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终于慢慢离开了我的窗边。 就在我以为她已经放弃了的时候,没等我松一口气,屋外再次响起了「当当当」的敲门声。 我的心再次猛地一提,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妈,你还有什么事吗?」 「琳琳,妈妈的确有事,你先把门给妈妈打开。」 「有事明天再说吧,今天太晚了,我要睡了。」 「母亲」见我一口回绝,半天没再说话。 也不知又过去了多久,我颤抖着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 我哆嗦着打开手机,想要打电话向隔壁房间的父亲求救,但手机却显示没有信号。 「琳琳,你想给谁打电话?」 我顺着说话声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母亲」再次来到了我的窗边,正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的手机看。 我房间的床正好挨着窗户,此时我一抬头甚至觉得她的脸已经触碰到了我的鼻尖,一阵阵阴冷的气息传来。 我被吓得猛地向后仰,再也控制不住地吼道: 「你是谁,你到底想干嘛?」 「咯咯咯,我是你妈妈呀,琳琳你在说什么。」 女人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 「好女儿,快给妈妈开门。」 她一边阴恻恻地说着,手指边狠狠地刮在玻璃上,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 我的情绪几乎崩溃,大声地叫喊着,试图唤醒另一个房间的父亲。 但不知怎的,明明相隔不过十几米远,平时浅眠的父亲,今天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我的喊叫没能叫醒父亲,但却激怒了女人,只见她一边继续双手挠玻璃,一边用头狠狠地往上撞。只听「嘭」的一声,大片的血花在我的窗边炸开,几乎模糊了女人的身影,但她好像没有痛觉,继续「当当」地撞击着玻璃。 很快,一整张玻璃都被鲜血浸满,甚至有一些顺着窗户缝隙流进了屋里, 我完全被吓傻了,按照这个撞击的频率,玻璃早晚要被她撞碎。 就在我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撞击声停了,窗户上早已布满了鲜血。 我看不见女人的身影,只听见她剧烈的喘息,喉咙里发出「哈喇哈喇」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她发出一阵阵怪笑: 「时间到了,今天算你走运,明晚妈妈再来看你。」 话毕,外面慢慢静了下来…… 但我依旧坐在床上不敢动,仔细地辨听着房间外的动静。 半晌,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我悄悄地靠近窗户想要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此时,我的窗上全是血迹,我只能使劲地把脸贴在窗户上,试图看看外面的场景。 我刚把眼睛贴上窗户,骤然,一双看不见眼白的眼睛在窗外和我对上, 我被吓得心脏骤停,猛地向后跌去。 外面传来的「咯咯咯」的笑声渐行渐远,但我蜷缩在床上,再也不敢乱动…… 2 一直熬到早上六点,再也没有任何怪事发生,我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父亲把饭做好了,我一开门,正巧看见他站在我的屋门外。 一晚上的精神紧绷,我早已经饿得不行,但是却没有心思吃饭。 我仔细观察着父亲的表情,不敢错过一丝一毫。 昨夜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如惊弓之鸟,我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人, 更何况,我之后冷静下来后也思考过,昨晚我屋里动静那么大,父亲怎么可能没听见呢? 难道那个诡异的女人用了什么方法? 还是说我的父亲,其实……也早已经换了一个人。 我思绪不停,脸上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装作不经意地试探道: 「爸,昨晚睡得怎么样?」 父亲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不自然: 「挺好的。」 那丝表情闪得极快,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看着饭桌上的菜再次问道: 「昨天不是说给我做番茄炒蛋吗,怎么没做?」 父亲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答: 「爸给忘了,晚上给你炒。」 这句话一出,我顿时如坠冰窟,我昨天根本没有说过要吃番茄炒蛋, 我从小就对鸡蛋过敏,从来不吃鸡蛋,我的父亲又怎么会不知道。 一阵阵的绝望袭来,我在「父亲」的身后忍不住瑟瑟发抖。 半夜出现的怪异「母亲」,不知哪里来的假「父亲」,他们究竟是谁? 我的亲生父亲又去了哪里? 我正思考着,走在前面的「父亲」见我不动,疑惑地转头: 「怎么了?」 我不敢被他瞧出端倪,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和他一起坐下来吃饭。 吃饭时,我趁「父亲」不注意,偷偷地看了他几眼。 「太像了,或者应该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我多留了个心眼,根本不可能发现我的父亲已经被人调包了。」 吃完饭,我借口不舒服早早回了房间。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我听见了客厅传来的开门声,猜到「父亲」可能出门了。 悄悄走出房间,我站在客厅的窗边往下看,直到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我才松了一口气。快速地回屋简单收拾一下东西,我拿好自己的手机,紧跟着离开了家。 不知道什么原因,从昨晚那个假母亲出现后,家里就完全没了信号, 我走到楼下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去大舅家参加婚礼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 现在要说还有谁是我放不下的,那就只有我的母亲了。 我要立刻向母亲说明这些件事情 ,然后带她一起逃……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我心中一喜,没等开口说话,对面就传来了那熟悉的诡异的笑声: 「咯咯咯,好女儿,妈妈的头撞得好痛,昨晚为什么不给妈妈开门。」 听到这个声音,我忍不住一声尖叫,崩溃地质问道: 「你这个怪物,你把我妈怎么样了,她在哪?」 我的崩溃取悦了她,她的语气变得轻快,声音更加的尖厉:「好女儿,我就是你妈妈呀。」 我不想再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飞快地挂了电话,没有时间悲伤,我要尽快逃走。 3 我从小就性格孤僻,没几个朋友,最能交心的就是同寝室的一个大学同学,叫张心愿,我只能去她家避难了。 飞快地给她打了个电话,我没敢和她说我身上发生的怪事,只说想她了要去找她玩,她没有任何怀疑的答应了,对我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挂了电话,我的心也终于微微放下了一点。 心愿家在岭城,就在我家——西城的隔壁,现在赶去车站两个小时左右我就能到她家。 赶紧打车去了车站,就在我以为自己终于能逃离了的时候,又一个晴天霹雳砸向了我。 由于我们省内疫情的原因,乘坐交通工具需要 48 小时内的核酸检测, 而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做完核酸,最早也要后半夜才能出结果。 我的出逃计划泡了汤,但我也绝对不会再回那个家。 去附近的防控点做了核酸,我打车到离我家很远的地方找了个酒店。 虽然觉得不会再出事,但保险起见,我还是特意开了一间没窗的房间, 直到坐到酒店的床上,我终于有了一些安全感,开始思考这一天发生的事。 父母离奇的失踪,被别人假扮,我不是没想过报警,但父亲是独生子,母亲只有两个哥哥。 我要怎样才能让警察相信这对和父母一模一样的夫妇并不是我的父母,甚至他们还要害我。 我没有一点证据,警察不会相信我,甚至我可能还会打草惊蛇,让这两人恼羞成怒。 报警的念头被我轻易推翻,我只能自救。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酒店的床上,心脏因为紧张而狂跳不止,指针很快指向凌晨一点。 这么久也无事发生,我不禁放松了一点,想来他们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一天的奔波加上精神紧绷,让有睡眠障碍的我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我似乎又听见了指甲刮门的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开始只是一根手指轻轻地刮,很快就变成了十根手指挠:「吱嘎,吱嘎!」 我猛地惊醒,飞快拿起枕边的手机。果然,没有信号了,我不死心,拿起床头柜上酒店的座机,飞快地拨给前台,也打不通。 所幸,房间没有窗户,我紧紧地蜷缩在床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似乎是见屋内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动静,门外的人停止了动作,应该是在贴门仔细听。 我死死地捂住嘴巴,连呼吸都降到最低,生怕被门外的「父母」发现。过了一会,就在我以为他们已经放弃了的时候,一阵更剧烈的撞门声传来,伴随着的是男人粗粝嗓音: 「乖女儿,爸爸知道你在里面,你为什么不回家,是在生气爸爸没给你做番茄炒蛋吗?」 紧接着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琳琳,回家吃饭吧,妈妈给你做了番茄炒蛋。」 我知道他们在诈我,依旧捂着嘴不说话,两人又劝了一阵没有效果,女人有些恼羞成怒: 「贱人,把门给我打开!」 话毕,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怪异地笑了一声,我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强烈的不安。 「丁零零,丁零零。」没给我思考的时间,枕头旁边的手机毫无预兆地响了。 我快速挂断了这通「母亲」打来的电话,但还是被门外的两人听见了。 没时间思考为什么手机忽然又有了信号,外面的撞门声变得更加的剧烈。 两人似乎开始有些心急,不停地咒骂着我,门也被两人撞得一震一震的。 我想要报警,只要给警察听声音,我就有了最直接的证据。 可当我拿起手机,信号却再次消失了,我颤抖着抱紧自己的身体,无声地掉着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怪物好像终于意识到撞门除了可以吓吓我,其他的毫无意义。 他们不知道在外面商量什么,很快我听见了门口输入密码的声音: 「嘀,嘀,嘀,嘀,嘀——」 门把手转动。 门——开了。 4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两人飞快地冲向了我,无窗的房间本来是为了保险,现在却封锁了我唯一的退路。 我下意识地拿起手中的手机向两人砸去,似是没想到我还敢反抗, 冲在前面的男人被狠狠地砸到了额头。 我这一下用了全力,很快鲜血便顺着男人的额头流了下来,紧随其后的女人见男人受伤,大骂了一声: 「贱人!」 便挥舞着双手向我扑来,我再次抄起床边的座机向女人砸去,被她一个闪身躲过后,很快便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奋力地挣扎扑打,几乎要挣脱了束缚的时候,满脸是血的男人拿刀朝我走了过来: 「乖女儿,你怎么能打爸爸呢,这么不听话,不如爸爸砍了你的手好不好。」 他边说着边向我靠近,一把压住了我的左手腕。 我已经毫无办法,只能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救命。」 眼看刀锋已经割开了我的手腕,门外响起了一阵「当当」的敲门声, 声音一出,女人飞快地捂住了我的嘴,男人也闪身来到了门侧: 「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帮助吗?」 酒店前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小姐?你还好吗?」 见屋内迟迟没人回答,前台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女人模仿着我的声音说道。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我心情已经平复了。」 对话结束,前台小姐踩着高跟鞋的脚步声「哒哒哒」地渐行渐远。 前台一走,男人拿着匕首再次向我靠近,眼中闪着嗜血又兴奋的光芒, 我的眼中漫上绝望,泪水模糊了一双眼睛。 这次男人似乎改变了主意,他又压住了我的另一只手,嘴里还嘀咕着: 「还是砍掉右手吧,右手力气更大。」 匕首再次来到了我的右手腕,我使劲地挣扎着,但根本无力挣脱, 眼看着右手腕也被锋利的刀子划出一道血痕,这时,女人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行了,时间到了。」 男人砍向我的匕首一顿,眼中漫出一丝遗憾,但还是乖乖地收回了手, 「算你走运,下次不可能再放过你。」 男人一边往衣服上蹭着血迹一边说道。 女人松开掐住我脖子的手,不知在我眼前喷了什么,我的思绪开始变得模糊,最后只隐约听见了一句,「乖女儿,妈妈明天再来看你」,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来是十一点左右,昨夜因我反抗而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屋子,早已恢复了原样,如果不是我手腕上一条深深的已经结痂的伤痕,我几乎都要怀疑这是一场梦,床头柜上的座机被恢复得完好无损,旁边还摆放着一盘像极了番茄炒蛋的食物,盘中传出的阵阵血腥味,盘周是一圈已经凝固了的鲜血。 我在屋内飞快地扫视了一圈,绝望地发现我的手机不见了。 昨夜在起初听到门外的声音的时候,我就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虽然后来为了自保,手机被我砸了出去,但前面那些内容报警已经完全足够了,估计是被两人发现了录像,把手机拿走了。 我来不及失望,正准备穿鞋收拾东西离开,鞋子却意外踢到了什么,我弯腰一看,是一部手机,那个女人的。准确来说,应该是我母亲的手机。 我猜测是在他们收拾残局时不小心掉出来的。我飞快地捡起手机,希望能在里面发现什么线索,手机密码依旧是我妈的生日,相册里还留着我俩的合照,打开微信,所有的聊天框都很正常,我来不及细看,决定先上了车再说。 5 我边走边打开微信小程序,准备添加自己的健康码,以便等会乘车, 眼睛一瞥,却意外地发现她的健康码有昨天的核酸检测报告。 我家只是一个小县城,省内虽然疫情反复,但我们县城从来都没有过病例。 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是每周一才做一次核酸,今天已经是周五了,不出市不需要做核酸,她去哪了? 我边思考着,又打开了她的行程码,行程码的七天内途经显示她到过岭城,我的大脑好像一闪而过什么,但太快了我没抓住,我也没有时间继续思考。 很快,我再次来到了客运站。 一直安全上了车,我才终于觉得放松下来。 这两天的经历好像梦一样不停地在我眼前闪过,所幸,我终于要逃离这个鬼地方了。 6 等到了心愿家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她早早地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等我, 心愿是个热情大方的姑娘,虽然不够白净,但是五官漂亮,不管是同性缘还是异性缘都是顶好的。 当第一次见面她向我表达出好感的时候,我很是受宠若惊。 后来慢慢熟悉了,我也得知了她的一些事情。 心愿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被一个老太太收养了。 但就在半年前,听说那老太太精神失常疯掉了,很快就病死了, 现在这处房子就是老太太留给她的。 那阵子心愿常常郁郁寡欢,我就跟在她身边安慰开导她,也就是那阵子我们关系突飞能进,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心愿常说,我姓张,她也姓张,没准我们前世就是亲姐妹呢…… 慢悠悠地吃完晚饭后,我们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谈心,温暖的房间让我久违的感受到了一丝安心,我还是向她隐瞒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她胆子很小,我一方面怕吓到她,另一方面我私心地害怕她一旦知道便不愿意再收留我,我俩一直聊到了十一点多,都困得不行准备回房睡觉。 简单收拾了一番,我刚刚躺在床上,「当当当」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的心愿看起来很慌张,她的语气有些愧疚: 「抱歉琳琳,我男友他突发阑尾炎进医院了,我要过去看看。这是给你准备的牛奶,你早些睡。」 说着,她将拿在手中的牛奶递给我便急匆匆地走了。 她一离开,整个房子里就剩下了我自己,我又开始感觉心里慌慌的, 但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那两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本事。 我不愿再多想,喝了牛奶便躺在床上睡了。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那对男女再一次拿刀指向了我,眼看刀子刺向了我的大动脉,我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过来。 原来是梦,一看时间才凌晨一点多。 没等我松一口气。 忽然,门口传开咔咔的开门声,我一个侧身,右手伸到枕头底下,握住了我睡前藏好的刀子,门很快就被打开了,我借着月光微微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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