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塞肉,一遍含含糊糊的跟着哼哼。 一群人正唱的起兴,却忽听楼下有人吼道,“楼上方才骂娘的那位先生” 众人声音戛然而止,听楼下之人又喊道,“我等闻先生言辞犀利,愿请先生指教天下大势。” 这是邀请宋初一去向大家说说自己的论述。 这种场合的论述是士子之间的交流,说好了很可能一夜之间名声鹊起,说不好也无人会责怪,这种辩论倘若不接,便显得太没有气度,于名声有碍。 宋初一忙将手里的骨头啃干净,丢在食案上,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巾布拭了拭手,才从容起身。 士子们最爱这种活动,因此宋初一一出现,酒馆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在看见她形貌的同时,众人目光或惊奇、或不可置信、或失望,实在精彩无比。 站在堂内台子上的人看见顺着楼梯缓步走下来的宋初一,最开始心里很是后悔,但瞧着宋初一姿态闲适从容,没有一丝紧张不安,亦无少年人的锋芒锐利、意气风发,又感到很好奇。 宋初一也在打量对方,他正是站在那个画了棋盘的台子,年纪越二十三四岁,一身青布袍洗的发白,墨发整整齐齐的纶起,一张轮廓分明的脸上,眉宽广清长,彷如悬犀,双分入鬓,首尾丰盈,双目朗朗,鼻梁硬挺,嘴唇薄厚适宜。 “好一个眉目清朗”宋初一不由赞叹道,“足下好俊的相貌” 那青年见宋初一如此年幼,竟是一时不知怎么称呼,顿了一下,拱手道,“过奖了。” 宋初一走上台,“不知足下欲说何事?” “在下想请教先生,小国可争天下否?”青年笑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四周有些还在喝酒的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 “可。”宋初一毫不犹豫的,笃定答道。 青年也不追问,因为论事的规矩摆在那里,但凡应答者说出个看法,就必须详细阐述原因。 宋初一淡淡一笑,抄手道,“万事万物离不开一个‘道’。无论国之大小,顺道者昌,逆德者亡。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小国正因弱小,而不被其它强国戒备,倘若能擅于利用这一点优势。道无常道,然则万物存在都有其存在的道理,焉知弱小者只有‘亡’这一条路可走?” “顺道者昌,逆德者亡。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彩”青年反复咀嚼这句话里的意思,不由眼睛一亮,喝了一声彩。 顺应道德的国家便会昌盛,违背道德的国家则会逐渐走向灭亡。联系时事,宋初一这句话颇有骂魏王无德的意思。也不管这句话是否真的有道理,众人听的心里大为痛快。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意思是,事物的发展总是周而复始、返本复初的,下是高的基础,后是先的前提,所以弱是一切之基,万事万物从弱起,因为有弱才有强。在处于劣势的时候,要以谦卑柔软的态度扭转颓势。 理解宋初一话中深意的人,自然觉得很妙,但也有只理解了表面的人,听闻她这话,不禁嗤笑道,“如此说来,魏王此次欺我卫国,我们还是要示弱,软着任由他欺负?” “在下说的是国势,目下卫国不示弱还能如何?”宋初一反问道,她向四周看了一圈,一字一句的道,“兔子与老虎肉搏,最终只能沦为食耳。柔中带刚,乃是弱国的强国之道。倘若从外柔弱到里,那才是真正的亡国之兆。” 堂中静默片刻,待众人体味她话里的意思,顿时轰然喝彩,南祈、姬眠等人喊的最响亮,有这个论述,宋初一便能在卫国扬名了“在下星守,请教先生大名。”青年拱手道。 半夜更新实在太累了,日后本文都是白天中午十二点更新,等到旧文完结之后,再做调整,袖纸一般单本的时候,都是日更五千,所以大家可以放心收藏。眼下文更新的如此缓慢且时间很乱,袖纸很对不起大家,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每天在跟,总之感谢大家的宽容。 第四十三章 士人醉酒态 星,是以观星术为业之人。 宋初一不禁仔细打量他几眼,回礼道,“在下宋怀瑾。” “能饮否?”星守的目光中对宋初一是毫不掩饰的好奇。 宋初一倒也十分坦然,“我正与朋友畅饮,我见足下气度不凡,他们应也不会介怀,倘若足下不嫌弃,上楼一聚?” “好”星守高兴的应下。 星守的风采气度,实属难得一见,虽则衣着看起来显得有些落魄,但士人之间的交往,有时候连姓名都不问,更不会在意身份。宋初一欣赏他,自然愿意结交。 两人相让着上楼去,堂中之人还在久久回味宋初一方才的言论。 做论述,不需要长篇大论,但必须要精辟。可能十几句话里,只有一两句的点睛,其他都是辅助言辞,只要这两句“点睛”足够力度,便可以此扬名。 宋初一带星守走进雅舍。 姬眠第一个扑了过来,“怀瑾,你方才实在太潇洒了” 作为一个出色的士人,必须要有自己的立场和看法,就如商鞅,他擅长“法”,并且从始至终都坚持以法治国,而息泓、季彦他们虽然师出名门,也有立场,但他们的立场都是儒家的立场,而没有自己创新、迎合时事的论述,因此一直以来名声不显。 宋初一咧嘴一笑,道“我为大家引见一下,这位是星守先生。” 宋初一侧开身,请星守进来。 他们方才在楼上便看见星守,但近看之下,更觉得出色。息泓赞叹道,“好相貌好气度” “先生过奖了。”星守施礼道。 “在下息泓。” “在下季彦。” “在下惠叔云。” …… 众人一一介绍完毕,便安排星守挨着宋初一坐下,另一边坐的是姬眠。 “来,共饮此爵”息泓举起酒爵,笑道,“得遇奇人,快哉” 观星师与巫、祝、卜一样,都属于奇术,需要极大的天赋,且没有一定的机缘巧合很难扬名,也不会在各国得到重用,生活难免落魄,一般的士人或许会有所涉猎,但自愿选择主修这些奇术的人并不是非常多。称星守为奇人,也不为过。 “得遇众位有识之士,幸哉”星守举起酒爵。 众人宽袖微遮,仰头一饮而尽。 饮尽一爵相识的酒,众人便开始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在座的都有游学的经历,见识广,聊起来有说不完的话。 宋初一很久没有大快朵颐的吃肉了,因此趁着众人聊的起兴,她便埋头苦干。 “怀瑾见识不凡,怎的不说话?”惠叔云有些不满的道。 南祈嗤了一声,“炙肉当前,她现在可恨没长十张嘴,哪有功夫理会你。” 宋初一正伸手欲再撕肉,见众人目光齐刷刷的集中在她身上,她只顿了一下,便坦然撕了一大块肉,“口腹之欲难以自持,诸位见谅啊” “怀瑾洒脱”星守也笑着撕下一块肉。 宋初一往嘴里塞了一大块肉,口齿有些含糊的道,“守爽利,我喜欢不像这世间有某些人,苛责万事万物,也不知累不累的慌,还是我辈的活法儿更畅快放浪形骸,逍遥自在” 南祈看着她满嘴的油,不禁厌恶的皱起眉头,痛苦的把头扭向一边,索性眼不见为净。 众人看宋初一吃的津津有味,也开始有些饿,遂纷纷学着她大块吃肉。 南祈见原本都斯文的人忽然化作满桌的恶狼,顿时想直接甩袖走人,但同时又觉得那样十分没有修养,便只好生生忍住。 一番胡吃海喝,众人都有了些醉意。最先不省人事的是南祈,他看着别人的吃相没有丝毫食欲,只顾着喝酒,在众人微醺的时候,他已然伏在食案上。 待身边躺倒一片,宋初一才不过微有些酒意,倘若不是她换了身体,眼下约莫连微醺都不会有。 姬眠抱着星守嚎啕大哭,眼泪抹了他衣襟都是。星守闭着眼睛,像是入定一般。 息泓手舞足蹈的唱歌,惠叔云抱着桶子吐的天昏地暗,却一直被息泓摇晃,要求一起唱,惠叔云傻呵呵的看着他们笑。 季彦和其余几个人将衣物都脱到只剩下一块遮羞布…… 宋初一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个混乱场面,心里一时不想不出什么词形容。 姬眠哭着哭着,发现星守不理他,便一把推开他,挤到宋初一身边,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怀瑾。” “你没醉啊?”宋初一满脸吃惊。 “谁说我醉了”姬眠吐字清晰,抬袖擦这不停流出的眼泪,抽泣道,“我只是觉得有些悲伤。” “何故悲伤?”宋初一道。 姬眠一听宋初一有回应,顿时哭的更凶了,“我出师之事,曾怀有大志,然而却四处碰壁……” 接下来,姬眠从他幼时穿着开裆裤与师兄偷李子被罚三天不能吃饭,再到出师之后各国都不愿用他,直至现在寄身卫国的悲伤成长历史。 姬眠才学不低,他是法家提倡变法的士人之一,并且精于“法”,但晚生了十几年,七雄国的变法已经陆续落下帷幕,又因为他年轻,所以处处碰壁,没有一国愿意留用,无奈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先寻一小国寄身。 其遭遇也是可悲可叹。 但宋初一终于确定他现在醉了。 息泓陡然大声歌唱,“陟彼三山兮商岳嵯峨,天降五老兮迎我来歌。有黄龙兮自出于河,负书图兮委蛇罗沙,案图观谶兮闵天嗟嗟,击石拊韶兮沦幽洞微,鸟兽跄跄兮凤皇来仪” 宋初一揉了揉太阳穴,干脆趴在地上装死。 姬眠尚未哭诉完,便见宋初一倒下,立刻抓着她使劲摇晃,”怀瑾怀瑾” “怀瑾先生可在?”蓦地,一个急促的声音从雅舍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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