第7章
荣光! 唐婉婉放下手里的筷子,接过递来的茶盏,见到春福回来,便问:“那衣裳可都送过去了?” “回娘娘的话,都送过去了,只是我们就帮着七公主,若是她届时翻脸该如何?”春喜递上毛巾,接过茶盏。 这问题,唐婉婉不是没有考虑过:“她是质子,一旦她不听话,随便扣上一个窃取云国机密的罪名,她再得宠又如何?若她能生下皇子,本宫也有法子,让陛下将孩子送到未央宫来。” 春喜福身:“娘娘说的是。” 今日天气极好,秋高气爽的,天都格外的蓝。 乌蓬端茶水进来,见三公子又看着纸鸢发呆,多嘴说一句:“七公主也出去放纸鸢,公子一同去吗?” “放纸鸢?”三公子听这句话,抬起头,此前是因此事遇见他,那今日他会不会也在,想着放下手里的纸鸢匆匆出门去。 看着又飘起来的纸鸢,莫之阳蹲在屋顶上:“你说宫里的女人,是不是除了放纸鸢之外,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了?” “宿主爸爸,她们唯一的娱乐活动是伺候大金毛,你抢人家饭碗了。”系统有些不屑,要不是皇帝整天缠着你,她们还至于放风筝? 每天绞尽脑汁想怎么争宠才对。 “公主,云国皇帝来了!”碧螺在不远处看到仪仗,小跑的过来报信。 听到这句话,七公主点头,皇后没骗自己,皇帝今日会经过这里,理理身上的衣裳,假装认真放风筝。 不远处的碧华亭,唐婉婉就看着远处桃林前的空地,一个娇俏少女放纸鸢,另一边明黄色的仪仗摇摇而来。 三公子看见纸鸢的方向,快步朝那边去。 皇帝坐在龙撵上,提醒自己得让渝州选几个厨子,给阳阳做菜。 七公主强忍着心跳,巧笑嫣然的放纸鸢,铃铛似的笑声,飘到天上。 “一出好戏啊!”莫之阳站在不远处的墙上,将底下所有人一览无余。?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五) “高点,再高点!” 银铃似的笑声,飘飘荡荡的飞到蓝蓝的天上去,地上是七公主身着娇俏粉色宫装,一蹦一蹦的拉着风筝线。 亓官彦靠在龙撵的上,合着眼睛闭目养神,听到少女娇俏的笑声,睁开眼睛,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粉色身影,隔着不远蹦蹦跳跳的。 原来是安排这一出啊,唐婉婉是知道今日初一,自己会去祈年殿给母妃烧香,这才叫人在此候着。 随即重新闭上眼睛,好整以暇的休憩,想看看唐婉婉到底吩咐这蠢货做什么,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像极了一只老狐狸。 莫之阳坐在屋顶上瞧着,将底下的状况一览无余,手撑着下巴,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像只小狐狸,看着底下这一台戏。 “真好看,再高点!”七公主虽然眼睛看着纸鸢,可是注意力一直在后方遥遥而来的轿撵,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兴奋。 原本是在桃林前的一处空地上,结果慢慢的随着脚步,七公主移到路边,就在假山和槐树的中间,皇帝会路过的那个地方。 按理说皇帝的轿撵,会拐过这个弯,然后朝右边的承乾宫去。 可这时却出了意外,七公主一直往后退,故意的一下扯断风筝线,崩的一下,自己也故意的往后一倒,娇弱的摔倒在地,刚好拦住轿撵的去路。 “哎呀!”七公主摔倒,不由得娇呼出声。 远远的三公子瞧见这一幕,竟心惊起来,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要来放纸鸢,一时间站定在原地,不敢过去。 她心存做宠妃的梦,太小看云国皇帝了。 被打搅的亓官彦睁开眼睛,得见一粉色娇俏少女,就栽倒在自己轿撵前,不由得有些失望,原来就是这样的把戏,是自己太高看她们了。 七公主匆匆起身,装作可怜后怕的样子,跪在轿撵前,用少女独有的悦耳声音请罪:“宁儿,宁儿不是故意的,宁儿有罪,请陛下责罚。” “何罪之有?”亓官彦坐直身子,微微倾身去看跪在面前的女子,突然觉得粉色穿在她身上,可真难看啊。 当然,穿在阳阳身上必定是不同的,思索着倒有其他的心思。 莫之阳在屋顶,一阵秋风吹过来,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被什么人盯上一样。 “宁儿一时贪玩,不小心冲撞了皇上。”七公主期期艾艾的说着,声音略微颤抖,甚至带上哭腔。 若是寻常人看见,必定是会生起疼爱之情。 可亓官彦这只老狐狸,也不是寻常人,疼惜之情都给了自己家宝贝,所以脸一黑:“知道自己有罪也好,就在此处跪着,不到晚上不必起来。” 这...... 这和自己所想大相径庭,七公主原以为皇帝会怜惜自己,轻言细语的安慰,没曾想居然让自己跪着。 一下子抬起湿漉漉的杏眼看着皇帝,欲落未落的泪珠子,真招人疼。 亓官彦被她看的眉头一皱,心里的厌恶多生出几分,真真是让人恶心,也不管她,抬抬手示意。 高五分了然,高喊一句起驾,那仪仗又动了起来,越过七公主,径直往承乾宫去。 这轿撵一动,莫之阳就知道没有戏看,觉得无趣,转身顺着方才纸鸢飞走的方向,追纸鸢去了。 等轿撵离开,三公子才敢走过去,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跪在青石板上,此时羞愤的表情,咬碎一口银牙,恨不得活吃了自己。 看着她的眼神,要劝的话都憋回去。 三公子虽说貌美,可是从小到大不得宠,母亲无势,最先学会的就是察言观色,在看到皇帝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该如何自处。 原本还念着她也是一同来的,想劝劝,可方才那一眼就知道,哪怕自己劝,她也会恨,那就这样吧。 莫之阳追纸鸢回来,又看到那位极好看的男子,他正要回去,于是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就站在他面前,不由分说把纸鸢递过去:“呐。” 他来的突然,倒是把三公子吓了一跳,可再见他笑得灿烂,那心也似被投下一块大石,砸出层层波澜,伸出手接过纸鸢:“多谢。” 见他收下,莫之阳转身又跃上屋顶离开。 人一走,三公子才从惊喜中回神过来,懊恼的拿着纸鸢:“又忘了问他姓名。” 这一切,都被在碧华亭的皇后看的一清二楚,原本因为七公主失败的不满转化为欣喜:“没想到竟有这样的收获。” 掐着点,莫之阳得回去了,不然大金毛找不到自己肯定又不高兴,他不高兴也不明说,平日里该怎么样怎么样,但就是床上折腾你,闹得你腰都直不起来。 但还好,到承乾宫时,大金毛还没回来,缓口气。 “你不对劲!”系统知道,刚刚他无缘无故拿纸鸢给那个三公子,肯定不简单。 莫之阳转头,就看到远处,大金毛的仪仗遥遥而来,很是显赫:“怎么说?” “那个三公子,和任务无关叭?”系统想不通,但觉得宿主有他的想法。 这个三公子,是真的石锤惨,在南楚被从小欺负到大,来云国之后,也被他妹妹欺负,后来唐婉婉夺得皇位,第一个就把人收做男宠。 他不知情趣,虽然绝美但渐渐的唐婉婉就不喜欢了,后来羌族攻入皇城,他……被羌族给,总之他生于乱世,拼命想活下去。 拼命活下去的人,都值得被温柔以待,世间很难的,所以要努力活着。 莫之阳看着大金毛下轿撵:“嗯呐,是无关的。” 还有,刚刚唐婉婉应该已经看到自己送纸鸢,现在就等她送人头。 亓官彦觉得自己身上有檀香味,换好衣裳之后才把人唤进来。 可从进来之后,阳阳就一直出神,亓官彦将人抱在怀里,明明就坐在腿上,却忍受不了他不注意自己,凑过去含住他的耳垂:“阳阳在想什么?” “陛下,我在御花园里看到一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子耶。”莫之阳说着,侧过头看他:“也不知道叫什么,她放的纸鸢我给送回去了。” “你……”亓官彦搂他的手紧了紧,笑着用沙哑的声音问:“阳阳看到她了?” “嗯!”莫之阳说着,从人怀里挣出来,跳下椅子,转头看他:“然后我看风筝飞出去,就给她捡回来,但是不敢拿给她,就给了她认识的一个男的,不知道她有没有收到。” 亓官彦眯起眼睛,虽然笑着但眼神泄出危险的信息:“阳阳,从方才就一直想着那女子?” “对啊,想问她纸鸢有没有收到。”莫之阳歪着头,却看皇帝笑得危险,假装没发现,又叹口气:“陛下你觉得她纸鸢收到了吗?” “我猜收到了。”亓官彦强忍着恨意,伸出手把人又抱到腿上坐着,这一次力道大很多。 不仅收得到,朕还会烧很多很多给她,让她在下面放个痛快。 莫之阳笑得很高兴:“嗯呐。”像一只小奶猫一样,牵起他的一根手指,崇拜的感慨:“果然陛下什么都知道!” 可以预知,那个七公主的下场。 夜里,亓官彦搂着他两个人在床榻上说着悄悄话:“阳阳喜欢粉色吗?” “粉?”莫之阳把埋在他胸口的脸抬起来,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喜欢啊。”最喜欢螺蛳粉、酸辣粉和桂林米粉。 亓官彦低头亲一下他水润润的红唇,满意的点点头:“那便好。” 阿巴阿巴? 看着大金毛用一条粉色的轻纱将自己的手腕绑起来的时候,莫之阳有点奇怪,不是说粉吗?拿这玩意干嘛? 把冰皮月饼剥干净,放在明黄色的床单上,然后再给月饼盖上一层薄薄的粉色轻纱,这个过程月饼会反抗,所以需要绑住月饼的手。 隔着轻纱反而不真切,莫之阳想要挣扎却被死死的压住,本来应该肌肤相亲的,却被一层轻纱阻隔,轻软细腻的纱布在身上肆虐,总叫人不由得哼出声来。 轻纱变得皱巴巴的,莫之阳的声音也似轻纱一般,被蹂躏的沙哑,像是猫儿一样。 “阳阳,以后不要想其他人,只想着朕,只看着朕,只与朕一起可好?”亓官彦俯身,双手撑在他头的两边,沙哑性感的声音,总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偏执。 莫之阳手腕被绑着,因为力道的缘故,手已经伸出床帐外,悬空在外边,皱巴巴的粉色轻纱推到胸口处。 脑子混乱得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受不住才哼出声:“陛下...轻些~~” 唐婉婉卸下妆容,见春喜回来,懒散的抬起眼皮子问:“可把事情都告诉她了?” “都说了娘娘,那七公主气得脸发白,说是一定要对那暗卫下手。”春喜说着,走过去扶起娘娘往床榻走去。 借刀杀人,这是唐婉婉想做的,走到床边坐下:“她有这个心思,我们也得给机会不是,后日,且看着那七公主有什么手段。” “皇后娘娘圣明。”春喜点点头,这下就可以除掉两个眼中钉。?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六、十七) 莫之阳已经睡过去,手腕上还有一条粉色的勒痕,淡淡的不深,像沾上初春刚开的海棠花。 “下一次穿红,必定是嫁与朕的凤冠霞帔。”亓官彦轻声低语,爱惜的吻了吻手腕的痕迹。 睡梦中感觉手腕痒痒的,莫之阳反手一个巴掌就想起打蚊子。 还好是亓官彦手快,一把握住拍过来的手,否则脸上还得挂个巴掌印,可也不恼,反而将手藏进被子里,让秋夜的寒意染不上他。 九月初三那一日,是秋神祭,皇帝得去相国寺上香,来回一个上午也就足够。 莫之阳原本想跟去的,可亓官彦不肯,只好呆在宫里。 亓官彦是怕,按照阳阳的脾性,说不定看到花花世界,便不愿再回到自己身边。 “大金毛也不肯带我出去玩一下。”莫之阳坐在承乾宫寝殿的楼顶,望那延绵无尽的宫殿,天空万里无云,琉璃瓦被秋日的太阳,照的波光粼粼,好看是好看,但也闷。 看得闷,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耳边徐徐风声,却突然夹着轻盈的脚步声,气息平稳,脚步声若是自己不仔细听也听不出来,是个高手。 莫之阳猛地睁开眼睛:“有人!” 马上站起身来,抄起弓寻脚步声而去。 原以为是未央宫,但不是,未央宫和承乾宫离的不算远,可奇怪的是,那脚步声却是往西北角区的,所以……那里住着什么人。 今天皇帝不在,还是先看清楚,谨防有人埋伏,把大金毛宰了。 顺着脚步声跟上去,却来到一个小楼阁,莫之阳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楼阁屋顶上,仔细听下面的动静。 要是一群人那自己也去喊一群人,要是一个人…还是得去喊一群人来! 虽然自己轻功极佳,百步穿杨,但手上功夫几乎没有,不然也不会被大金毛压着为所欲为。 半蹲在屋顶上,仔细听下面人的声音,但是很奇怪,屋里没有人,连呼吸声都没有,难不成是出事了? 直接在里面死掉了? 思索着,从屋顶上跃下来,可脚步刚一点到地,身后一个身影一掌打过来,莫之阳反应及时,一个闪身躲过。 知道是陷阱,不敢有丝毫的犹豫,脚尖轻点就想跃上屋顶:你给我等着,我去叫一群人来捶你! 结果还没来得及上去,脚踝被人一拽,后颈一痛,被一个手刀,打晕过去。 相国寺上完香的亓官彦,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事牵绊,静不下来,本应该在寺里斋戒一餐的,现在也没有停留,匆匆回宫。 “唔唔~”莫之阳没有昏睡多久,毕竟是学武的,底子比寻常人好一些,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的丢在地上,嘴上绑着布条。 这屋子看起来简陋,地上都是灰尘,只有一桌一椅一衣柜,看起来是宫里哪个偏僻的角落。 是唐婉婉吗?哇呜,她倒是长进了,还知道绑架自己。 见宿主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系统有点无奈:“你好歹也装一装,人家多辛苦啊,又是陷阱又是啥的。” “哎哟,我好害怕。”莫之阳不走心的配合一下。 正和系统说话呢,门就被推开,莫之阳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穿着荷叶色衣裳的女子,长得倒是娇俏可人。 “她怪好看的吼。”莫之阳逆着光看她,还是能把人的脸看清楚。 系统暗戳戳吐槽一句:“真不要脸,她长得像你,夸她不就是夸你自己?” “你就是莫之阳?”七公主快步走到地上躺着的人面前,微微弯下腰,确实长得很像自己,恨恨的啐一口:“真恶心,你一个奴才居然长得像本公主!” 七公主自小在家里都是被宠着的,在南楚之时,更是刁蛮出了名的,如今一看一个奴才长得像自己,心里越发厌恶。 说着直起身来,退开好几步,嫌恶的拍拍身上的衣物,好像方才的凑近,就沾上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 皇后娘娘说,正是因为这个侍卫,才害得皇帝不喜欢自己,只要自己杀了他,那陛下会因着这张脸高看自己。 到时候皇后娘娘,再从中调停说好话,那皇帝自然是不会杀自己,还会因为这张脸得宠。 其实七公主也想过此事可为不可为,但春喜说的太诱人了,宠妃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宠妃可为所欲为,宠妃能安心的享受俊美的皇帝给予的宠爱和恩赐。 可以过得比在南楚更风光,前呼后拥的,无上的荣宠和所有人敬仰艳羡的目光,这绝对是对七公主最大的诱惑。 所以,哪怕知道可能有危险,还是做了,只想赌一把,毕竟自己身份特殊,云国皇帝会看在母国的面子上,不会太为难自己。 况且,只是一个侍卫,没必要为一个侍卫,害得两国交战。 “唔唔!”莫之阳嘴巴被堵住,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呜咽的发出声音。 七公主是打定心思要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药瓶,也就拇指大小,薄薄瓷白的瓶身,可以看出里面盛有半瓶液体。 “你也别怪本公主,怪只怪你长了这样的一张脸。”七公主终究是第一次动手杀人,谁都没敢叫,就独自过来。 身上的绳子绑的极有技巧,莫之阳根本挣不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朝自己走过来:“唔唔~” 走过去才看到他嘴里还绑着布条,既然要把这药灌下去,自然也得把布条解开:“这东西叫孔雀胆,吃了不会太难过就会死去。” 说着,伸出手把他的布条解开。 解开的一瞬间,莫之阳张嘴就喊:“来人啊,救命啊!” 原本看七公主鬼鬼祟祟的出门,三公子心存疑虑,就跟上来,一直跟外围宫墙的一个小屋子里,亲眼看着她进去,也不敢靠近。 这下突然听到呼救声,还是这样熟悉的声音,立时警惕起来,也顾不得什么直接就闯进去。 七公主想速战速决的,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趁他张嘴的空隙,把手上的白瓷瓶塞子拔掉,整个瓶子塞进他的嘴里,堵住嘴。 这股子狠劲儿,可不像是一个娇俏可爱女子该有的。 莫之阳立时屏住呼吸,不敢再张嘴,那玩意要是下肚,可就死翘翘,怕毒药和唾液混合,赶紧用舌尖堵住瓶口,拼命挣扎。 “快喝,快喝啊!”七公主看毒药不停的从嘴角流下来,就知道他没有吃下去,直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掐。 三公子闯进来,却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被她强迫喝下不知道什么东西,立即呵住:“你做什么?” 有人突然闯进来,把七公主吓得手抖一下,自然也就放开他,药瓶子失去依托,仓啷一声掉在地上,碎成好几块,那毒药也在青石砖上摊开。 可方才七公主掐住莫之阳下巴的时候,多少也吞一点进去,脱离控制,马上就把嘴里的唾沫全部吐出来,干呕的想把方才的不小心喝下的一点点吐出来。 “你来做什么!”七公主虽慌乱,却用身形遮住躺在地上的人,心虚的扬起下巴质问,以为先声夺人就能掩盖罪行。 三公子胸口郁闷,没有回答直接走过去推开她,半跪下来查看地上的人:“你可还好?” “我!”莫之阳察觉到不对劲,方才虽然抵抗,但多少还是喝下去一点点,所幸服用不多:“帮我扣喉,吐出来!” 就知道那药瓶可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三公子赶紧伸出比瓷瓶还白的食指,忍着心里的异样伸进他嘴里:“好!” 被扣喉,莫之阳呕了两下,拼命的把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一时间没控制住,都吐到三公子的身上。 七公主瞧着不对劲,事已至此,自己根本没有余地,突然抄起一旁的鼓凳,狠狠的朝三公子的后背砸去。 后背狠狠挨了一下,三公子直直倒地。 现在这个情况,七公主已经没有退路,赤红着眼睛,哪里还有之前的娇俏,已然被欲望蒙住眼睛,抽出自己头上的一根玉簪:“我要当宠妃,我要当宠妃。” 杏眼赤红的,双手紧紧攥住玉簪的头,朝莫之阳走过去,皇后说:只要能杀了他,她就可以帮自己成为宠妃,对,一定可以! 这女的杀红眼了是吧? 莫之阳吐完酸水,看到已经昏迷过去的三公子,再看她朝自己过来,拼命想要挣脱绳子,可是那绳子越挣扎越紧,把手腕都勒住血丝来。 “杀了你,我就可以当宠妃!”七公主此时已经猪油蒙了心,高高举起玉簪,狠狠的朝那人的心口处刺去。 “唔~”一个闷哼泄出来,莫之阳方才拼死闪躲,虽然是躲开致命地方,但肩膀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多亏何统领之前布防换过,皇宫极大,怕宵小渗入,所以在角落也有人巡逻,听到这边的动静,都赶过来。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七) 可到的时候,那玉簪已经插进皮肉里,七公主看见血从伤口渗出来,整个虚脱一般,瘫坐在地:“我杀了你,可以变成宠妃。” 几个侍卫进来,看到这副场景急忙把行凶者压制住,另外两个人去查看伤者,这一通闹的。 其中有一个曾经见过莫之阳和何统领说话,突然出声:“这不是陛下身边的一个暗卫吗?” 毒药的作用,让莫之阳昏昏的闭上眼睛。 因着是陛下身边的暗卫,侍卫也不敢压着,就赶紧让人去禀报何统领,问该如何。 也正巧皇帝仪仗回来,何统领跟着也回了宫,就跟在高五分身边,一起在明黄色的华丽轿子左右服侍。 轿子里的亓官彦,也不知怎么总是心里忐忑,揉着额头舒缓一下精神。 侍卫迎着轿撵匆匆跑过来,凑到何统领耳边,压低声音禀告:“何统领,莫之阳受伤了。” “什么?!”亓官彦掀开轿帘,脸色发白。 “陛下,陛下!”高五分看着直接从轿子上跳下来的人,看的是心惊胆战,想伸手去扶,根本没有机会,陛下撒开腿就跑。 一堆人在后头跟着跑,高五分也紧张,但是更紧张陛下的身体。 亓官彦此时满头大汗,可脸色惨白,头上的冠冕也已经凌乱,颤抖着从侍卫手上接过已经昏迷的人,肩膀的伤口还在渗血。 “阳阳,阳阳。”亓官彦轻声唤了两句,像是羽毛一样轻柔,生怕碰碎怀里的人,呼吸还在但十分微弱:“快去请太医,把所有人都给朕叫来,快!” 死死将人抱在怀里,亓官彦第一次觉得绝望,自己不过离开半日,为何会如此? 承乾宫的寝殿乌泱泱跪了好些人,太医,侍候的宫人,明明有那么多人,但却静的连掉根针都听得到。 太医院医术最高超的就是太医署令,赵太医把完脉,心中大石落地:“启禀陛下,莫侍卫虽被喂食毒药,但所幸剂量极少,又及时催吐,所以并未有大碍,只是昏迷过去。 肩膀上的伤口,虽见血,但也不深不会危及性命,待微臣开过药方煎药服下,也就无大碍了,只不过孔雀胆药性猛烈,可能会昏迷几日。” 坐在床边,亓官彦死死握紧的拳头总算松开,掌心还渗出血丝,修剪整齐的指甲也染上红色:“快去开药。” “诺。”赵太医松口气,看方才陛下那样子,若是这孩子救不活,这一寝殿的人都被想活。 古今的太医,都是高危职业。 一屋子的人,呼吸声都令人害怕,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宝贝给弄坏,亓官彦挥挥手:“下去。” 这殿里又只剩下两个人,看着昏迷的人,亓官彦心如刀割,若早知道留他一个人在宫里,会出这样的事情,定是要把人带在身边的。 牵起他的手,手腕也被绳子勒出很深的痕迹,轻轻的用唇过这些伤痕,轻柔得像是羽毛拂过:“都怪朕。” 又自责又心疼,亓官彦心被细绳死死纠缠缠住勒紧,喘不过气起来。 也不知睡多久,莫之阳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眼神有些不聚焦,慢慢看清楚眼前景象,这里好熟悉,再转头就看到坐在床边的人。 但是亓官彦的状态明显不对劲,看起来憔悴又疲惫,连下巴都长出胡渣来。 看起来反倒他才像是昏迷的人,慢慢的抬起手,用干涩的嗓音,柔柔喊一句:“陛下!” 亓官彦这几天都在陪着他,饭也不吃朝也不上了,一个人呆坐在床边,也不知想什么,满脑子囫囵,像是陷入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 这个梦,被一句轻轻的陛下唤醒。 机械性的转头,看到朝自己伸过来的手,下意识的握住,手掌传来温热是如此不真实,这好像假的一样,亓官彦试探性唤一句:“阳阳。” “嗯。”莫之阳觉得大金毛的情绪不对,乖乖的回应。 得到回应,亓官彦那悬着三天的心终于是放下,像是绷紧的弦一下放松,俯身想把人死死搂住,融进骨血里,可是又怕弄疼他。 就只好咬紧牙龈,全身颤抖,一边克制自己汹涌的欲望,一边温柔的在他耳边低语:“我再也不许你离我,我们要生生世世一起,同生共死,永不分离。” 大金毛估计是吓坏了,莫之阳伸出手回抱住他,用脸颊去蹭他的脸颊,像只小奶猫一样撒娇:“不离不离,阳阳一直保护陛下。” 但亓官彦这三日都不曾理会自己,下巴有些胡渣子,刺得莫之阳白嫩的皮肤红起来,反而像是雪地里散了梅花瓣。 拥在怀里的温度才是最真实的,亓官彦慢慢的竟搂着人睡过去。 身上的人睡死过去,莫之阳叹口气,把人挪开,让他躺在床上,给盖上被子,叹口气:这一次是自己失算,只防着唐婉婉,却忘记七公主这个NPC。 这一觉亓官彦睡得昏天黑地的,猛的睁开眼睛,一伸手就摸到熟悉的人,心口大石落下。 “陛下,醒了吗?”莫之阳睡得太久,浅眠被这一闹也醒过来,黑夜里伸出手搂住身旁人的腰身,安抚道:“不怕不怕,阳阳在这里。” 亓官彦松口气,反手抱住他:“阳阳,莫离开我。” 人醒过来,亓官彦虽然心有余悸,但也总算有心情理会自己的事情,洗漱整理好仪容,正好时辰到了去上朝。 回来时,看到他正靠在引枕上喝粥,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走过去,坐到床边接过他手里的碗:“我来喂。” 顺从的把碗递给他,莫之阳倾身就着他的勺子喝粥:“陛下用早膳了吗?” “高五分去准备了,等一下便用。”一勺一勺的小心喂着,亓官彦看着他乖顺的表情,扑闪的睫毛心才真正落下。 莫之阳突然想起一件事,停下喝粥的动作:“我被灌药的时候,有个很好看的男人救了我,但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阳阳说的,应该是一同被发现昏迷的三公子,没曾想他还有这样的善心,如今那个罪魁祸首被关起来,这几日自己无暇顾及,被这一提及,倒想起来要处置。 “既是救过阳阳,自然也是好人,不会有事的,乖乖喝粥。”亓官彦会放他一马,毕竟救过阳阳。 低头喝粥,莫之阳却在想,或许乘此机会可以让他逃离这个地方,天高地远任他逍遥。 阳阳喝完粥,吃了药就睡下,亓官彦就去用早膳,喝着豆浆这才想起来:“高五分,那南楚的人如何?” “陛下,关着呢,只是那疯子哭着喊着要做宠妃。”高五分说着低下头,果不其然听到瓷碗落地的声音,吓得脖子一缩。 该死的!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亓官彦心气不顺,这早膳也吃不下:“朕不想再见到她,挫骨扬灰明白吗?” “诺。”别说皇帝,就是高五分也恨得牙根痒痒,自己见那孩子,脸白的跟张纸似的,呼吸微弱,差一点就要断气,心疼的哟。 “另外一个,叫太医好生将养,好了之后放出宫去。”亓官彦不会把这人留着,因为他救过阳阳,多少在阳阳心里是不同的。 日久年长的,若是感情真的深厚起来,反而不妥,倒并不如放出宫去,对外就说死了也好。 “我要做宠妃,我是宠妃。”七公主已经有些疯癫,呆滞的坐在稻草堆上,一声污脏,发髻散乱,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 高五分带着几个小太监来,见人还呢喃着说要做宠妃,啐了一口:“不要脸的玩意,凭你是什么东西!” 说着给身后两个太监使个眼色:“南楚七公主,于今日溺水,知道怎么做了吗?” “诺。”两个太监走进牢房,其中一位手里端着一个装满水的木盆,那水晃着晃着,却没有荡出来。 “七公主死了。” 莫之阳闭着眼睛突然听到这句话,睁开眼睛,就看到亓官彦在床边看奏折,这两日他越发不安,连半步都不肯离开自己。 挣扎坐起身来:“陛下。” “伤口还疼吗?”亓官彦放下手里的奏折,转头去看他,这几日脸色养的越发好,也放心下来。 “不疼,都好了。”其实伤口不深也不大,结痂之后就不疼了,莫之阳爬过去,仰躺在床上,头枕着他的大腿:“陛下,我还能去秋围吗?” 秋围,莫之阳会跟唐婉婉一并算账,之前引自己过去的高手,绝对不是七公主可以找来的,这件事没有唐婉婉参与,只怕鬼都不信。 亓官彦握住他得手腕,上面的伤痕还在:“自然是可以的,但阳阳得先养好身体,咳咳...” 听见他咳嗽,莫之阳有点担心,要去叫太医,却被制止住。 结果到晚上,亓官彦居然就发烧了,全身烧得滚烫,但难得意识清楚,太医来看,说是连日劳累加之殚精竭虑。 好么,这一病病两个。 莫之阳和他睡一处,时不时伸手摸他额头,确定热度逐渐退下才放心。 但亓官彦这个人,坏就是坏,病着也能折腾,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太医说要闷出汗才好,阳阳帮帮我?” “嗯?”?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八) “这……”莫之阳侧躺着,亵衣已经被拉下来,松松垮垮的挂在左胳膊上,这下知道他什么意思,很认真的说:“陛下还病着!” 亓官彦笑着,凑过去啃咬他的肩膀,像是吃到棉花糖一样津津有味:“所以才需阳阳来为朕闷出汗,这样病才能快快好。” “唔~”微微扬起脖子,胸口作乱的手,带着不正常的温度,烫的莫之阳意识有点混沌。 因发烧的缘故,亓官彦体温偏高,整个人像是火一样,偏偏他不肯一个人烧,就想拉着怀里的人一起纠缠化成灰。 理智尚存的莫之阳,伸出手将滑落的被子拉起来,柔柔的嗓音,像是掺了糖一样甜:“别着凉。” 亓官彦突然愣住,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双手撑在他头两边,俯身下去,两个人额头已经抵在一起,青丝缠绵:“阳阳,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莫之阳的眼睛带着星光,漂亮的眼瞳都是他的倒影,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亓官彦突然轻笑出声,是欢喜的,俯身亲亲他的额头。 我予你十分的爱,你还了我一分,喜不自胜。 “陛下别着凉。”因为两个人的动作,被子又滑到腰间,莫之阳按在他的心口处,能感受到他跳动的心脏。 听他这样提醒,亓官彦左手已经滑到后腰处,轻轻一捏,听他轻喘一声:“那阳阳帮朕闷出汗来吧。” 说着,哪里管那么多,左手突然拉起被子,一下将两个人盖住,一起闷在被子里,还真的是大被同眠。 可比起亓官彦,莫之阳身上的汗更多,因为撞击的力道,头得以探出被子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刚没呼吸几口,亓官彦也跟着探出头来。 “阳阳~阳阳身上冰冰凉凉的,像绿豆糕。”因为怕过病气,亓官彦没有去亲他,转战耳垂厮磨,可那动作却越来越快。 亓官彦身上的体温高,碰到哪里,莫之阳都觉得他在点火,却还有闲心担心他,压抑住情不自禁的轻哼:“陛下~哈~小心……唔小心着凉!” “哪里会着凉,阳阳又紧又热,朕都快闷出汗了。”亓官彦轻笑,坏心思都藏在动作里。 被狠狠的一下,莫之阳死咬住下唇,可还是不少声音泄出来,一口气没缓上来。 “再闷一次吧,阳阳,这样朕好得快一些。” 莫之阳还没回拢,只看到被子又蒙上头,认命的闭起眼睛: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吧! 第二日亓官彦神清气爽的上朝,莫之阳全身乏力的躺在床上休息,也不知道谁昨天还病着。 “唐婉婉最近作妖作的厉害啊。”莫之阳声音还有点沙哑,平日里亓官彦看自己叫的压抑,总会来帮忙堵住,昨天估计是怕病气给自己,没有亲一次。 现在嗓子像是含着沙子,不太舒服。 “看不惯就搞她啊!”系统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这个人迟早要出事,晚一点出事就被虐多一点。 莫之阳没有理系统,翻个身继续睡,昨天真的是……闷出好几回汗啊! 下朝回来,亓官彦见人还在睡,走过去扯被子:“阳阳,起来用膳了,若是饿坏身体该如何?” “我不要。”昨夜糊里糊涂的,大金毛哪里像是病,病的分明就是自己,背对着他用被子裹住身子,只露出一个头。 看着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人,亓官彦突然捂着胸口咳了几下:“咳咳.....阳阳~~” 莫之阳耳朵一动,一转头就看到大金毛捂着胸口很难受的咳嗽,掀开被子坐起来就要去看:“怎么还咳嗽?” 见人上钩,亓官彦倾身过去,把人一捞,就捞进怀里,用下巴去蹭他的头顶:“阳阳理我就不疼,不理就好疼,疼得心都快死掉了。” 又被耍,莫之阳跪在床上,被他死死搂着,也懒得反抗,但教训还是要教训的,伸出手结结实实的在大金毛的腰侧拧了一下,故意问:“还疼不疼?” “不疼。”紧紧搂着不肯放,亓官彦咬着牙回答:“阳阳,我给你束发?” 把人按坐在铜镜前,亓官彦站在他身后,用木梳慢慢的将头发归拢:“阳阳发丝轻软,人也软软甜甜的。” 莫之阳撑着下巴,看着铜镜里面的人,有点模糊但是五官还是清楚的,也不回答他的话,一个人发呆。 见人不回答,亓官彦有点不高兴,突然俯身:“阳阳嘴边有东西,我帮你擦掉。” 说是擦掉,但唇就印上来,舌尖潜入,润物细无声,勾着人玩闹,昨天没亲到,心里惦记着呢。 莫之阳笑着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被松开之后,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喘粗气。 “阳阳那么好的人,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亓官彦嘴角含笑,像是吃饱了的老狐狸,可恶的紧。 这个男人,哪怕穿着黄色衣服,都掩盖不住绿茶气息,好好一个NPC,莫名其妙自带绿茶属性,主神也是流弊,创造出这样的一个绿tea。 “快点梳,我饿了。”莫之阳坐直起来,让他帮自己梳头发。 休养这几日,身上都爽利,趁着大金毛去上朝,就溜到屋顶上去,结果看见底下何统领也不知和属下说什么。 就又从院墙跳下去:“何统领!” “你这孩子,不出声要吓死人啊!”何统领嘴上数落,可看他脸色红润,想来也没大碍,伸出手揉揉他的头发:“你婶子听说你中毒,比我都着急,现在算是好了。” 莫之阳眯起漂亮的桃花眼,乖乖的让他揉,嘴上回答:“好了啊,让婶子不要担心。” “住手!” 两个人同时一转头,就看到黑着脸的皇帝从轿撵上下来,一身明黄色龙袍,看起来似乎不高兴。 “参见陛下!”单膝跪下行礼,直肠子的何统领,怎么知道花花肠子的皇帝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除了莫之阳之外其他人都跪下,大概知道他的意思,快步走向大金毛,扬着大大的笑脸:“陛下,你回来啦!” 哄男人这种事,自己多多少少知道点。 见人朝自己过来,脸上挂着比太阳还灿烂笑,气也消得差不多:“嗯。” 高五分给何统领使个眼色,让人快走,这一次何统领机智起来,起身退下。 虽说不气,但还是介意,亓官彦伸出手,揉揉他的发顶:“以后除了我,都不许给他们揉头发,知道吗?” “好!”莫之阳朝他微微眯起眼睛,很享受的模样,慵懒得像只小奶猫。 这副样子,惹得亓官彦轻笑出声,冠冕上长长的珠串子遮住喜色,却遮不住对这孩子的爱意。 牵着他漫步在宫街,连龙撵都不坐,和他一起并肩走着:“再过一月便是秋围,阳阳养好身体,一起去行宫。” “嗯嗯,我现在身体很好,可以一起去。”莫之阳只牵住他的食指,随他踱步进了承乾宫。 下午的时候,莫之阳偷偷的溜出去,朝着未央宫去,溜达一圈再回来时,大金毛站在书案前,一脸黑的看着自己。 笑意盈盈的凑上去,揪住他的袖子,拽拽:“陛下。” 反手就把人往怀里一按:“去哪里玩闹了?” “哎哎哎,我没玩闹,就是照例周围巡视一圈。”莫之阳搂住他的腰,蹭蹭他的胸口,布料摩擦脸颊,刺刺的。 下午,未央宫乱起来,唐婉婉吃下小厨房送来的燕窝羹,正打算睡下肚子就开始不舒服。 上吐下泻的,请太医过来看,说是误食,把脉吃药闹到傍晚。 唐婉婉虚弱脸色惨白,虚弱的躺在床上,拉得已经没有力气,气若游丝:“去,去查查怎么回事。” “是。”春福赶紧去查查小厨房到底有谁要害皇后娘娘。 今天的冰糖雪梨真好喝啊,莫之阳用完晚膳,捧着碗,喝一口露出餍足的笑意,眉眼弯弯的像是一只小狐狸。 看的亓官彦心里痒痒的,伸出手刮一下他的鼻子:“阳阳很高兴?” “是。”莫之阳笑着,把碗里的喝完,舒舒服服的打个嗝,有的人就食不下咽。 相比未央宫乱糟糟的,承乾宫就很安宁,两个人抵足而眠,亓官彦将人搂在怀里,慢慢抚摸他的后背:“今早渝州进贡两厨子来,说是川菜做的不错。” “真的!?”莫之阳眼睛闪闪的,好兴奋的样子。 “自然。”亓官彦原本抚摸他的后背,手慢慢的往下滑,按到腰窝处:“明日让他们做几个拿手的菜式,让阳阳尝尝?” 有吃的就很高兴,莫之阳兴奋的点头:“好啊!” “那.....”亓官彦翻身把人压住,去啃咬身下人的脖子:“朕现在饿了,就想吃东西!” 很奇怪的是,大金毛只有在床上,才会称自己为朕,什么狗屎恶趣味,莫之阳忍不住腿缠住他的腰:“那就两次,明日我就吃两碗好不好?” “不好!”亓官彦一动作,就什么都给忘了。 莫之阳被迫承受快感,双手猫爪子似的在他后背胡作非为,挠出不少痕迹,分心想着:自己明天还得去未央宫搞事呢。? 大皇帝的小暗卫(十九) 第二日起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莫之阳揉着腰起来,也不知道这个大金毛怎么那么能折腾。 就不怕肾亏吗?真的是! 洗漱之后,也不管他如何,一跃上屋顶,拿着昨日备好的小木盒子,就朝未央宫去。 到了未央宫后,就看到唐婉婉和另外两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在外边的亭子说话,似乎说到什么好玩的事情,三人捂嘴偷笑。 “也不知陛下今年秋围,会带谁去。”容贵妃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抓起身边娇俏女子的手:“话说,佳妃妹妹骑术极佳,许是会去的吧?” 佳妃被摇摇头:“我今年未曾见过陛下呢,陛下哪里知道还知道有我这一号人,按嫔妾看,陛下定会带上皇后娘娘的。” 听她这样说,容贵妃心里的妒忌压下,转而调笑皇后:“是啊,皇后娘娘终究是六宫之主,皇后娘娘不去,又有谁可以去呢。 只是嫔妾进宫这些年,却从未再出去过,一时间也有些羡慕。” “若是本宫去,自然也是带着两位妹妹的。”唐婉婉笑着,端起茶水掩盖脸上不经意泄露的厌恶。 这容贵妃根本就是在试探自己,看看陛下这次带谁去,还想让自己带着她一起去,当真好手段。 不过也好,自己不能侍寝,让她去倒也行,只不过该怎么让陛下带她们一起去呢?这是个问题。 莫之阳在屋顶,将那些人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挠挠头,那皇后必定是得去的,不去自己怎么算总账。 所以还得暗示大金毛把人带上,点点头决定之后,一跃到未央宫寝殿的后方,悄无声息的潜入内殿。 那是皇后睡觉的地方,把木盒里的东西倒到床铺上,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回去承乾宫。 但这一次没有去寝殿,而是坐在宫室的屋顶上,看着远方,秋日的太阳不猛烈,反倒把人晒得有些懒散。 “真舒服,活着真好。”莫之阳眯起眼睛看着太阳,活着才能享受到风霜雨露,喜怒哀乐,各色美食。 系统沉吟许久,最后还是出口安慰:“你现在活着就好,之前的事情其实不重要。” “那可不。”莫之阳扬起大大的笑脸,伸手按在心口处,脖子挂着一个原主师父送给他的护身符。 下午的时候,亓官彦也不知吃的什么火药,莫之阳一回来,就看到满寝殿的狼藉,花瓶、奏折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碎了一地。 从正殿门进来,一迈步就看到跪在外边的高五分,放轻脚步走过去:“公公,陛下怎么了?” “哎哟,小祖宗你回来了!”高五分见到他,立时松口气,拉着人到墙边:“今早有人写下反诗,陛下盛怒下令抓了几百人呢。” “反诗?”莫之阳有点奇怪,这反诗怎么还有人敢写?想必,是误会?那些读书人要想造反,也不会只写个反诗,再轻声问一句:“反诗是什么?” 这一问,反倒叫高五分哑口无言,这孩子单纯,竟然连反诗都不知是什么,张嘴刚想解释,那屋里仓啷又是一声瓷器碎地的声音。 莫之阳没有再问,迈步走进耳室,这屋里已经被亓官彦砸了个稀碎,满地的狼藉都不知道哪里能落脚。 听到脚步声,亓官彦背对着门口,面对着墙壁的书架,随手抄起一个笔架,连头都没回,直接砸在地上,那狼毫笔摔得极惨,四散飞到各个角落。 “陛下。”莫之阳就站在门口,轻轻喊一句。 听到这个声音,亓官彦转头看到居然是他,还以为是高五分,又想起方才砸掉的东西,忙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左看右瞧:“怎么样?阳阳,可曾伤到你?” “没有。”莫之阳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反问道:“陛下,你很生气吗?” 说到这个,亓官彦表情有些晦涩,又不想把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告诉他,伸出手揉揉他的发顶:“那些事情不重要。” 莫之阳仰头,单纯漂亮的桃花眼带着疑惑,很享受的看着他:“那陛下为什么生气啊?” “都是些不重要的事。”亓官彦转移话题,手也从发顶转到脸颊:“你方才去做什么?” 莫之阳歪着头,任由他的手抚摸自己的脸颊:“我去周围巡视了。” “高五分,把地方清干净。”亓官彦这才发现这屋里如此狼藉,拉着他的手:“阳阳,我陪你去御花园走走。” 见他不想说,莫之阳也没问,听话点头:“哎。” “这秋日,御花园里倒萧索了。”亓官彦牵着他的手,慢慢的在青石板路踱步,其实还开着菊花,但确实比不上春日鲜艳多彩。 莫之阳手和他十指相扣,两个人靠的很近,对于此事却摇摇头:“春夏秋冬,只要有陛下,都好看的。” 听此言,亓官彦脚步一顿,转头看着身旁只到自己肩膀的人:“当真?” “嗯呐。”莫之阳仰头看他,能察觉大金毛今天心情不太好,还是先哄哄,哄高兴了再说。 两人走到一个亭子,临水而建,亓官彦坐在亭子的石椅上,怀里抱着他,心中郁结也少了些:“那些人,总希望我死,只有阳阳喜欢着我。” 莫之阳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头靠在肩膀上:“陛下,还是有很多人都喜欢陛下的。” “我从小便知道,他们表现的臣服和喜欢,是因为权势。”亓官彦说着,搂住怀中人的细腰:“只有阳阳喜欢的是我,是亓官彦不是皇上。” 沉默的听着他说话,这次换莫之阳揉他的头发:“会好的陛下,都会好的。” 这下后宫都传开了,皇上今早牵着一个小暗卫在御花园里走,还在亭子里抱着人坐了好久,这下后宫跟炸开锅似的。 这陛下向来不进后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已经有不少人猜测陛下其实不行,但如今一瞧,哪里是不行,陛下中意的是男子。 这下,众妃嫔的主意,都打在自己宫里长得清秀的太监身上,以往对于陛下的宠爱,是大家都没有,反而可以和平相处,现在有点苗头,大家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入夜后,刚点上蜡烛,亓官彦去沐浴,莫之阳趁这个机会去书案上,拿起单独放起来的那一份奏折,打开略微扫几眼。 大概是明白什么意思,但也不算是反诗,也就是一手七言律诗,其中有一句提到无彦之类的字眼,彦字是大金毛的名字。 再看奏折一大串名单下面,是一个大大的,用朱砂写着的“斩”字,眉头不由得以一皱。 把奏折放好,转身离开书案,往龙床那头去。 亓官彦沐浴完之后,头发带着水汽,便没有去闹他,坐在书案旁边的矮塌上看书,略微觉得头发干了,才过去寻人。 “阳阳在做什么?”结果过去一看,就见到人盘坐在床上发呆,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亓官彦脱鞋上床。 被唤回神,莫之阳看着面前的男人,把脖子上的护身符解下来:“这个送给陛下吧。” “这是何物?”亓官彦接过那护身符,却是一个葡萄大小的圆形香牌,用红色的线穿着,看起来有些简陋。 莫之阳从盘腿坐改为跪坐:“这是师父送给我的,他说我们杀多了人会折寿,所以把这护身符给我,说是可以延年益寿,我希望陛下也可以一直陪着阳阳。” 端详着手上的香牌,又听阳阳这样说,亓官彦才想起来,阳阳今年才十九岁,自己都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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