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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嵇婧溪吞服了一粒止痛药,又拿出医药箱里的暖宝宝贴在腹部处,再躺回被子里。 才刚躺下没多久,就被痛得一阵痉挛,嵇婧溪整个人弓得像虾米一样蜷缩在被中。 嵇婧溪觉得小肚子那块变成了一幢老旧的房子,住了五六个顽皮的孩子。他们在房子里肆意地蹦跳打闹。每折腾一下,墙皮就簌簌往下落灰。 她痛得晕晕乎乎的,恍惚间好像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有个温柔的男声问她怎么了,她虚力地回答了句“痛经”。 什么时候痛晕过去的,嵇婧溪没了印象。 醒来时,霞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到房间里。 调皮的孩子没了动静,嵇婧溪有一种如获新生的感觉。 而之前,痛出来的冷汗黏腻的贴着纯棉的睡裙。她额前的碎刘海也被汗浸湿成一绺一绺的,斜斜歪歪的贴在脑门上。 嵇婧溪一脚踢开被子,捂着肚子,趿拉着拖鞋下床。 她拉开冰箱,打算找些食材出来熬粥时,门铃响了。 嵇婧溪一开门,就见外送员拎着个不锈钢的保温杯,问她:“请问是嵇婧溪嵇小姐吗?” 嵇婧溪回答:“我是。” 外送员将不锈钢保温杯递给她。 她看着贴在保温杯杯壁上的便利贴,上面是许复苍劲有力的字:杯里是煮好的红糖桂圆粥,记得趁热喝。 嵇婧溪旋开杯盖,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她小口小口喝着粥,觉得心里头鼓鼓涨涨的,某种感觉正在逐渐变得更加清晰。 嵇婧溪登时心念一动。 她跳下椅子,小跑回房,从枕头旁捞起手机,快速拨通了许复的电话。 电话那头许复的声音有些疲惫:“小意,好些了吗,肚子还疼么?” 嵇婧溪避开了这个问题,话问得又快又急:“许复,你喜欢我吗?” 第四十一章 惴惴不安 嵇婧溪问完那句话,心惴惴不安。 许复却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嵇婧溪听着急促的“嘟”声,整个人都呆愣住。 十分钟后,许复的电话再次拨了过来,他说:“小意,你等下下来一趟,我还有五分钟到你家楼下。” 嵇婧溪飞速的穿好棉服,坐在床沿边等着,她的心潮起伏翻涌。 她在脑子里不断地脑补,许复过来后会对她说些什么。 忍不住去想,许复要是回绝她该怎么办?或者自己一向以来的认识都是错的,许复从来就没有对自己动过情是不是会很丢脸,这样的话以后该怎么面对他?又如果许复不能接受她和程景臻的过去,又该怎么办? 嵇婧溪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的自信像一瞬之间被人转移走了。 思绪飞转之间,手机里弹出许复的信息:下来吧,我到了。 嵇婧溪坠坠不安地下楼,看见许复等候在车边。 他冲她招了招手,唤道:“小意,过来。” 嵇婧溪紧张到低着头走过去。 待她走近了,许复温声说:“小意抬起头,看着我。” 嵇婧溪轻吸一口气仰起头,看见许复目光炯炯,盛满了爱意。 “我想当面告诉你,我的回答。”许复态度诚恳,语气郑重:“我喜欢你,很喜欢你。16岁那年我就想问你的问题,现在终于能问出口了……” 他顿了顿,深深凝视着嵇婧溪的眼睛,才接着说:“婧溪,你愿意不愿意,做我女朋友?” 嵇婧溪眼里闪着晶莹的光。她重重地点了点头,踮起脚在许复耳边说:“我愿意。” 许复的手,因为过分欣喜而有些微颤,他牵起嵇婧溪的手放到自己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 而嵇婧溪也感受着自己和许复掌心贴合的触感。 这一次,她不仅没有了想抽回手的排斥感,心里升起的感觉除了娇羞外还多了几分欣喜。 两人情意流转间,身后突然响起石破天惊的一声:“小意!” 嵇婧溪和许复闻声回头,只见嵇母站在几步远的距离外,满脸诧异,手上还拎着一袋子菜。 嵇母的目光顺着嵇婧溪的脸向下,落到她和许复正牵着的手上。 嵇婧溪下意识想抽回手,但被许复紧紧握住,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别紧张。” 许复牵着嵇婧溪的手往嵇母的方向走,恭敬地朝她喊了声:“阿姨。” 嵇母回神,看着两人没有松开的手,顿时眉开眼笑:“还叫阿姨呢!得改口啦!” “妈!” 嵇婧溪急急地喊了声,本就羞红了的脸此刻更是面颊发烫。 嵇母却不管嵇婧溪,只对许复说:“刚巧我今天买了菜,小复吃了晚饭再走吧,是不是好久没吃阿姨做的菜了?” 许复语带笑意吗,回答得很配合:“是呢,阿姨您的手艺一直都很好。” 嵇母一听,更是捂着嘴笑到前仰后合:“只要你想,以后阿姨天天给你留饭!” 到家后,嵇母亲自掌勺,嵇父在一旁打下手,客厅则留给了嵇婧溪和许复这对小情侣。 嵇婧溪瞥到许复手机屏幕上不断亮起的工作群消息,便问他:“是不是还有工作要处理啊?” 许复直接将手机拿起关机,回看向嵇婧溪:“天大的事也比不上跟你吃这顿晚饭。” 第四十二章 正轨 嵇家这顿饭从六点吃到了快九点。 席间,嵇父兴起还拆了瓶珍藏了几年的酒,让许复陪他小酌两杯。 许复为了讨好未来老丈人,自然是全力配合。 而嵇婧溪在饭后,被嵇母叫去了房间说体己话。 两人对立而坐,嵇母满眼爱怜地替嵇婧溪把额角处漏出来的碎发塞回假发里。 嵇母嗫嚅了两下唇瓣,想说些什么,但话未出口,先红了眼眶。 嵇婧溪见状,握住她的手。 嵇母另一只手覆在嵇婧溪的手上,轻拍了两下,哽咽着说:“我的乖女儿,发生这么多事你受苦了……” 嵇婧溪连忙安抚:“妈,没事的啊,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对的我们一家以后都会越来越好。”嵇母边说边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妈还是要问你一句,你是真的喜欢小复吗?” 嵇婧溪被问得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唇,扭捏地回答:“妈,你是知道我性格的。” 嵇母会意,嵇婧溪从小就是不喜欢的东西再怎么勉强都不行。 她又拍了拍嵇婧溪的手,慈爱地说:“小复对你很好,把你交给他我跟你爸很放心。你们两个孩子先好好处着,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小意你要记得,我和你爸这辈子唯一的指望是你,只要你幸福快乐,我和你爸就满足了。” 嵇婧溪听着嵇母的话,只觉得喉口发酸。她抱住嵇母,脸埋在嵇母的肩窝里,瓮瓮地说:“会的。” 隔了三天,到了周末。 许复大清早就来接嵇婧溪,说想带她回以前两家住过的地方看看。 一路驾车,横跨了大半个南城到了老城区。 城市规划改建,老城区变化了不少,好在许复和嵇婧溪小时候常玩耍的大院还留着。 嵇婧溪隔着被铁栅门拦着的大院,冲许复眨巴眨巴眼。 许复勾唇一笑,牵起嵇婧溪的手。两人绕了一圈,到了一处围墙稍矮些的角落。 嵇婧溪惊诧:“你不是打算翻过去吧?” 许复没说话,将大衣脱给嵇婧溪,再后腿几步助跑,踩着墙壁双手一撑,跨坐在了围墙上。 他的动作之快,快到嵇婧溪都没有太看得清。 许复坐在栏杆上,冲嵇婧溪伸出手:“小意,上来,我会拉住你。” 嵇婧溪看着许复,脑袋里突然跳出来一个模糊的画面。 有位少年,模样清秀好看,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也是跨坐在围墙上,向她伸出手。 嵇婧溪仔细忆着画面,那少年的脸逐渐变得清晰,与眼前许复的脸重合。 她学着许复助跑、踩墙借力,许复拉住她,将她带上围墙。 许复先跳了下去。 而嵇婧溪低头看了眼高度,心中有些发憷,又听见许复说:“小意,有我在别怕。” 嵇婧溪一咬牙往下跳,被许复稳稳接在怀中。 两人十指紧扣走在无人的大院里,许复指着对面一幢楼房给嵇婧溪看,“以前我们两家挨着住,有时我们玩得忘记饭点了,两家大人就从窗子里探出头叫我们回家吃饭。” 嵇婧溪边听他说边脑补,想象着她和许复当时两个小人被叫回家时那种意犹未尽的心情。 许复又带着嵇婧溪到了一颗粗壮的大树下,他找了根树枝挖着树下的泥土。 嵇婧溪见状,也捡了支跟着挖起来。 两人挖到个生了锈的铁盒子,掰开一看,满是小纸条。 嵇婧溪挑出一张,和许复打开一看,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儿童字体,写着:许复和嵇婧溪约定永远会在一起。 两人相视而笑。 回去路上,嵇婧溪紧了紧被许复牵住的手,口袋里放着是那张稚嫩的字体写下约定的纸条。 绕了一大圈回到了原点,像行驶中偏航了一段的旅车重新回到了正轨。 第四十三章 没有如果 嵇婧溪和许复婚礼那天。 程景臻拖人转交了一份贺礼。 ——世界顶级设计师亲手定制的一款裙子。全裙上下镶嵌九千九百九十九颗流光溢彩的钻石。 嵇婧溪收到后只看了一眼,便让人收了起来。 婚礼结束后,程景臻看着朋友在社交平台上分享的照片。 他一张张滑看,双指将嵇婧溪的脸扩大。 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就连眼底都流露出无比的满足。 程景臻锁上手机,从柜子里拿出瓶珍藏许久的威士忌。 他又在面前放了两盏杯子,将酒杯满上。 程景臻举起一杯,碰了碰另一杯的杯沿。 他苦笑着说:“婧溪,祝你幸福。” 说完,便将酒一饮而尽。 苦酒入喉,程景臻皱紧了眉。 他缓缓靠着椅背,心中又酸又涩。 他暗笑两声,自言自语:“婧溪,你说今天这杯酒,怎么这么苦啊。” 程景臻用手捂住眼睛。 一滴泪从眼角慢慢往下滑落。 程景臻回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嵇婧溪的时候。 南城的九月,日头依旧毒辣。 他记得自己站在树下借着树荫看东西。 看得正烦时,他听到一个轻快的声音,问他:“学长,请问新生宿舍楼怎么去?” 程景臻一回头,就看见了嵇婧溪。 她的马尾还在一晃一晃,小巧可爱的脸被晒得红扑扑。 程景臻看得有些出神。 她又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语带调皮地问他:“有听到吗?” 程景臻神归原位,说了句:“我也是新生,一起走吧。” 他话说得又快又急,语气里有难掩的紧张拘谨。 两人并肩沿着学校主干道走。 手背时不时擦碰到一起。 程景臻低头一看身侧的人,见她耳朵红透。 自己也不禁扬了扬嘴角。 后来,两人心意相通成了男女朋友。 除了学习,两人一有时间便约会恋爱,做着尘世中一对庸俗的情侣。 临近大学毕业,程景臻和嵇婧溪各自忙着投递简历。 有一天嵇婧溪兴奋的告诉他被某知名企业录取时,他正被第五家公司拒绝。 是不想被嵇婧溪比下去的心理,他鬼使神差说了句想自己创业。 嵇婧溪闻言,立马说支持他。 后来,程景臻创业,租了个小公寓当工作室。 赚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将钱全花在给嵇婧溪买一枚钻戒上。 那时的程景臻,是炙热又真诚的爱着嵇婧溪。 会一遍遍在脑海认真的规划着和嵇婧溪的未来。 可是后来,感情被时间消磨得越来越淡。 公司越做越大,他的心离嵇婧溪的心也越来越远。 一切都偏离了原本预定的轨道。 程景臻忍不住去想,如果当时他也只做了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和嵇婧溪的故事会不会有所不同? 应该也不会吧。 他摆脱不了男人的劣根性,永远追逐新鲜感和平淡婚姻中的刺激感。 没有付真真,也会有李真真杨真真。 思及此,程景臻又将杯中的酒加满。 他心想,无论故事重来多少次,他都将会对嵇婧溪有所亏欠。 他还想,嵇婧溪会不会后悔遇见他啊。 他又想,如果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真的会好好珍惜嵇婧溪。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第四十四章 单行道 付真真坐在飞往加国的飞机上,看着四周漂浮的白云,心绪也越飘越远。 飞机平稳航行,付真真戴上眼罩打算用睡觉消磨掉十小时的旅途时间。 她做了个梦。 梦里,父母并不重男轻女,而是平等的看待她的弟弟。 父母务农,母亲做工,一家四口虽然过得贫寒,但总归是父慈子孝姐友弟恭。 每到过年,家里才会吃上一回肉。 父母总是将大块的肉夹给她和弟弟,等他们吃完,再捡剩下的肉吃。 付真真还是奋力考入了南城大学,但这一次,她是为了让全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她认识同寝室的嵇婧溪,并且与她结交为知心好友。 嵇婧溪待她极好,有好东西总不忘记分一半给她。 她们会同床而眠,说着闺蜜之间的体己话一直到深夜。隔天,一人顶着两个乌青黑眼圈去上课。 她会见证嵇婧溪和程景臻从学生时代的恋爱到结婚。 在嵇婧溪的婚礼上,她依旧是她的伴娘。 她会真诚地祝福嵇婧溪和程景臻,甚至还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威胁程景臻说:“你要敢对不起婧溪,我付真真绝对不会放过你!” 再后来,嵇婧溪的孩子出生,她便要做孩子的干妈,给孩子的疼爱一点也不会比嵇婧溪要少。 这一次,她依旧会对清隽温柔的许复一见钟情。 她会在闺蜜夜话中,将这个消息分享给嵇婧溪。 嵇婧溪也乐于撮合她和许复。 当她和许复来往了几次后,许复抢先同她告白,言辞恳切地说:“付真真,我喜欢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她一定会故作矜持一下再接受他的告白。 她和许复也经历完几年的爱情长跑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那时,许复和程景臻也是事业上最好的搭档,两人分别创立的公司强强联手,成为了南城的两大龙头企业。 而弟弟付望龙也很出息,在他姐夫许复的公司,从最基层做起,兢兢业业,最后成了公司不可或缺的高管。 父母从村里搬来了南城,住在她和弟弟共同买的电梯房里。 即便各自组建了家庭,但她和嵇婧溪的关系好的依旧。 到五十岁时,还在一起跳广场舞。 到七十岁时,还约好下辈子要当亲姐妹。 飞机上的语音播报打断了付真真的“梦”。 她竖耳听着播放。 声音甜美的乘务小姐说“因前方天气恶劣的原因,本次航班将返航降落到附近机场。” 付真真摘下被泪水浸湿的眼罩,从包里取出一枚小小的化妆镜。 她掏出纸巾,擦干脸上的泪水,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化妆品补妆。 飞机调转时有轻微的颠簸。 小桌板上的眼线笔被震落在地,打了几个滚,又不知滚到哪去。 付真真正觉得有些烦闷,从隔壁桌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握着她掉落的眼线笔。 她顺着手往上看,是一个金发碧眼五官如刀刻般深邃硬挺的外国男人。 付真真礼貌地用英语道了声谢。 她收好手机,看着窗外的风景,平复着心中翻涌的心情。 航线能掉头,但她的人生却是一条回不了头单行道。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第四十五章 严重性 嵇婧溪和许复结婚后,心宽体胖,日渐圆润。 缘由都是许复为了嵇婧溪,特意花时间和精力去和大厨学习如何做菜。 每天无论公司多忙,许复中午晚上都会赶回来做饭。 一日三餐不带重样,时不时还来上顿夜宵。 直到次年嵇婧溪拿出以前的衣服,发现根本穿不上来时,才彻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翻箱倒柜找到体重器。 往上一站,屏幕闪了几下后确定下来的数字差点惊掉她的下巴。 嵇婧溪大叫一声。 许复听见后,举着锅铲就冲了过来。 嵇婧溪眼神哀怨地看着许复,语气幽幽:“你知不知道我胖了多少?” 许复看了眼秤,“也就十五斤,还好啊。” 嵇婧溪立刻像炸毛的猫,从头到脚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许复赶紧顺毛,捏了捏她脸颊,温柔地说:“你这样刚刚好。就算你胖到两百斤,我也会像这样爱你。” 这招果然对嵇婧溪好使。 她的表情舒缓下来。 许复又赶紧说:“我刚做了鲜鱼汤,要不要去喝。” 嵇婧溪一听,眼里的光亮了起来,重重地点头。 又小声嘀咕了句:“但我只能喝一点点哦,我得减肥了。” 边说她还边比了个手势。 许复笑着应承。 结果,许复刚把鱼汤端上来。 嵇婧溪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她捂着嘴,冲去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不止。 吐完之后一起身回头,就看见许复站在她身后,眉头紧皱,似乎在深思些什么了。 嵇婧溪正准备问,就听许复问她:“今天几号了?” “27号啊。” 嵇婧溪很自然地答。 但下一秒,她自己都惊了一惊。 已经27号了,就意味着她的经期推迟了十天。 “不会吧,我不是不能……”嵇婧溪晕晕乎乎地说。 “总之,先去医院检查看看。” 许复直接了当过来牵起她的手。 两人到达医院后,做了一系列检查。 最后查出的结果,连医生都觉得不可思议。 嵇婧溪的确有了身孕,并且怀孕一月有余。 许复很是激动,但嵇婧溪还沉浸在被这个消息冲击的震惊中。 一直花了三天,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嵇父嵇母得知这个消息后,立马赶过来看嵇婧溪。 嵇母还没开口,眼泪先掉。 握着她的手,一个劲地说:“得去庙里,好好谢谢菩萨。” 而嵇父则把许复叫进房内,说了半小时,两人才一前一后出来。 嵇婧溪被许复彻底宝贝起来。 重物不让提,忌口不能吃。 为了让孕妇保持充足安静的睡眠,许复还在房间贴满了隔音棉。 许复除了每天自己下厨做饭,还特意请了个住家营养师。 在嵇婧溪原有的一日三顿基础上,还加了下午三点和晚上十点的营养餐。 一个月下来,嵇婧溪又涨了十斤体重。 嵇婧溪看着越来越横向发展的身材,一天天唉声叹气。 怀孕五个月时。 许复陪着嵇婧溪去做产检。 医生严肃地告诉两人:“母体营养太好,导致胎儿体重过大。必须控制进食,否则生产时会有难产的风险。” 嵇婧溪本来还很开心,以为终于不用被许复再当成猪一样喂食了。 结果,一日五顿,顿顿不少。 只是从此以后,嵇婧溪每天的日常里,多了一小时的孕妇瑜伽和一小时的夜间散步。 第四十六章 入夏 次年快入夏的时候。 临近嵇婧溪的预产期。 许复特意推掉了两周的工作,安心陪嵇婧溪在医院待产。 入住医院后的第三天晚饭后。 嵇婧溪正躺在床上悠闲地剥香蕉。 刚吃了一口,便开始发作。 许复忙里忙慌跑去叫医生。 医生检查完后,淡定地说了句:“先忍着吧,还得痛上好几个小时呢。” 嵇婧溪强撑起身子,咬着牙问:“能不能现在上止痛啊?” 医生冷冷扔下一句“不能”便出了病房。 嵇婧溪的手死死抓住许复的手,修得细尖的指甲尖快要掐进许复的肉里。 许复一声不吭。 眉头锁得能挤死一只苍蝇,满眼心疼地看着嵇婧溪,时不时起身理整家獨費付βγ帮她擦去额角的冷汗。 嵇婧溪的宫缩从几十分钟发作一次变成几分钟发作一次。 她原先还能哭天喊地的喊疼。 两个小时候,她只能靠嘴巴哈气缓解疼痛。 嵇婧溪感觉自己,像极了一只被海浪拍打上岸,垂死挣扎的鱼。 凌晨一点半,嵇婧溪痛了快七个小时后,宫口终于开到九指。 医生将嵇婧溪推进产房。 许复抓着她的手,依依不舍泪眼婆娑。 被嵇母调侃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许复等在病房,手机滑了几下又锁上,一颗心恨不得飞到嵇婧溪身边。 许复坐不住,又起身在病房里来回踱步。 对许复来说,一分一秒过得太慢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有护士急急来问:“胎儿不正,有难产风险。如有意外,家属是决定保大保小?” 许复几乎一秒也没有多想,坚定果断地说:“保大。” 嵇婧溪决不能有事。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嵇婧溪不在了,自己要怎么活在这个世界上。 许复永远也不会忘记。 第一次在大院见到嵇婧溪时,她才不到四岁。 扎个哪吒头,笑起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两颗摔倒时磕到只剩一半的门牙。 成天到晚的跟在他屁股后面。 许复发现自己对嵇婧溪感觉不一样了,是在高一放月假回家时。 那天在小区门口。 远远地听见有人喊他名字。 循声望去,就看见嵇婧溪举着根棒棒冰,笑得眉眼弯弯一蹦一跳地朝他走来。 一步两步,像撞进他心里。 许复的心怦怦跳地厉害。 可他没想到的是,此情一动,再无止境。 甚至于,他对嵇婧溪的这份感情排外到都容不下其他人。 所以当年,付真真跟他表明心意时,许复想也不想便选择拒绝。 这么多年,孑然一人。 一直到从国内传来嵇婧溪和程景臻婚变的消息。 许复直接扔下国外的一切赶回国。 他没有奢望过更多的东西,只是想在嵇婧溪有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而已。 好在,守得云开见月明。 嵇婧溪成为了她的妻子。 许复想着往事,不知不觉到了五点。 又有护士在门口喊:“嵇婧溪的家属可以去产房外等着了。” 嵇父连忙问了句:“大人怎么样?” 护士笑着说:“恭喜啊,母女平安。” 许复和嵇父嵇父高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位。 嵇父嵇母从护士手中接过刚出生的外孙女,忙喊许复来看。 许复置之不理。 等嵇婧溪从产房里出来,许复立马冲上前,握住她脱力的手,心疼地说:“宝宝,辛苦你了。” 说完,许复俯身郑重地亲吻嵇婧溪的额头。 嵇婧溪眼角划过一滴泪。 她心里一阵满足。 陪在她身边的是父母、爱人和刚出世的女儿。 岁月静好。 想到这,嵇婧溪心念一动。 她戳了戳许复。 许复将耳朵凑到她嘴边,听见她小声地说:“叫她静好吧,许静好。” eip23lacf3593d 书名:冥婚 作者:陌百生 Tag列表:原创小说、BL、短篇、完结、惊悚、三观不正、灵异、NP 简介:花心渣受惨遭双胞胎恶鬼缠身 全员恶人,双胞胎攻,鬼杀人。 受可能是个渣受,但考虑到这本攻都不是人,渣不渣无所谓啦~ 1 =========== 01 林见木沉默着听桌上母亲和邬衍说着话。 “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年轻就去世了。哎……说起来,我怀木木的时候还开玩笑和凌家妈妈说要订娃娃亲呢。谁知道他们家不仅是双胞胎,还都是男孩子,要是有女孩子的话……” 林见木忽然将陶瓷碗重重磕在桌上,他站起身:“我吃好了。” 不等看母亲的反应,林见木有些烦躁地回了房间,只是下一刻他便听见了身后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有一双胳膊抱住了他。林见木手臂向后肘了一下:“松手!” 邬衍的声音压在林见木的耳边变得有些含混:“对不起,木木,我不该未经你同意来你家里的。”他的手向下摸到了林见木的胸口,撒娇似的开口,“但是没关系,阿姨只以为我们是普通朋友。” 林见木把邬衍摸到自己腹部的手甩开,他转过身推开邬衍,面上神色很冷:“普通朋友?那你就别来碰我。” 邬衍留了微长到肩的头发,五官生得极为精致,乍一看有些阴柔,但他身量极高,一下子打散了这种若有若无的气质。他伸出手握住了林见木的手臂,将人几步推到床边坐下了。 邬衍跪在林见木腿间,侧脸靠在林见木的大腿上,抬起眼有些可怜地向上看着:“木木,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不经过你的同意做事了。” 林见木皱着眉看着邬衍,邬衍眼睫轻轻颤了一下,他的手摸到了林见木的皮带,声音也低了下来:“我进来的时候锁门了。” 林见木的视线在邬衍精致的眉眼间停了一会儿,他的手抓住了邬衍的长发,将人往自己腿间压了一下,语气冷硬:“做快一点。” 邬衍的头发被林见木扯得有些重,他眉间微微动了一下,垂下眼压住了眼中的情绪,温顺地低下了头:“好。” 房间里先是金属扣被解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林见木的喘息声。他压着邬衍的头,声音有些沙哑:“含深一点。” 邬衍说不出话,只是有些不适地闭了一下眼。他低下头将林见木的性器含得更深,宽大的手掌按上了林见木的腿根。林见木的大腿肉绷得很紧,摸起来柔软又富有弹性,邬衍忍不住手上用力揉了一下,手掌也滑到了林见木腿根与臀的交界处。在要摸到林见木的臀肉时他忽然被林见木扯住头发在脸上扇了一下:“谁准你碰这里的!” 邬衍抬起眼,看见了因为愤怒和情欲而胸口急促上下起伏的林见木。他肤色很白,此刻却浮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绯色,同时他眼睛圆睁着,其中有满溢的愤怒以及……藏得极深的畏惧。 邬衍眼睫轻颤了一下垂下眼,他低下头想要继续为林见木口交,林见木却重重地将他推开了。 邬衍跌坐在地上,他沉默着用手掌蹭了一下唇边乱七八糟的液体,抬起眼望了上去时神情又变得可怜起来:“木木,怎么了吗?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林见木拎着裤子站起身,他的呼吸声有些急促:“……我不想做了。”林见木看见了邬衍脏污的面颊,也看见了邬衍脸上被自己打出来的红印,他轻轻皱了一下眉别开眼压住了自己的喘息声,“你去卫生间洗一下。” 邬衍垂下眼,他沉默了片刻才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阴影一般盖住了林见木。林见木绷直着身子,在邬衍转身去卫生间时才重重吐出一口气坐在了床上。 林见木用湿巾擦了一下下身穿上了裤子,他抬起眼看向卫生间的方向,脸色有些难看。 ——邬衍是林见木的男朋友,但林见木害怕对方。 2 =========== 02 起初邬衍追求林见木的时候,林见木很轻易地就答应了:因为邬衍漂亮、脾气温和,也很听话。 但很快林见木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首先是林见木撞见了邬衍和别人打架,那是他第一次看见邬衍冷着脸满身是血的模样,也是林见木第一次意识到邬衍善武。 其次,林见木发现自己搞错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床上操一个邬衍这样强大又动人的美人确实让人很有成就感,但反过来……林见木自从看见过邬衍勃起的样子之后就开始觉得不妙和恐惧,从前他总是想把邬衍骗上床,但如今只怕是自己差点就被人骗上了床。他想要分手,但总是不顺利。邬衍比他想象的要喜欢他,也比他想象的要难缠:邬衍像个跟踪狂一样追踪林见木的行踪,也会对追求林见木的人大打出手……如今学校里已经没有人敢追求林见木了。 最终林见木弄明白了:邬衍用伪装的柔弱假面欺骗了他,实质上邬衍是一个与柔软毫不相干的男人。林见木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到邬衍是散打出身,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职业运动员……甚至别人口中的邬衍是一个脾气极差的、有着暴力倾向的男人。 最近几次发生亲密接触时,林见木总觉得邬衍像是想要压住自己,也觉得邬衍的眼神很吓人……他总觉得邬衍像是要生吃了他。为此林见木不得不回到老家想要避一避,但邬衍阴魂不散居然追了上来——林见木虽然喜欢男人,但并不想出柜。 林见木有些烦躁地走出房间,他听见厨房“哗哗”传来的水声,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林见木对着背对着自己的林妈妈开口:“妈,我来洗吧。” 林妈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不用,就快洗好了。你那个朋友呢?人家好不容易来看你,你带他出去玩玩。” 林见木控制住了自己脸上的表情:“不用,他有点困,我让他在房间里睡觉了。” 林妈妈想了想:“那你去隔壁送一下东西吧,就是你凌阿姨那里。”她声音低了一点,“她家的两个儿子都去世了,过几天我们要去参加他们的丧礼的。” 林见木应了一声,拎起桌子上的盒子出门了。临走前他给邬衍留了一条短信,让邬衍留在房间里。 林见木顺着石板小路往隔壁走,他抬起头透过茂密的树枝缝隙看见了其后的别墅楼。凌……隔壁凌阿姨确实有两个和林见木同龄的双胞胎儿子,林见木知道这对双胞胎兄弟出生时身体就不好,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年轻就双双去世了。 林见木有些发散的思绪在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时陡然收住了。他抬起眼,看见别墅二楼的窗边似乎有人正在往下看,但等他停下脚步眯着眼睛仔细望过去时却发现那只是树枝随风飘动的影子。 林见木皱着眉,他伸手向后摸了一下自己发凉的后背:他刚才确实感觉有人在看自己。 但石板路上只有风吹过树枝的“沙沙”声,林见木迟疑了一下还是当做是自己的错觉,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走到凌家前按响门铃,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满面泪痕来开门的凌阿姨:“是木木呀。” 林见木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凌阿姨,我妈让我给您送这个。” 凌阿姨接过东西,她勉强笑了一下:“木木,进来坐一坐吧。” 林见木走进屋子,看见了客厅摆放的双人黑白遗照。他很不擅长处理别人的悲痛,一时间僵着身子站在客厅里,不知道该对着失子的凌阿姨说些什么。 凌阿姨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木木,凌尧和凌哲去世之前给你留了一个盒子,你上去拿一下吧。” 林见木有些疑惑:“给我?” 3 =========== 03 林见木实在想不明白只有几面之缘的凌家兄弟为什么会给自己留遗物,但他虽然心中疑惑,还是把木盒子带回了家。 林见木回到家时没有看见邬衍,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在面对林妈妈时还是维持住了面上的和煦表情:“妈,邬衍呢?” 林妈妈有些疑惑地“咦”了一声:“他不在吗?奇怪,难道是出门了吗?但他没有和我说。” 林见木脸上有些冷淡下来:“算了,随他去,不用管他。” 林见木回了房间,他坐在桌子前,迟疑了一下打开了凌家兄弟给自己留的木盒子。木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折起来的红纸。 林见木有些疑惑,他将红纸取出来打开,在看清红纸上的内容时倏地站起了身,他满脸震惊地看着桌上的红纸,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一份婚书! 林见木草草扫过红纸上书写着的婚书,在上面看到了自己和凌家兄弟的名字,也看到了三人的生辰。他的眉越皱越深:怎么回事? 林见木几乎是立即想要返回凌家询问凌阿姨,但他想到凌阿姨先前的反应,料想凌阿姨大概也不知道她的双胞胎儿子给林见木留了一份婚书。 凌家的兄弟会给林见木留遗物已经让林见木感到惊讶,盒子中红纸黑字的婚书更让林见木觉得匪夷所思和震惊。虽然林妈妈和凌阿姨关系亲近,但林见木和凌家兄弟的关系只能说是点头之交、十分淡薄,其中缘由也很简单:凌哲和凌尧这对兄弟自娘胎里便带着几分不足之症,很少出门。而且两人性格寡淡沉默,有时甚至会因为身上的病气而显得阴郁,林见木向来不习惯和这类人相处。 林见木从这件处处都显露出古怪的事情中察觉出了几分让人不安的诡异与不详,自己的名字和两个死者以这种方式被写在一张婚书上,即使这是别人的恶作剧,那也太过了些。 林见木皱着眉将红纸撕成了碎片又扔回了木匣中,他心中暗骂了一声:真晦气! 林见木想起不见踪影的邬衍,心情更加糟糕,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下邬衍的电话,但铃声却在房间内响了起来。林见木转过脸顺着声音看见了被主人遗落在床上的手机,他皱着眉挂掉电话,更下定决心要和邬衍分手断干净:这种神经病,他一定要把邬衍甩了! 林见木想等邬衍回来就干干脆脆把事情说明白,但一直到天黑,邬衍都没有回来。 林见木看了一眼邬衍没有带走的手机,眉头越皱越深:邬衍到底去哪里了? 吃晚饭时林妈妈问起邬衍的行踪,林见木敷衍两句把话头岔开了。这之后林妈妈便开始说凌家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着同龄的儿子,林妈妈语气很是同情伤感:“这么年轻,怎么就去世了呢……哎,木木,小孩子可怜哦,从小身体就不好,来世上活受罪,还走得早。你在外面上学,他们还经常买礼物水果给我呢,都是很好的孩子。” 林见木因为婚书沉默着没说话,等林妈妈伤感完了才起身收拾碗筷洗了碗。 睡觉之前林见木又看了一眼邬衍的手机,他知道邬衍的手机密码,但里面没什么有用的内容。不知怎的,林见木心中有种惴惴的不安感,但他思索再三,还是没有管邬衍去了哪里。 4 =========== 04 晚间林见木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突然被人攥住了脚踝,他惊醒踢了一下脚,立即伸手想要去摸床头的灯开关,但攥着他脚踝的人用力将他往下拖了一下。 这个时间点会在他的房间里做这种事情的人,林见木不作他想,立即怒斥道:“邬衍!你发什么神经!” 邬衍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用力攥了一下林见木的脚踝。林见木吃痛“嘶”了一声终于意识到邬衍的反常和不对劲,他睡意消了个十成十,后背出了一点冷汗:“……你要做什么?!” 真打起来,林见木知道自己百分百打不过邬衍。 好在邬衍暂时只是用指腹揉着林见木的脚踝,他推开林见木宽松的睡裤逐渐向上,轻轻抚摸着林见木的小腿。 不知道邬衍是不是刚从外面回来,手指凉凉的,林见木被他摸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便想把自己的脚收回来。但邬衍攥得太紧,林见木挣了一下没挣脱开。林见木还有些害怕吵醒睡在隔壁的母亲,他不得不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开口:“你到底要做什么?这里是我家!” 往日里林见木这样发脾气时邬衍便该想方设法求林见木的原谅了,但今天的邬衍不仅没有低声下气地道歉,反倒用力抓着林见木的脚腕将人拖了过去。他压住林见木的腿,在林见木发疯一样挣扎的动作中撕掉了林见木的睡裤。 林见木简直要发疯:“你干什么!邬衍!松手、松开!我叫你松开!唔——” 林见木的内裤都被邬衍一把扯掉了,他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要往床下爬,偏生邬衍力大无比,拽着他的小腿硬生生将他用力并在一起的腿掰开了。林见木这回是真的被邬衍的动作吓到了,他吓得人都在哆嗦,嘴巴却还硬着骂着人:“你干什么!你敢、敢——啊!”林见木感觉自己的性器被一双带着凉意的手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他脸色青青白白一阵不得不接受了目前形势压人头。他剧烈喘息了一阵逼迫自己放缓了语气,以免激得邬衍再发疯,“别、别冲动,你怎么了?有事好好说、好好说!邬衍,我们打开灯好好聊一聊好不好?我、我们的关系不是很稳定吗?你是在怪我晚上没有出去找你?你手机丢在我这里,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你……” 黑暗中邬衍石头一样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有一双又硬又大的手紧紧攥着林见木的腿。 几息后邬衍抓着林见木的腿更加用力地掰开,林见木吓得大喘了一口气立即想要伸手去攥邬衍的手,但在那之前就被邬衍抓着翻了过去。林见木的脑袋被人按在压在了枕头里,他剧烈咳嗽了几声:“唔、松手!” 但邬衍不仅没有松手,反倒两手掰开了他的屁股,紧接着林见木感觉有凉丝丝的手指碰到了自己的后穴。 林见木一时间吓得脑袋都发木了,他反手去抓按在自己后脑的手,在挣扎了一阵毫无用处之后电光火石间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他妈的!两双手! ----------- 啊,恐怖小说会比较黑暗。 5 =========== 05 林见木本来害怕声音太大把睡在隔壁的林妈妈吵醒了,现在他简直肝胆俱裂,立即想要仰起脸大声呼救,只是他的脸被人死死按在了枕头中。 林见木呼吸困难,野犬一样艰难地大喘着气,同时还被人用冰凉的手指粗鲁地插进了后穴,他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叫,立即又被人压制住了。 林见木被人死死摁在床上,后穴却被人用手指捅开了。黑夜中他只听得见自己急促又惊恐的喘息声:“该死、见鬼……呃!” 林见木被人用力抓着头发拽起了脑袋,他心神俱颤,还未来得及大声呼救便被一根长布条勒住的口唇,让他只能从口中发出猎物穷途末路般的剧烈喘息声:“嗬、嗬……” 有人抓着林见木的头发制住了他,又用撕烂的衣服裹住了他的手腕,但他分不清是究竟是谁……紧接着林见木被人用滑腻的舌重重碾过了侧颊,这根湿滑的舌头又顺着林见木的面颊一路舔舐着向下舔进了林见木的口腔里。 陌生的气息贴着林见木的脸,滑腻的舌尖顶着林见木的上颚戳弄了一会,又极黏腻地舔过林见木的舌面。 林见木的嘴巴被布条勒住,连闭口也做不到,他的口水濡湿了布条,又顺着唇角流了下去。正在亲吻他的人一点点把这点口涎舔着吃掉了。 林见木有一瞬间觉得正在亲吻自己的人不像是邬衍:邬衍从来没有这样冒犯地吻过他……更何况邬衍连林见木和别人暧昧都难以忍受,真的会和别人一起来分享他吗? 黑暗之中林见木的眼瞳剧烈颤动着,他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只能勉强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人:他在感情上是有点喜新厌旧、翻脸不认人,踢到了邬衍这块铁板才不得不停下来。除了最像是疯子的邬衍,林见木又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哪一任前任会这么丧心病狂…… 很快林见木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胡思乱想了,他在床上泥鳅一样挣扎着,嘴巴里“呜呜”个不停,但还是像鸡仔一样被人按在床上扯开了穴口。林见木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用手掌压着掰开了,穴里也被人用拇指塞进用力扯开,很快林见木的穴口便被有些濡湿的性器顶端顶住了。 林见木吓得大腿根痉挛似的抽动着,他嘴巴里“呜呜咽咽”拼命哼个不停,冷汗和湿泪一起流了出来。 不、不、别—— 粗长坚硬的性器缓慢又强硬地插了进来,林见木紧张恐惧之下肚子抽抽的绞在了一起,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好像被人插麻了,在身后的人再一次抽出再顶入的时候才缓慢地重获身体的感觉。 林见木侧脸压在枕头上哭得厉害:疼、好疼…… 他往日里对邬衍颐气指使、动辄打骂,便是笃定邬衍是自己听话的奴隶,也是一种色令内荏的伪装。此刻林见木真的被人掀翻了狠狠插进了身体最柔软的地方,他反倒怕得浑身发抖,哭得窝囊又狼狈。 压在林见木身上的男人在缓慢的适应之后便开始将性器抽出一截又重重顶入,他好像很兴奋,以至于用力按在林见木腰上的手指似乎都在颤抖。但尽管如此,这个人除了粗重的喘息之外却没有发出其他半点声音:他完美地隐藏了自己的身份。 陌生的喘息声、陌生的触碰……唯一让林见木觉得不同寻常的是这个人身上异常低的体温:怎么会有人连勃起的性器都是微凉的? 6 =========== 06 林见木觉得屁股很疼,肚子也很疼。他脸上湿漉漉的,口水和眼泪糊了满脸,狼狈又窝囊。他被人抓着脖子按在床上用力地插穴,穴口甚至被撞得有些发麻。但这不是最糟糕的,更让林见木觉得该死的是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开始抚摸他的脊背和肩膀,偶尔这个人的手也会摸到林见木已经被插得一片泥泞的屁股。 林见木死狗一样喘息着,只能“嗬嗬”咬住了勒在嘴上的布条。 终于另一个人有些焦躁地扯着林见木的头发把他的脑袋提了起来,林见木无用地呻吟了几声便被一根因为忍耐太久而溢着前液性器戳住了面颊。这根带着腥气的性器戳了戳林见木的嘴巴,却因为勒在林见木嘴巴上的布条而无法插进去。 林见木起先觉得庆幸,在对方伸手去摸自己已经被插得满满当当的穴口时才像是缺水的鱼一样拼命用口中发出“嗯嗯”的叫声挣扎起来。林见木意识到这个男人要做什么,吓得肚子都搅成了一团,他满头冷汗,甚至主动用脸去蹭面前人的性器。他在极度的恐慌之下表现得近乎讨好:别、别…… 性欲无处发泄的男人好像是思索了一会儿,片刻后他用拇指揉搓了一下林见木的嘴唇,勾着林见木唇间的布条扯了一下,又暗示性地用性器蹭了一下林见木的嘴巴。 林见木忍着不适点了点头,他憋着一口气,在察觉到嘴巴上勒着的布条被松开后立即拼尽全力大喊大叫起来:“救命、救命!救——啊!” 林见木被压在身后的人用几乎要把他插烂的力度重重插了几下,连身下的床铺都因为这粗暴的动作颤抖起来。他腿根痉挛般打颤:“呃……”他已经叫得足够大声,却没有人听见声音来救他。 林见木喘着气还要再叫便被人抓着脖子拽了起来,紧接着一根腥气极重的粗长性器抵着他的嘴巴狠狠插了进来。林见木的牙齿被人用拇指用力抵住了,让他连咬合也做不到。 林见木被突然塞进嘴巴的东西呛得撕心裂肺地咳嗽,他哭得也狼狈,尤其插他穴的人似乎因为他先前忤逆的举动而生气了,每次插进来的动作都让他小腹酸痛。 林见木的喉咙被人抵住了,他呼吸困难,因为生理反应用力地吞咽口水,却只能听见身前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林见木在黑暗中恐惧地睁着眼睛,无比害怕身前的人真的用力把性器完整插进他的喉咙里:他吞不下、吞不下……他只是吞进了一半不到,已经感到自己的下颌像是要脱臼一样酸痛了。 林见木喘息着哭泣,湿漉漉的泪水把浓密的眼睫黏在一起,他用力地睁着眼,呜呜咽咽地无声求饶:别、别……救命…… 像是听见了林见木颤抖呜咽声中的恐惧,把性器插进林见木嘴巴的男人伸出手摸了摸林见木的眼皮,他将自己的性器微微抽出一点顶着林见木的上颚戳弄着。 林见木嘴巴里痒得想发抖,但他吸着气忍住了。他、他好害怕……到底是谁…… 在林见木身后抽插的男人抱着林见木的腰把他抬起来了一点,林见木立即因为那种几乎要顶穿肚皮的恐惧感吓得哭得更大声了:“呜呜……”他被人抓着腰硬生生按在身后的性器上坐得严严实实,被顶到最深处时甚至产生了一点想要干呕的感觉。 林见木的大腿被人强硬地掰开,有人伸手向前摸他软下来的性器:那里之前已经被插射过一次,现在还处于一种半软半勃的状态。 身后人轻轻抚摸着林见木的肚皮,在林见木的挣扎中压着林见木射了精。 林见木这才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戴套,他哭得更绝望:救命、救命…… 但这也不是结束,捏着林见木面颊的男人从林见木的口中抽出了性器。对方在林见木短暂的呆痴后压着他换了姿势,又在林见木浑身湿汗、软手软脚的状态下掰开林见木的大腿用力插了进去。 7 =========== 07 第二天林见木是被从窗帘缝隙里漏进来的阳光刺醒的。 他痴痴傻傻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忽然发疯一样从床上爬了起来。林见木爬在地上发着抖去摸门把手,他跌跌撞撞推开门出去,在林妈妈惊讶的视线中大哭大叫:“妈、妈!” 林妈妈立即放下手中的水杯走过来扶住了林见木的胳膊,她脸上惊慌:“木木,怎么了?你怎么在发抖?” 林见木手指发抖扯自己的衣领想要解开衣服:“昨天晚上有人、有人……”他忽然意识到什么,抓着林妈妈的手从地上爬起来脸色难看地四处张望起来,“邬衍呢?邬衍昨天没回来吗?” 林妈妈牵着林见木的手:“没有呀,我以为他走了。” 林见木有些神经质地开口:“走了?” 林见木阴沉着脸走回房间,他打开手机拨通邬衍的手机,下一秒铃声却在窗外响起。林见木重重吐出一口气,他一把拽开窗帘,看见了背对着自己坐在阳台椅子上的邬衍。林见木死死盯着邬衍的后脑勺嘴唇发着抖:“我要杀了你、你这个该死的贱货……”他怎么敢还留在自己家里! 林见木拉开阳台的玻璃门走出去,怒气冲冲的神情在转过脸看清邬衍的脸时陡然僵在了脸上。 林见木脑子里空白了几瞬,几息后反应过来踉跄着后退几步发出了一声受惊到极度的尖叫声:“啊!!” 林妈妈听见声音连忙也走了进来,又在看清椅子上坐的“人”时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被人剥了脸皮,满脸红色的裸肉,隐约能看出肌肉的脉络走向。除此之外他眼眶里的眼珠子也被人挖走,只剩了两个黑漆漆的黑洞,森森地望着林见木。 “呕——” 林见木捂着自己的嘴巴干呕,只是他早上起来什么都没吃,只吐出了泛酸的苦水。还是林妈妈反应过来,一边发抖一边白着脸摸出手机报了警。 在警察来之前,林见木吓得六神无主,紧紧缩在林妈妈柔软的怀抱里发着抖,一时间甚至忘记要同林妈妈说自己昨日被侵犯的事情。 等邬衍的尸体被警察清理后,林见木才像是缓缓活过来一样灌下一杯别人递来的热水。林见木抬起头,看见了给自己递水的年青警察。他的脑子还有些混乱,在一阵机械断电样的停顿后才缓缓开口:“你……”这个男人长得有点眼熟,但林见木记不清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年青的警察从林见木手中抽出玻璃杯,他面上带着客套疏离的笑容:“林见木,好久不见。” 林见木因为疑惑而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年青警官的笑容顿了一下缓缓敛住了:“……你不记得我了?”他又把话重复了一遍,只是这回变成了肯定句,“你不记得我了。” 在林见木开口说些什么之前,年青的警官已经直起身移开了视线:“收拾一下,你需要跟我回去做笔录。” --------------- 可恶啊!以后再也不写涉及现实知识的题材了!我完全不懂刑侦知识! 然后这本全员恶人,主角林见木是那种自私恶毒的渣男,但……恶人自有恶人磨啦~ 8 =========== 08 林见木家乡所在的小城近十年都没有出现过如此恶劣的刑事案件,但在细致的盘问之后,林见木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只是因为林见木坚持说自己受到了性侵害,那个先前给林见木的递水的年轻警官还是给林见木简单做了个身体检查。 最终年轻的警官对着林见木毫无性爱痕迹的身体讥讽地开口:“看来你的春梦内容还是挺丰富的。” 林见木现在知道了对方的名字——白青。林见木也想起了白青是谁:他曾经交往过一段时间又甩掉的前任。但分手之后白青变化不少:他剪了干净利落的寸头,身形也健壮了许多,以至于林见木一时间没能将人认出来。 但现在林见木暂且无心去管白青语气中的嘲讽,他发着抖握住白青的手,抬起眼惶惶惑惑望上去:“没有吗?真的没有吗?” 白青盯着林见木看了一会儿,最终他抽出手:“没有。”他侧过脸避开了林见木的视线,也避开了林见木赤裸的身体,“法医那边说……总之你先回去吧,你暂时没有犯罪嫌疑。” 林见木本该因为白青的话而松下一口气,但实际上他心中依旧萦绕着隐约的不安与对未知的恐惧。他终于想起来要问一问邬衍的情况:“他、他是怎么死的……我的意思是,死因。” 白青双手抱胸,他神色冷冷的,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等正式的尸检结果出来了也许你会知道的,现在不关你的事,你可以回去了。” 也许是因为白青面上冷漠的神情太刺眼,林见木缓慢地从麻木恐慌的情绪中苏醒了一些,他想到点什么,忽然拽住了白青的手臂:“等等,你们不派人保护我吗?万一凶手又回来了呢?” 白青想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但林见木用了十足的力气,甚至掐得他有些疼痛。白青脸色更难看:“保护你?林见木,你真是……你还是老样子啊,这么厚脸皮这么自私。”他用力甩开林见木的手臂,“松开!” 林见木的手撞在墙上有点疼,他“嘶”了一声,语气也变得差了起来:“什么老样子,你以为我跟你很熟吗?早八百年的前任……”他冷着脸揉了揉手背,很不客气地开口,“你长官在哪里,我要去申请人保护我。” 林见木经过白青想要出门,但在那之前忽然被人拽住了手臂。林见木皱着眉转过头,看见白青脸色难看盯着他:“你不用去申请,我跟你回去。” 林见木鄙夷地看了一眼白青:“你?” 白青额间青筋跳了一下,他压下身,语气也变得咬牙切齿起来:“对,我。你有什么不满的?” 林见木上下打量了一下白青健壮结实的体格,短暂的思考之后道:“行,那就你。” 林见木先白青一步走了出去,这之后白青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跟上来。一路上白青都沉默着没有说话,林见木脑子里胡乱思考着事情,也无心去理会白青。 走出警局的时候,林见木抬眼被外头高挂的太阳刺了一下眼睛,他忽然听见白青的声音:“你知道邬衍的皮是被活剥的吗?” 艳阳日里,林见木却被吓得骤然出了冷汗,他警惕地转过眼:“你什么意思?” 白青双手插在裤兜里:“没什么,只是他在你卧室的阳台外被人活生生剥了皮……你居然不知道吗?” 林见木眉头皱得更深:“你怀疑我?” 这回白青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没有。”尸检结果虽然还没有正式出来,但法医那边给警局透了点消息:邬衍死得很古怪。 邬衍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阳台就是案发现场,但古怪的是在阳台被活剥面皮的邬衍却没有发出声音吵醒睡在一窗之隔的林见木。除此之外,邬衍身体里少了一样东西:心脏。 他的直接死因是喉管破裂,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解释心脏不翼而飞的外伤——就像他的心脏是自己顺着喉咙爬走了。 但这怎么可能呢? 9 =========== 09 家中暂时被封锁了,林见木和林妈妈借住在凌阿姨家。林见木和白青到时,林妈妈和凌阿姨正巧出门,林见木用密码打开了大门领着白青进屋。 林见木进门先是抬眼看见了凌尧和凌哲的遗照。黑白相片中凌氏兄弟的眼瞳黑漆漆的泛着隐约的冷光,林见木望过去时甚至以为这两个人正透过照片目不转睛注视着自己,他心里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避开了眼。白青反倒没有这一层顾忌,他双手抱胸看了一眼两人的遗照,冷不丁突然道:“林见木,你当时甩我是因为他们吗?” 林见木转过脸满是诧异和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白青一时间盯着林见木的脸没有说话。林见木脾气实在是烂,但脸也实在是漂亮,天生一副薄情寡义的冷脸,一双上挑吊起的眼睛看人时却像钩子一样时时刻刻都像在勾引人。他像一朵黑夜里荧荧发着幽蓝微光毒玫瑰,愈是危险愈是吸引人。两人交往时白青如何为林见木神魂颠倒,分手时就如何狼狈不堪:他以为自己还在热恋,但林见木早就厌倦腻味了他,毫不留情一脚将他踹开。 自见面开始白青就是一张臭脸,现在又说一些无根无据的废话,林见木没了耐心,眼皮一翻自己先上了楼。他一边往客房走一边头也不回理直气壮地吩咐白青:“我睡客房的床,你打地铺。” 白青习惯了林见木恶劣的态度,他没有回话,视线在凌家兄弟的遗照上停了一会儿才抬脚跟上林见木。白青看着林见木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当初分手时凌家兄弟来找过自己的事情告诉林见木:算了,人都死了,逝者为大。 白青跟在林见木身后上了楼,木质的楼梯在两人的脚下发出嘎吱的呻吟声,无光时更显得阴暗昏沉。白青伸手要去摸壁灯开关,但按了一下却没有光亮起来。 林见木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的不耐烦毫无掩饰表现在脸上:“凌阿姨发消息告诉我楼梯的灯坏了,让我们上楼的时候小心点。” 白青闻言收回手,他继续往上走,抬起眼时只能看见林见木边缘模糊的白色背影。白青的视线停在林见木的脊背上,触及林见木后背被凸起的蝴蝶骨顶起的衬衫时长久地顿了一下:林见木…… 楼梯上突兀地吹了一阵凉风,白青后背凉了一下忽然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先前又在盯着林见木发呆,他有些恼羞地皱着眉移开了视线,可是他的脑子又忍不住回想:林见木、该死的林见木……漂亮的、恶毒的林见木,让他念念不忘恨不得嚼碎了吞进腹中的林见木。 白青像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颤击中了,他的身子很微弱地颤抖了一下,继而脑袋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楼梯上暗沉沉的,连带着他的脑子也昏昏沉沉起来,视线中只有身着白衬衫的林见木是唯一的光点,晃晃荡荡蛊惑着他。 “呼、呼……” 林见木疑惑地停住脚步,他侧过脸往后看了一眼,正对上白青饿狼一样黏腻又阴毒的视线。这种眼神林见木见得太多,因而他只是嫌恶地皱起了眉毛,居高临下鄙夷地开口:“真恶心,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想到白青现在的身份,林见木又扯起一点唇角讥讽地警告他,“记清楚你的身份。” 林见木转过身继续想往上走,却在抬起脚的那一瞬间被人扯住了胳膊。 白青的手掌铁一样钳在林见木的胳膊上,林见木痛得叫了一声,又因为白青的大力拽扯被拉得摔倒在楼梯上。他的腿硌在木质的楼梯台阶上,口中疼得发出“嘶嘶”的声音:“白青!你发什么疯!” 林见木愤怒之中抬起眼,终于看出白青的状态有些诡异:他像是被什么东摄住了,眼神发直、眼瞳有些不自然的收缩。 白青低下头,他好像很口渴,口唇微张时口涎顺着唇角低落在林见木的面颊上:“嗬、嗬……” 林见木脸上僵了一下,继而不敢置信地开口:“你在干什么?!”他嫌弃得要命,立即伸手想要去把自己的脸擦干净。但他的手被白青紧紧攥住了,林见木气急败坏,“你恶不恶心!” 林见木后背发麻一样寒颤的感觉顺着脊背一路爬上了后脑,白青却像是失去理智一样脸越来越低,唇也离林见木的脸越来越近。两人以最暧昧的姿势叠在一起,白青失智时说出的话却与浪漫半点不相干:“咬碎你、嚼烂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林见木几乎能感受到白青呼吸时吹拂在自己面颊上的热气,他惊慌之下一脚重重踹在白青的腹部。这一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白青沙袋一样被林见木一脚踹了出去,在楼梯上顺着滚了几圈后额角撞在一楼的桌脚骤然不动弹了。 林见木惊魂未定瘫坐在楼梯上喘着气,他满脸惊恐地望着桌脚旁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白青看了一会儿,才忽然打了个寒颤惊慌失措地爬起来。 林见木慢慢拖着步子走到白青身边,他低下头,看见白青额角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地毯。林见木呼吸窒了一瞬,他屏着呼吸用脚尖试探着踢了踢白青后才迟疑着伸手探到白青的鼻尖:还活着。 ------------- 稍加思索:根本不恐怖嘛(失望) 我要写得更恐怖一点 10 ============ 10 林见木劫后余生般在昏迷不醒的白青身边坐了一会儿,他缓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刚才白青的状态有多么不对劲。林见木皱着眉又望过去:这个神经病不会在嗑药吧? 林见木摸出手机要打电话,按了几下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林见木皱着眉走到门口,发现本来虚掩的大门不知何时居然自己合上了,门锁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按不下去。 怎么回事…… 大白日里,林见木却无缘由地打了个寒颤。他仰起头,看了一眼空旷的、只剩下自己和地上昏迷不醒的白青的别墅楼,心中忽然感到有些不安:要不是因为邬衍死在了他房间的阳台,他根本不想再一次来这个地方……先前那张写着他和凌家兄弟姓名的婚书本就足够诡异了。说起来……一切的不对劲和古怪之处似乎都是从他收到那张红纸之后开始的。 门锁坏了,手机也没信号,似乎只能等林妈妈和凌阿姨回来开门。林见木低头看了一眼桌脚边昏迷不醒的白青,咬了一下牙在心底骂起了人:真倒霉、真倒霉!神经病、都是神经病!一切的一切都烂透了! 林见木走过白青,经过时报复似的踢了一下白青的小腿才又顺着木质的楼梯向上走。这回没有白青和他拉拉扯扯,林见木很快爬上楼梯走到了二楼。林见木先去找自己的房间,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下。 “呼……” 林见木手臂撑在洗手台上重重吐出一口气,自昨天晚上开始他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尤其是昨天夜里……那种被人侵犯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以至于林见木现在回想起来都忍不住要发抖,但他身上却又实实在在没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真是见了鬼了! 他该不会是脑子出了问题吧? 林见木对着镜子捋了一下头发,他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镜面中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半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他知道自己好看,过往这张异常出色的皮囊都是用来为他的坏脾气兜底的。但不论如何……到今天这一步似乎都有些过了。他是想甩了邬衍没错,可他还没有恶毒到要邬衍死。 林见木心情烦躁,他站起身,脸上湿漉漉的水液便顺着脖颈滑入了衬衫内,将胸前那一块布料打得有些透明。 窗外树枝被吹动时的沙沙声似乎更大了一些,林见木瞟了一眼便不在乎地收回了视线。他走出房间,站在走廊纠结了一下手指摸在了另一边的房门上:凌氏兄弟的房间应该也在这几间里,或许他可以进去看一眼…… 林见木只是试着推了一下门,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对面的房间似乎就是凌氏兄弟的房间:这对兄弟住在一个房间,房间内是木质的上下床。 林见木走进去四处扫了一眼:房间内很整洁,干干净净像是这对兄弟还活着一样。 林见木倒是想要知道这对古怪的兄弟为什么会给自己留一张写着三个人名字的婚书,只是拿这个问题去问凌阿姨实在太古怪也太残忍,林见木想了想觉得不如问死人。他走到房间的小桌子旁,拉开抽屉翻找起来:或许他们会写日记? 林见木没有翻到兄弟俩的日记,反倒翻到了一个厚重的相册。手指轻轻放在相册的牛皮封面上,林见木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不安感,他顿了一下,感受到了自己心跳加快之后产生的心悸感。 这感觉来的太古怪,林见木伸手在自己的胸口按了一下才有些疑惑地松开手,他的手指压在相册的封面上,慢慢抬起翻了开来。 每一页……都是林见木自己的照片。 有单人照,也有合照。如果是合照,那么其他人在照片里的脸都被烧掉了。这些照片有林见木公开发出来的,但更多的是偷拍的,相片中林见木侧着脸对着身侧面容被烧出黑洞的人露出笑容,像是什么古怪又荒诞的恐怖电影。 林见木起初只是缓慢地翻页,心中心脏的存在感越来越强烈之后他开始快速混乱地往后翻。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开始不敢置信地自言自语:“什么东西、为什么……” 好恶心……他们一直在偷窥自己吗? 林见木脸上怔怔回不过神,他下意识松开相册向后退了一步,正撞上身后人的胸膛。 林见木仰起脸,在树影朦胧的微弱光亮之下看见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面无表情的白青。 ——他眼睛中没有瞳仁。 11 ============ 11 林见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几息间忽然尖叫一声几步后退跌倒在地。他扶着桌沿颤颤巍巍稳住自己的身子,面色惊恐,吓得胡言乱语:“什么东西、什么东西……见鬼、见鬼!”林见木伸手摸到桌子上的厚相册,用力朝白青的面门重重砸了出去。 白青没有躲这一下,额角被相册的一角砸出一道血口。只是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落下来时,白青便显得更像是一个恶鬼了。 林见木有些腿软,他翻过身跌跌撞撞爬了几下,又在手指碰到床脚的时候被身后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拽着脚踝扯了回去。林见木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用力向后踹:“松手、松开!” 被白青俯下身压住时,林见木伸手重重捶打在白青的脸上,他伸出手臂用力抵在白青的脖颈处防止白青低下头再做些什么。触碰到白青身上的温度时,林见木终于判断出白青还是个活人,他勉强捡起一点勇气,更加拼命地挣扎起来:“你疯了不成?!滚开!” 白青的回应是用力拽住了林见木的头发将他往床上扯,林见木尖叫、双脚乱踢,最终被力气极大的白青用红绳束缚住四肢扔在了床上。 林见木气喘吁吁,口中“嗬嗬”喘着粗气,他被白青捆得动弹不得,只能怒目圆瞪,用恶毒的话语诅咒白青:“神经病!去死吧你、你……啊!” 白青用力扯了一下束缚在林见木身上的红绳,把林见木的大腿扯得更开,也让林见木感觉自己的肉被勒得刺刺发疼。这绳子光滑柔软,但却很结实,林见木在挣扎之中反倒让自己被束缚得更紧,他“呼呼”喘着气,惊恐地看着白青像在自己家中一样熟悉地翻找起凌氏兄弟的柜子,最终翻出一大推让林见木心惊肉跳的性玩具。 林见木声音发抖,丧失了刚开始耻高气扬的气势:“你、你要做什么?你不能、不能……别、不要……” 林见木目眦欲裂,看着白青的手指挑选般滑过一个个古怪的性玩具,最终他看见白青的手指停在一串蓝水晶般的串珠上——要不是场合不对,林见木会以为这是什么做得太大的项链。 林见木看着白青将润滑液倒在串珠上,他吓得拼命想要往后缩:“不要、不要……”在白青开始脱他的裤子时,林见木终于吓得窝囊地哭了出来,“我害怕、别这样……呜……” 冰凉的珠子抵在穴口时刺激得林见木整个身子都在发抖,第一颗珠子很小,但还是废了一点时间才被白青塞到林见木柔软的穴道内。林见木拼命想要把这珠子排出去,但他不断地收缩穴道,也只能感受到那水晶珠存在感极强地被他的体温捂热,然后随着白青的动作,那颗不算大的珠子被另一颗稍大的珠子挤得更加靠里,在他的穴道里顺着收缩的穴肉缓慢地滚动着。 林见木缩在床上发着抖,他口中呻吟着,额间全是湿汗。起初他还在数白青放进了几颗珠子,但等串珠尾端最大的珠子也被塞进来后,他便只能张着嘴巴打颤了。他的衣服被白青撕开了,柔软的腹部在红绳之下一缩一缩地颤抖着,隐约可以看出被什么东西撑得鼓起来的模样。 林见木眉头皱着闭着眼,他呼吸得很小心,因为每一次喘息时他都感觉到身体里的珠子在滚动着碾压穴肉,但这也不是全部,因为他感觉又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穴口。林见木睁开眼低下头,看见了被白青握在手中的透明假阳具。 林见木口中带着哭腔喘息着:“别这样,白青、别……会弄坏的……” 但他抬起脸,却看见眼中不见瞳仁的白青面无表情地睁着眼睛流下了两行清澈的泪。 12 ============ 12 林见木被白青脸上的泪水震住了,但下一刻他就因为后穴强硬塞进来一截的假阳具而声音变调地呻吟起来。林见木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穴道内的串珠被抵着滚到了更靠里的位置,他不得不拱起脊背才能抵抗这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要被什么东西顶穿的恐惧感和性快感。他弓着背有些痛苦地长长呻吟了一声,然后头脑发白在这种感觉之下达到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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