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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 “先解决手上的案子,深水埗那边我下班后去一趟。傅一围那边我摸不出来,你们也去探探试试,我先……”关应钧顿了顿,想起还在跟简若沉打电话,顿时心中一紧。 他刚刚才愣一秒,简若沉都把电话挂了。 现在停了少说一分钟…… 关应钧垂眸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有三个跳跃的小字。 通话中… 他不动声色松了口气,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抱歉,刚刚有工作。” 简若沉嗯了声,“听到了,手机收音不错,正事要紧。” 李长玉已经批完了卷子,揣手在边上看热闹。 关应钧从小就喜欢一意孤行,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早想看这人踢上铁板了。 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有人不负所望。 关应钧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自己给自己找了片台阶,“我去接你来重案组,把你介绍给A组员。” 简若沉凉凉道:“原来你记得。” 关应钧轻咳一声。 他之前怕简若沉和A组成员交往过深,三言两语就把人全攥住了,所以一直有意没有正式介绍。 以至于A组的人只知道简若沉是李长玉老师的学生,不知道他就是未来的犯罪心理顾问。 关应钧问:“那我现在去香江大学接你?” “不了,我自己打车更快。” · 西九龙总区警署,重案组A组办公室。 关应钧看着挂断的电话迟疑。 这是不生气了? 也不像,总觉得有点公事公办。 张星宗抱着案情报告,揣摩关应钧脸上的神色,支支吾吾试探:“怎、怎么样?” 关应钧道:“人马上到。” 张星宗:“……顾问没丢就好。” 哎,说句对不起,稍微服个软又怎么了? “对不起烫嘴吗?” 两人面面相觑。 张星宗竖起案情报告遮嘴:“我说出来了?” 关应钧沉默半晌。 如今事情的主动权完全在简若沉手里,不能这样,必须拿回来一点。 他问:“你觉得一个喜欢法治社会的人,会喜欢什么礼物?” 张星宗:? 好抽象的问题。 “你准备给一哥(警务处处长)送礼?勒处长应该喜欢功勋警吧?多立点功试试?” 关应钧若有所思。 · 简若沉到西九龙重案组时,A组办公室里面只有关应钧,没看见别人。 他后退一步看向门口的标牌。 确实是A组办公室没错。 简若沉刚退一步,面前就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关应钧以为他要走,伸手抓住了简若沉的肩膀,小声道:“抱歉。” 他顿了顿,生疏开口,“我不该在你屡次立功帮忙之后还试探你……冒犯你了,不好意思。” 简若沉没接话。 关应钧低着头,逐字逐句斟酌着道:“李老师固然能够帮忙查案,但决不能一掷千金为A组拿到那样重要的证据。你不是李老师的替代品。” 他语气轻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当警察是不是?等你大学毕业,我给你写推荐信,让你去警校读书。 ” 香江的警校是半年制,仅需27周,要么直接走招考,要么靠人推荐。 关应钧没给简若沉拒绝的机会,从兜里掏出一颗圆形的蓝边银质勋章压在他手心,“这个放你这里作抵押,三年后你可以拿它来问我要推荐信。” 简若沉展开手心一看。 那是一颗英勇勋章,基本只颁发给有重大立功表现的卧底。 大多数人都不能活着摸到这枚勋章。 他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感受到了勋章上温热的体温和关应钧的诚意,带了点调侃问:“怎么不是金的?” 关应钧:…… “金的得追授。” 他还没死呢。 简若沉缓缓道:“东西我就不拿了。” 关应钧喉头微微发紧。 简若沉将勋章塞回关应钧的胸口口袋,顺手拍了拍硬挺的胸廓,“不合适。” “勋章不能进行抵押和售卖,只能赠与特定家属,否则违反授勋嘉奖制度,以后可别乱送……这次我就不举报你了。” 关应钧愣了瞬。 这勋章自从拿到起,就被他压在箱底,根本不知道还有这种规矩。 三个月前,媒体还把油麻地警署警司将勋章送给新婚妻子事吹得天花乱坠。 原来竟只能送给家属…… 简若沉道,“咱们一次把话说明白。” 关应钧压下不自在,“好,你说。” 简若沉竖起手指,“首先,我不需要你彻底信任,你私下里自己调查可以,但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好烦。” “其次,私下里如何我并不在意,但做事的时候最好互相信任,避免出问题。” “最后么……” 关应钧垂眸看他,以为那张柚子味的嘴巴会说出什么令人为难的提议,却听到简若沉道:“第三,你立刻把我视为顾问,向我介绍A组成员。” 关应钧心头骤然一松,突然又意识到这场谈话的节奏全然被简若沉掌握,与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 他强迫自己不再深想,转头把A组成员叫回办公室,先对着组员介绍简若沉:“这位大家都认识了,是李长玉老师的学生,从今天起,正式成为我们A组的犯罪心理顾问。” 张星宗带头鼓掌。 不管这问还是那问,把财神爷绑住才是正事。 但是…… “简若沉不是才大一嘛?配合我们钓鱼执法是不错,钓鱼执法只要演得像就行了,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但当顾问可就不一样了啊。” 张星宗边上的瘦高个儿怼了他一手肘,“他是李长玉学生,碰到不会的问李长玉不就好了?” 李长玉不愿意来警署,绑住他的学生也是一样的。 简若沉心知在拿出真本事来之前,这些重案组组员心里认可的犯罪心理顾问只会是李老师。 但警署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不急。 关应钧又指着组员,向简若沉介绍,“丁高、刘司正、霍明轩,毕婠婠,宋旭义,林嘉诚,张星宗。” 简若沉与他们一个个握过手,认真打了招呼,省去无用的寒暄,直入正题:“这七天的审讯记录呢?我看一下。” 众人俱是一愣。 一周之前的简若沉和善亲人,逢人就笑,这会儿正经起来,威慑力竟然不比关应钧少。 张星宗把审讯记录递过去。 简若沉翻了翻,发现上面的信息少得可怜。 杀死深水埗巡警的凶手名叫傅一围,杀害巡警的理由是想借此约简若沉出门进行约会。 然后在感情升温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吃掉自己的恋人。 “只有这些?”简若沉抖了抖手上的纸张。 关应钧:“嗯。” 丁高小声道:“才七天,有这些就不错啦。” 丁高人如其名,长得瘦瘦高高,像个竹竿。 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领子软塌塌的,下摆也有些皱,衣服看上去没有熨烫过,应该不怎么注重个人形象,比较不拘小节,看着像是快言快语的一类人。 简若沉收回视线,“辛苦。麻烦关sir带我去见凶手。” 关应钧抬手给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边走边道:“这个凶手疑似是连环杀人案的相关人员。那起案件横跨五年,受害人都是长相漂亮,16-20岁左右的青少年。我们重案A组认为是连环杀人案,但由于没有找到尸骨,上面一直让我们按失踪案查。” “一周前,我们的人在傅一围家的淋浴间测出了大量血液反应。而这次的受害者尸体完整,没有被肢解的痕迹,所以那些血迹应该都是其他受害者留下的。” 简若沉抬眼:“但是?” 关应钧接话:“但是嫌疑人咬死自己是在杀鸡。”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审讯室前面。 关应钧想着道歉也该有始有终,于是道:“辛苦你跑这一趟,一会儿等你问完结案,我请你吃饭。” 简若沉似笑非笑,“你不怕我问不出来?” 关应钧回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过来的组员们,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他们喜欢你,但不服你。你不想给他们看看真本事?” 你拿这张脸考验干部? 简若沉掀起眼睑,含笑说:“好吧。我现在要看一下嫌疑人家里的布局和照片,这些你们有吗?” “有。”关应钧说着往后瞥了一眼。 张星宗立刻脚跟一转,跑着去取来,送到简若沉手里。 照片拍得详实。 从上面来看,这位嫌疑人确实是有极其严重的强迫症,他家的所有摆设都像用尺子量过一样,排列得整齐笔直。 简若沉思考一瞬,垂头将自己加绒卫衣领口的抽绳一拉。 原本整整齐齐的抽绳就变得一长一短,极不规整。 丁高撇嘴。 这些小动作有什么用? 关sir的这个决定实在草率。 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能比他们这些警察更懂什么是审讯吗? 丁高侧头对身侧的女警毕婠婠道:“一会儿他要是真一无所获,你去安慰一下?” 毕婠婠瞥他一眼,“我?” 丁高嘀嘀咕咕,“你又不是不知道关sir的脾气。” “我刚进组那会儿,看到尸体就吐,关sir怎么骂我的你忘了?简若沉要是问不出,肯定比我还惨,要是被骂哭了可怎么办。” 毕婠婠意味深长,“你几岁,简若沉几岁?你工作两年,创造的业绩还没有他在白金会|所干一夜多。你觉得关sir对你和对他能一样吗?” 丁高不说话了,抱着手臂看向审讯室。 · 傅一围正在里面闭目养神。 他垂头坐在审讯椅正中央,身姿端正。 听到动静后也没睁眼,坦然自若道:“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只杀了巡警,理由是为了给心上人解决麻烦,你们可以直接将我送检,把我判个无期徒刑。” 简若沉没有立刻接话,等了将近十秒后才道:“我不信。” 傅一围倏然睁眼。 简若沉笑了一下,“你好像很惊讶?” “还好。”傅一围舔了一下嘴唇,“差佬(警察)怎么把你找来?那天也是你和警察配合演戏抓我?真想不到。” 他眼神落在简若沉的衣领抽绳上,那一长一短的绳子像变成了两条蛇,窸窸窣窣往身上爬。 傅一围不自在地挪开视线。 简若沉毫无预兆地猛拍了一下桌面,喝道:“直视我!” 审讯室外。 关应钧挑了一下眉。 张星宗肩膀一抖。 他还以为简若沉会走柔和审讯的路线,小意温柔地打开嫌疑人心防,诱骗对方说漏嘴。 没想到竟然还会如此威严狠厉! 有、有点帅。 简若沉脸色发沉,命令道:“说话!” 傅一围只好抬头,那两条长度完全不一致的抽绳又蛇一样游进眼帘。 为了避开这令人难受的东西,傅一围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视线聚焦在简若沉的脸上。 这样一来,原本藏好的表情完全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简若沉从照片中抽出浴室那张,上面拍摄了鲁米诺试剂产生反应时的亮点,大片大片的荧光色异常显眼。 他将这张照片甩在傅一围面前,逼问:“你喜欢杀鸡?” “多少只鸡才会溅出这么多血?” “哪一只鸡的血液溅到了天花板上?” 傅一围视线游移。简若沉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其他警察都是威胁他,让他配合调查,简若成怎么会顺着他的话问杀鸡过程? 他完全没有准备!怎么办? 傅一围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些在浴室被虐杀的男男女女。 天花板上的血液是什么时候溅上去的? 好像是他的初恋,一个短发的女孩。 他当时第一次杀人,还不熟练。 第一刀割得太浅,没能一击毙命。 那女孩当时挣扎得厉害,血就溅到了天花板,后来他用花洒冲了好久才洗干净。 简若沉打量他的表情。 眼珠上翻,一看就是在回忆作案现场。 他冷笑一声,“你杀掉的那些鸡呢?” 傅一围怪笑一声,又舔了一下嘴唇:“当然是吃了。” 他邪佞的目光划过简若沉的脖颈,毫不掩饰地吞咽了一下。 简若沉:“骨头呢?” 傅一围不说话了。 这是无声的否认。 人骨坚硬,不易处理,扔掉太过显眼,很容易被人捡到后报案,但警方这边并未接到有关报案,说明傅一围没有扔掉人骨,而是将它们藏了起来。 藏在哪儿了? 简若沉思索着,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强迫症行事,一般都有固定轨迹,不喜欢计划外的东西。他藏尸地点必定会选在一个极其稳定,不易被外人侵入的地方。 俗称心理安全区。 简若沉翻到了傅一围所住小区的平面图,目光一寸一寸掠过去。 审讯室里安静得出奇,只剩下地图被翻动的声音。 丁高看不懂,“他怎么不问了?是不是没招儿了?” “不可能。”张星宗本着对简若沉的信任道:“财神爷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关应钧看了张星宗一眼,觉得他现在盲目至极。 才认识半个月不到就这样,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好他一直有自己的判断,绝不会如此离奇。 十分钟的沉寂后。 傅一围终于被这不明所以的停顿弄得急躁起来。 之前的差佬大多按程序逼问,根本不是这样的流程。 简若沉到底是什么人? 他在地图上找什么? 妈的,烦。 简若沉合上地图,陡然发问:“你平常是不是经常健身?” 傅一围思绪空白一瞬。 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简若沉自问自答道:“我问你的时候,你出现了一瞬间眼睑上提,下唇往下的表情,这是惊讶的表情,说明这个问题在你的预料之外。” “然后你又垂眸掩饰眼神,眼球左右摆动,这是在思考如何回答。” “张你嘴之前又微微偏头,视线转移了一瞬,嘴唇微抿。这是说谎前兆。” 简若沉靠在椅背上,“谁给了你在我面前说谎的勇气?” 傅一围浑身冒汗。 他应该掩饰得很好啊。 怎么会这样? 他明明什么都没说! 傅一围口干极了,频繁吞咽着。 简若沉惋惜摊手,“这就是个很普通的问题,正常人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你为什么会想要说谎呢?” 他拖长了一点音调,声音中的不谙世事让人毛骨悚然。 简若沉轻声逼森*晚*整*理问:“是不是因为你常去的健身房有猫腻?” 傅一围呼吸急促,“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说谎?再说了警察能看不出来我练过吗?” 简若沉:“警察当然能看出来。关sir又不傻。” 关应钧站在外面,抱着手臂抿了下唇角。 这人…… 他想到简若沉站在面前说“我绝对不会害你”时信誓旦旦的坚定表情,竟走了一瞬神。 简若沉是真的信任他吗? 关应钧只恍惚一瞬,立刻又将视线重新放到了审讯室内。 简若沉道:“杀鸡也是力气活,你要是没练过,怎么可能按得住人?” 傅一围的注意力已经被健身房相关的问题拉走,丝毫没有注意到“鸡”已经被换成了“人”。 他满脸都是汗,一时竟没有反驳。 简若沉道:“好吧,你看上去不愿意聊健身,那我们来聊聊健身房吧。” 傅一围气得手都在发抖。 妈的,这两个有什么区别? 简若沉哗啦展开地图,从审讯桌上拿起一支红色的马克笔,将地图用吸铁石吸在白板上面。 傅一围抿唇。 他的小区周围有四家健身房,这四家他都有卡,警方在没有证据时做事情动静不能太大,否则会被狗仔大写特写。 西九龙的差佬绝不可能一家一家去搜,只要他不露馅,让差佬有了特定目标…… 一切都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 简若沉笑了一下。 傅一围一时毛骨悚然。 简若沉手腕一转,潇洒地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贴心解说:“一般来说,罪犯的心理安全区在方圆500米到1000米之内,以你家为圆心的话……划出来的圆大概就这么大。” 马克笔在白板上点了点。 简若沉语气里带着虚假的为难,“这个圆里竟然有两间健身房。” 他在其中一个上画了个小圈,回头问:“是这个吗?” 傅一围不知道简若沉在搞什么幺蛾子。 他怎么可能会回答? 妈的,简若沉这种人完全不适合作为恋爱对象和猎物。 他应该直接把这颗脑袋里最红润的舌头割下来,和那个差佬的尸体一起塞进垃圾桶! 简若沉见他不说话,遗憾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你看上去很有底气,还有点有恃无恐。我看看…你印堂鼓起,上唇上扬……好像还很恨我,恨到想把我塞进垃圾桶。” 傅一围惊愕地瞪眼。 简若沉怎么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会读心吗? 简若沉又踱步到地图另一边,“那就是这边?” 他走路时,脖颈前的两条一长一短的抽绳晃动起来,偶尔缠绕在一起,像一头游动的双头蛇。 傅一围暴喝:“够了!” 他捏紧了拳头,焦灼地挪动着手腕,腕骨被手铐磨得血红,“你到底在问什么?难道我去健身都不行?” 简若沉:“你急了你急了。” 傅一围气得想站起来揍人。 可他的脚被锁在椅子上,手也被锁在桌面,动弹不得。 简若沉往审讯室外看了一眼。 单面玻璃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外面。 但关应钧知道简若沉看的是他。 关应钧上前打开门,走进去看地图,“确定吗?” “基本确定。我估计骨头在健身房私人储物柜里。高级健身房的储物柜密封性好,私密性也高,吃剩的骨头只要用密封袋一封,根本散不出味道。” 简若沉说着,想到那个场面,为难地皱了下鼻子,“我也要去吗?” 说实话,他还没见过新鲜的尸体。 听警校的前辈说无论多牛的同学,第一次都会吐。 他不想那样,有点脏。 “害怕?”关应钧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 少年的脸在审讯室的死亡灯光下仍然漂亮得出奇。缺少血色的嘴唇是湿润润的,像是被频繁舔过,唇珠微微凸起…… 他猝然收回视线,本能开口,“你留在这里,可以去我办公室休息。” 简若沉松了口气,有些奇怪地往关应钧胸口掠了一眼。 他是不是看错了,关sir的胸肌是不是撅起来了? 去找犯罪线索,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简若沉不明所以地走进关sir的专属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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