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是未得纾解,还被屋里人发觉,本便不虞,后熄了灯又睡不着觉,一时茫茫然想不明那人的种种言行,一时愤愤着气那人对他姐姐不是真心,一时却是惭悔,——他知那般的亲抚之举应是极亲密的人方能做的,同他与他娘、他兄姊间的亲密并不一样。 他那般讨厌他,他姐姐定也是不喜他的,他怎么还能与之做那样的事! 种种思绪缠乱难理,今晨又早早饿醒,是而他现下睡眼惺忪,满面憔悴。 一听陈冰阳言语,他心中莫名慌乱,复又觉胸腔酸胀,立时便打起精神来,只口中如塞了布般,看着人,却支支吾吾说不出句整话。 “哎!”陈冰阳见他眼脸渐红,不由叹气,“皇兄训责你了?” “你下回听着便好了,不必往心里去。” 陈冰阳一面说一面看向魏慎,见他仍闷闷的,便觉他蠢笨,不由挑明些,小声道:“我皇兄不会当真罚你的。” 魏慎面上憋得涨红,听着他话,并不相信,只禁不住道:“殿下,下回你可不能再将我一人丢下了!” 他本便惴惴着要再见那人,若要他再独自与之相对,他真只欲那井里的魂儿来将他拉去便也罢了。 陈冰阳略显窘迫,只勉强点了点头。 魏慎这方松了口气,忐忑着又道:“那、那容容什么时候送我院儿里来呀?说好的……” 陈冰阳一愣,哼了哼,皱眉快步走远了,魏慎只忙跟上去。 他不安一日,只幸而未见着那人,陈冰阳倒有被他召去了些时候。 傍晚他伴着蝉鸣回院儿,脚步都不由轻快些许。 . “陛下,夜里蚊虫多,还是快些回罢。” 齐甫跟在他身侧,见他是往那院儿里去,终忍不住劝道。 陈阴禾看他一眼,并未应声。 按齐甫伴他多年的经验,本不应再道说什么,只思来想去,实觉不安。 “陛下……” “好了。”陈阴禾低斥了声。 昨夜齐甫便已苦劝了许多。 “那小公子,年纪小,很不经事,是个男子,又是魏家的……陛下、陛下不该如此行事!” 陈阴禾听着他话,只道:“我自有分寸。” 齐甫苦叹着,不敢再作声,只真也不知暗夜去人那儿,分寸又在何处。 他身边只跟了齐甫同两个心腹侍卫,进得魏慎院儿里,只先示意外头看院的人莫要发声。 里头烛火通明,门户微敞,偶传来人声低语。他寻声踱步,绕着小院,果见得一窗户纸上映有两道身影,一人研墨,一人提笔坐着,正慢慢书写。 “好困啊。”魏慎勉强撑着眼皮嘟囔,笔下洇出一团墨块,下巴尖不住往桌上磕。 晚膳前他便睡了会儿子的,谁想还是这般困倦。 倩双叹了口气,却见他忽将笔一松,伏倒在桌,白白一侧面颊立时染了未干的墨迹。 她忙放了墨块,惊呼着要将他面颊下压的纸抽出:“少爷!脸上沾墨啦!” 魏慎嗅着墨香,愣愣抬了抬脸,待倩双抽了那纸,复又一倒。 倩双劝不起他来,只得忙先去叫人打水同他洗脸。 魏慎半梦半醒,两眼轻阖,隐约听得窗外头草声细簌,由远及近,痒人耳朵。他只当是风吹草动、虫蛙乱跳所至,早已习惯,便不以为意。 那窗户只轻掩着,并未锁上。陈阴禾立了会儿,见那影儿静了下来,一抬手,便轻将窗户拉了条缝。 晚风柔柔微凉,穿户而入,悄么抚过魏慎发梢面庞。 他查出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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