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烘的被窝钻出来,犹豫去洗个脸洗个脚,景流玉已经带着一身湿热的水汽走进来,手里还端着个热腾腾的盆子。 景流玉把盆子放在地上:“辛苦一天了,泡泡脚吧。” 喻圆手还撑在褥子上,景流玉又去外面端了个盆子和牙杯,他过来用热水过了遍毛巾,拧干给他擦脸,牙杯里接了水,牙膏也挤好了搭在上面。 景流玉再次催促他:“一会儿水凉了。” 喻圆把脚放进盆里,脸上也搭上热乎乎的毛巾,透过毛巾缝隙,他看到了景流玉温柔贤淑的笑脸,甚至对方已经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精壮的小臂,蹲下握住他的脚踝打算给他洗脚了,像封建年代的贤惠老婆。 吓得他一脚把人踹开了。 景流玉跌坐在地上,很不解的问他:“怎么了?” 还好意思问他怎么了?这多不合适! “我自己洗就行了。”他把脚放回水里,又被景流玉握住了,烫得他皮肤发麻。 “我手都湿了,不差这点儿了,以后你照顾我的时候恐怕更多。”景流玉已经不由分说地把水浇到他的脚背上。 喻圆开始还不太适应,后来看见景流玉低眉顺眼地蹲在地上给他洗脚,肩上还带着他刚才踢出来的水印,后怕心虚之余,就感觉很爽。 男人的劣根性在此刻尽显。当他看到另一个比他更强大的男人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的时候,很难抑制这种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愉悦。 喻圆以前以为景流玉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现在看景流玉半跪在地上给他洗脚,这种感觉加倍了。 他觉得这样不好,太虚荣了,但他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这个毛病实在改不掉。 景流玉的手掌滚烫,细致地帮他洗干净,又擦好,然后端着水盆出去倒掉。 喻圆擦好了脸,滚进被窝里,大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没一会儿景流玉回来了,手里拿着个东西,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抬起头,发现是一罐面霜,景流玉开了盖子,勾起一块,要往他脸上抹,喻圆赶紧嫌恶地躲开了:“你刚摸完我的脚,别碰我的脸。” 景流玉动作一顿,失笑,把面霜放在他枕边:“那你自己涂。” 喻圆翻过身,挑出来擦在脸上。 农村养孩子比较粗糙,尤其是男孩子,就没有用这些玩意的。要是脸上涂点儿面霜水乳,肯定会被说娇气,像个娘们儿。爸妈没给他买,他自己也不好意用,脸都干干巴巴的。 现在好了,他可以放心用,要是被人发现,他就说是景流玉的。 他擦了脸,景流玉又给他拿了护手霜和润唇膏,喻圆也一一用了。 护肤品的油润中和了脸上的发红刺痛紧绷,香气令他精神愉悦,喻圆感觉很舒服。 他第一次产生一种景流玉来支教也挺不错的感觉。 毫无疑问,景流玉是个很大方的室友,也是个大方的追求者,也免除了他自己一个人长夜漫漫躺在这里的无聊和寂寞,至少有个人陪着,就不觉得孤单。 北风呼啸,携卷着雪花敲击门窗,塑料布被吹得噗通噗通作响,喻圆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听着一帘之隔,景流玉敲击键盘处理工作的声音,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沉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模模糊糊感觉有人关了灯,他睡得更香了。 “哗啦——”“噗通——” 半夜,喻圆听到两声近在咫尺的异响,他支棱一下坐了起来下,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迷迷糊糊意识要清醒的时候,有人把他按回去,盖上被子,隔着被子轻轻地拍打,清润的嗓音半安慰半哄地说:“没事,帘子掉了,睡吧圆圆,睡吧……” 喻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正好七点五十分。 小学第一节课是八点二十,够他刷个牙吃早饭了。 洗脸?算了吧,太冷了。 被窝已经有点凉了,他伸了个懒腰,从里面滑出来几公分,脑袋悬空搭在炕沿儿上,倒转的景流玉就出现在了他眼前。 他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假的吧?景流玉第一节课是七点钟的,怎么现在还在? 景流玉在屋里的炉子上烤衣服,看他醒了,走过来把衣服递给他:“饭给你打回来放在炉子上温着了,我要去上课了,衣服快点儿穿,一会儿就凉了。” 说完,他就拉开门走了,是趁着课间十分钟给他回来烤衣服的。 喻圆把衣服一件一件套上,暖烘烘的,一点儿不像前些天那么冰。 第96章 第 96 章 那你抱着我吧 景流玉上了一周课, 刚开始没干别的,光吐去了。 初中班级里的味儿可想而知,旱厕的味儿也可想而知, 所以他一开始跟个林黛玉似的也不全是装的,喻圆都以为他脑震荡了,还想劝他去住院。 但他适应能力强, 心也狠, 追不回喻圆就绝不罢休, 一点儿不打算往后缩, 硬是给自己脱敏了,能面不改色进班级。 他一天十节课平均下来每天能排八节,还得抽空伺候人。 刚开始伺候的不咋样, 喻圆纯是精神上的爽, 但他学习能力强,颇有伺候人的天赋, 没多久就把人从里到外伺候的舒舒服服了。 他俩分工明确, 喻圆负责烧火烧炉子,景流玉就负责夸他, 伺候他, 给他擦脸洗脚搓衣服,倒真跟丈夫和他的贤惠娇妻一般。 喻圆倒还就吃这一套,不仅显得他有用,还满足了他虚荣的大男子主义。 周五晌午的时候, 校长看见他俩, 叫住了问他们愿不愿意去乡里把食堂下周的菜买回来。 景流玉端着餐盘,站在喻圆身后,颇有些亭亭玉立的贤良道:“我都听喻圆的, 什么事喻圆做主就好了。” 喻圆很高兴地说:“没问题的没问题的,都交给我们就好了。” 校长感觉景流玉那话说得莫名的古怪。 “什么都听喻圆的,喻圆做主。”他砸吧了半天没砸吧出哪儿不对劲儿,好在喻圆已经应了,他也不再多想,背着手就走了。 周六早上,喻圆伸了个胳膊起床,发现用胶带粘着的帘子又掉了,他皱皱眉,嘀咕了句:“还是得去买几个挂钩粘上。” 景流玉听他醒了,马上上前端茶递水。 先是一杯润喉的蜂蜜水插着吸管递到嘴边儿,正正好好四十度;然后是热的毛巾热的水;挤好的牙膏;最后再亲力亲为给他脸上擦好水乳。 一套流程下来,可谓是炉火纯青,喻圆也醒得差不多了,景流玉再把烘热的衣服伺候老佛爷穿上。 喻圆作为一寝室之主,捧着半杯蜂蜜水吸了一口,发表重要讲话:“今天我们去买菜,你坐在车后面,我来开车,咱俩到乡里,我请你去喝豆腐脑。” 景流玉用拇指轻轻擦掉他嘴角的水渍,说:“好。” 被伺候多了也有后遗症,譬如景流玉现在手都搁在他脸上了,喻圆也习惯了。 整个学校就他们两个年轻的壮劳力,买菜的活儿想也是得落在他们身上。 喻圆早上在警务室给电三轮充了电,披上风挡,全副武装后坐上车,景流玉坐在三轮的车箱里,喻圆特意给他拿了个小板凳。 三轮“吱呦~”一声就蹿了出去。 景流玉坐在三轮的后排,冷风敲打在他身上,路段偶尔颠簸,并不舒服,这还是他第一次坐这种交通工具,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沦落到坐这种东西,更没想到自己的人生里会有这么一段穷困潦倒的经历。 但是喻圆在前面载着他,他只觉得很满足,心里涌起一种情愫,带着安然的暖意。 他忍不住转过头,深色的瞳孔映出喻圆包裹严实的身影,目光柔和而幸福。 在他走进西山村第一天的时候,景流玉就在想,如果他从小生长在这种地方,会想要什么? 要钱,要爱,要尊重,要出人头地,要不被人嘲笑,要保住岌岌可危的尊严,要幸福的生活。 但是也因为自幼生活在这种地方,所以鲜少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不怕失败的决心。身后空无一人,没有退路,所以失败的代价无法承受。 喻圆在他身上感受到危险讯号,为了不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于是逃得飞快,缩进壳里,再也不许他触碰柔软的触角。 喻圆一切虚荣、小小的恶毒、胆怯,都是他在试探着向往美好的生活而已。 景流玉要一点一点引诱他重新出来,让他幸福。 “圆圆,想好考哪个大学了吗?还想和你那个学姐考一个学校?”景流玉提到苏酿,在喻圆看不见的地方,表情扭曲了一瞬。 喻圆皱着眉头,脸藏在口罩和围巾后面,闷闷地说:“嗯。我努努力吧,也不一定能考上。” 他早就没有以前的心高气傲,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一定能成功,他再也不觉得自己是龙傲天,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了。 专升本只有一次机会,世上没有百分之百能做成的事情,他还得一手抓考试,一手抓实习。 “没关系,你好好学,肯定能考上。” 喻圆刚想说这么苍白的安慰话就不要再说了,景流玉又道:“万一出了意外考不上,我送你出国留学好不好?有没有喜欢的国家?” 喻圆捏着车把的手差点儿歪了,问:“我也能出国留学吗?” 出国,对他来说多遥远的词汇,出了国就是精英人海归了,喻圆也挺羡慕,可惜他既不学习好,也不有钱,之前和景流玉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想到这茬。 “只要你想,就能。” 喻圆显然心动了,他感觉人生的道路都变宽了,如果没法专升本,还可以死皮赖脸让景流玉兑现承诺给他送出国,不过没影的事儿呢,他还是跳过话题,说起景流玉:“听说初三的张峰看你特别不顺眼,他本来就是那种在社会上混的小孩,外面狐朋狗友一大堆,你没有被他欺负到吧?要我说,你就得试着融入集体,现在的小孩特别难缠,你不和其他同学搞好关系,很容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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