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宋初一愣了一下,看他半点不挪步。分明是打算在这里站着听。也好,反正她站着更舒服,“臣往魏国安插了人手。” 赢驷波澜不惊。 宋初一便将种种安排、细节都与他讲了一遍。 “国尉好谋算。”赢驷听完,给了一个评价。 她先是用徐长宁在魏国站个点,纵使不能真正得到魏国重用,也不妨她行事,因为魏国内部本身就已经隐隐有了分裂。只需推波助澜。其次,引闵迟在太子与公子嗣之间选择,他若不上当,就从秦国方面影响魏王对他的信任,逼迫他不得不择于自己有利的新主。宋初一便可以利用这内斗,想办法与徐长宁里应外合逼他去守城,届时她便可以公然复仇。 另外就是,把甄瑜嫁给徐长宁这步棋,一可以让徐长宁死心塌地的抓住这条退路,二可以通过徐长宁牵制甄氏,因为徐长宁本身才华不足以在魏国立足高位,想要保住高官厚禄,就只能依靠宋初一。 如此做法。虽然不能牢固控制甄氏,但也十拿九稳了,况且还有使不尽的后招呢。 这一计,借谋国报私仇,又进一步控制甄氏和徐长宁…… 赢驷看她连公报私仇都一副磊落坦荡的模样,忽而轻声笑了出来。 “君上笑什么?”宋初一疑惑。赢驷极少笑。寥寥几次要么就是笑声爽朗,要么就是弯弯嘴角,还从有过这样含蓄的。然而,这笑声里的愉悦分明。 “无他,仅为国尉秉性正直而喜。”他道。 分明是一句挖苦的话,宋初一却一脸欣喜中略带惭愧的道,“臣一直努力追随在君上的身后。” 赢驷似是未曾听懂一般,点点头,转而训斥道,“仔细养伤,其他事情暂且缓缓,堂堂国尉,不勇武也就算了,一副病歪歪的模样,岂不让天下列国耻笑我大秦!” “是!臣定然好生养着。”宋初一肃然道。 赢驷这才松了眉头,“早些休息吧,寡人择日再来看你。” 他总是来去匆匆,宋初一也习惯了,“恭送君上。” 赢驷看着她一眼,转身步下石阶,往大门那边去。 月影绰绰,背影挺拔,一袭玄衣凝重洒然,步履从容之间气势巍巍,只是孑然一人,未免显得有些孤独。 宋初一凝着那个身影,忽而扬声道,“君上,饮酒乎?” 赢驷驻足,回身隔着茂盛花圃与她对望。 距离太远,不能看清彼此的表情,宋初一伸着脖子望了半晌,却听那边没好气的抛下一句,“养伤也不安分!” 而后便转身离开。 不识好人心!宋初一撇撇嘴,拖着步子往浴房走。 伤口不能沾水,宋初一简单的擦擦身子,便回寝房里躺着。赵倚楼尚未归来,魏道子许是和鬼谷子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也不曾到府中看望她。 “寍丫。”宋初一道。 “嗳。”寍丫跑进来,“先生有何吩咐?” “白刃呢?我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它了。”自从张仪把金戈送过来,她就没有再见过白刃。 “回先生话,金戈和白刃到左丞相府里去了。”寍丫又补充一句,“它们成天厮混在丞相府,鲜有回来的时候。” “咦,它们什么时候和睦了?”宋初一奇道。 寍丫笑道,“常常在一块掐着玩儿,却没真撕咬过,许是狼都这样玩儿的吧。” “这个小白眼狼,许多日子也不来瞧瞧我。”宋初一咕哝道。 寍丫嗤嗤笑着,心道,还不是跟您学的!这么些日子也没见您问问它呀! “明天去把它喊回来。”宋初一觉着养伤的日子得找人打发打发。 “喏。”寍丫应声,抬头见宋初一似乎有了睡意,便起身将屋里的灯熄了一半,悄然退了出去。 这一觉睡得极浅。 天还朦胧的时候,宋初一已无睡意,翻个身,旁边仍是空的,赵倚楼一夜未归,宋初一总有种隐隐不好的预感,使得她没有了睡意,遂披了衣物,推门出去。 空气微凉,沁人心脾,让脑子越发清醒起来。 寍丫与往常一样时辰起来,推开门便乍然瞧见暮色朦胧里廊上居然立着个人,“先生?” 宋初一未曾回头,淡淡道。“去忙吧,我站一会。” “喏。” 寍丫走后不久,芈姬便从二门里进来,见到宋初一,屈膝行礼,“先生,君上派人来了。” “君上?”宋初一心里奇怪,昨日不才说过话吗,“请人进来。” 芈姬应了声是,回外院引领一名寺人过来。 宋初一认得那人是赢驷身边的陶监,便笑着拱手道,“在下身上有伤,不便远迎,还请陶监莫怪。” “不敢当国尉大礼。”陶监避开,冲宋初一行了一礼,才笑容可掬的道,“君上说,昨天国尉要献酒,今日特命奴来取。君上体谅国尉身上有伤,不便劳动,国尉只管说了埋酒的地方,奴自己带人去挖。” 献酒!? 宋初一回忆了一下昨晚说过的话,不禁龇牙,赢驷这人真是太阴险了!明明是请他共饮,却教他接借口占了她的梅花酒!这若说出埋酒的地方,岂能给她留下一滴!? 这个强盗! 第277章 美色误人啊 “国尉?”陶监半晌未听见回话,轻声提醒了一句。 “在绿萼梅底下。”宋初一捂着脑袋,“我有些头疼,你们慢慢挖去吧。” 正是盛夏,梅树不发花,哪里分得清那棵是绿萼梅?宋初一成心要为难人。不过她还是小瞧陶监了,园子里那么一大片梅花林,愣是让他带人全给松了一遍土。 十几坛酒,果然一坛不剩。 宋初一吸取教训,下回鸡蛋可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 赵倚楼一回来,就看见宋初一忧郁的坐在窗口,走近道,“何事心忧?” 宋初一反应极快,当然不会说心疼美酒,“你一夜未归,我岂能不担忧?” 赵倚楼俊朗的面上绽开笑容,只是很快又消逝,“我昨日去拜访师伯,恰听总院传信来,师父病倒了,我……我想去看看她。” “恩师如父,应该。”宋初一很赞同,但是转念想到今早的那种隐隐的感觉,忍不住道,“你先别急着走,待我请大师兄为你卜个凶吉。” 楚昭显情况很危急,赵倚楼本打算赶回来知会一声便立刻奔赴总院,但宋初一既然开了口,他只好答应。 宋初一吩咐属下去寻魏道子,又问赵倚楼,“既然显子病了,不如带上大师兄一起去,他医术了得,纵比不上扁鹊,却也胜过旁人。” “如此大好!”赵倚楼喜道。 宋初一看着他时忧时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终究有了其他需要挂心的人! “我昨夜未睡好。先去睡一会,有了大师兄的消息只管喊我起来,倘若你实在焦心,也可先行。多带些人。”宋初一起身。一步步往寝房挪去。 若此行有危险,恐怕是难以避免,观赵倚楼这态度。不可能不去,她要是劝阻,即便成功留下他,将来楚昭显若是真有个好歹,彼此之间难免会在心里留下疙瘩。 宋初一正想着,身子猛然一轻,竟是被赵倚楼从身后抱了起来。 到了寝房。赵倚楼把她放在榻上,坐在榻沿上,认真问道,“怀瑾,你不想我去吗?” “我说不想。你就不去?”宋初一闭上眼睛,根本不用看,便知道他会是怎样的神情。 赵倚楼沉默片刻,“嗯。” 得了这样的回答,宋初一高兴但并不当真,她声音缓缓,不泄露任何情绪,“我可不管这等事,去不去都在你。我今日让寍丫把白刃叫回来。若是去,就带它一起去吧。” 宋初一在赵倚楼面前一贯由着性子来,从不加以掩饰,可这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次与往常不同。 他握住她的手,很是犹豫。 他与师父相处的时间不足两年。但算起来,朝夕相处,比和宋初一实际在一起的时间要多。他与宋初一在生死之交之上又有了别样的情愫,这份感情在无可替代,然而师父为人很好,他双亲尽失,那种来自于长辈的关爱使他自然而然的生出孺慕之情。 “想去就去!作何为难?”宋初一拍拍他的手背,“我只是忧心你此行不顺当。” 赵倚楼听她说的诚心,又想到宋初一并非斤斤计较之人,这才欢喜起来,“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是去墨家总院,又不是去打仗。” 宋初一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心,没好气的道,“你就缺心眼吧!你师父虽有旧疾,但墨家正乱,这病的时间也忒巧合了!我看比打仗还凶险几分。” “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有旧疾?”赵倚楼讶然。 “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把你送出去!?说你缺心眼你还真憨上了。”宋初一瞪眼。 也只有宋初一肯这样事事替他想周全吧!赵倚楼心里高兴,也不介意她的数落,“墨家巨变,我并非全然不知,只是不想掺和罢了,此番前往,随机应变吧。” 宋初一坐起来,扯动伤口有些疼。她龇牙道,“是师伯没说什么时候见我?” “啊,师伯说明日一早便来拜会你。”赵倚楼方才只顾着忧心,竟是把这件事忘记了。 “别急,据我推测,墨家这次动乱,你师伯亲自前来见我,恐怕就是为了支持你师父上位。既然他都不急,说明你师父还未到绝境。”宋初一前一句话是她据实分析得来的结果,但后一句却多半是为了安慰赵倚楼。稽赭就算急的火烧眉毛,也定然是将事情交给旁人去办,他一把老骨头经不起奔波。 赵倚楼显然明白她的用意,不由紧握住她的手,“不用安慰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很安心。” 回想起第一次遇见宋初一,他对她穿着女装华服的模样已经印象模糊
相关推荐:
她戒之下 under her ring
下弦美人(H)
大唐绿帽王
心情小雨(1v1强制)
综漫:开局就打宿傩?
我以力服仙
狂野总统
重生之霸婚军门冷妻
穿成炮灰后和灰姑娘he了
我曝光前世惊炸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