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也让宋初一重新认识了蜀国那位“奸臣”丞相。蜀国丞相任职期间几乎没有任何大作为,成日里就想着法子的搜刮民脂民膏。也正因为如此,朱恒才一直与他不对付。 一个人能混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宋初一自然没有小瞧他,只是未曾想到此人还有这样的远见。 司马错认为,秦军毕竟不似蜀军熟悉山地作战,仓促行军并不可取。 屠杌利领勤王大军赶到,却并未靠近葭萌关,而是驻扎在距离葭萌关二十里外的一座山上。大营扎下,暗青色的大纛旗在山风中烈烈作响。 葭萌关。 宋初一和张仪站在关口,遥望着暮色中远处的峰峦迭起,心中都明白,之前说过实打实的血战逼近眼前了。 而此时秦军十三万大军已经全部在葭萌关口扎营。 站在关口向外看。崇山峻岭环抱之中一块偌大的河谷平地上密密压压全是营帐。一条两丈宽的河水从中央穿过,明亮的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火把犹如几条交错的长龙,照亮偌大的营地。 山风微拂,宋初一后颈微冷,不禁打了个冷战,“那个屠杌利。是真正领军作战的高手啊!” 张仪顺着宋初一的目光眺望过去,心底也是一跳。原来大军未曾到齐,这片河谷平原显得十分宽广,如今全军驻扎在此处。把整个河谷几乎全部占满,这里就像是四面被包围的一个盆地,全军都窝在低洼之处! 军好高而恶下,贵阳而贱阴。绝大多数情况下,军营的驻扎忌讳在过于低洼不通的地方,而所谓阴阳最为变化莫测,不仅仅指的是地势向阳或背阴。而是包括地形在内的综合因素。 相对与秦军来说,蜀军选择了驻扎在一个山头,纵然距离的比较远,但仔细分析一下,便能发现屠杌利选择的地方竟是掐住秦军前进的咽喉要道,只要秦军前进,占据那处制高点的蜀军便会由上而下进行压迫式的攻击。 而蜀军,只要紧紧控制住秦军的前进,把大军窝在这里。纵使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进攻,硬是拖也能将大军拖垮。 “竟是真有天生神将吗?”宋初一喃喃道。 那个屠杌利年纪轻轻,分明是才出屠杌部族不久,根本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居然能做出如此老道的布局,真是让人不得不感叹自然造化! “事不宜迟,回幕府。”张仪匆匆走下城楼。 两人回到帐中找司马错商议拔营离开葭萌关,过了葭萌关之后蜀中就会越来越平坦,双方相距较远。互相之间的影响力不算太大。 司马错也已经发现此处不再适宜扎营。三人看法一致,一拍即合。商议之后便立刻下令组织拔营连夜前往七里之外的一处高地。那边四周空旷,地势相对较高,不会窝住兵力。 出了葭萌关,越是向前行,四周越是开阔,这是骑兵最容易发挥战斗力的地形。巴蜀山地多,内斗时地形多样化,这也就导致巴蜀两国的骑兵不精,而秦国的黑甲铁骑锐不可当,若是能诱蜀军在如此地形一战…… 宋初一想,那屠杌利纵然是神兵天将又岂能事事皆通?他究竟对秦队了解多少? 河水两岸衿间带谷,绝壁百寻,风景硬朗中不失秀丽,然而对于习惯开阔的秦人来说,总觉得略嫌拥挤。但随着越往前行,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开阔,真正到达扎营的高地时,才觉出巴蜀的好来。 月出东山,星垂平野。风轻且缓,不似陇西刀子般锋利,周围茂盛的草丛中草虫的声音窸窸落落。站在高地上,能看见一条银带般的江水划开夜幕从云雾团团的远处山峦奔流而下,在广袤的平野之上蜿蜒流泻,直至不远处的山峡拐了个弯,不知流向何方。此景绝同于陇西千沟万壑的雄峻粗犷,榻开阔温柔,宛若母亲一般,令人发自内心觉得亲近而美丽。 宋初一和张仪静静立于水前,陶醉于眼前的美景,心头也蒙上一层灰暗。 一路走来也曾经过苴国的一些部落,苴国与蜀国最后一役甚为惨烈,那些部落中十室九空,连许多老弱妇孺都战死沙场。而他们,可说是这场战争的始作俑者。尤其是宋初一。 可是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这是大争之世,潮流使然,不争就是坐以待毙。天下四分五裂,有人的地方就有,有便有纷争。他们的目标是天下一统,百姓安居。在这之前势必会有牺牲,牺牲这千千万万的庶民,甚至他们自己。 宋初一做的是杀伐事,可是骨子里还是崇尚道家精神。她知道,面对摆在面前这些切切实实的诱惑,极少人能够压抑住,只有在天下居安时,才可能慢慢用道家思想影响人心,让太平的天下不再起纷争。 “你说。人的目光能看多远?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宋初一打破沉默。 张仪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笑吟吟的道,“有人一叶障目,有人俯瞰众生。” “若是一叶障目而不自知呢?”宋初一转头看向他。 张仪道,“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若是不能造福天下,就无愧于自己的心吧。” 宋初一微微笑道。“是啊,道法自然,终归恒平。” 谋者策士也是人,杀伐果断背后亦有一颗柔软的心。当触及内心时难免会有些郁郁抑或怀疑自己所做是对是错。两人便只是轻轻扶持了彼此,但内心的关系不觉间又近了一层。 待大军扎营妥当,天边已经染上淡淡的金黄。 宋初一举目眺望,不知过了多久,阳光从云层后喷薄而出,万道金光瞬间将大地照的一片亮堂。宋初一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与张仪打了声招呼。“我回去睡觉。” 张仪应了一声,正想说一起过去,却见宋初一往骑兵那边的营帐去,心里不禁奇怪,夏铨领的是骑兵,前夜作为先锋在云山峡谷与蜀军拼杀,这时候应当正在休息,现在过去做什么? 张仪也不过是想一下,他也困乏的厉害。自然没有闲情逸致去管宋初一的私事,独自踱步回了营帐。 骑兵扎营处十分安静,所有人都在休息。阳光大好,一块空地上整整齐齐的躺了一排,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受了伤,包扎之后抱着兵器躺在那里小憩,若非有人打鼾,简直就像陈尸一般。 在这里即便是休息也没有人敢让自己的兵器离身,因为在战场上。它是自己活命的保障。也是立军功挣前程的唯一工具。 宋初一正要问赵倚楼的营帐在何处,恰看见白刃颠颠的钻进一个帐中。也就随后跟着进去了。 大军之中,可能有人不认识张仪和宋初一,却没有不认识白刃和金戈的。 帐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幕帘之后,响起哗啦啦水声。 “何人!”赵倚楼日渐低醇磁性的声音陡然弥漫起杀气。 “是我。”宋初一撩开帘幕走了进去,见赵倚楼光裸上半身,正俯身在铜盆里清洗伤口。 他墨发松散,在身后用布条结起,衣物脱了一半,松垮的垂在腰臀上。眼前那身子已经不似从前瘦弱,而是精壮没有一丝赘肉,即便不发力时也能看见肌肉分明,宽厚的肩膀,窄而有力的腰腹,手臂修长而隐含力量,强壮的恰到好处。蜜色的皮肤上,被水稀释的血犹如珊瑚珠,沿着漂亮的线条缓缓滑落。 宋初一吞了吞口水,强迫自己目光放在他肩胛附近的上口上,“我去喊医者。” “不要。”赵倚楼道,“我问医者拿了伤药,你帮我上药吧。你不是也懂医吗?” 这么长时间,赵倚楼还是有这个怪癖——不许任何人近身。莫说这样脱了衣物毫无防备的在别人面前,便是浑身盔甲时私下与人接触,仍然浑身戒备。他个人进步倒是飞快,但人际方面一直停滞不前。 宋初一取了巾布,强忍着直接上手的冲动,将他身上的水擦干净,仔细清理完伤口之后上药包扎。宋初一在医术方面,最擅长的有且仅有包扎外伤这一项,除此之外也只能撞运气治个头疼脑热的。 赵倚楼身上伤的不深,也只有一处,宋初一便没有坚持去找医者,“平时注意点,别沾水沾脏东西。” “嗯。”赵倚楼应了一声,穿上衣物。 “你今日不是休息吗,陪我睡一会儿吧。”宋初一说着已经解了软甲,迅速爬到床榻上。 赵倚楼依言躺了上去。 宋初一大大方方的把爪子搭在了赵倚楼腰上,整个人顺势便贴了过去。赵倚楼脸色微红,手脚不知怎样摆放才妥当,索性便微微僵住。 薄薄的衣料难以遮掩那具身躯的弹性和温热,宋初一在心里反复的告诉自己:他身上有伤,不能这么禽兽,不可以禽兽,不可以禽兽…… 想着想着,爪子便顺势掏进人家衣袍里去了。 赵倚楼浑身猛的一僵,怔愣了片刻,才想起来伸手去将她拉开,可正被握着那要紧处,又不能用大力。 宋初一不老实的捏捏弄弄,片刻,赵倚楼便浑身发热,那处在宋初一手中坚硬起来,羞窘的他恨不能抛坑把自己埋进去。 “怀瑾……”赵倚楼的手覆上她的手,轻轻按住,低哑的声音中略带恳求的道,“别弄了,我……我难受。” 宋初一清了一下嗓子,更加诚恳的道,“我也难受,不如一起解决一下吧?” 说完,又觉得眼下不是办事的时机,便松开了手,“那就休息吧,改日空闲了再一起琢磨琢磨。” 赵倚楼无语,没好气的道,“有什么好琢磨的!” “嗯,说的也是。”宋初一道。 赵倚楼很满意她今日比较正常,才想罢便听她猥琐的笑了一声,“这个事儿就是的烧呗!”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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