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是想为娘子军谋个出路,派出去的娘子军偶尔却也能从那些达官贵眷口中探听些消息回来。 秦筝发现“女护卫”这条产业链兴许能成为一张情报网后,愈发加大了对娘子军的钱款投入,让林昭将娘子军的来源给隐瞒了下来,外界只知那些可聘用的“女护卫”都是一家镖局的。 除此之外,娘子军中,有人擅绣活儿,擅厨艺的,被聘去别人府上做事,亦或是自己在街上摆个小摊,也能收集些有用的情报回来。 眼下楚承稷突然提娘子军,秦筝意识到娘子军或许可以正式有个自己的番号了,她不太确定地道:“你是想让娘子军冒充楚军前去北庭,让陈军以为青州防守变弱,有可乘之机?” 楚承稷点头:“我还打算另派三千精兵和娘子军一同北上,将皇陵那些有徽印的器具运去西域转卖,挖渠修堤的银钱就也能周转过来了。” 秦筝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如今娘子军有五千余人,加上楚承稷的那三千精兵,八千人马,冒充一万兵马的确是难辨虚实。 北戎人的蛮悍她是听说过的,秦筝有些怕娘子军对上北戎人吃亏,几乎快把手中那册书拧成麻花:“男女力量悬殊,此计虽可让驻守江淮的陈军大意,但让娘子军去帮连钦侯对付北戎人……我怕这些姑娘……” 楚承稷道:“我们北上的人马不参战,只是帮着连钦侯震慑李信的人马,让李信不敢在背后捅刀子。江淮如今也是苦战,我会修书一封与连钦侯,同他说清缘由。” 他这么一说,秦筝就放心了,李信不知她们这一万人马的虚实,不敢轻举妄动。 连钦侯没了后顾之忧,就能专心对付北戎蛮夷。 秦筝转忧为喜,忍不住夸赞道:“你这一计,可以说是一箭三雕。” 一是“示弱”诱敌,可以引驻扎在江淮对岸的陈军前来攻打她们。便是对方沉住气,没上当,他们也在舆论上同陈军势力均敌了。 二是借此机会将皇陵的陪葬品神不知鬼不觉运去西域转卖,解决了他们银钱上的周转问题。 三是卖了连钦侯一个人情,掣肘李信,回头还能顺势接回秦笙。 楚承稷抬眸,在秦筝倒映着烛火的瞳仁里望见了完完整整一个自己,她眼底的欣喜和崇拜不加掩饰,美好得像是碎了满天星河。 楚承稷破天荒地生出一股,这几十年兵书没白看的满足感,他抬手轻抚秦筝长发:“多亏阿筝养了一支娘子军,我才有计可施。” 秦筝抿了抿唇,问:“娘子军北上回来后,能给她们一个正式番号吗?” 楚承稷点头:“自然。” 秦筝几乎是从软榻上跳起来的,手中书册都来不及放下,就要往外跑:“我去寻阿昭,告诉她这个好消息。” 楚承稷捏着她肩把人拽回来,:“这都亥时了,此次北上领军的就是她,你明日同她说不迟。” 秦筝只得按耐着满腔欢喜上榻入睡,只可惜太激动了,翻来覆去睡不着,自己傻乐一会儿,又抱着楚承稷的脸亲两口。 楚承稷一动不动,呼吸却沉了几分,不等他有所动作,身侧乱扑腾的人呼吸已经均匀了。依誮 楚承稷转过头,视线在她扑散开的领口停滞了几息,喉结下滑,闭上眼无奈揉了揉眉心。 罢了,她这些日子也累,不闹她。 不过这一夜某位梦拳选手可能是在梦里征战四方,一晚上拳打脚踢就没消停过,楚承稷习以为常把人抱着睡,等某位梦拳选手无意间把自己寝衣都给蹭掉了,事情就不太妙了…… …… 数日后,北庭,雷州。 谢驰一身便衣,风尘仆仆进了雷州府,闯进连钦侯书房开口就是一句:“老头子,你莫不是又被那前楚太子给耍了?我得了你的令前往凉州,把副将家中的墙砖地砖都敲过一遍,压根没找到什么信件!” 连钦侯长眉一锁:“暗阁也没有?” 谢驰道:“暗阁倒是发现了一个,不过里边是空的。” 话一出口,谢驰也想到了一种可能,莫不是信件提前被人拿走了? 毕竟前楚太子那边都知晓这封信的存在,指不定还有其他人也知道这封信。 若是被李信的人拿走了,销毁证据,那可不太妙! 第106章 亡国第一百零六天 南方才刚入秋,北地却是树梢上一片黄叶都不剩了。 连钦侯负手望着庭院里光秃秃的树枝叹了口气:“今年天寒得早,等到入冬,北戎人的攻势只会更猛。” 谢驰看着父亲尚还挺拔的背影,想到如今北庭的困境,心头也掠过几丝阴霾,嘴上却道:“谢家铁骑镇守北庭多少年了?哪一次让北戎人打入关了的?就算拿不到那封信揭露李信的阴谋,前朝太子那一万人马过来,多少也能牵制他些,不怕李信背后捅刀子,只跟北戎人打,将士们对北戎的战术早就烂熟于心了。” 连钦侯看着少年意气的小儿子,眉宇间那抹愁绪却没消退,叹了声: “我同北戎单于靼格尔打了二十余年,他老了,我也老了。靼格尔已有让位之心,此番领兵攻打北庭的就是他长子喀丹,那是草原上新的头狼,手段比起靼格尔年轻时有过之无不及,为了争夺单于之位,此战只怕会更难缠些……” 谢驰身上那股散漫收敛了些许,道:“毗邻凉州的缺口我去守,老头子你守羌柳关就是。” 北戎人此番从凉州和羌柳关夹攻过来,北庭两面受敌,又怕李信北上的大军捅刀子,处境才格外被动。 他将手上的护腕扣得更紧了些:“我们虽没拿到信件,但若真如前朝太子所言,凉州失守同李忠脱不了干系,且放出消息去,说我们拿到了凉州副将的信,知道了凉州失守的消息,诈李忠一诈。李忠心中有鬼,定会自乱阵脚。” 连钦侯拍了拍谢驰的肩,眼中露出几分欣慰之色:“此事你同你兄长商议,他为人处世素来周到,同陈、楚两方人马周旋,我就交给他了。” 谢驰点了头:“成,我去找大哥。” 他转身要走出书房时,连钦侯似想起来什么来,又问了句:“听闻桓儿近日同秦家那女儿走得颇近?” 谢驰懒洋洋一抬眼皮:“我这才从凉州回来,都没在府上,哪知道兄长同哪位娘子走得近?” 连钦侯细想也是,而且就小儿子这眼神,能瞧出点什么来就怪了,摆摆手示意他快滚。 谢驰伸着懒腰去找谢桓。 兄弟俩的院落挨着的,谢驰回去时拐个弯儿就到了谢桓院中,他因为要常年练武,院子里空旷得很,相比之下,谢桓的院子就雅致得多,鹅卵石小径,假山石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入了江南的庭院。 谢桓正在房内练字,他生得高瘦,执笔时将湛蓝色的袖袍撩起一段,手腕高悬,筋骨分明,落笔时大开大合,儒雅随和的一个性子,却擅写一笔狂野又锋芒毕露的草书。 谢驰每每看到他的墨宝,都忍不住叫冤:“老头子总说我书法不好,真该叫老头子看看你这笔字,回头也把颜公的字帖给你几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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