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知道。” 无尽夏一进门便带着大家贴边行走,最终摸索到一处不起眼的暗门,警惕地压低声音:“门后就是通往上面的楼梯,我必须小心再小心,如果可以,希望你们能把自身的能量散发降到最低,这样可以让我们更晚地被那股力量发现,只要能到顶层的最高中枢,我们就有赢的机会。” 旅行者们当然不懂怎么“降低自身能量”,但这种时候说出来只会加重无尽夏负担,所以没人开口,至于无尽夏口中的“那股力量”,他们实在好奇究竟是什么,上次那股力量直接发动暴击,杀掉了除无尽夏和黄帽鸭以外的所有入侵者,这次会露出真容吗? 不会。 从神情上洞悉旅行者内心期望的高速公鹿,直接给这异想天开判了死刑。连他这个“上帝视角”都不知道入侵树里除了能量晶体还藏着什么东西,这帮深陷其中的倒霉蛋怎么可能见到。 监视屏里,六人车票如期变化 列车本次停靠:入侵树站(距离终点站漂流大厅还有2站) 距离通过考核越来越近了,高速公鹿对这帮家伙没什么好印象,但也希望他们能一鼓作气,坚持到终点站。 “方遥?”一蝉一鸭四个人已经陆续进入暗门,罗漾想跟着进入时,却发现身后的方遥没动,于是回头提醒。 但云星仙女看都没看他,反而紧盯着不远处某一片“墙壁”。 遍布内部的晶体就像一颗颗绿色钻石,大小、色泽几乎一样,于四周镶了“满墙”,罗漾实在没看出那一面墙有什么特别。 可方遥却忽然朝着那面墙壁走去,转瞬已到跟前,抬手碰上其中一颗平平无奇的绿色晶体,浅棕色的眸子靠近。 他没做其他,仅仅是眼睛靠近,一眨不眨地盯着。 可罗漾分明感受到他周身散发的恐怖压迫,哪怕从自己这里只能看见方遥背影。 一个激灵,罗漾在似曾相识的情境里福至心灵,方遥在对那颗晶体使用精神感知!就像在那颗下着暴雨的星球,他与那只负隅顽抗的异星生物厮杀一样。 不同的是那次的对手在明处,而这次的对手在暗处,但毫无疑问,方遥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也许就在这面墙后面,也许就是透过这颗晶体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罗漾无从察觉,但他敢肯定方遥清晰感知到了那股特殊能量! “你俩干什么呢”后知后觉发现有人掉队,烧仙草、太岁神、Smoke、勃朗宁又折回来,四个人挤在暗门口。 然而下一刻,四双眼睛不约而同震惊。 整个一层,遍布满墙的绿色晶体都在颤动,就像墙壁在地震。 只短短几秒,那震动越来越猛烈,声响越来越大,一个个晶体不断掉落,最终被方遥直视的那一整面“墙壁”竟轰然坍塌。 废墟之后,四个修长而立的身影,柔韧战斗服勾勒出他们修长健硕的身材,神秘面罩将他们从头发到样貌遮得密不透风。 这装束罗漾是见过的,在记忆迷宫的28645星。 “终于舍得出来了。”方遥眼里染上兴奋,从冰蓝色的瞳孔外缘逐渐蔓延。 “再不出来就要被你勾起的黑暗图景吞没了。”其中一个讥诮道。 方遥无辜:“有黑暗图景的,我才能推波助澜。” 如果从装束上看,罗漾可以肯定这些人就是仙女座调查局的,但和28645星球时的那些人又截然不同,这四个家伙似乎并不拿方遥当同事,因为他们接下来说的是 “不愧是全云星精神感知力最恐怖的少年,哦,现在已经长大了。” 挤在暗门的烧仙草、太岁神、Smoke、勃朗宁,四脸茫然,这难道是什么支线剧情? 凑在监控屏前的高速公鹿,大脑空白,这四个家伙又是什么来路? 前面刚送走一个里世界深渊的“新怪物”,现在又迎来四个“全新NPC”?! 关键是后台监控没发现任何入侵能量,也就是说这帮家伙一直就在这场考核里,却从始至终藏在暗处,他们从不与考核者们面对面,甚至连列车监控室和上面都没发现他们的存在。 高速公鹿不知他们从何而来,又带着什么目的,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出现在监控屏里的“四个人”,只是四股“意识能量”,真人早就离开了,就像已经消失的入侵树,一次次在考核里重复“打败入侵树”的无尽夏和黄帽鸭,也不过是残留在过去的一团团能量。 但不管怎么说,又一个谜团被揭开了,这四个家伙毫无疑问就是差点让第一次闯进入侵树的一蝉一鸭及其伙伴差点团灭的“那股力量”。 不久前的自以为是言犹在耳。 高速公鹿终于在一次次打脸中意识到,面对罗漾这帮家伙,做鹿是不能倔强的。 从现在开始,再立Flag他就不姓高速。 不行,不够毒,决心不够狠。 再立Flag他就跟金钱豹的姓! 作者有话说: 9000+ 三合一 第182章 昔日里(二合一)[VIP] 罗漾:“调查局?” 方遥点头。 罗漾:“你同事?” 方遥摇头。 只两个简短问句, 罗漾便验证了墙后四人的身份和这片“昔日里世界”一样,他们也是“昔日调查员”,所以他们认识“全云星精神感知力最恐怖的少年”, 却在此刻才知道对方已经长大了。 慢着,那意味方遥入职时这四个家伙已经不在仙女局了? 还没等罗漾想出个所以然来,墙壁废墟后四人之中身材最高的已经再次向方遥开口, 他应该是这“四人小队”的头,义不容辞担下“与未来同僚(存疑)沟通”的职责:“放轻松, 不必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你既已精神感知, 就应该明白如今的我们只是四团残留在这里的意识能量,一遍遍徒劳重复着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所以无论你对我们做什么, 即使你让我们毁灭于自己的黑暗图景, 也改变不了过去。” 方遥轻轻抬眉,明明没什么情绪, 却总让人感觉似有若无的戏谑:“哦, 我做什么都没用,但你们仍然愿意现身出来见我,我改变不了这里已经发生过的任何事情,但你们还是要苦口婆心说服我。” 真令人感动。罗漾简直想帮方遥补上这省下的落款感慨。 被直白指出矛盾处的发言者, 却在面罩后发出坦然笑声:“好吧,看来哄小朋友的方法在你这里行不通了,那我们就以未来同事的身份聊聊吧。” “未来的仙女局没有你们。”遗憾的事实,但从方遥口中出来却只是毫无波澜的陈述。 果然, 和罗漾猜的一致。 但不知是不是眼花,他总觉得对面四人在听见方遥这句时, 不约而同怔了一怔,仿佛也有点意外。 转念,罗漾就想明白了,四人虽然将自己的意识能量留在这里,甚至这些能量仍具有主观能动性,他们认出方遥,判断方遥的出现可能对他们掌控的局面造成影响,所以主动现身,防患未然,甚至从自己对方遥那两句简短询问里,精准捕捉到方遥是未来调查局的一员可是,他们依旧只是困在这条时间线内的意识能量,无从预知结束入侵树事件后,离开里世界回到云星的、自己的未来。 云星仙女虽不承认彼此的“同事身份”,但对于“聊聊”的建议并不抗拒,只要对方不要太多废话:“聊吧,说重点。” 难道“入侵树”的秘密在距离终点还有2站的这里就要揭开了? 站在方遥身旁的罗漾立刻停止东想西想,集中注意力。 监控屏前的鹿角青年也竖起耳朵,新剧情,新人物,甚至即将迎来“列车考核”最大的未解之谜藏在入侵树后面的神秘力量究竟是什么这信息量要是报到上面,他不得升职、升等级、走上鹿生巅峰? 唯有挤在暗门处的一蝉一鸭和四位旅行者还有点懵 无尽夏:“方遥怎么知道墙后面藏着人?” 黄帽鸭:“朋友,早就说了你要开朗些,比如活泼健谈的我就已经在与他们亲切友好的沿路闲谈中得知,方遥是外星人。” 烧仙草:“刚才罗漾问那两句你们听见没?” 太岁神:“这些人可能和方遥是同一个外星组织。” Smoke:“好像叫什么调查局。” 勃朗宁:“可是既然大家都来自外星,为什么要用地球汉语交谈?” 几乎同一时间,收到方遥“可以聊”讯号的高个子面罩男欣然出声 “¥%#%¥#%¥&%%&%&” 无尽夏、黄帽鸭、烧仙草、太岁神、Smoke:“” 勃朗宁:“言出法随,我很抱歉。” 挑战听力的复杂外星语,连发音都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但又有一种古老而深邃的好听,像遨游寂静太空偶然接收到的连串宇宙音波。 罗漾第一时间耷拉下肩膀,认清自我极限,放弃破译念头。 同样听不懂的高速公鹿也颓在监控屏前,升职之路还没开始就夭折一半。之所以还留下另一半,是他至少可以跟上面汇报“入侵树一层墙壁后面藏着四个奇怪外星人”,尽管这信息上面可能早已掌握,只是瞒着他们这些底层打工人,但偶然窥见秘密的打工人,说不定能捞个一官半职当“封口费”呢 美好到飘飘然的想象里,监控画面中的方遥已经听完了高个面罩男的长篇大论。 明明说了让他讲重点,还是罗里吧嗦一大堆,并且使用了云星语,这让音节长度又增加了一倍,好在方遥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这棵入侵树就是笛谬,你应该已经认出来了。关于抓捕笛谬后的安置,一直是调查局的难题,因为它巨大的能量和吸取情绪的破坏力,普通的监狱根本关不住它,而能关住它的监狱现在已经满了,我们作为外勤小队,只好在其他星系寻找可以安置笛谬的新地方” “发现这里,是一个偶然。这颗星球蕴藏着无尽的情绪能量,对笛谬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当我们追着这只笛谬的踪迹来到这里,它已经成长为现在的模样,比在砂44星时更繁茂,更有活力,并且宛如新生般修补了被我们追捕攻击时破坏掉的神经元,甚至自主分裂出了更多” 终于在耐心耗尽前听完,方遥了然地点点头,同样使用云星语:“你们要把这里当成笛谬的新监狱。” 面罩男却说:“不止。监狱只禁锢自由,但这里还可以让笛谬变得更强大,”顿了顿,他又加重语气,“也更稳定。” “更稳定?”方遥察觉话外之音。 面罩男点头,自带“加密”效果的云星语让他的阐述更坦白:“笛谬是一种精神非常不稳定的生物,那些被它吸食了情绪能量的生物会变得失智、疯狂,但事实是笛谬就算在正常状态下,也比那些被它吸食的对象疯癫多了” 似看到方遥眼里浮现的烦,面罩男话锋一转:“当然,这些常识你都清楚,不用我科普,我只是想说在仙女座星系的笛谬是一个麻烦,可他到了银河系的这颗星球,却变得头脑清醒了不少,甚至有些时候可以用理智和稳定来形容,这就让我们对它的处理多了其他可能。” 方遥:“比如?” 面罩男:“比如让它帮云星做事,将功赎罪。” “做事”的范围可广了,但在方遥那双洞悉人心的眼睛里,没什么黑暗秘密藏得住:“你们想把它变成可驱使的战争机器?” 一只笛谬就可以吸食光一颗星球,让星球上的物种全部疯掉,让生机勃勃变成癫狂死寂。但在以前,这是笛谬的生物本能,是不可控的,所以调查局能做的只是把潜逃的笛谬抓住,关起来,守好。 “还没有到那一步,也别把我们想得那么恶劣,”面罩男否认了,却又没有完全否认,笑道,“一切都还只是设想阶段,我们任由笛谬留在这里,观察它在这里的生存与生长,记录能量变化与其他相关数据,周期性传回调查局这就是我们目前的任务,很科研,很无害,对吧。” 不对。 方遥:“这里的生物要被这棵入侵树逼疯了。” 面罩男叹息,语气怜悯:“科学实验总要有牺牲的,就像这颗星球也会拿动物做实验,待到有成果那天,我们会感激这里生物对云星做出的贡献。” 里世界的生物们恐怕并不想要这样的感激。 方遥忽然想通了为什么对方毫无征兆开始使用云星语,因为如果谈话内容不“加密”,现在无尽夏和黄帽鸭应该已经冲过来打断谈话,跟他们这些外星人拼命了。 有点反胃。 就像当初听见那个男人将“杀人”说成“这是为了填补看过无数黑暗图景后的致命空虚,是我们高感知者不得不进行的‘自救’”一样恶心。 但如果延续这样的“工作逻辑”,那么月亮湖那次也就容易解释了,为什么后赶来的调查局人员不让自己再继续追击那只笛谬的下落,是不是那只逃进里世界的笛谬也有一支这样的小队在看管?在观测? 面罩男似乎将方遥“反胃的沉默”误解成了“思考后的理解”,正欲为彼此达成共识而高兴,却听见方遥问:“扎根的‘树’不能再到处捕食,谁给笛谬供给能量?” 笛谬自身的疯狂来源于“能量缺口”,因为总是“吃不饱”,所以终日处于神经质般的饥饿捕食状态。 而在里世界,它是那么的“稳定”。 “他真的很聪明。”面罩男旁边的三位“同事”,在听见方遥一针见血的询问后,也不得不与自家组长感慨。 “是啊。”面罩男欣慰于这样聪明的家伙未来也会加入调查局、为云星出份力,又有些无奈,因为聪明的家伙太难敷衍。 随“墙壁”一切坍塌在废墟里的那些晶体,毫无预警发出淡淡的光,片刻后,那光芒集中射向半空,凝结成影像数不清的生物挤在灰暗空间里,就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条条“树枝”从他们头顶伸下来,碰到谁,就吸住不再放。 里世界的生物。 笛谬的“树枝”。 一瞬间那被吸食的生物就疯掉了,然后“树枝”松开,寻找下一个“可口的点心”。 没有声音,只有影像,满目都是恐惧挣扎又无处可逃的绝望生命。 没有云星语的加密效果,这影像所有人都看见了,他们或许不知道入侵树、笛谬这些来龙去脉,却看懂了“捕食者”与“食物”的残忍关系。 那些失踪的里世界生物,其中还有无尽夏和黄帽鸭认识的朋友,下落终于分明少部分流落在重污染区里,成为疯狂的“攻击者”,而更多的则被囚在入侵树里,成了笛谬的能量食物。 突然蝉鸣,疯狂刺耳。 罗漾回头,看见了正被烧仙草四人死死拉着的无尽夏和黄帽鸭。 “他们在哪里”声嘶力竭的大吼,防风镜后满眼通红。 “你们、你们把他们当成入侵树的食物?”不可置信的鸭子,盼望着凶残的敌人给与最后一丝反驳。 面罩男的确反驳了:“不是‘食物’,是‘饲料’抱歉,这样不好听,应该叫做‘养分’。” 无尽夏疯了。 蝉鸣响到满墙剩下的晶体都在震动。 而不知是不是受到晶体震动干扰,那影像的视角突然变化,露出灰暗空间的外围,仿佛中控室般的陈列。 尚存几丝理智的黄帽鸭一眼认出:“是最高中枢!” 最高中枢,罗漾记得是黄帽鸭和无尽夏上次潜入这里、险些团灭的地方,就在入侵树的最顶层。 蝉鸣戛然而止。 拼尽全力的公鸭嗓,终于唤回了无尽夏的神智,他再不管这里,猛然转身在暗门里朝着上层狂奔,大脑里只有一个声音,救出那些相识或不相识的家伙们,要快,每快一步,就赶得及多救出一个! “等等我”黄帽鸭扑腾翅膀,奋力飞起,紧追而上。 烧仙草、太岁神、Smoke、勃朗宁却犯了难,是去追一蝉一鸭,还是留在这里陪方遥一起对峙可疑外星人? 罗漾去看方遥,后者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 倒是高个面罩男身旁的三个组员,看见一蝉一鸭往最高中枢跑了,身形一晃,脚下欲动,分明想追上去阻拦。 面罩男横出手臂,不慌不忙将他们挡住:“没关系,再多这里的家伙跑到顶层,也造不成什么破坏。” 能量级差太远了。 三个组员被一语点醒,有点汗颜自己的“风声鹤唳”。主要是忽然在这里遇见了“未来同事”,使他们不自觉提升了“意外响应等级”。 “需要在意的只有这一个。”面罩男说完,看向方遥,言语间都是“前辈”的关爱和客气,“只要你能理解我们,不破坏我们的工作,事情就都好办。” 方遥静静看他,没说理解,也没说不理解。 但罗漾觉得,面罩男应该是认为自己话已说开,仁至义尽了。因为他很快就听见对方给了方遥格外宽松的选择:“你可以带着这些朋友随时离开,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如果需要,我们还可以帮忙把跑到上面那两只带下来,还给你。” 方遥终于有了回应,礼尚往来对方的‘句式’:“你可以立刻把那些里世界生物从笛谬的食物盒里放了,我不会对你们四个做特别过分的精神控制,如果需要,我还可以帮你们把笛谬从这里连根拔起,让你们带回仙女星系。” “不做特别过分的精神控制?”三个组员忍不住重复方遥的“宽大条件”,“什么意思,你还想精神攻击我们?” 方遥淡淡纠正:“不是攻击,是逮捕,按照云星法律,在外星系进行‘大屠杀’,最高可判死刑。”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只是意识能量。” “能量也可以抓捕。” “我们是在执行任务!”面罩组长的从容终于破裂。 “到法庭上去说吧,”方遥目标明确,“我只负责抓捕,不负责审判。” 面罩男沉下声音,一字一句:“如果我们不同意呢。” “拘捕,”方遥轻快给这一态度下了定义,那么,“疯了我可不负责。” 声如落雪,轻盈漂亮。 但下一秒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紧,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扼住了咽喉,紧接而来是中暑般的晕眩,就像有什么在脑子里搅和,把原本清明的思绪变成一头怪兽,在脑子里横冲直撞,头痛欲裂! 烧仙草、太岁神、Smoke、勃朗宁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甚至没察觉它是怎样发生的,只感到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般的黑暗,要将他们的理智吞没! 只有罗漾知道,这是方遥的精神感知,他在攻击那四个面罩男,但只要身处这片战场,即使像自己和烧仙草四人这样没被锁定成攻击目标的,同样有被波及的可能。在下着暴雨的星球,方遥就差点用这感知将那些并肩战斗的同事,还有自己这个围观者,一同拖进理智崩溃的漩涡。 不能让烧仙草他们继续待在这里,不然那四个面罩男还没怎样,烧仙草他们先疯了! “快离开这里”罗漾拼命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跑向暗门。 太岁神、Smoke、勃朗宁在这一声里猛然回神,就看见罗漾已到他们跟前。 可烧仙草还在发怔,无数负面情绪在他眼中飞驰而过,可那一双瞳孔又是失神的,根本盛不住这过载的黑暗。 罗漾见过这样的神情,就在里,在裴教授自杀的课堂上,那时的于天雷就是这样! 别无他法,这时候能做的唯有暴力打醒对方。 然而如风的拳头狠狠挥出去,却被烧仙草抬手挡住。 那张平日里痞帅的脸让人恍惚着,抬手的动作仿佛只是机体的本能反应,可就这本能反应,已经扭得罗漾手腕发疼。 “烧仙草,醒一醒!”罗漾只能大喊,同时用力挣开手腕。 “是‘它’?”Smoke皱眉四下看,“它来了?” 不怪Smoke这样想,因为烧仙草此刻的症状就和那些在旅途里看见“它”而发疯的旅行者一样。 勃朗宁迅速看了正在对峙中的方遥和四个面罩男一眼,又飞快收回,然后在重新覆盖心灵的黑暗侵袭里,落实猜测:“不是‘它’,是他们五个。” 说话间,太岁神已经把烧仙草两手拧到背后,扣紧,然后示意罗漾再次挥拳:“揍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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