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B咖人生_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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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咕呜啊……” 说话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响起，轻而快。夏书逸立刻朝着周世一看去，“什么？” 周世一没有回答，维持着靠着墙壁睡觉的动作一动不动。夏书逸哑然，梦话？召唤出魂器，夏书逸屏住呼吸把脚下和树屋都检查一遍，确定没有看见任何问题，他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放松。这种环境之下说梦话，怪瘆人。夏书逸收起魂器，靠在墙壁上。白诉泠他们应该不会停留在原地而是会继续往前，如果是这样，运气好的话他们走出这片山脉，他们就会遇见。 “哎呀……”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夏书逸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炸起。他立刻回头朝着屋内的周世一看去。他独自一人坐在门口，周世一几人都在屋里，靠墙而坐。屋内，黑暗中，周世一维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夏书逸隐约能够看见他的五官，他眼睛闭着，睡得正香。不是周世一？夏书逸召唤出魂器，悄无声息地起身。树屋一共就只有两间，一览无遗，根本藏不住任何东西。一圈检查下来，屋内所有人都并无异常。没在屋里找到东西，夏书逸停顿一瞬后，重新回到门口的位置坐下，然后猛然低头朝着树屋下方看去。他做好了会看见东西的准备，但视线看去他却只看见树根和屋底，树屋下方并无任何东西。夏书逸紧绷的神经放松，他起身朝着屋顶看了看，从他的角度只能勉强看见一部分屋顶，屋顶也并无问题。重新坐下时，夏书逸换了个位置，这样一来他一抬头就能看见周世一。夏书逸注意着，周世一却没再发出声音，大概是累急，他睡得极香。再是三个多小时后，顾静枫几人陆陆续续醒来。他们一醒，屋里的男人立刻睁开眼，他眼中并无睡意。 “把他们都叫起来吧，吃点东西，然后咱们走。”夏书逸道。已经醒来的顾静枫和黄深点点头，回头叫人。醒来，一群人起身活动了下身体，纷纷翻背包找吃的。休息了六个小时，所有人精神状况都不错。顾静枫扔了一块压缩饼干给夏书逸，他们这次进来准备呆的时间长带的东西多，所以一时片刻到也不缺夏书逸这份口粮。 “谢谢。”夏书逸没拒绝。 “你干啥呢？”古林声音传来。夏书逸看去，陈旭敬几人都已经在吃东西，就只有周世一动个不停。他两只手都向着后背伸去，然后不停抓挠。 “你帮我看看，我背上怎么这么痒？”周世一侧过身去。古林把吃到一半的干粮叼在嘴里，回头从自己背包中掏出一个手电筒，周世一趁着这机会把身上的大衣脱掉，捞起后背上的衣服。电筒打开，光亮一下把黑暗驱逐。 “嗯？”古林鼻间发出声音。 “怎么了？”周世一回头。 “别乱动。” 周世一赶紧回过头去，一动不动。 “怎么？”夏书逸看去。这片树林潮湿而泥泞，他们几人无一例外身上全都已经沾满泥巴，周世一背上也是。青黑色的泥土大点大点，好些地方还因为周世一的抓挠而搓出泥条。 “这不是泥巴……”古林神情逐渐变得凝重。夏书逸上前。在周世一背后蹲下，他借着古林手中的灯看去，看清楚周世一背上那些泥巴，他眉头立刻皱起。那根本不是什么泥巴，而是一个个斑点。更准确来说，是腐烂的尸斑。周世一身上的肉在腐烂。 “怎么会这样？”夏书逸讶然。 “怎么了？” “什么？” 陈旭敬几人闻言，全都靠近。周世一背上的斑点很多，大大小小加起来少说二三十个，大部分都集中在肩胛骨中间偏下的位置。夏书逸以为它们是泥巴时还不觉得，发现那竟然是腐烂的肉后再看去时头皮一阵发麻，那些烂掉的地方就如同烂掉的地瓜，手指稍一用力就能戳一个窟窿。周世一背上有些地方已经被抓烂，大片的腐肉被刮走，从侧面看去时他整个背坑坑洼洼。看清楚，屋内是一片倒吸冷气声。 “怎么会这样？” “我们不是还在这异界里？” “不是说要离开这里之后才会烂？” “队长？”周世一满眼不安地看来。 “没事。”夏书逸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寻常，“你背上有地方开始腐烂了，但都不深。” “腐烂？”周世一急了，他立刻就要回头看去，但他根本无法看见自己的后背。 “别动，我看看。”顾静枫从自己的背包中找出一个携带式显微镜，他拆出一把手术刀，小心的从周世一背上的腐肉里挖了一小块。古林立刻帮忙打光。屋内其他人都屏住呼吸等待。 “没看见其它东西，至少不是虫子……”片刻后，顾静枫放下显微镜。 “队长……”周世一不安。 “能处理吗？”夏书逸看向顾静枫。顾静枫伸手按了按那些腐斑，“不算深，处理得了。” 夏书逸点点头。顾静枫立刻让周世一躺下，要帮他把腐肉全部挖掉，他们带了特殊药剂，只要把腐肉去掉那些肉就能够快速长回来。这一次和之前细胞增生那次不同，顾静枫的背包还在，他有麻醉药。 “不用怕。”夏书逸道。 “嗯。”周世一脱掉上衣后趴在地上。顾静枫快速替他注射麻醉药。夏书逸从古林手中接过电筒帮忙打光。旁边，陈旭敬一群人已经到一旁去检查自己的身体。顾静枫在调配药物方面不行，基础的医疗知识并无问题，麻醉药药效上来后他动作利索的开始清理伤口。整个过程并不算漫长困难，但看着却相当让人不适。那些腐肉很多都已经烂成软泥一样的东西，不需要用刀，稍微拿个硬一点的东西刮一刮就能刮掉一大块。这也让伤口相当恶心，一片坑坑洼洼。 “我也有。” “我也。” “谁帮我看向背上。” 一旁陈旭敬几人互相检查。不检查还不觉得，一检查所有人眉头都皱起，因为他们几乎所有人身上都出现了斑点，区别只在于大小。不安的情绪涌上众人心头。虽说那特殊药剂确实可以快速治愈他们身上的伤口，但并不代表那东西就能让他们在这异界畅通无阻。药剂每个人就只有三剂。他们才进来两天多点。黄深看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他们的那男人。陈旭敬几人也都看去。他们之前都好好的。几人对视一眼，拿不定主意，因为那男人只是静静看着他们，丝毫没有表现出攻击的意图。迟疑片刻，一群人优先处理身上伤口。他们身上的斑比周世一小也少，所以他们没有等顾静枫，自己拿了刀就开刮。 “伤不算深，我先帮你上点伤药算了。”顾静枫扔掉装着刮出来的腐肉的袋子，从旁边拿了外伤用药。那一整片的斑点都被刮掉，露出下面猩红的嫩肉，洞口里正不断有液体溢出。 002. 洞都不算深，最深的地方也只有五毫米左右，这样的伤口浪费掉一剂说不定能救命的特殊药剂，实在有些不划算。 “嗯……”周世一看不见，也只能相信顾静枫。夏书逸拿了周世一自己的药包递过去。顾静枫迟疑一瞬，接过，一边动作他一边说道：“我调配了一批药，说不定有用，等有空了试试。” 古林和陈旭敬对视一眼，满眼无奈。帮着把背上的斑处理完后，顾静枫和夏书逸又帮着周世一检查了下身上其它地方，确定除了背上都正常，顾静枫和夏书逸两人立刻自我检查。顾静枫也并未幸免于难，他小腿上长了一块。夏书逸身上没有，这让夏书逸惊讶。他不知道这异界到底怎么回事，但从结果来看他体内那蘑菇的等级显然在这腐肉之上，所以腐烂对他没用。那蘑菇到底什么东西？按下惊讶，夏书逸去帮忙顾静枫处理伤口。夏书逸身上并未长，但想也知道感觉有多怪异。顾静枫身上的伤口明显并不痛，刀子刮在肉上时甚至痒得厉害，让他想挠。把所有的腐肉都挖完，就剩个凹洞后，疼痛的感觉才慢慢传来。夏书逸帮他上了些药，用纱布把伤口缠绕。做完这些，夏书逸看向其他人，本是准备让众人收拾东西离开，抬头却对上一双蔚蓝的眸。那男人两只眼睛直直盯着他手中的电筒看。他面无表情，好奇却表现得非常明显。他从来没见过能自己发光的东西，除了火。夏书逸哑然。 “走吧。”陈旭敬提醒，“说不定是这鬼地方有问题。” 众人看了眼树林。林子潮湿霉臭，再加上随处可见的蛛网，让人相当不舒服。一群人快速行动，吃东西地吃东西，收拾东西地收拾东西。这一次，那男人没有阻挠，他到一旁收拾东西。夏书逸把电筒收起，还给古林。电筒关上后，屋内再次一片漆黑，众人花了点时间才适应。夏书逸撕开压缩饼干正准备吃，就察觉到视线，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那男人看来。他也同样没见过压缩饼干。夏书逸迟疑一瞬，把压缩饼干掰成两半，把有包装袋的那一部分递了过去，“要尝尝吗？” 男人看向那饼干，没接。夏书逸吃起剩下的饼干。听见动静，男人抬头看来，看见夏书逸吃那东西，他迟疑着伸手接过。拿到东西，他放到鼻子前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味道，他再看向夏书逸一眼。见夏书逸已经快把剩的饼干吃完，他大着胆子咬了一口。饼干的口感特殊，他慢慢咀嚼。看着他，夏书逸在中立刻浮现出白诉泠那张脸，白诉泠吃东西也是这样，小口小口的，就像是只猫。 “走吧。”夏书逸把剩下一点干粮丢进嘴里后，第一个向着悬挂楼梯而去，他必须尽快找到白诉泠。所有人都下去后，男人最后下来。他背上了他那个经过无数次缝补已经看不太出原来形状的背包，临下来之前，不忘把门从外面反锁。他习惯了攀爬绳梯，动作比夏书逸一群人更为利索，片刻就落地。夏书逸带头向着前方走去。男人走在夏书逸右侧。顾静枫几人走在另一侧，随时预防那人发起攻击。再次走在泥泞中，阴冷潮湿的感觉立刻袭来。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夏书逸看去。男人目视前方。 “小青。”夏书逸叫道。男人回头看来。他并不适应和人说话，只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 “你怎么会住在这里？”夏书逸连说带比划。要论居住环境，外面任何一个地方都比这里好，在外面容易遇到袭击这一点更是不成立，毕竟这树林中也不是没有异兽。 “卡洛洛。” 夏书逸哑然。 “卡洛洛是什么？”旁边，陈旭敬问。男人想了想，“卡洛洛。” 陈旭敬噎住。知道无法沟通，陈旭敬几人也不再费那个力气，只继续往前走去。这片山脉非常宽阔，他们之前就已经在里面走了几个小时，从树屋离开，又在里面走了四个多小时后才总算到达边缘。树林外的世界依旧是一片漆黑，因为天色不知何时已经暗下。这个异界很长时间才会天黑一次，这还是他们进来之后第一次。离开树林，来到外面，所有人都朝着左前方看去。那里，一棵他们之前见过珊瑚一样的植物正在发着光，它应该是白天吸收阳光晚上再发光的构造，看着有些像是他们世界的荧光棒。光亮并不算特别亮，但在黑夜中依旧显眼。好些蝴蝶蛾子一样的虫子被吸引，在红光中围绕着它翩翩起舞。离开树林边缘，又向前走出一段距离，一群人来到一处稍高些的土坡上。黑暗中，众人朝着四周观望。山脉前方是一片宽阔的盆地，远处依旧是隐约可见的山脉，不过距离这边有段距离。并不平整的盆地中，黑暗之下，随处可见红色星星点点的光亮，那些全部都是那种红珊瑚。珊瑚之外，还有一种散发着淡淡蓝色如同水母般的生物。那些东西漂浮在草地上和十米之上的空中，如同一盏盏艺术灯，把整个夜景衬托得美轮美奂。东西美则美，众人该戒备还是戒备。谁知道那些东西是不是肉食性的？观察完四周，夏书逸第一时间向着白诉泠他们可能在的方向望去。他们左侧近两里之外的树林边缘，无数树木倒塌，地面一片凌乱，几棵发光的珊瑚前面还能看见尸体。那些耗子的尸体。夏书逸蹙眉，快速向着那边而去。顾静枫一群人跟上。靠近，看清楚大面积坍塌的树林，眉头本就紧皱的夏书逸心中愈发不安。那些树并不是白诉泠弄塌的，而是被什么巨大的生物撞塌。地上的脚印不止一组，那些东西应该不低于三只，且它们攻击性明显非常强，沿途下来一片狼藉。夏书逸顺着坍塌的痕迹朝着山脉里面看去，坍塌的痕迹是从树林里面延伸出来，那些东西应该追了白诉泠他们相当远一段距离。他们和白诉泠之间隔着一条山脉，且那山十分高，所以他们之前根本没听见声音。 “魂器打死的。”地上，黄深用手中的枪拨弄着地上的耗子尸体。 “我这只也是。”旁边顾静枫也道。回头，夏书逸顺着地上那巨大的脚印看去，脚印一路延伸至盆地对面的山脉。空地很宽，但空地中并未看见身影，在他慢腾腾休息磨蹭的时候，白诉泠已经被追着跑进更远处的那片山脉。 “这边。”夏书逸带头顺着脚印追去。顾静枫几人立刻跟上。他们跑出没多久，前方就有一大片漂浮的水母，那些水母正盘旋在那种篮球大的蓝色花朵上，似乎在采蜜。听见动静，它们扇动薄如蝉翼的伞壁，晃晃悠悠的四散开向着天上而去。知道那些东西不会攻击人，夏书逸直接从它们下方穿过。这个异界似乎并无月亮，头顶一片漆黑，但草地上到处都是那些水母和发光的珊瑚树，倒也好认路。一口气往前跑了四十多分钟，眼见着山脉接近，夏书逸正准备再加速，后方就传来叫喊。 “夏书逸。” 夏书逸回头看去。除了那个自称小青的男人，顾静枫一群人都已落后他许远，特别是之前受了伤的黄深和周世一，两人距离他快百米。 “元帅他们可能在前面山里。”夏书逸道。 “比起担心他，你还是担心担心我们吧，我们死了他都死不了。”顾静枫道。夏书逸眉头皱起，他张嘴就想要反驳，白诉泠又不是不会受伤，话到嘴边却又咽回。白诉泠魂器出现问题也不过是他的猜测。 “休息会吧。”黄深道。 “我也觉得应该休息下。”陈旭敬看向前方的山脉，“元帅说不定已经甩脱那些异兽，我们这时候进山，搞不好会遇上。” 夏书逸不语，回头看向前方山脉。珊瑚和水母只在平原中才有，山脉一片漆黑，从外面看去光是那深不见底的黑就令人抗拒。 “休息吧。”夏书逸道。一群人就地找了地方坐下。一路跑下来，所有人都已汗流浃背。周世一腐烂的地方在背上，汗水流进伤口里，他一放下背包立刻伸手去按压伤口。顾静枫看见，上前查看。衣服掀开，解开纱布，看清伤口，顾静枫“咦”了下，相当惊讶。夏书逸向着那边而去。靠近，借着头顶水母的光看清楚周世一背上的伤，他也愣了下，因为周世一背上的伤已经只剩一片痘印斑的坑洼，之前的一切都仿佛错觉。旁边陈旭敬几人也已经在查看自己的伤。 “我的没了。” “我的也是。” “怎么会这样？” “它们自己愈合了？” 夏书逸一一查看，陈旭敬手臂上的，古林腿上的，黄深肚子上的，张王李腿上的，所有的伤都不见，现在那边只剩下红斑。 “没有任何问题，细胞相当活跃……”顾静枫又已经拿出自己的显微镜，他整个人趴在地上，手中电筒对准了显微镜底部照射。夏书逸思索片刻，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看向一旁那男人。他注意力被顾静枫的电筒吸引走。 “小青。”夏书逸在对方看过来后，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红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顾静枫几人也都看过去。对方在这世界生活了这么久，肯定知道些什么。 “卡洛洛。” 夏书逸不语，他直直注视着对方那双在黑暗下显得深邃的眼。那双眼依旧坦荡干净，他并不懂得什么叫撒谎。夏书逸收回视线。所以卡洛洛不是指异兽，而是这种现象？当卡洛洛出现的时候，他们就会腐烂？可什么样的东西出现后能让他们快速腐烂？且那样东西消失后，他们腐烂的地方又会迅速恢复…… 夏书逸看向顾静枫几人，他们显然想到了一起，所以脸上都是不能理解。无人说话，一群人安静休息。顾静枫关掉电筒，把电筒放进背包中，那男人盯着他的背包看了会，移开视线。十来分钟后，所有人都缓过劲来时，夏书逸起身，“走吧。” 他知道他催得有些急，但他实在不放心白诉泠。如果白诉泠的魂器真的已经出现问题，且是在他还没当上元帅之前就已经出问题，那就是说他维持这样的状态已经好几年。这几年里，每一个开在第二军区负责范围内的异界他都是亲自进去，如果这一切是真的…… 夏书逸心疼，心疼之下更多的却是愤怒。白诉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他疯了？ 003. 夏书逸越想越是愤怒，向前而去的脚步不由加快。许顾沫肯定是知道这件事情的，所以他才会一直跟着白诉泠。可许顾沫如果真的知道，他为什么不阻止白诉泠？他以为他们两个算是朋友。还有董杨，他之前对董杨印象还不错，这一刻却极差。董杨为什么不阻止白诉泠？还是说，在他看来，白诉泠就是他们手里最强的那把武器，所以他必须在他该在的位置？必须物尽其用？思及至此，夏书逸因为快速奔跑而怦怦直跳的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下。世人都知道，白诉泠是他们的神，是他们的保护伞，却根本没人知道白诉泠都在独自承担些什么。还有那些责备白诉泠的人，如果白诉泠真地死了，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夏书逸。”陈旭敬提醒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夏书逸放慢脚步，他们已经来到山脉边缘。夏书逸尽量控制，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不让那情绪影响到他的判断力。在弄明白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之前，他必须先活着找到白诉泠。 “小心点。”夏书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一群人。陈旭敬几人见他冷静下来，都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顾静枫担忧。 “没事……我就是看元帅之前受了伤，有点担心。”夏书逸沉住气。 “这么说起来，他好像是又受伤。”古林道。 “是受伤了，我也看见了。”黄深道。 “他好像经常把自己弄死。”周世一也道。 “嗯，他那力量太霸道……” “要我说他这元帅当的也挺累的。”古林道。夏书逸看去。 “这么多年了，除了一个元帅的名头什么也没捞着，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总喜欢指手画脚，是我我早就不干了……”古林耸耸肩。 “所以你不是他。”陈旭敬顿了顿，“不过这也确实，换我我早闹起来了。” “他脾气还挺好。”张王李苦笑。白诉泠在外面的口碑分化得有多极端，探索队出身的他再清楚不过。 “他那不是脾气好，是不在乎。”顾静枫道，“他就没有心。” “没有心那还能叫作是人？”古林看去。 “我觉得还是队长比较好。”周世一道。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夏书逸讶然间心情有些复杂，原来不是他一个人注意到这些…… 他心中的不安被抚平几分。他也忍不住酸溜溜，白诉泠的好也被别人发现了。 “走吧。”夏书逸带头进入树林中。那些异兽的脚印一路从盆地那头延伸至这边山脉下方，它们追着白诉泠他们进入山脉，沿途撞倒无数大树。痕迹一路向着山上而去，翻过山，去了山脉另外一边。他们没有走树林中，而是直接走得坍塌废墟，那边可视范围更广，虽然也更容易招来异兽，但遇到东西也更容易发现。进入废墟，黄深当初手电筒照了照脚边那些倒下的树，好多树枝上还在往外冒液体，这些树被弄倒也就是最近的事。白诉泠他们就在前面。黄深收了灯。 “嘎啊！” 一声尖锐刺耳的叫声突兀传来，打破寂静。紧接着，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们脚下的地面就颤动。山上坍塌的树干被震动得向下滚落，夏书逸几人连忙闪躲。整个过程并不长久，仅仅一秒后就结束，那感觉就像是什么巨大的东西猛然砸在地上。夏书逸立刻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元帅？”顾静枫几人也反应过来。无需言语，一群人快速向着山顶的方向跑去。 “嘎啊……”奇怪的叫声再次传来，从山的另外一边。 “砰砰砰！” “砰砰……” 枪声持续响起，那动静在黑暗中震耳欲聋。这边的山脉远没有之前那边高，十来分钟后，夏书逸一群人就跑到山顶。痕迹从山顶一路向着下方而去，延伸进山脉后方的一片树林中。树林左侧一大片地方都被什么东西捏碎，只剩各种断枝残叶，废墟中，三四只足有七八米高如同恐龙的异兽正追着一群人跑。那群人赫然就是白诉泠他们。夏书逸他们从山脚爬到山顶的这十多分钟里，白诉泠一群人不停攻击，试图杀死那几只一直追着他们跑的异兽，但那些异兽显然不好对付。 “怎么办，要下去吗？”张王李看向夏书逸。夏书逸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山下就传来一阵砰砰的炮弹声，那声音夏书逸熟悉，是李巡进入觉醒状态后地攻击。顺着声音看去，夏书逸一眼就在人群中看见李巡。一只异兽正冲向他，李巡火力很猛，每一颗子弹都如同炮弹，但面对那异兽他地攻击几乎毫无作用。李希和李望一左一右跟在李巡身旁不停开枪，他们的子弹更加打不出伤害。那些异兽身上的鳞甲相当坚硬，远超钢铁。从高处看去，子弹打在那些异兽身上时甚至能看见火花，它们全部被溅开。 “砰砰砰……” 有人试图攻击那些异兽的嘴，可是那些异兽并不愚蠢，它们不会张大了嘴到处乱跑。至于眼睛，那些异兽比起人类来高大无比，在对方有意闪避的情况下想要打中眼睛谈何容易。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嘎啊……” 其中两只异兽径直冲向白诉泠。李巡第一时间跨前，子弹不断打在那只异兽的脑袋上，但一切毫无作用，那异兽直接闭上眼睛撞向他。眼见着那异兽已经到面前，李巡不得不向旁边躲开。异兽一头撞进树林中，大片的树林倒地。另外一只异兽已经到了白诉泠面前。董杨跨前一步，试图阻止，但他并不像李巡那么擅长战斗，打了两枪发现毫无作用，他不得不向后退。他后方，许顾沫拉着白诉泠快速向着树林中跑去。他们的速度远不及那些异兽，很快那些异兽就冲到他们身后，眼见其中一只异兽就有咬向白诉泠，许顾沫一把推开他。白诉泠向着他们这边跌来，许顾沫消失在了混乱中。 “元帅为什么不攻击？”山上，古林问。不等有人回答他这个问题，一道人影就快速向着山下跑去。夏书逸借着下冲的力道不断加速，他脚不沾地，白诉泠不会放任许顾沫被攻击而不出手。依照他的性格，就算他受了重伤即将死掉，他也会在最后的关头拉着这些异兽一起死。他不攻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无法攻击了…… 不安的预感铺天盖地涌来，瞬间把夏书逸吞没嚼碎。四周的树木快速后退，风声嗡嗡作响，夏书逸根本无法去思考也不愿意去思考。他放空大脑，让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事情上。那些异兽的鳞甲明显是他目前几次进入异界以来遇到的最硬的，普通的子弹根本无法穿透，所以他需要的不再是大范围的攻击武器，而是具有相当穿透力地点射。他手中的魂器逐渐变得沉重。夏书逸没去看，两只眼睛死死锁定在白诉泠身旁的那只异兽身上。白诉泠被推开，许顾沫不见后，白诉泠立刻就想要救人，但那异兽根本不给他机会，刹住脚后它回头就冲向白诉泠。旁边，另外三只异兽也冲向白诉泠。它们明显在针对白诉泠。同时被四只异兽死死盯着，董杨脸色煞白，他护住白诉泠不停地开枪，但他的子弹根本不足以伤害到对方。无能为力，董杨咬牙，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