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事也讨巧,很会逢迎,以前是觉得,得了件趁手的玩意儿。 但此时,对这张漂亮的面孔,几分厌恶之感。 “都退下吧,莫要打搅皇贵妃休息,”李政疲倦的挥退众人,这一夜殚精竭虑,确实有些疲乏。 众妃嫔应声退下。 徐妃被扶着走出昭仁宫门槛的那一步,终究没抬起来,一脚踢到高高的门槛,朝前扑出去。 “娘娘!”身边的奴才赶紧扶住,“娘娘小心。” 站定好,徐妃却觉得脚好像踩在云朵上,虚浮不真切,忍不住回头看热闹的宫殿,叹口气,“这后宫,终究成了他的天下。” 那么多年的谋划,最后还是抵不过他随随便便的受个伤。 “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是端木倩的,皇贵妃当皇后,我们日子更好过。”容妃看的明白,晨妃是个随心所欲的妙人。 他想得宠,只需一个小眼神就够了,他若是不想得宠,也能把陛下气得半死。 这句话,徐妃不置可否,扶着水霜的手,慢悠悠的走,“他受伤,陛下心疼的把后位都给他补偿。” 皇贵妃的称号只是踏脚石,伤好之后,只怕要封后,这何等的尊荣。 “你以为陛下是补偿?陛下是要捆住皇贵妃。”容妃对后位没有想法,自然看的比徐妃通透,“陛下在害怕,害怕皇贵妃走,所以想用后位捆住,将人留在身边。” 这个可能性,是徐妃从未想过的,“陛下还需捆住谁?” “皇贵妃根本就不在乎恩宠。”容妃捂嘴轻笑,“陛下也知道,所以才害怕。” 可容妃猜不到莫之阳想要什么,真伤脑筋,要是人人都如自己这般,简单的想要恩宠,痛痛快快的争,多好啊。 被困在密室里的楚穆焦躁不安,想挣脱铁链,可都只是徒劳,把手腕都扯的流血,又马上愈合,又磨得流血,再愈合。 已经循环反复一整晚了。 “你好像知道什么?”李政按开密室的门,听到铁链声,走过去一看,却发现他头顶长出了一对角,从未见过的样子。 楚穆仓皇失措,丝毫没有在意身上的变化,“阳阳受伤了,他受伤了,你快去救他。” “人已经无大碍,而且,等他伤好,元月初,朕就会封他为后,让他做朕的正妻。”拿着匕首,走进密室,李政熟练的割开他手臂的皮肤,看血液涌出,俯身喝一口,又精神抖擞。 楚穆喝过莫之阳的血,李政又喝过楚穆的血,三人的安危互相都有感应。 “你这个盗贼,你偷走他对我的爱,他爱的是我!”楚穆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面前的人吞吃入腹。 这句话,戳中李政心里最不堪的地方,脸色微变后很快淡定,“论窃,是你窃了阿阳对朕的爱,若非用朕的身份和样貌出现,他会爱你?你敢在他面前,显出鲛人丑陋的样子吗?” “我...”如鲠在喉,楚穆金色的眼瞳逐渐丧失光芒。 李政为扳回一局,而扬起下巴,“你才是盗贼。” 再睡一天一夜的莫之阳,总算是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春子那张憔悴的小脸,“咦?” “娘娘,您终于醒了?”春子喜极而泣,抹掉眼泪,“陛下方才来过,但有事又走,娘娘,这两日,陛下都在昭仁宫陪您,而且还替您出气,杖毙不少奴才呢。” 莫之阳从新闭上眼睛,“饿了。”不太想听他的消息。 “粥煨着呢。”春子赶紧去拿温热的粥,一口口喂给他,“皇贵妃娘娘慢点。” “你叫我什么?”莫之阳差点被粥呛到,“什么鬼?” “娘娘,您不知道吧?您昏迷的时候,陛下已经说封您为皇贵妃,封后指日可待。”春子欣喜异常。 就知道陛下真心实意宠爱娘娘的。 “什么!”莫之阳脸色一变,连嘴边的粥都喝不下了,这可怎么办。 我只是来卧个底,完成任务,没打算混成大当家的啊。 “娘娘是太高兴了吧?”春子只当他是没反应过来,赶紧给他把粥递过去,“娘娘,您再吃点。” 喝两碗粥差不多后,莫之阳开始思索接下来怎么办:端木泓不是说,可以假死逃走吗?那就当几天皇贵妃,等找到老色批之后,再悄悄把人送出去,自己再离开。 想好怎么办,心反而定下来。 李政来得很勤,一天来两三次,不过听说,后宫又进来两位功臣之女,也不知是谁。 这两个月,莫之阳都在养伤,也不见客,这几日总算好些,坐不住要去正阳宫找老色批。 挑个他去上朝是的时候过去。 “见过皇贵妃娘娘。”常平上前行礼,“陛下还未回来。” “无妨,本宫先进去等。”莫之阳进去后,就将常平挥推出去,偌大的宫殿,空荡荡,开始四下寻找。 正阳宫住过一段时间,知道哪个地方没可能,这样排查下来就顺利多了。 “在这里!”?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二十四) 莫之阳进去之后,就走向书架,自己不爱看书,所以之前一直都没有详细查看过,没想到一发入魂。 真的找到一个摆放的玉如意,那玉如意紧紧的靠在墙体上,一看就不对劲。 “陛下,皇贵妃来了。” 正要按下去时,就听到常平的声音,赶紧松开手两步跑开,听到门开的瞬间,莫之阳又转头朝着书架走过去。 李政一进来,就看到阿阳要走近书架,“慢着!” “陛下,怎么了?”装作诧异,莫之阳回头看见他来,止住脚步,心里越发肯定:这样慌乱,果然是藏在里面。 “只是你伤还未好,怎么就乱走了?”李政身上龙袍还没换下,快步走过来,头顶的冠冕也因为乱了的脚步,撞击声越大。 莫之阳揉揉额角,“无妨,只是偶尔头还痛,在宫里待得烦闷,就出来走走。”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陪朕一起用早膳吧。”李政赶紧吩咐常平去准备,“你伤还没好,这天有开始冷了,若是受寒可怎么好。” 见他要来牵手,莫之阳轻轻一跺脚,顺势躲开他的手,佯装发脾气的样子,“难道,我还不能出来逛逛不成?”轻轻哼一声,“生气,不给你牵。” “谁说的?”李政真的爱死他这一副小脾气,心都被他作化了,“好好好,不牵就不牵,一起用早膳吧。” 小白莲们记住,有时候男人就是喜欢作的,在他们底线上稍微作一下,不但无伤大雅,还会叫人更喜欢。 常平备好早膳,许是因为找到老色批,莫之阳今天吃的格外的香,一碗豆浆三碗稀饭,这才把碗放下,“那我回去了。” “不再坐坐吗?”这就要走?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来一次正阳宫,李政此时,居然有种被临幸的喜悦之情。 “大郎~该喝药了。”脱口而出后,莫之阳才惊觉说错话,赶紧捂住嘴,“我是说,我该喝药了。” 李政虽不知这大郎喝药了,是什么意思,但听起来“那朕陪你回去吧,正好也走走。” 皇帝正要站起来,结果常平就进来,说是骠骑将军有要务相商。 莫之阳松口气,便先回去,临走时李政不放心,把最喜欢的白狐裘斗篷给他披上,“路上天冷,小心别着凉。” “嗯。”莫之阳垂下眸子,看他为自己系上带子,“那陛下也要小心身体。” 找到老色批,莫之阳心里轻快,也不想坐轿撵,还是徒步回去,思索该怎么把人弄出去。 结果,拐道要往昭仁宫的岔路走时,就听到啪啪的打脸声,还觉得奇怪,径直走两步去看看。 结果,两个没见过,却衣着鲜艳的少女,让宫女在掌夏充仪和陈嫔的嘴。 “别仗着有几分资历,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你们只是不得宠的妃子罢了,有什么资格?”一位长相颇为可爱的少女,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此番,也是给你们一个教训,整肃后宫规矩。” 这话听着不太顺耳,莫之阳慢悠悠两步过去,“这后宫,怎么轮得到你来教训妃嫔,整肃规矩?” 那两位少女,见到他时,有些疑惑的看向身后的奴才。 “见过皇贵妃娘娘。” 乌泱泱跪了一大片的奴才,听到是大名鼎鼎的皇贵妃,两人吓得噗通一声跪下请罪。 这两个人面生,未曾见过。 “皇贵妃,这两位是八月进宫的赵嫔还有还有孙美人。”春子赶紧提示,这些日子,皇贵妃都未曾出门,也谢客不见,自然不认识。 “妾赵氏嫔位。”“妾孙氏美人,见过皇贵妃娘娘。” 莫之阳微微扫了一眼被打得脸红肿的陈嫔和夏充仪,这两位也是老人,怎么落得如此地步。 “本宫近些时候养病,难道容妃和徐妃也没时间?需得劳动赵嫔来整肃后宫规矩啊。”帮情不帮理,莫之阳认识被打人久一点,就决定帮她们。 这一问,可把两人问慌了,“妾不敢,妾不敢越举。” 进宫之前,家里就说过,惹谁都不能惹皇贵妃,日后他可是要当皇后的。 只不过五六个月,便能从一介才人,到皇贵妃,新年封后,这是什么恐怖的人,绝对不能惹。 赵嫔悄悄偷看一眼,皇贵妃身上的狐裘认识,是陛下最喜欢的那一件,寻常人摸都不让的,如今却在他身上。 “陈嫔进宫比你早,位分你们也是相同,赵嫔怎么就让她跪着了?还是说得宠,便能为所欲为?”一阵寒风过来,莫之阳忍不住咳嗽一句。 春子有点担心,“娘娘。”自从受伤之后,娘娘的身体一直不太好。 “妾的错,妾领罚。”赵嫔辩驳都不敢,若说恩宠,谁能比得上他? 倒是孙美人,有几分不服,“皇贵妃娘娘,这犯了错,不该罚吗?再说了,这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凭您是皇贵妃,也不能坏了规矩,更该以身作则。” 她们二人,可是因为家族有功才能进宫的,自然有傲气。 敢和我这样说话,你妈是批量生产的? “咳咳~”这女的,好没脑子,莫之阳轻轻摇头,却听到轻轻的脚步声,马上假装咳嗽两声。 “怎么站在这个风口上?” 众人一回头,就看到皇帝过来,身上的朝服也换下,明黄色的常服,显得十分俊朗精神。 “参见陛下。” 众人下跪,唯独莫之阳没有,揉揉太阳穴,“只是看着这里有些吵闹就来看看,没站多久,咳咳~” “怎么还咳嗽?”一听他咳,李政心里更紧张,两步过去想要握住他的手,“太医瞧过来了吗?前日,朕瞧着还不会。” 莫之阳手从狐裘里伸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晃了晃,“不是,只是方才被风呛了一下,这才咳嗽的,不妨事。” “既如此,那朕陪你回去喝药,特地叫常平备好蜜饯,你最怕苦,就带一大盘,有你吃的。”瞧他脸色苍白,人也不似之前活泼,李政心里闷闷的。 看向常平手里的食盒,莫之阳轻轻晃了晃他的袖子,软下声音,“陛下,方才瞧见赵嫔和孙美人打陈嫔和夏充仪,这才多看了几眼,没曾想开始咳嗽。” 李政的目光,稍微在地上跪着的人停留一会儿,随即收回来,“你还有心思管其他人,养好身子才是头等要事。” “方才孙美人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皇贵妃有错,也该罚,以身作则,想了想也是,咳咳~”莫之阳捂着嘴,又咳了两声,。 听到这话,李政有些不喜,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只要你好好养伤,你欢喜就好。” “那陛下陪我回正阳宫吧,叫春子把药送过去,有些乏,这离昭仁宫有点远,我也不想走。”说罢,莫之阳就转身,拉着他的袖子走。 但这一次,是莫之阳在前头,皇帝跟在身后。 “好好好。”李政随他走。 莫之阳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她一眼,“孙美人,以后好好歇息。” 你要看清楚,我甚至可以凌驾于皇权之上,你所谓的规矩,对我来说,只是纸上苍白的两个字而已。 常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个孙美人,以后不会出现在陛下面前了。 今日,莫之阳难得心情好的一整天都在正阳宫陪着皇帝,只是总是嗜睡,到晚上躺下之前,又让春子备好安神茶,点好香。 陪着皇帝躺下没多久,就悄悄起身,拢好外袍,这茶和香,单独用都没事,但是一旦合在一起,那就是安眠药。 “老色批应该在里面的。”莫之阳拖沓着鞋子,走到书架前,试探性将玉如意掰过来,却没有成功。 最后看清,就慢慢的把玉如意用力按向墙里,果然就听到吱呀一声,书架缓缓的收进墙里,然后墙慢慢的往左滑动。 在里面的楚穆,听到声音之后,还以为是李政,“这么晚了,你又要为何?又要如何折磨我?” “楚穆。” 听到熟悉的声音,楚穆猛地抬头,就看到他单薄的身子站在门口,“阳阳。”他为何会在此。 “楚穆。”果然是他,莫之阳心里一紧,倒像是秋雨滴到心坎上,凉凉的,也说不上高不高兴,只是觉得鼻头发酸,“我还是找到你了。” 想冲过去,把人抱住,可是一动手,铁链就响起来,铁链的响声,让楚穆清醒过来,此时的自己,不是皇帝。 而是一个丑陋的鲛人,一瞬间,就失去面对他的勇气,喜悦和兴奋也消失殆尽。 “不是,我不是!”楚穆低下头,不敢用脸正对他,不能让阳阳看到那么丑陋的自己。 “你是。”莫之阳两步走进去,跪在池边,“我知道你是楚穆,你休想骗我。” 你以为你脱了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 “阳阳,我太丑了,我...”楚穆想把脸埋进水里,以躲避他的目光,“阳阳,我不是皇帝,我只是一只丑陋的鲛人。” 阳阳肯定很失望。 莫之阳:你能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叫丑陋? “我知道你不是皇帝。”莫之阳强忍住扇他一巴掌,再把他按进水里,然后他清醒一下的冲动,“我知道的。” “什么!?”?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二十五) 这下,轮到楚穆难以置信,“你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为什么他一副傻兮兮的样子,莫之阳伸手抚上他的脸,“当今皇帝,从来都不叫楚穆,叫李政,从你让我唤你楚穆开始,我便知道你不是当今皇上。” 你真的以为我很蠢?老攻,你不对劲啊。 “你?”显然没有预料到阳阳什么都知道,楚穆的金色的眸子逐渐恢复光彩,“那你如今看到我是这般丑陋的鲛人,是不是觉得厌恶?” 你丑?好好的,干嘛凡尔赛嘛。 “在我心中你是最美。”莫之阳拿出奥斯卡的演技,深情的抚上他俊美如铸的脸颊,“虽然你丑,但是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阳阳。”居然没有被嫌弃,楚穆眼眶泛红,一颗珍珠从眼角滚下来,“我以为你会嫌弃我。” 莫之阳这个人都呆住,眼睁睁看着珍珠掉下去,“卧槽?先不说嫌不嫌弃的事情,为什么你哭珍珠?” 妈的,这是发家致富好道路啊。 “因鲛人从不轻易落泪,若是落泪,则为珍珠。”但这一次,楚穆是喜极而泣。 问:买卖鲛人犯法吗? 系统:犯法,而且那是你老攻。 莫之阳:那算了,留着产珍珠,也挺香的。 “楚穆。”莫之阳不敢下水,要是这身上的衣服湿了,那就问题大了,只能趴在池水边,“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三年前,皇帝遇刺身受重伤,将我抓来,起先是为了治伤,现如今他每天都得喝我的血,才能延年益寿。”楚穆微不可闻的叹口气。 三年,整整三年,可若不是因为被抓来,却也遇不到阳阳。 Soga,还好不是觊觎他的美色。 “若此时,他不喝你的血,会如何?”这下,莫之阳犯难总不能,他们走掉,皇帝死了,那可就会大件事。 已经喝三年,皇帝的身体早就比其他人健壮,活到99都没问题,楚穆摇头,“倒没什么大事。” 那就好。 “若是我想带你离开此处,你愿意吗?”莫之阳再也不忍看他被锁在这里,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有自由。 楚穆的泪珠子一直掉,在涌出眼眶的瞬间,又变成五彩的珍珠,“我愿意,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 “好~”我把你拿去卖,希望你也愿意,莫之阳心满意足。 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坐在池水边和他说话。 “你怎么头上长了犄角,还有尾巴,是不是谁也不知道,你有多少秘密?”莫之阳跪坐起来,正好面对他头顶的犄角。 听说鹿茸吃了补肾,要是咬一口会不会延年益寿?可老色批会疼吧,莫之阳不甘的收起小虎牙。 “是不是很丑?”此时的楚穆,若不是因为双手被缚住,恨不得把头上的两只角给折下来。 只怕阳阳觉得可怕。 “不是,很漂亮。”单看着,莫之阳也说不上来,就觉得像是龙角,亲亲他的角角,“别怕,不管你是什么,都是我的楚穆。”是我的老色批。 楚穆第一次觉得,连哭都能这样高兴。 美男垂泪滴珍珠,牛蛙!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莫之阳跪直起来,凑过去亲一下他的嘴唇,“我要商量怎么一起逃出去,你等我,不要让皇帝发现知道吗?” “好!”楚穆用力点头。 一觉睡到天亮,李政突然惊醒一摸身边是空的,吓得坐起来。 “咳咳~” 外边传来咳嗽声,李政掀开床帐,就看到阿阳在喝茶,“怎么起来了?” “方才睡得有点难受,一直咳嗽就想起来喝杯水,陛下怎么醒了?咳咳~”莫之阳放下茶盏,走过去。 李政站起来,“该上朝了。”总觉得心里有些烦闷,“后日就是封妃典礼,你身子不好,朕吩咐一切从简。” “好,咳咳~那我给陛下更衣。”封妃倒没什么,莫之阳现在的注意力不在这里。 别说封皇贵妃,封我做你爹都行。 送走皇帝之后,莫之阳站定在门口,一个小太监送上茶水,“皇贵妃娘娘。” “我想见他。”垂下眸,看这个熟悉的小太监,莫之阳挥挥手,“茶便不喝了。” 小太监应声退下,“是。” 皇贵妃的册封典礼却不怎么隆重,但谁都不敢怠慢,要紧的是元月的封后大典。 典礼上,莫之阳没跪下,甚至连皇贵妃的宝册都是春子代接的,司仪官退下之后,昭仁宫还是很热闹。 “虽说皇贵妃协理后宫,可本宫不爱理事儿,有什么事情别问本宫,没事也别来。”莫之阳看见这跪了一地的女人就头疼。 此时,一个娇俏少女,颤巍巍的举起手,像极课堂里,有问题的小孩子,“皇贵妃,如何才能宠冠后宫啊?” 要说,半年之内,从才人一跃到皇贵妃,新年封后,这种经历,不出个书说不过去吧。 “妾也想知道。”容妃最后还是忍不住,跟着举起手来。 容妃跟陛下已有五年,从未见过陛下对后宫的谁这般,想学。 “宠冠后宫,重在参与。”有什么好说的,莫之阳顶着这个金发冠,头都痛,伤也还没好,“当然,诸位想学,可以,加钱!” “加钱?怎么加?”徐妃也动心了。 看成员那么多,还不如发展培训班啊,一本万利,也得赚点钱,日后好好养老色批,总不能让他摆个鱼尾去卖艺吧。 受受开始忧虑赚钱养家。 众位妃嫔还想细问,结果陛下就来了,只能先退下。 唯有容妃贼心不死,第二日趁着陛下不在,就偷偷溜去昭仁宫。 众人听说此事,恨得不行,也想接受一对一教学,但是又不敢,这皇贵妃看着人畜无害,可只一句话,就能让孙美人直接进冷宫。 这样的手段,谁还敢? 容妃回去之后,陷入沉思,拉着兰心一直问,“本宫不作吗?怎么才能又作又可爱?还能让陛下欲罢不能?” 这皇贵妃说的好像都懂,又好像不懂。 “什么叫做作啊?”这触及到兰心的知识盲区了。 容妃叹气,“我也不懂,他还说要当白莲花,白莲花又是何物?要不,种池子白莲花?” “不好说。”兰心也不懂。 莫之阳回去就把发冠脱下来,压的头疼得不行,再把从容妃哪里扣来的一大箱首饰珠宝藏好,“我先休息一下,陛下来了,也别打搅我。” “是。”春子忙伺候娘娘睡下。 午间的时候,李政过来了,见他还在休息,便问春子,“这几日,皇贵妃精神如何?” 春子弯腰,“回陛下,倒是比之前好不少。” 这下,李政倒是放心不少,之前阿阳精神总不好,也不知是为何。 下午李政有事,便没有过来。 莫之阳起来之后,换上衣裳,披上披风打算出门,“春子,我有事出去一下,你别到处说。” “娘娘,您这是去哪儿啊?”春子不解。 系好披风的衣袋,莫之阳听他这样问,于是小心凑到他耳边,春子也好奇,耳朵凑过去。 莫之阳神秘兮兮的,“拉屎啊。” “啊?”春子都听愣了,这是为何啊? “笑死。”拍拍他的肩膀,莫之阳吩咐,“别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春子应下,“好。” 两人约在昭仁宫附近的一个假山堆里见面。 “许久不见,从晨妃到了皇贵妃。”端木泓进来时,看到他身上的狐裘,那可是陛下最爱的那件,“元月初,就要封后。” 心里有点酸。 但莫之阳真的没心思去管这些,“我要你帮我把一个人弄出宫。” “你如今圣宠正浓,又要封后,为何还要出宫?”难不成,是不喜欢陛下吗?端木泓左右看看,确定没人这才放心,压低声音,“可否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想当皇后。”莫之阳低下头。 这句话,却叫端木泓一怔,“为何?”还有人,不想当皇后? “我从小家中生在河边,偶然救得一只鱼尾人身的鲛人,此时他被困在正阳宫里,我看看不得他如此,所以才想把他救出去。” 莫之阳有些紧张,攥紧狐裘的滚边,“我只说,你的话算不算数?能不能帮我把他弄出去?” “可,但需要一个时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端木泓不会反悔,“你封后大典时,正阳宫奴才会少一些,到时候比较方便,毕竟把人从密室弄出去确实有点麻烦。” 他怎么知道,鲛人在密室的? 或许是看出他眼中的疑惑,端木泓笑着解释,“这宫里,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 “那你也要小心,宠臣也难当,比较月满则亏,越是得宠越要夹着尾巴做人。”他的手伸得太长,莫之阳有点担心,若是皇帝知道,只怕不愿如此。 端木泓掩嘴轻笑,“你是在担心我吗?” 端的是一副霁月风光之君子风姿,这一笑起来,越发温润。 还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莫之阳干笑两声,“也许是吧,毕竟你我相识一场。” 看时间差不多,莫之阳也打算回去,“若是有其他事情,可随时与我说。”转身刚要走,就听到脚步声。 “什么人在那里?”?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二十六) 端木泓比他反应更快,一把抱住人,一溜烟钻进一个假山的石洞里面,正好遮住两个人的身形。 一个御花园洒扫的小太监走过来,“方才怎么听到有人在说话呢?”那小太监似乎还不肯死心,想进来看看。 莫之阳哑着嗓音,“喵~” 听到猫叫声,小太监松口气,“这又不是春日,怎么你又发情了。”还以为是御花园里常喂的那只小猫。 倒也没放在心上,转身离开。 两个人靠的很近,只隔着衣服贴在一起,端木泓耳尖泛红,眼神闪烁也不知该看哪里。 莫之阳却很镇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挣脱他的怀抱走出去,“得回去了,告辞。” “嗯。”眼见他镇定自若,端木泓明白,慌乱都是一厢情愿,他在自己怀里,没有半分扭捏,不喜欢又怎会因为一点肌肤之亲慌乱? 太明白人的感情,所以莫之阳装作镇定,若是表现出一丝丝慌乱,只怕他也要误会。 这些日子因为头上的伤,陛下也未曾留宿,也不曾做什么,倒是让莫之阳有几分喘息的机会。 这几日,莫之阳都歇在正阳宫,吃晚膳的时候还抱怨,“陛下这几日都睡得好沉,是太累了吗?” “是吗?”李政倒不觉得,但第二日起来,神清气爽倒是真的,“许是前朝叙州的事儿,有些劳累。” “多少要注意身体,只是陛下睡觉爱打呼,以前怎么没发现。”莫之阳说完,先气恼的瞪他一眼,又缓下眼神,“再累还是要注意身体,若是以后长长久久,可不能如此操劳。” 起先李政听抱怨打呼,还有几分尴尬,可听到后边那句话啊,心都软了,“都依你。” 真是个小甜精。 莫之阳低下头,默默吃饭:皇帝疑心重,若是他自己察觉出这几日睡得太死,必定有所防范,倒是就不好再下手。 如果是莫之阳提前说出来,一来能打消他的顾虑,二来可以撇清这件事的关系,若是他时候察觉到不妥,也是因为我的提醒。 哪个始作俑者会提醒受害者有异常呢?所以,哪怕到时候怀疑,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入夜,在李政酣然熟睡时,莫之阳又悄悄的爬起来打开密室。 “阳阳!”这是楚穆每日最开心的时间。 “嘘,小声点。”莫之阳披着衣服走进来,“李政还在休息。” 只能将欢喜抑制住,楚穆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好像在偷情,真是奇怪的感觉。 “等开年后上朝那一日,我们就能走了。”放轻脚步走到池子边坐下,莫之阳也不敢下水,“其他的我不说,只一条不能害李政。” 于公于私,李政都不能有事。 “我都听你的,阳阳,我能亲亲你的额头吗?”楚穆乞求似的语气,若不是铁链束缚,早就紧紧抱住他。 那么帅的人鱼,可怜兮兮的看着你,这谁能受得住? 莫之阳跪直起来,半个身子探过去,楚穆扯扯铁链,好像有点短,拼命的将头伸过去,终于亲到。 冰凉的唇,亲到了,一颗珍珠滚过脸颊,流光溢彩。 楚穆总是喜欢亲他额头的那个水滴形状的胭脂痣,“阳阳,我一定会抱住你的。” 这老色批。 莫之阳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我相信你。”给予他眉心一吻。 紧张到全身发抖,楚穆也不知该怎么给予他反应,“阳阳,我…”好吧,鲛人重欲。 “你!”好家伙,这不太好吧,莫之阳低头看到他的鱼鳞已经被顶开,“你。” “我...”楚穆羞愧的低下头,不该如此的。 要是憋萎,那以后自己估计也要守寡,莫之阳微不可闻叹口气,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折好放到一边,“只有两个要求,不许弄出痕迹,也不许太多次。” “真的可以吗?”楚穆有点紧张的问,好像做梦一样。 得了便宜还卖乖,莫之阳瞪他一天,“不然呢?” “水冷,阳阳挂我身上好不好?”要是受凉,楚穆得心疼坏。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莫之阳这一次,真的太耗费体力,他都不用动,只需要摆鱼尾就好,其他的都是自己来。 这能忍?当初做受就是因为太累了,完全不想做攻,没想到,受也得那么累。 全程都挂在他身上,等腿着地的时候,差点软跪在地上,“我要回去了。” “阳阳~”楚穆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能不能再亲亲我?” “都亲破皮了,亲个der。”嘴上这样说,可莫之阳还是扶着腰走过去,俯身又亲了他一下,“乖乖等我。” 楚穆的眼睛闪着光,“好!” 回去洗干净之后,莫之阳小心爬上床睡觉,身边躺着的是李政,心里有种感觉,就很莫名其妙。 就好像...大郎,该吃药了? 睡醒的李政翻个身,发现身边的人侧头还睡着,这可是第一次起的比阿阳早,凑过去想亲一下,就看到他后脑勺。 思索之后,还是算了,等完全好再说。 莫之阳起来时,人已经上朝没回来,常平端着旨意兴冲冲的跑回来,“皇贵妃娘娘,陛下有旨,元月十九,是好日子,正式举行封后大典!” “是吗?”莫之阳装出一副惊喜的样子,心里却没多少欢喜。 “是啊。”常平见他高兴,也欢喜。 封后的事情,传到后宫,虽然说都是意料之中,可该送的礼,一点都不能少,没多久,昭仁宫又热闹起来。 这一次,莫之阳没有打发她们走,而是一个个都收下来,毕竟以后要是出宫,肯定要点钱不是。 一入十二月,便开始零星飘雪,今日下的雪还比较大,莫之阳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倒也欢喜,披上狐裘带上春子,慢悠悠出去走走。 “今日娘娘好高兴啊,陛下要封娘娘为后,自然该欢喜的。”春子都看出来,只是这雪下的大。 莫之阳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听到这话,挑眉,“是啊。”若是不高兴,李政只怕会多心。 “你们这些狗奴才,眼见昭仁宫那位要封后,眼巴巴的讨好,却如此作践本宫?若是本宫得宠,必定要你们好看!” 老远就听到人在叫唤,莫之阳慢悠悠走过去,“这不是倩昭仪吗?” “见过皇贵妃。”见到他,端木倩杀人的心都有了,那群不顶事的废物,没想到让他因祸得福。 莫之阳瞧见她身后丫鬟手上的东西,“今儿下雪,你拿着这食盒,刚从正阳宫回来?” “是。”端木倩微微侧头,不想与他对视,怕从他眼里看出奚落之意。 “陛下过几日就要封笔,正是忙的时候,你去也是自讨没趣。”打个哈切,莫之阳也佩服这个女人,真的是锲而不舍。 方才端木倩正阳宫求见陛下,被拒回来,结果这抬轿撵的奴才脚打滑,这才迁怒。 “妾实打实的关心,也比不上皇贵妃您的小把戏。”端木倩能看出他对陛下若即若离的态度,难道,陛下喜欢这一套? 小把戏? 莫之阳不置可否,李政还是人鱼的时候,自己喂了他整整两个月,是他这两个月里唯一的救赎,虽然是无意为之,但这叫做小把戏? 后宫会讨好皇帝的女人太多,千篇一律就没什么意思,偶尔出现一个作一点,又爱他的人,多少有些新鲜,莫之阳做的就是保持住这一份新鲜,迄今为止。 看她不屈倔强的样子,莫之阳突然肚子里冒坏水。 “来人,倩昭仪冲撞本宫,罚跪三个时辰。”这是第二次,莫之阳就是想让她知道,有的人不是你能得罪的。 “你!”怎么又要罚跪?端木倩不肯,“皇贵妃娘娘,妾何曾得罪你?要受这罚?” 这还由得你说? 莫之阳轻轻摇头,“本宫说得罪,就得罪,小小一个昭仪,却敢对本宫这样说话?哪怕没由头,让你跪,你也得跪!” 谁叫老子比你官大,就是了不起啊! 罚完倩昭仪,莫之阳心情更好,只是春子有点担心,“娘娘,这倩昭仪可是端木丞相的妹妹,端木家权势大,端木丞相位极人臣,如此只怕得罪他们了。” 莫之阳微微停住脚步,转头看向跪在雪地里的人,“是吗?” 她哥巴不得她现在马上立刻去死,知道肯定也是喝酒庆祝。 这一转眼就临近过年,李政封笔之后,就总往昭仁宫跑,礼部的人,还得预备封后大典的事儿。 所有的事情,都在被白茫茫的雪盖住,这雪底下暗流汹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一日下午,两个人在下棋,正好遇上徐妃来禀告过年家宴的事儿,两个人边下棋一边听。 元月初一,李政还是特地去看看他,“你可知,元月十七,就是封后大典?” “那又如何?若是他知道这件事,还会对你如此吗?”楚穆冷笑,阳阳爱的是自己,不是你! “那又如何?他会是朕的皇后,正妻,是我朝唯一的皇后,其他人其他事都不重要。”一些事情,李政不会让他明白,“而你,好好过清明吧。” “阳阳他知道...”?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二十七) “知道什么?”李政脸色一变,眸子里翻滚着疑云,在等他下一句话。 “他知道,他若是知道你这样骗他,他得多痛。”楚穆冷笑出声,“他一定会恨你的。” 打定主意不会留他,李政也算着差不多,身体已经好,他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你死了,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李政!”没想到他居然动杀心,楚穆双手紧握成拳,想要把铁链挣开,可最后不知为何,突然卸力,“我没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 闻言,李政倒是先笑了,“是吗?” 一国之君,哪个不心狠手辣? 这几日,莫之阳心里都不太安稳,好像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 就连新春家宴时,也不在状态。 “阿阳,有心事?”这就有些奇怪,李政将酒盏放下,语气关切。 莫之阳揉揉额头,“许是这发冠太重,压得头疼。”转移话题。 “过几日便是封后大殿,要好好将养。”这伤许是还没好,李政也心疼,毕竟伤到头,可得好好将养。 说起这个,莫之阳装作生无可恋的模样,“是啊。”摸了摸头上的发冠,嗔一句。 “这朝冠重,也是陛下对娘娘的宠爱啊。”陆美人接机搭话,现在势要傍上皇后的大腿,给孩子和自己谋个好前程。 闻言,莫之阳脸一红,低下头羞赧回答,“陛下若不疼我?去疼谁?” 爱疼谁疼谁。 端木倩用酒杯掩盖嘴角的冷笑:这般张狂?也不知你什么时候跌下来。 “朕不疼你疼谁?”顺着他的话说,李政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人一欢喜,不由得多喝几杯。 也不知为何,就觉得他作小脾气,都像小钩子,让你抓心挠肝,让你生不起气还能顺着他。 “陛下,莫要贪杯。”见他喝多,莫之阳忍不住关切嘱咐,“喝多了,是要头疼的。” 李政回眸撞进他眼里,好似也撞到他心里去,满眼的关切不是假的,对自己的爱也不是假的,他一切的小脾气,都是因为爱,放下酒盏,“朕知道了。” 已经有些微醺。 容妃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想像皇贵妃那样,做出一副关切姿态,但怎么都学不会,“妾祝陛下与皇后娘娘百年好合。” 其他人闻言,也都纷纷站起来举杯恭贺。 李政高兴,也端起酒杯,莫之阳也端起来,接受众人庆贺。 “陛下喝多了。”莫之阳放下茶杯,两步过去,“陛下?” 李政就坐在龙椅上,手肘撑在扶手处,皇帝的冠冕流苏,垂在两边,醉眼朦胧,却能看清楚他是谁,“阿阳。” “在呢。”莫之阳微微倾身,用手帕宠溺的为他擦去嘴角的酒渍,轻笑,“陛下像个孩子。”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着一个小孩子。 闻言,李政竟是一愣,突然伸出手隔着衣服抓住他的手腕,“阿阳,朕会补偿你的。” 莫之阳露出疑惑的表情,心里却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在他心目中,这份真情,来的龌龊,是偷来的。 “好好好。”莫之阳眼里的深情,能把人溺弊,可心里却没有一丝丝波澜。 李政沉溺于此,安然的醉死过去。 帝后深情的样子,倒是惹不少人艳羡。 容妃有点恼,却是恼自己,怎么就没有皇贵妃那么厉害的一张嘴。 “常平,帮忙扶陛下回去。”莫之阳招手让他帮忙 常平过来,还喊春子一起来帮忙扶起来回去。 “小心点。”目送他们回去后,莫之阳才转头看向宴席上的女人,挥挥手,“都散了吧。” “是。” 众妃嫔福身目送皇贵妃离开。 容妃忙起身,小步跟上去和他说话,“皇后娘娘,妾还是不懂,什么是白莲花?” 白莲花就是花儿嘛,还能是什么? “你连白莲花都不知道是什么?”莫之阳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这可是我的职业啊,老妹儿。 这个,涉及到容妃的知识盲区,轻轻摇头,头上的珠翠也发出叮叮当当疑惑的声音,“不知啊。” 这0基础的话,也麻烦。 “倒也不是什么好词儿。”莫之阳摇头,两个人就慢慢走回去,一边走一边科普,“白莲花就是...” 反正听的容妃一头雾水,不是摇头就是摇头。 看她傻兮兮的样子,莫之阳觉得,她估计是没救了,叹口气,“若是以后,你要争宠,便轻轻跺一下脚,娇声喊一句陛下~就好。” “这个妾会了。”容妃示范一下,轻轻跺脚,“陛下~” 叫的那叫一个矫揉造作,搞得莫之阳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能不能发自内心的,用颗心去呼唤这句陛下?而不是捏着嗓子,像只大公鸡。” “那么难听的吗?”这让容妃陷入沉思,好难啊。 “你好好练练吧。”莫之阳回到正阳宫,还得去看看李政醉没醉,“记住,一定要发自内心的喊一声,情感这种东西,别人能从声音感觉出来的。” 回去之后,李政已经醉死过去,但酒品还算不错,只是睡觉,莫之阳忙里忙外的给他换衣裳,喂热茶,照顾妥帖。 “你好好休息。”给他盖好被子,莫之阳就去密室看老色批,今天可是春节。 见到他,楚穆眼睛都亮起来,“阳阳!”鱼尾一摆一摆的,“我好想你。” 这人鱼,为什么有点像狗狗? “来了啊。”莫之阳两步走过去,就跪坐在水池边,“你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其实,楚穆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阳阳,李政要杀自己这件事,最后怕他担心,还是没有说。 “嗯~”楚穆凝神闭气,突然双手缩小,从镣铐里挣脱,再恢复原状,“也不知为何,近些日子能感觉到与之前不同,可以小小的变幻。” 莫之阳慢慢站起来,“那真好。”将外袍脱下,“今日春节,春节安康啊。” “嗯?”楚穆朝他张开手。 莫之阳瞪他一眼,转而将外袍折好放到一边,跪坐在水池边,“还是老规矩。” “好!”楚穆眼睛一亮,忍不住牵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阳阳,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你自己,哪怕我不在。” 这句话,没来的叫人不欢喜,莫之阳瞪他一眼,“你说什么鬼话?” 用嘴封住他即将出口的话,楚穆只想好好抱着他。 “楚穆,你要是敢把珍珠放进去,我把你宰了清蒸!” “阳阳,我们试试嘛,就试试,试一下,这珍珠浑圆又漂亮。” 这只鲛人,金色的眸子水润的看着你,略带一丝可怜,鱼尾一摆一摆的,像是只大狗狗。 “那试试,不行再说吧。” ...... “楚穆,我鲨你祭天!” “阳阳真棒。” 第二起的有点晚,昨日喝的太多,但李政是欢喜的,起身就发现阿阳不在,“常平,皇后呢?” “娘娘去做醒酒茶,陛下,昨夜娘娘一直在照顾您。”常平也感慨,虽说娘娘平日里娇气,可真到陛下有事时,却又最上心。 听到这话,李政头都不痛。 “陛下,您醒了?”莫之阳端着醒酒汤来,尽量让步伐不要太奇怪。 李政朝他伸出手,“昨夜累坏了吧。” “我就说不要喝太多,陛下偏生不信,现在好了吧,头疼还难受。”莫之阳端着醒酒汤过去,嘴里还抱怨,到最后一句,却话锋一转,“我瞧着都心疼。” “无妨。”许久未醉过,偶尔一次李政觉得不妨事。 瞧着伤好之后,阿阳人也活泼起来,李政才放心。 封后大典越来越近,后宫的人也忙起来。 “皇后娘娘,您这朝服可真好看。”春子为他试穿,这一身华贵无比。 莫之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吗?” 前几日端木泓托人来信,说是一切妥当,只希望到时候不要出事就好。 昭仁宫附近,端木倩带着清霞站在不远处,看流水似的赏赐被抬进昭仁宫,一声冷笑,“皇后?你也得有这本事!” 我这辈子,还从未被人这样踩在头顶! 封后前一日晚,李政按照规矩,先去昭仁宫接皇后,帝后同去正阳宫,等上朝的大典,立后宣旨,再一同接受百官朝拜,再入后宫行拜堂事宜。 这一趟下来,得到下午。 莫之阳估算时间,够让端木泓把人弄出去的。 “陛下。”莫之阳两人同坐轿撵,突然侧头唤他,眼中含有深情。 “陛下以后少饮酒,早休息。”这句话,莫之阳是出自真心。 “为何?”李政今日心总是不定。 “对身体不好啊。”莫之阳歪头一笑,头上的凤冠也微微一颤。 李政笑着点头。 帝后先去前朝接受朝拜,端木泓的人,也在正阳宫悄悄的行动起来,端木倩留着心眼,一直在窥伺,发现端木泓的人不太对劲,就派人监视,正好发现这个秘密,马上派人截住水车。 接受完前朝大臣朝拜之后,得去后宫,帝后拜堂要祭天,在宫里的敬天阁上。 端木泓是此次封后大典的司仪官,随着一同入后宫。 帝后为首,后边是嫔妃们,按照品级排好,一行人走在宫街上,宫里所有的奴才,都扎着红腰带,喜气洋洋。 可就在此时,端木倩突然两步上前,强行越过去,噗通一声跪下,“陛下,莫之阳他欺瞒您!”? 所以,我老攻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二十八)(内含新位面) “嗯?”李政转头看向身侧的人,“何事?” “我也不知。”她一出来,莫之阳就知道肯定出事,但还是强撑镇定下来,“倩昭仪,有何事?” “陛下莫之阳居然使计,从正阳宫运出一样东西!”端木倩说完,就听到车轱辘的声音,一转头发现那些人已经得手,更硬气起来,“陛下!” 李政转头看着莫之阳,冷声质问,“何意?” 果然还是被发现,女主光环,真特么了不起,那我就先发制人。 “陛下。”莫之阳转头和他的视线对上,随后微微垂下眸子,“我什么都知道。” 李政心里一紧,呼吸都停了半拍,两个人心照不宣,都已经明白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心里慌了,“什么事情,封后大典,拜完堂再说!” “陛下这莫之阳,是要害您的!”端木倩跪在两人面前,想试图挡住莫之阳封后的道路。 我不能当皇后,也绝对不能让你当! 其他在后边的妃嫔都朝前探头,看热闹。 端木泓站在原地,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 “一切事情,封后大典过再说。”李政抬脚把人踹开,右手拽过莫之阳的手腕,就想把人拽着继续朝前走。 不能让所有的一切毁于一旦,只要让阿阳成为皇后,就可以抹掉楚穆的痕迹,至少李政是那么想的。 已经被揭发,也无所谓。 “陛下。”莫之阳站定,没有任由诶拽走,“我什么都知道。” 李政不肯放弃,“一切等典礼过了再说。” 一辆载着泔水桶的马车,在众人面前停下,那个推车的大汉,突然一把将桶撂倒在地上,水溅出来,连里面藏着的鲛人,也被倾倒出来。 “阳阳!”楚穆人身鱼尾,被泼到地上,也没办法行走,只能朝他伸出手去。 李政看他要朝鲛人走去,也慌了,抓住他的手,“阿阳,他是鲛人,是妖怪!” “他是楚穆。”莫之阳挣开皇帝的手,朝老色批走去,管他是什么玩意儿,都是老子的人。 “阳阳。” 两人双手相握的时候,李政红了眼,“你到底要做什么!”他的选择已经很明确。 可是李政还是不信。 “陛下。”莫之阳转身,将楚穆护在身后,面朝着李政,现在要做最后一件事,让所有人得到善终,“陛下,倩昭仪说,她可以帮我将楚穆送出,条件是死在拜天地之前。”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糖丸,丢到地上。 那东西,其实是低血糖吃的,妈的,老子就是猎人,临走被刀也要带走你。 为什么脏水会突然泼到自己身上? 端木倩赶紧跪着磕头,“陛下,妾没有。” “你出尔反尔,是我太蠢才会信你!”莫之阳咬住下唇,满是怨恨。 李政一定会查出这些人是端木家的,不能连累端木泓,就让端木倩来当替罪羊。 未曾想,他到最后都在保全自己,端木泓主动站出来,指着她破口大骂,“我们端木家,世代簪缨,你竟敢如此!” “陛下,妾只是想让陛下看到莫之阳的真面目”怎么就变成这样,端木倩想揭穿阴谋,得到皇帝的赞赏。 为什么此时,成了阴谋的促成者。 莫之阳双目含泪,悔恨又恶毒的看着她,心里冷哼:呵?老子的真面目就是你爹! “阿阳。”这场闹剧,让李政心力交瘁,“回到朕的身边,你还是皇后,朕依旧会宠爱你一世!” 君无戏言。 “陛下。”莫之阳微微朝后退一小步,已经做出回答。 “为什么,他是丑陋的鲛人,朕才是天下之主!”李政不明白,在阿阳心里,自己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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