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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月小姐,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千万不要误会。” “不听不听。”第五月捂住耳朵,“你就是在说我坏话,我让师傅打你。” 司空善:“……” 他错了。 瞧见几人许久未动,远处,罗休有些不耐烦。 但这是对第五月和嬴子衿的。 他对司空善依旧尊敬,扬声:“司空大师,时间到了,请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司空善气不打一出来。 “罗休家主,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司空善十分不悦,“嬴大师都在这里,你怎么还找我?是非要我班门弄斧,还是觉得嬴大师都不够格?” 番外14 罗家疯了,诺顿的盯妻日常 风水卦算圈的确有年龄越长,见识越多的说法。 但不是绝对的。 司空善去年恰巧在帝都,有幸围观了嬴子衿力斩谢家大长老的那一幕。 他自然也能看出,嬴子衿还是古武者。 可谢家大长老步下的那座强掠其他人气运的风水阵法,也只有卦算者能够破掉。 他自认为他是不如谢家大长老的,可谢家大长老却那么轻而易举地被嬴子衿杀了。 这还有谁能比? 罗休不是在捧杀他,就是个蠢货。 司空善越想越气。 罗休十分诧异:“司空大师,您在说什么?这里哪有别的大师?” 司空善这下终于忍无可忍了。 他大步上前,一巴掌拍在了罗休的头上,又揪住罗休的耳朵,怒骂:“看不见是吧,嬴大师就在你面前站着,你眼瞎?” “嬴大师斩巨蛇,杀恶人,此等壮举,我告诉你,我们华国卦算界,无一人能够比过嬴大师!” 说完,司空善又抬起头:“嬴大师,洛南那边的卦算者不认识你,实在是他们有眼无光,您千万不要计较。“ “不会。”嬴子衿单手插着兜,眼神无波,“陌生人而已。” “就是,我师傅才不会在意他们呢,他们都不配我师傅出手。”第五月叉着腰,哼了一声,“倒是你,司空爷爷,你欺负我,我要告状。” 司空善:“……” 真是个小魔头。 司空善生无可恋:“那你说,我该怎么道歉?” “我听说司空家有一个纯金的如意。”第五月想了想,“刚好我马上也要过生日了,司空爷爷送我呗。” “……” 他就知道。 司空善十分肉痛:“好好好,等回帝都我就派人送到第五家去。”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说;“对了丫头,有对象了吗?没对象的话,考虑考虑我家孙子?” 听到这句,嬴子衿抬起眼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罗休却陷入了巨大的慌张和恐惧之中。 仿佛有一柄巨锤砸下,他眼前一黑,脑子一蒙,耳朵也在嗡嗡地响。 司空善叫嬴子衿什么? 嬴大师?! 罗休只感觉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这次回主动来O洲这边的凶宅,也是因为探听到司空善会带着麾下门徒前来。 他欲要和司空善打好关系,好去结交帝都那位斩蛇的大师。 这样一来,罗家将立于巅峰而不倒。 这是罗休的全部计划。 可他没想到,计划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胎死腹中了。 嬴子衿就是这位大师? 第五家身后,居然就站着这位大师? 这还叫没背景?! 罗休的思绪乱成了一团,浑身直哆嗦。 他们去退第五家的婚,就是因为第五家越来越弱了。 但谁能想到,第五月会是嬴子衿的徒弟? 就这么几秒的功夫,罗休只感觉悔恨淹没了她的心头。 可这婚已经退了,他们还多次和第五月交恶。 虽然说不算是血海之仇,但也到不相往来的地步了。 如何再去结交? 罗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女孩,张了张嘴:“嬴,嬴大师,我……” 嬴子衿并没有理他,转头:“月月,我们进去,你开路。” “好嘞。”第五月拿起罗盘,“走。” “嬴大师,这凶宅十分危险啊。”司空善想阻止,“月小姐还年轻,万一……” “对月月来说并不难。”嬴子衿微微点头,“我们看看就好。” 话到这里,司空善也没再劝了,跟着进去。 凶宅很大,是一栋五层别墅外加一个大花园。 “嬴大师。”司空善摸着胡子,“您看这里的房屋布局,是否是煞气形成的主要原因?” “嗯。”嬴子衿只是扫了一眼,便看穿了一切,“还有花园那边中的几棵树,刚好都犯了禁忌,月月。” “在!” “都交给你了。” “没问题。”第五月算了算,“一个小时。” 接下来,司空善等人都没能动手。 第五月一个人全收拾了。 看着看着,司空善嘶了一声,唉声叹气,很是悲痛。 旁边的青年人奇怪不已:“这凶宅不是要被月小姐破了,您怎么还叹气?“ “就是因为要被她破了,我才叹气。”司空善忧愁,“眼下看来,我家那几个臭小子,根本不配得到月小姐。” 众人:“……” 房屋的布局被改造,花园里的树也拦腰截断。 煞气没有了依附的实体工具,全部都溢散了出来。 司空善神情一凛,大喝一声:“大家守住心神,以防煞气入体!” “是!” 几个青年人也都严肃了起来,围在一起。 他们自然清楚,这些煞气就是导致二十多任房主死亡的原因。 而眼下煞气全部出来,更加凶险至极。 “不怕不怕。”第五月拍着小胸板,“我马上驱逐。” 司空善点头:“有劳月小姐了。” 罗休却因为得知了嬴子衿的身份大受打击,心神难守。 没有对象可以攻击的煞气终于找到了目标,“唰”的一下,全部进入了罗休的身体里。 “咔嚓咔嚓!” 是数块玉碎掉的声音。 这几块玉是罗休从小佩戴到大的玉,全部碎裂,意味着给他抵了好几命。 罗休发出了一声惨叫,双眼只剩下了眼白。 司空善被吓了一跳,声音一厉:“你们躲远一些,我清除他体内的煞气。” 他立刻上前,以最快的速度步下风水阵法,驱逐罗休体内的煞气。 “这煞气也当真厉害。”司空善的额头上冒出了汗,“这凶宅有百年的历史了,是19世纪末期的建筑,我对付起来也是困难。” “哇哦,煞气入体了耶。”第五月清除完煞气之后,蹲下来,“早就说了,实力不够不要进来,你看看,现在怎么办?” 罗休根本听不见第五月说了什么,只是不断地发出惨叫声。 他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卦算的能力却倒退了不少。 在罗家这个以实力为尊的家族内,恐怕是没有资格再当家主了 司空善这也是从随行的两个青年人口中听了罗家退婚的事情,他当即大怒:“这个罗家,好不要脸!” 卦算界的确很重视因果和誓约。 罗家不顾约定强行退婚,这让司空善所不齿。 眼下罗休变成这样,也是因为强行断因果被反噬了。 只能说自作自受,活该! “让罗家的那群小辈来接他。”司空善对罗休没有半点好感,“回去之后,好好反省反省。” “是,司空前辈。”青年人开始拨打罗家人的手机号码。 “嬴大师,月小姐,这次真的多亏你们了。”司空善跟着嬴子衿出去,连连道谢,“等回到帝都之后,我一定要宴请二位。” “回去再说。”嬴子衿打了个哈欠,又走了两步,眼眸忽然一眯:“噤声。” 司空善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也是这时,前方有一道身影缓缓朝着这边走来。 来人穿着一身灰色的术士长袍,没有露半点容颜。 第五月不经意间抬头,看见了一双淬毒的眼睛,喉咙也是一紧。 几分钟后,嬴子衿才又开口:“好了。” 司空善这才敢呼吸,他大喘了一口气:“嬴大师,刚才那是?” 那人给他的感觉很不好,死气沉沉,仿佛没有生命一样。 “听说过炼金界吗?” “听说过。”司空善惊讶,“莫非那人就是——” “是炼金界的炼金术师。”嬴子衿颔首,“看来炼金界内部也发生了什么变动,否则他们不会出来。” 司空善明悟了:“嬴大师去过炼金界?” “去过两次。”嬴子衿稍稍思索了一下,“要是他解决不了,过几天我去走走。” 第五月来了兴趣:“师傅师傅,我也要去。” “不行。”嬴子衿这次没同意,“那里比较危险。” 第五月失落,垂下头:“好叭。” “你的课业没有落下,是该玩一玩了。”嬴子衿拿起手机,“这样,我给你找个导游,你在O洲这边转一转。” 第五月懵呆:“啊?” 嬴子衿已经把号码拨出去了,那边响了几下后才接通,她开口:“喂,是我。” 西泽怔了怔:“老大?” 嬴子衿很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而且有时候嫌他烦了,还会把他拉入黑名单之中。 “闲的没事是吧?”嬴子衿眉挑起,“滚过来接人。” “好啊。”西泽一边套衣服,一边起身:“接谁?” “欠你债的人。” 西泽:“……” 同样听到了的第五月:“……” 呜呜,她师傅也开始欺负她了。 第五月纠结了一下,小声:“师傅,我自己也能逛的,其实不用——” “让他陪你。”嬴子衿又开口,“怎么,你还不愿意了?” 西泽也没想到嬴子衿会直接说这样的话,他顿了顿:“我出来了。” “嗯,人身安全就交给你了。” 那一瞬的惊惶,一瞬的失落,像是风吹皱湖水,散开一圈一圈地涟漪。 时不时地心会被拨动。 他不得承认,他确实对她动心了。 这几天他回到了翡冷翠,却并没有静下心来。 西泽穿好衣服,吩咐乔布:“叫飞机来。” 他一边走着,一边打开手机,破天荒地给诺顿发了一条消息。 :有事? 那边没应。 西泽摸了摸下巴,又发了一句。 这一次倒是有了反应,而是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 果然是个狗杂碎。 等他到时候炫耀炫耀。 ** 这个时候。 炼金界。 和其他炼金术师一样,诺顿也穿了一身术士长袍,斗笠将他的面容遮住。 只有偶尔抬头的时候,那双墨绿色的双眸冰冷如刃,毫无温度。 整个炼金界死气沉沉,并没有古武界那样的蓝天白云。 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炼金术士们的脾气都十分的古怪。 “诺顿啊,难得再见到你。”一个中年男人走上来,小心翼翼,“你的炼金术果然很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身体和容貌都没有任何变化。” “看看我们,身体都快达到极限,马上要死了。” 诺顿没应,只是握着酒瓶,沉默地看着灰色的天空和深蓝色的大海。 大海也是一片死海,除了一些炼金材料之外,没有任何活的生物。 中年男人自讨了没趣,只得退开。 “怎么样?”另一个人拉住他,“诺顿没和你说些什么?” “说什么?”中年男人摇头,“我和他都有两百年没见面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性子。” “恃才放旷,狂妄不羁,除了他老师和那一位,其他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的。” 另一个人皱眉:“倒也是,这种人,就只能打服他,才能够得到他的认可。” 中年男人想了想:“你说他这一次回来时要做什么?那个传闻不会是真的吧?” “你是说——”另一个人突然一惊,“他来杀德蒙先生?” 德蒙,炼金界第一炼金术。 人人都想拜他为师。 他这一生却只收了两个徒弟,其中一个就是诺顿。 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师徒二人分道扬镳。 “恐怕难。”中年男人轻嗤,“他也就是想想而已,行了,我们走吧,也别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 诺顿又静静地坐了一会儿,随后,他懒懒地抬手,拿出来手机。 他打开聊天软件,看到置顶的对话框里,消息发送日期截止上上个月。 倒是一个工作起来比他还忙的工作狂,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吃饭。 诺顿神情懒散,伸手轻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点开了第二个置顶对话框。 :什么? :我建议你定一个闹铃,闹铃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 几分钟后,嬴子衿还是把制作好的程序发了过来。 诺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机,通过黑客联盟发明的远程传输软件,把这个小程序传到了G国那边。 在传输之前,他并没有觉得麻烦,而是耐心地定了一个个提醒。 七点起床,十二点吃午饭……十一点睡觉。 诺顿看了眼手表,眼眸微眯。 刚好十二点,可以开始了。 “叮铃铃!叮铃铃!” 西奈是被闹铃声惊醒的,还吓了一跳。 她打开手机,找了一圈后,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文件夹里的app。 西奈点击了卸载。 app没有任何动静,铃声也还在响。 西奈稍稍拧眉,也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个程序,准备通过后台强硬地粉碎这个app,却依然没能成功。 夏洛蒂走进来,好奇:“西奈老师,怎么了?” “我手机好像中病毒了。”西奈托着下巴,“但除了这个删不掉的app,也没有其他问题。” 她学机械工程,电子技术虽然不能和计算机院的学生相比,但也不差。 什么病毒这么厉害? “那就去换一个吧。”夏洛蒂说,“刚好今天周末,西奈老师,你又连着工作好几天了,休息一下,我们出去逛逛。” 她晃了晃手机:“我买了两张Live house的门票,走吧走吧,热闹热闹嘛。” 西奈稍稍思索了一下:“行。” 这个app也真是奇怪,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后,立刻不响了。 像是在监视她一样。 ** 另一边。 洛南。 罗休是被抬着回来的。 罗家还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罗父急急上前:“子秋,快看看你叔叔他怎么样了。” 罗子秋点了点头,诊断完毕后,他皱眉:“煞气入体了,难办,最多醒过来,一身能力怕是废了。” 罗父一呆:“啊?” 也是这时,罗休悠悠转醒,目光仍然呆滞。 “叔叔,你在O洲发生了什么,又遇到了谁?” 番外15 嬴皇虐渣,撩拨小西奈 罗子秋也知道罗休这一次前往O洲去做什么。 那座凶宅诚然已经盘踞了将近百年,可有司空善在,罗休本人的实力也不差,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罗休像是才从噩梦中惊醒,他眼睛瞪大,看着罗子秋,面上满是恐惧和不可置信。 “叔叔,是我。”罗子秋耐心,“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休刚要开口,一口气没上来,眼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罗子秋神色一变,立刻按住罗休的一个穴位,又抬起头:“爸,一定尽快把叔叔送到医院去,他这个情况很不好。” “好好好。”不用说,罗父也拨通了电话号码,“唉,子秋,你再去问问司空善那边。” 罗子秋点头,给司空善打电话。 然而,不管他拨打多少次,都只有一个冰冷的女声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您稍后再拨……” 罗子秋猛地愣住。 罗家被司空善……拉黑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罗子秋内心十分烦躁,他挥手,招来管家:“去,打听一下帝都那边的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而此刻,与罗家只隔了一条街的古家。 “红袖小姐。”佣人上前,恭敬,“您所需要的材料都已经准备完毕了,需不需要再派几个门徒和您一起前往?” “不用,我亲自去帝都,会会第五月。”古红袖眸光微闪,淡淡,“这种简单的事情,不用随行人员陪同了。” 她不信了,她还比不过一个吃喝玩乐的三世祖。 ** 翌日一早。 飞机在一处民宿的上空停下。 第五月仰着脑袋,看见了飞机上熟悉的标志——金色鸢尾花。 舱门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跳了下来。 黑夜中,年轻人一头金子般灿烂的头发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色 第五月愣了愣。 一周未见,却有种隔了几年的虚晃感。 “愣什么?”西泽瞧见少女一直望着他出神,耳根微微泛红,神情却高冷,“上去。” 第五月收回了思绪,慢吞吞:“哦。” 这架飞机是专门定制的,机舱里的设备应有尽有。 第五月快活地躺在软椅上,开始吃水果。 驾驶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架飞机的型号已经在二十年前就被淘汰了,论速度是远远不能和新一代的飞机相比。 这里又离翡冷翠很远,以这架飞机的飞行速度,飞过去怎么也得八个小时。 不知道他们主人到底又犯了什么病,非要把两个小时的旅程拉长四倍。 “恭喜,第五大师。”西泽转过头,克制着想捏她Q弹的脸的冲动,不紧不慢,“又完成了一个任务。” 听到这句话,第五月立刻警惕了起来。 她抱紧自己的小包裹,瞅了他一眼,小声:“事先说好,我可没有要求师傅打电话给你,不能算欠债。” 西泽又好气又好笑:“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我就天天想着让你欠债?” “哼。”第五月嘀咕一声,“谁让你老欺负我。” 她挥了挥手:“不要挡我看电视。” 西泽没说什么,换了个位置坐着:“行。” 第五月挠了挠头。 她债主好奇怪,今天这么听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软椅也是洛朗家族专门定制的,比民宿的床要舒服了十几倍。 第五月看着吃着,很快又睡过去了。 还打起了小呼噜。 凶宅一行固然对第五月来说不棘手,但也消耗了她不少体力。 西泽起身,走到软椅旁,弯下腰把少女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天鹅绒的大床上。 他坐在床边,伸出手,戳了戳第五月肉嘟嘟的脸,眼睫垂下:“猪。” 吃了睡,睡了吃。 还好他钱多,养得起。 等到第五月彻底睡沉了后,西泽才起身,走到洗手间旁,按下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直接开口:“准备一下,我要结婚。” 乔布惊到被呛住了:“咳咳……主人,你说什么?” “结婚。”西泽说,“盛大,懂吗?包下全球的广告屏,尤其是洛南的,给我每天播放。” 乔布犹豫了一下,委婉:“主人,万一月小姐对您没意思呢?” 西泽:“……” 突然扎心。 “而且主人,您这还没谈恋爱,就直接进展到结婚,会吓到月小姐的。”乔布劝,“女孩子嘛,怎么也要追一追,直接结婚您不就跟电视里那些强迫女主角的渣男一样吗?” “……” 再次扎心。 西泽按了按头:“好,帮我搜集一下,怎么追姑娘。” “好,主人!”乔布由衷地祝福,“祝您开花成功!” “……” 什么鬼话。 西泽拧眉。 他总觉得网上的东西不太靠谱,还是问问有经验的人比较好。 西泽在手机里翻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傅昀深的ID。 无论是命运之轮还是神算者亦或者是现在的嬴子衿,对于不熟的人,都是一副拒之千里之外的姿态。 西泽回想起十八世纪的时候,他第一次看见嬴子衿,差点被吓哭。 傅昀深能够将嬴子衿追到手,手段一定很了不起。 他委实好奇。 几分钟后,回复来了。 西泽神情一振,立刻打开查看。 :? :靠脸,靠身材。 西泽:“……” 什么玩意儿。 ** G国。 一早,夏洛蒂带早餐进来。 看见西奈还对着手机,奇怪:“西奈老师,你昨天没去换手机吗?不是说中了病毒?” 西奈摇头:“不换了,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除了时不时的闹铃会响,还自动提醒她吃饭睡觉锻炼身体,似乎也没什么其他毛病。 西奈托着腮。 这样的老干部作风,倒是像极了某位贤者。 她变小之后喜欢赖床。 但自从住进诺顿的别墅后,一到七点要是她没醒,这个老男人就会把她从床上提起来,让她洗漱完毕去吃早餐。 诺顿的厨艺也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刚开始,他连鸡蛋都不会煎。 可诺顿的确是个老古董,不懂任何科学技术。 他能做出这种app,无异于长江水倒流,是个天方夜谭。 西奈戳了戳app:“就先留着你了。” 这个手机也是诺顿给她买的。 梦醒过后,总要留点念想,能证明那半年不是假的。 “西奈老师,昨天你怎么那么早就回去了。”夏洛蒂抱怨,“说好了我们一起去live house呢,结果你吃完饭就跑了。” “人老了,腰不行,也不会跳舞。”西奈拿出一份文件,挑挑眉,“就不和你们年轻人一起玩了。” 夏洛蒂震惊:“西奈老师,你今年过完生日也就二十七岁,你让隔壁那位四十了还去蹦迪的大叔怎么想?” “……”西奈转移话题,“夏夏,你给我说说你们校长的事情吧,八卦也行。” “好哦。”夏洛蒂眉飞色舞,“副校长最怕的人是校长,学校主楼前有校长的雕像,要我说,那就不算雕像,因为根本没刻脸,但身材还是很好的。” 西奈听得认真。 听到最后一句,她不受控制地想起在他们“同居”那段时间,她总是会不小心看到他裸露的上半身。 宽肩窄腰,胸肌紧致,八块腹肌。 身材的确很好。 西奈面无表情。 但真是为老不尊。 “还有一件事,我也是听说的。”夏洛蒂迟疑了一下,“听炼金系的几个老教授说,校长他小时候一直被当成实验体,所以一向喜怒无常。” 西奈眼神一变:“实验体?” “具体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夏洛蒂想了想,“听说那是校长在炼金界发生的事情了,校长作为炼金术师,活得很长,和他同辈的很多人都死了,谁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 西奈 她盯着对话框半晌,还是抬起了手。 西奈:“……” 老古董居然也会玩微信的戳一戳,她真是小看他了。 :爸爸? 西奈按着头。 她以前改来玩的,谁知道诺顿会戳她的头像。 她一个字一个字打。 :担心我?放心,我比你养生。 西奈:“……” 她再心疼他,她就是猪。 :怎么以前没见你这么尊敬我? :你可以把战车大人四个字去掉,也不是不行。 西奈回看了一下她发送的消息,去掉“战车大人”,那就是—— 亲爱的。 明明只是一句日常的话,她的心却突然加快了。 西奈扣下手机。 真是疯了。 ** 另一边。 帝都。 嬴子衿也回到了纪家别墅区。 她靠在沙发上,看初光传媒新出的电视剧。 “舍得把你的小徒弟送人了?”傅昀深摸了摸她的头,“接下来去哪儿?” “不是说去海上玩玩海盗?”嬴子衿打了个哈欠,“有时候忙惯了,突然休息下来,心里还有些不踏实。” 傅昀深颔首:“嗯,我让李锡尼给我们专门移出一条船来。” 两人一起看电视。 几分钟后,嬴子衿的凤眼一眯,站了起来。 傅昀深抬头,眼神微深:“怎么?” “有人上门了,替月月清除一下麻烦。”嬴子衿淡淡,“我的徒弟,不能被欺负了。” 傅昀深眉挑起。 他拉过她的手,低笑一声:“师傅,可怜可怜我。” 嬴子衿脚步一顿,神情微微碎裂开:“你停一停。” 这个男人每次撒起娇来,反差太大,她总是毫无抵抗之力。 “好了,不逗你了,去吧,嬴小姐。”傅昀深声调拖长,“忙完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都交给我。” 位于一家宾馆的古红袖完全不知道,在她刚开始行动的时候,她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被发现了。 古红袖在木制的人偶上,开始刻第五月的生辰八字。 这是她从罗家那里知道的。 当年定娃娃亲,双方都存了定亲帖,上面有罗子秋和第五月的出生年月日。 古红袖眼睛眯了眯。 她要让第五月试一试,肝肠寸断是什么样的感觉。 古家崛起的速度快,也是因为走了旁门邪道。 他们通过掠夺别人气运的方式,壮大古家。 古红袖是古家嫡系,自然也懂这些。 “第五月,可别怪别人。”古红袖刻完八字,又咬破手指,“要怪,就怪你和子秋定了亲。” 她是女人,很明显感觉到从古墓回来后,罗子秋一直对她不上心。 除了第五月,还能因为谁? 古红袖将自己的鲜血滴了上去,正要接着布阵的时候,门在这时轰然倒下。 她一惊,抬头看去。 女孩眉眼清凉,目光冷寂。 一眼就仿佛看穿了什么。 “倒是好大的胆子。”嬴子衿眼睫垂下,声音淡淡,“真以为你古家已经登峰,可以无法无天了?” “你……!”古红袖震惊到失语,背脊上冒出了一层层冷汗。 她腿一软,“扑通”一声,直接瘫在了地上。 大脑根本无法运转了。 她明明已经在外布了阵,嬴子衿一个普通人,是怎么进来的? 古红袖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耳朵嗡嗡地响。 “既然选择入道,就要遵守这个圈子的规矩。”嬴子衿单手把古红袖提起来,“在帝都也敢这么光明正大,很好。” 她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木偶,手指一弹,木偶瞬间变成了粉末。 古红袖想要通过木偶来控制第五月。 想法倒是挺好。 “打电话,告诉古家。”嬴子衿转头,看向第五家的两个门徒,“亲自来提人。” “是,嬴大师。” ** 洛南。 一天一夜了,罗休还没醒来。 罗子秋正在陪床。 “子秋少爷,出事了!”这时,管家匆匆跑来,神情焦急,“红袖小姐在帝都被抓了!” 罗子秋神色一变,立刻起身:“怎么回事?” “暂时不清楚。”管家气喘吁吁,“只听古家那边接到的通知,红袖小姐在第五家,要让他们亲自来提人。” 罗子秋皱眉:“第五家?他们有这个胆子?” 古家如日中天,第五家要和古家硬碰硬,疯了? 罗子秋迅速说:“你速速告诉古家,我这就和他们一起去第五家。” “是,少爷。”管家又跑出去,“我这就去告诉他们。” 罗子秋给罗父打电话,让他来换班,自己则定了去帝都的机票。 无论如何,古红袖也是他的未婚妻。 就算他的心已经动摇,面子上也不能落了。 罗父赶来,听了事情的经过后,也十分赞同:“子秋,你去吧,这里有为父看着。” 罗子秋颔首,离开了病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在医生和护士的照料下,罗休终于清醒了过来,意识恢复清明。 一听到罗子秋和古家一行人两个小时前就前往了帝都,他神情呆滞:“完了……彻底要完了。” “什么?”罗父一愣,“怎么就完了?” 罗休牙齿发抖,咯咯直响:“我们一直在找的那位大师,就是嬴小姐,她是第五月的师傅啊!你还问我为什么?” 他不清楚古红袖做了什么,但被第五家抓了,一定是得罪了嬴子衿。 罗父也呆了。 “啪嗒”一下,他手中的烟斗掉在了地上。 这……怎么可能? “电话呢?”罗休咆哮,“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 管家急忙将手机递了过来。 “喂,叔叔?”电话那头,罗子秋沉声,“我刚到第五家,事情很急,其他事一会儿再说。” “到什么?回来,赶紧给我回来!”罗休一下子就急了,大吼,“不要去惹嬴大师!也不要惹月小姐,给我滚回来!” 惹了嬴子衿没什么。 惹了她身边的人,整个洛南卦算圈,都要陪葬。 罗子秋猛地愣住:“叔叔,你在说什么?” 他这句话刚说完。 第五家祖宅的门自动打开。 “也来了。”嬴子衿微微侧头,微笑,“进来坐坐。” 番外16 跪在地上喊老祖宗,追她 在她身后,不论是第五川还是司空善,这两位闻名帝都风水卦算圈已久的两位大师,竟然都在两旁站着。 罗子秋的手一抖,手机掉了下去。 他对上女孩无波无澜的目光,背脊在瞬间绷紧,身子也僵硬了起来。 罗子秋对于嬴子衿的一切了解,都来源于网络。 她太过出名,已经到了全球只要有网能上的地方便人尽皆知的地步。 但笼罩她身上的光环,大多是Venus集团执行长夫人,和帝都大学的天才学生。 万万和他们玄门沾不上边。 他们玄门也一向不怎么瞧得起世俗界的人。 可不得不承认,嬴子衿十分完美。 只不过她距离他的世界太过遥远,已经不是他能够肖想的人了。 可现在? 罗子秋回想了一下罗休先前的话,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来。 嬴大师?! “贤侄,你愣着干什么?”古家主没听到电话里的内容,他神情冷肃,视线冰凉,“第五家无缘无故绑我女儿,是不是要给个交代?” “别以为这里是帝都,你们就可以不守玄门规矩!” 玄门也是风水卦算界的总称,寓意玄奥高深的境界。 玄门的规矩是从唐朝才逐渐建设完毕的。 其中有一条,就是玄门子弟绝对不能够自相残杀。 古家主看都没看嬴子衿,他大步走进,冷笑了一声:“第五川,你年事已高,我看你寿元已经不足三年了,以后的玄门是我古家和罗家的天下,你在这里嚣张个什么?” “还不速速放了红袖,再给我古家赔礼道歉。” 罗子秋突然惊醒,急忙阻止:“古叔叔,您别——” 话还没有说完,古家主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将他的鼻子击中,大力袭来,古家主没收住,直接坐在了地上。 嬴子衿活动了一下手腕,内劲收起,淡淡:“聒噪。” 罗子秋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这位嬴大师,还是古武者?! “愣着干什么?”司空善翻了个白眼,“还不把你们家主抬进来?” 古家其他人面面相觑,只得把古家主抬了进去。 古红袖就在院子里,手脚都被绑住。 发丝凌乱不堪,根本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见到古家主和罗子秋,古红袖惊喜了起来:“爸!子秋!救我,救我啊!” 罗子秋唇抿起,他避开了古红袖的视线,拳头捏紧,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 “我儿!”古家主咬了咬牙,抬头,“第五家,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违反玄门规矩,擅用巫蛊之术。”嬴子衿完了挽袖子,“你们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 “师祖乃是少弦先祖的师傅,现在又是月月的师傅。”第五川依旧尊敬,“一切事务,当由师祖处理。” “……” 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连守候在旁边的第五雪都惊了。 默然几秒,他转头:“大哥,你跟月月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知道吗?” 三十秒后,第五风慢悠悠地摆了摆手:“不知道。” 司空善更是大惊失色:“卧槽?!” 他只知道嬴子衿的卦算能力当属华国第一,可又是怎么和明朝时期的第五少弦有了关系? 嬴子衿明明是一个下个月才满二十的小姑娘! 一瞬之间,司空善闲得无聊时看的那些都市修仙小说开始在他脑子里晃。 什么“夺舍”,什么“老不死”……他全部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了个理所然。 司空善抱着脑袋,很痛苦:“我世界观碎了。” 第五花蹲下来,安慰他:“问题不大,我也碎了。” 古家和罗子秋更是震惊到失语。 第五少弦在华国卦算界的地位极高,无论是帝都还是洛南,都专门有玄门供着他。 那第五少弦的师傅? 这种事情,事关第五家的先祖,第五川不可能撒谎。 “扑通,扑通——” 古家主脸色惨白,直接跪在了地上。 罗子秋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跪着。 “我无意于罗家起冲突,但你要知道——”嬴子衿淡淡,“不是我怕你罗家,而是你罗家一文不值。” 罗子秋连头都抬不起来,身子不断地颤。 第五少弦本就能力出众,他的师傅根本都不是他们能够去想象的存在? 罗家怎么敢去比? 嬴子衿,轻而易举杀掉了在帝都那条盘踞了百年的巨蛇,和谢家的大长老。 要知道,谢家大长老在世的时候,威名和势力已经一度压过第五川和司空善了。 更不用说,谢家还是古武界第一家族。 可谢家屁都不敢放一个。 罗子秋远在洛南,自然没进过古武界。 更不清楚谢家在去年就已经被灭,古武界也换了天地。 嬴子衿眼睫垂下,手指轻敲着桌子:“古家怎么说?” “嬴小姐!嬴大师!老祖宗!”古家主哪里还有先前的傲慢和盛气凌人,他跪在地上,疯狂地磕头,“都是我教女无方,嬴大师请原谅她的一时无知,嬴大师饶命啊!” 古红袖呆坐在地上,已经不会说话了。 她脑子嗡嗡地响,喉咙里有腥甜泛上。 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第五月又是走了什么好运,竟然能有这么一位强大的师傅。 “好一个教女无方。”嬴子衿微微地笑,“这么说,你要和你女儿同罪了?” 古家主身子一颤:“嬴大师?” “放心,我是一个讲道理的好人。”嬴子衿颔了颔首,“一切按规矩办事,玄门中,恶意用巫蛊之术对付同门,该如何处置?” 司空善一个激灵,脱口:“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嬴子衿点头,“那就这么做吧。” “我来我来。”司空善来了劲儿,“嬴大师,我——” “不用。”嬴子衿抬手挡住,“你非第五家人,无需牵扯到因果之中,我来就可以了。” 古红袖眼睛瞪大,一下子就慌了:“不要……我不要!” 她的卦算能力定然没有嬴子衿强。 倘若是嬴子衿对她巫蛊之术,她能撑多久? 古家主也慌了,又开始磕头:“嬴大师饶命,老祖宗饶命!” 嬴子衿眉眼冷凉,手中握着两块木头。 在内劲的作用下,这两块木头很快变成了木偶的形状。 嬴子衿微阖双眸。 她也不愿意回想那一天。 第五月明明已经因为算她的心受到了巨大的反噬,却还执着地跪了下来,说—— 徒儿,拜谢师尊。 第五月调皮喜欢捣乱,那她便护着。 谁欺负第五月,她也会还回去。 嬴子衿看了古家主和古红袖一眼,便把他们的生辰八字全部刻了上去。 制作完毕,她将两个木偶递给第五川:“送走。” 第五川接过:“是,师祖。” 古家主彻底绝望:“嬴大师!古家错了,真的错了!” 他们当初根本没把第五月放在心上,谁会算到今天这一幕? “至于你,你既然和月月退了婚,那么就按照之前说的。”嬴子衿也没看罗子秋,淡淡,“因果已断,毫不相干。” 罗子秋内心苦涩,他磕了几个头,声音艰难:“是,嬴大师。” 他如果知道第五月的师傅,就是他们罗家费尽心思想去结交的大师,他怎么可能和她退婚? 如果当初罗家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他也娶了第五月,还愁没有靠山? 很明显,嬴子衿已经超越了所有玄门中人,达到了他们仰望莫及的层次。 罗子秋思绪极乱,悔恨将他的心头淹没,压抑得喘不过起来。 但能安然无恙地回去,已经是大幸了。 然而,罗子秋知道,罗家要完了。 这里有司空善和第五川坐镇,不出一天的时间,嬴子衿的身份就会传遍整个玄门。 而眼下罗休的能力又被废了,罗家更是失去了顶梁柱。 罗子秋有些茫然。 事情,到底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 果然,不出一天,消息不胫而走。 华国玄门彻底震动。 “这罗家和古家,真的是在洛南那边嚣张惯了。”司空善摇摇头,“果然,还是有一天会栽。” “那是,有师祖出手,自然手到擒来。”第五川摸着胡子,笑眯眯,“司空兄啊,你要不要去上面坐坐?” “啥?”司空善一抬头,看着屋顶,不乐意了,“你当我跟老祖宗一样会古武能飞?” “这有什么,我带你。”第五川穿好嬴子衿给他制作的机甲,很得意,“看见没,我能飞。” 司空善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第五川提着上了屋顶。 司空善看着他身上的机甲,半晌:“好啊,第五老头儿,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有这么好的东西了?” 闪瞎了他的眼。 “这是师祖给我的。”第五川慢慢悠悠,“有本事,你也去找一个师祖。” 司空善:“……” 他恨。 他嫉妒。 “嘿嘿。”司空善眼珠子转了转,“那我孙子要是娶了你孙女,或者我孙女嫁给了你孙子,我不也就能够蹭了吗?” 第五川:“……你想都别想。” 司空善哼哼两声:“连梦都不让人做了,你可真霸道。” “我自知我活不了多久了。”第五川坐下来,叹了口气,“所以我这临死前,就希望能够看到月月成家,已经心满意足了。” 听到这句话,司空善沉默下来。 半晌,他才开口:“干我们这一行的,出手干扰了既定的因果,都不长命。” “是啊,但现在第五家有师祖看着,我也放心。”第五川的神情忽然肃穆了起来,“我第五川行事一辈子,救过上千人,解决过几百件超自然事件。” “此一生,我无愧少弦先祖,无愧第五家九族,无愧于天,无愧于地,也无愧于己。” 没什么可遗憾的。 “第五老头,你撑住啊。”司空善急了,“你怎么也得撑到月小姐结婚生子,再撑一年,一年。” “放屁!”第五川的胡子气得一抖,“月月今年过完生日也就十九岁,谁会那么禽兽!” 谁敢,他就扒了谁的皮! 司空善:“……” 第五川也这才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的宝贝月月跑哪儿去了? ** O洲。 翡冷翠。 第五月第一次进入洛朗城堡,是真的被闪瞎了眼。 她被带到的地方当然不是前厅,而是西泽一直住的城堡核心。 长廊的墙壁和地板上都是金镶玉,还镶嵌着不少稀有宝石。 第五月立刻开始算,她把这些都撬走,能挣多少钱。 “月小姐。”乔布欠了欠身,“这是您的房间,您有什么吩咐,直接按铃就好。” “不用不用,太奢侈了。”第五月忽然十分痛苦地捂住脸,“我好仇富啊!” 乔布:“???” 完了。 月小姐要是仇富,岂不是他们主人唯一的优点也没了? 乔布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月小姐是不喜欢这里?我给您换一个房间?” “不不不,很喜欢。”第五月咬牙切齿,“但我就是仇富!” 乔布:“……” 良好的仆人素养让他还能再接话:“月小姐很喜欢这里,如果把这里送给你呢?” 第五月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反应就是:“好啊,要堡不要人!” 乔布:“……” 这话题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 他关上门退了出去。 心里又默默地给西泽点了一根蜡。 也有今天,值得庆祝。 前厅。 长老团聚在一起,正在商讨即将到来的报告会。 大长老忽然说:“主人是不是也该娶妻生子了?” “是该是。”二长老挠了挠头,“可能配得上主人的姑娘,少之又少啊。” “其实还是要看主人自己的意思。”大长老点了点头,“但请柬可以发给所有二十五岁以下的单身贵女,到时候看看主人能和谁谈得来。” “好好好,这就去制作请柬。” “什么请柬?” 一道声音响起。 长老们都立刻起身:“主人。” 年轻人穿着白色西装,面容俊美,五官立体。 蓝色的眼睛深邃如大海,波澜汪洋。 “主人,我们是在为您的终身大事考虑。”大长老正色,“或者主人有没有中意的对象,我们举家去迎接!” 西泽稍稍沉默了一下。 他还没想好怎么追人。 尤其是刚才乔布给他说第五月仇富。 西泽稍稍思索:“请柬,送给洛南罗家。” “洛南罗家?” 长老团们面面相觑,显然是都没有听过这个鸡毛小家族。 “嗯,送过去。”西泽淡淡,“罗子秋,这个人,一定要来。” 他也不会让第五月被欺负。 ** 这边。 罗子秋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洛南。 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十分无力。 罗休也顾不得身上还有伤,他急急忙忙开口:“怎么样?嬴大师怎么说?” “嬴大师说——”罗子秋苦笑了一声,“从此以后,两不相干。” 顿了顿,他又说:“她不仅仅是嬴大师,她还是第五少弦的师傅。” “啊?!” 罗休彻底呆住。 好半天,他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面色也一点一点变得惨白:“完了!果然完了……” 他们罗家在玄门的道路,到尽头了! 罗子秋打开了一瓶酒,很是烦躁。 “子秋,好事情啊!”就在这时,罗父闯进来,满脸激动,“你知不知道刚才谁给咱们寄来了一份邀请函?!” 罗子秋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神情烦闷:“谁?反正我不去。” 罗父紧接着说:“洛朗家族啊!” 罗子秋神色一变,眉眼间的阴霾也一扫而空,他猛地起身:“爸,您说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个洛朗家族。”罗父兴奋地不得了,“他们专门给我们寄来了请柬,还点名指性邀请你去参加他们的报告会。” “子秋,你的好日子来了,快快快,准备好东西,说不定到时候能够迎娶洛朗家族的小姐!” 洛朗家族那可是国际第一家族,势力庞大至极。 听说也背靠一位极其强大的占卜师。 其财力更是庞大到不可想象。 第五家族,还能相比不成? 番外17 诺顿:想我?罗家翡冷翠见第五月 “子秋,我也打听清楚了。”罗父语气快速,“洛朗家族宴请了很多名流上门,但整个华国,只有我们罗家拿到了请柬!” 这不是看重他们罗家,是什么? 罗休也十分兴奋:“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激动过后,他勉强平静下来,转头:“子秋,你去国外的时候,结识了洛朗家族的人?” “不曾。”罗子秋十分困惑,“而且这种级别的报告会,请柬定然是由一个家族的高层决定的,我真的没有和洛朗家族的人接触过。” 他倒是应他人的邀请去过国外几次,但绝对没有去过翡冷翠。 想要进入翡冷翠,还需要有专门的通行证。 罗子秋想不出来。 或许是他无意中救了某个洛朗家族的嫡系子弟,也有可能。 “子秋,你的贵人来了。”罗父开口,“离报告会还有几天,为父现在就给你收拾东西,陪你一起过去。” 因为五弊三缺的存在,玄门并不富裕。 罗父当年入道,选的是“鳏”。 但由于经常下墓,他身上也没有什么钱。 可如果有了洛朗家族这个大靠山,罗家以后的资金链就不愁了。 罗子秋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准备行李。” 罗父说得不错,他若是能够跟洛朗家族结亲。 无论是第五月还是古红袖,都是远远不够看的。 ** 翡冷翠这边。 第五月在天鹅绒大床上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傍晚了。 她揉了揉略微酸痛的腰,环顾了一圈,唉声叹气。 同样是人,人和人比,差距怎么这么大。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富的人? 第五月看着镶嵌在花瓶上那颗足有拳头大小的红宝石,自己的拳头也硬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三等残废。”卧室门口,西泽环抱着双臂,“有人来看你了。” “啊——!”第五月一把抓住被子,脸也埋了进去,“你进来为什么不敲门?万一我没穿衣服呢?!” “我敲了十次。”西泽眼睫动了动,“你自己没有听见,我以为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进来了。” 小姑娘抬头,一脸懵呆:“啊?” 果然是她仇富仇得太认真了。 “赶紧穿好,下来。”西泽退出去,把门闭上,“睡那么久,你不是猪谁是。” 卧室里有一个大衣柜,上面也镶嵌了很多宝石。 第五月控制住她想去撬宝石的冲动,打开了柜子。 里面是一排排衣服,将近一百套。 第五月也不喜欢穿裙子,随手拿了一套裤装。 “还挺合身。”第五月穿上之后,嘀咕,“不可能这么清楚我的三围吧。” 长廊外的花园里。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正在和西泽交谈着什么。 第五月探了个脑袋,没在第一时间上前。 西泽先看到了她:“过来。” 第五月这才走过去,也看清楚了女人的脸。 “瑜崽!”第五月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也可喜欢你了,你跳舞真好看。” 秦灵瑜:“……” 她,堂堂贤者月亮,被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叫崽。 “月月,你好。”秦灵瑜也知道了第五月失忆的事情,“你知道他吗?” 她退开一步,把喻雪声推到了前面来。 “好像是认识。”第五月歪着头,半晌,恍然,“哦哦,对,我想起来了,你是云哥的大哥哥嘛。” 云和月的家庭早就被曝光了。 混内娱的也都知道,她有一个大哥哥,一直在给她做心理疏导。 又因为喻雪声的样貌极其地出众,也一度在网上走红过。 两人甚至还有一群势力不小的cp粉。 喻雪声轻轻颔首:“是我。” “不好意思啦,我是坚定的江月派。”第五月严肃,“我不是雪月派,你是对家,我不要和你握手。” 喻雪声还真没听懂,他眉微微一挑,转头:“江月党是什么?” “就,云和月和江逸的cp粉?”秦灵瑜想了想,感叹了一声,“说起来,他们的唯粉撕得真凶。” 她上个月,也才和云和月一起录完了一期和跳舞有关的节目。 巧的是,江逸是节目上一期的嘉宾。 江逸的粉丝骂云和月倒贴,云和月的粉丝骂江逸请不要恋爱脑独立行走。 这半年的时间,双方的粉丝已经把他们撕到了几乎不相往来的地步。 秦灵瑜混娱乐圈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级别的粉丝撕逼大战。 可在他们双双晋升顶流之前,关系是很好的。 团粉也十分期待队长和副队长强强联手合作。 事情到今天,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秦灵瑜叹气。 西泽也不了解娱乐圈,但倒是都听进去了。 原来还有cp粉这个东西。 他摸着下巴,他和第五月的cp粉,应该叫什么? 西第? 啧,好难听。 “月小姐。”这时,乔布恭敬地上前,“您刚醒来,这边给您准备了一些营养餐,请您享用。” “好叭。”第五月依依不舍,“瑜崽,等我。” 秦灵瑜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第五月走后,西泽抬手:“两位,坐。” 秦灵瑜和喻雪声坐下来。 乔布指挥着佣人送上下午茶,这才退了出去。 “是真的失忆么?”西泽开口,“有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月月是失忆了。”秦灵瑜点头,“但我刚才通过梦境控制查看了她这两天的梦,反复有当时的画面出现,估计很快就会恢复记忆。” 喻雪声也说:“月小姐失忆,是大脑自我保护机制下的应激反应,你可以放心,恢复记忆不会产生什么负面影响。” 西泽沉默了一瞬:“你们说,她当时怎么想的?” “一个人的成长,往往是在一瞬之间。”喻雪声浅笑,“月小姐就是这样的。” 西泽轻轻地嗯了一声:“她很伟大。” 他站起来:“我去陪她吃饭,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带你们去逛逛翡冷翠。” “看来,我们的皇帝也要有皇后了。”喻雪声笑了笑,“真是难得。” “谁让贤者们都是单身狗。”秦灵瑜说着,忽然抬头:“眠兮那边估计还要过两年,聂老爷子死都不同意聂亦那么早成亲,祸害小姑娘,所以我们什么时候结婚?跟月月一起?” “跟月小姐一起,恐怕还要多等一段时间。”喻雪声声音浅浅,“以第五家的作风,他们舍不得让月小姐这么早嫁出去。” “也是。”秦灵瑜伸了个懒腰,“男人啊,只会影响我顶流的位置。” 顶流一旦传出恋爱的消息,就会迅速flop。 她还是安安心心搞事业吧。 “小瑜。” “怎么?” 她刚一抬头。 有唇近乎粗暴地压下。 同时,她的腰肢被一只大手猛地扣紧,将她拉到了怀中。 随后是长时间的攻城掠地。 秦灵瑜呼吸都困难,一只手使劲地推着喻雪声:“喘不过气了。” 他这才把她放开,气息也没有乱上一下,依旧笑得浅然:“抱歉,情非得已。” 秦灵瑜:“……” 她半点都不信他这个白切黑。 外面。 西泽整理一下西装,在踏入餐厅前,问:“报告会是什么时候?” 乔布上前,翻开文件:“后天,3月7日。” “嗯。”西泽淡淡点头,“推迟两天,我要在那天给一个人过生日。” 他知道,她从小受宠,有第五川、兄长和姐姐照顾,什么都不缺。 这样也好,不容易被骗。 ** 翌日,G国。 宇宙航母实验基地。 西奈最近的作息时间很规律。 十一点必上床睡觉,十二点必吃午饭。 连她的助手夏洛蒂都惊叹她的准时。 西奈也没解释,更没有换手机。 她托着下巴,看着那个怎么都卸不掉的app半晌,在后台把app的名字改成了老无耻。 这样仿佛,还有人在陪着她。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西奈接起:“喂,老师。” “徒儿,我和你说啊,你师妹不是在帝都大学吗?”诺曼院长开口,“他们那边送来了一些计算机系以及机械系的学生,我准备分到你的手下,你看怎么样?” 西奈:“……其实我挺想当一条咸鱼。” “徒儿,你可不能这么没有志气啊。”诺曼院长劝,“这样,那你挑几个当你的学生吧,剩下的我让赫尔文去分配。” “好。”西奈应下,“你给我看着挑。” 她挂断电话,习惯性地点开微信。 在看到一个新弹出来的对黄框的右边,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数字“10”时,呼吸忽然一顿。 西奈冷静了三秒,这才点开。 下面是一串消息。 这就证明诺顿连拍了她十次。 西奈:“……”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拍她! 她前天才刚改了个新的个性拍一拍,他就玩上瘾了。 还没等西奈发过去一个“?”,对方又来了两条消息。 :缺钱? :一天天的,都买什么了? 西奈心想,她跟老古董果然没有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诺顿不知道大了她多少岁,他们之间的代沟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 西奈低头。 :看看你最近的情况,怎么说,我也算你—— :一个爸爸。 西奈:“……” 她不要再和他说话了。 她就要退出去,手一抖,一不小心按下了视频通话。 还没等她关掉,一声“滴”响起,那边已经接起了。 “喂,小孩。” 男人低沉偏冷淡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手机屏幕上,映出了他俊美的容颜。 他还是平素的打扮,一头银色短发,两颗细钻黑色耳钉微微泛着光。 西方人很少有墨绿色的眼眸,在他身上不仅不突兀,反而平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西奈的手顿住,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蹦出了三个字—— 完!蛋!了! 她的确是不小心按到的,但用这个理由和老无耻说,以他的自恋程度,他会信? 诺顿挑挑眉:“怎么,想我了?” 还是那副散漫的语气,带着几分游戏人间的不羁。 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尖上跳跃,轻而易举地拨动了心弦。 西奈的心脏有瞬间的抽空。 “是,亲爱的战车大人。”她神色平静,声音也很淡,“我十分十分地想您,想到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所以打个电话来慰问慰问您老人家。” 她白金色的头发柔软,时不时地会扫到屏幕。 像是落在了他的掌心。 诺顿眼眸眯了眯:“我是不是说过,你可以把战车大人四个字去掉?” 话语的冲击力要比文字还大。 听他亲口这么说,西奈的耳朵像是被烫了一下,微微泛着红。 她换了个手拿手机,右手去拿文件:“这不是对您老人家的尊称?” “啧。”耳边是男人冷冷的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尊敬?小孩,你还是个两面派呢?” 西奈转移话题:“你还需要激光武器吗?我给你寄过去?” “行了,你不知道我在哪儿。”诺顿淡淡,“我让人给你转了一笔钱,把拍一拍改掉,明白?” “我不用。”西奈拒绝,但又下意识地接话,“改成什么?” 诺顿挂了电话,给她发过来了一张截图。 截图上显示了这么一句话。 :改成这个,挺好。 西奈:“……” 这!个!人! 说他老无耻,都是高抬他了! 西奈这次直接把手机扣在了桌面上,面无表情地开始工作。 但她的脸还在隐隐发烫。 “哇,西奈老师,刚才那是你男朋友吗?”夏洛蒂只是进来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长得好帅啊,我觉得比洛朗家族那个掌权者还帅,主要是我喜欢禁欲系这一卦!” “不是,是我——”西奈顿了顿,“一个亲戚,我前一段时间没家住,就是他收留我的。。” “哦哦,难怪难怪。”夏洛蒂,“我刚想说,你们还挺有夫妻相,既然是亲戚,长得像也说得过去啦。” 西奈难得地被呛住了:“夫妻……相?” “是啊,你们的头发颜色挺像的。”夏洛蒂拿出了几份名单,“这是诺曼院长让我给老师你送过来的,明天他们就会到基地。” “好。”西奈一旦进入工作,其他的事情就忘了,“放在这里,我看看。” 夏洛蒂将文件放到桌子上,离开了办公室。 西奈拿起,看完之后,若有所思。 宇宙航母迟迟没有做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涉及到到的领域太多,而人才又十分稀少。 仅仅是机械系和计算机系还不够。 宇宙和地球不一样,食物这方面也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 “少影。”西奈沉思了一瞬,又拨了个电话,“我一会儿会寄一封邀请函,明天就能到,你去帝都大学走一趟,把这封邀请函给阿嬴家的表姐。” “对,就是纪家的,姓纪,名璃,她跟你一样大,也有共同语言。” 电话那头,少影应下:“好的,小姨,如果她愿意,我到时候和她一起过来。” “嗯。”西奈颔首,“麻烦你了。” 她拿起笔转了转,开始写今天的日程规划表。 等西奈回过神来之后,纸上写的却是一个名字。 诺顿·弗兰西斯。 连写了好几遍。 西奈靠在椅子上,按住头,缓缓吐气。 完了。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 ** 3月7日凌晨。 罗家赶到了翡冷翠。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这个集商业和工业于一体的城市。 罗父感叹了一声:“真是豪华,不愧是洛朗家族。” 罗子秋十分认同。 他一边看着四周,一边打开地图。 突然,罗子秋愣住了,他怔怔地看向前方。 许久没得到回答,罗父诧异:“子秋,你看什么呢?” 罗子秋未语,神情惊诧。 一辆加长林肯在路边停下,门打开,第五月从车里跳了出来。 番外18 打脸,记忆恢复,告白 她跳得太急,差点栽倒。 一只大手扶住了她的腰。 那手修长白皙,如琢玉一般。 第五月“啪”的一下拍开那只手,凶巴巴:“不许占我便宜。” 不等手的主人反应,她“嘭”的一下关上了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要跟着下车的西泽:“……” 围观了全部过程兼任司机的管家乔布:“……” 唉。 他早就说过,他们主人应该多多锻炼身体。 要不然连姑娘都打不过。 罗子秋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愈加惊诧。 翡冷翠对街道有着严格的管制。 为了保护环境,车辆每天都会限号。 今天只有车牌号尾号是“1”的车辆才能出行。 可他看见的这辆加长林肯的车牌号,却是“9999”。 这样的车牌号本来就十分罕见,竟然还能在限行日出行。 第五月完全没注意到罗家父子俩,欢欢喜喜地进到了中心商场里面。 “子秋,你看。”罗父像是进了大观园一样,“翡冷翠的科技也真是太发达了,子秋?” 罗子秋用力地抿唇,克制着自己波澜泛滥的情绪:“爸,我看见第五月了。” “什么?”罗父一愣,旋即皱眉,“第五月?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跟着你来的?” “我也不知道。”罗子秋摇了摇头,“而且,她乘坐的是这边贵族才有的车。” “不用管她了。”罗父摆手,“翡冷翠这边不管是什么贵族,到时候都要受到洛朗家族的管制。” “你只管准备明天的报告会,其他的一一律不用放在心上。” 听到这番话,罗子秋心里那种不安却并没有消去。 他想了想,并没有跟着第五月进去,而是打车去了酒店。 ** 中心商场里。 “小姐,你好。”柜台小姐微笑,“请问您是刷卡还是现金支付?” “刷卡。”第五月摸了摸兜,只摸出来一张黑金卡。 她有些疑惑。 她明明带了三张国际银行的卡,怎么只剩下了这张黑金卡? 第五月翻完了所有的兜,也没再找出第二张银行卡。 她认输,把黑金卡递过去。 “请您稍等。”柜台小姐接过。 “滴”的一声,pos机发出了一声响。 柜台小姐将卡递回去的时候,一眼发现了金色的鸢尾花标志。 旁边还有一个小写的S。 她忍不住惊呼出声,震惊地看着第五月。 一时间,眼神都不一样了。 洛朗银行S级黑金卡,只有洛朗家族的掌权者和嬴子衿有。 这个东方少女,又跟洛朗家族是什么关系? 柜台小姐恍恍惚惚地把第五月送出去,深感她好像发现了一个了不起的大秘密。 她稳了稳心跳,偷偷拿出手机,给闺蜜打了个电话:“喂,我和你说个八卦,就是洛朗家族的那个掌权者你知道吧?他可能……” 第五月对此一无所知。 她买完衣服后,给第五风等人寄了回去,在外面转了一圈之后,这才回到了洛朗城堡。 西泽在沙发上坐着,长腿交叠。 身形完美宛若雕塑。 即便是看了他很多次,第五月依旧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一张可以让诸多人疯狂的脸。 “Venus集团送来的喜糖。”西泽指了指桌子上的巧克力盒,“外面没有,全球限量十款,给你留的。” 第五月也喜欢吃甜食,她走上前:“咦,你今天这么好啊。” 她拆了第一个酒心巧克力包装。 正要满心欢喜地拿出里面的巧克力,结果抓了个空。 这是一个空的包装,被人叠成了巧克力的形状。 第五月:“……” 她接着拿起下一个,拆开之后,里面除了空气,其他什么都没有。 第五月幽幽地抬起头,看向西泽:“你不会都吃了,然后还装作没吃的样子骗我吧?” 有这么幼稚的人?” 西泽端着茶,一举一动都是O洲名门贵公子的作风。 闻言,他皱眉:“嗯?他们这是找哪家巧克力工厂,品控这么差?” 瞧见年轻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不似作假,第五月也当是工厂没有把控好,于是接着拆。 空壳子堆了一地。 她不死心地拆开最后一个巧克力包装。 空的。 西泽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啊啊啊啊!”第五月好生气,她扑过去,一拳锤在他身上,“你去死!” 她还以为他改邪归正了,结果还是喜欢这么欺负她! “咳咳!”西泽抓住她的手,“三等残废,别闹。” 少女身子娇小,他两只手轻而易举地把她禁锢在了怀中。 前所未有的亲近。 西泽的身子再度绷紧。 第五月凶巴巴:“我咬死你!” 她露出小虎牙,就要咬下。 眩晕感却在这时袭上脑海,第五月眼前一黑,整个人昏迷了过去。 西泽还要逗怀中的小姑娘,却见她没了意识,神色瞬间变了。 “月月!”他把她抱起来,厉声,“医生,乔布,快叫医生来!” ** 第五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去了一个很奇妙的地方。 那里的科技很发达,有空中交通系统,还有各种各样的新型武器。 她在跟她亲亲师傅逛街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傻大款,这个傻大款竟然还是二十二贤者第五贤者皇帝,让她嫉妒了好久。 她又看见世界之城出现在她眼前,中心区域变成了一片废墟。 她还看见她咬着指尖,用血布下阵法。 耳边是嘈乱的声音。 “我说了,不要算我,” “三等残废,你干什么?!” “月月!月月,你停下!” “啊!”第五月突然惊醒了过来。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额头上满是汗。 她神情怔怔。 那不是梦,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她明明为了算嬴子衿,押上了她的全部寿元。 为什么她现在还好好地活着? 这不符合常理。 第五月下意识地低头。 他趴在她的床边,头发有少许的凌乱。 他一向注意他的外表,很少会有这个样子。 第五月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抓了一把西泽的头发。 唉,好遗憾,不是金子。 “醒了?”年轻人的声音略微沙哑,抬起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双眸蓝得像是大海,深邃幽远。 这么看着他,第五月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你骗我。” 她很委屈:“你怎么这么骗我?” 西泽:“……” 糟了。 这记忆恢复的真是时候。 “我就是觉得你可爱,想逗逗你。”西泽有些不知所措,他递过去一张纸,“别哭了。” 第五月还在哭,很伤心:“我可爱也不是你骗我的理由!” 西泽也是第一次见她哭成这样,声音也软了下来:“我给你道歉。” “道歉不够,你要把我给你的钱都还回来。” “好。”西泽稍稍地松了口气,“小事。” 第五月声音闷闷:“我还要吃遍全球美食,你付账。” “嗯。” “还有我需要稀有矿石,在南极洲才有,你去挖。” “没问题。” 第五月说什么,他都一一应下来,没有半点的不耐烦。 “你立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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