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B咖人生_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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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机上坐下后，董杨快速递来一个平板，上面全是第一军区发来的各种照片视频资料。裂缝口就是个不规则的豁口，直径十多米，很远之外就能看见。裂缝那头开在了荒野中，不远处能够看见树林，但那些树并不是他们认识里常规意义上的树，而是一节一节像是竹子一样的东西。它们蜿蜒扭曲，体型庞大，看着颇为怪异间透露着一种奇怪的美感，就好像是一颗颗被精心修剪过的盆栽。把所有视频和照片翻看完，白诉泠放下平板，靠着椅背闭目养神。董杨和许顾沫并未打扰，到一旁找了地方坐下。白诉泠因为长期睡眠不足，稍一有空就会闭目养神，他们都已经习惯。才闭眼，白诉泠又猛然睁开眼，开始掏兜。董杨作势就要起身，却见白诉泠从自己兜里掏出他记仇用的小本子。白诉泠快速翻开其中一本，认认真真记下新的内容，偷懒。这样不好。夏书逸应该多训练。 “你之前去第四体育场做什么，不会是又跑去训练了吧？”许顾沫开口，他都已经和白诉泠说了让他不要再使用魂器。他之前注意力全在王磊的事上，都忘了这茬。白诉泠拿着笔的手顿了顿，语气轻了几分，“……没训练。” “那你去那里做什么，散步？散到大半夜都不回宿舍？”许顾沫不信。白诉泠收起本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不搭理许顾沫。许顾沫瞬时气到扭曲，要不是打不赢，他早就已经把白诉泠用绳子捆在病床上。翌日，天才微亮，夏书逸就被敲门声吵醒。他浑浑噩噩地爬出睡袋起身开门后，回头坐在凳子上揉捏太阳穴，大概是因为昨夜吃的药太多，他一整夜都睡得不好。一会梦见走不出的黑暗，一会梦见白诉泠在体育场等他他却没去，一会又梦见他弄混了人对现实里的白诉泠做了奇怪的事，周围的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你看了吗？” “夏书逸？” 夏书逸抬头看去，他压根没在听顾静枫四人叽叽喳喳的是在说什么。 “你没事吧？”顾静枫蹙眉，夏书逸脸色比昨晚还难看，“王磊昨夜不见了，昨夜第三军区还差不多同时开出一条新的裂缝，现在外面都吵翻了。” 夏书逸瞬间清醒，他连忙打开自己的通讯仪要上网。第三军区开出新裂缝这事就算了，王磊可是第一军区的元帅，他要是出事，那事情可就大了。网上确实就像顾静枫说的已经吵翻天，各种猜测层出不穷。其中不少人把今年的异常联系在一起说事，有理有据，一圈看下来就连夏书逸都快相信世界马上要末日了。 “你要不给周世一发个信息问下？”陈旭敬提议。夏书逸想起周世一是第一军区的人，连忙打开通讯仪编辑信息，询问他的现状。信息发送出去后，夏书逸却并未马上收到回复。 “周世一该不会已经进去了吧？”古林猜测。夏书逸有些不安，王磊身为第一军区的元帅在异界口都消失得无声无息，如果周世一已经进去，那他还有多大概率能活着回来？熟人的死去和陌生人的死去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夏书逸立刻就想要找白诉泠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通讯仪打开才想起他没有白诉泠的通讯方式，他们还没好到需要交换私人联系方式的那种程度。无视那种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的清醒感，夏书逸找到许顾沫的联系方式。以防他身体出状况时找不到人，许顾沫特意给他留了联系方式。通讯打开，夏书逸正琢磨应该怎么编辑信息，他的通讯仪就颤动，周世一给他回了信息。夏书逸吐出一口气，马上切换页面查阅信息。顾静枫四人都凑过来看。 “刚刚在分队伍，我还没进去，不过时间已经定下了，明天早上就进入，目的是寻找我们元帅，为期三天。”周世一回复。夏书逸信息才看完，周世一那边就又发来新的内容，“队长，我有点害怕。” “到底怎么回事？”夏书逸问。 “不知道，我当时不负责看守，在休息。不过我听别人说，元帅他们好像在异界里看见了人……”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瞬间席上夏书逸五人心头，宿舍中是一片安静。 “人？”片刻后，古林声音拔高，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顾静枫道。 “这六百年下来我们都已经经历过小几千个裂缝了，从来没见哪个裂缝中有人，会不会是搞错了？”陈旭敬也道。秦修省眉头皱起。夏书逸思索片刻，回复，“别自己吓唬自己，可能只是长得像人的异兽，类似猴子之类的，这种以前不是没有过。” 周世一回复，“嗯，还好元帅也在这边，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元帅？”夏书逸不解，王磊不是消失了？ “白诉泠啊，队长你还不知道？他已经在裂缝这边，我早上都看见他了，不过他明天应该不会进去，毕竟前面只是在裂缝周围找人，还是得靠人海战术。”周世一回复。 002. 夏书逸看向屋内顾静枫四人，四人脸上都是茫然，显然还并不知道这事。 “我怎么记得咱们元帅和第一军区的元帅关系并不好。”古林不确定。 “是不好，白诉泠几个月之前不还拆了第一军区的训练场。” “你们别忘了白诉泠是谁。”秦修省提醒。几人哑然。确实，白诉泠现在虽然只是他们第二军区的元帅，但却并不只是哪个军区的元帅这么简单。他是他们所有人都保护伞，他过去，真有个万一他也好第一个上。提起这事，屋里气氛明显缓和几分，有白诉泠在这件事也就不那么可怕。夏书逸又安慰周世一几句后，结束聊天。他收起通讯仪时，一旁陈旭敬四人的话题已经又回到“人”上。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真的是……” “不可能，之前六百年都没出现过。” “我觉得不好说，前面六百年没有又不代表后面六百年不会有。” “可如果是人，那王元帅他们怎么回事？他们被那些人抓回去了？抓回去做什么？” “抓回去严刑拷打逼问我们这边的情况，总不能是抓回去烤了吃。”顾静枫道。所有人都看去。无人说话，一群人眼中却都浮现出几分不安和悚然。那份不安和悚然在安静中弥漫，很快让他们脑海中都有了不好的念头，那让他们愈发浑身不舒服。夏书逸转移话题，“去吃早饭吧。” 哪怕天翻地覆，只要他们还没死就必须吃饭。无人反对，一群人简单收拾了下，一起下楼。他们本是准备转换心情，来到楼下后他们一颗心却越发紧绷，王磊失踪的事早已经传开，食堂和训练场上的人依旧多，气氛却明显惶惶。吃完早饭，临出食堂大门，古林通讯仪突然响起，古林看了眼，一张脸迅速漆黑。 “我等下去找你们。”古林向着一旁走去。夏书逸不解。 “他父母。”陈旭敬直到古林走远才道。夏书逸又看了眼古林离开的方向，愈发不解。陈旭敬几人亦是如此，但古林没准备跟他们说，他们也就并未深究。秦修省开口，“我去射击场。” 夏书逸道：“我要先去机构做例行检查，等下再去第四体育场练习魂器。” 秦修省和夏书逸各有去处，陈旭敬和顾静枫对视一眼，“那我们先去训练场跑几圈。” 商量完，一群人各自散开。稍晚些时候，夏书逸做完检查出来，直接去了第四体育场。体育场中空无一人，夏书逸直接召唤出魂器。夏书逸试着和它沟通，但自从上次骗了它之后它就始终一点动静都无，原本他回忆往事情绪激动时它还会发个光，现在索性连光都不发。 “信不信我把你扔了？” “魂器就要有魂器的自觉。” “你到底想怎样？” …… “……真生气了？” 蓝光闪烁一瞬。夏书逸噎住。他翻看手中手枪，它怕不是个假的？哪有魂器和主人气上了的？ “我要是真干了，脑袋都能让他拧下来。”夏书逸嘴上说着，心口也不由泛酸。手枪无动于衷。夏书逸无奈，只得慢慢和它磨。接下去三天，夏书逸每天早上一做完检查就到第四体育场练习，直到夜里熄灯才回去。三天过去，除了之前闪了下，它打定主意不搭理夏书逸。夜里，夏书逸夹着尾巴灰溜溜回去宿舍时，陈旭敬和古林的宿舍房门开着，顾静枫正在他们房间，三人正神情凝重地说着什么。令夏书逸意外的是不爱凑热闹的秦修省居然也在。 “怎么了？”夏书逸进门。陈旭敬四人都看来，脸色难看。 “周世一没回来。” “第一军区刚刚发了通知，三天前第一批进入去找人的两万个人一个都没回来。” 夏书逸一颗心缓缓沉下。这几天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魂器上，都忘了还有这回事。夏书逸翻出通讯仪，快速找到第一军区的官方号，第一军区在十多分钟前发了公告，内容简洁明了一共三点信息。王磊没找到，第一批进去的人全部没回来，第一军区已经在安排第二次进入事宜，这次白诉泠会一起进去。 “怎么会……”夏书逸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却都无法解释为什么会一个人都没回来。哪怕是蜥蜴那个裂缝，哪怕是那些人一进去就遭到袭击，也不至于一个都回不来。 “第一军区现在情况相当不妙。”陈旭敬突然道。夏书逸看去。陈旭敬提醒，“第一军区之前借我们的那两万人，死伤一部分，剩下的很多做完切除手术现在都还在养伤，能参与行动的恐怕一万都不到，现在又直接不见了两万，损失跟我们军区都有得一拼了。” 这些年参军的人越来越少，每个军区能进入异界的人数都是有限的，四万人的损失已经伤筋动骨。他们并不会把每一个裂缝都毁掉，细胞增生的裂缝现在就还留着。留下的裂缝为了防止里面的东西跑出来，裂缝口一般都会安排常驻队伍看守，再加上还有外界探索队进入异界地审核，异界之核的定期检查，每个裂缝口地看守人员最少都上万人。超过B级的裂缝，看守更是直接翻倍。没有裂缝的城市也会安排固定驻军，以保证无论裂缝开在哪，他们都能第一时间控制。每个军区负责的范围都非常广，按以前的算法那就是十好几个国家，这部分消耗更是巨大。陈旭敬分析，“我们第二军区肯定是没办法借人了。第三军区刚开了条裂缝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可能外借人手。第四军区之前只借了我们五千，估计还能借点人出来，不过也是杯水车薪。” “那现在怎么办？” 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夏书逸又低头看了眼通讯仪上第一军区的公告，眉头紧皱。第一军区这时候把白诉泠下次也会进去的事公布出来无疑就一个目的，让人安心，可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白诉泠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如果是因为空气中有致命毒素所以进去的人才全部没回来，白诉泠难不成还能不呼吸？夏书逸浮现出白诉泠化身一只胖头鱼，在毒气中憋着一口气摆摆尾巴一下游出许远的画面。白诉泠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有这本事。 “先睡觉，等明天看看有没有新公告。”夏书逸道。他们就只有五个人，就算他们想破脑袋，也不可能凭空变出几万人。几人都明白这一点，纷纷起身，只是各自回房时几人脸上都是不安和忧愁。第一军区虽然不是他们军区，但这并不代表和他们无关。更何况周世一还在里面。一夜浅眠，夏书逸几次半夜醒来翻看第一军区的官号，但直到天亮他都没看见新的公告。这事第二军区其他人也都已经知道，一整天下来整个军区都在讨论，这也让夏书逸几人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无法集中。把每日基础地训练做完后，几人早早回了宿舍。下午四点多，第一军区新的公告刷出来的瞬间，三间宿舍中都传来动静。一群人快速聚集到夏书逸的宿舍。 “对外公开？” “让那些探索队的人也进入？” “两年经验以上的探索队可到第一军区官网进行登记，身份一经核查，官方立刻会发送通知，接到通知的人请于……” “第一军区这是头痛医屁股？” “那些探索队的人什么都不懂，这时候公开权限让他们也进去不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第一军区的人疯了？” “不，我觉得这办法可行。”陈旭敬道。夏书逸看去。 “现在人手不足是事实，短时间内也没办法从其它地方补充，除非召回各地驻守的军队，但今年这情况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就又开出来几条裂缝，把那些人召来并不明智。”陈旭敬道。 “可是那些探索队的人平时也就进个C级B级，还是军区把各种资料都对外公开后的。”古林不赞同。异界最可怕的一点就在于未知，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那种恐惧，拿着他们用命摸索出来的经验进异界的那些探索队，是不会明白那种恐惧的。 “这不正好，也让那些人感受感受，他们平时没事就在外面嚷嚷军区不作为，现在让他们去作为。”顾静枫道。众人都看去，皆哑然。夏书逸突然就想起白诉泠。那一瞬间他蓦的有种报复的爽感，确实应该让外面那些人都经历经历白诉泠所经历的事，到时他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说出那些话。夏书逸恶狠狠想着，心中那份不安却并未消散。白诉泠下次也要进去。未知的恐惧对所有人都是平等的，哪怕是白诉泠。夏书逸迟疑一瞬，打开许顾沫的通讯页。他看了眼屋内正皱着眉头翻看第一军区公告下评论区的四人，起身出门，到走廊中去发信息。 “在？” “发芽了？”许顾沫回复。夏书逸噎了下，“元帅下次要进那异界？” “嗯，你偶像急着去死，拦不住。” 隔着屏幕，夏书逸都感觉到许顾沫的咬牙切齿。夏书逸迟疑一瞬，还是输入，“我能去吗？” 信息发送出去后，夏书逸心脏不由快了一拍。 “急着去死？”许顾沫那边等了片刻后才回复。 “担心元帅，我看那异界不太对劲，我不一定能帮上忙，但总比在外面干瞪着眼担心好。”夏书逸回复。第一军区把白诉泠当成稳定军心的王牌扔出来，这一招确实很有用，很多人都跃跃欲试甚至因为能够和白诉泠进同一个异界而兴奋，但他没看出来第一军区对白诉泠有任何保护措施。这次对面沉默得更久。夏书逸滑动屏幕翻看之前的聊天内容，一时间有点不确定他是不是太把自己当根葱。他就是第二军区一个小兵，无权无职，哪怕许顾沫之前开玩笑说他是第二军区的未来，这一点也不会改变。一分多钟后，许顾沫回复，他甩来一个地址，“明天早上四点，第二机场，我会提前跟那边的人说好让你上飞机。” 夏书逸体内的血液瞬间涌进大脑，让他雀跃得飞起，他快速进入房间收拾东西。 “怎么了？”屋里翻看着评论区的陈旭敬四人都看来。夏书逸看去，他迟疑一瞬，“我有点事，离开军区几天。” 四人以陈旭敬为首，眉头都是一皱。 “我要去第一军区。” 四人短暂的惊讶后脸黑如碳，别人都是躲着异界走，夏书逸这是嫌弃进的异界还不够多？ “我有点担心白诉泠，而且周世一也还在里面。”夏书逸道。陈旭敬几人依旧皱着眉头，眼神却变得奇怪。夏书逸知道陈旭敬他们想说什么，他追星，他走火入魔，“没人去帮他，都在等着他来帮忙，我得去看看。” 他之前说要给白诉泠帮忙，不只是说说。这一点无关他越来越搞不清的幻觉和真实，就算他们陌生，能力范围内他也会去做。 003. 话音落，夏书逸不等几人反应就赶紧把几人轰出门去，他要睡觉，明天早上四点的飞机呢。夜里夏书逸睡得很好。第二天醒来时，他精力充沛。快速洗漱完，天没亮他就拿着早就收拾好的背包出门。房门打开，门外却等着四个背上背包的人。陈旭敬、古林、顾静枫、秦修省四人黑着脸看着他，那模样就像是要不是打不赢他们早就揍他了。夏书逸愣了下，“你们可以不用去，我没跟许顾沫说你们也要去。” 没人愿意进异界，如果可以他也会选择避着走。陈旭敬四人只瞪着他，无人搭理。夏书逸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四点，“他们不会让你们上飞机。” 说着，夏书逸快速向着走廊另一头走去。他一动，陈旭敬四人立刻跟上。夏书逸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一时间哑然。想想，夏书逸不再搭理他们，小跑着向着机场而去。许顾沫安排的飞机并不是专运人的客机，而是给白诉泠运送车队的货机。开着车子进入异界效率会大得多，但也只有白诉泠才敢开一个车队进去。夏书逸到达机场时，所有车子都已经上了飞机，正在做最后的固定。夏书逸找到站在飞机货舱门口的负责人说明了身份，正准备跟对方说陈旭敬他们四个人没有允许，陈旭敬四人就先他一步往飞机上冲去。负责人皱着眉头盯着他们四人看了会又看看夏书逸，到底没说什么，许顾沫并没有明确说明人数。飞机关门，马上要起飞，没时间给他们折腾，夏书逸只得跟着进飞机。飞机是货运飞机，只在机舱两侧有少数折叠座位，陈旭敬四人坐在一起，见他进来立刻投以嫌弃的眼神。夏书逸没去挨着他们，孤零零一人坐在远处。飞机一共飞了近十个小时，陈旭敬四人一直有说有笑，期间夏书逸几次主动搭话，四人都当他不存在。知道自己是真的把四人惹毛，接下去的时间夏书逸都安安静静缩成一团，只偶尔巴巴看上他们一眼。飞机停下后，夏书逸一下飞机就在远处的黑暗中看见白诉泠、董杨和许顾沫三人。白诉泠和董杨正在说着什么，许顾沫黑着一张脸单独站在一旁。 “元帅。”夏书逸快速向着那边靠近。白诉泠听见声音猛然抬头，看见他，明显愣了下。夏书逸还是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见如此清晰的惊讶。 “元帅。”夏书逸在白诉泠面前站定。 “谁让你来的？”白诉泠声音冷冽而满含怒意。 “我同意他来的。”单独站在一侧的许顾沫道。白诉泠立刻回头看去，眼神冰冷瘆人间似乎还带着几分森冷杀意，夏书逸从未见过那样的白诉泠，一时间手脚冰凉。白诉泠不高兴他来？白诉泠不知道他会来？许顾沫显然也被吓到，他强忍着才没在白诉泠地瞪视下后退，他白着脸看了回去，“他说担心你，问我能不能来，我劝不住，就同意了。” 他就是没本事，他就是个庸医，就是个废物，他医不好人还劝不住人，白诉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有本事把他扔出第二军区啊！ “许顾沫。”董杨赶紧上前阻止。许顾沫侧过头去，不再看白诉泠。 “你这是何必……”董杨欲言又止。王磊是许顾沫的舅舅，两人关系一直不错，王磊不见许顾沫怎么会不着急？但他更清楚异界有多危险。以白诉泠现在的情况进入那他就真的别想再出来，所以白诉泠提出要进去时，许顾沫第一个就站出来反对，但白诉泠却和以往一样直接选择无视。那之后许顾沫劝说了无数次，白诉泠全都不予理会。许顾沫被逼急了，就和白诉泠杠上了。 “抱歉……”夏书逸尴尬。他不知道白诉泠不知道他会来。 “你不该来。”白诉泠眼神冰冷而不赞同，就好像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小孩。 “可是我担心你。” 白诉泠长而微卷的睫毛轻颤，他的注视不再让夏书逸背脊发寒毛骨悚然，反而深邃幽黑得夏书逸看不懂。白诉泠好像不生气了。夏书逸反应过来，立刻说好话，“异界里那么危险，我担心你，我就是觉得与其在外面干着急不如跟着你一起进去，这样至少不用一直担心害怕。” 白诉泠薄唇微微抿紧，一双黑眸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涌动。那瞬间，夏书逸仿佛看见他幻觉中的那个白诉泠。被说了好听的话，他开心，却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 “元帅，我可以帮忙的，你别赶我走。”夏书逸故意放轻声音可怜巴巴。白诉泠睫毛轻颤，声音不再冰冷，但还是凶人，“很危险的。” “我知道。” “你要跟紧我。” “好。” “不要离我太远。” “好。” 白诉泠点点头，带头向驻地而去，要给夏书逸安排住所。夏书逸一边乖乖跟着移动，一边偷偷侧头看去，不停有灯光晃动的黑暗中白诉泠头发下的耳尖似乎红彤彤。真实的白诉泠好像……也很好哄？远远注视着这一幕，许顾沫眼里有惊讶浮现，惊讶之后却是苦涩。未经允许把夏书逸弄过来确实是他逾矩，但这个坏人他愿意做。白诉泠性子看似冷漠实际却不然，他舅舅王磊是白诉泠这么些年来身边唯一还剩下的那个人，他是打定主意要进去救人，谁劝都没用。他劝不住，也不可能到处去宣扬白诉泠的情况让他进不了异界，唯一能做的就只剩尽可能确保白诉泠的安全。夏书逸魂器虽然还不好使，但也是他手里乃至整个第二军区里唯一的那张牌了。如果他舅没了，白诉泠还出事…… 许顾沫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夏书逸被安排了住所，白诉泠在一楼的办公室外面的草坪。夜色下，把背包放下铺睡袋时，夏书逸整个人都精神。把睡袋铺好躺上去，夏书逸一回头就发现一旁陈旭敬四人正幽幽盯着他。见他看去，四人立刻开始学着他说话。 “元帅你别赶我走好不好……” “我担心你。” “我好怕怕……” 夏书逸翻身，不搭理。陈旭敬他们就是嫉妒白诉泠对他好。想着白诉泠，夏书逸看向旁边的办公室。裂缝开在了县城里唯一一条商业街上，驻守的士兵全都睡在了附近的街道上，以确保一旦裂缝里有动静外面立刻就有人能应对。白诉泠居住的地方离裂缝不远，是个很小的手机店，里面并不够他们小队五人也住下。车队开到附近街上停好，董杨安排了人补充完物资，白诉泠已经回到他的办公室，屋里的灯已经熄了有一会。白诉泠肯定已经睡着。夏书逸正想着，他眼前的世界就逐渐变得明亮，他进入幻觉中。夏书逸听见说话声，他看去，一栋独栋小楼三楼走廊中，第二军区十多个管理层的人正围着白诉泠说事。上次幻觉时白诉泠就已经从裂缝中出来，看样子这是又要准备进去，上次他们并未找到异界之核。会议并未持续太久，一群人很快散开，临走过他的身旁时不少人都疑惑地看向他，似乎在不解他一个小兵在这里做什么？所有人都走过身旁后，夏书逸看了眼正看着他的白诉泠，迟疑一瞬，转身跟着人群下了楼。白诉泠似乎惊讶，夏书逸没去细看。来到楼下，夏书逸绕着小楼开始四处转悠，这里确实是第二军区的总部，虽然他没来过这边但远处能够看见熟悉的建筑屋顶。他这幻觉一直非常真实。夏书逸漫不经心的在附近转圈，磨耗时间，等待幻觉结束。他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白诉泠也就是不知道，他要知道他在幻觉里把他幻想成这样，肯定会觉得恶心。一圈转完，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站在刚刚小楼三楼那间屋门口。房门并未关死，留着一条缝。夏书逸指尖触碰在门上，门应声而开。屋内，白诉泠把上衣脱下搭在一旁椅背上，正在解裤子，听见开门声，他回头看来。白诉泠皮肤白皙，肩宽腰窄，他穿着衣服时这些被遮掩，如今一切显露无疑，特别是窄腰前向下隐入的人鱼线。白诉泠似乎没想到他还会回来，微愣后把扣子扣回，向着浴室而去。 “有什么好害羞的？之前就看过了。”夏书逸脑子一热，话就出口。还摸过了。在幻觉里的白诉泠看来他们在一起应该有段时间了，之前也不是没做过，这段时间他几次深更半夜来找他却一次都没碰过他不是才奇怪？白诉泠顿了顿。他进门，关门，背影有些狼狈。有什么东西滑过夏书逸喉间，瘙痒无比，他进屋，来到浴室门前故意伸手去开门，“要不要我帮你洗？” 把手被轻易按下，门没锁。第38章 001. 认识到这点，夏书逸身上肌肉瞬时紧绷，他呼吸轻滞。浴室内有水声响起。夏书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