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着宋初一的脸色,小声道,“我有一回带他练武,被师傅发现了。” “让我想想。”宋初一道。她已经让赵倚楼去了墨家,这回就算要让坚去拜师,她也不想再考虑墨家,但想到迄今为止墨家剑术、暗器还没有哪个门派能出其右,便没有一口把话说死。 “先生不怪我?”谷京道。 宋初一拍拍他,“我让你私下教授坚武功不对在先,恐怕还连累你被师门责怪,你不怪我就好。” 谷京赞道,“圣人果然讲理。” 谷京只是墨家外室弟子,是秦国花大代价送入墨家学艺的,听命于秦国而不是师门,他也并没有学到墨家门内真正的秘密功夫。不过墨家素来门规森严,谷京这些天没能出来,想必是受了不小的惩戒,于情于理,宋初一都不应该让谷京独自担责任。 “来人!上笔墨!”宋初一扬声道。 “喏。”侍女应了一声。 不消片刻便有个模样标致的豆蔻少女托漆绘托盘进来,上面放了一卷浅青色的帛,一卷竹简,笔墨俱全。 宋初一取了帛,提笔工工整整写下一个拜会书。待晾干之后,折好放在竹筒里,递给谷京,“回去交给尊师。” “好。”谷京揣在怀里,猛吃了几口肉便匆匆告辞了。 宋初一坐了一会儿,起身走出雅间。她想好了几条路,打算让坚自己选择。 刚刚上了马车,便听见外面有人问道,“可是宋子?” 宋初一挑开竹帘,向外看了一眼,“是吕兄,真巧。” “是啊,我刚从宋子府上过来,本以为今日拜见不得,竟是在此处给我遇上了。”吕德成笑道。 宋初一转眼看见站在吕德成旁边的高大青年,微微颌首示意,又起身下了马车。 “这是我至交好友,司马怀义。”吕德成介绍到。 “末学司马怀义拜见先生。”司马怀义忍不住多看了宋初一几眼,见她举止之间丝毫没有女子的扭捏之态,甚至比一般男子更多几分洒脱落拓,心头怀疑便被打消分了。 “司马兄弟不必客气。”宋初一大大方方的仔细打量他几眼,笑赞道,“司马兄弟好人才!走走,进去饮几爵,反正回去也只能拘在家里。” “先生!” 寍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奴都找了十来家酒馆了,先生可真能躲!先生还是赶快回去吧,君上召见,内侍还在家里等着呢!” “看来只能来日再聚了,我家里有私藏好酒,改日我拎了去府上找吕兄和司马兄弟。”宋初一拱手歉然道。 “正事要紧,宋子快去。”吕德成忙道。 “告辞。”宋初一拱手,也不再坐马车,解下一匹马,翻身上马先赶回去,两名护卫紧跟上。寍丫在后面和车夫慢行。 司马怀义看着那一袭黑袍的瘦削青年策马而去,久久未能收回目光。 “这么瞧,宋子还是像你那亡妻?”吕德成道。 第246章 又看又上手 “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吗?”司马怀义道。 吕德成看了一眼宋府的马车,伸手拍了拍司马怀义的肩,“莫想了,世上无奇不有,宋子既然没有别的亲人,想必只是巧合罢了,走,咱们喝酒去。” “德成兄。”司马怀义迟疑道,“你应知道庄子与惠子是好友,惠子一向是居于宋国的,庄子或许就是那时收宋怀瑾为弟子?宋怀瑾又是宋氏子姓,与我那亡妻身份诸多重合,又生的如此相像,实在让我很难觉得这只是个巧合而已!” 听闻此言,吕德成心不是赞成,而是狐疑。他少年时便与司马怀义相识,成为至交好友,对司马氏与宋氏的这桩婚事也颇有了解。 司马怀义的妻子宋氏,单名一个兆字,是宋国王族偏支。不过因子息单薄,门庭渐渐凋零,连续三代无人在朝为官,渐渐也与普通百姓家没有两样,然而宋国重儒化,尤其是王族,连女儿家也个个都饱读诗书,即便成为没落贵族,亦是当之无愧的书香门第。 宋兆是个很有才情的女子,十岁之后,贤淑之名和才名便传遍焦城,上门求娶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司马怀义的父亲当时是宋国焦城守备军军司马,曾拜宋兆的祖父为启蒙老师,当时听闻宋兆之名,便凭着这交情近水楼台的定下了这个儿媳妇。后来司马怀义的父亲官位节节高升,举族搬迁到了都城。可惜没几年就逢上政变,司马氏举族逃离宋国。 之后的事情,吕德成就不甚清楚了。他狐疑的原因,是因为当时司马怀义排斥的情绪他记忆犹新。司马怀义一直嫌弃宋兆生的不好看,那会儿还看上了一个另外一个姑娘,非要跟宋氏退婚。 那个宋兆自幼受儒家熏陶,不像普通少女那样抛头露面的四处交游,因而吕德成也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但摸着良心说,如果宋兆真与宋初一长的分相似,那……的确不怎么好看。 从五官来看,宋初一倒是不丑,只是对于女子来说,那额头太饱满,鼻梁太挺硬,嘴唇线条也不够柔和,缺少女儿家如水的温柔婉约。 怎么当初再三抗拒的婚事,如今就念念不忘?莫非如今落魄,真那么想与宋怀瑾攀关系? 吕德成摇摇头,抛除杂念,暗暗责备自己怎么可以生出如此龌龊的想法! “多想无益,等再见面时你当面问问他,我观宋子是个洒脱之人,应不会计较。”吕德成道。 司马怀义颌首,与吕德成进了酒馆。 外面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待到傍晚时分,竟是飘起了细碎的雪花。 咸阳宫的角楼上,一只小炉,一壶热酒,屋内没有侍女寺人,只赢驷与宋初一两人亲自煮酒闲话。 宋初一眯着眼睛往外看了看,“居然下雪了。” 赢驷把盏,略瞟了一眼,道,“往年这个时候早就鹅毛大雪了,今年才是初雪。” 宋初一发现,赢驷说话是分场合分人的。他寻常时候惜字如金,每每私下与人闲话,难免让人有种天上掉金子的惊喜之感。 “看不见时心里清明,看得见时能赏心悦目!”宋初一感叹道。之前眼睛复明的时候是惊喜,现在看见赢驷这张脸,才发自内心的觉得——能看见真好! 赢驷轻笑两声,“宋子的心总是这般豁达。” “君上谬赞。”宋初一心道,总是豁达不是心宽而是傻,她自问该计较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漏下。不过,赢驷难得开口夸人,她也就笑纳了。 雪渐大,两人静静赏雪对饮。 一爵饮罢,赢驷搁下酒爵,道,“大军不日凯旋,就要论功封赏,届时怕是不能予你重位。” 宋初一早在卫国第一次当众说出《灭国论》的时候,就已经想到这一步了,今时今日听见赢驷亲口说出来,事情眼看正是顺着她的事先铺设的方向发展,她心,并无任何不平。 “这也是大势所需,况且于我个人来说亦是好事。”宋初一道。 “宋子深明大义,我敬你一爵!”赢驷双手举起酒爵。 宋初一忙端起酒樽,“臣不敢当,这一爵酒,还是由臣敬君上吧。” “善。”赢驷不耐与她争执这些礼节,仰头饮尽。 “还有一事。”饮罢,赢驷又道,“赢玺公主已是适婚年龄,秦国不乏青年俊才,我几番思量,觉得都尉墨不错,巴蜀每每传来消息,都有他英勇战绩,尤其是在巴国的几次战……” “咳咳咳咳!”宋初一被酒水呛到,咳的面红耳赤,正把她异样的深情掩了过去。 赢驷立刻唤人进来端茶送水。 等她咳完这一阵,平息了好一会,赢驷才接着道,“你觉得如何?” “咳,倘若两厢情愿,倒也不失为一桩好婚。”宋初一缓缓道。 赢驷道,“听闻你与他是生死之交,可知他在家乡是否有婚配或婚约?” 宋初一暗自警惕起来,赵倚楼是赵国公子,这么显眼的一个位置,有什么事赢驷打听不到的,非要来询问她? 她斟酌一下,答道,“臣与他相识不过两年,也是后来才知他竟是赵国公子,婚配之事并未谈及。君上若是有意,不如待他回来后,臣先探探?” 赢驷抿了一口酒,道,“善。” 暮色朦胧,大雪飘扬。 宋初一回到府里的时候,樗里疾早已经等在书房里了。 屋内烧了火炉,宋初一拂去身上雪花,搓了搓手,张口便问道,“大哥会卜卦吗?” 樗里疾问道,“怎么,遇上什么难事?” 宋初一往坐榻上一歪,手指敲着几面,思量了半晌,才道,“我最近诸事不顺,尤其是……这么说吧,倘若大哥你看上一个美人,打算娶回家做婆娘,但是君上正打算把她收进后宫,君上不知道你的心思,而你又不能明说,咋办?” 樗里疾略略理顺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揶揄道,“怀瑾看上的美人,可是公子倚楼?” 宋初一抄手,沉吟道,“嗯……又看又上手的就只有他一个。” 樗里疾轻咳一声,默默从兜里掏出一块小小的龟甲丢在火炉里,“上了岁数的龟甲卜卦才越细,看你着急,就先用这块将就着大概看看吧。” 第247章 龟壳在火中发出轻微的哔啪声,樗里疾用火棍将壳取出。 从上古时期,人们便会用龟壳身上的裂纹来问卜凶吉,这是巫常用的一种占卜术,极为神秘玄妙。 樗里疾闭眼颂了一段咒文,然后将龟壳放在迎光处仔细观看。 “这卦象……”樗里疾皱起眉头,“大凶大吉并存,不知是遇难呈祥,还是……” 他将龟壳用帕子包起来,对宋初一道,“这龟壳年份太小,看不出细节,今日已经问卜一次,再卜不准,待我回府,子时之后用百年龟背再卜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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