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你不用再为难自己了,我告诉你,我是真的不要你了,没有装,也没有欲情故纵,我只是不爱你了!” 她的愕然的看着我的脸,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 “你疯了吗?我可是赵倩!” 我只好压着笑意,再次复述一遍:“赵倩今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我再无可能!” 赵倩高傲的伪装彻底被撕个粉碎。 “郑龙,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个臭屌丝!没了你我会过得更好!你以为你一直在像个英雄拯救我,那不过是我施舍给你接近我的机会!” “现在我可以大大方方和我爱的人在一起,你只会永远的后悔,绝望!我就是你永远得不到的人,上辈子我看你可怜才给你机会养我的孩子,这辈子你再也没这个资格了” 说的真是好啊,我都想拍手了。 可这场闹剧也该谢幕了。 最后我只是浅浅的丢下一句忠告: “人,要有自知之明。” 我不再回头走出医院。 身上像是卸下了长久背负的重担。 无比清爽,无比自由。 14 我出国的日程安排下来了。 可还没消停几天,赵雪的父亲就骂骂咧咧找上门。 一边卖惨,一边当街将我骂的狗血淋头。 说我抛妻弃子,有违人伦,简直应该遭受天谴。 合着他想将赵倩怀孕的事甩在我头上。 表面心疼她女儿受苦,实则是狮子大张口。 开口就是两千万要我的诚意,更别说婚前大别墅要写他的名字,我家里的财产也要转到他的名下,说是怕小年轻乱花钱,由看看着最为保险。 还要我给他赔偿,明明答应他管他一辈子治病,现在反悔了,就该罚,让我给他磕三个响头,再给他建立个基金。 否则,我就不止不能结这个婚,还要让我当不成爸爸。 更是跑到我家里大闹,说是什么垃圾父母,生出我这个不负责的畜生。 最后事情越闹愈大,差点让学校收走我的留学机会。 不过,我郑家可不会惯着这种无赖。 找证据,找相关部门,没几日他就傻眼了。 赵倩的父亲,一边扇着赵倩的脸,一边破口大骂: “你是瞎了眼吗?眼前的富二代你不抓紧了,竟然怀了周韩那个废物的野种!你是想让我死吗!你个不孝女!” “你这个赔钱货,毁了我发大财的好机会!” 赵倩的父亲命不久矣,我郑家自然懒得和他纠缠,还贴心的送上周韩的信息,让他老有所依、 扭头,赵倩的老爹就开始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贴上了周家。 两家人一边撕逼,一边扯皮。 最后一一排两散,只要赵倩打掉孩子,周家就给20万补偿费。 可赵倩宁死不屈,还说这是自己和周韩爱的结晶,自己可以不上学,不要钱,自己辍学打工,也要生下来,周韩也一定会支持自己的。 可周韩并不这样想,他当这众人尽显恶毒,直骂赵倩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贱货,自己不过动动嘴皮子就投怀送抱,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他才不认。 她那天受住了一切委屈,咬着唇,坚定地护住自己的肚子: “我没错!我这次的选择一定是对的!” 我出国那天,她也来了。 她站在我面前没了往日的高傲,只是慈爱地摸着自己的肚子。 “这个孩字代表着我的一切,我会让他比上辈子更幸福!” 像是在给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仍是那样坚定,那样的自信。 这是她二十岁的誓言,也是她两辈子的执念。 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的应了一声,好。 简单明了,没有多余感情。 纯粹的就像过去她给我的回应,不多说一个字。 15 我留学回来已经是四年后。 在异国他乡找我到了自己的归属,一个看着正经实则俏皮的未婚妻。 她很喜欢到处逛,喜欢吃喜欢玩儿可最喜欢还是我。 未婚妻说好久没回国了,到时候变成了现代废人可要我负责,我满心欢喜的答应着。 她还说要去看看我的母校,因为是我的母校将我送到她身边。 校门口,一位衣衫褴褛的母亲领着脾气暴躁的小孩儿在卖烤肠。 “来看一看啊,香喷喷的烤肠,一串五块,三串十块” 未婚妻嘴巴一馋拉着我就跑过去。 “先生,小姐,要来几串” 对方看见我的那一刻,愣在原地。 脸上虚假的笑容变换成煞白的脸庞。 生活将当年坚定的少女摧残的变了模样。 她才二十四岁,却已经让皱纹爬上了脸庞,纤细的手指遍布丑陋的烫痕。 她身边的小女孩儿,三四岁的的模样,骨瘦嶙峋,身上还有遮不住的淤痕,眼神呆呆傻傻,头上还缝着针。 谁能想到她会变成这样子。 上辈子赵倩哪怕四十多岁,皮肤都嫩的和二十岁的少女一般。 而这个孩子更是被赵雪宠成一个小公主,生气了连我都敢咬上两口,我还要笑嘻嘻的安慰,但这辈子,这孩子怕是没了这福气。 我心疼孩子,直接将几百块塞到她手里。 “对孩子好点吧。” 她死死撺住手里的钱,拿着肉肠的手都在颤抖。 她神情倔强,却不再像以前对我露出一副施舍模样。 我们之间已不必多说,这是她的选择,也是我的。 我携着未婚妻吃着热乎的烤肠离她越来越远。 三年后,便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是相关部门打来的电话,说是赵倩临终的请求。 我妻子刚有了身孕,我不想去,因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有妻子是最重要的。 可我妻子摸了摸我的头,对我说: “别人临终的请求还是答应了吧,就当是为孩子积福。” 还俏皮的眨了眨眼。 “不过这次回来我可要好好听听你的故事,这回你可不能糊弄我了。” 我最后还是去了,郑阳开车送得我。 路上郑阳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他给我说,赵倩和周韩奉子成婚,可没过一个月,周韩就有了外遇,闹离婚。 赵倩以命相逼才算是稳下来。 可周韩的事业并不稳定,桃花债时长找上门弄得家里鸡飞狗跳,人更是一天比一天暴躁,觉得都是赵倩和孩子拖累了他。 他不敢对赵倩动手,就经常家暴孩子。 先是把孩子打傻了,可他还是不知悔改。 终于有一天失手将孩子活活打死。 赵倩这一次沉静的像个死人。 只是答应第二天去离婚。 可当晚,赵倩就砍下了周韩的脑袋和孩子摆在一起。 被人发现的时候当场吓昏了好几个专业人员。 “听说赵倩只是坐在那里,嘴里念叨着明明这次我选对了。” 郑阳叹了口气,忍不住可惜,当年的赵倩怎么落得这个下场。 最可惜的还是孩子,那孩子还叫过他叔叔,懂事的让人心疼。 他甚至还在想,当年要是我和赵倩真在一起了,她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什么结果? 恨我入骨,看着我死在医院开心得不得了,然后当个无忧无虑的俏寡妇。 时不时骂骂我,伤心地说我毁了她一辈子的幸福。 16 我在相关部门看到了被限制的赵倩。 三年后,她似乎燃尽了自己的一切,不到三十岁的她已经有了不少白发。 “郑龙,你来了?”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有着我两辈子都没听过的释然。 “看来我错了,也输了,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欠你一句谢谢,谢谢你对我的帮助,谢谢你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对不起,我伤害了你,我想我也不配让原谅,而我也不会后悔,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向我低头,也第一次向我展现如此真挚的歉意与感激。 恍惚中我仿佛想起我当我为什么喜欢她。 直到她走我才缓过神来。 回去的路上我恍恍惚惚,郑阳给我递纸我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 她死在二十七岁上还不到上辈子的一半,太短了,短的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没有葬礼,也没人去领她的骨灰。 最后我带着她和她的孩子来到了上辈子我们住的地方。 我将她埋在了她最喜欢的花园,而孩子就和她葬在一起。 我似乎穿过时间看到层层幻象,孩子的吵闹,她偶尔展露的笑容,似乎那些带着怨恨的记忆渐渐被模糊。 我在原地呆了很久。 “你说赵倩喜欢过我吗?如果我帮她一下她和孩子会不会就不用死了。” 像是在问郑阳,又像是在问我自己。 郑阳也沉默无言。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回家后,我忽然就倒了。 想不懂,想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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