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然三个月过去了。 裴鹤声竟然要和邹郁染结婚了。 裴密特地给我发来请柬。 请柬写的很正式:欢迎梅约女士光临我父亲裴鹤声与阿姨邹郁染的结婚典礼。 他在炫耀自己终于可以换一个妈了吗? 希望他能一直以邹郁染为傲吧。 我不打算去。 现在我的时间很贵,不想把它浪费在任何一个外人身上。 我闲暇之余,开始做一些视频剪辑,解读各种文学作品,换一个视角,解读作品中的人物。 我没有剪辑过视频,刚开始做得很困难,慢慢的有一点儿上手的感觉。 不知不觉到了婚礼那天,我却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11 急匆匆的赶过去,在那里看到了面色铁青的裴鹤声,鼻青脸肿的邹郁染,愤怒暴躁的裴密,还有满脸倔强的裴然,以及很多我不认识的人。 在警察的细说下,我才知道,这场婚礼没有办成。 在万众瞩目之下,出现了两拨人打砸婚礼。 一拨是邹郁染曾经旧情人的原配。 另一拨人是裴然。 邹郁染年轻时嫌弃裴鹤声母亲生病,以要异地读研为借口,提了分手。 实际上,她并没有读研,而是和有妇之夫谈起了恋爱,中间分分合合,终究没有断干净。 后来,她大概看透了,一心只想着从对方那里多捞点钱,要了别墅,豪车,咖啡店,摇身一变成了迷人的咖啡店老板娘。 老情人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也无所谓。 二十多年来,彼此安然无恙。 但最近她的老情人另有了小四,原配追查之下,发现了她这个老小三,一怒之下砸了她的咖啡店…… 她惊恐之下,迫不及待找个人结婚,以此表示和老情人再无关系。 但原配早就杀疯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带在头上,谁能不恨,她恨不能将邹郁染撕了。 故而,得知邹郁染结婚,立刻带人杀了过去。 至于裴然,则纯粹是去泄愤的。 她拿着话筒在台上痛斥邹郁染勾了裴鹤声二十多年。 「我以前是傻呗,让你欺负到我妈妈头上,现在,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你就休想进我家的门。」 我看了一眼裴然,她冲我笑了,眼泪却不自禁的留下来,旋即,趴在桌子上,呜咽出声。 我轻叹一口气。 成长的代价太承重了。 大概没有谁的成长不伴随着伤痛。 我羡慕那些无风无雨就能长大的人,但我想那大概是个奇迹。 因为天真,纯洁,美好,精灵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背后一定是无数人举起伞,踮起脚尖为她遮风挡雨。 但我们这样的家庭是不行了。 我们的成长,必定伴随着伤痕与自愈。 我是,裴然也是。 我办手续的时候,一个身体沉重的男人也急匆匆地来了,他派头很足,一看便非富即贵。 他看了一眼邹郁染,就去对自己的原配讨饶求好。 「她都要嫁人了,我都说和她没关系了,你说说你来这一趟干什么?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你想追回我们打官司就是了,干嘛把自己弄得局子里来。」 原配啪的一耳光打他脸上。 「你把我当什么,小三,小四都给我整出来,老娘要跟你离婚,你现在就给我净身出户,我饶不了她,也饶不了你。」 男的继续求饶,舔着脸,不停地说好话。 这一幕,震惊住了裴鹤声,裴密。 最震惊的是邹郁染。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怒斥。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跟你了二十多年!」 男的并没有理她,而是进去办手续去了。 他在我旁边签字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我出于一种积累素材的心态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邹郁染都跟了你二十年,你就不心疼吗?人家没名没分的跟你,你还要追回财产?」 12 男人惊讶了一下。 「你是她朋友?」 「不算,只是认识。」我思索回答。 男人嗨了一声,「能出来当三儿的能是什么好姑娘啊,我给她钱,她给我笑,没被老婆发现,是她运气,被发现了,那我也没办法,法律都规定了,给三儿的钱是夫妻共同财产。」 我愣怔住,「那她算什么?」 「算她倒霉呗。」男人摇摇头,签下字,快速走了。 而那位原配走之前,看向一脸懵的邹郁染,冷笑道: 「本来呢,我也不知道你今天结婚,但我老公的小四今天赶飞机,怕我去机场赌她,主动把你的消息给了我,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过来了,让我老公睡了二十多年,小三能做你这么长久的,可真是痴情。不过话说回来,你二十年都没说服他跟我离婚,小三做你这个份上,挺失败的。」 她唇角一勾,霸气一笑,自得的走了。 男人在她身后,像条狗。 邹郁染目光直愣愣的盯着他们的背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可眼睛看到我,将火气冲我撒了出来。 「你看够了吗?梅约,你是来看我笑话吗?你嘴上说着不在乎裴鹤声,实际上巴不得把他接回去跪地伺候,派你女儿来咋砸我婚礼,你怎么这么下贱。」 「你说什么?你自己下贱,别以为别人也跟你一样。」裴然愤怒的冲上去,想狠狠地揍她。 我一把拉住她。 眼前一花,便看到裴密将一把凳子捞起来,狠狠地砸在了邹郁染的身上。 「你个老三,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妈!在我爸面前装的一副女强人的样子,背地里你这么下贱。」 场面一时间乱哄哄的。 警察的呵斥声,邹郁染的尖叫声,裴密暴躁的怒骂声,以及裴鹤声的声嘶力竭的阻止声。 无数声音,无数画面在脑海中充斥。 最终,我的目光定格在了裴鹤声渐渐失色的脸上,以及他轰然倒地的身躯上。 「快叫救护车,他有心脏病!」 裴鹤声被送进了 ICU 抢救。 我和裴密,裴然在外面等候。 红色的灯在不停闪烁。 裴密垂头丧气,一眼也不敢看我。 裴然坐在我身边,也低着头不说话。 我们明明是一家人,现在却像是三个阵营。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我看手机的时候,收到了一条本地新闻的推送。 点进去一看,竟然是裴鹤声和邹郁染的婚礼被打砸现场,已经上了本地头条。 标题起得火爆,评论的人很多。 有人痛斥,有人看笑话,有人在总结人生真理。 总之,裴鹤声寻求了一辈子的扬名声,以这样的方式达成了。 挺讽刺的。 13 裴鹤声被抢救了过来,他虚弱的躺在病床上,整个人憔悴到仿佛老了十岁。 医生说他本来就心脏不好,又长期喝咖啡,刺激心脏,加重了病情,以后要戒咖啡,多运动,保持良好心态…… 我打断医生的话,「我不是家属,我去叫家属。」 我出去叫裴密,他愕然地看着我。 我淡淡道:「你这么心疼你爸,不会只想要你爸的房子,不想要你爸这个人吧?」 裴密咬牙进去,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头。 我看了一眼,便转身离开。 裴然叫住我。 我回眸看她,我还是会心疼她。 我的女儿,我终究无法割舍她。 因为从生下来她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要把她好好养育,如同好好养育小时候的自己。 她长成这副模样,我也有错,我终究是生活在世俗下,没有给她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也没有能力不让她被世俗侵蚀。 所以,我不怪她,如同不怪过去的自己。 上天曾经用很多个小细节提醒过我们未来会长成什么模样,但可惜,年轻时的我们终究没有火眼金睛和玲珑心思,做不到目光如炬,心细如发,只能主动或被动的滑向注定的结局。 所以,我不怪从前的自己,我只想走好脚下的路。 我必须忘记过去的狼狈,才能迎接更好的未来。 我的女儿也有犯错的机会,这样她才能迎来真正的成长。 裴然轻声道:「妈妈,我改名字了,我现在叫裴岚,山风岚。」 山吐晴岚水放光,辛夷花白柳梢黄。 我脑中莫名出现这句诗。 我微笑:「名字很好听,对不起,我以前只觉得然字好听,没想过这里面会有恶意。」 裴然急忙摇头,「妈妈不怪你,我以后可以去经常看你吗?」 我畅然笑了,「那当然,母女关系是断不了的,我是你妈,一辈子都是你妈。」 「妈妈!」裴然扑进我怀里,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我的傻姑娘。 我们的关系回不到从前,但我们可以寻找一种新的相处模式,一种新型的母女关系:彼此独立,彼此尊重,彼此思念,也彼此分离。 我还在探索,不确定成功,但想去试试。 到了楼下,我的手机上收到裴密的微信:「妈妈,对不起。」 我看了消息,并没有回复。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因为眼前遇到困难,想把我骗回去当裴鹤声的护工,所以,不回复,不应答,先看看。 他能救,尚且是我儿子。 不能救,便如此了。 且看他如何做。 14 入秋的时候,裴鹤声终于出院了。 他身体虚弱,找了个保姆管自己的衣食住行。 保姆自然不能事事如意,可他学会了忍耐。 他提前办理了内退,不愿意出门,因为娶三成名,被网络上的人叫做勇士后,他出门总觉得旁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 他将自己关在家里,开始给我发人生感悟。 这一发,我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拉黑他。 实在是失误。 拉黑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邹郁染官司缠身,离开了这个城市。 她终究没能斗赢原配, 输得彻底, 在这个熟悉的城市再也待不下去,一把年纪开始背井离乡。 至于裴密, 似乎长大了,他有时候会来看我,提着礼物上门,但把东西放门口,人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大概还没想好, 怎么见我。 我也没想好,怎么接纳他。 便如此相处着,不为难自己, 不为难他, 挺好的。 裴岚谈了恋爱。 她和我分享那个男人, 纠结事业和爱情, 要不要进入婚姻, 要不要生孩子。 我想了想, 回复她: 「那天在警局里看到那位原配,我其实很羡慕她,她遇到出轨, 有掀桌子砸场子的勇气和实力,可你妈妈我是没有的,只能在婚姻里选择做缩头乌龟, 苟且偷生,忍辱负重,被人嘲笑,自己也有时嘲讽自己,为何把日子过成这样的模样,可没有资产的人是没有资格任性的, 只要今天没死, 就要想办法填饱肚子活下去,被生活裹挟着前行, 只能麻痹自己未来或许会好。但我希望你过这样的生活,我希望你将来遇到不平事, 有镇定解决问题的能力, 也有选择掀不掀桌子的实力,而不是被世俗裹挟着迫不得已前行。」 裴岚很久之后回复我。 「谢谢妈妈, 谢谢您被我伤害后, 还愿意再爱我一次。」 我的新书出版上市了。 没想到,一上市就卖得很好,托各种小视频的福,许多博主做了文章解读,我觉得比我做的好多了, 他们从各个我没有想到的角度去解说,竟然颇受欢迎。 出版社打算为我办一场签售会。 签售会那天, 我收到了一个陌生消息。 「书我读了,写得真好, 二十多载夫妻,我竟从未读懂你,是我的傲慢和疏忽造就这样的结果,若有来生,我希望自己不会再犯这样的错……」 文字很长,但我很忙, 无心再读。 点了删除,拉黑号码。 我接过手里的书, 听那个漂亮的姑娘用欣喜的语气说对我的喜欢。 我心里高兴,感谢她的喜欢, 让我的尸体暖暖的。 我轻轻地写下:「时光知味, 岁月沉香,愿君安康——稚凤。」 愿那个年轻的你,一生安康。 宿舍有位监控姐。n我一有学习动静,她就焦虑。n我拆个快递,她问我买啥了。我出个门,她问我去哪儿了。n甚至我在床上突然翻个身,她掀开床帘问我,是不是要偷偷看书内卷了。n我快要精神崩溃,不干人事的辅导员却说我小题大做。n后来我考研失败,她却从海外镀金回来,一跃成为我的主管。n她逢人便说我是卷王,把数不尽的工作丢给我,最后我因过劳猝死在工位上。n再睁眼,监控姐正爬上我的床。n我录下翻书声,搁床边开小灯,放了一整晚。n焦虑是吧,都别睡啦!n1n宿舍里很安静,床梯传来的一点点动静都在这个空间里响得惊人。n我从床上坐起,打开夜灯,眼睁睁看着床帘被拉开一点点缝隙。n从缝隙中,我的视线对上了一双眼睛。n是我的对床室友姜珈。n见我发现了,她直接掀开我的床帘:n“我听见你翻身的动静,还以为你背着我们偷偷内卷学习呢!”n这一刻,听见这极其耳熟的话,我才相信我是真的重生了!n前世,我被那双眼睛吓得惊叫出声,姜珈也是这么给我解释的。n她还说:“我就是关心你一下,你看你凌晨两三点还开着小灯,不说把眼睛熬坏了,可能人都会熬没呢!”n可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第二天还被其他室友提醒不要大半夜扰民。n我想解释,姜珈却用关心我、喜欢黏着我的名义瞒过了所有人。n后来我发现,但凡我有一点学习迹象,她就会进行干扰。n只因,她焦虑别人会比她优秀,行动却跟不上。n我快要精神崩溃,害怕别人的目光,可我没钱再出去租房,只能去请求辅导员换宿舍。n辅导员不耐烦地驳回我的申请:“怎么就你事儿这么多,谁会这么闲,两眼一睁就是盯着你啊?”n最后,我因为心理问题,考研失败,摸爬滚打几年还是小职员。姜珈却成了海归,空降为主管。n她跟公司的人说:“我跟漾初是大学室友,她大学的时候就是卷王啊,现在肯定也没变!”n职场老油条一听完,工作让我好几天没能合眼,后来也没再睁开过。n见我不说话,姜珈左右扫视我的床:“你都坐起来了,不会真的是要内卷吧?”n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n“我说是的话,你心里舒服点了吗?”n她讪讪一笑,下了床梯。n我拿出手机,录下五分钟翻书的声音,放在床边,循环播放,一整夜的那种。n再美美戴上耳塞眼罩。n焦虑是吧,看看失眠的会是谁!n2n第二天早上八点,我难得睡了个好觉,神清气爽地起床。n我放轻声响洗漱完,正收拾东西准备去图书馆。n对床床帘“唰”一下被扯开。n姜珈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眼神迷蒙:“漾初,你这是要去哪儿啊?”n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她:“去拯救世界。”n主打一个已读乱回。n说罢,我拎着书包就出了门,把姜珈没说完的问题关在了宿舍里。n走在路上,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微信步数给关了。n又打开购物软件,下单了全包式床帘和床下帘。n宿舍里没有人装了床下帘。n早在新生开学的时候,我们宿舍内部讨论过这个问题。n姜珈当时一脸嫌弃:“我就不爱装那个帘子,里面闷不说,活动空间还小了。”n我还是想装,她又劝我:“你看啊,我们刚认识,本来就是需要培养感情的时候,这帘子一装,别人要是来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宿舍感情多不好呢!再说,这走道本身就不宽,装了帘显得更窄了,走路都不好走!”n最后宿舍其他两位都认可了她的说法,我也就随波逐流。n可现在,都见鬼去吧!n我在图书馆专心致志学习了一个多小时。n直到熟悉的背脊发凉感袭来。n果然,我看见了在两个书架之间张望着正在找什么的姜珈。n我刚想把书推到旁边座位上,装作有人,还是晚了一步。n姜珈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边喘着气边说:“漾初,你也太卷了,可让我好找!”n“昨晚你是看了一晚上的书吧,我都听见声,还看到你开小灯了!”n“都是一个宿舍的又不会说你什么,怎么还总背着我们卷呢……”n我木着脸看她,用笔点了点桌上粘贴的标识。n她没理解,以为我说要学习了。n“哎呀,我知道你爱学习,歇会儿又不会怎么样!诶,你不会为了卷,连早饭也没吃吧!”n我扭过头,不再理她,想专心看书。n姜珈拿着手机,忽然小声惊呼,开始整理自己发型:n“今天急急忙忙出来,都没能化个妆,这都有人要微信吗!”n我瞥了眼,有人给她隔空投送了一张照片。n姜珈瞄了四周几眼,没有人抬头,随后含羞接受了照片。n打开是一张猪猪侠冷脸表情包。nn世界清静了。n3n姜珈时不时瞄一眼我在干什么,见我在看网课,自己也拿出了平板。因为不能说话,最后还是耐不住性子跑了。n托图书馆侠的福,我安安静静地看了几个小时的书。n这回,我也没心疼钱,东西加急后下午就到了。n我拿着俩快递回了宿舍,宿舍隔音不怎么样,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人在说:n“天啊,要不要这么卷,大学还不享受享受!”n“就是啊,昨晚灯亮了一夜,今早又去图书馆了。要不说人家怎么是专业第一呢!可就算年轻,身体也遭不住这么受罪啊!”n“哎,人家自己都不在意,你还这么关心她。”n我用钥匙打开了门,径直走回自己座位。n她们一下噤了声,见我捧着俩快递回来,姜珈坐不住了。n“漾初,买了啥啊?”n我张口就来:“防蝇神器。”n姜珈不会信的,毕竟她还是会自顾自地拿起快递盒看。n她提高了音量:“漾初你怎么要换床帘啊?还是全包式!”n我拿出床下帘准备装上,她的声线更尖锐了:“我们不是说好都不装帘子的吗!”n我扫了眼另外两个室友,她们也一脸不解地看着我。n我淡淡回道:“如果我每次回头,都不会在你桌面那镜子跟你对视上的话,也能少花点钱了。”n姜珈桌子上有一面镜子,我也是上辈子留心之后才发现的。n那镜子不是用来照她自己的脸,只是为了方便观察我的一举一动。n姜珈的脸僵硬一瞬:“我比较敏感而已,有什么动静我总想看看。”n我停下动作,看向她:“所以,因为你敏感,我昨晚翻个身,你也要爬上我的床看看?”n姜珈哑口无言。n一个室友说话比较直接:“我天,姜珈,你演恐怖片呢?”n我低下头:“可不是嘛,大半夜看见一双眼睛,我后面开了一晚上的灯还是睡不安稳。”n她装好人,我装可怜。n电视剧看了这么多,谁还不会露两手了!n姜珈有些慌,连忙摆手:“不是,那是你自己内卷啊,我后来明明听见翻书声了。”n我也接着道:“我睡不着,不就拿书看看让自己睡嘛。”n另外两位室友一脸不赞同地盯着姜珈。n其中一个先向我开口:“可以给个链接吗?我可不想半夜见人cos贞子。”n另一个挥着双手:“我也要!我也要!”n姜珈表情扭曲,看着我们三人最后全都换上了全包床帘和床下帘。n4n光靠一层布是挡不住她发挥的。n两天后,我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室友苏早从外头回来。n见我出去,随口问了句:“出门啊?”n我还没搭话,姜珈先憋不住了。n“是去做院里的志愿者吧!我看到你们部门发通知了,能加综测分,拿奖学金,漾初这个卷王怎么可能不去?”n我笑了一下:“这话说的,凭自己本事争取奖学金就是卷,你怎么不卷,是卷不过吗?”n苏早的脸色也不太好。n我记得前世这个时间段,她也在做志愿。n大家都是学生,奖学金几百一千也是钱,能争取还是会去争取的。n苏早“啪”一下把包放回桌子上,直言道:n“抓周拿的不会是摄像头吧?盯着人就说卷,整得跟个人形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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