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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角。 “你只与窦华见过一面,便给了他栗子,带他捞鱼给他做鱼。” “你,你怎么知晓我,我与窦华见面两次,我还给他栗子的事情?”这件事让小白莲觉得惊恐。 也就是说,曲水流觞的事情老色批也知道? 莫之阳的表情错愕随后是惊恐。 他好像赤裸裸的就站在摄政王面前,没有任何隐私。 小白莲咽下口水,他好似第一次觉察出所谓的皇权是什么东西。 “害怕?”摄政王笑问。 他捕捉到莫之阳的情绪,但并不在意。 害怕才好,皇权的统治力来源于恐惧,而并非尊重。 “我,我。”莫之阳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我去,去给您做鱼。”磕磕巴巴的说完,他转身就跑。 等跑出去后,小白莲方才惊恐的表情一扫而空,默默翻个白眼。 老色批之所以说这些,就是为让他害怕。他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对皇权并没有什么概念。 便以为就如同县衙那样,虽有点威严但不多。 你若是惹了事情,塞点钱给县官,打几下板子小惩大诫之后也会放回去。 但皇权是血淋淋地压迫,是说杀你全家就杀你全家。 蠢但美貌的恶毒炮灰下场人尽皆知(十九) 老色批之所以那么做,就是要告诉小白莲:你要害怕,你该害怕。你要缩瑟的在角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而小白莲可不是个会害怕的主儿。 鱼捞来后,莫之阳去做鱼。 “宿主,辣椒放少了。”系统提醒一句。 “老色批吃不了太辣。” 莫之阳叫人把菜肴端过去,自己则没有再去食厅吃饭,自己做点东西到房间吃。 只是刚吃完,卫钦就过来。 “你怎么自己吃上了?” 小白莲放下筷子,“怎么,你不去与摄政王一起用膳?” “我哪里有资格与他一起用膳?王爷,他要的只是个幌子。”卫钦太明白他的位置,上膳后也识趣退下。 卫钦把藏在身后的食盒拿出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什么东西?”小白莲咬着筷子,探头去看。 等卫钦从食盒里拿出一只烧鸡,放到桌上时,“记不记得,从前你最爱吃这个。” “记得,爹每次都会给你一只,但你总是把鸡腿给我。”莫之阳一见好吃的,眼睛就亮起来。 “给你。” 此次卫钦还是如从前一般,将两只鸡腿都给莫之阳,“多吃些。”虽然莫之阳并非习武之人,但他们的食量却相差无几。 “嗯。” 拿起鸡腿,小白莲吃得满嘴流油,“卫钦,你说。你说以后我们还会如此吗?被这个人欺负,被那个人打压监视。” “嗯。”这一次,卫钦却点头了,“你要做什么,总该付出什么。”他来时便猜到官场凶险。 “可是,可是这和我想的不一样。”莫之阳看着卫钦,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叹气,“罢了,你明日能否帮我给沂源伯下个帖子,我想见见他。” “我试试。”卫钦倒是没多想,既然人家给你下过帖子,你回一个倒也应该。 只是他知道,侯府那边不会有回应。 老色批何时走的,他也不知,只是外头的雨停了。 晚风送爽,让小白莲推开窗户睡觉。 果然,睡觉要记得关窗。 否则会吸引一些不知名的物种,把你扛起来打包到另外一个地方。 但这一次,小白莲伺候得格外小心翼翼,他似乎真的知道害怕。想是只被人抓住的鹌鹑,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但这样,摄政王心里却不得劲儿。 养猫的很大乐趣是逗着猫儿玩,要是猫怕你的话,你还有何乐趣可言? 天不亮,莫之阳又被送回来。 只是被送回来后,已然没有力气爬起来用膳,又是睡到中午才起身。 “宿主,你就这样和老色批不清不楚吗?” 总是如此,天黑就去,天亮就送回来。 搞得,见不得人那样子。 “先等等。”现如今,是莫之阳要的样子。 一切都是按照计划来。 你想把小白莲头按下去喝水?那必然是不可能。 谁要是想把莫之阳的头按到地上,肯定会挨他一顿打。 果然,卫钦的帖子送出去好几日,都没有回应。 卫钦将事情告诉莫之阳后,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就几人里,窦华还算是正常人。现在小白莲需要一个正常人来告诉他,你可以选择离开。 连续下几日的雨,今日总算是放晴。 “前几日,不是早间下雨就是午间下雨,总之就是没个晴。今日天气极好,倒是可以出来走走。” 莫之阳双手背在身后。 太阳洒下来,哪里都觉得漂亮合心意。 “这位公子。” 走在路上,莫之阳被人拦住的可能性极小,但他却还是被一位不曾见过面的笑吟吟的中年男人拦住去路。 “你是?” “在下陆家的掌柜,我家东家请您小叙。”那位男子说着,指向二楼的方向。 莫之阳抬头看去,竟是那位有过几面之缘的陆三十。 “是你!” 陆三十在窗户边点头,笑了笑。 正常人来了。 小白莲二话没说。小跑着就去见陆三十。哪怕知道身后有人跟着,他也抑制不住的欢喜。 “陆三十,你怎么来了!” 莫之阳见到熟人,自然喜不自胜。 从前不太好说话的小白莲,一见到陆三十嘴角都能翘到天上去。 “我这两月一直都会在京城。”陆三十招呼着人进来,“你这几日怎么瘦了。” “我!” 扫兴的话莫之阳到底没说出来,他跟着陆三十进去,“你上次的点心,我可喜欢了。” “那我叫人给你准备。” “好啊。” 这边门关上,那头门却打开。 “笑得可真开心。” “可不是,见我们都没这样笑过。”许世子嘲讽。 三人嗤笑,却不知在笑什么。 或许,再这些人眼中,莫之阳就应该和陆三十这样低人一等的商贾平等交流。 “陆三十,我最近有些烦恼。卫钦我又不敢与他说。”莫之阳吃着点心,撑着下巴。 本来无忧无虑的小蠢货,虽然势力蠢笨,但此时也有烦恼。 “是卫将军不愿与你成婚?”陆三十挑眉。 “不是。我问过卫钦,他是想在朝堂挣个功名。可我觉得,这世间似乎不如我所想一般。” 从前,原主一直对权力这个东西缺乏一定的认知。 就以为如同村长和村民这样,虽然多有口角但也不至于闹出人命。 但等他真的站在此处,站在这个地方。感受周围排山倒海的压力,他真的发现从前的思维幼稚得可笑。 “你不是要当将军夫人吗?你不是最喜欢趾高气扬的压别人一头吗?”陆三十却不明莫之阳此言何意。 后悔,还是想逃走。 “我是在想,若是回去身上揣多多的银子,还有个当将军的亲戚,我会活得好吗?”说到底,原主的想法就是要活的好。 陆三十:“自然会很好。只是为何你会如此想,你从前可并非如此。” “吓到了。”莫之阳不愿多解释,也不愿说被什么吓到。 “会怕死倒也好。” 陆三十猜测是他查不出来的那人,把小蠢货吓成这样。 “你要回老家?” “不知。”莫之阳摇头,“但总归有卫钦和你这个靠山,去哪儿日子都不会难过。” 小白莲想的好极,卫钦给权势,陆三十给钱。 他以后的日子,不知道多痛快。 “好啊。”这小蠢货在某个时候还是聪明的,比如给自己找靠山时。 小白莲一直到傍晚,用过膳后才回去,此时外头天已经擦黑。 刚出门,他就觉得不对劲。 “宿主,后面有人在跟,但感觉不是老色批的人” 如果是老色批的人,不会跟得那么紧,而且马上就被系统还有小白莲发现。 “不是。” 莫之阳假装没发现,继续在已经有些空荡的街头走着,从不回头看。 “确实是天晚,路上都没什么人。”此处靠近东市,到这个点,又不年不节的,都已经回去了。 “宿主,后面两个人,你打得过吗?如果打得过,要不要看看他们到底怎么事儿?”系统想看到底什么人来着。 现在算起来,至少三个嫌疑人。 “打是打得过。” 莫之阳突然站定,像是发现什么一般,慢慢的回头看。 后面已空无一人,他突然有些害怕,转身拔腿就跑。 那些人一直迟迟不动,无非就是觉得他没发现,拿不准要不要上来,如今看人发现,肯定会直接冲啊。 “追!” 确定后面两个人跟上后,莫之阳一溜烟还往人少的小巷子里扎。 那群人本来还犹豫周围还是有人,结果不曾想莫之阳自己主动往人少的地方去,他们赶紧追上。 那条胡同是死胡同,莫之阳一进去就没了退路。 “不是,你们什么时候两个人来了?此前不都是一个人吗?”小白莲先确定一下是不是老色批。 要是老色批换人来,也会知道。 “一个?” 蒙面的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莫之阳在说的是谁。 “看这反应不是老色批的人。”系统也确认,“那就有可能是许世子,白世镜。” “还有湘王。” 小白莲这一路树敌颇多,有权有势的得罪不少。 “宿主,我赌一包辣条是湘王!”宿主一提湘王,系统就觉得是他,就是直觉。 “算了。” 两个人一个麻袋,把小白莲给套走。 小白莲也没反抗,甚至还嘀咕:从前不都是直接把他带走的吗?怎么今日还用上麻袋。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被人绑架不躲不走,还在嘀嘀咕咕怎么用上麻袋的人质。 “王爷怎么吩咐的?” “丢护城河里。” 一听王爷两个字,小白莲就确定是湘王。在确定是湘王之后,他就可以反抗。 小白莲一开始真的是太乖,不哭不闹不挣扎。让这两人以为莫之阳就是个笨蛋,连挣扎都不会。 导致掉以轻心,现在他突然挣扎,两人都没反应过来要按住。 小白莲很轻松地挣扎下来,把头上的麻袋取下来,“你们不是摄政王的人啊?” 这两人也是发现,莫之阳从开始到现在,都在扮猪吃老虎,也就不敢再放松警惕,两人一起欺身上前。 想要以多欺少。 但小白莲是个什么身手?虽然双拳难敌四手,但对莫之阳来说,十手才有压制力。 “宿主打他,一个左勾拳扫堂腿。隔档,隔档啊!” ‘哇,好棒好棒!’ “对对对,朝着胸口来一拳。漂亮漂亮!” 蠢但美貌的恶毒炮灰下场人尽皆知(二十) “1、2、3!很好,我宣布我家宿主超棒!”系统举起双手。 莫之阳也举起双手,做出胜利的姿态。突然看着周围没有人,小白莲人突然黑下脸,“你把音效给我关了!” 怪不得他觉得不对劲,怎么在他脑子里一直人声鼎沸的在欢呼,原来是系统搞的鬼。 还以为误入拳击比赛现场。 “哦。”系统也只是想要搞点氛围感,被宿主批评它只能默默流眼泪。 这两个人躺在地上晕倒的人,莫之阳有些棘手,不知该怎么处置。 “不如,丢护城河里?” “好主意。” 小白莲点头,只是他得费点劲儿。 来回两趟,把人丢到护城河里。但他看着河,却觉得不太合适,“你说我没事,他们淹死,可会被怀疑?” “应该会吧。”系统也觉得这样突兀。 莫之阳思索着,从护城河上直接跳下去。 “卧槽,宿主你干啥!啊啊啊啊!” 系统就看着自己那么大一个宿主,直接跳河。 不是剪辑,是真的直接跳河。 ‘噗通’一声,溅起大水花。 不过,莫之阳会游泳哪怕跳进水里也没什么问题,很快就找到方向游上岸。 “宿主,你表演这一出是要做什么?”系统看的心惊胆战。 一直到游上岸,莫之阳才躺平在岸边喘气,“好了,现在就好了。” “宿主,你这是做什么?”系统看懵,不是把坏人都打跑了吗? 为什么宿主还要自己跳下来洗澡? “总不能我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人,三下五除二把两个有功夫的人打倒,然后弄死吧?肯定要有一个借口和理由啊。” “然后?”系统没搞懂。 “现在就是老子就丢到水里,然后大难不死。这两个人被灭口,也被丢到水里但是淹死了,明白吗?” 小白莲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上的月亮,“我要在此处等到天亮被人发现,还好天不冷也没下雨,至少不会那么难受。” “卫钦会来找你吗?”系统还是担心。 “当然会,只是找不找得到的问题。”莫之阳倒是不急,他没回去用膳,天又黑了。 估计卫钦如今已经出门在找。 果然,在卫钦等不到莫之阳回来,一直到天彻底黑,他才意识到不对劲,带着下人一起出门去找。 这事儿闹得挺大,不少人都知道。 “不见了?”摄政王也是等卫府的人出去寻,他得知此事之后才惊觉。 这两日他没派人跟着莫之阳,是因为知道他和陆三十在茶楼。正好自己手头也有事情,就先将那个暗卫调回来先保护他。 不曾想,就这两日的光景,莫之阳竟然出事。 “王爷,要去找吗?”浓墨问。 “找,掘地三尺都要把人给找出来。不论如何,都得给本王找到他!”摄政王一拍桌子,将气撒到其他头上,“你干什么吃的!” 浓墨知道王爷是迁怒,忙跪下磕头请罪,“王爷恕罪。” 王爷说你有错,你就是有错。 “去找,暗地里派人去找。寻到之后,让卫钦来发现,不要声张。”摄政王还是不打算捅破,摆手让浓墨先下去。 “是。” 浓墨马上下去安排。 “宿主,我们啥时候看完月亮回去床上睡觉啊?”系统叹气。 “不知道,看卫钦或者老色批什么时候找到我们。”莫之阳翻个身,叹口气,“湿漉漉的一身确实有点冷。” “要不,我让宿主睡着?这样就不怕冷了。” “好吧,定时一个时辰。” 小白莲也怕没人找到,又有什么狼啊狗啊过来,那他就真嘎掉,“你注意一下周围,若是有危险,你就把我叫醒。” “OK。” 莫之阳睡过去后,就只有系统站岗。 果然,还是王爷手眼通天,很快就找到在护城河外的莫之阳。 系统看这些人似乎没什么坏心思,也就当做没看到。 见到人躺在岸边,寻到暗卫都要吓死。这位爷可别什么事情,否则他们都得陪葬。 不过还好,他们过来确定人活着,赶紧就把人扛起来,直接送到卫钦必经之路上。 卫钦找到人,却发现人昏迷但衣服都是湿的。 虽然心存疑虑,但还是想着先把人带回去,请大夫看完再说。 请大夫来看,说是受寒身上也有一些伤痕,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个弄出出来的。 卫钦也奇怪,怎么得罪谁了? 设置时间到之后,莫之阳睁开眼发现已然躺在卫府的床上,身边卫钦在发呆。 也不知想什么。 “卫钦!” 一见到卫钦,莫之阳眼泪再也忍不住,直接决堤,“卫钦,有人要杀我。他们把我丢到护城河里!” “什么?” 卫钦初闻此言,还觉得莫之阳疯了。可想到再见到莫之阳时,他浑身湿漉漉的,像是被人从河里捞出来的样子。 但问题是莫之阳得罪谁掉进河里去? 还有,是谁把他从河里救起来的? 这两个问题还没解答,卫钦看着哭成这样的莫之阳,想来也是问不出什么,“你好好休息,我今晚在此处陪你。” 莫之阳这个人,又蠢又坏,得罪什么人他自己都不知。 问有何用? “你不能走哦。”莫之阳拉着卫钦的手,“我,我醒来见不到你,我会害怕的。” “放心。”卫钦拍拍莫之阳的头,“早些休息。”他今晚陪着,明日早点出去,看否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此人是要莫之阳的性命,否则不会在连下这几日雨之后,把人丢到护城河里去。 至于是谁把莫之阳捞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得到保证后,莫之阳才闭眼放心睡去。 “唉,还是个孩子。”卫钦看着睡得不踏实,还在皱眉的莫之阳。 他伸手捏捏莫之阳的脸,“都瘦了。”说来也是奇怪,怎么吃的那么多居然还瘦一圈? 或许,莫之阳真的不适合留在京城。 京城里步步为营,莫之阳这样的性子,或许不适合。 前脚出卫府的大夫,后脚就埋进王府的后门。 “他没事?” “回王爷的话,莫公子受寒受惊,身上也有一些淤痕。不过也还好,休息几日静养调理,便好了。” 大夫如实相告。 他总觉得王爷看重那位莫公子,但怎么不接到王府来?任由这位莫公子住在卫府。 也不能时时见面。 “那便好。”摄政王摆摆手,让大夫下去。 浓墨回来时和大夫打了个照面,也认出对方,想来是人没事。 “王爷。”浓墨进来先行礼,再看王爷神色莫名,也不敢主动开口。 “如何?”摄政王靠在椅子上。 这几日,他或许真的太累。居然会因为莫之阳的事情,殚心竭虑。 听闻他失踪,他心都揪起来。 王爷问,浓墨才敢开口。 “查出来了,湘王派人将莫公子掳走丢进护城河里。又将那两人一并丢进河里,杀人灭口。” “他胆子倒是挺大,顶着王爷的名头真把自己当王爷了。” 摄政王语气漠然,“你,叫人送些安神定神的补品到卫府,也不知那个蠢货吓成什么样。” “是。”浓墨没问该如何处置湘王。 但以他对王爷的了解,湘王必然不会好过。 看着堆满桌子的安神的补药,卫钦却没动。 他现在知晓到底是谁将莫之阳送回来得。 “唉。”卫钦不敢也不愿再让莫之阳待在京城,再待都不知会发生什么。 只是他也不知能不能劝得动莫之阳回去。 至于湘王,莫之阳倒是不在意湘王如何,老色批不会让他过得痛快。 熬了药,卫钦亲自端来。 “莫之阳,吃过要喝药了。” 莫之阳敢用过早膳,就要面对黑乎乎的一碗药。他心一下沉了,“我没事儿,喝什么药啊。” 卫钦太了解莫之阳这副小脾气,你若是不看着喝完这碗药,他都能给你倒河里去喂鱼。 “你昨日受寒,定是要喝点驱寒的药。你今日喝一日,若是真的因不喝发热,那是要喝四五日的。” 碗放到莫之阳面前,卫钦还拿来一块山楂糕,“喝完吃下就不苦了。” 看到山楂糕,莫之阳才端着瓷碗,深吸一口气捏着鼻子,把药全都喝完,赶紧将山楂糕塞进嘴里。 咬开山楂糕,山楂的酸甜冲淡嘴里的苦味。 “喝完了。”他把碗重重放下。 “莫之阳,我有话跟你说。” 卫钦坐到莫之阳身侧,舔舔嘴唇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摄政王送了一些药材过来,你与他?” “卫钦。” 说到摄政王的时候,莫之阳突然打断卫钦的话,“我想回去了,你给我很多钱,让我回去逍遥自在好不好?” “什么?” 卫钦心中已经做好文章,想要用摄政王送药的借口勾起话头,再循序渐进慢慢来,怎么他一开口莫之阳就应下了呢? 有种他刚抽刀,对面就跪地求饶的无力感。 但如此也好,莫之阳自己提出来省的他多费唇舌。 “莫之阳,我并非想赶你走。”虽然卫钦是如此想,但还是要解释清楚,“只是,你不适合留在这里。我如今人微言轻,你若是得罪什么人,我根本保不住你。你性子跳脱,对那些人没什么敬畏之心也不太聪明。” 用不太聪明这四个字,真是高看莫之阳了。 蠢但美貌的恶毒炮灰下场人尽皆知(二十一) “你若是不想久待,我给你一笔钱。你先回去几年,等我日后坐到更高的位置,再把你接来,如何?” “你会来接我吗?”莫之阳瞪大猫儿似的眼睛,一脸期待,“你,你成了元帅之后,来接我?” 卫钦:“也不必这样高的位置,但我会接你回来的,等我觉得时机成熟我就去接你。” “真的呀!”莫之阳难掩笑意,“那你说好的,等你做更大的官要接我来享福。” 莫之阳的打算,也是回去躲几年,等那个什么摄政王对他失去兴趣再回来。 说句不好听的,他只要在那个男人面前就胆战心惊,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对方。 落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是蠢,但更怕死。 “那你打算何时回去?” 在卫钦眼里,莫之阳现在就是一个已经长大,不会胡闹开始听话的弟弟,顿时觉得顺眼不少。 “明日,明日!”莫之阳拽过卫钦的袖子,“你要给我很多钱,否则我吃不上饭。” 虽然急了点,但也正中下怀。 “好好好。”卫钦点头,他不会让莫之阳吃苦。 卫钦真的就是用最快的速度,能筹到多少钱就拿多少钱。 “这是地契,这是另外两个园子。还有这些都是店铺和现银,我现在能拿到的都拿到了。” 满满一盒子都放到莫之阳跟前,卫钦坐到床边,“这些你十辈子都花不完,都给你。但我有一点,不许去赌,否则腿打断。” “我怎么可能去赌?” 莫之阳抢过盒子,抱在怀里,“这些都是给我的。” “嗯,给你的。”看着没有如此,卫钦揉揉他的头,“我能护住你,但你也不要随意去闹事,知道吗?乖乖在老家,你若是要回县里也好,只是去哪里都要给我个信儿。我也会经常寄信给你,必须回。” “啊?”莫之阳瘪嘴。 “怕你闹事,你想想。若是你闹出什么事情,我不知道你在何处,怎么护着你?”卫钦捏捏莫之阳的脸,“不许回去仗势欺人。” 看着长大的弟弟要离开身边,他怎么可能不会担心? “你把我当什么人。”莫之阳往后一倒,抱着盒子一骨碌滚到里面,“明日,你安排的何时启程?” “午间,我还有东西要你带去。” 看床上空出一大片地方,卫钦脱鞋上床,躺倒在床上,“回去之后,要记得去祭拜老爷夫人。还有啊别去惹事。” “知道啦!”莫之阳背着卫钦,抱着怀里的盒子满脸兴奋。 “不要对下人太刻薄知道吗?他们也不容易。还有啊,那些什么赌啊逛青楼啊,也不要去沾染。你对上那些人没有胜算,被骗了怎么好?”言外之意又是你太蠢。 “若是要去哪里玩,都要给我信。知道吗? 卫钦还没叮嘱完,就听到呼噜声。” 他胳膊支起半边身子探头看,发现莫之阳已经闭眼睡着。 “没心没肺,确实睡得快。”他帮莫之阳拉好被子,“不许顽皮。” 卫钦从小便是孤儿,父母死亡跟着姥爷长大。 后来姥爷去世,他就成了孤儿。每次在村里都受排挤被欺负,七岁那年,多亏老爷夫人救了他。 不仅给他吃喝,还培养他。 虽然他知道老爷夫人是为了莫之阳,想着百年之后给莫之阳找个靠山。 但凡事论迹不论心,这些年,他们待莫之阳和他是一样的。 “弟弟,兄长也没什么好做的,就只能护你一世无忧。”卫钦帮莫之阳掖好被子,“早点休息。” 只有在莫之阳睡着的时候,卫钦才会自称哥哥。平日里,莫之阳听到弟弟哥哥的称呼,那是要闹的。 今晚他也陪着莫之阳休息。 等摄政王来的时候,看到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微微蹙眉。 这一次真的是将不高兴都写在脸上。 昨晚他派人来查看,说是两人一起今夜又是一起。 为不惊动两人,摄政王还是抽身离开。 今日卫钦特地没有去上朝,亲自准备送莫之阳离开的东西,满满的两大马车。 “路上小心,若是到了,记得给我信,知道吗。” 莫之阳坐在马车里,隔着布帘听卫钦絮絮叨叨。 从早上起,他的嘴巴都没停过。 “你到底要念叨到何时?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莫之阳掀起帘子气鼓鼓的看着卫钦,“我又不是小孩子。” 卫钦笑了笑,“只是担心你而已。” “不用你担心啦,你还是赶紧变得厉害,把我接回来吧。” 莫之阳说完,便行布帘放下。 “好好好。” 见莫之阳这样,卫钦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并辔徐行,一路谈笑,便遇到两位熟人。 “许世子。”身后的人,卫钦有些眼熟,“沂源伯安好。两位下朝了?” 看着二人还穿着朝服。 “是。”许世子拱手,看向马车,“这位是?” “送一位好友回家。”卫钦没说马车里是谁,拱手道:“那下官先告辞。”记着他欺负莫之阳的事儿。 卫钦也没说里面是谁。 莫之阳躲在里面,仔细听外面人说话。看情况卫钦是不可能与许世子一起了。 这样就好,那他也能继续下一步计划。 其实,系统都不知道宿主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它只负责看戏。 “嗯。” 许世子和窦华同时回头看着那辆马车。 “好友回家?”许世子蹙眉,“会是谁?”他问窦华。 “好友,卫将军初来乍到,怕是没什么好友。”窦华摇头,他对卫钦并不了解。 职责不同,也鲜少接触。 在马车即将转弯时,莫之阳突然掀开车帘子朝后面看。按照计划,在两人面前露个脸。 确定让两个人发现这位要回家的好友是谁后,他匆匆放下。 “宿主,你到底是要不要走啊?”系统一开始以为宿主只是想用离开刺激一下老色批。 现在看来,宿主是想真的离开。 但为什么要离开啊? 电子系统不明白。 “如走。”小白莲挑眉,“山人自有妙计。” “莫之阳!” 许世子看到是莫之阳之后,脸色骤变,“你敢走!”他都没养过,没有放在手里挠过的猫儿,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莫之阳?”窦华也是一怔,看着好友骑马追上去,他也赶紧跟上。 卫钦知道府中有摄政王的眼线,就趁着上朝的时候把人送走。 但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 摄政王回来后,在换朝服时浓墨匆匆闯进来。 “王爷。”浓墨噗通跪下,“卫府传来消息,说卫钦趁着您上朝的时候,要把莫之阳送回去。” “好大的胆子!”摄政王一怔,挥开身边的人,“备马。” 这一次,他真是生了大气。 出城之后,卫钦还在嘀咕念叨,“记得回信,知道吗?” “卫钦,你话真多。”莫之阳抱怨,“你都送到这里了,也该回去了。”说着,小白莲从马车上下来。 “不是有句话,叫送什么终有什么吗?” “什么送终,晦气。是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卫钦翻身下马,先打量站在面前的莫之阳一圈,叹口气,“保重,平安。回去多多读书,晓得嘛?” 只能用叮嘱来掩盖略红的眼眶。 “我晓得。” 应完后,莫之阳小小呢喃一句:兄长。他昨晚没真睡着。 兄长二字卫钦听不真切,也不知是什么,“去吧。” “嗯。” 莫之阳点头,正要上马车时就看到追上来的两匹马。 “莫之阳!”在前面的竟然是许世子。 小白莲看到他们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他跳上马车,甚至连车夫都没来得及跟上。 “我走了。” 车夫不在,慌里慌张的莫之阳直接拿起马鞭一挥鞭子,驱赶马车快走。 “莫之阳,你敢走!”许世子追上去。 卫钦翻身上马,挡住许世子二人,“许世子,你们这是做什么?” “让开!”许世子看向渐行渐远的马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拦我。” “许世子何出此言,我只是与您说几句话而已。”卫钦背对着莫之阳,用身子将两人去路挡住。 正当许世子无可奈何时,“你!”有人赶来为他解围。 “王爷!” 摄政王骑马追上来,停在几人之间,“莫之阳呢?”沉声问卫钦。 “他走了。”卫钦垂头。 他敢拦许世子,但不敢拦摄政王。 “你没看见那马车往林子里去,那车夫还在追!莫之阳会驾车吗!”摄政王真想一马鞭过去。 卫钦回头,还真看见马车往林子里钻,车夫在地上跑。 “完了,莫之阳连骑马都不会。” 挥鞭的莫之阳根本没抓住缰绳,马儿就是在乱跑。 钻进林子之后,树枝剐蹭,马也受惊。 “宿主,你到底想干啥?”系统还是看不懂,超出它的理解范围。 它能看出宿主是故意制造出这场意外,否则不会下马车,不会让车夫下来。 让车夫下来,就是不想连累无辜,但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你就知道了。” 小白莲气定神闲的坐在乱窜的马车上,偶尔朝后面嚎一嗓子,“卫钦,卫钦!卫钦快来救我。” 四个人骑马追上去。 骑在最前面的就是摄政王,他的马最好,骑术也最好。 “莫之阳!”他喊一声,却没得到回答。 “救我,呜呜呜——” 蠢但美貌的恶毒炮灰下场人尽皆知(二十二) “小蠢货。” 他们只能听到莫之阳的呼救声,看不见人。 “卫钦,本王去训马,你去左边救莫之阳!”此处骑术他唯一看得上眼的就是卫钦,摄政王扯动缰绳,往右边走。 “是!” 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不对劲,远处居然出现断崖。 而且马车就往那个方向去。 “莫之阳!” 卫钦发现后,连命都不顾,拼命挥着马鞭朝莫之阳赶去。 树枝刮花脸都不在意。 莫之阳看着渐行渐近的断崖,他知道下面是什么。 护城河绕一圈之后就和另外一条河汇集于此,前几日下雨汛期还没过。 断崖不高,大抵也就三四米,但下面河水湍急。 但以莫之阳的水性,是可以躲过去的。 这就是莫之阳要做的事情,离开,但不是平平安安的离开。 “莫之阳!” 小白莲听到卫钦的声音,他转头就看到左后方卫钦已经赶上来。大抵是看到熟悉的人,他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卫钦,救我。” “把手给我,莫之阳!” 可当莫之阳伸出手时,却已经晚了。 马车失控,冲向断崖。 “卫钦!” 莫之阳带着哭腔的一声,只剩下一只手能看见。 眼睁睁看着人要掉下去,卫钦命都不要。踢开马蹬直接飞身扑过去,抓住莫之阳的手,但他也半个身子都探出去。 莫之阳没想到会被卫钦抓住,但他不能让卫钦也跟着掉下来。卫钦不会水,这事儿他知道。 真的掉下去,他不知能不能救起来。 “卫钦,卫钦我害怕。”莫之阳抓着他,却也能感受到卫钦的身体一点点往下滑。 他须想个办法松手。 “莫之阳!别松手有人来救你了。别怕别怕。”卫钦强忍着手臂的疼痛,另一只扒住土的手已经渗血。 哪怕如此,他还是不肯松开。 莫之阳哭着点头,可是当被泪浸染的视线里出现另外两个人的脸时,他却怔住。 “莫之阳!” 本来吊在半空中,瑟瑟发抖的莫之阳在看到摄政王之后,连哭都忘了。更别提还多出一个许世子。 “莫之阳,把另外一只手给我。”摄政王探身,将手伸出去。 这里就数他最高,手长脚长的,伸手正好能被他抓到。 可看着伸到面前的手莫之阳却踌躇了,明明只要伸手就能抓到,就能活下去。 可他却不愿意。 “莫之阳,抓住本王的手!” 再一声催促,莫之阳突然抬眸看着卫钦。 “兄长。”在他喊完这一声兄长之后,小白莲突然松开手。 原本两人的牵绊就只剩下那两只紧抓住的手,如今一人放弃,卫钦根本抓不住。 “莫之阳,莫之阳!”连许世子都不顾,爬到崖边想要捞他。 任凭你位高权重,任凭你只手遮天,但你也救不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莫之阳居然松开手了。 “不,不要小阳,弟弟。” 手的重量突然消失,卫钦还不死心的想继续探身去捞,“弟弟,弟弟。”满是伤痕的手却虚空什么都抓不住。 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莫之阳掉进水里。 湍急浑浊的河水就这样把人吞下去了。 “莫之阳!” 呼喊声从急促到绝望。 “他,莫之阳不会水。”卫钦瘫坐在地上,看着空空荡荡的手,“他,他怎么就松手了?”到底发生什么。 为什么松手? 其他人不知道,但摄政王和许世子却明白,莫之阳在看到他们两个人之后才决定松手的。 他就那么恨我?那么讨厌我吗? “找,去找!”摄政王咽下喉头的不适,“派兵去找,若是找不到都提头来见。” 他见到我连活都不愿意活吗? 一个鲜活怕死蠢笨的人,最后却因为他宁愿死都不愿抓住他的手。 许世子不明白,他到底做错什么。 那些人会如何莫之阳却不在意,掉进水里之后他潜水又出去好远才敢冒头,“呼——”他顺着河水往下。 “宿主,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吗?” 好容易抓住一个浮木,莫之阳顺着水漂到傍晚。才看到稍微缓和一点的坡度,尽力游到岸边。 “总算是上岸了。”他闭上眼睛躺在草地上喘大气,“我自己一个人掉水里可以自救,多一个卫钦,怕是我们两个都要一起死。” “宿主,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系统不明白。 “做什么?” 小白莲突然忆起什么一般,猛地坐起来,按住心口。 “呼,还好藏了点金子。”从湿漉漉的衣服里掏出一锭金子,小白莲宝贝的把金子抱在怀里,“我的金子宝宝,你没丢。” 还好他藏得严实。 就算是计划,他也不会让自己饿肚子,处于两手空空的状态。 “它是你的金子宝宝,我是什么?”系统翻个白眼。 “你是我的系统宝宝,它是让我不饿肚子的金子宝宝,都一样。”莫之阳休息后站起身来环顾周围。 “好吧。”系统勉强接受这个解释。 小白莲左右环顾一圈,“我得赶紧离开否则要是他们找到我的话,那就完了。” 他的计划都走到这一步,要是被发现效果那就大打折扣。 “那我们先走。” 整个京城都知道卫府的一个小少爷失踪的消息,听说是掉进外头双并河里去,河水湍急,估计人早就被冲走了。 但偏生他们不信,就非要让人去找。 卫府能出门的人都出去了,许家的也是,窦家。甚至是摄政王那边都派人去找,恨不得将整条河都掀翻。 可前几日下雨,河水湍急都不知冲到哪里去,说不好听的,怕是要被鱼吃了,还找呢? 还出动那么大的动静去找,值得吗? “人找到了吗?” “并未。” “王爷,你手上脸上都有伤,还是叫御医过来瞧瞧,上药吧。” 浓墨端来一碗清粥,看着王爷手上和侧脸的伤口,都是树枝剐蹭出来的。 摄政王挥挥手,示意浓墨出去。 看着王爷坐着扶额苦恼的样子,他作为奴才哪里敢出言宽慰,躬身倒退三步侧身退下。 “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本王咬一口都能哭许久。眼泪不停地掉,怎么会宁愿死都不愿意朝本王伸手呢?” 摄政王实在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莫之阳这样害怕厌恶他。 宁愿离开,甚至宁愿死。 他亲眼看着莫之阳去死,摄政王看着掌心。 他们牵过手,莫之阳有点不情愿的被他拉着,总是会挣扎。 到底是何时他变得顺从? 似乎是在他明示莫之阳他知道对方所有行踪时,他好像就开始变得不对劲。 他好像把一只活泼的猫儿,强行压成乖巧的样子。但乖巧却不是猫儿最好的样子,也不是他要的样子。 “莫之阳。” 这一次叫名字,摄政王手握成拳,但却空空如也。 卫钦的右手裹着白布,他的胳膊拉伤,若是不处理的话怕是会耽误日后舞刀弄枪。 “明明都听到你叫兄长,你怎么就舍得下兄长呢?” 那一刻卫钦真的知道莫之阳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否则按照他的脾气,绝对不会愿意喊他一声兄长。 “到底发生什么。” 卫钦真的不明白,为何他一看到摄政王和许世子,宁愿死都不愿意爬起来。 他感觉症结在摄政王身上,但又不明白到底做了什么? 除了那一夜他喝醉,但他喝醉莫之阳也是一直都在房中陪着他啊。 对卫钦来说,莫之阳真的是他唯一的亲人,不论如何只要没见到尸体,他就会一直找。 在找出为何莫之阳会如此,总之,不会让弟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出事。 “你不要胡闹。” 许世子比不得其他人,他们都是开府自己家里自己做主,许世子上头可是还有家里人压着。 他不能做的太出格,在第三天的时候就不得不将人撤走,可暗地里还是派人去查。 几百人,再长的河七八日搜寻那肯定也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但没有。 他们什么都没找到,只找到马车的遗骸,人就连鞋子都没有。 也不知了无音讯这个消息算不算好消息。 你说他没死,那人呢? 可你说他死了,尸体呢? 莫之阳这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大家都保持一种非常奇怪的心态。 就好像一个人把你的心吊着,总是落不到实处,在半空晃悠。他们希望人没死,希望得到消息。 但又怕消息是坏消息,又很抗拒。 卫钦养好伤之后,也不得不去上朝。 再见王爷时,卫钦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散朝时快步追上去。 “王爷,王爷!” 摄政王没什么精神,背手站定看着卫钦。对方不开口,他都知道对方要问什么。 “王爷......” 只是摄政王没有给对方开口的机会,在话还没问出来便打断对方,“本王,该娶他的。” 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是想起莫之阳一直哭着问他会不会娶他的时候,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那时候他总是觉得莫之阳愚蠢糊涂,他怎会娶他的? 现在看来,若是当初他说愿意,不知会哄得这个蠢货多高兴。 哪怕是假的,都可以。 可是,那时他连个谎话都不愿意编。 “这话什么意思?” 卫钦错愕许久,随后一拍脑袋,“难道。”难道莫之阳与王爷? 蠢但美貌的恶毒炮灰下场人尽皆知(二十三) 他就知道不对劲,可,可再如何都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 可,可莫之阳何时与摄政王有关系的? 他不知该如何问,而且看摄政王也不会给他解疑答惑,那他该如何? “你是在想,为何摄政王与莫之阳会有纠葛吗?” 卫钦顺着声音看下去,便看到站在台阶下的许世子,撩开袍子快步走下去,“你知道?” “算起来是你设宴的第二日,或许是第三日?我在茶馆中和莫之阳说话,我见他蠢笨想骗他,后来是摄政王进来半路截胡。”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着。 “那,那一日不是你吗?”卫钦一直都认为莫之阳身上的痕迹都是许世子弄出来的。 怎么,怎么会是摄政王! “莫之阳没告诉你?”看卫钦错愕的样子,许世子嗤笑,“怕是王爷威胁他了,故而他不敢说那我定罪。” 都没尝到就背上这口黑锅。 “他没说清楚。” 卫钦没将当初两人的对话讲出来,“我一直以为,王爷对莫之阳虽然有兴趣却也不至于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他没料到,莫之阳在他不知的地方承受那么多。 他怎么配当兄长的。 “他不仅恨摄政王也恨我,我总是和白世镜骗他,骗他你不会娶他,你会把他丢掉,骗小孩一样他又每次都信。”许世子面带苦笑。 “仔细想来,他恨我也是该的。” 卫钦本想狠狠一拳过去,但对方身上的朝服还是让他清醒。 他们都是朝廷命官,这里又是外殿,他不能如此冲动。 “他说的对。”卫钦突然喊住许世子,“他说这满京城都是坏人,只是我那时还不知他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该知道的,你从踏进此处你就该知道。”许世子却没有任何愧疚,回头嘲讽,“你别忘了,是你把他接进来的。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知道他会惹出什么事情,却无力护他,难道还不是你的错?” 卫钦本来想扎许世子的心,却被他反手一刀。 彼时的莫之阳,已经在一个偏远的山村租下一间民房,他打算在此处暂住。 这里偏远,又能自给自足,莫之阳很喜欢。 尤其爱村子周边不知名的小黄花,他也是偶然来到此处,便决定住下。 “咯咯咯咯——”莫之阳给鸡喂米。 几只小鸡仔现在半大,是从村里面其他人手上买来的,已经养到四五个月。 “宿主,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系统看宿主是要长住的意思,那老色批呢? “至少要这些鸡能吃啊。” 现在回去没什么用,这段时间一定要够长,但也不能太长。莫之阳摸摸下巴,“等我把鸡养大然后吃完,我们就回去。” “啊?那要多久啊。”系统担心老色批。 “看情况吧。” 莫之阳没给出具体时间,左右他现在在这里清闲,那边怎么找那就让那边的人去找。 他和鸡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三个月过去,天已经冷下来。 双并河的河水已经渐渐降下去,搜寻的人除了卫府和王府的人之外,其他人都默认莫之阳已经死了。 尸体估计也已经被鱼都啃成白骨,白骨沉底,故而他们才没找到尸体。 毕竟,那么多个月过去,该烂都烂了。 而系统终于等到宿主吃掉最后一只鸡。 “宿主宿主,半年了,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出发去找老色批了?”呜呜呜,小系统想妈妈。 “过几日,隔壁的大爷不是说他们要运点东西去山下集市卖吗?他们夫妻也难,我帮他们卖完就走。” 莫之阳现在吃得很饱,但身体有点空虚。 简而言之,就是想男人了。 他帮二老卖完柴火之后,没有回去,背着行囊打算离开。 “小伙子,小伙子!” 莫之阳被叫住,回头看是一对大概三四十岁的夫妻,只是男人一只手断了,袖子里一半空空荡荡的。 “什么事?”他看出这两人是想要他来帮忙,便主动上去,“两位,有什么搭把手的吗?” “我刚才看你一直帮着他们,若是请你一日多少工钱啊?” 他们想找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带那些鸡鸭进京城里头,卖给酒楼。 莫之阳了解完两夫妻的想法之后,再看男人是残疾的,“不用钱,管饭就行。”看他们也不富裕。 “真的吗?” 小白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真的,只是我吃的有点多。” “吃得多好啊,小伙子吃得多才好哩。” 莫之阳今日暂住他们家里一天,第二天跟着二老往京城去。 驴子拉,都得一天一夜。 “没事没事,只是我儿子媳妇带孩子去娘家,那边大雪路给封了。赶不过来,我们两人怕是运不了那么多。” “没事儿,我就帮个忙。” 两车家禽,莫之阳一车老夫妻一车。 后面都是嘎嘎嘎。 “宿主,你记不记得之前有个笑话?” “啊?” 莫之阳有些奇怪,怎么好端端的就讲笑话。 “一个老色批是五百只鸭子,那两个老色批是多少鸭子呢?” “鸭子?” 莫之阳回头看那一车笼子的鸭,“一个老色批我都遭不住,你还想要几P?” “不是宿主,我不是这个意思。”哎呦,系统真的确定宿主是想男人了,“我说,两老色批就是一千只鸭子啊。” “不懂这个梗。” 莫之阳挥鞭,打个哈欠。 “嘤。”系统哼哼一声,决定不理宿主三秒。 车子一天一夜总算是到京城,这些日子不见都物是人非了。 “我帮你搬吧。”看着老妇人一个人搬笼子,莫之阳挡开她,“我力气大,多搬几个不算什么,你和叔坐着吧。” “那不行,你。”老妇人被按着坐到车子上,最后也是没办法,看着莫之阳一个人搬鸡鸭。 老头子和里头的人讲价去了,他们就在外头等着。 莫之阳帮忙搬完那些笼子之后,正好老爷子出来。 他没多做停留,打完招呼之后就打算离开。只是老妇人给他塞了几个菜团子,他见是吃的,便收下了。 等莫之阳离开之后,有点饿想吃菜团子,才发现里面居然被塞了一串铜钱。 “正好可以买板栗。” 这一口莫之阳想好久,他知道卖板栗的摊位在哪里,揣着铜板小跑着去。 “你好,一斤板栗。” “小公子,又是你啊!”那摆摊的老人一看就认出莫之阳,主要是之前和现在打扮相差太大,他有些诧异。 老人卖的板栗,在京城也是有名的,不少大官侯爷都爱吃。 “你怎么穿成这样?” “啊?”莫之阳挠挠头,“又,我从未来过这里买东西吧,我好像没进过京城。”接过栗子,他给钱之后便走了。 “奇怪。” 摆摊的老人莫名,他肯定没记错这位小公子肯定来过。 只是之前不是这个打扮,此前贵气得很,与京城里的贵公子无异,怎么如今便换了个打扮呢? 算了算了,与他无关。 “公子。”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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