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样鲜活明媚的阳光,她怎么可能不想抓住。 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他是她亲手养大的。 她比他大了六岁,这中间不止有年龄,还有阅历。 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他16岁时,她带他去参加一位战友的婚礼。 那天他看得很认真,回去的时候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婚礼上的事情。 “小姨,那个新娘子好漂亮啊,他们的房间也好漂亮,红红的。” “他们今晚睡觉了,明年就有孩子了吗?” “小姨,我以后结婚了,也要这样布置,还要比这个更喜庆一点。” 那时她不知道被他哪句话刺到,呛了他一句:“人小鬼大,你知道什么叫结婚,别想有的没的,快走,回去晚了,不给你做疙瘩汤了。” 沈延初一听,那还得了,连忙跑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洒在路上,沈延初像一只欢快的小鹿,飞快向前方奔跑着。 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霍晚棠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弧度,立刻迈开步子的跟上他。 沈延初没跑多远,就没力气了。 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蹲在了他面前,准备和从前一样背他。 谁知沈延初摇了摇头:“我不要背,我要和今天的新娘子一样,要那种前面的抱着走。” 闻言,霍晚棠脸上瞬间一愣。 她咬牙道:“不要得寸进尺,那能一样嘛,人家是夫妻,你” 还没说完,就看见他焉巴巴的神色。 霍晚棠揉了揉发疼的额角,转过身来,认命般地说了一句:“就这一次。” 第13章 话音刚落,沈延初就跳到了她的怀里。 “小姨最好了。” 他像一只偷吃到葡萄的狡黠的小狐狸,雾蒙蒙的眼睛里满是笑意。 黄昏柔光打在的他俊朗的小脸上。 这一笑,让她恍了神。 霍晚棠反应过来后,移开了视线,看向前方,呵斥他:“就这一次,下次再这样,把你丢军区去,训练训练。” 沈延初一听,眼底立刻起了慌乱:“我才不要,不行。” 霍晚棠看着他炸毛的样子,有意想戳戳他的傲气。 几天没教训他,他越发脾气大了。 她轻哼了一声:“轮得到你说不行?” 沈延初看着她好像是认真的神色,立刻放软了态度,开始说好话。 “小姨,我错了,以后吃饭再也不挑食了,我又不是军人,不用训练吧?我食补可以吗?” “中医馆的爷爷的都说了,食补比什么都管用,比如你每周给我做三次疙瘩汤,我食欲大开,能吃下平时不爱吃的,身体素质一下就好起来了。”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疙瘩汤。 霍晚棠怎么会看不出他这点小心思。 头疼无比。9 偏沈延初还以为自己找的借口天衣无缝,滔滔不绝地说着。 见她不应声。 沈延初搂着她脖子的双手,抽出来一只,扯了路边一根狗尾巴草。 拿在手里,挠了挠她的脸:“小姨,原谅我吗?” 他拿着狗尾巴又挠挠她的耳朵:“反正我不需要训练。” 回去的路上,他这张小嘴叭叭的就没停过。 霍晚棠还是没回答他。 大约是他觉得无聊了,丢了那根狗尾巴草,又开始这里动一动,那里动一动。 霍晚棠终于忍不住出声了,声音沙哑:“闹什么,再动,把你丢下去。” 沈延初很委屈:“小姨,是你的心砰砰砰的,跳得很快” 闻言,霍晚棠立刻冷了脸,直接将他丢下来,声音罕见的染了怒意:“自己走回去,这样的事没有下一次。” 说完,也不管他,回了大院就直奔浴室。 从这件事之后,她就开始注重,和沈延初的相处模式。 她试图推开过,挣扎过。 可越挣扎,反而陷的越深。 她唾骂过自己,也厌恶过这样的自己,可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次次清醒的沉沦。 她一边享受着他的爱意,一边又想保持着理智。 她也想不管不顾一次,可每当听着别人私底下讨论他们的关系时,她迈出的脚步又退了回来。 她不能和民间那些话本子上说的那样,毁了他。 后来沈延初长大了,胆子越来越大,示爱的方式也越来越直白。 她气的不行,只能用戒尺打他。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也是在打醒自己。 每次打完沈延初后,看着他苍白的脸,委屈地盯着她看。 然后一声不吭的跑开时。 她也不好受,心脏像被人扼住,呼吸困难。 因此每次打完他之后,她只能用更重的方式惩罚自己。 如果不这样,她也不知道哪一天就不受控制了起来。 但这样的方式并没有让沈延初放弃对她的想法。 反而越挫越勇。 好在在她即将失控的边缘。 终于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让他们绑在一起。 第14章 他父母临终前,把他托付给了她。 没人知道,那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名正顺言的牵起他的手时,是用了多大力克制,才没让那只手发抖。 那一刻她想就这样吧。 既然挣脱不开,只要有借口把他圈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沈延初永远和以前一样活在她的庇护下。 “那你对延初”顾兰慈脑海理了许久,才出声。 霍晚棠回神,像是自嘲一般勾起唇角:“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顾兰慈震惊地不行,她从小和霍晚棠一起长大。 她所认识的霍晚棠都是骄傲、自信、优越的。 从未有过这般颓废,自嘲的时刻。 一定是她喝多了。 顾兰慈叹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不和延初弟弟说你的心意啊。” 顾兰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跟她说有什么用,要去跟沈延初说啊。 但凡霍晚棠露出一点心意来,老公也不会跑了。 霍晚棠缄默不语,闭上了眼睛,呼吸一阵阵地发胀。 大年初四,霍晚棠查到了沈延初的准确行踪。9 看到报告上,为期三年的封闭式项目时。 她第一次确切地知道了文字也可以伤人。 比战场上打中她的子弹,还要来的疼,疼得窒闷。 不见血,却附在骨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陪她一起来的还有顾兰慈。 顾兰慈也收起了一贯的嬉皮笑脸,不好再多说什么刺激她。 只安慰道:“等三年后,再去接延初,好好认个错吧。” “他那么爱你,三年很快就能过去的。” 最后一句话顾兰慈自己说的也没有底气。 三年的确很短,可能改变的却很多。 尤其是一个死了心的人,三年的时间足以愈合伤口,甚至心里可以住进其他人。 这些道理,不用顾兰慈说,霍晚棠自然懂得。 寒风刮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捏紧了手中的报告单,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霍晚棠回了家,算了算假期,还有五天。 去上海来回一趟也要四天。 她红唇紧抿了一下,还是决定去一趟。 就算见不到他,也要知道他在那边的生活环境怎么样。 她要给他送点东西。 万一他不习惯那边的饮食怎么办? 那边偏冷,万一他带的衣服不够怎么办? 从她记事起,沈延初从来没有在她眼皮底下了无音讯这么久。 霍晚棠不敢想了,怕再想下去,她会失控。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霍晚棠黑眸有亮光闪过,即使知道不可能,但脚步还是加快了几分。 顾以安穿了件很喜庆的袄子,笑着说:“新年好,晚棠。” 霍晚棠的眸子暗了暗,“新年好。” 顾以安自然看见她的情绪变化:“不给我,包个红包吗?” 说着他的眼光直直地落在茶几上的红包纸上。 霍晚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毫不犹豫道:“抱歉,这是延初做的,我不太想给,年后给你补上。” 顾以安嘴角的笑意凝了一瞬。 他恰紧了手心,试探性地开口:“听说,延初走了。” “嗯,暂时离开,会回来的。” 霍晚棠答的很快。 顾以安的心脏紧了紧:“晚棠,我知道你不喜欢他,既然他离开了,那我们” 还没说完,霍晚棠就打断了他:“顾干事,我们只是朋友,延初是我的丈夫,我怎么可能会不喜欢他。” 简单的一句话,扼掉了顾以安所有的想法。 顾以安脸色白了一瞬,“你之前明明说过只拿他当外甥,而且在我们书信对话中,可以明显感觉到你是被这段婚姻束缚住了。” 第15章 霍晚棠眼睫低垂:“是我不敢承认自己的心。” “这段婚姻束缚住的不是我,是我用来束缚他的。” 这话一落,顾以安再也说不出话了,慌张地逃开了。 霍晚棠没什么表情,继续收拾行李。 没多久,客厅的房门又被敲响,霍晚棠蹙起了眉头。 打开门,霍晚棠怔了一瞬。 霍老首长一身笔挺的军装,神色严肃。 他身后跟着两位副官,还有几位叔伯。 霍老首长很少这样声势浩荡的出来。 霍晚棠心底顿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客厅里。 霍老首长冷着脸端坐在沙发上,厉声呵斥:“跪下!” 霍晚棠没有犹豫,跪了下来。 “砰!”她刚跪下,霍老首长的拐杖就打了下来。 力道十足,霍晚棠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下一秒,霍老首长甩了一封信丢到她的脸上。 纸张锋利,她的脸被划了一道些小的血痕。 霍晚棠没有在意,捡起来查看,看清内容的瞬间,心脏发紧,声音颤了起来;“爸我和延初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喜欢他的” 还没说完,霍老爷子的声音比她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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