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欢（高H）_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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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的脸，“然后，我要借着你的身份活下去。” 江画屏的神色骤变。 “你不是说，你有老公有儿子，看不上江氏集团吗？还拿这个给我炫耀，刺激我？”叶素荷冷笑了一声，“那你就试试你什么都没有好了。” “不过你儿子能不能活就是个问题了，我不可能让他威胁到我，对付小孩子，我最在手。” 叶素荷一向很小心，她调查了几日之后，确认江画屏的夫家真的不是什么顶级大家族后，放心了。但就算是顶级大家族，她也有办法冒充江画屏进去。到时候，她如法炮制，像对付江老爷子那样，再谋夺一个家族的财产。 “好了，话多出事。”石凤仪却不想说任何多余的话，“先把她麻醉了。” 叶素荷也意识到她太过激动了，她拿起准备好的针管，朝着江画屏走过去。然而，江画屏的面上没有任何惧意。她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她轻声说：“终于出来了。” 叶素荷的手上还拿着针管，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扣住，手臂都被拧到了后面。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叶素荷发出了一声惨叫。 “姐姐我虽然不会古武，但是格斗术学得可不差。”江画屏笑吟吟，“我当然不会认为你能对我做什么，因为你没那个能力，懂？” 别说叶素荷了，连石凤仪都没想到江画屏竟然能够挣脱麻绳。最重要的是，她提到了“古武”这两个字。除了古武者以及和古武界交流的人，普通人根本不会知道古武。石凤仪的脸色变了又变，忽然笑了一声：“你还知道古武？你要是会古武，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你又不会，还是说你带了古武者来？” 江画屏手上一动，就将叶素荷摔在了地上。她一只脚踩着叶素荷的肩膀：“猜得真准。” 还没等石凤仪反应过来，出租屋内就多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就是凌重楼派来保护江画屏的护卫。石凤仪也自然是看到了护卫身上的标志，不由忌惮了几分：“凌家。” 古武界和古医界是通的，消息交换得很快。她可不能让这两个古武者离开，要不然古医界的那些长老一定会把她带回去受罚。古武界内，凌家不是最强大的家族。对付两个古武者，石凤仪很有信心。石凤仪还能镇定，叶素荷却是慌得不行。怎么回事？江画屏一个普通人，身边为什么会有古武者？！ “石凤仪，我劝你最好停手。”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现在停手，你还能留一条命。” 声音是从门口传来的。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面容英俊，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身上大气尽显。 “又是一个古武者？”石凤仪的视线在男人身上打量了一眼，很不屑，“再来也没用，让我停手，你以为你凌家家主？” 她虽然逃离了古医界，可以前地位也不低。几个普通的古武者，就想命令她？不知天高地厚。石凤仪根本没把这三个古武者放在眼里，她的手上已经捏了三根银针，准备动手了。而就在这时，两个守在江画屏身边的护卫，对着男人跪了下来，恭敬万分。 “凌单。” “凌双。” “拜见家主。” 341 没想过瞧不起的她身份会这么恐怖凌单和凌双两人的跪拜礼节，让石凤仪手上的银针都捏不稳了，差点刺进了自己的身体中。 “你可猜得真准，你怎么知道他是凌家家主？”偏偏这时，江画屏又给石凤仪添了一刀，“不知道的，我还以为你是第五家族那些能掐会算的大师呢。” 地上，叶素荷被江画屏一直脚踩着动弹不得，耳朵也嗡嗡地响。无论是凌家还是第五家，都已经超出了叶素荷的认知范围。她连这两个家族听都没听过，江画屏却能随口说出。叶素荷再傻，也能看出来，凌家是一个很强大的古武世家。而她一直认为什么气候都成不了的江画屏，竟然是凌家的主母！她竟然还想取而代之。这是个什么天大的笑话？叶素荷的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她只感觉她全身上下的遮羞布都被扒下，难堪到了极点。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她瞧不起的江画屏，身份会这么恐怖。石凤仪则是一脸惊骇地看着中年男人，后退了一步：“你……你就是凌重楼？！” 凌家家主，凌重楼！虽然石凤仪已经离开古医界几十年了，为了躲避那些古医家族找她，她也不会去古武界。但是一些消息她还是能知道的，譬如古武、古医世家的权力交替。中年男人身上有着长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威势，这种压迫感，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古武者能够拥有的。石凤仪完全没想到，凌家家主竟然会亲自莅临沪城。 “小画。”凌重楼上前，确认江画屏没有什么伤之后，视线才完全落在了石凤仪身上。他背着双手，不怒自威，淡淡：“我是凌重楼。” “不可能！”石凤仪倒退了一步，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她色厉内荏，“你要是凌家家主，你会娶一个普通人？开什么玩笑！” 能够成为古武世家的家主，同一辈中，必然是第一。毕竟古武界内靠拳头说话，如果没有实力，家主之位都坐不稳，更别说掌管整个家族了。别说是家主，就算是其他天才的核心弟子，也不可能和外人通婚。天赋古武者只会和天赋古武者联姻，这样诞生出来的后辈的天赋才会更高。凌重楼和一个连古武都无法修炼的普通女人结婚，岂不是跟断后没有什么区别？ “石凤仪，你是真能藏。”凌重楼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要不是你女儿败露了你的行踪，恐怕古医界永远都抓不到你。” 这句话，又像是一个巴掌扇在了叶素荷的脸上。她几乎是难以置信：“女儿？” 她竟然是石凤仪的女儿？难怪，石凤仪这样的古医，会传授给她知识，还会来帮她的忙。石凤仪的额头上冒出来一滴又一滴的冷汗，精神濒临崩溃。 “在拿到那个香囊后，我让重楼送去了古医界。”江画屏冷冷地看着石凤仪，“古医界那边确定，这是你才会配制的药方。” “于是我和重楼想了个法子，借叶素荷之手，把你引出来。” 古医界一向禁止古医用这种能够影响人精神以及神智的药材，换脸这种其他恶毒的手段就更不用说了。而石凤仪，就是其中一个。她外表虽然只有六十多岁，但她的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一百岁了。和炼金术一样，古医也能够通过药材、针灸等一系列手段，延长寿命，但最多也只是能够达到人类的极限。科学研究表明，随着医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未来的人类平均寿命很有可能突破一百五十岁。可其实，现在的古医已经能够实现这一未来了。江画屏笑了笑，又低头看着面色惨白的叶素荷：“我故意说那种话刺激你，没想到你还真的被逼急了。” 她笑容转冷：“江漠远都能被送进牢中，你以为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还能放过你？”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圈套。请君入瓮而已。 “凌单，凌双，把她送给伏家。”凌重楼开口，“给他们说，我要他们新出的养颜丹。” 凌单和凌双对视了一眼，感觉他们受到了暴击。伏家新出的养颜丹，不仅能够驻颜，还能够让普通人的寿命延长二十年。有一个苛刻的条件是，女性服用才有这样的效果。伏家那几个长老研究了一年，也就制作出来了那么一颗。凌重楼要来是给谁的就不言而喻了。 “伏家？”石凤仪这下惊慌了起来，“不行，你们不能够把我送给伏家！” 她要是被送回了伏家，一定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折磨。 “由不得你。”凌重楼抬手，按住石凤仪的肩膀，磅礴的内劲一出，就封住了她的穴位。石凤仪是古医，体内自然有内劲。但现在，她的内劲被封住了，连银针都用不了。石凤仪更是骇然：“你的修为……” 凌重楼才四十多岁，放在古武者里面，很年轻很年轻了。可是石凤仪却能够感觉到，凌重楼的内劲比她曾经遇见的一个修炼了八十年的古武者还要深厚。凌重楼没和石凤仪再说什么：“带走。” 凌单和凌双上前，禁锢住了石凤仪。就在这时，出租屋的门再一次被踹开了。不，是直接踹倒了。有暴躁的声音传来。 “把老子的妈放开，要不然老子踢爆你们的狗头，老子——” 江燃的话给卡主了。 “啪嗒”一声，他手中的榔头掉在了地上，精准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脚上。艹。他为什么一进来，冷冷的狗粮就往他脸上拍？江燃神情很臭：“麻烦凌先生和江女士你们亲热的时候，在孩子面前注意一下影响。” “臭小子，过来。”凌重楼松开江画屏，失笑，“真的长大了，知道保护你妈妈了。” 江燃冷哼了一声，不想理他。 “你上次内劲暴乱，情况很不好。”凌重楼顿了顿，问，“知不知道是谁救的你？” 江燃神情一滞，他抿唇：“不知道。” 他相信凌重楼，但是隔墙有耳，谁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嬴子衿带来什么麻烦。他的这个暴乱，可是连古医界那几个家族都没有治好。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江燃很清楚。 “想你也不知道。”凌重楼拍了拍他的脑袋，哥俩好一般，大手勾住他的脖子，“走了，爸爸请你吃饭，把你几个关系好的朋友也叫上。” ** 青致中学。 19班。江燃早上没来上课。这放在以前很正常，但现在修羽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她皱眉：“嬴爹，这家伙借了我的赛车，不会车毁人亡了吧？” 嬴子衿的眉也拧起：“我打个电话。” 她的神算能力没恢复，也没办法算出江燃具体在什么地方。电话刚一拨通，那边就传来了激动的声音。 “爹！亲爹！” 嬴子衿很无情的挂断了电话。这欢快的语气，一听就没什么事。她甚至可以想象出江燃的尾巴摇得又多欢。几秒后，嬴子衿的手机又响起来了。这一次是江画屏打来的。 “小子衿，江燃他爸爸来了，有空的话，我们请你和小昀深还有小羽一起吃个饭，就当是家人聚餐，你看怎么样？” “可以。”嬴子衿挑眉，“您把时间地点给我说一下就好。” “就今天晚上吧。”江画屏说，“在醉饮枫林，是一家纯素斋餐厅，如果你吃不惯，我们可以换。“ “没事，我都可以。”嬴子衿记下地点和时间后，给傅昀深发了一条微信。 “看来江燃还是没逃脱他爸的追杀。”修羽啧了一声，“今天可以蹭顿饭，真开心。” 等到下午放学，嬴子衿和修羽一起走。出校门的时候，两人碰见了嬴玥萱，但谁都没有理。嬴玥萱捏紧书包带，走到一辆车前。那里站着一个贵妇。嬴玥萱叫她：“元夫人。” 上次她给元夫人孟茹发过去的那个计算机程序后，孟茹就亲自来了沪城一趟。孟茹也很欣赏嬴玥萱，准备培养她。 “放学了。”孟茹点了点头，态度还算亲近，“我带你去见帝都大学的一个计算机系教授，上车吧。” “元夫人，等一下。”嬴玥萱终于做出了决定，“我有个事去问问我妹妹。” “那个养女？”孟茹顺着嬴玥萱的目光看了过去，倒是被惊艳住了，“长得还真好看。” 说着，她又摇了摇头。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又不像嬴玥萱，会计算机编程。孟茹看了一眼，就没有兴趣了。嬴玥萱快步上前，拦住了嬴子衿：“妹妹，你有见过哥哥么？我有事找他，能不能请你给他说一声？” 自从嬴天律那天把管家辞退，还说出了那样的话之后，嬴玥萱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她感觉，她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一个亲人。嬴玥萱是真的难受。嬴天律以前对她很好，这样的落差感，谁都受不了。嬴子衿连眼都没抬，径直从嬴玥萱身边走过。修羽自然是更懒得理。孟茹眯了眯眼，走上前去，淡淡地看着女孩：“你姐姐给你打招呼，请求你帮忙，你也不理，这么没礼貌，你就是这样的家教？” 342 嬴玥萱，你配吗？这个时间正是放学点，校门口人来人往，家长学生都很多。尤其当事人还是嬴子衿和嬴玥萱。两个人在青致的名气都不小，嬴子衿更是几乎被高中三个年级奉为了学神。再加上孟茹。孟茹的穿着是帝都当下最流行的打扮，风格和沪城并不一样。但不难看出她出身豪门，而且气势逼人眼下瞧见这一幕，不少学生都停了下来，半是疑惑半是惊诧。嬴子衿也止住了脚步，转头。她一双凤眼又凉又淡，没有任何情绪，像是远山上的雪。朦朦胧胧，偏又带着几分孤绝陡峭。孟茹的神情倏地一滞，几乎招架不住她这么飘过来的目光。一个养女，还能拥有这么强大的气势？嬴玥萱会挑这个时候去找嬴子衿，除了她是真的想见嬴天律一面以外，她确实是想让孟茹看见。因为她知道，嬴子衿根本不会理她。她带着一种隐秘的快感，在向嬴子衿炫耀她的半只脚已经踏入了帝都。 “大妈，你真是好笑。”修羽也转身，她一只手搭在嬴子衿的肩膀上，一只手指着孟茹，“还姐姐？还请帮忙？知道嬴家怎么对我们子衿的吗？” 这句话，让嬴玥萱和孟茹同时一愣。嬴玥萱几乎都要知道修羽要说什么了，可是她阻止不了。 “大妈，你就问问周围的同学，还有谁不知道嬴家拿子衿当活体血库？活体血库懂吗？”修羽冷冷，“子衿在嬴家都快死了，现在知道请她帮忙了？早干什么去了？” 停下了的学生们也纷纷开口了。 “是啊，虽然说罪魁祸首是嬴露薇，但嬴神又不是圣母，凭什么让她把嬴家原谅了？” “还好意思说嬴神的家教，换成我，嬴家人上来找我，我一脚都踹过去了。” 嬴玥萱的面色一点一点地变得惨白。 “所以大妈，我劝你不明白事实之前，就少点废话，知道小明的爷爷为什么能活九十岁，你只能活五十吗？”修羽啧了一声，“因为小明的爷爷啊，他从来不多管闲事。” 周围的学生都发出了嘘的声音，嘲讽意味十足。孟茹嫁入元家之前，也是帝都名媛，修养极高，但也被修羽这番话气得脸青了。而且，还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和她说话。元家在帝都虽然连前十都排不上号，但也是中型家族，有着一定的势力。孟茹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她咬牙，冷笑了一声：“你……你真是没教养！” “还有你，嬴玥萱。”修羽翻了个白眼，不理孟茹，她又看向嬴玥萱，“你呢，别在这里装姐妹情深，还叫妹妹，你配吗？” 她最烦嬴玥萱这样子的。有时候唯唯诺诺，话都说不清楚，有时候又不卑不亢。平白无故让人误会，给嬴子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真是好笑了。”修羽摸了摸下巴，“你找不到你哥，找子衿要，看你这意思，我们子衿才是嬴家大小姐？嗯？” 这一句话，让嬴玥萱的神情彻底变了。越来越多的视线汇聚过来，仿佛芒刺一般在背，让人几乎难以忍受。她不是没听学校里有人说，说她学习不如嬴子衿，长得不如嬴子衿，艺术体育也不如嬴子衿。但是，在一年前，他们都不是这样说的。说的都是嬴子衿不如她聪明能干，懂事优雅。嬴玥萱从来没有想过，她只是去了O洲一年，事情就来了个大逆转。她还有什么能和嬴子衿比？只有嬴家大小姐的身份。可这身份，也是假的。但是她却必须要攥在手中。孟茹也躁得慌，但还色厉内荏：“玥萱，走，不和这些平民一般见识。” 两人走得平稳，但背影却颇显狼狈。学生们也就散开了。嬴子衿打了个哈欠，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修羽：“谢谢，辛苦费。” 修羽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什么。是药片。可以美容养颜，紧致皮肤，自然补水。 “好的，嬴爹。”修羽立马收下，“以后还要这种好事情，让我来。” 骂人骂爽了还有奖励，这是什么绝妙的差事，她全都干！嬴子衿眉挑起：“我倒希望没有了。” 修羽把小盒子放进自己的书包：“怎么了？” 嬴子衿淡淡：“烦。” “也是。”修羽想了想，“可嘴长在别人身上，也没办法让她闭嘴。” “无所谓，高中毕业就见不到了。”嬴子衿看了一眼手机，“有人接我们来了，这边走。” ** 车上。孟茹坐在后面，烦闷得不行。嬴玥萱低着头：“对、对不起，元夫人，让你见笑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和你没有关系。”孟茹拧眉，淡淡，“你那个姑姑，也真是不做人。” 她听过嬴家的那些事，所以更怜惜嬴玥萱了。那么小，就被自己的亲姑姑扔了出去，还好最后找了回来。 “其实我姑姑……”嬴玥萱抿了抿唇，还是没说话。她觉得嬴露薇也挺可怜的，有些事情也能理解。孟茹抬头，又看了一眼女孩的方向，眼神微微一顿。女孩身前，站着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他身姿高大挺拔，宽肩窄腰，双腿修长有力，国际名模也难以匹敌。黑色短发，浅琥珀色的瞳孔，肌肤是冷瓷色的。除此之外，就看不到其他的了。孟茹收回了目光。嬴子衿并不值得她去注意，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培养嬴玥萱。嬴玥萱在计算机上的天赋很好，这是元家所需要的。孟茹淡淡地吩咐司机：“开车。” ** 另一边。醉饮枫林。这家素斋坊的生意很好，建筑风格也是古色古香。旁边有个寺院，也有和尚会来这里用餐。凌重楼定下了最大的那个包间，并且用内劲将周围封锁住了。有着他这么一位强大的古武者在这里坐镇，根本没人敢来。聂朝第一个来的，他这一次没有穿风骚的粉色西装，规规矩矩地穿好了衣服。凌重楼点了点头：“小聂少，你大哥呢？” “我大哥忙得要死，最近还经常飞国外。”聂朝大大咧咧地坐下来，“苦了我，天天被老头子折磨。” 凌重楼冷笑：“那你是该，你爷爷再不折磨你，你那天连裤子都被别人骗走了。” 聂朝：“……” 他只不过是被骗了感情骗了钱。又过了一会儿，嬴子衿、傅昀深和修羽也到了。修羽眼疾手快，赶在江燃面前，抢占了嬴子衿旁边的位置。江燃脸一黑，只能不情愿地坐在凌重楼旁。 “这就是子衿吧？”凌重楼用很欣赏的目光打量着女孩，“小画一直给我提你，果然是人中之凤。” “那是。”江画屏笑吟吟，“我眼光一向很好，不瞎。” 嬴子衿颔首，和两人打了招呼。傅昀深撩了撩眼皮，很自然地抬起手，替她把围巾解下。几人聊着天的时候，第一轮菜上来了。江燃立刻拿起了筷子，就要开始干饭了。 “等等，人还没到齐。”凌重楼却是开口，“你堂姐去世纪商场购物了，还有一会儿才来，等她来了，你才能吃。” “啪嗒”一下，江燃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他第一次露出了那很崩溃的表情：“我堂姐来了？” 修羽也裂开了：“他堂姐来了？” “臭小子。”凌重楼一拍他的脑袋，气笑了，“你可别在你堂姐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毕竟你要知道，你堂姐对你做什么，你爸我不会管。” 这是凌家的一条规矩。小辈之间，长辈不会插手，乱了公正。哪怕是生死斗。嬴子衿还是第一次见江燃和修羽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堂姐怎么了？” “他堂姐——”傅昀深沉吟了一下，而后眉挑起，不紧不慢，“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十分钟后，包厢的门打开了。 343 聂朝疯了，大佬你们高攀不起先进来的是几个服务员。他们的手上分别提了十几个袋子，费力将袋子放在了包厢里后，退了出去。江燃的身子抖了抖，就看见他堂姐走了进来。那是一个女生，年龄绝对没有超过二十岁。她肤色极白，是好看的杏眼，睫羽细密翩长。这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长相。花树堆雪，新月生晕。现在这个社会，很难有她这么无暇的眼神了。嬴子衿撑着下巴，若有所思。怎么这么一个女生，还会让江燃和修羽都避之不及？她还挺喜欢的。 “咳，介绍一下，这是鄙人的侄女——”凌重楼轻咳了一声，“凌眠兮，和子衿你是同龄人，小羽和昀深早就认识了，就不介绍了。” 聂朝挺奇怪。他也不认识，为什么不给他介绍？凌眠兮抱了抱凌重楼，很乖巧：“叔叔好。” 她又去抱江画屏：“画屏姐姐好。“ 江燃：“……” 他忘了。除了修羽惯着他妈，还有凌眠兮。凌眠兮放开江画屏，微微眯了眯眼，视线扫到了江燃。江燃握紧拳头，下意识地就要跑。但来不及了。他堂姐“蹭”的一下，就来到了他面前。 “小燃燃又长高了。”凌眠兮死命地揉着他的脸，揉成了面团，“这身材，这长相，肯定能给我带回来一堆弟妹。” 江燃面无表情，可是他反抗不了，只能忍受着凌眠兮的蹂躏。凌眠兮心满意足地蹂躏完毕之后，目光又落在了修羽的身上。修羽只感觉身子一凉。 “小羽羽。”下一秒，凌眠兮就过来了，也揉她的脸，“小羽羽你也长高了。” 修羽面无表情，咬牙冷笑：“凌眠兮，我比你大！” 小个屁。 “都一样一样。”凌眠兮抬手，比了比两个人的身高，“你看，我比你高那么一小丢，我还没有穿高跟鞋。” 修羽：“……” OK。她1.7m，凌眠兮1.73m，是高了那么一丢丢。嬴子衿：“……” 她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江燃和修羽会是那样的表情了。嬴子衿顿了顿，准备降低一下存在感。可是没有用。 “美人！”凌眠兮眼睛一亮，一把把女孩抱住，就趴在她的胸前，“求包养！” 嬴子衿沉默了下来。她委实是没有见过凌眠兮这样的“生物”。傅昀深瞥了凌眠兮，他似笑非笑，微弯的桃花眼中，警告意味很浓：“把你的手，拿开。” 他都没抱过，凌眠兮也真是够可以。凌眠兮抬头，有点不情愿，但在看见是傅昀深说话的时候，还是拿了下来。她的目光在男人和女孩之间打量了一眼，神情严肃：“我明白了，你——” 傅昀深开口：“把嘴也闭上。” “……” 凌眠兮果断不说话了，她依依不舍：“美人，等到时候他不在了，我们再探讨人生的哲学意义。” 说完，凌眠兮警惕看了傅昀深一眼，从他身旁绕了过去。除了傅昀深之外，只剩下聂朝没有被抱过了。瞧见凌眠兮在往他这边走，聂朝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了起来，还整理了一下着装。在美人面前，他一定要留下一个好印象。他已经好久没有女朋友了，那些个馋他身子的小家族千金和十八线女明星，都被聂老爷子派出的保镖给挡了回去。他都快忘了和异性聊天是什么感觉了。这姑娘带劲儿，连大佬她都投怀送抱了，他说不定也能够得到一个？聂朝也深觉他要听兄弟的话。女朋友，应该自己养一个出来。这时，凌眠兮停在了他的面前。聂朝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一讨美人欢心。可还没等他付诸行动，紧接着，他听见了让他身心都碎裂开来的三个字。凌眠兮说：“叫大嫂。” “……” “……” “……” 包厢内。诡异的寂静了下来。江燃的筷子，再一次“啪嗒”掉在了桌子上。他当然知道聂亦这个人。聂亦也是在古武界内修炼的，修为不低。可谁能告诉他，聂亦什么时候和他这个魔鬼堂姐搞到一起去了？傅昀深眉挑起：“我说呢，我问他他的小女朋友是谁，他一直不说，原来是你。”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聂朝直接就疯了。 “卧槽！！！”聂朝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表情可以称之为惊恐了，“你你你——” 凌眠兮见他这个反应，拿出镜子来照了照：“我有这么吓人吗？” 她凑近了一些，蹲下来，拍了拍聂朝的脸：“真是的，你和小亦亦一个爹一个妈，怎么兄弟俩差别这么大啊？” “啊！！！”聂朝又是一声惨叫，他双手双脚并用，拼命地倒退，“你别过来，别过来！” 凌眠兮耸了耸肩，果然就不过去了，在江画屏的另一旁坐下。凌重楼含笑看她：“追到手了？” 凌眠兮双手托着下巴：“没到手也得到手。” 凌重楼也就没再问：“大家开始吃吧。” 古武界内可没有什么成年不成年之说。小辈的事情，他也不会去插手。一听到能吃饭了，江燃瞬间就没了被凌眠兮统治的恐惧了。他拿起筷子，手速极快地开始夹菜吃。聂朝哆哆嗦嗦地爬出包厢，给聂亦发微信。那边没有回复。聂朝咬牙切齿地接着发。这一次，聂亦终于有回复了，给他回了一串省略号。聂朝更气愤，再发。他这条消息刚一发出去，前面冒出来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下面弹出来一个框，温馨提示他—— 聂朝瞬间感觉他没了。他苦了吧唧地回到包厢，干饭的力气都没有。倒是江燃一直吃得很欢快。凌重楼这一次来沪城，专门带了食材，这些食材有助于古武者修炼，普通人吃了也能够延年益寿。聂朝趴在桌子上，只想哭。偏在这时，他的头被拍了拍。聂朝有些茫然地抬头，就对上了凌眠兮“慈爱”的目光。她把一个鸡腿放到他碗里：“乖，不要难过，大嫂给你一个鸡腿。” “……” ** 另一边。孟茹带着嬴玥萱去了一家高级西餐厅。她已经恢复了原有的高贵优雅，同时也挺不以为意的。两个女高中生而已，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敢那么说她。要是那些踏入上流圈子的人，又怎么会这样？说白了，无知者无畏。西餐厅内。那位帝都大学计算机系教授已经到了。孟茹也是好不容易请来的，毕竟元家和学术界的交流并不多。这位教授也是到沪城出差，好不容易腾出了这么一段时间。 “你好，李教授。”孟茹将一份礼物递了过去，“这是我给你提起过的那个学生。” 嬴玥萱也忙打招呼：“李教授。” “坐吧。”李教授很和蔼，“先吃个饭，一会儿再说事情。” 孟茹点了点头，招来侍者点餐。 “现在计算机方面的人才太少了。”李教授和孟茹聊天，“上次我们系里的那位名誉教授亲自去找学生，可惜被拒绝了。” 孟茹惊讶：“被拒绝？是谁？” 帝都大学的名誉教授，每一个系也就那么一个，这可是连穆家那样顶级大家族都要去敬仰的人物。居然有人会拒绝？但不管有没有拒绝，能被名誉教授亲自邀请的人物，元家高攀不起。 “这倒是没什么不能说的。”李教授笑了笑，“叫温听澜，是沪城今年的高考状元，也是全国卷的高考状元。” “啪嗒。” 嬴玥萱的手一抖，把筷子掉在了地上。孟茹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344 全能型天才，嬴子衿是神她皱眉：“你怎么了？” 她是带嬴玥萱来见帝都大学教授的，嬴玥萱怎么能这么失态？ “没，没什么，就是惊讶。”嬴玥萱将筷子捡起来，笑了笑，“李教授说的这个学生，是青致的，我就是很意外他还有计算机天赋。” “不不不。”李教授开口，“不是他还有计算机天赋，是他本来就是全能型天才，不仅仅是计算机系的名誉教授去了，其他系也去了。” 嬴玥萱的笑一点一点地敛起。李教授这句话，虽然并没有针对她，只是解释了一下，但是她却觉得心里一阵阵难受。她想起了一句话—— 你们考九十，是因为实力就在那，我能考满分，是因为卷子只有满分。孟茹更是惊讶：“他没去帝都大学？那去了哪儿？” QS世界大学排名，帝都大学今年排在第十一。但帝都大学物理、自动化等几个专业，可是世界前列的。基本上全国各地的高考状元，都会去帝都大学。而且名誉教授亲自邀请啊，一旦进入帝都大学，那博士的资格就稳了。 “他去诺顿大学了，那边也很看重他，专机接送。”李教授摇头笑，“要是别的大学，帝大还会争一争。” 孟茹一震，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诺顿大学！这可是想去都去不了的地方。三人吃完饭后，孟茹拿出嬴玥萱编的程序，递给李教授。李教授看了看：“确实可以，不过显然接触得比较少，需要多练习。” 他把自己的名片放下，说：“明年三月份的时候，计算机系会进行一次面试，你到时候记得来。” 孟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很惊喜：“麻烦李教授了。” 元家的那几个晚辈学习也不差，可是不是玩程序的料子。李教授点了点头，拿起公文包离开了。孟茹结完账，往外走，她忽然问：“你和温听澜一个学校的，你认不认识他？” 嬴玥萱抿唇，摇了摇头：“他毕业的时候，我还在O洲那边，不认识。” 孟茹也就没再往下问。也是。青致一个年级一千多人，嬴玥萱不可能谁都认识。孟茹也忍不住感叹：“诺顿大学啊，这种天才我们只能瞻仰，高攀不起。” 嬴玥萱的手指捏紧了些。高攀不起？她知道当初钟曼华和嬴震霆去清水县找过温风眠和温听澜，并甩了十万，话里话外都是瞧不起。清水县是贫困县，现在还没有脱离贫困。可现在，温听澜已经进入了诺顿大学。钟曼华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不能通过嬴玥萱结交温听澜，孟茹顶多是有些遗憾，谈起了正事：“你一月十五号期末考完试后，就跟我去帝都，你的成绩很好，并不需要补课。” “到时候，让你母亲去学校帮你请个假。” 嬴玥萱点了点头。她坐上了车，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无论如何，孟茹和她身后的元家不会再被嬴子衿夺走视线了。 ** 醉饮枫林。包厢里。江燃将最后一个盘子吃干净之后，打了个饱嗝，终于舒服了。他一个人，干完了半桌的菜。江画屏幽幽开口：“养了只猪。” 嬴子衿随口接了一句：“猪肉现在降价了。” 江燃：“……” 江画屏擦了擦手，问：“眠兮，你是在沪城住一段时间，还是跟我们一起走？” “我都行。”凌眠兮的眼睛又是一亮，“嬴嬴，马上月底了，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帝都跨年？新年也一起在帝都过了吧？那边热闹，人多。” 她好想埋胸。嬴子衿抬头：“嗯？” 一旁，傅昀深把外套脱下，不紧不慢地给嬴子衿罩上了：“天太冷，注意保暖。” 凌眠兮：“……” 要不是她不是傅昀深的对手，她就会拯救无辜少女脱离苦海。 “凌眠兮，你就不要祸害我……我老大了。”江燃黑着脸，“你祸害了那么多人还不够，还想干什么？” 凌眠兮在凌家，不，应该说是整个古武界，有一个“巫女”的称号。无法无天，喜欢捉弄人。但长辈们又很喜欢她，她的古武天赋也很好，还是罕见的女性。八卦讲究，男主阳，女主阴。因为一系列缘故，女性没有男性适合修炼古武古武者也是是男性远远多于女性的。这样一来，在古武界内凌眠兮也备受欢迎。古武界传承了不少古代的习俗，没有成年一说，但有及笄。所以凌眠兮15岁的时候，求亲的人就已经踏破凌家的门了。别说凌眠兮的父母，凌重楼也舍不得她嫁出去。凌眠兮就折腾他和其他几个兄弟。江燃简直不愿意去回想那段黑暗的时光。 “这个主意不错。”江画屏一把拍在了江燃的头上，让他闭嘴，“子衿，凌家在帝都有宅子，我们过年都是在外面过，你不如带上你外公，在帝都住一段时间，散散心。” 嬴子衿稍稍思索了一下，颔首：“可以。” 寒假她本就要去帝都参加ISC第二期训练营，顺路一起过年也没事。只要不去古武界就行。她还是要接着养老。凌眠兮对着傅昀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傅昀深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没说话。聂朝并不知道古武界的存在，到现在也是，他一直以为聂亦是去一个秘密基地训练去了。这都两个小时了，他还是不能接受：“七少，我大哥怎么会认识女的？” 他大哥，那也是一个苦行僧。别说女的了，性别在聂亦眼中都是个不存在的东西。 “我想想——”傅昀深倚着墙，长腿屈着，神色慵懒，“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互相把对方打得半死，都双双被送到古医界去了。” “然后，她给你大哥挖了个陷阱，两人就洞底又打了一架，大概是见面就打吧。” 聂朝：“？？？” 这也行？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大哥这么一个不知道怜香惜玉的铁直男，会有女朋友这么可爱的生物？呸！聂朝悲愤了。 “后来我不清楚了。”傅昀深撩了撩眼皮，“只是壹字队的成员八卦过。” 说完，他从衣帽架上摘下围巾，微微弯下身子，给嬴子衿系上。她懒惯了，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凌眠兮觉得很有问题，她跑去找了修羽。凌重楼和江画屏也起身。 “小兄弟，咱俩命苦啊。”聂朝望了望周围，终于发现一样和他落单的了，高兴地走过去，“单身怎么了，单身也有单身的好处，哼，我们就一直单身，人生也能活得精彩。” 江燃：“……” 不，他并不想。 ** 钟家老宅。自从傅老爷子去世之后，钟老爷子也消沉了不少。以前是凑不齐打麻将的人了，现在连棋都没人和他下了。而且还干什么都没有兴趣，整天精神恹恹。钟管家很是忧心。所以在听到嬴子衿要带着钟老爷子一起去帝都过年的时候，他终于松一口气。 “老爷子，多出去走走，换个环境心情也会好很多。。”钟管家笑着劝，“和子衿小姐一起过年，多好的事情。” 钟老爷子内心高兴，面上却不显，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我考虑一下。” 钟管家摇了摇头。老爷子老了，还喜欢这么口是心非。嬴子衿挑眉：“外公。” 钟老爷子正了正色，很严肃：“怎么了？” 嬴子衿靠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懒懒：“你已经激动地搓手了。” 钟老爷子：“……” ** 翌日。钟曼华去了青致中学。如果放在以前，她绝对不会给嬴玥萱请假。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关乎嬴玥萱和嬴家的未来，钟曼华就很乐意了。她请完假之后，在校园里转了转，来到了教学楼前的公告牌。公告牌上是高三年级12月两次模拟考的排名。钟曼华看见嬴玥萱两次都是第一，很欣慰。她又下意识地在榜上找嬴子衿的名字，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钟曼华心里说不出的烦闷。嬴玥萱能考第一，但嬴子衿连前一百都没有进。差别未免太大了。钟曼华对着红榜拍了个照，给嬴震霆发过去。她裹紧了大衣，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接她。这时放学的铃声响了起来，高一高二的学生都在往外冲。钟曼华不得不避开。那些学生都很兴奋。 “又要到期末考试了，我还没复习完。” “闭嘴吧你这个学霸。” “唉，我只能是学霸，可嬴神就不一样了，她是神我要回去拜拜她。” “对对对，拜嬴神！” 钟曼华的脚步蓦地一顿。 345 得知实情，钟曼华后悔那些学生还在继续聊，男男女女都有。 “你搞到嬴神的照片了吗？我去偷拍，结果被抓了，作案工具都被没收了。” “唉，我也没有，我是自己画了一个简笔画，然后挂书桌前面，每天点一根火柴，当香上了。” “……还是你牛逼。” “考前拜嬴神，我肯定能提高二十分！” 学生们也很牙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19班那群跟在江燃身后的小弟们，凶神恶煞，连个背影都不让他们拍。只能勉强这么拜了。钟曼华这下听清楚了。嬴神？她倒是没想到，青致的学生还会这么叫嬴玥萱。甚至还要在考试前拜一拜，来提高考试成绩。至于没有嬴玥萱的照片？她可以给他们。这证明嬴玥萱在学生们中很受欢迎，她乐见其成。于是，钟曼华叫住了那个说自己作案工具被收了的男生：“你要嬴玥萱的照片？我可以给你一张。” 男生急着和同伴去吃火锅串串，被这么一拦，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冲了些：“我要嬴玥萱的照片干什么？我又不喜欢她，你要是给我羽姐的照片还差不多。” 他就喜欢修羽那种能够保护他的，让他做一个小男生，可是他没胆子。钟曼华的笑一僵，脸上有些燥：“你不是要拜嬴神？” “是啊，是要嬴神啊。”男生更烦了，“可跟嬴玥萱有什么关系？” 钟曼华也来了火气，但教养告诉她不能和这些晚辈较劲，勉强压下心中的不悦：“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你要拜嬴玥萱，你又没有她的照片，我好心给你，你什么态度？” “你有病啊？”男生只觉得钟曼华胡搅蛮缠，“嬴神是嬴子衿，你不会以为两人都姓嬴，就能够相互替代了吧？” 说完，他拉着同伴匆匆走了，根本不想再理钟曼华。而钟曼华却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原地，完全回不过神来。好半晌，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叫住了一个女生：“你、你们叫的嬴神，是谁？不是嬴玥萱？” “嬴子衿啊。”女生也很诧异，但还是耐心地回答了，“怎么可能会是嬴玥萱？” 说完，她觉得她这个语气不太对，就又多说了一句：“当然，嬴玥萱也很厉害了，可是她跟嬴神不是一个档次的。” 嬴子衿能把英才班的卷子拿满分，青致成立英才班十几年，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钟曼华简直是不能相信她听到了什么，她嘴唇一颤：“不是一个档次的？” 如果说，嬴子衿和嬴玥萱不是一个档次的，她信。但反过来，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嬴玥萱可是她精心培养的千金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科研上也有极高的天赋。唯一遗憾的，嬴玥萱不是她亲生的。不过好在嬴玥萱是孤儿，没有双亲，她也不用担心日后的事情。钟曼华一直有意避开有关嬴子衿的一切事情，甚至只要听见嬴子衿的名字，就会迅速离开，连后面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听了。因为她觉得她一听，就是不好的事情。嬴子衿离开嬴家后，她只觉得糟心了一段时间，后来心情却是大好。嬴家没了污点，她也不会再丢脸。可怎么会这样？嬴子衿的学习成绩，不是全校垫底的吗？钟曼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感觉精神更恍惚了。嬴玥萱这几天都和孟茹在市中心的一座公寓住着，不在家。钟曼华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嬴玥萱开口。嬴震霆从公司回来后，就看见钟曼华坐在那里愣愣地发呆，脸色还很白。他皱了皱眉，放下公文包，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曼华，怎么了？” 虽然这几年夫妻二人分居两地的时间更多，但感情依然很好。 “震霆……”钟曼华恍恍惚惚地回神，“今天我去学校给小萱请假，听见、听见那些学生们把、把子衿叫嬴神。” “嬴神？”嬴震霆不懂年轻人那一套，也不知道当下流行的网络用语，“什么意思？” “他们说，子衿的学习要远远超过小萱。”钟曼华抿了抿唇，“小萱之所以能得第一，是因为子衿没参加考试。” 嬴震霆听得直皱眉，嗤笑了一声：“无稽之谈！” 嬴子衿有几斤几两，他能不知道？要是嬴子衿学习好，他当时还用花钱把她送进青致？还和嬴玥萱比？两个人，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是真的。”钟曼华拿出了她从教务主任那里要来的成绩单和卷子照片。她是厚着脸皮去的，教务主任还把她训斥了一顿。嬴震霆看完之后，第一次沉默了。 “震、震霆，我们把、把子衿接回来吧。”钟曼华抓着他的手臂，“她的学习成绩比小萱还要好，接回来吧。” “接？”嬴震霆想都没想，“不可能，她当初怎么给你我甩脸色的，还让我去接？” 钟曼华想起当初那事，也觉得难堪。让她去求嬴子衿，她怎么都办不到。 “元家那边很满意小萱，你把她接回来，让小萱怎么想？因为天律的事情，她最近本来心情就不好。”嬴震霆很冷漠，“而且，她在帝都那边的人脉吗？她知道聂家修家穆家吗？” “我们又不和Venus集团合作，也不需要傅昀深。” 他在O洲那边结交的一家公司，隶属于另一个大集团。那个集团，刚好和Venus集团是对家。嬴震霆也清楚，不论傅昀深对嬴子衿是玩玩还是别的什么，Venus集团亚太区这条路已经堵了。那他就更不可能去巴结了，去了也是自讨没趣，犯不着卖脸。反正还有别的路，能都堵了？嬴震霆又开口：“还有一点，小萱不是认识国外的一位神医吗？最近正联系，要给妈治病，我们更要对她好一点，她能够帮助妈恢复健康吗？” 邵仁医院的神医他们联系不上，其他医院又没辙。嬴家从商，和医学界的交流少之又少，嬴玥萱也是认识了裴天意，才去结交了更多的人。嬴老夫人的病，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前一阵嬴老夫人进医院，医生诊断说嬴老夫人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除非能够把她的头疼病治好。嬴老夫人和嬴玥萱再加上嬴家的未来，当然比嬴子衿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嬴震霆不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叛逆女儿。听到这里，钟曼华也就再说什么了。确实。嬴子衿和他们是决裂的关系，想要修补太难了。而且她也低不下这个头。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花心思在嬴玥萱身上。至少嬴玥萱可以帮嬴家冲进帝都，结交穆家聂家。这一点，嬴子衿不行。有实力还不够，还得有权。 “好了，曼华，事已至此，别再想了。”嬴震霆安慰她，“要不然你精神又不好了，我给你从第一医院那边取了药，你记得吃。” 钟曼华点了点头，但依旧感觉到很后悔。如果她当初没有避开有关嬴子衿的事情，提前对她好，嬴子衿就不会离开嬴家，她也会得到更多的荣光。现在已经太晚了。她的依靠只有嬴玥萱，她必须要对嬴玥萱更好。钟曼华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上楼休息去了。 ** 嬴子衿定了12月29日去帝都的机票，后天就走。江画屏和凌重楼已经回帝都了，凌眠兮留了下来，偷偷跟着江燃和修羽蹭进了青致中学。当然，这经过了学校领导的同意，并且只能待一天。凌眠兮今年十八岁，十五岁及笄之前，她都一直在古武界，上的也是古武界的传统学校，每天都是打打杀杀。正统的中学，凌眠兮还从来没有经过，她很是好奇。她觉得青致校服特别好看，专门跑去教务主任那里买了十套。教务主任觉得终于有人懂他的设计了，很贴心地给凌眠兮打了个折。小弟哭丧着脸：“燃哥，她说我太矮了。” 江燃瞥了小弟一眼，冷哼一声。心想，凌眠兮连你燃哥都敢打，说你矮能算得了什么？嬴子衿正靠在窗边休息。手机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346 动心，嬴皇小弟的家族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嬴子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接起。 “你好，嬴小姐。” 嬴子衿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了。这个打电话的人，还真是让她很意外。 “喻先生？” 自从给温听澜治疗完毕之后，喻雪声这位催眠师榜第二就离开了沪城。他的行踪向来漂泊不定，除非他主动说出，没人会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其实表面上，喻雪声就是一位心理医生。他行走在全世界各地，替那些心理有疾病的人医治。见过他的人，都无法将他和催眠师榜二联系起来。 “嬴小姐，我听说你要来帝都。”喻雪声的声音很干净，让人想起绕云而过的风，清雅动听，“到时候能不能见个面？有件事情，我想托你帮忙。” 嬴子衿思索了一下：“好，什么事情？” “嬴小姐会一点催眠术，应该也懂一些心理治疗。”喻雪声微微地笑了笑，“我接了一个悬赏任务，不得不出国一趟，所以想请你照顾我一个病人。” “她生活可以自理，只是社交困难，你每天给她打个电话聊几句就可以。” 嬴子衿退出通话界面，打开微信，接到了喻雪声给她发过来的病例报告。这是一个二十岁的女生。但照片上她却是一身男装打扮，漂亮得像是一个洋娃娃。 “她的情感隔离太严重了，而且一直在排斥我给她的心理暗示。”喻雪声低声说，“我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病人，治疗起来太过困难。” 嬴子衿颔首，心中有了数：“女扮男装，也是因为心理障碍？” “有一部分。”喻雪声又发了一份文件，“她的父亲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她小的时候就目睹了她父亲把她母亲打到大小便失禁。” “她母亲不敢反抗，所以从小把她当男孩子养，后来她弟弟出生后，她被逼着每天干四份活。” “我给了她父母十万，把她带离了那个家庭。” 嬴子衿看完病例报告，淡淡：“畜生。” “是畜生，这样的畜生不少。”喻雪声轻声说，“可惜我身为医生，救不了更多的人。” 嬴子衿眼睫垂下。她想起了傅昀深给她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深处黑暗的人太多，有时候能拉一把是一把。有些人，到死都无法见到光明。可原本，他们的人生应该和所有正常人一样，如烟花绽放。 “她喜欢唱歌，喜欢跳舞，喜欢舞台。”喻雪声又说，“我告诉她你要活下去，才能完成你的梦想，这是她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她现在是《青春202》的参赛选手，个人练习生，希望我能赶在她比赛前回来，她唱歌很好听，嬴小姐可以听她唱歌。” 嬴子衿眼神微动。能够以个人练习生的身份，进入到《青春202》的最终赛场上，能力确实很强。其他参赛选手，可都有着公司支持。她倒是可以把她签到初光传媒来。 “太麻烦你了。”喻雪声很歉意，“我会给你报酬的。” 嬴子衿不在意：“客气。” 喻雪声给温听澜医治，也没有索要任何东西。作为医生，他的眼中只有病人。 “好，嬴小姐。”喻雪声浅浅地笑了笑，“我们帝都见。” ** 嬴子衿结束了通话，凌眠兮刚好来找她。 “嬴嬴，我给你说一个文字游戏。”凌眠兮神秘兮兮，“你给你关系好的男性朋友发一下，看看他们的反应是什么。” 说着，她把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是三句话。凌眠兮指着每句话的第一个字：“你看这是个藏头诗，是我想你的意思。” 嬴子衿挑眉，饶有兴致：“挺有意思的。” 她很喜欢现在的地球，新奇的花样每天都不带重复。 “你随便找个人发一下。”凌眠兮托着下巴，“反正就是玩玩。” 嬴子衿打开微信通讯录，看了一圈，还是只给傅昀深发过去了。傅昀深回得很快。 “太会了吧？”凌眠兮摸着下巴，“这情商。” 嬴子衿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神情懒散：“他说话一直都这样，习惯了。” 凌眠兮眨了眨眼：“可你笑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嬴子衿转头，神情不变：“没有。” “对对对，没有。”凌眠兮一边附和，一边也给聂亦发过去了一段。然后抱着手机，开开心心地等。聂亦最近事情很多，回消息的速度有所变慢。五分钟后，凌眠兮等来了三句话。凌眠兮抬头，微微一笑：“他死了。” 嬴子衿：“……” ** 另一边。壹字队总部。聂亦看着手机，一直没等来回复，眉皱紧。门在这时被敲了敲。 “进。” 进来的是三队长，他见聂亦气息不对，好奇：“头儿，怎么了？” 聂亦让他看：“这是什么意思？我回复的不对？” “头儿，你不懂，这是一个段子。”三队长高深莫测，“我知道怎么回复。” 聂亦捏了捏眉心，闻言抬头：“你知道？” “当然。”三队长自信满满，“队长，我帮你发，绝对让对方满意。” 聂亦瞥了他一眼，选择相信他一次，把手机给他。三队长发完，又把手机交给了聂亦：“头儿，你就看着吧，肯定有用。” 聂亦看着三队长帮他发过去的那句话，眉心一跳。他总觉得有些不对，但也看不出来。直到凌眠兮给他回复。聂亦：“……” 他放下手机，很平静地看着三队长：“训练加十倍。” 三队长：“？？？” 他欢天喜地地进来，哀痛欲绝地出去了。二队长见三队长脸色苦得像黄瓜，好奇：“怎么了？头儿训你了？” 三队长很哀怨：“别说了，我去训练了。” 二队长摸不着头脑，但他开心。他哼着歌，去给自己的队员炫耀去了。 ** 这个时候，古医界。伏家。凌单和凌双把石凤仪交给伏家的长老团后，把凌重楼的话也带到了。二长老一听凌重楼要他们辛辛苦苦制造出来的养颜丹，吹胡子瞪眼：“他咋不要我的命呢？” 他们研究出这么一颗药丸来，容易吗？这头发和胡子都大把大把的掉，他都秃了。凌单和凌双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给他吧。”大长老却是叹了一口气，“凌家主母是普通人，没办法靠着古武增加寿命，凌家家主所以才会费尽心思给她要养颜丹。” 江画屏没有办法修炼古武，不论是在身体素质上，还是寿元上，都远远不如古武者。古武者的寿命是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平均寿命在180岁。有强大的古武者，甚至都能够超过五百岁。这不同于古医和炼金对身体机能的开发，这就是靠着本身实力达到的。凌重楼的天赋很好，如果不给江画屏延长寿命，他们很快就会天人永隔。二长老听到这话，沉默了，摆了摆手：“老三，拿盒子给他们。” 三长老正在打瞌睡，一个激灵，屁颠屁颠地去取。凌单和凌双拿到装有养颜丹的盒子之后，再次拜谢之后，就要离开。一个不属于三位长老的声音，却在这时落下。 “且慢。” 347 老祖宗，每天一个打脸技巧声音不大，很淡很轻，但有着震撼人心的力量。凌单和凌双的神情都不禁一变，停下了脚步。两人甚至感觉到了一种威压，神经在一瞬间绷紧了。三位长老猛地起身，转过了头。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很简单。她的容貌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普普通通，但却能够感受到她的不平凡。看到女人后，三长老这下子瞌睡虫全跑了。他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噔”的一下就跪了下来。大长老和二长老一瞪眼，连忙跟着跪下。三个老头都很恭敬。 “拜见老祖宗。” 这个称呼一出，凌单和凌双瞬间大惊失色。这么年轻的女人，是伏家的老祖宗？不，这不是重点，强大的古医本来就能够让自己的容颜永驻。重点是，伏家的老祖宗居然会出来？别看凌家现在的家主是凌重楼，但实际上，前几任家主也还活着。只是到了一定的年限，会退位，去养老。凌单和凌双是凌重楼这一辈中的高手，自然还无法和修炼了上百年的古武者相比。古武界内那些真正的高手老不死们，一般都是闭关不出的。本家族的成员都难以见到。更不用说老祖宗了。古医和古武每一个家族，也就那么一个老祖宗，是家族里还活着的最高辈分。这个老祖宗死后，下一辈分中的的第一才能够得到这个称呼。凌单和凌双也没见过现任的凌家老祖宗，也不知道是谁。他们只是在祠堂中见过历代凌家家主的画像，会去上香。据凌单和凌双猜测，如果有可能，现在的凌家老祖宗就是开创凌家的那位。古武是16世纪下旬出现的，凌家的历史没有那么长，但也有三百多年了。古医晚于古武，18世纪下旬出现。 “不是古代了，不用这么行礼。”女人咳了咳，抬手，示意三位长老起来，“我是伏汐，你们不要害怕，我有事想问问你们。” 这句话，是对着凌单和凌双说的。但凌单和凌双还是很紧张。谁知道这个伏汐，比他们大了多少轮？ “我听说你们的小少爷，体内的内劲暴乱彻底平息了。”伏汐微微颔首，“不知道是谁帮着医治的？” 凌单和凌双瞬间警惕了起来。江燃康复这事是瞒不住的。凌重楼是凌家家主，但江画屏是一个普通人，各大家族都盯着她，江燃也是不少人的眼中钉。前一阵子古武界太乱，凌重楼只能把江燃送到沪城避一避。凌家和伏家并没有姻亲，和凌家结盟的是另一个古医世家。但就算是盟友，也不是永恒的。伏汐这么问是想做什么？ “抱歉，前辈。”凌双和凌单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是有人救了小少爷，但是我们却不知道是谁，据家主猜测，应该是一位隐世神医。” 这话倒是属实。凌重楼的确不知道是谁救了江燃。但能完全治好江燃这病，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医生。伏汐沉默了一下：“这样啊。” 她不出声，其他人也不敢动。 “这是我炼的一枚药。”很长的一段寂静之后，伏汐从拿出了一个盒子，“延寿八十年，也可以驻颜。” 凌单和凌双忍不住吃了一惊。三位长老也很惊讶。这么一颗药，哪怕是伏汐，也会耗费很大的精力。古医大多寿命不长，因为他们是在用生命炼药。这种延寿类的药，条件是很苛刻的，会折损自己的寿命。所以到现在，古武界也只研制出了这种只有女性才能够增长寿命的养颜丹。而且，还必须能够承受住药力的冲击。这就需要强大的古武者在身边保护了，帮助服用者疏通穴位。最重要的是，和炼金术改造身体，延缓细胞衰老速度一样，也有着年龄限制。超过五十岁，根本没有办法。 “拿着吧。”伏汐笑了笑，“当个见面礼。” 见面礼？二长老把胡子给揪掉了，嘶了一声。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啊。怎么没有？这什么差别待遇？明明他们才是伏家的！二长老看着那个盒子，眼睛都冒出了绿光。要是他能够拿到，研究一下，医术肯定上涨啊！凌双和凌单心惊胆战地接了过来，晕晕乎乎地回去。要是被其他古武家族知道凌重楼拿到了伏家老祖宗亲自炼制的药，得有多少人眼热？ “老祖宗，您——”大长老刚要开口，却见伏汐已经离开了。三长老长吁了一口气，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 伏汐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她住的一向简洁，卧室里就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卧室的旁边，是炼药的密室。伏汐走进去，在自己的药炉前盘腿坐下。她眼神迷离，轻轻地叹气，发出了连自己也没有任何答案的疑问：“是你么，师傅？” 古武者时不时地会内劲暴乱，这是因为后天修炼的缘故。但是江燃是与生俱来的，基本上是没有治疗的可能。不过不包括古医世家的几个老祖宗们，只不过他们根本不会出手。伏汐清楚，其他古医世家和她同辈的，懂如何治疗这方面的，有死了的，也有一直闭关不出的，绝对不会和江燃有牵扯。排除掉其他选项，剩下的答案再不可能，也是真的。至于O洲那边的炼金术师和毒药师？他们并不了解古武。能够完全让江燃康复的，只有她师傅了。可是伏汐什么都没有问出来。不过就算问出来了，她师傅来无影去无踪，想见都见不到。伏汐叹气，拿起几株药材，扔进了药炉里，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炼药。也不知道在她的有生之年内，还能不能见到师傅。她也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 ** 12月28日。一行人一起去机场。从头到尾，聂朝都远离着凌眠兮，掉在队伍的最尾巴处。好在有江燃这只单身狗作伴，聂朝的心多少受到了安慰。这是一辆A380客机，头等舱有12个位置。傅昀深上去后，把装着眼罩的袋子拆开来，递给了嬴子衿。随后，他把座椅也调整好，让她能够舒服地休息。等嬴子衿闭上眼睛后，傅昀深又拿出毯子给她盖上。聂朝就在过道的另一边坐着，只想自戳双目。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有的男人单身久了，怎么一有喜欢的姑娘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让不让单身狗活了？凌眠兮羡慕得冒泡泡。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生活。她和聂亦见面的时候，都是切磋武力，最多吃一顿饭，再也没有其他的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凌眠兮朝着聂朝勾了勾手。聂朝心里一个哆嗦，害怕得要命，但还是站起来，凑了过去：“大、大……” 他一个大男人，对着一个小姑娘实在是叫不出口这称呼。 “二弟，放心。”凌眠兮大力地排着他的肩膀，神情严肃，“以后大嫂罩着你。” 聂朝苦着脸。他就怕到时候来个混合双打。这时，空姐掀开了帘子，又有人登机了。正是孟茹。孟茹并没有打算等嬴玥萱一起走，元家的事情很多，她也要赶在年底前回元家。忙完之后，就只有这趟航班最近了。孟茹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她也没看头等舱内其他人，系上安全带，就准备休息。一旁，随她一起来的特助却是发出了一声惊：“夫人，那是不是聂朝少爷？” 聂老爷子把聂朝拟定为继承人选的事情在帝都名流圈子内不是什么秘密。元家作为一直要搭上聂家的家族之一，自然更是关注。这些家族连聂朝的生辰八字都拿到了，寻思着找个风水大师算算自家女儿中有没有能配得上的。只不过他们一直都见不上，包括元家在内。孟茹抬起了头：“什么？” 348 惹了她，元家都不够陪葬她顺着特助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一个大男人蹲在一个座位前。表情很凄苦的样子。这个模样，让人不能相信他就是聂家的下一任继承人。但又确实是。元家也有不少聂朝的照片，各个角度的都有。所以哪怕聂朝只是给了他们一个侧脸，孟茹也不会不认识。她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过去。头等舱的走廊够大，站两个人不成问题。 “聂朝先生。”孟茹很礼貌地开口，“您好，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在帝都，聂朝被聂老爷子看得很紧。就算是酒会上，聂家的保镖也会把敬酒挡掉。聂家家风严谨，这让那些想动歪手段上位的人都没办法。听到有人叫他，聂朝的脑门上冒出了一个问号。他转头，看了孟茹一眼，纳闷：“你谁？” 孟茹的笑容一僵：“聂朝少爷，您可能确实不认识我，我是孟茹，元文隆是我先生，我们曾经和聂家有过一个合作。” 说是一个合作，其实也就是勉强把名字挂上了而已。帝都家族很多，聂家穆家这种是根本不带别人玩。 “哦。”聂朝想都没想，“没听过。” 凌眠兮眨了眨眼。她算是发现了，聂朝和聂亦还是有那么一点地方相同的。不愧是兄弟。这一下，孟茹也看见了凌眠兮，她皱眉。聂朝身旁怎么会有一个小姑娘？孟茹稍稍地思索了一下，在脑海中过完了帝都那些有名的名媛们，都没有找出一张脸能和凌眠兮对上的。她理所当然地认为，凌眠兮要么是哪个小家族的千金，要么娱乐圈的明星。毕竟聂朝身边不缺女人，换得还很快。以前聂朝没有被定为聂家继承人的时候，就有不少女人往他身上贴。孟茹就没理凌眠兮：“聂朝少爷，有一件事情，我想和您谈一谈。” 说着，她把特助叫来，从文件袋里取出了一份文件，又开口：“就是这个工程，不知道您有没有……” 后面的话没能说完。傅昀深抬头，桃花眼淡淡一扫：“安静。” 突然被打断，孟茹拧眉，有些不悦。她转头，就要斥责。可在看见那张颠倒众生的脸时，孟茹猛地怔愣在了原地。男人坐在软椅上，他眼睫细密而翩长，衣襟处的肌肤冷白，和唇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风华摄人。明明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却偏偏散发着极其强大的气势，让人心生敬畏。孟茹后退了一步，吃了一惊：“你、你是……” Venus集团那位新上任的亚太区总裁，竟然也在这架飞机上？她这是什么好运气？孟茹并不知道，除了聂朝和傅昀深之外，江燃、凌眠兮和修羽的身份也不低。可这几个人，她一个都没见过。 “抱歉，你好，我是孟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