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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王子舟吓了一跳。她下意识要追上去,怀里却被陈坞塞了一个什么东西,她低头一看,愣了一下,随後跑着追上了即将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曼云。 他走,她也走。 他上楼,她也上楼。 这楼梯间啊,真是又黑又窄,夷魍无处无在,连区区楼梯间都不放过。 就这么一路到了天台。 王子舟气喘吁吁。 她好害怕曼云脑子一热跳下去,遂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凑到他身边,闷声不吭地也伏在栏杆上。 视野里是河对岸的低矮公寓,零零星星亮着灯。 好灰暗的夜景啊,灰暗到可以看到头顶的星星在闪烁。王子舟东看看西看看,上看看下看看,就是不说话。好半天,曼云突然瞥她:“你上来干什么?” “看星星。”王子舟说。 “谁准你上来看星星?你是寮生吗?” “就知道凶别人。”王子舟松了一口气,“我偏要看。” 夜风好潮湿,慷慨地滋润因怒气而乾裂的脏腑与面板。 王子舟敏锐地感知到,那种怒气逐渐消散了,但夷魍仍然盘踞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她叹了口气,小心地说:“可以和我说说看吗?” “说什么?”曼云有些不耐烦。 他的话带了鼻音。 黑暗中,当然辨不清脸,但王子舟闻到了眼泪的咸味。 她抬头看看,彷佛与夷魍对视了一下。 “说说夷魍吧!”她说,“还有不是人的陈会计,你们怎么认识的。” “紧急联络人。”曼云沉默了半天说道,“谈睿鸣的紧急联络人,我打了那个电话。” “那个电话是陈坞的吗?” “对。” “为什么打电话给他?” “因为送谈睿鸣进了医院,我想要联络他家里人。”曼云说,“我就打那个电话,一开始没人接,一直打到晚上十点多,才终于有人接。我还想,什么工作啊,忙到电话都不接——”他说着忽然嗤笑道:“想起来真是好笑。” 王子舟歪头看他。 曼云说:“我问他,你认识谈睿鸣吧?他说,是。我又问,你是他什么人?他说,朋友。我说,只是朋友?他说,是。我说,可你是他的紧急联络人。他没说话。我又问,你知道他精神状况不好吧?他反问我,他现在怎么样?我就说,还没死,你来学校一趟吧。他说,我不在北京。我说,那你飞过来啊!他说,我要考试。我说,搞什么?考试?考试有人命重要吗?挂科再补就是了,你大几啊?他说,我高二。” 说到这里,曼云冷笑道:“妈的,高中生,不接电话是因为在上晚自习。” 王子舟觉得好笑又难受。 曼云发泄似的说:“真的气死了,谈睿鸣的紧急联络人竟然是个高中生,小屁孩,我真的要疯了。简直——那时候我就想,这个烂摊子,我必接无疑了。” “烂摊子?” “後来他告诉我谈睿鸣高三就试图去死,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他在谈睿鸣宿舍发现了那些东西,全部拿走之後,跟谈睿鸣说:如果你下次再有这样的念头,告诉我就好了。托他的福,谈睿鸣顺利毕业去了大学,嘿——”曼云咬牙切齿,“来祸害我。” 王子舟安安静静地等他说。 “谈睿鸣大一的时候很糟糕,我觉得那时候我也很糟糕,大家都一团糟,你懂吗?我们像扁舟一样被扔进海里,被浪头击翻了——” 王子舟点点头。 “自顾都不暇,所以我根本不想管其他人的事——”曼云皱起眉头,“可他非要在我跟前死,那我怎么办,我能看他死吗?我能把他扔回给那个高中生,让高中生给他做心理辅导吗?高中生每晚十点多才上线!该死的晚自习。” 他恶狠狠地说。 “就那样捱过了四年,浑浑噩噩的,不清不楚的,我们三个人——”曼云转过头来看王子舟,“瞒着家长、瞒着老师、瞒着同学、瞒着所有人。” “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人?”王子舟小声问道。 “其他人会信吗?”曼云冷笑,“你还能考试、还能写作业、还能去参加学会、还能发文章,你说你心里生病了,会有人信吗?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是不是太敏感、太矫情了?” “情绪是最不重要的玩意。”曼云说,“不值一提,它没办法被量化,也不可能有成绩。” 王子舟贪婪地呼吸湿润的空气。 曼云又说:“你知道谈睿鸣的情况吧?家境不错,长得不错,脑子也挺好用,父母很和善,老师全都小心翼翼地捧着他,最好的朋友——”他特意强调:“陈坞也毫无底线地包容、接纳他。你随便代入一下吧,如果你是谈睿鸣——” 如果我是谈睿鸣。 王子舟又仰起头,注视停留在空中的夷魍。 你是不是在哭啊?我鼻腔里充盈着眼泪的气味。 曼云说: “没有糟糕的家庭关系,没有校园暴力,一直在小心呵护中长大的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连外部都没法归咎,只能说—— “是我的错。 “我的问题。 “是我不行,才会这样。 “我没有办法跟其他人解释这一切。 “我只有你们,求你们也不要告诉其他人。” 那眼泪的气味,好窒息。 王子舟感觉头顶下起暴雨。 我连伞都没有啊,谁能给我一把伞。 我不想被淋湿。 救救我。 “他来京都这次很开心,我还以为——” 曼云没有说下去。 雨太大,我们都被淋湿了。 站了好久,我们在天台,望着京都低矮的天际线,站了好久。 视线,名为期待的视线,王子舟反覆地想起它。 外部确实没什么可归咎的,外部只是用期待的视线注视着你,甚至是温和的、带着盈盈笑意的。 我们只是希望你好。 可我不好。 我糟透了。 视线,视而不见。 王子舟想到了一首诗。 她说:“你知道高村光太郎的《梅酒》吗?” 曼云没说话,她又说:“《梅酒》收尾有一段——” 她念起来: “あはれな一个の生命を正视する时、 “世界はただそれを远巻にする。 “夜风も絶えた。”① 夜风真的停了,臆想中的雨好像也停了。夷魍呢?王子舟抬头一看,它还在那里。 我们正视夷魍,世界静观我们。 “只要谈睿鸣在那。”曼云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忽然说,“哪怕我难过、歇斯底里,我都觉得没有关系。谈睿鸣这些年就像警示线一样横在我面前,我只要自觉还没有走到那个地步,就能确认自己是安全的。很卑鄙吧?我等于是踩着那条警示线走到了今天。” 他的声音近乎颤抖。 王子舟没有接话,她觉得对方这时候需要的只是擦眼泪的纸巾,于是低头从抽纸盒里连抽了好几张递给他。 曼云吓了一跳,他偏头一看,对着那一大盒纸巾大叫起来:“你上天台就上天台,怎么还会带这种东西上来?!” 王子舟一脸无辜:“陈会计塞给我的,他觉得你肯定要哭吧。” 曼云忍不住咬牙:“这人可真是……” 王子舟问:“怎么了嘛?” 曼云忿忿道:“他不是人。” 王子舟也说:“他不是人。” “干嘛学我说话?”曼云瞥道,“你懂个鬼。” “我懂啊。”王子舟说。 她抱着那盒纸巾,沉默了一会,叹息般说道:“他在旁观我们,旁观所有的事,包括他自己。” 曼云明显一惊。 “你怎么知道?” “感觉吧。”王子舟说,“没有人会在刚才那种情况下,给我塞一包纸巾,彷佛之前被你揪起来骂的人不是他一样。”她顿了顿,又说:“我时常觉得他坐在我面前的时候,只有那具身体是坐在那的,他的意识好像漂浮在半空,注视着自己和我。他是不是真的很冷漠?” “那是他保全自己的策略。” 王子舟仰头看他。 曼云道:“不然你以为他怎么能做谈睿鸣将近十年的情绪垃圾桶?换成一般人早就崩溃了好吗?可他不会,全世界都去寻死,他也不会去死。” 王子舟想起蒋剑照说的,他被叫去办公室罚站一下午,仍能若无其事去买晚饭的事。 他根本拒绝了那些情绪对自己的伤害。 只要我远离自己。 我成为我自己的旁观者。 这种跳脱,这种跳脱—— 曼云说:“你知道布洛的心理距离说吧?” 王子舟摇摇头。 “虽然是美学范畴的一个概念,拿来用可能不太恰当,但我觉得很贴切。这理论有一个经典的例子,叫海上的雾②。”曼云扭头问她,“你现在在船上,船在海上行驶,遇到了超级大雾,你什么感觉?” “害怕、不安?”王子舟将自己投入到那个情境里,悲观地回道,“感觉要遇难了。” “可如果你现在不在那艘船上呢?”曼云又问,“大早上的,你正和爱人一起轻松地散步,远远地看到海面起雾了,什么感觉?” “嗯……”王子舟蹙起眉,“雾真浪漫,真漂亮?” “对嘛,明明都是海雾——”曼云说,“但只要不在那艘船上。” 只要不在那艘船上。 海雾也好,风暴也好,与我何干。 保持距离,它只是别人的事,我甚至会觉得它具备美感。 我做一个旁观者就好。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王子舟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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