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沈清婉的声音甜得发腻,“我发现一家新开的法餐厅,我们去尝尝好不好?” 裴司域转动方向盘驶出地下车库:“地址发我,我去接你。” 后视镜里,他看见自己眼下浓重的乌青,自从发现沈知意消失后的几天里,他一直都没睡过好觉。 路上,沈清婉像往常一样说着自己喜欢吃的几样东西,裴司域却一反常态,只是偶尔“嗯”一声作为回应。 直到车子停在餐厅门口,他还在频繁的打开手机,期待着侦探能发来新消息。 “先生,这是我们店推出的新品,特地选用进口的奶油,您要不要试一试?” 服务员笑容满面地推荐。 裴司域面无表情的点头:“好。” 沈清婉眼睛瞬间亮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餐桌边缘。 她突然想象着切开蛋糕时,会不会有特殊的惊喜藏在里面,比如一枚戒指。 可当蛋糕推上来,沈清婉拿起刀切开蛋糕,她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只见蛋糕里什么都没有。 “司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她戳着蛋糕上的奶油,语气带着撒娇的埋怨。 裴司域正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随口应道:“什么?” 沈清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索性不再说话,晚餐就在尴尬的沉默中草草结束。 返程路上,她赌气似的不再说话,盯着窗外夜景生闷气。 突然,裴司域的手机在裤兜里疯狂震动。 他以为是侦探查到了沈知意的下落,一脚急刹车踩到底。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后方车辆发出的鸣笛声瞬间响成一片。 “裴司域!你疯了?”沈清婉脸色煞白,安全带勒得她胸口发疼。 裴司域却顾不上安抚她,颤抖着接通电话:“查到了?她在哪?” 电话那头传来陌生的声音:“您好,这里是银行客服,您的信用卡刚刚有一笔异常消费…………” 裴司域攥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沈清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所以你刚才差点害死我们,就是为了接这种电话?” “我现在在等很重要的电话。” 裴司域重新发动车子,声音冷得像冰。 沈清婉眼眶瞬间红了,咬住嘴唇不再说话。 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几分寒意,车里的气氛比任何时候都要压抑。 裴司域望着前方模糊的红绿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找到沈知意。 路过一个十字路口,沈清婉猛地扯下安全带:“司域!你到底怎么了?这一整天你一直都心不在焉!” 驾驶座上的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 记忆里的沈清婉永远温温柔柔,说话带着绵软的尾音,此刻却有些异常。 他转过头,正对上她的眼睛。 “清婉?”裴司域有些错愕。 沈清婉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慌乱的调整自己的表情:“对不起,刚刚被吓到了,情绪有些不好。” 她垂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你别往心里去。” 裴司域盯着她低垂的侧脸,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但手机里未读的侦探消息又把他的注意力拽了回去,他重新发动车子:“是我疏忽了,先送你回家休息。” 沈清婉攥着裙摆的手指关节发白,直到车子停在沈家别墅门口,她才挤出个虚弱的笑:“我先上楼了,你开车小心一点。” 关上车门的瞬间,她的笑容立刻垮下来,眼里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推开家门,客厅的气氛压抑得几乎凝固。 养父母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皱巴巴的几张纸,正是沈知意留下的断绝书 沈母红着眼眶抬头:“清婉,你姐姐失踪了,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 “已经好几天了。” 沈清婉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指甲掐进掌心才忍住上扬的嘴角。 她扑过去抓住沈母的手:“怎么会这样?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沈父沈母摇摇头,眼里一阵无奈。 毕竟裴司域都找不到的人,沈家又有什么办法呢? 回到房间,沈清婉反锁上门,立刻拨通裴司域的号码。 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她声音发颤:“司域,我听说姐姐失踪了,怎么办?我好害怕,是不是你跟她说离婚让她不高兴了,所以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 “别慌。” 裴司域的声音传来电流杂音,背景里似乎有引擎声,“我正在查,你在家待着。” “可我根本睡不着……” 沈清婉咬着下唇,镜子里的自己眼尾泛红,却藏不住眼底的兴奋。 “要不要我去帮你?我认识不少人,或许可以问问姐姐的下落……” “不用。” 裴司域的语气冷下来,“你照顾好伯父伯母。” 电话挂断的忙音让沈清婉握着手机的手悬在半空。 她巴不得沈知意离开,最好永远都不回来,只有这样,裴司域和沈家才能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楼下传来养父母焦急的交谈声,沈清婉假装着急的下楼询问:“还没有姐姐的消息吗?” 落地窗外暮色渐浓,映得他的脸上泛着温润的光,与机场初见他时的疏离感截然不同。 “我叫沈知意。” 他起身替她拉开座椅,骨节分明的手指虚扶在椅背上。 “还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次见面。” 沈知意将文件轻放在桌上:“确实巧合。” 她落座时,注意到江妄临把菜单推过来。 “先吃饭吧,不知道沈小姐有什么忌口?” 江妄临修长的手指划过菜品图片:“这家的佛跳墙做得很不错,你对海鲜过敏吗?” 这个细节让沈知意微微一怔。过去和裴司域出席饭局,对方永远只会点沈清婉爱吃的菜。 从来不在乎她的忌口。 甚至连她过敏也不知道。 “海鲜有一些过敏,其他随意。 ”她收回思绪,“江总,关于合同…………” “先吃饭。” 江妄临合上菜单,叫来服务生,“工作的事,等吃饱了再说。” 吃饭时,江妄临恰到好处地把控着话题节奏。 从近期行业的动态聊到荷兰这座城市的风景上,却始终避开合同的内容 沈知意尝了口炖得软烂的牛肉,不得不承认,这份美味让人难以生出催促继续谈工作的念头。 直到服务生递上最后一道甜品,江妄临才慢条斯理地翻开合同。 他开始浏览,时不时用钢笔在空白处批注。 这时窗外的天色已彻底暗下来。 “沈小姐的方案很有诚意。” 江妄临将合同推回,“不过关于售后条款的部分,我还需要和团队确认。” 他抬手看表,表盘在灯光下闪过冷光,“今天太晚了,不如明天再约?” 沈知意捏着合同边缘的手指收紧。 从再次见面开始,江妄临仿佛都不意外。 但她只是笑着起身:“那就麻烦江总了。” 走出餐厅时,夏夜的热浪扑面而来,让人有些发闷。 沈知意刚解锁手机,林周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怎么样?合约签了吗?” “他说要再考虑。”沈知意望着街对面闪烁的霓虹,江妄临的黑色轿车正缓缓驶入车流,“不过,这个人确实满有意思的。” “小心他拖延时间!” 林周周在电话那头急道,“星耀国际最近接触了好几家公司,你得抓紧!” 沈知意盯着手机里未发送的合约修改提醒,点开合同开始查看:“放心,我心里有数。” 望着外面的夜色,她突然想起江妄临翻看合同时,在某页停顿的时间格外长。 那正是她特意留下的谈判筹码。 沈知意对这场谈判还是很有信心的,虽然陆妄临确实让她有些捉摸不透。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一定会同意签下这笔订单。 这是沈知意的直觉。 “不过知意!这人出了名的挑剔,一般合作邀约都直接拒的!” 沈知意拿着手机的手顿了顿,路灯的光影打在她的脸上:“可他昨天说要再考虑合同。” “这就是有戏!”林周周几乎是在尖叫。 “他要真没兴趣,当场就把你打发走了。能说考虑,说明他至少有七分意向!你赶紧跟进,千万别松劲!” “好。” 挂断电话,沈知意打了辆车,坐上从车后,闷热瞬间散去了不少。 隔天,沈知意正在梳妆台前涂口红,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江妄临的名字跃然屏幕,她犹豫两秒接起:“江总?” “沈小姐。”电话那头传来轻笑,背景似乎有车流声。 “今天有空吗?给你发了个地址,或许会感兴趣。” 沈知意正准备问合同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页面的地址就发了过来。 她无奈熟点开短信,是市中心展览馆的地址。 她盯着“当代建筑艺术展”几个字,这个展览她关注了很久,门票早就售空。 哪怕是林周周问了几个朋友也没有买到门票。 她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半小时后,沈知意站在展览馆门口,远远看见江妄临倚在车前灯等她。。 他今天没穿西装,反而一身休闲打扮,倒比初见时多了几分随性。 “听说沈小姐在大学辅修过建筑?” 江妄临替她拉开玻璃门,展厅内柔和的灯光落在他侧脸。 “这场展览的策展人,刚好是我的朋友。” 沈知意脚步一顿。 她从未和江妄临提过自己的辅修专业,更没透露过对这场展览的期待。 “江总不会还调查过我?”她半开玩笑地问。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胜利。” “上次吃饭时,我也看到你一直盯着餐厅的整面强墙体结构。” 这句话让沈知意彻底愣住。 那天她确实被独特的建筑设计吸引,却没想到却被他看在眼里。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两人穿梭在光影交错的展厅里。 江妄临对每件展品都如数家珍,总能给出独到见解。 十分钟后,沈知意忍不住说:“江总比我这个业余爱好者专业多了。” “叫我妄临吧。” 江妄临侧头看她:“其实我一直觉得,工作之外的交流,更容易看清合作伙伴的本质。” 沈知意望着眼前扭曲又充满张力的艺术品, 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做得如此成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手机在包里震动起来,是林周周发来的消息, 沈知意盯着屏幕,又看了眼正在认真讲解展品的江妄临。 才缓缓打出:“一切顺利。” 蘙匹蚱俞銭壧匷鴘呔踾繑沘閌繬倒騧 夕阳的余晖透过展览馆的玻璃穹顶洒在地面,江妄临望着沈知意认真看着展品的模样。 忽然开口:“说起来,合同可以签了。” 沈知意的动作一顿,随即迅速拉开打开自己的包。 文件夹里的合同平整如新。 “江总果然言出必行。” 江妄临接过合同和钢笔:“沈小姐随时都把合同带在身边,这份敬业倒是很难得,考虑跳槽吗?我给你你工资比林总高。” 沈知意被他的比喻逗笑:“只是习惯做好万全准备罢了,是您抬举我。” “那我倒好奇了。” 江妄临突然放下笔,目光直直撞进她眼底,“沈小姐这样的人,为什么突然离开国内?” 他的这句话让空气瞬间凝固。 沈知意盯着合同上的条款。 裴司域语气淡漠的说离婚的声音在脑海里突然闪过。 她垂下眸子:“在国内让人不开心,所以索性出来闯闯。” “这算逃避吗?” 江妄临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却在触及她黯淡的神色时温柔下来, “其实人就该像展览里的钢架,拼拼凑凑才能继续,远离不开心的人和事,往前走,才有活路。” 沈知意猛地抬头。 觉得他说的这番话很是有道理。 随着她想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那些不开心也随之增多。 那些无数个因为裴司域睡不好的夜晚,只有她自己被困在原地。 那时无人告诉她,转身离开也是种选择。 “你说得对。” 她听见自己说,喉咙有些发紧。 看着江妄临签下名字,沈知意也彻底放松下来。 当晚,林周周的尖叫几乎要震破手机听筒:“知意你太牛了!江妄临这种千年铁树都被你开花了!” 沈知意靠在床头,望着落地窗外的异国夜景。 “他没有那么奇怪,反而让我觉得他很有趣。” 挂断电话后,房间陷入寂静。 沈知意翻来覆去睡不着,江妄临说的每句话都在脑海里盘旋。 她起身拉开窗帘,城市灯火璀璨如星河。 或许正如江妄临所说,人生不该困在曾经。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 裴司域回到家时 整个家里一片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屋子里一股子冷气,混合着沈知意淡淡的香水味。 裴司域发现,没有沈知意的家里,只有一片空空荡荡。 从卧室到书房再到卫生间。 满是沈知意一手布置的。 那时候她让他陪他一起去挑选家具,但是他却推脱没时间。 再回家的时候,房间已经装修好了。 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放了些什么东西,沈知意都烂熟于心。 可如今触目所及,什么都在,唯独布置的人却离开了。 明明都已经找过一遍了,但是裴司域总觉得她会不会留下些什么东西。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开始四下翻找着。 衣柜里、桌子后,甚至门的夹缝里,所有地方他都找了。 整个屋子都乱成了一团,依然无所踪迹。 最后,他把希望寄托在乱糟糟的床上,还是没有。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几千根银针同时在扎,几乎让他痛不欲生。 他清醒,而绝望地意识到了她离开的决心。 裴司域曾设想过的,她听到提起离婚会表露出来的难过,可能会哭喊又或许自杀。 结果都没有发生。 从头到尾,她只做了一件事。 跟他离婚并且离开他。 裴司域一夜没睡好。 隔天去公司,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助理:“裴总,下午三点的会议…………” “取消。” 他揉着太阳穴打断,余光瞥见秘书欲言又止的神情:“有什么话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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