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言溪昏昏沉沉醒过来,就看到温晏南红着眼守在病床前。 “对不起,溪溪,是哥哥没有保护好你,才害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 温言溪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嘶哑。 “不怪你,哥哥,事发突然,你离得那么远,根本来不及救我。” 听到妹妹的话,温晏南想起事发前发生的事,愈发愧疚。 “我是来不及,可陆淮止明明离你那么近,却不肯救你。要不是沈岁禾拉着你闲聊,你本可以避开这场飞来横祸……” 温言溪摇头,乖巧安慰他:“哥哥,我和他的心上人同时遇到危险,他出于本能去救他最在意的人,并有没错,以前是我痴心妄想,但经历过这一次,我是真的放下了。” “好,只要你能放下,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哥都会支持你。” 温晏南握紧她的手,重重点了点头。 温言溪也挤出一抹浅笑,慢慢平复了心绪。 她的病情趋于稳定,守了几天没有休息的温晏南才放心去休息。 病房里又安静下来,温言溪拿出手机,订了一张十天后出发的机票。 航空公司打电话来确认订单,她仔细听着,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脚步声。 “是,是19号最早一班去美国的机票,头等舱。” “什么头等舱?” 看着忽然出现在门口的陆淮止,温言溪吓了一跳。 “没什么。” 虽然她否认了,可陆淮止直觉意识到了不对劲,定定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学会撒谎了?你定机票是准备去哪儿?” 面对他的追问,温言溪沉默了几秒,哑然开口。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不管我去哪儿,都和你没有关系吧?” 陆淮止本来还有些怀疑,听到她这样说,反而觉得这一切又是她的把戏,脸上又恢复了冷淡。 “是和我没关系,是岁禾担心你,让我来看看情况。” “我没事,淮止哥,请回吧。” 她这一反常态的疏远态度,让陆淮止有些意外。 他正要说话,护士就敲门进来,通知去复查。 温言溪腿受了伤,一个人艰难挪动着下床,险些摔倒。 陆淮止手疾眼快地扶了一把,她低声道了谢,独自推着轮椅想离开。 看到她满身伤痕、行动不便,他终究有些不忍,主动推起轮椅。 “检查室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温言溪拒绝了,陆淮止反而愈发坚持,推着她离开了病房。 刚把人推到楼下,两个人迎面就撞上了沈岁禾。 看到她的一瞬间,陆淮止立即松开手迎了上去。 正好是下坡路,轮椅没来得及刹车,极速朝着下方冲去。 “啊……” 眼看就要撞到花坛,温言溪心头猛跳,强撑着从轮椅上滚了下来。 她摔倒在地上,双手、膝盖都擦伤了,沁出血丝。 她痛得闷哼了一声,捂着被撕裂的伤口,额头冷汗淋漓。 沈岁禾也有些吓到了,连忙想上前想看看情况。 轮椅被撞得散架了,她看着温言溪身上的伤,拉了拉陆淮止的手。 “淮止,溪溪受了伤,轮椅也坏了,你抱她去包扎一下吧。” 闻言,陆淮止的神色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他看了疼得不行的温言溪,目光落到沈岁禾身上,摇头拒绝。 “不行,我都快结婚了,不能抱别的女人。” 一字一句刺中温言溪的心,她死死掐着掌心,指尖沾满了鲜血。 沈岁禾劝不动他,只能让他去取一架新轮椅。 这一次,陆淮止倒是答应了。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后,沈岁禾递了一方手帕过来。 “淮止就是这个脾气,一向只听我的话,你别和他计较。那天在酒店你受伤我也有责任,可孩子这两天在发烧,我脱不开身,就让他代我来看看你。没想到又出了意外,虽然是无心之失,但总归是我们不对,真是抱歉啊。” 温言溪不知道她今天又在演哪一出,忍着痛自己站了起来。 “岁禾姐,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再喜欢淮止哥,你们是演戏也好,还是真的要结婚也罢,我都不会在意。” 说完,她拖着虚浮的步伐踉踉跄跄地想要离开。 沈岁禾却还不肯罢休,提步追了上来。 “原来你知道我和淮止是在演戏……” 话说到一半,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惊得温言溪回了头。 看到意外摔进水池在挣扎呼救的沈岁禾,她犹豫了几秒,还是伸出手。 去而复返的陆淮止看到这一幕,狂奔而来跳下水池,把沈岁禾救了上来。 看着她苍白虚弱咳嗽的样子,他看向温言溪,怒目而视。 “我不过离开了几分钟,你就故意把岁禾推进水里?” 温言溪怎么也没想到陆淮止会把这一切怪在自己身上。 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她正要开口解释,陆淮止却根本没给她机会。 他抱着沈岁禾起身,随后一把将她推进水池中。 “以前你怎么纠缠我都忍着,可岁禾是我的底线,你要是再敢伤害她,就不要怪我留情面!” 他那森然阴冷的语气,混合着冰冷的池水一起灌进温言溪的耳中。 她身上流出的血在水池里晕染开,荡出一片绯红。 她不会游泳,用尽全身力气扑腾着,却怎么也无法上岸。 胸腔中的氧气逐渐耗尽,她的脸色逐渐发紫,心跳越来越缓慢。 一阵阵眩晕感袭来,扯着她的意识往无尽黑暗里坠落…… 再睁开眼,温言溪听到门外传来了剧烈的争执声。 “溪溪是我亲生妹妹,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怎么可能做出推人下水的事情?你蓄意报复差点害得她淹死,难道不该道歉吗?” “要我道歉,可以!那你先让她给岁禾道歉!如果不是她嫉妒成性先害岁禾,我会无缘无故反击?你心疼你妹妹,我也心疼我老婆!岁禾要是出了什么事,就算温言溪死一百次,她也难赎其罪!” 听到陆淮止的怒斥,温言溪浑身冒起寒意,如坠冰窖。 之前被他拒绝再多次,她都没有此时这样绝望。 她以为就算做不成情侣,可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他们总还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情分。 原来只要碰到他的心上的人,她什么都不是。 门外的两个人不知道她醒来,还在吵个不停。 “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把这一切推到溪溪身上,甚至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她?就因为她喜欢你很多年,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伤害她吗?” “她纠缠我这么多年,我看在你的份上才给她留了几分颜面!这些年我为了不让她难堪,做的还不够体面吗?你怨我伤害她的感情,那有没有想过我忍了多久?” 积压在温晏南心头的怒火,也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他再也无法忍受,扯住陆淮止的衣领,挥起拳头就揍了上去。 陆淮止也不让着他,和他扭打成一团。 听到这一阵异动,温言溪心头一震,强撑着起来出去劝架。 她看着两个人脸上青紫斑驳、拳拳到肉的凶狠样子,连忙扑上去拦在他们中间。 强忍了许久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哭得声嘶力竭的。 “别打了,你们不要打了。哥,你和我回去好不好?我求你了!” 看到妹妹的眼泪,温晏南出走的理智终于回复了。 他鼻子一酸,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主动松开了手。 他牵着温言溪的手,颓然转身往病房里走。 门合上的瞬间,兄妹俩听到了陆淮止冰冷的声音。 “不要以为装可怜我就会原谅你,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以后离岁禾远一点。” 温晏南刚压下的怒火又要重燃,温言溪用力抱着他,语气里满是哀求。 “算了,哥哥,算了。我马上就要走了,以后也不会再出现在陆淮止的世界里,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和他、和你那群兄弟闹僵。” 她越是劝阻,温晏南就越心疼她。 兄妹俩相顾无言,房间里安静了许久,他才沉声打破了寂静。 “溪溪,是哥哥不好,陆淮止心里只有沈岁禾一个人,为了她连兄弟都不要了。哥哥应该在第一次察觉到你喜欢上他的时候,就把真相告诉你,你也不会陷得那么深了。” 温言溪轻轻摇了摇头,眼里盈满了倦怠和无奈。 “我知道你有你的为难之处,从来没有怪过你。况且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就算后悔也无济于事了,我才22岁,还那么年轻,一切都可以重来。” 看到她勉强露出的笑容,温晏南摸了摸她的头。 “是,我们溪溪以后会有崭新的人生,一定能遇到更好的人。” 之后几天,温言溪一直在医院休养身体。 期间,她时不时就能从来查房的护士嘴里听到一些八卦。 “听说包下楼上vip病房的是陆氏集团的总裁?难怪出手这么阔绰。病房里住的是他的未婚妻吧?难怪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前,又是端水喂粥,又是买礼物哄她开心!” “好像是未婚先孕,孩子都有了,过几天就要结婚了,据说婚纱、婚戒都砸了好几个亿进去,能费这么大功夫准备一场全球直播的世纪婚礼,给足了女方排面,看来这位陆总还真是爱到了骨子里啊!” 听着她们羡慕的声音,温言溪想起那天在会所门口听到的计划,合上了眼。 陆淮止把这场婚礼办得这么盛大隆重,看来是有十足的把握,确定沈岁禾会答应他的表白了吧。 他等了那么多年,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演这出戏,终于如愿以偿了。 驘灮鯄惴暢菪徫巋侢迵噗瀶丯殦鏿靓 而他最烦的那个粘人精,也会在这场婚礼后永远消失,永远不会再出现。 还真是一桩一举两得的喜事,确实值得大肆庆祝一番。 温言溪正恍惚间,手机响了几声。 她回过神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怔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溪溪,我听说你住院了,最近身体好了些没?” 是温晏南的一个兄弟打来的电话,七绕八绕地问了一圈。 温言溪都听出了不对劲,他才支支吾吾地说明了意图。 “我听说南哥和淮止打了一架?现在关系闹得有些僵,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啊,我们兄弟几个怎么劝和都没用,你知道吗?” 她沉默许久,才言简意赅地说清了情况。 那个兄弟听完后,也叹了一口气。 “这么多年兄弟,为了这么点误会就闹翻了,说出去都会惹人笑话。溪溪,你帮我们一个忙呗,今晚我们组一个局,你把你哥哥叫过来,有什么误会大家当场说开就好了。” 温言溪知道,她哥哥平生最看重的除了家人,就是这群过命的兄弟。 她不想让哥哥因为自己和他们生分了,所以答应了他的请求。 等办完出院手续,借着和姐妹聚餐的名义,温言溪把温晏南带了过去。 一进包厢,看到坐在中间的陆淮止和沈岁禾,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转身想走。 温言溪用尽力气拖着他,又劝了几句,他才勉为其难地坐了下来。 一群兄弟时刻注意着他们俩的脸色,时不时插科打诨逗逗乐。 趁着这个机会,沈岁禾主动走到温晏南身边,语气里满是歉意。 “南哥,那天我在医院落水只是一场意外,淮止只是太担心我了,所以才在气头上做了那些事,你们兄弟俩为了这点小事冷战下去,我和溪溪都于心难安。” 有人递了台阶,温晏南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只是语气依旧冷淡。 “只要他给溪溪道歉,这事我就不会再计较。” 陆淮止也冷冷扫了一眼,态度也不见和软。 “只要她给岁禾道歉,我就给她道歉。” 两个人眼看又要呛起来,几个兄弟连忙出来打圆场。 “唉呀,大家都认识这么多年了,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我来做主,你们一起喝杯酒,这事就算过去了,可不可以?” 沈岁禾第一个端起酒杯,见状,陆淮止皱起眉头,连忙起身拿走了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他又把空杯放到了温晏南身前。 温晏南这才跟着喝了一杯,房间里的气氛才融洽起来。 “淮止,你这么听嫂子的话,那以后大家叫你出来喝酒,是不是都得先问问嫂子答不答应才行啊?” 面对他们的调侃,沈岁禾的脸一下就红了,不经意地推了陆淮止一把。 他脸上这才浮现出一丝笑意,悠悠开口。 “岁禾还在生理期,喝不了酒,我这个做老公的不该挺身而出?等我们结婚后,不管我去哪做什么,给岁禾报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从他嘴里听到这话,房间里的人都捂着嘴窃笑起来。 “还是嫂子有办法啊,把我们不近女色、桀骜不驯的京圈太子爷都哄成了妻管严,恩爱死了。” 温言溪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他们的打趣,发现自己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痛了。 面对温晏南关切的眼神,她轻声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没一会儿,大家嚷着要玩游戏,沈岁禾不会玩连输了十几把。 面对她该罚的那一整桌酒,陆淮止没有丝毫不耐烦,笑着全部喝光了。 看着他一杯又一杯不知疲倦的样子,温言溪默然起身,独自去了卫生间。 洗完手出来,她正要回到包厢,就听见楼道间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老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是你对我一直很冷淡,我以为你只把我当朋友,就不敢和你告白,只能陪在你身边。一年又一年,原来爱一个人,真会让人患得患失……” 陆淮止喝得醉醺醺的,靠在沈岁禾肩头。 她扶着他,眼里满是羞赧,声音娇嗔不已。 “所以你就想出这个办法,故意用温言溪做幌子,让我做你女朋友?你就那么喜欢我?” “是,喜欢……很喜欢……” “我手机里全是你的照片,备忘录里记着你所有的喜好禁忌。你的微信我置顶了十几年,每次你主动给我发消息,我都会高兴得一整夜睡不着。我还给你写了好多情书,以后有机会给你看好不好?” 认识陆淮止八年,温言溪还是第一次看到露出这样情窦初开的神色。 她默默听着他酒后吐真言,恍惚间想起以前自己告白和他告白的场景。 他定定地注释着她,眼中一片清明,看不出丝毫情动。 那时候,她以为只要坚持下去,自己终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 可现在她明白了,就算再等八年,十八年,二十八年,她都无法如愿以偿。 蝴蝶飞不过沧海,她又怎么能打动一个爱着别的女人的人呢? 温言溪没有再逗留,独自回了包厢。 温晏南也知道她不习惯这种场合,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她离开了。 兄妹俩下了楼,正要打车回家,忽然看到前面闹哄哄的。 沈岁禾和陆淮止被几个酒鬼围在中间,两伙人吵了起来。 不知道聊到了什么,陆淮止气急了,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到了一个酒鬼头上。 几个混混瞬间都被激怒了,一拥而上展开了围攻。 一瞬间,整个大厅乱成一团,骂声、尖叫声持续不断,酒瓶、桌椅四处乱飞。 看见这混乱的场景,温晏南脸色黑了下来,留下一句话就脱掉外套加入了混战。 “溪溪,你上楼去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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