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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了。” 他该出发了。 知惠接到消息,喊住秦追:“欧巴,在离开津城前,你要不要去花船码头附近的二甲仓库看看?” 秦追看向知惠:“那里有什么?” 知惠道:“月梢和张小丹偷偷告诉我的,小丹说,月梢以往被黄自谙拖到花船上玩弄到昏迷时,小丹劝说黄自谙下手轻些,到底月梢是名角,玩死了影响不好,黄自谙就指着二甲仓库,说爷有的是宝贝,玩死多少也赔得起。” “我知道了。” 秦追又推了一天行程,当晚避开人群目光,在屋檐高墙上奔走,一路摸到了二甲仓库,通感小伙伴们都在线,兴致勃勃地要和寅寅一起寻宝。 津城码头吞吐大量货物,因而也有大量货仓,二甲仓库就是其中一处,此时这里放置了大批的瓷器,即将跟船卖到国外去,门口有土狗看守。 秦追对动物的亲和力在此时起了作用,狗狗没有叫起来,反而上前嗅着秦追的气味,摇起尾巴来,秦追摸了摸它的头,看着狗窝后面的一处荒地,上面只有杂草覆盖。 若是常人自然看不出此处不同,可秦追不一样,他是挖地窖的高手,一个地方的杂草是不是原来长在那的,秦追看得出来。 罗恩好奇道:“就在这里吗?” 露娜也看出来了:“应该就是这里,土地被翻过,要过几天,草长得更茂密了,才能让人看不出来。” 菲尼克斯高兴起来:“寅寅,看来以后你都不缺钱了。” 格里沙则问:“要我和知惠去津城找你吗?十吨重的东西,要运走的难度不小。” 在小伙伴们期待的目光中,秦追摇了摇头。 “这些黄金不属于我,它们是黄家在东北搜刮民财熔炼出来的东西,是老百姓的血肉。” 他蹲下,抚摸着一颗狗尾巴草:“终有一天,我会再来到这里,用它们做一些好事,现在,就先让它们在此沉睡吧。” 秦追是个俗人,他喜欢钱,但他也有底线,他又不缺钱,他有本事傍身,郎善彦和秦简也留了大笔财富给他,若自身条件已如此富足,却还想像黄自谙那样的败类一样吞吃着老百姓的血肉,享更多荣华富贵,总觉得心里会过不去。 不过等到未来的某天,等他攻克了青霉素技术,在国外学有所成了,他会再回到这里,然后他要开一个药厂,到时候,他要治愈那些生病的穷人、染病的女支|女,这些黄金就能作为本钱。 他心中一叹,唉,但愿自己能活到施展宏愿的时候吧。 作者有话说: 寅寅以后开药厂的钱有了。 如果是写其他背景,比如说《穿二代》那样的古代王孙背景,蘑菇觉得让主角收下十吨黄金是ok的,因为主角是王孙出身,护得住这笔钱,也不怕有心人算计,但寅寅势单力薄,他会把钱留到自己强大起来的时候再用。 第143章 劫医[VIP] “黄家人都死绝了。” 刘天峰从属下那里得知这个消息, 浓黑眉头蹙得死紧:“没留一个活口吗?” 属下道:“留了恐怕也没意义,世上知道黄金埋哪的恐怕只有黄自谙,黄家内部也有争斗, 黄自谙与兄长不合, 因此埋黄金的位置是他自己决定,谁都没告诉。” 刘天峰挥手:“立刻调查黄自谙和易家近期的行程!” 就在此时, 有一护卫来报:“二少,常副官的电报。” 刘天峰在刘家军也有一些势力,这常副官就是其中之一,按时为他传递家中信息。 护卫上前, 双手捧着一张雪白的信笺,刘天峰接过,神情凝重起来。 电报中说, 大哥没有请神针李朗为父亲治病,反而请了个以前从没听过名字的普通郎中。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大哥不希望父亲痊愈吗?刘天峰这么想完全是有依据的,父亲掌权和自己掌权完全不同。 男人都喜欢自己手握权力, 没有桎梏约束,爱干嘛干嘛, 至于亲爹是死是活,那不重要, 而刘天峰并不确定大哥的想法。 但对刘天峰来说, 如果亲哥是个人渣, 那么哥掌权和爸掌权的差别就大了, 他并不愿将自己的同母兄长想得那么坏, 在出发来津城找十吨黄金前, 大哥还拉着他喝酒谈心。 刘天峰闭了闭眼。 “津城最擅治中风的大夫是谁?” “是回春堂的李浩仁大夫,但他正在为锦王福晋看病。” 这儿的锦王福晋, 指的便是已退位的皇帝的生母,清末皇宫贵族大多到津城度日,锦王福晋就是其中一位。 秦追这边先刘家军一步将近期在二甲仓库附近活动过的人都查了一遍,然后他就得知有一批曾在二甲仓库附近的码头工作过的力夫随一艘沉没货船,全死了的消息。 “在没有道路监控的年代,处理得真是干净,只是没把人命当命,一船20名力夫,通通成了冤死的水鬼。” 秦追看着调查结果,一想起原时空的黄家居然荣华富贵到21世纪,心口微微发堵,想起黄自谙及其子孙现在都死了,又舒心了一些。 到这一步,基本可以确定对很多人来说,黄金的线索断了,而月梢和张小丹都告诉秦追,他们往后不想再到津城这处伤心地。 秦追只让知惠把他们安置好,就回了阿婆那儿,将行李收拾好,准备出发。 他和阿婆打招呼:“阿婆,煤球和米面我都给你买了一个月的份量摆在库房里,买多了怕春天会发霉,你看到发霉的食物就扔,腌菜要少吃,不然容易得高血压。” 阿婆不耐地将一副厚实鞋垫丢到秦追怀里:“行了,你留了那么多钱,老婆子饿不死,回头买几只鸡养家里,我天天吃鸡蛋,走吧走吧。” 秦追笑着将鞋垫塞包里:“我走啦。” 他出了门,去火车站,要买票坐火车去满洲里。 格里沙正在晃荡的火车上,他那边是漆黑的夜,窗外唯一的光源便是弯月,银发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色彩,他的声音在火车行驶的动静中如恒久的冬风清寒。 “我在额尔古纳河畔等你。” 知惠说道:“我在北京上了这一列车,待会我们在车厢碰头。” 秦追勾了勾嘴角,眼角余光瞥见一队人行来,目的似乎是他。 “知惠,先别急着找我,刘天峰也在车站。” 秦追一直没让知惠在刘天峰面前露面,只因他始终对这些军阀有戒心,因此轻功卓绝的知惠藏在暗处,相当于藏了一张强力的牌以防万一。 刘天峰匆匆走到秦追面前:“秦大夫,听闻令尊是京城针神,针到病除,可对?” 秦追心里疑惑,他给阿玛艹的人设好像没针神啊?哦,不用他搞人设,阿玛本来就是针神?那没事了。 他闻弦歌而知雅意:“刘二少家里有病人?我父亲已去世多年。” “我父亲中风了。”刘天峰道:“因此想请秦大夫为父亲治疗。” 刘老帅还真的中风过?秦追心中惊疑不定,也就是说,刘家军击败黄家军的仗的确是刘家大少刘天霁打的,军政事务也全是那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在做? 真是年轻有为。 秦追道:“津城有数位年长名医,哪位都比我靠谱,何不去请他们?” 刘天峰道:“我不想太张扬,家父生病一事知晓的人不多。” 秦追被迫成了知情人士,他环视周遭,见刘天峰身后十来个人,怕是个个带了枪,跑起来很难。 他两手一摊:“我可不包治好,您最好另请高明。” 刘天峰低眉顺眼:“秦大夫,得罪了。” 待火车到站,一群人裹挟着秦追上车,秦追这才发现他们连车票都和自己买的是一节车厢。 他心中冷笑,好样的,这是算计上他了,面上却不动声色。 知惠坐在另一节车厢,小声问:“欧巴,要我暗中宰了他们吗?敌明我暗,我拿药毒他们!他们察觉不到的。” 秦追微微摇头,他和刘天峰等人一起上车时有不少人看到了,若是刘天峰死车上,秦追甩不干净。 见哥哥又陷进麻烦里,知惠着急,连忙呼唤小伙伴支援大脑。 菲尼克斯和露娜、格里沙就被叫了上来。 露娜啪啪地拍蚊子:“好像我们在动脑的事情上都很默契地不叫罗恩,但他那里才是超级大脑最多的啊。” 菲尼克斯目光沉沉:“瑞士的超级大脑只擅长对付课题,不擅长对付坏蛋。” 格里沙冷着脸,问秦追:“你还好吗?” 秦追冷静地在纸上画着人体解剖图,顺手写了个俄语的很好,又划掉。 知惠说明了前因后果。 菲尼克斯立刻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如果只是看病的话,寅寅完全可以把病人治好了再走,但刘家内部恐怕出了问题,你说刘天峰还有个正在掌权的兄弟?这个兄弟会坐视刘老帅康复吗?” 治病对寅寅来说不难,如何从刘家军阀的内部斗争漩涡中平安脱身才是大问题。 秦追继续在纸上书写,几人看着他的字迹,安静下来,小熊担忧地望他一眼。 菲尼克斯认同了秦追的判断:“知惠,听寅寅的,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寅寅,注意安全。” 秦追微微点头,将字都划掉,靠着火车微微阖眼,开始假寐。 东北如今不说军阀遍地走,也有好几方势力,刘家并非一家独大,只在黑龙江省算一方豪强,但同省内也有其他势力,如辽宁靠近朝鲜,因而日本人众多,其中一名老帅被倭人支持,装备较北方其他军阀就强些。 然而就算是军阀中不大不小的一支,也能摆出土皇帝的排场。 火车到站,有专车到车站接送,迎接的士兵排成两列,腿一并,叫道:“二少!” 秦追和刘天峰被这些人一路护送到大帅府正门,有管家迎了上来:“二少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刘天峰道:“我大哥呢?” 管家道:“在军营里……” “那我先去向父亲请安。”刘天峰越过管家,大步向后院走去。 秦追目光转动着,打量着大帅府的建筑结构,廊道楼梯,这是一座典型的中式建筑,乍一看建筑设计仿佛是江南园林的拼接体,然而庭院内的针叶树木,还有古拙风味的根雕又使其有股浑然一体的自然。 知惠也在齐齐哈尔下了站,提着行李箱到靠近一家车马行的旅社落脚,她一身男装,身量高挑,因而无人在意这个独自出门的年轻人。 在通过秦追的视野看到刘家布局后,知惠自信道:“大帅府不难潜入,墙不算高,我都翻得进去。” 等看到了看院子的狗,还有那些带枪的精卫,露娜调侃:“这下还能进去吗?” 知惠撇嘴:“有欧巴配合也可以啊,这世上没有他应付不了的狗!” 刘天峰越走越快,没人敢拦他们,一路直冲进卧室,就看到卧室里有个医生正在给一个肥胖老年男人敷药膏。 其实这一幕有点伤眼,但秦追连给大胖子做手术溅一手脂肪的糟心事都碰过了,此时格外淡定地嗅了嗅:“通经活络的。” 那正敷药的郎中看了秦追,失声道:“秦大夫?” 秦追定睛一看:“王康?” 这居然还是个老熟人,六年以前,秦追曾和王康一起在草原治疗过鼠疫(73章),不想居然在这碰上了。 刘天峰皱眉:“你们认识?” 秦追随口应道:“我和同行打过交道是什么好稀奇的事么?王大夫是个热心肠的好大夫,会治疗传染病,推拿的功夫也不错,做事尽心尽力又很细致,请他为家中老人调理身体,倒是挺合适的。” 此话一出,刘天峰从火车一直紧绷到帅府的心蓦然一松。 王康问道:“秦大夫怎么到北边来了?” 秦追道:“我爹的坟有一阵子没拔草了,就找时间去看了看他,然后就被刘二少绑这来给他爹看病了。” 刘天峰面露赧然和羞愧,将脸别开不再说话。 他欠秦追一条命,却又不顾秦大夫意愿将其从收购药材的路上半强迫地带到齐齐哈尔来,实在是让人戳脊梁骨的做法。 秦追搬了个凳子坐下:“大夫难当哦,大帅,我是济和堂的第四代传人秦追,被您儿子拉过来给您看病,现在要给您把脉。” 刘老帅躺在床上,膻中敷了黑乎乎的药膏,嘴巴歪斜,听到秦追的话,他沉沉“嗯”了一声,努力将手往床边一搭,秦追握住手腕,三指扣住脉门,脉弦数滑。 右侧面瘫,右侧上肢、下|肢的肌力都只有2级,左侧好一点,有3级到4级的水平,舌红,苔少,能含糊的说几句话,但会流口水,吞咽时会呛到。 王康在一边说道:“大帅中风22天,这几日已经好多了,最初七天二便失禁,无法言语。” 秦追点头,伸手在刘老帅的脖颈上一按:“血压有点高,而且这个体型,又58岁了,以前的饮食习惯油腻吗?” “父亲喜爱吃肘子,隔两三天就要吃一次。” 室内众人朝门口看去,就见刘天霁身穿军装,手提马鞭,浓眉利目,站得笔直。 刘天峰一惊,随即平静下来:“大哥,我为父亲请来名医,那十吨金子……恐怕是找不到了。” 刘天霁对他一点头:“你能平安回来,又始终惦记父亲,大哥很开心。” 这对兄弟之间暗流涌动,秦追懒得管,只拿过纸笔开始写病历。 “高血压,高压随便一摸都有170以上,八成还高血脂,饮食习惯也不好,中风不冤枉呐,心脏也不是很好,我看着像冠心病,齐齐哈尔有洋医院吗?找人家借仪器做过心电图没?” 没。 刘天霁吩咐副官:“去医院找心电图的仪器来。” 秦追道:“还有甘露醇也拿一些过来。” 甘露醇有一定的降血压的效果,虽然用多了对肝肾不好,但现在这年头也没别的专业降压药,秦追一想到刘老帅那平躺着也有170的血压就觉得不妙,想先让人把血压降下去再说。 他已经接手了这个有权有势的病人,一旦治茬了,恐怕后果难料。 秦追对王康道:“你的治疗是有效果的,不过给老帅用的药太轻了,换成丹芪偏瘫丸,我再给他开一副降血压血脂的药,搭配针灸,大约一个月吧,他就能下地走动了,要注意饮食清淡,减减肥,挺着这么大的肚子,当心二次中风和心梗死,到时候生死就不好说了。” 听到秦追果真能治,老帅的脸色立即好了许多,看秦追的眼神也温和起来。 刘天峰面露欣喜,目光似是不经意间地扫过刘天霁,见大哥也面带喜悦,没有丝毫破绽,他想,也许,自己是真的误会大哥了。 秦追拿出大禹灸的药油和金针,带着王康,半教学地对刘老帅的内关、人中、三阴交等14个穴位施针。 治疗完毕,他拍拍手,起身问一直候在屋里的两兄弟:“我住哪儿?” 刘天霁抬手:“秦大夫是贵客,天霁带您去客房。” 秦追笑了笑,语气微妙道:“少帅真是客气。”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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