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怎么说?”任梁辛又问。 “我姐姐死了。”十一姨太站起来,但她还是没有勇气看向任梁辛,只能去看盖着白布的尸体。 任梁辛:“怎么死的?” “被毒死的。”十一姨太答道。 一问一答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信息泄露出来。 见问不出什么,任梁辛看向莫之阳。 “我本来是吃过早饭回去睡个回笼觉,结果听到外头在闹。就批了衣服走出去看,看的时候,就发现七姨太七窍流血,躺在床上。” 莫之阳解释着,却没有说在他看的时候,七姨太已经死了的事情。 听到十六的话,十一姨太才知道刚才说的话不对,连忙接过话头,“我姐姐睡醒之后,洗漱吃早饭那可是活生生的睁着眼睛。眨眼间喝了药之后,浑身抽搐最后七窍流血,最后就挺硬躺在床上。” 十一姨太走到尸体旁,掀开白布给众人看。 就让所有人看着七窍流血的尸体,她说的是真的。 “那就是喝药毒死的?”任梁辛蹙眉。 但他还是闲着把玩莫之阳的手指,手指不细,偶尔捏一捏。 “应该是。”莫之阳点头。 听到这话,任梁辛皱眉,“这药是谁煎的?”这一句话,意思就是要查。 “是,是我煎的。” 林姨噗通跪下,低下头也不敢抬,“是我煎药,但不是我下毒的。我没有啊少爷,我真的没有。” 任梁辛扫视这位林姨,他见过几次,不像是个会要人命的。 是个老实人。 “不是你,那有谁进过厨房?”任梁辛再问。 听到这个问题,莫之阳就知道剑已经指向他了。 “十五姨太进过厨房,但我也在呢。还有就是十六姨太,我去给七姨太送药送吃的回来,就撞见十六姨太拿着苹果要走。” 林姨也没多想,就说实话,“苹果就在煎药的小碳炉旁边。” 听到这话,莫之阳脸色一白,“我,我就是那个苹果。” “苹果?只是苹果吗?”这时候,十五姨太却开腔,“我叫你帮我拿苹果,你拿了那么久,天知道你做什么。” 十五姨太也及时出来踹一脚。 “我没有,你叫我去拿苹果我也只是拿苹果而已!”莫之阳已经有些着急,急于要摆脱这个黑锅。 “我没有下毒,我与七姨太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毒死他?” 大家都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我真的没有。”莫之阳看向十一姨太,“我真的没有下毒。” “那你去厨房做什么?”十一姨太反问。 这一句话竟将莫之阳要出口的话噎回去,“我,我就是去拿苹果。” “那你拿出证据,这毒是什么毒。莫之阳什么时候取来这毒药。”任梁辛倒是清醒,三个反问把十一姨太堵回去。 “我不知道什么药。” 任梁辛:“你什么都不知道,就那人说莫之阳进过厨房,毒就是他下的?那那个人也进过厨房,他就没有嫌疑吗?” 十一姨太垂眸,一时间也不该说话。 “要杀人,总该有个为什么吧?这毒药怎么得的,也该有个缘由。还有,怎么下毒,下毒之后又有谁得利,总该有个指向吧?” 任梁辛微微倾身,问跪在地上的女人,“你死姐姐,确实不是小事。你恨怒都是应该的。我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这样和善说话,体谅你痛失亲人。查,因什么药似的,谁买过,就知道了。” “罗副官。” “是。”罗副官马上去查。 莫之阳看着任梁辛,呆呆的不说话。 因为按照证据和林姨的证词来说,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但对方居然能无条件的相信自己,这怎么不叫人诧异感动呢? 任梁辛靠坐在沙发上,无意或有意呢喃,“你最后的机会,就是查出结果之前到我面前来。否则,怎么死的就看这位十一姨太了。” 这话是在提点谁呢? 自然是谁心里有鬼提点谁。 二姨太也垂眸,看着手里的戒指。 这件事要去查,时间要长一点。 罗副官首先得去找人鉴定这东西是什么毒药,找了中药的大夫查出是坐忘香。知道这药只有中药店卖,而且卖的都极少。 都是加进去做老鼠药的,罗副官又派人去找。 客厅里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搅得所有人都心神不宁。 尤其是二姨太。 她坐立难安,时不时看向转个头,又偶尔摸摸珍珠耳环。 这几人里,最焦急如坐针毡的就是她。 “有点饿。”任梁辛挑个眉,突然坐直起来,拉着莫之阳的手问,“你会做饭吗?” “家里穷,会。”莫之阳点头。 任梁辛拉着人起来,“给我下碗面吧。”说罢,拉着莫之阳径直往厨房去,“你可别下毒把我毒死。” “我做什么要毒死你?”莫之阳觉得对方是在暗示,回应的语气也不太好。 任梁辛也不在意,哈哈一笑。 但这话,莫之阳是记到心里去,进厨房之后,莫之阳先看到放在一旁的瓜果蔬菜,应该是中午送来还没来得及做。 毕竟,出事闹起来的时候,还没过午,应该是送来的菜还没开始做,就被揪出去跪一地。 “你要吃面吗?”看着一堆菜,莫之阳思考着要做什么,“牛肉还是海鲜?” 任梁辛调笑,“小码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床上莫之阳经常被这个称呼调侃,但真的提起来,他脸色一僵,直接把刚拿出来的油菜拍到石台上。 “你,你!”小白莲想说对方不知羞耻。 “我就是不知羞耻,你又不是不知道。”任梁辛倒也坦然,靠在大理石台上,“我要吃海鲜面。” 莫之阳叹气,认命的开始做菜。 “要帮忙吗?”任梁辛问,“我做菜没试过,但是我杀人可以。” 莫之阳吓一跳,随即说道:“你安生站着吧,别给我添乱。” “要是老色批来,那就不是做饭是炼药,是化学!”系统也觉得就厨艺这一块,老色批被埋汰是应该的。 锅里熬鱼汤,莫之阳就揉面。 他动作利落干脆,很快就把面擀出来,切好先放到一边。然后处理那一锅鱼汤,老色批喜欢喝这种浓浓的鱼汤。 因为他口味清淡,平日里吃饭对食材的要求也很高。喜欢吃海鲜,所以也对海鲜的新鲜程度要求很高。 莫之阳煮过面放到碗里,然后浇上鱼汤还有剥好的虾仁,再加点鱼肉和油菜。 “好了。”他端着面放到桌子上,“可以吃了。” 任梁辛走到桌前坐下,“怎么就一碗?” “你不是要吃饭吗?”莫之阳有些奇怪。他做的量肯定是够老色批吃,而且不会浪费的。 怎么,他那么饿? “你不是没吃吗?”任梁辛笑着反问。 听到这话,莫之阳先是一怔,随后忍不住轻笑,“里面还有,我喝完汤就好。吃不下这些面。” “嗯,那你舀了一起吃吧。” 莫之阳闻言舀了汤来坐下一起吃,他里面还放了豆腐和白菜,就是让鱼汤更鲜美。 吃完之后,又回到客厅略坐坐。 罗副官就带着人来了。 “将军,这是卖药药铺的老板。”罗副官将证人推到众人跟前,“问过有人买,所以我给带来。你仔细说清楚。” 老板吓一哆嗦,噗通一声先跪下,“是有人来买药,买的是坐忘香。但,但也不多,就一点。” “是谁?”任梁辛玩笑似的问。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十六) “是,其实我也不认识。就是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姑娘,梳着一对麻花辫。”老板回忆道:“那一日穿着蓝色碎花衣裳,黑色裤子。” “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因为是第一次有人来买这东西,所以我记得清。”老板磕磕巴巴的把话说完。 但他不敢抬头。 “好了。”既然这样,任梁辛知道该怎么做,“把任家所有的佣人都叫过来,既然老板说自己记得那么清楚,那就一个个认。” 本来莫之阳以为是十五姨太,可看到二姨太的反应。 还有那些佣人一进来,他一眼就看到走进来的喜春神色不正常,他实在奇怪。 难道,不是十五姨太? 这一次是管家点头,“是。” 很快,所有的适龄的佣人都站在老板面前。 老板一个个看过去,最后站定在喜春面前,指着喜春,“就是她,就是她来买的坐忘香。我记着呢!” 听这话,莫之阳坐直起来。 果然是喜春,但为什么是喜春呢? “我,我没有啊!”喜春噗通跪下,拼命摇头,“我没有去买什么毒药,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 在场那么多人,喜春都不知道跟谁求饶。 “是你,是你!” 喜春被指认出来后,十一姨太的眼睛越来越红。但她的怒气不是落在喜春上,而是落在坐在座位上的二姨太。 就看喜春这个佣人,怎么会有钱去买这个坐忘香呢? 喜春是谁的人,大家都知道。 “你,是你!”十一姨太突然朝坐上的女子扑过去,“我姐妹平日跟你也没什么恩怨,你怎么要恨我!” “我没有!” “我要杀了你!” 两人撕扯起来,扯头发打巴掌。 乱哄哄的让在场的人都看不过去,但也没有人出来阻拦。 可见,大家都想看热闹。 “哈哈哈哈。”松白靠在沙发背上笑着,“打,打起来。打得好啊,打得妙啊。”他最喜欢看这样的热闹。 “TMD别吵了。”任梁辛不耐的挖挖耳朵,“吵得要命,罗副官!” “是。” 本来他打算看热闹,但将军吩咐他只能一步上前,直接用枪指着那个发狂的十一姨太,“你要是再动一下试试。” 十一姨太心里一惊,手也不敢动。 也因为如此,被狠辣的二姨太又拽了几次头发。疼得呜咽乱叫,最后干脆坐在床上,“你杀了我吧,我姐姐死了我也不愿意活了。” “够了!”最后还是任梁辛看不下去,站起身来呵斥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我也不让你姐姐白死,查出凶手一命抵一命就好。” 说着,站起身来,他一脸不耐烦,“乱糟糟的不像样子,丧事风光大办。你等到查出凶手之后,要走要留我不干预。” 说着,任梁辛牵着莫之阳上楼。 莫之阳回头看着客厅,好一副众生相。 十五姨太坐在沙发上笑着,十一姨太哭闹谩骂,二姨太则端坐着。 但二姨太的眼神却不是瞪向伤她骂她的十一姨太,而是狠狠地瞪着十五姨太。 莫之阳确定药是十五姨太下的,但却不明白为什么最后指认是二姨太。中间,怕是有他不知道的缘由。 “唉。” 一进门,任梁辛就听到他叹气,“怎么唉声叹气的?”从背后抱着他,“是累了还是怎么回事。” “不是。”莫之阳垂眸,“只是死了个人,我很难过。” 听到这话,任梁辛却嗤笑。咬着莫之阳的耳朵呢喃道:“你猜是谁下毒,又是谁要陷害你?” 莫之阳扯开腰间的手,两步走到床边坐下。“你好像并不在意死了一个人,是一个人断气了,死了!” “莫之阳,你知道我是多少死人堆里滚出来的,尸山血海淌出来的吗?别说死一个人,就是死十个人,在我眼里又有什么区别?” 或许是被莫之阳的这副态度惹怒,任梁辛走到跟前,掐住他的下巴,“我好心替你撑腰,又把扣你头上的屎盆子摘掉,你就这样跟我说话?” 听这话,莫之阳也是茫然,“什么?” 他这样单纯善良的性子,看不出刚才任梁辛的撑腰是很正常的。 “你,你个笨蛋。” 任梁辛自己把自己气笑,你的好心好意,别人竟然一概不知,“你可知,若不是我叫人先来稳住任家的人,就刚才那佣人说的话,你以为你能好了?” 原本莫之阳懵怔的,听到这话先是茫然,随后一脸惊诧,“你,你是说?” 也是想起林姨的话,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人要把这个下毒杀人的罪,丢到我头上!”莫之阳反应过来,脸上大惊。 怕是三魂七魄都吓得四散飞去。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本来任梁辛还有些生气,可是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气消了三分,“你居然不知道?真的是。” “我,我不知道。”莫之阳蹙眉,“难道是十五姨太?是他叫我去无缘无故的拿苹果,是不是他故意叫我去的?” 果然,笨的人虽然可爱但也气人。 任梁辛叹气,“你觉得呢?” “他怎么这样?但不对啊。”莫之阳趁此机会把自己的疑虑给对方说:“不是喜春买的毒药吗?喜春是二姨太的人,难道不是她?” “是,或不是。” 任梁辛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直接躺在床上,头枕到莫之阳的腿上,“且先看着吧,看着是谁先露出马脚。”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七姨太,而且要把罪名嫁祸到我头上。我和那些人又没什么纠葛,实在奇怪。” 莫之阳会有这样的疑问是很正常的。 毕竟,他被迫嫁进来到现在才不到一个月,怎么一个月就引来这些事情?他实在不明白。 “他们觉得你会跟他们争财产。”任梁辛太明白,人之争只为利益。 从一开始,那些人就是要任家的财产。只是他赶到之后,打断所有人的幻想,让他们不得不收手。 如果他手里没有这几杆枪,只怕那群人也不怕。 莫之阳听着,又觉得奇怪,“五百个大洋就够人一辈子活得很好了,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有什么呢?” “又不是人人如你这般无所谓?”任梁辛倒也理解,“他们把大半辈子都搭在任家,要的东西多也正常。” 他理解,但不代表要给,毕竟那也是他的利益。 “唉。”莫之阳只是叹气。 “有什么好叹气的?” 任梁辛用手指勾勾莫之阳的下巴,“人就是这样,看透也就好了。至于七姨太的死,你且看着吧。” “你要帮七姨太查出凶手吗?” 听到这话,莫之阳有些意外。 他以为老色批不会管这些事情。 毕竟,老色批对任家的厌恶程度可见一斑,还以为会尽量不掺和的,不曾想居然会帮七姨太出头。 “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我?”莫之阳问。 “你赢了一个病人的钱都得怕人家没钱吃药巴巴的送过去,你会下什么毒?”说完任梁辛还觉得不够,又补一句,“你给我下毒都未必会给她下毒。” 这话说的顺耳。 “我不会给任何人下毒。”莫之阳把老色批的头扶起来,起身往卫生间去。 今天一整天累烦了,想早点洗澡休息。 任梁辛也没说什么,坐直起来自己想着发生的事情。 喜春到底是二姨太的人还是十五姨太的人呢? 这几个姨太太的事情,涉及到旧怨。莫之阳来得晚,被这些藏在前尘的绕绕弯子遮住,也猜不到什么情况。 翌日一早老色批回去之后,莫之阳就去找了十一姨太。 “你吃饭了吗?” 莫之阳就站在门口,双手垂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随口一句关心招呼,“要不要叫人给你准备点清粥小菜,你好吃点?” 十一姨太已经换上素白的旗袍,跪坐在床边。 “没事。” “稍晚有人过来送棺材还有其他的东西,所以,可以要等等。”莫之阳走进来,看着哭肿眼,嘴角干涸的女人。 有些心疼,他起身走到桌边倒来一杯茶水递过去,“你喝口茶吧。” 十一姨太看向面前的茶杯,在顺着茶杯看着没见过几次面的男人,接过茶水,“其实,刚进任家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 十一姨太露出苦笑,哑着声音道:“我叫刘虹,那时候活不下去我姐让我进了任家。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吃口饱饭,又想让我帮她争宠,但我也恨她把我带进这个火坑。” 刘虹看向床上的人,“我恨她,但我也知道她也不容易。” 莫之阳蹲下来,手里拿着茶壶又帮她添上一杯,只是静静听着。 “前两天我们可以走的时候,刘青说:要不你走吧。我知道她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没走。” 刘虹只把茶当酒喝,苦笑道:“其实,在知道她死的时候,我有一瞬间欢喜。她的痨病好不了,在任家有钱吃药就能活着,她是我姐姐,我想陪她一起在这里熬着。我恨她怨她也爱她护她。” 人对另一人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只有一种,而是交织很多情绪,最后凝为或爱或恨。 “现在她死了,我,我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刘虹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十七) 莫之阳静静听着,回想十一姨太发疯到现在,该有一个人来倾听了,否则憋闷在心里,人会发疯。 “二姨太为什么要下毒?”莫之阳想试探出从前的恩怨。 “不是二姨太下毒的。” 刘虹比谁都清楚,昨晚上她发疯打人,只是借机想要发泄情绪而已,苦笑道:“二姨太虽然人狠辣城府极深,但她不会杀姐姐。” “二姨太城府极深?”莫之阳疑惑的复述一句,显然不认同对方的话。 “你以为那个二姨太是什么好人吗?”刘虹嗤笑,“她上次骗你说可以带你离开,其实根本就没打算让你走。” 莫之阳没回答,又给对方倒一杯茶。 “我姐姐的痨病,也是十五姨太做的。”说着,刘虹解释道:“其实,也怪姐姐先动手。无缘无故就给十五姨太下了个套,差点把他的腿给废了。” “原来是这样。”莫之阳愕然。 其中还有这样的恩怨? 果然,他们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莫之阳一直都觉得人是复杂的,尤其是被困在这座小楼的人。他们害人争斗是为了活着。 罪恶的一直都是这座小楼,不是她们。 “你为什么不走?”刘虹突然转移话题。 她看着莫之阳,也是因为他刚进来,心还没有变脏才对他说这话,“你快点走吧,这里就是个火坑。” 再干净的人,掉进这地方都会变脏。 “但是,我的事情还没做。”莫之阳摇头,垂眸看着茶壶,“我有事情要去做,如果现在走,事情做不了。” “我要走了。”刘虹喃喃看着床上的尸体,“终于要走了。” 莫之阳起身,“我去叫林姨给你做点清粥小菜。” 他起身离开,走出门的时候发现二姨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原地。此时她脸上的伤口已经抹药。 “你都知道了?”二姨太显然是听到后面那一截。 莫之阳没回答,转身越过对方下楼去。 “小十六,我你要信我!”二姨太在后面追,跟着一起下楼,拉着他拼命解释道:“我是被十五姨太逼得,如果我不帮他的话,他真的会把我弄死。你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 “是不是别跟我说。” 莫之阳脚步不停,一直往前走,“现在不知道谁下毒,谁都要等喜春的供词。” 昨天晚上老色批说已经把喜春带下去查,他交代过不要用重刑,毕竟一个女孩子。 所以,供词出来估计要一两天。 “小十六,小十六!”二姨太看着人转角进食厅,方才脸上的焦急讨好一扫而空,嘴角勾出冷笑。 端了一些吃的送到房间,给刘虹先吃点。他气冲冲的跑去敲松白的门。 “十五姨太,十五姨太你出来!” 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之后,里面才传来懒洋洋的回应,打着哈切道:“谁啊?那么早敲门,招魂呢吧?” 松白打开门,就看到怒气冲冲的莫之阳。 “哟,怎么是小十六啊?”松白婀娜的靠在门框上,“怎么,那么早过来是少爷没让你痛快吗?可惜,我也瞧不上你的长相。” 莫之阳长得不差,清秀也有少年的干净。 但若是论好看,松白确实好看。艳丽美貌,是比其他姨太太都好看。 “你,是你下毒的对吧!”莫之阳没脑子就直接冲,也是第一次生气,狠狠地瞪一眼对方,“你和七姨太有旧怨,又莫名其妙的叫我去拿苹果,是不是你干的,是你要杀七姨太嫁祸给我,对不对!” 松白冷笑,“我可没有。”说完,直接把门关上,把人挡在门外。 看着紧闭的门,莫之阳有些挫败。 他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手扶着门板出神。 “你在想什么?”刘虹是被两人的争吵引出来的,看到莫之阳一直保持一个姿势都没动,她有些奇怪。 “没什么。”莫之阳摇头。 “不要问到底是谁下毒了,我无所谓了。”刘虹已经不想去理会这些事情,摇头道:“人死不能复生。” 把心里的事情都倒出来,就舒服多了。 “为什么?”莫之阳有些奇怪。 “因为没有意义。”至少,对刘虹来说没有意义了。 莫之阳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觉得怎么睡都不舒服,干脆趴着,脸埋在枕头上,“啧。” “还要查吗?”系统也不知要不要继续。 “查啊。”莫之阳被闷得难受,撑着坐起来,盘着腿叹气,“虽然刘虹说无所谓,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好喔,那这件事就交给老色批?” “我们去找老色批。” 莫之阳也不是脑袋一热突然说这话的,从床上下来之后换件能出门的大褂,快步小跑离开任家。 二姨太从窗户看莫之阳跑出去,也不知他去做什么。 “真是麻烦。”二姨太将帘子遮掩好,“弄死一个还有一个。” 莫之阳跑去找管家,管家那边安排他坐车去找少爷。 管家也是知道十六姨太和少爷的关系,所以没有拦着。还特别贴心的给了两个大洋,怕对方没钱。 也是细心。 莫之阳坐在车里,这种车没有防窥的就只有一个白色的纱布帘子遮挡,他拉开帘子看外面。 这里还是很热闹的,周围都是摆摊的小贩。 “我们是要去哪里?”这是莫之阳那么多天第一次出任家,之前外面都见不到扛枪的。 但这一次,总是偶尔闪过两个走过去,像是在巡逻。 “去司令部找将军。”开车的司机解释。 “好吧。” 莫之阳坐着,一直很好奇的看车外面的景象。 车程大概二十分钟,到门口车子停下。 莫之阳下车后站在门口,才发现这里是个很大很大的青石庄园。而且戒备森严,外面一圈都是站岗的。 他站在这里,却没有一个人投来好奇的目光,每个人都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我该去哪里找任少爷?”莫之阳问司机。 “跟我来。”司机显然官衔不低。 莫之阳跟在他身后没人敢拦着,每个人见到司机甚至都会点头打招呼。 小白莲眼睛不敢乱瞟,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跟在后面径直走。 一个门进去有守卫,又一个门进去,一走进这里,压迫感十足。穿过四五道门之后才看到一座小洋楼。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司机只在门口等着,并没有进去。 “谢谢。” 莫之阳道完谢之后赶紧推门进去。 “你来找我干什么?”任梁辛放下手里的笔站起来,“任家有什么事情的话,让管家打电话给我就好。” 这态度,这语气? 莫之阳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你?”好像语气什么都不一样。 难不成,变成另外一个老色批了? “我什么?” 任梁辛端坐着,握笔的姿势也儒雅得很。完全没有隐瞒自己此时已经是另外一个人格的事情。 或许,这个人格眼里,不需要隐瞒莫之阳。 “你,你不是任少爷。”莫之阳吓得往后躲。 就两个人坐的姿势都不一样,就那个性子的完全不同,莫之阳一下就发现不对劲。 “我是。”任梁辛放下笔,看着莫之阳,“你认出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 莫之阳先一步上前,仔细看对方的脸。任梁辛剑眉星目,英俊非常。鼻梁和左边眉头之间,有一粒黑痣。 很小很小,若是不凑近细看,不会发觉。 从这颗黑痣,莫之阳就确定是真的任梁辛,他却不明白,“可是,可是你和他不一样啊。” “有什么不一样?”任梁辛有些奇怪,“我是任梁辛,他也是任梁辛。” 听这话,莫之阳却摇头,“不是,你们不是。所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你既然已经看出来,我也不瞒着你。”任梁辛,起身引着莫之阳到一旁的沙发坐下,问道:“喝什么?” “茶。”莫之阳坐着接过茶杯,问道:“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我有两个我。” 任梁辛垂眸,温声解释道,“就反正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我知道他存在他知道我存在,就是如此。” “果然是双重人格。”莫之阳心里不意外,表面上却装作很惊讶的模样,“你是,是中邪了吗?” “不是。”这事儿任梁辛也不知怎么和莫之阳解释,“之前有一个洋人医生给我看过,说是什么精神分裂。我不想吃药,那个医生就告诉我你可以两人和谐相处,十几岁到现在,也就习惯了。” “精神分裂?”这话显然不在莫之阳的知识范围之内,他不明白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精神分裂?” 任梁辛理解莫之阳不知道,“就是我的身体里,住着两个任梁辛。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任梁辛。” “都是任梁辛?” 小白莲喃喃,抬头看着对方,“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都是任梁辛。那个,那个说帮我的,又是什么时候出来?” “你认识的那个是任梁辛,我也是。一体双魂。”用个对方能听懂的话来解释,任梁辛长舒口气,“一般我是白日,他是晚上出来。我们其实彼此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他答应的事情我也会做到。” 听到这话,莫之阳脸先红起来,“你,你能看到?”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十九) 那他们搞起来的话,不是有个人看着? 看到莫之阳的反应,任梁辛也意识到什么,但他似乎不想提及这件事,点着头道:“你别多想。” 莫之阳也不回答,就捧着茶杯抿紧嘴。 所以,当初观察到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应该是真的。但为什么他身边的人没看出来? 看来是两个人格已经商量好,任梁辛扮演对方。平时没事的时候了,就在这个小洋楼里一个人。 这样,或许就不会被发现? “你知道这件事,但不能说出去。”不能让外面的兄弟知道,他们的将军是有这样的缺陷。任梁辛之所以说,是因为信任他。 知道他是个好人,明理懂事,会知道他的意思。 莫之阳点头,“那你,为什么会这样?” 一般这种精神病,有一定概率遗传,也有可能是压抑,也有可能是老色批的代码突然挤进来。 总该问个清楚。 他此番出来,就是觉得任家压抑无聊,所以才随便找个借口跑出来找老色批,不曾有意外收获。 “从前我性子是和晚上的任梁辛一样的。”任梁辛垂眸。 他虽然穿着军服,但气质温和如玉。同一张脸,因为气质不同,也有了不一样的风流眉目。 莫之阳心想着:如果都是老色批的话,那我岂不是一人可以睡两个?卧槽,稳赚不赔啊! 一个桀骜不驯军爷,一个温润儒雅贵公子。 “宿主是会做生意的。”系统也表示赞赏。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任梁辛没有注意到莫之阳的出神,他只是想把这些年的苦闷倾诉出来,至于那个人听不听,其实无所谓。 “小时候我很顽皮,性子也不好,喜欢争强斗狠。就是晚上的任梁辛,那种混不吝的性子。” 任梁辛长叹口气,“后来,我跟着母亲回娘家之后。我外公、母亲还有舅舅,一直希望我读书明理,做个读书人。我外公年纪大,母亲性子温柔又爱哭,舅舅则是个书呆子。觉得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莫之阳认真听着。 “我想着稍微稳重一点,听话一点。别惹母亲总是垂泪,只是没多久我母亲就死了。”任梁辛说起这件事,他还是悲痛,“她临死前希望我能好好读书,听外公的话。” “就是这个时候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莫之阳倒是能理解。 那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两个都是老色批,只是因为母亲去世受刺激分裂出一个听话读书的人格? “嗯。”任梁辛点头,“就是那个时候。白日我在学校听话好好读书学习,晚上我就收不住我这性子。我外公起先以为我是中邪,后来舅舅说不对,请一个西医来看,才知道我不对劲了。” 莫之阳点头,“原来是这样。” “后来那边出事,我忍不下那脾气也跟着反了,走了这样的路。”从前任梁辛被压抑,晚上的任梁辛偶尔也要学着白日的任梁辛那样知礼。 现在,白日的任梁辛却要装作是晚上的任梁辛那样子,来威慑众人。 也算是赎罪,至少白日的任梁辛是那么想的。 “你真的不是中邪吗?”莫之阳又小声问一句。 在他的认知里,不知道有这样的病症不是很正常吗?所以,这样问是合理的,也在完善人设。 “不是。”任梁辛懒得解释,从椅子站起身来,“你来做什么?” “我是想来告诉你,十一姨太说她不想找到凶手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慌得很所以来找你。” 说起这件事,莫之阳才想起来过来是为什么,忙跟站起来,“她会不会想不开?或者是要做什么。” “不会。” 任梁辛想都没想就反驳,“她应该是懒得去查,然后要离开任家。你怎么总是无缘无故的关心她们?” “什么无缘无故?” 这话说的,莫之阳坐回去,眼神看向被白色纱窗帘挡住的窗户,“她们已经够难了,怎么还不让别人关心她们?” “世间的人就没有不难的。”任梁辛径直走向书桌。“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我不想去那个地方。” 莫之阳跟在他屁股后面,“我觉得那个地方阴森森,有鬼似的。我不喜欢。” “有鬼?”听到有鬼,任梁辛倒来兴趣了,“你说的鬼,该不会是那个老东西吧?哈哈,倒是有趣。” 如果真的有鬼,而且鬼魂是他的话,那任梁辛肯定要请两个道士高僧,把这老东西的鬼魂搞得魂飞魄散。 不管是白日的还是晚上的,对死去的任老爷的恨都是相通的。 “我只恨我来得晚,没能亲手将他千刀万剐。”任梁辛露出一个与他气质不符的冷笑。 这一笑,反倒有晚上任梁辛的影子。 小白莲看到,也明白。 其实不管是白天的还是晚上的,他们的底色没有不同。嗜杀残忍,只是一个人裹得更好一点,一个更肆意一点罢了。 “你要是不想走,就在一旁坐着。” 任梁辛没有强行要求人离开,“我还有事情要忙。”他是想着,如果有人进来,莫之阳能帮他应付一下。 “好。” 只要不会去,莫之阳去哪里都行。 退回沙发上坐下,抬头看着窗户透进来的柔和阳光发呆。 任梁辛抬头,就看到莫之阳发呆得侧脸,竟有些出神,也呆看着。 “宿主,老色批在看你呢。”系统觉得有趣。 莫之阳却没动,看着阳光发怔。你可以看出他有心事,而且这心事一直缠着他,让他都没发现被人盯着。 不过一声鸟叫,打断任梁辛的出神。 他似乎明白为什么任梁辛会喜欢莫之阳了。 他身上有种未散的干净和善意,在乱世中这种品质很难得。人总是喜欢往好的靠。 “叩叩——” 有人来敲门,莫之阳猛然回神站起来,“有人来了。”他看向老色批。 “你去问什么事儿?拉开门就好,别叫人进来。”任梁辛低头,继续看手里的公文。 “好。” 莫之阳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一边的门,用身体挡住,不让对方进来,他刚想解释,老色批就先开口。 “我有事在忙,有什么事情就跟他说。” 光听声音,莫之阳也分辨不出到底是晚上的还是白日的。 小白莲想到那一天他起来问话,老色批回答的时候背着身,单听声音他也被骗过去。 “这是文件,烦请转告将军,说那件事有眉目了。”档案袋一交,那男人也转身离开。 莫之阳看着手里的文档,“他给了这个。” 一边说,他一边将门关上,拿着档案袋走到老色批身侧,将文件递过去。 任梁辛没注意,接过是不小心碰了莫之阳的手。 “是熟悉的感觉,太好了!”系统欢呼,“宿主可以一个人睡两个啦!”虽然是灵魂。 这一次触碰显然也让任梁辛怔住。 因为从前白天的情况下。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这一蹭,倒是把任梁辛都给整愣住。 而莫之阳并不在意这些,从前两人亲过抱过。最亲密的负距离接触都有过,所以他没往心里去。 但任梁辛就不同,他两人床上的记忆,但那个人终究不是他。本就有点暧昧的关系,这一蹭,勾起不少旖旎之事。 看着被蹭到的指腹发呆,任梁辛微微皱眉。 “你怎么了?”莫之阳假装什么都没发现,还主动问他,“你是不是不舒服?” “不是。”任梁辛摇头,到底还是没把方才的想法告知。 他看莫之阳的样子,完全没意识到什么情况,也就随他去。 “这是你家里的事情,自己拆开看看吧。”任梁辛才想起这档案袋里藏着什么事情,又交给莫之阳。 “真的吗?” 听到这话,莫之阳的眼睛难得一见的欢喜。露出真心的笑容,灿烂温暖。 让任梁辛微微怔神。 “我倒是要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莫之阳起先还不知道怎么拆开,被提醒说后面的白细绳和封蜡。 赶紧解开细绳扯开封蜡,取出这一叠文件。 只是这一叠文件,他根本看不懂这些字,只好把纸递回去,“我,我看不懂这些字。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他看得懂,但是不能看得懂。 连档案都不知道怎么解开的人,当然不认字。任梁辛接过纸,一目十行阅读起来,“说是找到你舅舅一家了。只是要带过来要些时日。” “他们逃去哪里了?不是说在城中吗?”莫之阳狠狠一拍桌子,“拿了我的卖身钱,跑去哪里?” “去找他们儿子了。他们儿子好像在另外一个地方上学,拿了钱跑了。”任梁辛觉得这两人也不是没脑子。 知道拿了钱就跑。 “可恶。”说起这两人,莫之阳就想起父母大仇未报,咬牙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抓他们回来。” “你恨?” 在两个人格的记忆里莫之阳都是一个和善温暖的人,对人总有善意。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仇恨的神情,出现在莫之阳脸上。 “我恨!” 莫之阳点头,“怎么可能不恨。我们来投靠他两夫妻却害死我母亲父亲,还把我当牛做马。甚至,为了一个大洋把我卖了。难道我不该恨吗?”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 “是该恨。” 任梁辛有些意外,他一开始只觉得莫之阳有点圣母,这样的人在乱世活不久。 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恨的神情,竟也有些愕然。 白日人格的任梁辛,虽然温良却不喜欢太过没有骨气太善良的人。 或许意识到自己语气太差,莫之阳回看任梁辛一直看着他,还以为刚才话说的太重,“我,我!” 他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圆过去。 “应该的。”任梁辛点头表示赞同。 听到对方这样说,莫之阳松口气,喃喃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一定要为我爹娘报仇。” “应该的。”为母亲报仇的情感,在任梁辛心里同样强烈。 所以他可以理解。 “谢谢你。”莫之阳笑了笑,有些如释重负的意思。 任梁辛似乎知道,为什么那个任梁辛会喜欢他了。 “你先回去吧。”任梁辛看了眼手边的一堆文件,“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说着,还把手里的纸递过去。 “嗯。” 莫之阳得了仇人的消息,自然开心,也就没问那么多,开心的离开。 回去后,七姨太的尸体已经被抬出任府,到另外的地方出殡。 是刘虹一直坚持的,她说她不想让姐姐以任家人的名义抬出去。 管家也没就阻止,就送到义庄去,刘虹也离开去那边守灵。 “家里又少一个人,空空落落的。”林姨叹气。 莫之阳吃着饭,环顾周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突然鬼气森森起来。 大概是因为突然死了两个人。整个任家阴气都重起来。 吃过饭后,莫之阳也不想在一楼逗留,径直上二楼。 “你今天去了哪里?” 失魂落魄的莫之阳突然被人叫住,他回头就看到身上还穿着睡袍的十五姨太松白,“干什么?” “你今天去哪里了?”松柏懒散的问。 “没什么,只是出去了一下。”莫之阳径直走过去,却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香味,回头打量一眼松白。 松白依靠在门边上,婀娜多姿,瞪了眼莫之阳后直起身转而进屋,啪的一声关上门。 “宿主,你在看什么?”系统看宿主一直看着关上的门也不回去。 “没什么。” 莫之阳回去自己房间,把门关上后径直走进浴室,打算洗个澡,“刚才,我在松柏身上味道一个很奇怪的香味。我认识他那么久,也闻过不少味道,但是这个还是第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 “是什么味道?不知道啊。”系统没有鼻子,怎么闻得出来呢? “算了。” 莫之阳随便把身上冲干净,随后擦着头发走出去,随手把半湿的毛巾丢到一杯上,伸手去拿一件外套。 说来也奇怪,今天好像边冷了。 突然响起很大的开门声,把屋内的莫之阳吓一跳,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外面突然一片死寂,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救命救救我!十六,十六!” 啪啪啪的拍门声突然响起,吓得莫之阳一哆嗦。赶紧快步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人和一阵香味一起扑进他怀里。 吓得莫之阳赶紧扶住扑过来的人,待看清楚居然是二姨太,“二姨太,你怎么了?” 二姨太被吓得浑身哆嗦,一直嘴里不停重复,“蛇,蛇!都是蛇,到处都是蛇!” “蛇?” 莫之阳赶紧先把二姨太请进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叫人过来。” “小十六你别去。”二姨太拽住小十六的手,“真的全都是蛇,你别去。你别去!” “没事。” 他一个男人怕什么。 莫之阳安抚二姨太之后,马上下去叫人,七八个人一起来抓蛇。 八个人一起到二姨太门口,果然看见房里面地板上有几条毒蛇用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姿势交缠在互相撕咬。 这样的场面,让在场的人都后背发凉。 “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蛇呢?” 莫之阳先接过准备好的雄黄,现在门口撒上一层黄色粉末,尽量撒得大一点,范围广一点。 “你们都别进去。” 等看到这些蛇的状态,莫之阳才觉得不对劲。这些蛇躁动撕咬,甚至连同类都可以下口,显然不能接近。 “为什么?”他们都是准备来抓蛇的,布袋都已经准备好。 “那些蛇看着躁动不已,不对劲。”这个年代没有血清,这些还都是剧毒的蛇,莫之阳不能让这些人冒险,“先看着,不要让蛇出来。看样子它们缠斗,等死的差不多,或者精疲力尽之后再进去。” “好。” 几个人也点头。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任梁辛一回来,就看到二姨太在楼下发疯,林姨和另外两个人在安慰。说什么蛇啊蛇的,他就上来看看。 “有蛇。” 几个佣人赶紧让开路,让少爷进来。 看到老色批来之后,莫之阳绷紧的后背瞬间放松下来,本来还算镇定的人,手和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起来。 可见有多害怕。 任梁辛走过去,正好用胸口抵住他的后背,让他知道自己来了,“还好吗?”顺着看进去,里面好几条蛇。 莫之阳腿发软,往后面靠了靠。将身体倚靠在老色批身上,缓口气。 “啧。”任梁辛讨厌这些东西,拔出枪后,对着那几条缠绕的脏东西,梆梆梆几枪。 地板被打穿,但那几条蛇也都死翘翘。 看的莫之阳眼睛一亮:卧槽,老色批这枪法真好。 “好了,收拾吧。”轻松解决这个困境,任梁辛把孩呆滞的莫之阳打横抱起,直接回卧室。 任梁辛把人放到床上。 突然接触到什么让莫之阳吓一跳,一下蹦起来,下意识回头看。发现是自己的床之后,才松口气。 “吓坏了?”任梁辛双手抱臂,靠在门板上笑看着他,“就那么几条蛇,有什么好怕的。” 莫之阳也没回答,垂眸看着自己还沾着雄黄的手,“我,我只是突然被吓一跳而已。没想到家里突然出现那么多蛇。” 按照他的人设,表现得太镇定是不对的。 所以在老色批来之后,他就赶紧装作害怕的样子。 “有人故意为之。”任梁辛走到莫之阳旁边坐下,凑近看着他的侧脸,咬一口细嫩的脸颊,“卖什么呆啊。” 突然被咬一口,莫之阳捂住被咬的侧脸,摇头看着他,“没什么。” “你知道,是谁指使喜春去买的坐忘香吗?”任梁辛突然将人扑倒在床上,跨坐在莫之阳身上,“想知道,就叫我一声儿子。” “啊?” 莫之阳错愕,不是老色批?你怎么喜欢随便认爹啊! “要不说宿主和老色批天生一对呢?一个喜欢当爹,一个喜欢认爹。”系统一副看透一切的老成模样。 “你胡说什么?”莫之阳蹙眉。 显然是没往另外这方面想。 “小~~”后面那字任梁辛都没说出口,就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这一笑倒是把莫之阳闹个大红脸,偏头躲过老色批的眼神,“你,你不要胡说!”磕磕巴巴的,话都说不清楚。 “哈哈哈哈哈!” 任梁辛笑过之后,岔开这个话题,“我没想到任梁辛会直接告诉你。”自己说自己名字,他还是觉得挺好玩。 莫之阳点头,然后他就看着老色批侧躺到他身侧,也跟着侧躺。 两人面对面躺着。 “我没想到会是这样。”莫之阳叹气,“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你.......突然变得好说话了。” “你真的不是中邪吗?”小白莲不信,再问一句,“我听说这里有个庙很灵的?要不找个大师?” “你这话要是让白天那个听到了,只怕要生气。”任梁辛捏捏莫之阳刚才被咬出来的齿痕,“你这样说他像脏东西。” “难得不是你比较像脏东西吗?脏东西都是晚上出来的,你也是晚上。”小白莲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一听这话,任梁辛有凑过去咬一口,“小心我一口吃了你。” 现在不是一枪崩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莫之阳用手背擦掉脸颊的口水,“我只是奇怪而已,也不是真的说你是脏东西。” “先睡吧。”任梁辛从床上坐起来,“我去洗个澡。” “少爷。”莫之阳叫住进浴室的背影,“我,我进任家那一天,是你还是白天那个任梁辛?” 傍晚的时候,是谁呢? “你猜?”任梁辛没打算告诉他,大摇大摆的进去。 趁着他去洗澡,莫之阳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出门去,去敲松白的门,“你开门,你快开门!” 他刚才突然想去那个香味,那个香味和他路过松白时候闻到的一模一样,肯定是有关联。 而且,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有出来看热闹。 这不符合松白的性格,他得去看看。 “别是被咬死了吧?”系统也有点担心。 “开门,开门!”莫之阳加大拍门的力度和速度,“快点。”甚至用脚踹,“开门啊松白。”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叫魂呢?是死了妈还是没了爸,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是要去扒灰还是出墙啊。” 小白莲是先听到骂声门再开的。 “大晚上的不睡觉是要去给祖宗十八代上坟吗?什么东西啊,敢来打搅你爷爷睡觉。妈的!” 记住,十八岁正是当妈的好年纪!(二十一) 看到全须全尾的松白,心里先是松口气,“你身上的味道二姨太也有,我觉得你应该注意一下。” 初步怀疑,是那个香味吸引的蛇过来,而且好像能挑起蛇的攻击欲。 “什么味道,莫名其妙。你要是再打搅我睡觉,我弄死你。”松白啪的一声把门关上。 “唉。” 小白莲有些无奈,回到房间坐下。 “你总想着救这个救那个,有什么用呢?”任梁辛嘲笑莫之阳的愚蠢,“他们喜欢腐朽的这里,那就给他们好了。” “什么叫做他们?” 莫之阳有些奇怪,抬头看着任梁辛,“他们的意思,是不止一个人?” “我不在乎这些,所以他们闹归闹。”任梁辛掀开被子躺下,“小码,陪我睡一觉?” “你!”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莫之阳躺下休息。 今天晚上没做,小白莲想,可能是因为老色批估计他刚才吓一跳,所以体谅他? 可能真的是体谅他吧。 两人互拥着竟也慢慢的睡过去。 睡梦里,他好像觉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啃着咬着他的脖子,有点发痒难受,推搡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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