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外面雷声轰鸣,一道闪电骤降,李涵诺猛然睁开眼,唇间呢喃一句:“傅瑾年……” 眼前一片漆黑,她看了眼四周,才恍惚刚刚是一个梦。 那个梦是一场婚礼。 沙滩、蓝天、海水和鲜花,咸湿的海风吹来,视线看过去,是傅瑾年幸福的面容。 她站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他搂着另一个女人站在神父面前。 神父说:“你愿意娶身边的这个女人为妻吗?” 李涵诺心头一紧。 她想要上前说不行,但脚却宛如千斤重,无法前进一步,唇间像黏上一层胶,怎么都无法吐出话语。 “我愿意。” 傅瑾年笑着应下,最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和另一个女人拥吻。 那画面极为刺眼。 胸膛内传来一阵压抑的窒息,她站在风口,对上了傅瑾年看向她淡漠的眼眸。 他说:“祝我幸福吧。” 电子时针到了五点,天边蒙蒙一片,李涵诺推开窗,凉意一丝一缕缠绕上来。 头脑略微清醒了一点。 那个梦太真实了,到现在都有些恍惚,那份知晓傅瑾年死亡的心悸也在逐渐平息。 不知站了多久。 雨势渐微,天际线一点一点泛白。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李涵诺面色一凝,居然是傅母的电话。 接通后,傅母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涵诺,傅瑾年在你旁边吗?我打他电话打不通。” 李涵诺眉眼一顿:“没有,我回来时他不在。” 突兀的不安感从胸膛中泛起,不等她细想,手机那头传来的话,令她呼吸一滞。 “傅瑾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居然给我写了辞呈,说什么要离开这里……” ‘轰隆~’ 雷鸣响起,闪电紧随其后,划破天际的光,落在李涵诺沉冷的眼底。 “妈,我来解决。” 冷淡的语气一成不变,傅母早已习惯,回了一句:“行,别让他玩野了。” 电话挂断。 李涵诺冷着脸,挟着水汽再度打开了傅瑾年的门,依旧空无一人。 一夜未归。 她的唇紧紧抿起,眼眸骤深,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去查傅瑾年的位置。” 玻璃上水痕交错。 在数了不知多少层水痕后,助理的电话来了:“李总,先生先是买了去挪威的票,雷雨天航班延误,又转乘高铁去了一个古镇,现在应该到目的地了。” 李涵诺眼一沉,正要让直升机来接,手机‘叮’地一下,李宇珩发来了消息。 她沉沉看了一眼,唇间未尽的话顿住了,半响,她改了口:“实时关注先生的动向,每天跟我汇报。” “是。” 撂下电话,李涵诺披上衣物,驱车来到了医院楼下。 她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幽深的眸子望向灰暗的天空,表明不明。 傅瑾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 说变就变的六月过去。 夏至的到来,将水汽潮湿的梅雨季一点一点驱散。 李氏集团总裁办。 身后是落地窗,李涵诺逆着光看不清面容,只能感知到她正专注看着电脑上传来的讯息。 屏幕上。 是傅瑾年旅行照片,他笑得很明朗,不是以往印象中的温和平淡。 这段日子,他去了苍山,大兴安岭,呼伦贝尔大草原,辗转多地后,便去了他一开始的目的地,挪威。 也不知道挪威有谁,非要去,到现在还不回来。 眸子闪过一丝不虞,李涵诺退出界面,如往常一般回了家。 一抬眼,就见李宇珩杵着拐杖,正在练习走路,他轻轻一笑:“你终于回来了,待在家里无聊死了,我明天想去公司陪你,好不好?” 李涵诺眼一冷,嗓音略微冷淡:“不行。” “为什么不行?”李宇珩炸了。 他声调尖利,又再度提起了傅瑾年:“傅瑾年能去,我凭什么不能去?” 这一个月,李宇珩就像和傅瑾年杠上了,时不时便要和他比较一翻。 李涵诺烦躁地按了按眉心,随之冷冷瞥了他一眼,李宇珩神色僵住一瞬,放软了态度。 “你知道的,我就是在意,在意你和傅瑾年有亲密行为,会不自觉地会爱上他,然后对我不管不顾。” “你曾说过,不会不管我的。” ‘爱’这个字眼一出,李涵诺眸子不自觉一动,她什么都没说,径直回了房间。 半夜。 漆黑的房间,一道黑影杵着拐杖,捻手捻脚地走进来,然后,翻身上了李涵诺的床。 指尖撩拨着女人的躯体。 正要往下,她的手拽住了作乱的手:“李宇珩,有意思吗?” 壁灯打开。 昏暗的光线辉映着女人愤怒的脸,李宇珩不管不顾,想要把李涵诺拥进怀里,却被她推开。 李宇珩情绪激动起来。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和我在一起?我一直守着你,医院那次亲吻,是我的初吻,我以为,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 那个吻。 是李涵诺的有意为之,她本想推开,余光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傅瑾年。 他面色苍白,身侧的手死死攥紧,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 那双眼泛着痛苦和绝望。 这种眼神,李涵诺见过很多次,每一次拒绝别人的告白后,他们便是这样望着她,骂她绝情又冷心。 不受控的情绪,是个麻烦。 就像她总是为了李宇珩分心,无法静下心完成课业,完全脱离情绪的掌控,让她烦躁、沉郁且痛苦。 不该这样。 她是李氏继承人,她需要自制、果断和冷静。 于是,她把李宇珩调去了另一个学校。 .Q%兔!z兔N#故#F事nWE屋6提j取]9本vPi文g.勿S0私#|H自cf搬s运V 一旦有了感情,就会影响工作。 傅瑾年是一个很好的合伙人,她不希望,他的情感突破这层桎梏。 为了让一切重回轨道,她放任了李宇珩的靠近,但没想到的是,傅瑾年居然会选择离开。 这是她无法理解的事。 傅瑾年有家族、权势和财富。 这些常人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东西,他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 “李涵诺,你在想什么?” 李宇珩的话拉回了李涵诺的思绪,她恍然察觉,自己在李宇珩面前又走神了。 这是第几次了? 她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好像每次都是因为傅瑾年在走神。 不受控的情绪拉扯着李涵诺,顷刻间,她的面孔冷了下去,朝李宇珩低声一句:“出去!” 李宇珩表情空白一瞬。 他似乎没想到以往纵容他的李涵诺会是这样的态度,但在对上女人冰冷的眼,他还是出去了。 门打开又被关上。 壁灯关闭,室内重新陷入了黑暗和安静之中,几不可闻,一声呢喃消散在空中。 “真是麻烦……” …… 挪威海岸。 这块土地几乎大部分位于北极圈,本应白雪皑皑,但七月的南部地区受大西洋暖流影响气候凉爽。 岸边邮轮发出‘嗡’地鸣笛声。 船只缓缓行驶远离港口,几乎没有声音,只能听见下方海水拍打的声音。 傅瑾年站在夹板上,沐浴着阳光,眺望着远方。 风很大,大海被卷起一层一层浪花,他屹立不动,好似扎根在此地,随风飘动。 ‘咔嚓’一声。 这一幕太美,被人小心记录下来。 傅瑾年浑然不知,他转过身,回到了套房内。 这趟航行,将从挪威南部一路往北。 11月-3月是极光出现概率最高的时间,现在是7月,只能寄希望运气好,或许能在某一天看见极光。 比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宴会,他更喜欢现在宁静的旅途。 人一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 忽然间,他又想起了李涵诺。 他们两人太忙了,忙到两年间只一起旅行过一次,还是蜜月旅行。 那个时候,他们便约定。 下次旅行要来挪威,看森林和冰川还有大峡湾,到最后,是他一人来了。 拿起手机,傅瑾年在微博小号上发送了一张照片。 是一张一览无际的海面。 配文: 下一秒,后台想起了点赞的提示音。 傅瑾年愣了一下。 点进去却发现找不到点赞的账号,一般点赞后秒取消才会这样,傅瑾年没放在心上,估计是别人点错了。 7个小时的时差。 地球另一端已是夜晚,李涵诺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手机屏幕上。 是一张图片,一片一望无际的海。 特罗姆瑟到了。 游轮靠岸。 傅瑾年背着旅行包,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走,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了母语的声音。 “请等一下。” 陌生的国度听到熟悉的母语,傅瑾年下意识看去,就见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走了过来。 她一身运动穿搭,个子一米六,站在傅瑾年面前需要他仰头去看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哥哥,很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拍了照片。” 说着,女孩拿出了一张照片。 “我想了想,还是应该把这张照片给你。” 照片将他拍的很好看,傅瑾年心头一软,缓缓接过:“谢谢,拍的很漂亮。” 得到夸赞,女孩笑的眼睛亮亮的,随后在同伴的呼唤下道别离开。 原以为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不想,第二天,两人又在超市里碰面了。 对视一眼,女孩很惊喜地朝傅瑾年挥手:“哥哥,你也住附近吗?” 很巧合的是,两人就住在一墙之隔。 闲聊一翻,傅瑾年知道了女孩的名字,叫齐婉莹。 忽的,齐婉莹骤然开口:“今天晚上会有极光,我们准备在院子里举行烧烤派对看极光,哥哥,你来参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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