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管闲事?” 我说:“因为你在黑棺镇上杀了人,死者中有游骑兵。” 科洛夫说:“此言并不确切,我只是让他们用另外一种方式活着,杀死他们的,是另两个....不祥之人。” 索莱丝厉声道:“我会杀了你!科洛夫!我不会再逃!我会用我的余生追杀你,让你尝尝撕心裂肺的痛苦!” 科洛夫说:“啊....我的孩子,他们已经逮捕你了?” 我说:“索莱丝在我们游骑兵的保护之下。” 科洛夫笑道:“保护?他们定然也无法忍受你们,不久之后,你们就会被浑身浇上汽油,从活着直到被烧成焦炭。我可怜的孩子,我知道我们这一族通常的下场。” 索莱丝咬牙道:“在此之前,你会先死!我要你死得比泰更惨!” 科洛夫说:“那个男人叫泰吗?他可真罕见,人类之中,也偶尔也会有这样的人,是你天命中最值得珍惜的伴侣,他们会与你相爱,产生胜过冥火诅咒的爱情。然而这样的人,注定活不长,也注定会让你伤心难受。 你知道吗?在我的刀斩断他的胳膊之前,他仍在大声哀求我放过你,放过你这背叛我的小人。他的哀嚎与惨叫,由于融汇了爱情,听起来愈发美妙了。” 第73章 逃离魔掌 索莱丝又开始流泪,可她的眼神....那是让人看了颤栗的眼神,属于复仇女神的眼神。 我说:“你逃不掉的,游骑兵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 科洛夫笑道:“哦,我会的,而且轻而易举,黑棺镇的围墙对我形同虚设,我唯一留在这儿的理由,就是有些未了结的家事。” 他指的是索莱丝,即使到这地步,他仍未放弃杀死索莱丝与废钟。 我说:“你打算怎样?” 科洛夫说:“很简单,我们约定见面的位置,我带着你的人,你带着我的人,互换筹码,随后各走各路,问题就解决了。”他似乎在开玩笑,可语气僵硬而死板,很轻易地显露出他的残忍。 我说:“你杀了游骑兵,以为我们会善罢甘休吗?” 科洛夫说:“让我再重复一遍,我并没有杀丽塔·曼,我只是让她奇妙地重生了,你只需要把索莱丝交给我,随后捉住‘废钟’,让他顶罪,你好交差,我也好交差。我相信游骑兵一贯是懂得变通的人群。” 我说:“不可能。” 科洛夫叹道:“别这么斩钉截铁,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在永恒溪水的废墟见面,带给我我的女儿,但我不想见到任何其余游骑兵,否则这孩子....也将经历奇妙的复生。” 萨尔瓦多开始剧烈地哼声,似在忍耐酷刑,我关闭了乏加耳机。 索莱丝将她那复仇之眼对准我,神色可怖,她说:“你会照做吗?” 我说:“永恒溪水的地形是怎样的?” 索莱丝说:“那是上世纪的野营营地,周围有茂密的树林,便于他躲藏。”她捏拳站起,说:“我是非去不可的,但你休想将我当做人质。” 我略一思索,笑道:“他犯了个大错,我们根本不必去永恒溪水,他已经暴露了他现在的藏身处。” 索莱丝与弥尔塞同时问道:“真的?” 我问乏加:“你能定位他吗?小天使?”科洛夫可不是什么知识分子、科学疯子,他不可能知道乏加耳机不仅仅是通讯装置,还能用于定位。 乏加说:“已经定位成功,他在‘运动页原’,那儿有一栋黑棺材料制造的别墅。” 索莱丝问:“‘小天使’是谁?是游骑兵的探子?”她秉持着一贯对所有人的不信任,这让她原本就招人厌恶的特性雪上加霜。 我说:“小天使是一位仰慕我的娇嫩少女,就像是常常扑到我怀里,蹭着我让人痒痒的胡须,恳求我疼爱的、水灵灵的女儿一样。” 我本想讨好乏加,但乏加说:“我随时可以减少你账户中的储蓄,你知道吗?” 我大惊失色,心中急想:“你....这又是何必?” 她说:“如果你再说任何令我肉麻的话,我会惩罚你。” 这恶臭而腐朽的世界令人好坏不分,我不能怪她,当然也错不在我,错得是这个世界。 我说:“他在运动页原,我们必须在他离开之前赶去。” 索莱丝立刻说:“我带路,我熟悉这一带。” 我让乏加尽快通知勒钢,让他派遣增援,乏加答应会让那个少年老成的阿比老板调派人手。 我们三人走向酒馆门口,但突然,另一个坐在门口的男人站了起来,他是个冷若冰霜、苦大仇深的英俊少年,穿着黑色背心,浑身肌肉匀称,脖子上纹着恶魔的长角,他的表面年纪看似只有十八岁,比索莱丝还小了一、两岁,我一看见此人,立刻知道他是谁,因为光看着他的脸就让人肠胃抽筋,怒火中烧。 弥尔塞拔剑出鞘,朝那个少年一劈,但少年站立着毫不抵抗。弥尔塞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情绪,长剑停在了离少年脸颊几厘米之处。 索莱丝喊道:“废钟?” 废钟说:“妹妹,许久不见,该来的总会来,不是么?” 索莱丝说:“我听说了你的事,你的恋人也遭遇了与泰同样的下场。” 废钟说:“我同样听见了你们的交谈,这游骑兵没答应交出我和索莱丝,这很好,我信任他了。” 我暗骂他是个没教养的野种,居然敢偷听我们这些上等种族的谈话。我心里清楚他这么做算不得错,可冥火让我看他万事不顺眼,尤其是两个活尸聚在一块儿,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被一群食人鱼包围着。周围那些醉酒不归的居民将目光瞥向我们,敌意越来越显著。 我说:“先离开这儿,找到科洛夫的老巢,我们连一秒钟都不能浪费。” 我们走上街,弥尔塞的表情很是不快,若非他也精通念刃,恐怕早就拔剑砍人了。他下意识地远离索莱丝和废钟,这让我自觉孤立无援。 索莱丝说:“许久不联系,你过得怎样?” 废钟漠然道:“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 索莱丝说:“我只是....只是想感谢你当初带着我逃走,若不然....我早就死了。” 废钟说:“科洛夫是个杀人疯子,冥火让他比恶魔更残忍,比畸形尸更凶恶。你猜我看见他做些什么?我跟踪他,进入他秘密的巢穴,他四处捉幸存的人类,将他们关在铁笼子里,让他们....繁殖,再将他们宰杀。我们生前很可能来自于那群人里。” 索莱丝不禁闭上了眼,咬紧了嘴唇。我感到胃液翻腾,尤其这话是从一个活尸口中说出来,更是令人作呕。 弥尔塞问:“你们不记得你们生前的事?” 废钟说:“不记得,我们没有半点生前的记忆。” 索莱丝哀叹道:“我们很可能由不同的尸体拼凑成形,所以...我们已经成了不同的...人。” 我问:“所以说,科洛夫将人当做牲口养?” 废钟说:“不止如此,牲口、奴隶、泄恨的目标,取乐的对象,他的残忍没有界限,即使那些恶魔,也无法与恐怖的科洛夫相比。”他看着我,又说:“而且,他把人类贩卖给黑棺。” 我问:“什么?黑棺?” 废钟说:“对,卖给血契帮。” 我大喊:“简直荒谬,黑棺的人口控制一直很严格,我们的食物储量一直都是勉强足够的。” 废钟说:“我只是告诉你我偷听到的。” 我说:“那你听错了,黑棺可没富足到购买奴隶。” 废钟不再理我,而是面对索莱丝,说:“我曾经试图杀死科洛夫,但没能成功。这一次,我们的胜算仍极渺茫。” 索莱丝摇头说:“这两位游骑兵能帮上忙的。” 废钟说:“我很清楚,他们并非易与之辈,可科洛夫.....他是个不死的怪物。我们逃离的那一天,我在他秘密的洞窟中埋藏了炸弹,那炸弹的威力足以炸毁一层楼。我躲藏在两百米之外,依然被那爆炸震撼,可...可我并没有杀死科洛夫。” 索莱丝问:“你确定炸中他了?” 废钟脸上肌肉抽动,他说:“我百分百确定,因为我通过望远镜望着大火,我看见他的肉身完全烧毁了,只剩下一具黑色的骨头,可那骨头仍在行走,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盯着我看。在那时,我立即返回你身边,带着你逃了。我很害怕,害怕已经受了重伤的科洛夫。我甚至一点儿再刺杀他的勇气都没有。” 他低下头,重重喘出一口气,说:“但现在,他杀了丽塔,杀了我的爱人,杀了救赎我的女神,我唯有....唯有一条路可走。” 索莱丝说:“我们必须复仇,我们不能再逃离自己的命运。” 弥尔塞问:“你那些炸弹....也炸死了科洛夫那些奴隶?” 废钟说:“是,这是必要的,我别无选择。” 弥尔塞目露恨意,说:“那你与科洛夫其实是一丘之貉,你同样是滥杀无辜的活尸。” 废钟森然道:“收起你这些废话吧!与其让他们在科洛夫手中受苦,我慈悲地让他们解脱了。” 弥尔塞说:“但你是个残暴的屠夫!” 我挡在他们之间,说:“算了,弥尔塞,世界已经毁了,我们都是燃烬的灰尘,黑与白,善与恶?你还相信那一套?我们都身在灰色地带,是这些灰尘让我们活着。” 弥尔塞说:“他们现在只是在自保,根本不是存心帮我们!我怀疑他们随时会背叛。” 我说:“那又怎样?这世界已容不下纯白的人,但我们也必须除去那些纯粹的黑暗,纯粹的邪恶,比如科洛夫!” 弥尔塞扭过头,默默走了片刻,说:“朗基,你没说错。” 废钟知趣地不再开口,这么做是正确的,他和索莱丝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激怒弥尔塞。 我开始认真思考收留这两个万人恨的活尸,他们无疑都很强大,却又无疑问题重重。他们看似拒人千里之外,强硬固执,可其实格外脆弱,我感到他们是用这冰冷的伪装掩盖自己的脆弱与自卑。 正因为这份脆弱与自卑,让他们更易被打动,更容易对人类生出依赖。 换言之,只要我能忍耐他们,让他们留在黑棺,他们必永远忠诚于我。 他们对人类的善意渴望至极,我只要给予他们一些友善的施舍就足够了。 但目前还不必想这些,当务之急,是偷袭科洛夫,如果能成功,我就成了黑棺的英雄。 我们到了运动页原之外,这里曾经是体育馆,可现在场馆已经倒塌,场馆外建着一座孤零零的小楼,窗户里亮着灯光。 我服下奥丁之眼,发现楼内楼外有不少人,都是些守卫,分不清哪一个是科洛夫,我听不见萨尔瓦多的声音,但愿他没死。 我本想培养他做我的僚机,但现在我只盼着他活着,否则拉米亚必然伤心欲绝。 第74章 活尸头目 来时路上,我们似乎忘了最重要的的事。 我说:“除了畸形尸之外,科洛夫有什么古怪的邪术?” 废钟说:“不知道。” 不知道?他和索莱丝明明对科洛夫怕得要命,却不知道他的底细? 我慎重地说:“科洛夫很神秘,是个不好对付的狠角色,我们得知道他的情报,制定方针。” 废钟说:“他能将畸形尸当做猎犬使唤,这难道还不够?” 我说:“那好,我和弥尔塞擅长剑术,也擅长在近距离内隔空伤人,我们有一定的防卫能力,但体力有限。我擅长潜行,弥尔塞更精通正面作战,你们会什么?” 废钟举起手,我看见他的手灵活的扭动,像是一条蛇,他说:“我能用冥火一定程度上重塑我的身体,我能躲避子弹,如毒蛇一般伤人。” 他这番阐述令人喜出望外。 索莱丝摘取自己的几根头发,将头发扔出,把一段孤墙刺得千疮百孔,她说:“你见过我的能力,记得么?” 简单来说,他们姐弟是生命力超常的,体力惊人的,并拥有异能的强悍战士,我必须收留他们,无论代价怎样。 弥尔塞似乎终于下定决心相信他们,说道:“朗基,告诉我敌人的分布情况。” 我说:“一层共五人,二层六人,三层五人,他们并未交谈,一、二楼的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弥尔塞问:“心不在焉?” 我答道:“是,他们都坐着不动。他们应该是血契帮,不情愿替科洛夫卖命。” 毕竟科洛夫天生可憎,血契帮的人也许出于畏惧或贪婪充当科洛夫的佣兵,可他们不可能尽力,我和弥尔塞至今饱受冥火影响,科洛夫的冥火只能更强,更惹人厌。 弥尔塞说:“科洛夫多半在顶层,这样,我、索莱丝、废钟从正面突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隐形上楼,用姆乔尼尔刺杀科洛夫,或者优先救出萨尔瓦多。” 我叹道:“我用完了药水,但我可以从后方墙壁爬上去。” 废钟说:“我对潜入很在行。” 弥尔塞说:“很好,我们会尽快解决佣兵,上楼与你们汇合。” 这方案简单粗暴,可我们准备时间有限。 此时正值黎明,黑暗正浓,月光也已消失,那些佣兵多半犯困,我们轻易到了别墅边,我看了看墙壁,是近似于黑棺的防阳光材料,虽然光滑,可不难攀爬,我找到个借力点,用游樱掌握平衡,开始向上撑,多年拾荒者的历练让我非常善于此道。 我见废钟犹如壁虎,一瞬间已没声息地爬上了五米,他的手伸长,真像是一条蛇,将我卷住向上提,我颜面无光,示意无须帮忙,但他仍带着我朝上移动。 这时,楼下有人喊:“入侵者!”枪声乱响,接着扑通几声,沉重的身体倒地,二楼的人匆忙向下跑。我抬起头,朝三楼的窗户看了一眼。萨尔瓦多双手被绑,吊在天花板上,应该没死,几个穿着皮衣的血契帮佣兵举枪对着门口。 一个短发红衣的矮个男子背对着我,安然坐在椅子上,他非常瘦,瘦得像长期挨饿的难民,他说:“愣着做什么?下去看看情况。” 这正是科洛夫的声音,他口音蹩脚,用词很不流畅,听来却异常冷酷。 废钟撞破玻璃,手臂变得如同消防水管,指甲锋利如刀,抓向科洛夫后脑勺。科洛夫一抬手,掐住废钟的手腕,他并不回身,大笑道:“我知道你,孩子,你最惯用的伎俩就是偷袭...” 他话音未落,姆乔尼尔已斩入科洛夫血肉,这断金切玉的电磁长剑在他身体当中停住,我未能将他斩成两截。 是他的骨头,他的骨头坚硬至极。 科洛夫发出痛呼,松开了废钟。那些佣兵回身朝我们射击,我用铁莲挡开子弹,躲到柜子背后。而废钟的动作如同流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动身躯,正如他所说,子弹击不中他。 科洛夫喘着粗气,放声大笑,他说:“原来是声东击西?真没想到还有人类能忍受你的冥火。” 废钟喊道:“我对付科洛夫,其余的交给你!” 我答道:“你的家事,你说了算。” 废钟手臂甩出,缠住科洛夫,同时他的皮肤变得非常坚硬,而他的另一条手臂闪着金属的反光,似一柄铡刀斩向他的仇敌。科洛夫双手向外撑,将废钟的手臂推开。废钟的手刀斩中目标,发出金属撞击之声,科洛夫浑若无事,哈哈大笑,逃离废钟手臂的圈子。 我对付的那三人朝我开火,我施展铁莲,防住了一轮,再斩出念刃,杀了一人。另两人喊:“见鬼...”我用游樱加速,将第二人刺死,随后一个滑步,姆乔尼尔将那人烧得浑身冒烟。 科洛夫说:“你们太天真了,真是让人可笑。” 我一剑急劈,却忽又变作斜削,再度击中科洛夫先前受伤处,科洛夫表情显得有些痛,可他仍在发笑,说:“花拳绣腿而已,我还以为你们会聪明地用神剑弹呢。” 他的骨头又一次阻止住了雷刃,而雷刃的电流没法烧焦他。 科洛夫朝我冲来,我情急之下,挥出辉煌之手,他和我的拳头在空中对撞,我们同时装碎了身后的墙。我痛得大叫,科洛夫却若无其事。 废钟宛如潮水般发动攻势,他动作灵敏而迅速,在一秒钟内手臂振动数次,指甲宛如蛇牙,都落在科洛夫身上,科洛夫肌肤伤痕累累,可他的骨头却坚不可摧。科洛夫承受着攻击,笑道:“你这可笑的勇气是哪儿来的?孩子?你应该记得你的炸弹对我有什么效果。” 随后,科洛夫暴露的黑色骨头伸出一截,朝废钟手臂一切,手臂被科洛夫切断,废钟掩住伤口,咬牙后退。我喊:“你的伤要不要紧?” 废钟说:“我是活尸,这算不了什么,替我挡他一会儿。”他抓起断臂,接在断裂处,似乎这样就能复原。 我发动念刃,朝科洛夫猛攻。科洛夫的双手手肘处伸出骨头,抵挡念刃,他步步后退,脸上依旧带着嘲弄的笑容。我知道他有恃无恐,即使当年废钟的陷阱毁灭了他的血肉,可他的骨头仍维持着他的性命。 就在这时,弥尔塞与索莱丝出现在门口,索莱丝用冥火将头发变作尖针,刺中科洛夫后背,同一时刻,弥尔塞的念刃击中了科洛夫。科洛夫摔在地上,迅速爬起,这一回,他的笑容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他张开嘴,放声尖叫,那声音像是被割了喉咙的乌鸦般难听。 索莱丝喊道:“当心!他在释放冥火,召唤畸形尸!” 一瞬之间,我觉得这屋子被诅咒了,每一个角落都比粪坑更肮脏,更恶臭,湿滑的烂泥混杂着下水道的脏水,流淌在墙壁与地板上,让我恶心反胃。我意识到这是幻觉,于是坚定意志,可我浑身每一存肌肉都异常不适。而且,我看得出,弥尔塞与我境况相同,这冥火在阻挠我们行动。 科洛夫咬牙道:“自高自大、恶毒偏见的人类!我向你们恭敬谦卑,你们却残忍以报!我渴望你们的救赎,你们却还以唾弃与抛却!现在呢?现在轮到我做主,轮到我将你们如臭虫般碾碎,如牲口般玩弄了!” 他一拳击穿了地板,人朝下坠落,我当机立断,在同时用雷刃切开地面,摔了下去。 科洛夫用他的黑骨肘刀砍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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