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只遇见过白色和红色的恶魔,似乎后者是前者的主人,红色恶魔是拾荒者口中的魔头,是恐怖电影中骇人的怪物,鲜有拾荒者能从红色恶魔手下全身而退。 我将那白色恶魔引向拉米亚方向,但当我转过隔离墙时,三点钟方向的两只恶魔竟然也出现在不远处。 我于是跑得比狗还快。 我离拉米亚藏身的树约有三百米远,但是这该死的地形再坑人也没有,好几棵树长在道路两旁,树枝斜着伸出,形成了小树林,我看不见拉米亚,拉米亚想必也看不见我们。 一只恶魔加速冲刺,我几乎听见它的喘息声紧贴在身后。它挥手抓我,好在恶魔的上肢比例比人类短一些,它没能抓住,但它的指甲划破了我的肌肤,我听见自己惨叫,我失去了平衡,在跌倒的一瞬间,我喝下了“阿蒙之水”,然后立即跌跌撞撞地翻滚开,几秒钟后,三只恶魔包围了我,但我已经半透明了。 白色恶魔并不聪明,它们又愣了一小会儿,直至我完全透明。我在匕首上涂了毒蛇之血,手臂一长,刺瞎了一只恶魔,在它大吼声中,另两只不断扭动脑袋,发出威胁的叫喊。我瞄准了很久,又刺瞎了一只,剩余一只脑袋动得像拨浪鼓,我两次未能刺中,还被它乱舞的指甲擦破了皮,第三次总算得手。几分钟后,它们全都毒发身亡。 我急忙伸出手指,搅动喉咙,把剩余的药剂全吐了出来,我停止了流汗,一天一瓶阿蒙之水剂量过度,我承受不住,心脏可能会停跳,能呕出来点儿是一点儿。 脚步声接近,拉米亚持枪靠近,她扫视了战况,问:“是你干的?” 我勉强让自己显得很轻松,说:“很...很简单,小菜一碟。” 她笑道:“你越来越让人吃惊了。” 察觉到威胁消失,乏加与老威很快来了。老威说:“啊,兄弟,你真是英勇善战。”他一边说,一边拍着手。 我想要回答些什么,但有时候什么都不说,反而能让人更敬畏我。 拉米亚说:“怎么干的?”说着她蹲下,去触摸那些恶魔眼睛上的伤口。 我说:“伤口有毒。” 拉米亚说:“原来如此。” 在我面前又有两条路走,一条路,我可以向她隐瞒,不告诉她阿蒙之水的效果。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底牌,让别人捉摸不透,往往是最佳的威慑。另一条路,我把我的那些药水都告诉她,赢取她的信任,反正她并不知道那些药水的配方,我猜她也没法忍受药水的毒性。 我暗中决定掷一枚拾到的硬币,如果是人头面,我就如实相告,反之则隐瞒。 我将硬币弹上了天,落在手背上一开,是背面。 思来想去,抛硬币也没什么用,还是坦白吧。 我打开行囊,将我珍藏的药水陈列在她面前,这个是提神的,那个是壮...什么的。这个能用来隐形,那个是涂抹的毒药。老威说:“为什么听起来像是骗人的奸商?” 我说:“奸商?奸商能做到吗?”手指向那三头死透的恶魔。 老威叹息,说:“这世道,什么怪事都有。” 拉米亚沉默了一会儿,说:“确实有用,先收起来吧。” 靠近设施,拉米亚查看驻军的尸体,说:“是大群恶魔袭击了他们,他们几乎守住了,但最终防线崩溃。” 拉米亚对我说:“幸亏没有拾荒者经过,把他们的武器收拾收拾,准备一齐上车。” 我说:“我没...什么力气了。” 拉米亚严厉地说:“这是命令。” 怎么办呢?有求于人,岂能不低头?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人上之人,我要爬到拉米亚头上,让她替我干那些沉重的体力活。 我拾起六柄完好的枪,里面各有一个完整的弹夹。拉米亚指着其中一个特殊弹夹说:“这就是神剑弹,全称‘以太穿透弹’,小心使用,这种子弹是受严格管控的,我们每个月只能补充一次,所以,在我的小队里,你每落空一枚神剑弹,如果被我看见,就得自己掏腰包罚款。” 我说:“那我还不如不用。” 她笑道:“你的命值钱,还是你的钱值钱?” 这是个难题,我竟不知道答案。 我说:“我只留一柄枪,其余几柄扔掉吧,反正枪的型号是一样的,子弹都通用。” 拉米亚回答:“目前枪械紧缺,得设法带回去,军需处给予补偿的。” 我问:“游骑兵算账都算得这么细吗?” 拉米亚说:“我们军官和执政官是半雇佣半官方的合作方式,有时得自负盈亏。你目前算是我的人,记住别让我亏钱。” 乏加找到了车库的控制台,她伸出手,我见她的手掌像是金属的鹰爪,只有三根手指,其中一根手指变化形状,成了个与控制台相匹配的插头,她插入连接口,于是控制台的屏幕亮了,大量文字从屏幕上掠过。 大门轰轰地向上升,像是个咳嗽严重的巨人。 我见到了尤涅。 它长约25米,宽11米,高10米,遍体银黑色,是个泰坦般的庞然大物。它的每一个组件都像是久经锻炼、精雕细琢的肌肉,显示出钢铁的美感,阳刚的力量,粗犷而美丽。在它表面布着楼道和管道,另有巨大的货舱,似乎是可以开闭的。我猜它的钢铁甲板般至少有20厘米厚,连恶魔的长角只怕也撞不掉它的油漆。 老威哈哈大笑,还带吹口哨,说:“就是他,传说中的卡车之王!可惜没有威士忌,不然倒可以来一杯。” 拉米亚说:“乏加,开门。我们准备冲进去。” 我意识到开门声可能会引起恶魔的注意。 乏加下了指令,拉米亚抱起乏加,举起老威,喊:“冲刺!” 她直接从控制台窗口往下跳,这控制台有三米高,她平稳落地,我背着枪械,也跟着她跳落,险些断了腿。我一瘸一拐地紧追不舍,总算在关门前的一刹那钻入了车库,我见到有恶魔从大门朝此冲来,但它们赶不上了。 我说:“长官,你险些把我关在外头。” 拉米亚说:“你可以把枪扔了呀,你应该学会随机应变。” 我问:“扔了枪,你是不是会罚我钱?” 拉米亚瞪大晶莹的双眼,显得很清纯无辜,说:“你怎么知道?” 我竟无言以对。 老威看着尤涅,热泪盈眶,他就像是一辈子为上帝效劳的牧师,在临终之前,得到了上帝允许他放纵的启示,决定快乐而荒唐地渡过余生。他抱着尤涅,亲一口,喊:“啊,这机油味儿!这是最上等的别思机油味儿,宝贝儿,我的天使,我的宝贝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梦想,当梦想实现的刹那,谁能不激动地忘情? 我踏入摩天楼时,我知道我会哭的,谁也不能阻止我。 我们得以详实地审视这车库,除了尤涅,以及尤涅的保养设施,里面别无一物。但我见到车库的一面内墙上有个敞开的门,门里的走廊似乎是往下延伸的。 这车库通往地下? 拉米亚也注意到了这一隐患,她说:“其他都不要管了,老威,上去启动尤涅!” 我们爬向驾驶舱,透过小玻璃窗口,可见这驾驶舱很宽敞,我见到过上纪元的房车,这驾驶舱的空间与房车类似,我甚至有可能独占一个座位,横着睡觉。但目前,门是紧闭的。 拉米亚拉了门把手,门纹丝不动,她说:“钥匙!” 老威说:“我看过操作手册,可以远程开启。” 拉米亚说:“乏加!” 万能的乏加,她机械的眼球发射出红光,眼珠中似漩涡转动,似乎发出了某种信号。咔嚓一声,门开了,老威展现出前所未有的年轻,身影一晃,已经入座,我怀疑他新婚那天都没这么雄起过。 我们关上了门,老威喊:“摇滚开始了!” 他用不可思议地手速开启了如星象般复杂的按钮,尤涅开始发光,我听见层层递进,愈发响亮的引擎声,就像炸弹倒计时一般令人心跳加速。 灯暗了,声音停了,什么反应都没了。 拉米亚喊:“又是什么幺蛾子?你把它弄坏了?” 老威傻愣着,表现得像是新婚之夜发现新娘是个伪娘,他走歪了人生的道路,迷茫得无以复加。 乏加说:“初次启动,需要大电流充电。” 拉米亚说:“什么意思?它不是几乎永动的吗?” 乏加说:“一百年不曾充电,需要第一次充电。” 这道理倒也简单,它是太阳能与核能混合动力,但太久没照太阳,也太久没启动,就好比长久禁欲之人,需要莫大的刺激才可能重振雄风,我们也得给它来个醍醐灌顶、当头棒喝什么的。 拉米亚问:“该怎么做?” 乏加说:“在地下有个电流反应器,能够提供初次启动需要的电量,但那需要手工开启。” 拉米亚说:“如何开启?需要你吗?” 乏加说:“只需要打开电闸。” 拉米亚看向我。 第16章 雇佣协议 我表示不知门下的走道里有什么,我表示我不想送命。 拉米亚说:“我和你一起下去。” 我问乏加她们怎么办。 拉米亚说:“她们留在尤涅里很安全,反坦克炮都未必能穿透这铁门。” 我认为这决定很英明,当先走出舱门,拉米亚说:“笨蛋。” 我瞪着她,无声地抗议这突如其来,毫无理由的责骂。拉米亚说:“你挂着六柄枪去做什么呀?把其余五柄留在舱里,真是的。” 好像很有道理,不过这是她的错,是她让我习惯于服从命令,从而忘记了思考。 乏加在我和拉米亚手里塞了件东西,那是个小黑球。乏加说:“这是耳机,请带上,方便我与你们联络。” 我说:“乏加牌耳机吗?”乏加并没有笑,我讨了个没趣。 拉米亚苦笑道:“你该早些把这好东西给我们。” 乏加点点头,正常的那只眼睛看了我一眼,我不知她有何深意,但却觉得她智慧深湛。 拉米亚通过腕表,查知这附近并没有恶魔,下方也应该并无强盗,否则车库里不会如此干净。 行走过程中,我问:“这么说,如果把车开回去,酬劳很高咯?” 拉米亚回答:“不,只能小赚一笔。拉米亚与老威不是我的属下,所以算租借的,执政官那里要抽成。而我那些在风暴中走失的属下如果回不到城里,我还得发放抚恤金。” 我旁敲侧击地问她我能分得多少,拉米亚说:“我引荐你进入黑棺,这件事本身就是大恩。” 我心知人不能太贪心,但如果能得寸进尺,自然最好不过了。我说:“亲爱的长官,我愿意永远追随您,可在摩天楼里,我只怕并没有住处,您如果能安排,那可就太.....” 拉米亚说:“那你得自己挣房租,好了,别废话。” 唉,失败了,不过若不争取,怎知不能成功呢? 就在这时候,乏加牌耳机中传来乏加的声音:“鱼骨,别回话,别做出任何反应,只有你能听见我,我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我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乏加并无自主意识,看来并非实情。 乏加牌耳机又说:“发动机在地下深处,我要你替我取一个独立插件,如果你能成功,当你抵达摩天楼时,我会为你开一个秘密账户,账户中打入一千万信用额,那足够你在摩天楼第三十层以上付十年房租。” 我又开始咳嗽,咳嗽声中,我说:“两千....咳咳....两千万。” 拉米亚问:“什么两千万?” 我说:“我听人说世界上有两千万只恶魔,你觉得呢?不对,我记得好像是三千万。” 乏加说:“如果你不答应,这耳机是个炸弹,当你伸手把它拿出时,你就会死。” 我不慎咬破了嘴唇,开始吐血。 拉米亚说:“你身体不舒服?” 我说:“很好,不错,再好不过了。” 乏加牌耳机,你未来永远失去了一位潜在的客户。 前方是一扇钢铁门,通过轮盘开启,拉米亚说:“乏加已经把这铁门解锁了,你把它转开。” 我说:“我觉得长官您的力气甚至可以搬动一头牛。” 拉米亚说:“但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力气活该由谁来干?” 公平的观点。 轮盘很重,但没有生锈,我几乎把吃鱼的力气都使出来,门朝里开了,又是钢铁的楼梯,通往钢铁的房间。 拉米亚说:“这里...是一个庇护所,他们在这儿建了个庇护所。” 我问:“庇护所?防护什么的?” 拉米亚说:“我不知道,但百年前,有些人总认为某天会发生世界末日,所以花钱造秘密设施,以便未来藏身。他们是对的。” 我又问:“乏加她....她到底是怎么来的?好像很了不起。” 拉米亚说:“她是执政官在黑棺某处发现的,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似乎负责黑棺的一部分管理工作。” 我问:“她到底是人还是机器?” 拉米亚说:“是人,但与机器也差不多了,她是个小可怜,真不知是谁将她改造成这样。她服从执政官们的命令,决不能违抗。” 我对这最后一部分深表怀疑。 乏加牌耳机说:“如果多问一个字,我将终止交易。” 我心想:“她外表是个小女孩儿,不超过七岁,那些人将她大卸八块,只留下她一只眼睛,小半边身体。她失去了自我,被囚禁在这金属驱壳之内,不得自由。这么做的人,简直灭绝人性。” 但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至少她还留得性命,现在还把我吃得死死的。 悲伤的纪元,能活命就是福气。 拉米亚喊:“停!是恶魔!” 万万没想到,但已经太迟了,两头白色恶魔顺着长廊朝我们跑近,拉米亚开枪杀死一只,我开了一枪,打歪了,拉米亚替我补上了一枪。她喊:“罚你一千!” 唉,真是不做不错,多做多错。 一只红色恶魔出现在那两只白色恶魔之后,即使它弯着腰,也占据了整个长廊,它两只手各提起白色恶魔,拉米亚朝它开火,但红色恶魔用白色恶魔的尸体当挡箭牌,拉米亚开了两枪,都没中。 我说:“这不是两千?” 拉米亚的神剑弹用完了,她喊:“把你的枪给我。” 红色恶魔一甩手,把一具尸体扔向我们。我们同时扑倒,那尸体在墙上撞得断骨断筋。红色恶魔把另一只也扔了过来,拉米亚站起身,发出大叫,她一脚踢出,竟把那白色恶魔尸体弹开了。 我早知道她有这样的力气。 红色恶魔嗷嗷直叫,我把枪递给拉米亚,拉米亚抬手,但红色恶魔一个猛冲,将拉米亚撞飞。 我喊:“长官!”红色恶魔回过身,一爪子抓我,真是可笑,我怎能让它命中?它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从鱼的嘴下存活的男人。 我不知断了多少根肋骨,等我回过神,我已躺在走廊的一边了。我见到鲜血从我伤口处像泉水一般流出。 红色恶魔正朝拉米亚那边跑,我紧张极了,她可不能死,她如果死了,我该怎么进摩天楼? 我喊:“喂!喂!来我这儿!我这儿没枪,她那里有!你可以拿我做盾牌使唤。” 红色恶魔有低微的智力,能听懂人类的语言,因此却反而更容易上当。它上钩了,转身面向我,一双邪恶的眼睛闪着鄙夷的光。我知道,它看见我受伤,而且手无寸铁。它迈了一步,然后开始加速。 我知道唯有豁出去了。 我摸出毒蛇之血,倒入自己嘴里,毒液会顺着我的肠胃进入造血系统。这毒液能毒死恶魔,却毒不死我,我有抗体。 红色恶魔很快已离我不到五米远,我一挥手,鲜血落在恶魔眼睛上,它叫毒蛇之血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涂抹在刀上,与包含在血液里,一样能杀人。 红色恶魔发出令人心慌的吼声,它掩住自己眼睛,身子来回摇晃,撞得长廊两边的钢铁都有些变形。它撞了好几回,开始用拳乱砸,真是离我差之毫厘。我蜷缩起身子,喊道:“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 几声轻响,恶魔身躯抽动了几下,我见它脑门开了花,一张凶恶的脸恰好落在我面前。 拉米亚持枪走来,鲜血从她额头流下,白发披肩,肤色雪白,容貌美艳,像是冰雪中的一朵红色玫瑰。 她低头看着我,我抬头看着她。 她的衣服破了,我见到她的肌肤,反射金属的光。 我问:“你和...乏加一样?” 拉米亚说:“我只改造了躯体肌肉、四肢骨骼与小部分神经元,我本质与你无异。乏加不同,运转她的并非大脑,而是一颗多核处理器。” 她将自己的腕表扯下,说:“这里有干扰,探测器不能用了。” 她向我伸出手,我摇了摇头,自己站起,指出我血里的毒还未失效。 拉米亚说:“何时失效?” 我说:“如果大量饮水,大概...大概半天左右。” 拉米亚把枪抛开,说:“但愿下面没有了。” 我说:“是啊。但你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拉米亚说:“不要开这种下三路的玩笑。” 我表示我也不想。 拉米亚戴上一副手套,从行囊中取出一根针剂,刺入我手臂,说:“这是治疗针,能加速伤势愈合。” 我说:“你自己呢?” 拉米亚说:“我受伤不重,我的手臂是我唯一的弱点,那长角顶在我腹部,反而不是。” 走过长廊,是一个很乱的大厅,但可以看出,这地方原本是个挺奢华舒适的地方,一圈弹性良好的沙发环绕着这圆形房间,当中有个吧台,里面全是酒水,只有几瓶完好。 拉米亚说:“看来不知哪里有个漏洞,恶魔闯进来没多久,这些恶魔竟也是酒鬼?”她拿起一瓶香槟,看出是2058年的。我推测那是在130年前,离浩劫发生只有很短的空档期。 我说:“你未成年,不能饮酒吧。” 她看我一眼,说:“你在开玩笑?”喝了一大口,把瓶子递给我,说:“你全喝光了,把毒血稀释。” 我摇头说:“我滴酒不沾。” 她自己开喝,问:“为什么?” 我说:“鱼,鱼会嗅到我的软弱,我的精神不能有动摇,酒精会毁了一切的。” 她说:“鱼?又是鱼?你能不能详细说说那鱼究竟是怎样的?” 我认为最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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