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到。” 本来手已经伸出去,但他突然说话,吓得秦泓银针缩回来:“有,有的。” “那就好。”莫之阳转头,两个人正站在楼梯上,他上自己下,一转头就正好看到他的右手,眼睛扫过手指缝。 秦泓左手去衣襟处拿出一个火折子,递给他:“盟主请。” 接过他手里的火折子,莫之阳突然问道:“我想问,你和如心是什么关系?” 被这一问,秦泓突然怔住,自己和如心的事情,难不成他知道了?若是知道,那便真的不能留,可自己的武功实在敌不过他。 这个人可是一件,就能把清扬掌门劈跪下的,既如此,便只能智取:“我与如心?其实,我......” 见他为难的样子,莫之阳诧异的问:“怎的?难道你真的认识她吗?” “我,我爱慕如心,可她却瞧不上我。”秦泓说话时,语气低低的,黑暗之中,能听出他的无奈:“她说她要寻一个配得上她的,可是我配不上她。”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和自己有的一拼。 莫之阳突然叹口气:“她之前给我送过银耳羹,我看她落水,就想去救,结果被人暗算,也顺流而下,没曾想还是救不了她,可我记得,她为了挡了一剑的。” 未曾想他也知道这个,秦泓哽住,脸上一变再变,都隐匿在微弱的火光之下,反问道:“那为什么,她此前多次拒绝我呢?” “我不知道。”莫之阳叹了口气,目光却不离他右手的手指,且看他什么时候动手。 结束这个话题之后,莫之阳转头继续往下走,这做的很深,走了得有十几节还没到,手里举着火折子,时刻关注面前的影子。 看见身后的影子举起手,莫之阳装作踩空一节楼梯,整个人往下跌,正好错开从后方袭来的第一根银针。 “哎哟。”踩空一节,莫之阳故意朝墙倒去,哎哟一声,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 本来暗算被躲开,秦泓有点生气,见他只不过踩空一节楼梯,就跌坐在地上,这样哪里能当得起武林盟主。 可也不能坐视不管,秦泓蹲下去:“盟主?可是哪里不适?” “脚崴了,有点疼。”莫之阳说着伸手抓住他右手手腕:“麻烦扶我一把,谢谢。” 不能拒绝,哪怕心里再厌恶,都不能拒绝,秦泓强忍着心里的不欢喜,点点头:“好。”说着,俯身将人扶起来,却小心翼翼的避开手里藏匿的两根银针。 被扶起来,莫之阳站定着,突然脚一软整个人栽到他身上,握住他手腕的手也顺势的用力朝他大腿推去,就听到嘶的一声。 “不好意思,我脚软了,现在好了好了。”莫之阳连忙起身,两人瞬间拉开距离。 那银针淬了毒,一直藏在手指指缝之间,结果被这一推,都扎进指缝的皮肉里,秦泓赶紧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药瓶。 “这是什么啊?是药吗?”莫之阳猜到是银针上毒的解药,于是故意问他话,借此拖延时间。 心里坏的哟。 那毒药毒素迅猛,秦泓根本没时间和他说话,忙倒出一粒药丸,自己服下后才回答:“我有哮症,此处不通风,需得吃些药才行。” “原是如此。”莫之阳了然的点点头,没有戳破他的话。 两个人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走了三十多节台阶,才看到地面,这里无比空旷,空气都好像被黑暗覆盖吞噬。 “有人吗?”莫之阳举着火折子,前面一片漆黑,除了回声,还有滴滴答答的水声,什么都没有。 秦泓走下来,环顾周围:“这里很大。” “你说得对!”莫之阳右手举着火折子,左手拍一下他的胳膊,力气很大,听到他的抽气声才惊觉:“我手上没节制力气,你没事吧?” “没,没事...”秦泓强忍着痛,没事才怪,自己右手刚中毒,那药劲儿还没过,整只手臂都发麻刺痛。 结果被这一拍,整个人都不好了,但也只能忍着痛回道:“无妨,我们看看周围是否有火把之类的东西。” 秦泓现在只想赶紧离他远一点,不然要是再一巴掌下来,那自己手肯定要费废,顺着墙壁摸过去。 果然摸到一个烛台,赶紧拿出另一只火折子点燃烛台照亮周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很空旷,望不到头的那种,而且空气夹杂着很重的湿气,莫之阳刚踩到地面不久,鞋子就有点濡湿,低下头,却看到地面上也是湿漉漉的。 “这个地方,好像很多水。”莫之阳退后两步,却无意踩到一个小水洼,这下好了,鞋子彻底湿了。 有些懊恼,最不喜欢鞋子湿:“这怎么那么多水。” 秦泓察觉到不对劲,空气里有很奇怪的味道,像是药味儿:“这地方好奇怪,有很重的药味,好像药罐子。” 药味? 听他这样说,莫之阳才仔细闻了闻,是有药味,但是和霉味混合在一起,感觉不是很明显,仔细一闻就能闻到。 自己这鼻子,只能问出烤鸡还有叫花鸡的区别,确实闻不出这药味。 “这里,莫不是桀教等人,圈养那些污臜东西的地方吧?”秦泓聪明,想起之前和那些人交手时,那些人身上都是湿润的,这地方也是如此。 或许,真的找到了桀教圈养那些东西的巢穴,这下可就立头功了。 思及此,秦泓自然喜不自胜,可眼睛瞥向前面站着的少年,眉头又皱起来:头功又如何,那位置还是他坐。 “真的有可能。”莫之阳点点头,这药味越闻心越燥热,好像四肢百骸都有温水流过,血液循环加快。 很显然,秦泓也察觉不对劲,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盟主,我们且先回去,跟掌门禀报后再来查看吧。” “好。”莫之阳也不敢耽搁,两人上去地面,重新回到屋子里。 一上到地面,莫之阳就听到另一个呼吸声,主动提议:“你且先去将清扬掌门寻来,我在此处等着你吧。” 这可正中下怀,秦泓巴不得自己过去,将功劳都揽在身上,也没推诿:“嗯,那我先去禀告掌门,此处就劳烦盟主。” “不劳烦,等你们来。”莫之阳笑得一脸单纯,假装看不透他的心思。 结果,这边人刚从门口离开,屋子后边窗户就被打开,一个红衣人闪进屋里:“阳阳。” 莫之阳一转头,就看到是他,自己出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他的呼吸声,不过他手上怎么还拿着一双鞋子? “阳阳,瞧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江贺年扬扬手上的男鞋,本来他是要离开的,只不过想起昨晚自己来时,被这地下密室的积水湿了鞋。 若是阳阳找到此处,必定也会下去,他不喜欢鞋子湿,就觉得难受,这才特意送来这一双鞋子。 这可是雪中送炭,莫之阳最讨厌鞋子湿,闷得有脚气又不舒服,但他这般细心,倒叫人心里熨帖:“果然是师兄最好。” 江贺年亲自蹲下来给他换鞋,嘱咐道:“那药我已经叫桀教使毒的高手甄别,等知道什么用途药方,我再与你说,切莫在进去。” “说来也怪, 我进去之后,只觉得周身血液沸腾,好像什么烧起来。”莫之阳伸另一只脚给他换鞋,手扶着他的肩头。 “我叫人查了那些黑衣人的来历,却一无所获,但他们身上的药物,确十分奇怪,能激发人体潜能,但也是有代价的,八十岁,却只能活三十年,拔苗助长。” 江贺年贴心的给他换好鞋子,将湿了的鞋子收好,站起身来,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乖乖听话,别涉险,若是你出事,那我肯定杀了武林庄所有人。” 卧槽?怎么动不动就黑化。 赶紧哄,莫之阳赶紧搂住他的脖子,垫脚结结实实的亲了一口:“我知道啦师兄,这天下谁都打不过我!”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些莫叫我担心,知道吗?”江贺年又亲了口,听到逐渐近了的脚步声,才放开人:“我先走了,晚上给你带好吃的。” 秦泓带着清扬掌门和招乾一起回来,一路上言语之间,都是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可清扬掌门一直惦记那密室和盟主的事,便没有听进去,反倒教训他:“你独留盟主一人在那龙潭虎穴,若是出事可怎么好?” 被这句话噎得语塞,秦泓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闭嘴,心里却觉得:明明自己才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弟子,为何师父总是那么不在乎自己。 全心全意为了那个什么武林盟主,难不成因为他是盟主? 清扬掌门赶回来时,看到盟主没事,松口气:“盟主。” “清扬掌门。”莫之阳两步上前,迎他进来:“我们在这地方找到一个密室,里面有药味。”?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十五) “此处危险。”清扬掌门说着,安抚了一下盟主:“我们且先下去,查探之后,在来禀告,盟主便不下去了。” “嗯嗯,我在上面给清扬掌门守着。”莫之阳点点头,自己也不打算下去,否则鞋子又湿了,不舒服。 这秦泓则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主动提议:“我随掌门一同下去吧,下面我熟,带路也好。” 清扬掌门应下:“好。” 秦泓点头,带着几位一起下去,迈下第一节台阶,扑面而来的湿气才想起来:“对了,底下潮湿多水,几位小心。” 说道这个,才觉得不对劲,扫了一眼莫盟主的鞋子,可看那鞋子干净清爽,顿时觉得不对劲。 “怎的?”清扬掌门看他站在原地,还有些奇怪,难不成里头有什么东西?瞬间警惕起来。 回神过来的秦泓,连忙摇头:“无事,只是突然想起其他的事情,我带诸位下去。” 看着他们下去,莫之阳松口气,希望江贺年已经离开。 没过多久,他们都上来,可是上来时,几个人脸色红扑扑的,明显不正常,看来下面的药物也影响到他们。 “这地下的药味,闻得叫人心情振奋,也不知为何。”招乾捂着鼻子,身体也变得温热起来,这不对劲。 清扬掌门抚着胡须,想起之前的那具尸体:“我猜这些药物,只怕与之前的黑衣人有关联。” 记得,之前有位弟子说过,他们的血液死了一个半时辰却还是温热能跳动的,方才他们下去,没一会儿,就觉得内力聚集,血液燥热不以。 “此处真的是桀教训练黑衣人的地方?”招乾有些疑惑,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果然,清扬掌门此时没有意气用事,反驳道:“我们方才来的时候,可以看出,那桀教的人也是刚赶过来。 我听闻,这秋水别院的主人是前两天刚搬走的,是一个叫做董苍的商贾,颇有财势,来历不简单,那董苍与桀教并无瓜葛。” 他能这样说,莫之阳很意外,因为之前不管发生什么,清扬掌门半句没问,都是直接屎盆子扣到桀教头上。 这一次,居然带脑子了,好神奇。 莫之阳附和的点头,很赞同这句话:“我也觉得清扬掌门说得对。” “莫掌门和桀教教主交手的时候,他可曾说过什么话?”秦泓很奇怪,他干净的鞋子是哪里来的,还有交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的问题,一瞬间提起莫之阳的警惕性,摇摇头道:“没说什么,只顾着打架,只不过我问他怎敢如此嚣张,到这昌平,他在格挡时回一句:我来是去秋水别院寻人报仇,与你们有何干系。” 秦泓显然不信,又再追问一句:“真是如此?那他来寻什么仇?” “那是他的私事,我不得而知。”他问的话很奇怪,莫之阳觉得,或许他已经怀疑自己和江贺年的关系了。 见秦泓还想问,清扬掌门出言打断:“好了,我们需得叫人守在这秋水别院,然后去查一查这董苍到底是何人,与谁有关系才是。” “董苍?”招乾默念这个名字,总觉得熟悉:“我一好友,好似与他熟识,曾多次在我面前提及他们一起喝酒的事,不若我去问问他?” “那也好,这董苍在江湖上也籍籍无名,怎么就住这地方?难不成真的是桀教的暗桩?”清扬掌门疑惑。 听到这句话,莫之阳觉得就知道,三句还是拐不过弯来,要说这清扬掌门怎么那么恨桀教的人? 招乾这个人,交际手段多得是,江湖上认识不少朋友,查一个人简直是易如反掌:“此事交于我。” 安排人过来秋水别院看守,招乾先去探听有关董苍的消息,莫之阳和清扬掌门,就没有离开,就在城中的一处较好的酒楼住下。 二楼一排客房都被包下来,莫之阳就住在清扬掌门对面,入夜之后,穿戴好衣裳,端着烛台出去,敲响了清扬掌门的房门。 两人密谈许久半个时辰之后,莫之阳才回到自己的屋子。 而在远处静待的秦泓,已经等了一整晚,方才不知他端着蜡烛去了哪里,等了许久,房间终于亮起来,瞬间精神起来。 就在远处的一处屋顶埋伏,早间秦泓就觉得奇怪,记得一起出来的时候,鞋子都是湿的,为什么自己出去一趟,回来鞋子就变干了。 若说是内力烘干,倒也可信,可是那鞋子瞧着,边缘干净,一看就是新的,怎么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换上新鞋。 所以,秦泓猜测,应该有一个人给他送了鞋子,但是这个人想不通是谁,自己也猜测有可能是桀教教主,但实在不敢妄加定论,这才过来监视。 此时的秦泓,真的很希望是桀教教主,勾结魔教,那肯定可以扳倒莫之阳。 月上柳梢头,月华洋洋洒洒的铺陈开来,许是时间太长,月色便凉如水了。 到深夜,打更的打了一更路过,幽幽的竹板声钻进大街小巷之中:提醒人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更天过,秦泓便眼睁睁看着一身着白衣的男子,潜入莫之阳的房内,之后里头亮起烛火,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 “果然。”秦泓欢喜的从屋地上站起来,身后突然想起瓦片声,慌忙朝后看,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喵~喵呜~~” 两声猫叫,却叫秦泓定了心:“原来是只猫。”这里也不宜久了,赶紧跃下屋顶匆匆回去。 “怎么才来,我好饿。”莫之阳嘟着嘴,盘腿坐在床上,自己听说他要带好吃的糕点,晚饭才吃三碗。 江贺年今夜着得一身白衣,一头长发都用一根玉簪束起,褪下艳红的他,白的也如此俊美。 提着手上的食盒,走到床边,江贺年弯腰轻轻捏了一下他的鼻子:“特地叫名厨做的,做完马上就给你送过来。” “就知道师兄最疼我。”莫之阳一把抱住他的腰,蹭了蹭:“接下来这几日,师兄就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了。” “此计虽说冒险,但是若是能陪在你身边,那冒一下险也值得。”江贺年揉揉他的发顶,自己做过两世的武林盟主,装起正道来,来不是信手拈来。 莫之阳也知道,这家伙当了一世的武林盟主,叫他装个大侠,简单的很。 想着,就松开他的手,去掏糕点,掀开盖子才看到里头满满的凉碟,糖油饼和榛子酥:“果然是我爱吃的。” “师兄还真不知你什么不爱吃。”江贺年吃味道,他见了糕点,比见自己欢喜,不过也是小孩心性,正常。 这倒是,只要是好吃的自己都喜欢,尤其是酸辣的东西,莫之阳嘴里塞满了糖油饼,瞪了他一眼:“最爱的还是师兄。” 被这句话哄得欢喜,江贺年也懒得去计较,坐下来给他喂食:“只不过有一事我要辩驳,我本来的不晚,可过来时见一个人在暗中窥视你,却发现是秦泓,你可知他是谁?” “知道啊,就是那个人和我一起下去的人,我记得的。”莫之阳吃得嘴巴鼓鼓的,一说话碎屑就喷出来。 看到床铺上的碎屑,觉得怪可惜的,就一点点用指腹粘起来吃掉。 “好了好了。”江贺年看着好笑,抓住他的手笑道:“你也别捡了,届时你吃多少给你做多少,不过他好像发现我了。” 秦泓这个人,和自己算是宿敌,两世斗法,都算是不分伯仲,他心细也心狠。 “我知道啊。”莫之阳咽下手里的榛子酥,又去抓起一个糖油饼:“他突然问我,和你交手时,你说过什么的时候,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 江贺年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让他靠着自己吃:“我猜他一定会跟清扬掌门禀告此事,若是如此,那我们就被动了。” 按照前两世的经验,这个秦泓为了坐上武林盟主的宝座不择手段,若是他察觉什么,必定会对阳阳下手。 “我知道的。”莫之阳眼睛一亮,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好像在邀功一般,一副稚子心性:“所以,我早间去找了清扬掌门,将你的计划告知他一半。” 说完了,莫之阳放下手里的糖油饼,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师兄师兄,我是不是很聪明?你快夸我嘛~” 用撒娇转移他的注意力,不再纠结自己为什么想的这样周到。 听他要夸奖,江贺年抬起他的下巴亲上去,厮磨交缠一番之后才松开:“夸你,阳阳最聪明了。” 莫之阳也是怕他想太深,察觉到自己不对劲,这才故意撒娇,傻白甜的人设,还是要维护好才是。 既然阳阳这样说,那江贺年也放下心来,如今这秦泓若是去说,反而会落得监视盟主,居心不良的罪名。 这一招下去,阳阳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思及明日可与他在一起,江贺年喜不自胜,一把搂住他的腰,嘱咐道:“阳阳,若是明日i你说不出口,那边交给我,别担心。”?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十六) “有师兄在,哪里会担心。”莫之阳蹭蹭他的肩窝,心里却有另一番打算,这次不仅要查出董苍,还要将武林盟里头,曾经害过江贺年的一网打尽。 翌日清晨,秦泓踱步到清扬掌门的门口,深吸一口气拍拍门:“掌门。” 屋里头清扬掌门才起身洗漱完,听到是自己大弟子的声音,便没多想唤一句:“进来。” “掌门。”推门进来的秦泓,看到掌门在擦手,才明白来的太早,抽身要退出去:“弟子且在门外等着。” 清扬掌门随手将帕子丢到铜盆里,叫住他:“无妨,现在就说吧。” 得了这话,秦泓转身进房里,还顺手将门关上:“掌门,昨夜我起夜时,就听到莫盟主房中有声音,好似是一个男子,声音却听不出是什么人。” “男子?”清扬掌门若有所思,眉头凝结许久之后,才点头:“我知道了。” 这样的反应有点冷淡,秦泓有些不明所以,这难道不是大事吗? “掌门,我们不若去看看?若是对盟主不利的呢?”秦泓这话说的极为漂亮,名为关心,实为搜查。 听到这话,清扬掌门眼睛才放到他身上,似乎在考虑此事,随即点点头:“我们去瞧瞧吧。” 见掌门应下,秦泓欣喜却只能强行往心里压,跟着他一起出去对面的屋子:“掌门,不若小心些?” “嗯。”清扬掌门点点头,但奇怪的是,脸上没有一丝丝的焦急,反而十分淡定,好像知道什么一般。 开了门,就能看到那门,两人一起过去,清扬掌门叠指弹门:“莫盟主。” “来了。” 里头传来回应声,可秦泓突然紧张起来,也不知道那人走没走,思及此,又觉得失算,昨晚应该等到黎明才离开。 莫之阳穿戴整齐去开门,一开门就看到清扬掌门和秦泓,心里了然,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清扬掌门,这样早可是有事?” “莫盟主,你可还好?”秦泓说着,脚一迈,就这样闯入屋里,迫不及待的样子。 清扬掌门有点生气,呵住:“你这是做什么?” 可是呵斥的声止不住他的脚步,秦泓谁都不理会,直接闯进屋子里:“那贼人是否还在?” 结果话刚出口,床里头就飞射出来一根银针,直直的朝着秦泓的脖颈刺去,武艺极高,使得秦泓躲不开,一瞬间被定在原地。 “这是谁的弟子?竟这般不知礼数。”床上传来声音,似珠落玉盘,清泉潺潺,但能听出是男子的声音。 莫之阳听见声音,有点紧张,忙解释道:“师兄,那是清扬掌门的大弟子,想来不是故意的,你莫生气。” 这时候,这床上的人才掀开被子,施施然起身,双脚穿上鞋子下了床:“若是如此,那位掌门,也该治一个教导不严之罪。” 这三人看着他,清扬掌门见他的长相诧异,心里暗道:果然如莫盟主所说那般,两人竟如此相似。 那秦泓也是,眼睁睁看着桀教教主下了床,但好像也不对劲,这人瞧着长相虽然像他,可是气质不同,内息也不同,而且,他左眼眼角下有颗泪痣。 秦泓被银针定在原地,张不开嘴,迈不开腿,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近。 不,不是他。 清扬掌门察觉得到,他的内息与桀教的那一位不同,而且此人瞧着十分严谨稳重,高冷疏离,倒颇有隐士高人的意味。 “阳阳,这两人是何人?”江贺年用内里改了声音,端出此前当武林盟主的气势,倒真的把两人个唬住。 牛逼啊大佬!装的这样像。 他的演技,超出莫之阳的预期,看他们二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没有露馅,赶紧附和回答:“这位是清扬掌门,这位是他的弟子,师兄他们都是好人。” “原是如此。”江贺年扫过站在门口的清扬掌门,见他年纪稍大,拱手示意:“听闻清扬掌门对阳阳十分照拂,江恩在此多谢了。” 清扬掌门回神过来,却还是保持警惕,拱手回礼:“您是?” 微微额首,江贺年回道:“我是阳阳的师兄,江恩。” “清扬掌门,师兄此番是来看看我的,怕我一人在外被人欺负,但我书信之间也说过掌门们对我极好,只是他不放心。”莫之阳说着,两步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显得十分亲昵。 这张脸,除了眼角的泪痣之外,其他的太像了,清扬掌门不得不怀疑:“敢问江小友,你可有兄弟?” 江贺年皱起眉头,开始胡说八道:“我三岁被师父抱走,依稀记得是有一位胞弟,只是不知在何处,后来阳阳来书信与我说,那桀教教主,与我十分相似,我才出山看看。” “是啊,我初次见他时就想要书信与你说,结果一时忘记,再寄信时,便晚了,师兄你常说过那胞弟之事,我才记得。” 莫之阳有些苦恼,嘟着嘴:“若是我早些说,师兄也不至于跟他错过。” “无妨,我便闯入桀教又如何?他们也拦不住我。”江贺年安抚道,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显得十分宠溺。 这场景瞧着有些恐怖,对于秦泓来说是真的恐怖,为什么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师兄,还与桀教的那位这样相似。 还是清扬掌门率先回神过来,看来莫盟主昨夜所说是正事,他的师兄确实与那位桀教教主有瓜葛。 昨夜,莫之阳端了蜡烛去寻清扬掌门,倒也没藏着掖着,就直言自己的师兄,与那桀教教主十分相似,但自己的师兄有一颗泪痣。 起初清扬掌门还觉得可笑,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但是他昨夜说的信誓旦旦,且说自己已经致信让师兄过来。 他的师兄江恩,也曾说过自己有个胞弟,只不过幼时失散,他被师父抱回去,便在也没有见过。 而且保证,明日便可见到自己的师兄,如今真的瞧见,才惊觉他所言非虚,但一个人像真的会那么像吗? 清扬掌门心存疑虑,所以也没有全信:“这位,当真是你的师兄?” “自然,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认错。”莫之阳举手,做发誓的手势,心道:这句话爷可没有骗人,真的是从小被他惦记到大的。 看见他疑惑,江贺年表现得坦荡,直接伸出手:“若是不信,脉息和内力是骗不了人的, 你可以瞧瞧 ,我与阳阳是否师承一处。” 半点没有犹疑,清扬掌门伸出手一把握住他的腕口,右手也抓住莫之阳的手腕,凝神对比,两个人的内息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这内息做不了假,都是长年累月的练起来了的,于是松开,拱手赔罪:“冒犯盟主,冒犯江小友了。” “无妨。”江贺年说着无妨,但表情却不是这样说的,只将眼神放到那个被定住的人身上,似乎在示意什么。 莫之阳见此,忙出来打圆场,拽住师兄的手,小心翼翼的试探:“师兄,那秦泓是清扬掌门的得意弟子,也是紧张我,就别罚了吧。” “嗯。”江贺年点点头,朝着虚空伸出手,双手成爪,就将原本插进秦泓皮肉的银针吸了出来:“若非阳阳求情,你早就命毙于此。” 他这动作,倒叫清扬掌门有些惊讶,原以为莫盟主的内力已经算天下无敌,可看他师兄,只怕已入无人之境。 在看他沉稳疏离的模样,不由的起了心思:若是他当盟主,只怕会更好。 银针一抽走,秦泓整个人都软倒在地上,方才那实在是太可怕,一根银针,就封住自己的七经八脉,连内力都调动不得。 看着他只觉得丢人,清扬掌门亲自走过去,将人扶起:“那盟主和江小友洗漱,我先带秦泓出去。” 当然这一次出去,也不仅仅是扶着他。 看他们出去,莫之阳关上门,转头背抵在门板上,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星星点点的眼睛,充满爱慕:“师兄好厉害!” 没忍住,就着他这样就把人壁咚在门板上,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阳阳想做什么,师兄拼了命都会做到。” 若不是阳阳在昨日做的时候,想让自己陪他几日,自己也不会这样,但也好,打入敌人内部,演这出戏也怪刺激的。 “嗯,师兄最好。”莫之阳搂住他的脖子,踮起脚蜻蜓点水般亲一下他的嘴唇:“阳阳最喜欢师兄了。” 不让你来,怎么看我虐渣? 清扬掌门扶着他离开,但心里觉得不舒服,把人扶回房间:“你好生休息。” “掌门,你真的信那厮不是桀教的教主?”秦泓觉得很奇怪,方才那景象何其恐怖,桀教教主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在莫盟主的身边,怎能不叫人觉得恐怖。 这件事,自己答应过不与任何人提及,清扬掌门摇头:“你别想太多,我会试探他的,若是真的是桀教教主,那来个瓮中捉鳖,更好。” “那莫盟主呢?”秦泓急切的问,但因为经脉方才被封住,现在没有缓过来,一紧张便扯得脖颈刺疼。?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十七) 一听这话,清扬掌门皱起眉来:“若真的是桀教教主,那莫盟主只怕也被骗了,需得告诉他才是。” 此时,秦泓喉头突然哽住一口血。 哪里能这样?人家就是被骗?这不对吧。 可清扬掌门也懒得与他废话,安抚他休息之后,转身出去安排。 两个人在房中腻歪,莫之阳给江贺年梳头:“师兄,我觉得清扬掌门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你。” “自然。”江贺年很了解他,一出去必定还有试探,只不过自己有万全之策,否则也不会演这场戏。 前两世,自己修的都是阳阳的功法,只要稍微做点手脚,两个人的气息是一样的,瞒过清扬掌门很简单。 只要阳阳欢喜便好。 高高兴兴的给他束好发,用银簪固定好,赞叹到:“果然很好看。” “阳阳才好看。”江贺年从铜镜里看到为自己梳头的少年,铜镜模糊照不出他的全貌,但在自己心中,每天都为他沉沦千百遍。 额? 他都这样说了,莫之阳实在不好意思说 自己夸的是自己梳的头好看,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你都夸我了,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 看着铜镜里的人,他眼角的泪痣,还是自己亲自帮他点上的,有泪痣之后,显得他越发俊美撩人。 梳头好了,江贺年站起身来,转而将莫之阳按到椅子上,解开他略微杂乱的发髻:“阳阳,我也替你梳头。” “我头梳了的。”莫之阳有点拒绝,天知道他会不会给自己搞成鸡窝头,到时候还得重新梳。 江贺年按住他:“我来便好。” 为了这一次梳头,自己真的练习和好几次,把好几个下属的头发,emmm,但没事,自己现在梳得好。 原本还有些忐忑,怕自己变成秃头少年,可看他的手脚娴熟,倒是很奇怪:“师兄,以前头都是我给你梳的,你现在自己能梳了?” “嗯。”江贺年轻手轻脚,梳子下的小心翼翼:“因为师兄想替阳阳梳一辈子的头,自然得好好练练。” 莫之阳故意装作吃味的表情,酸溜溜的问:“跟谁练啊?” 有时候适当表现出吃醋,反而会让他觉得你在乎他,更好。 “这天底下,只有你能叫我给你梳头。”江贺年为梳头这件事,绞了不少下属头发,然后安置在一个木头桩上,一遍遍的练习。 我是你亲爹石锤,莫之阳很赞同的点头:“毕竟我也是只给师兄梳头,师兄自然也只能给我梳头。” 等梳完之后,江贺年从衣袖里掏出一只早就准备好的玉簪,与他头上的样式一模一样,只不过略短些。 将玉簪固定在他头发,看着乌发衬托着洁白无瑕的发簪,江贺年心满意足。 他们说,将一人情丝乌发束住,就能让他的心一直在自己身上,明明觉得是无稽之谈,可江贺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这样做。 所以,这一对簪子,从选料到雕琢,都是自己一手包办的。 弯腰,从背后抱住阳阳,江贺年头埋在他的肩窝,蹭了蹭:我实在是太害怕失去你,所以哪怕道听途说,都要试一试。 屋外的人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出来,等得有点焦躁,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去敲门,但最后都没有下手。 屋里的人终于腻歪完,江贺年站定在门口,察觉到屋外有人埋伏,于是将阳阳推开,自己上前开门。 听到开门声,于京掌门瞬间,直接一掌朝着开门人的面门袭去,带着强劲的掌风和内力,颇有一击毙命的架势。 只见江贺年微微侧头,躲开袭来的掌风,然后右手挡开他得手腕,又是一招太极推手,将他的手推开。 于京见偷袭不成,左手握拳,一拳往他腹部招呼过去。 只可惜,江贺年的动作比他的快,右手一把握住他的袭来的拳头,用内息化解他的内力,然后突然发力,将他的手震开。 就这一下,于京后退好几步,拳头隐隐发疼,好像打到墙壁一般,方才的内息交汇,就已经知道什么情况。 一直隐匿在自己屋里,听动静的清扬掌门,听到没了声音,就知道事情完结,开门出来,看见他在,装作诧异:“于掌门怎么在此?” “我听闻,有人在盟主屋里,看到桀教教主,我就过来看看,未曾想不是,只是一场误会。”于京说着,却已经偷偷将受伤的手掌藏于身后。 清扬掌门听这话,便知道结果,出来打圆场:“既然是误会,那说开了就好,希望江小友莫要太介怀。” 这两个老狐狸打得什么注意,江贺年哪里不知道,经过这一次试探,清扬掌门对自己的怀疑,只存三分,接下来三分,还要看另一个关键。 不过,自己都已经安排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江贺年装作不痛快的表情,拱手:“无妨,只当给阳阳一个面子。” “师兄。”莫之阳在一旁终于出声,声音有些委屈:“师兄,陪我一起去用早饭吧,清扬掌门会和于京掌门解释的。” 这莫盟主明显是帮自己,清扬掌门也上道,附和:“是,劳烦江小友了。” 等两人下去,清扬掌门才将于京扯回屋内,两个人细谈,看他的手背,被震烈好几道血痕:“好强劲的内力。” “他的内里,比起莫盟主更为霸道雄厚,但气息与桀教教主的有天壤之别,反倒与莫盟主的极为相似,两人真的是师兄弟。”于京也不在乎自己的伤口,甩甩手也就算了。 虽然如此,可清扬掌门心中还是有疑虑,这二人太像,而且他出现的很突兀,之前一直未曾听过莫盟主提及有位师兄,看来自己还得将两人分开问话,看看有什么出入。 倒不是清扬掌门疑心重,若是不能确定江恩的身份,那就只好杀之求稳,可杀了他,实在不好和盟主交代。 江贺年现在端的气质与当教主时的潇洒肆意大为不同,显得十分稳重。 “阳阳,吃慢些。”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人,他根本没有心思多看自己一样,果然在美食面前自己是微不足道的。 这一家的菜包好吃,莫之阳就着清粥吃了四个,吃到第五个时,才有空去理他:“师兄,你什么时候去桀教啊?” 当然,这话是说给监视他们的人听的,清扬掌门一定会派人来。 乍一听这话,江贺年还以为阳阳说漏嘴,但突然记起来自己曾说要去桀教,也就顺着话:“过几日,陪你多玩几日再去。” “也不必,毕竟找到你弟弟要紧。”莫之阳嘴里还嚼着芋泥包,就着清粥咽下:“我左右都在武林庄,没事儿。” 江贺年看他要噎到,好心的将自己剩下的半碗粥倒到他碗里:“若是他真的是我胞弟,自然是要劝他从善的。” “嗯嗯,这样清扬掌门也能了却一桩心事。”莫之阳说着,伸手再去拿一个菜包,眼睛装作不经意的扫过二楼,果然有人在上面偷听。 秦泓在屋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突然出现的师兄是怎么回事? 希望掌门能试探出什么,若是这家伙真的是桀教教主,那就最好,有一个桀教教主的师兄,他又怎么有脸做这个武林盟主。 若是不是,那自己的路上又多了一个绊脚石,有他在,自己不好对莫之阳下手,这可怎么办。 对于武林盟主的位置,秦泓有非常深的执念,也不知为何如此。 暂时确定他的身份,清扬掌门也通知下去,说是有一位于桀教教主十分相似的白衣男子,那人是莫盟主的师兄。 是一位隐士高人,武功极高,要礼遇。 虽然有这话,但是大家看到人的时候,纷纷吓了一跳,怎么会如此相似,心中有警惕,却也不敢当着掌门的面做什么。 清扬掌门分开两人,先将莫之阳带回自己屋里问话,于京去探江恩的口风,到时候二人看看,有什么出入。 “莫盟主,你之前为何一直不提你师兄?”清扬掌门倒上一杯茶水,语气也有些聊天的意味,不是审讯。 接过茶水,莫之阳呷一口才放下:“因为师兄不让我说,他总说武林纷争最是无趣,起先他也是不愿我出来当武林盟主的。” 正对门的房间里,于京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为何之前都没有听说莫盟主,还有一位师兄呢?” 江贺年翻出两个人早就对好的话,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水,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不喜武林纷争,若不是阳阳非要出来历练,我也断断不会叫他出来。” “那江小友,你当真与那桀教教主是兄弟?”于京看他喝茶水的动作,想看出什么猫腻,可人家比自己镇定。 江贺年神色平常,一点都不像在撒谎:“不知,我收到书信,阳阳信中提到,那一位桀教教主十分像我,我才想起幼时失散的胞弟,这才出来看看。” 一看就是老手。 这武林盟的人,被这一个大骗子,一个小骗子,骗的团团转,还真以为江贺年叫江恩。 还有个胞弟,这个胞弟还可能是桀教教主。?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十八) 问完这些,清扬掌门又思及二人的相处,便多嘴问一句:“盟主,你与这师兄,是何关系啊?” “师兄从小对我都很好,怎么了?”他在试探,可莫之阳只装作懵懂的样子,似乎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清扬掌门看盟主这模样,似乎也不觉得两人之间有何问题,便再问一句:“你的师兄,自小都是如此对你的吗?” “是啊,师兄自小对我都是极好的。”莫之阳回道,又看他脸色很不好看,试探闻到:“清扬掌门,是不是我师兄做错了什么?他一直都是如此,您别放在心上。” 这孩子,可能不知道他师兄还对他存着什么幻想,也是,盟主从小都只与师兄和他师父一同生活,也没接触过外界。 自然是他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 “并非如此,只是盟主,你要小心你师兄才是。”清扬掌门说完,又觉得不好,自己也不该掺和他们之间的私事。 这个狗男人表现得太明显,果然连清扬掌门都看出来了。 莫之阳装的不明所以的样子,捧着杯子嘟囔:“我师兄怎么了?他自小都对我极为亲近照顾,师父死后也是他对我最好。” 这时,屋外传来敲门声,真是江贺年:“清扬掌门,我师弟可在?” “在的在的,师兄!”莫之阳立时站起身来,撒下手上的杯子,转身就要去开门,结果手却被清扬掌门拉住。 有些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清扬掌门掌门?” “无事。”清扬掌门松开手,也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 莫之阳满心欢喜的去拉开门,果然外边站的是白衣的江贺年:“师兄,你和于京掌门说完了吗?” “嗯。”江贺年揉揉他的发顶,眼神带着的宠溺,其心昭然若揭。 但莫之阳好像没发现一般,很熟稔的享受他给予的肌肤之亲:“你们都说了什么?能告诉我和清扬掌门吗?” 江贺年只是笑着看了屋里的清扬掌门,随即摇头:“清扬掌门也是知道的,阳阳若是要知道,便去问他好了。” 见他卖关子,莫之阳松开他的手,请哼一句:“不说便不说。” 哪知江贺年当着别人的面,拉住自己师弟的手,轻声哄着:“只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你若是想知道,我一字一句说与你都无妨,只是怕你听了没趣儿,又不高兴。” 这温吞又宠溺的态度和语气,全然没有对外人的高冷自持,哪里像是对自己师弟,说是对自己妻子都不为过, 你说的废话还没有馒头香。 莫之阳很赞同的点头:“那便算了,师兄你对药颇有造诣,不若你陪着我们一同去秋水别院看看,或许有什么发现呢?” “既然师弟这样说,那我自然要去的。” 清扬掌门作为一个旁观者,瞧着这两人相处姿态,并非师兄弟,而是夫妻,尤其是这江恩,有意无意这般对盟主,是故意的吧。 但没有戳破,这是人家私事,换言之,若是盟主与这位师兄是这般关系,江恩瞧着沉稳聪明,若能在身后支持盟主,为他出谋划策,倒也是好事。 几人又再次前往秋水别院,这一次直接往主院去。 “你且莫下去,我随这几位一起便可。”江贺年双手按住阳阳的肩膀,示意他别动,这底下都是水,届时湿了鞋子他又不欢喜。 莫之阳看一样清扬掌门,他也是如此表情,这才作罢:“那好吧,我便不去。” 他们都下去后,莫之阳一个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天数着飞鸟:之所以要叫江贺年假扮江恩,其实是因为自己这人设,有些事情太不方便,叫他来,可以做很多事情。 而且,真的取的武林盟的信任后,两边的消息都能得到,这样更好,自己就乖乖当个憨憨,美滋滋。 正预想着未来自己躺平,混吃等死的快乐生活,迎面过来一根飞镖,莫之阳一个侧头便躲过去,站起身来。 “毛头小子一个,长得也丑,身手倒不错。”一个青衣男子跃然于屋脊之上,娇媚的面带着笑意看着看着底下那个少年。 习武之人向来耳聪目明,虽然一高一低离得有点远,也能看得清他的长相,确实可爱,但也并非倾国倾城,哪里值得教主心心念念? “我年纪可大了,毕竟我是你爷爷!”莫之阳仰头看着屋脊上的妖艳男子,长得也不错,就是娘了点。 柳宜室未曾想,这人看着单纯稚嫩,实则牙尖嘴利:“说话这般没有大小,那我便将你的牙都拔了,看看你拿什么占我便宜。” 要论打架,莫之阳还真没怕过谁,抱臂站在原地,也不惧,反而调笑道:“哦哟哟,虽然那么说,但是觉得你是好看的。” 本来剑拔弩张的,却突然被夸,柳宜室有些奇怪,收回手里的毒镖:“你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见他上套,莫之阳摇头晃脑,开始套路:“我不止会说话,更会说实话,所以我夸你好看是真的好看,我说我是你爷爷,自然真是你爷爷咯。” “你!”柳宜室未曾想这个人套路这样脏。 见他要反驳,莫之阳也没给机会,往后退一小步,梗着脖子气他:“如果我不是你爷爷,那就证明你长得不好看。” 是你自己开口不尊重的,也别怪我。 柳宜室着实被气到,毒镖又捏在手上,呵斥:“放肆!” 只见空中寒光一闪,莫之阳侧身躲过飞镖,那飞镖插进青石砖里,激起浅浅灰尘。 “哦哟,你急了你急了,不是吧,真的有人被一说就急啊?”莫之阳就是仗着他奈何不了自己,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系统会阴阳怪气这一套,绝对全部跟他学的。 火都烧到头顶,柳宜室亮出长鞭,朝空气狠狠一甩,啪的一声格外清脆:“我撕烂你的嘴!” 莫之阳虽然手上没兵器,但一点都不急,反倒还有心思调笑:“我盲猜你打不过,也说不过我,毕竟我是你爷爷!” “阳阳。” 屋里突然传来声音,莫之阳还没来得及应一句,那人就跳下屋顶离开:“就这啊?我还以为敢和我打一架呢。” 弯腰拾起插在地上的两个飞镖,莫之阳才进去,见四人都出来,迎上去问:“如何?有何发现?” “我似曾看过一药方,得回去查查。”江贺年握住他的手,转头对余下三人说道:“且回去吧,我得想想那药方到底是什么。” 其他也没说什么,就清扬掌门应一句:“多谢。” 江贺年转头,牵着阳阳就出门,一边迈步一边诱惑他:“稍后我给你去买糕点,再吃好吃的,想吃什么只管跟师兄说。” “好。”莫之阳眼睛都泛出光来,紧紧抓着他的手,好像抓住了烤鸡腿。 其他几位都先打发回去,莫之阳跟着江贺年一起去吃好吃的,那东西集市,人虽然变少,但是吃的一点没少。 这一路过去,糖油粑粑,糖炒栗子,炸里脊肉一家赛一家的香。 莫之阳左手一个糖葫芦,右手一个麻花,江贺年跟在身后给他剥栗子,嘴巴就没闲过。 看前面有一群人围着,也不知在做什么,现在有东西吃,也得去看热闹,莫之阳猫着身子挤进人群里。 这一看,果然有热闹,分明就是古代5A级景点,卖身葬父。 是一个穿着白色孝服的貌美男子,正跪在地上,低头哭咽,扯袖拭泪,时不时发出几声抽泣,听声音是好听的。 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在讨论,可也没谁上去。 莫之阳挤进去之后,看清楚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玩的,把糖葫芦的棍子叼在嘴里,从衣襟里掏出十两银子丢给他。 也不管他收不收,站起来转身挤开去找江贺年:“师兄师兄,要吃栗子~” 这边,江贺年刚剥好一个,顺势塞进他嘴里:“方才去干什么了?” “我瞧着有个人卖身葬父,怪可怜的就给他十两银子。”莫之阳是没兴趣去分辨那个人到底是真是假。 反正十两银子,没钱再找师兄要,桀教可不比武林盟,那可是有矿的主儿。 看他这样,江贺年也不忍心戳穿,那些大多都是走江湖的骗局,又剥个栗子,喂给他:“ 你心善,也罢。” “师兄,前面还有馄饨摊,我们去看看嘛。”莫之阳吃完糖葫芦,又拽着人到前头热闹的馄饨摊去。 一大碗肉馅馄饨,加辣椒加醋,连汤水带馄饨,一股脑吃个精光。 江贺年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师弟,瞧着娇小,也不高,怎么就能吃那么多,食量比自己还大,这也就算了,还荤素不忌不挑食。 关键是怎么吃都是那副样子,也不长肉,想把他喂胖,都无从下手,大约在长身体的时候,所以食量才这样大? 两人逛一圈吃的,再回去已经不早,但这客栈里,除了武林盟的人,还多出一位不速之客。 “你怎么在这里?”莫之阳抱着一大包板栗,一走进去就看到跪坐在楼梯口的人,还有点奇怪。? 盟主和魔教教主背着全武林搞上了(十九) “恩公。”那男子身着孝服,原本跪坐在楼梯口前,此时娇盈盈的桃花眼望向门口,看见莫之阳,眼睛一下亮起来。 等见到这个人时,莫之阳愣了一下:艹,怎么是这个蛇蝎美人? 要死了要死了,自己刚刚随手丢银子,没看清楚那个人长相,要是知道是他,那...那还是的救的吧。 看他朝自己过来,忍不住咽一下口水,莫之阳抱着板栗,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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