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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外面如何议论容府,我管不着。但从今日起,这些话一个字都不能从知微堂、从你嘴里传出去……听明白了吗?” 郑五儿惊魂未定地走出知微堂,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楼上,不明白苏妙漪为何突然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郑小爷!” 正当郑五儿抚着胸口舒气时,旁边巷子里忽然传来一道略显熟络的唤声。 郑五儿转头,只见一穿着富贵的中年男人朝他直招手。 郑五儿一眼认出这是白氏绸缎庄的掌柜。这位白掌柜从前总带着貌美的年轻女子去他打杂的客栈,还趾高气昂地骂过他小杂种,今日竟然变了副嘴脸,唤他“郑小爷”? 郑五儿狐疑地一边挠了挠耳朵,一边转头打量四周。 ……莫不是在唤旁人吧? 一转眼,那白掌柜已经殷勤地凑到了他跟前,“郑小爷,赏脸跟白某去吃杯酒如何?” 郑五儿更加惊疑,“我?” 白掌柜满脸堆着笑,连连点头,只是那笑容里却充斥着狡诈和算计,叫人看着生厌。 郑五儿皱皱眉,刚想找个托词离开,却被白掌柜一把攥住了胳膊,强行朝酒楼带去。 知微堂里。 苏妙漪摇着扇,心事重重地从楼上走下来,穿过来买书的客人们,径直走到了江淼的柜台前,屈指敲了几下。 江淼正靠在躺椅上打盹,闻声掀开盖在自己脸上的书册,眼底一片清明,“有何贵干?” 苏妙漪一手撑在柜台上,鬼鬼祟祟地朝江淼勾了勾手指,“听说了么?容玠离家出走了,扶阳县主气病了。” 江淼意外地挑眉,“所以呢?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容氏义女。” 苏妙漪噎了噎,将三枚铜板拍在柜台上,推给江淼,“你帮我算算,容玠去哪儿了。” 江淼垂眼望向那寒酸的三枚铜板,嗤之以鼻,“我的一卦,要么无价,要么千金,你给三个铜板羞辱谁呢?” 苏妙漪也气笑了,直接将三枚铜板收回了袖中,“就你这破手艺,还矫情上了。那无价的一卦你算不算?” 江淼煞有介事地开始掐指,半晌才噫了一声,“容玠是有什么惹不起的仇人么?” 苏妙漪心里一咯噔,直起身探了探脑袋,也想从江淼的手指上看出什么端倪,“他这一趟,是去寻仇了?” 江淼略苦恼地皱皱眉,先是点头,又是摇头,看得苏妙漪眼皮一抽一抽的。 “你到底行不行?!” 江淼若有所思,垂手道,“苏妙漪,你见过被猎户屠戮族群的狼崽吗?它追踪千里,窥伺仇敌,不是为了直接扑上去送死,更多时候,是为了牢牢记住敌人的脸,记住敌人的靡坚不摧……” 苏妙漪怔然,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然后?自然是退回狼巢,养晦韬光、待时而动……” 汴京。 柳陌花衢,茶坊酒肆,满街尽是金翠耀目,罗绮飘香。 十字街口的茶摊边,一穿着白色襕衫的青年带着一小厮坐在桌边,似乎是在斟茶品茗,又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不多时,天街那头传来几声鸣锣示警。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顿时一分为二,争先恐后地退进天街两侧的店铺,转眼间便将那些铺子挤得满满当当。 眼见着那挤不进去的人回避不及,便只能在街边俯首叩拜。 茶摊边的青年放下茶盅,静静地掀起眼,视线越过跪下的百姓,看向天街那头乘着八抬轿舆,高举着“肃静”“回避”,仆从前呼后拥、浩浩荡荡的出行仪仗。 与之相较,容玠当初出行的阵仗简直不值一提。若说句不恭敬的,便是圣驾出巡,怕是也不过如此了…… 其实这轿中之人的身份也不难猜。 当今圣上仁慈崇俭,不许在京官员乘轿出行。唯有一人是特例,得了皇帝赐轿,赐的还是八抬轿舆—— 那便是上相楼岳。 看着那轿舆从叩拜的百姓跟前经过,渐行渐近,青年仍端坐在桌边,纹丝不动。 身边的小厮面露不安,悄悄看了主子一眼,见他无动于衷,便也僵硬地坐在原位。 转眼间,那轿舆已经行到了茶摊前。 透过那竹篾细织的车盖,青年看见了一垂垂老矣、须发皆白的侧影。 就算丁未明已死,就算真相未明,可一切的源头,都是楼岳…… 轿舆中,闭眼小憩的楼岳忽然察觉到一道令他不适的目光。 他霍然睁眼,浑浊的眸底掠过一道狠辣的锋芒。 楼岳侧过头,隔着稀疏错落的竹篾朝外看去—— 十字街口,男女老少皆俯首叩拜,他们身后的茶摊上,空无一人,唯余两盏热茶。 *** 苏妙漪虽有心回避,可扶阳县主既然病了,她这个做义女的若再缩着,便是不体面,于是只能提着一堆补品上门探望。 “义母,您要放宽心,这病才能好得快……” 苏妙漪不愿趟容府的浑水,所以坐在扶阳县主身边,也只关切她的身体,只字不提容玠。 扶阳县主斜靠在一秋香色织金引枕上,发丝披垂,眉眼间氤氲着愁云。 她苦笑,“我倒是想放宽心,可偏有人叫我不如意。” “……” 苏妙漪低垂了眼,不接话。 县主看向苏妙漪,神色恍惚。有些话,她知道自己不该对苏妙漪开口,可时至今日,除了跟前这位义女,她竟也找不到其他人倾诉。 “妙漪……” 县主嗓音微哑,“你说为何总有人不自量力,想要学那蚍蜉撼树、飞蛾扑火?” 苏妙漪眼睫颤了颤,默然不语。 扶阳县主自顾自叹气道,“为了已经失去的人,为了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名声,又或是为了所谓的一口气,就要搭上自己的一切,当真值得么?他们自以为找到了可以奋不顾身的目标,其实不过是一步步迈向绝境……” 听着听着,苏妙漪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仿佛此刻不是扶阳县主在为容玠扼腕,而是苏积玉在开解她。 “妙漪,若经商致富当真是你的志向,爹也不拦着你。可你扪心自问,你经商的初心,当真纯粹么?” “妙漪,何苦为了报复旁人,而让自己活得这样辛苦?” “你该知道,你想要走的是那样艰险的一条路。古往今来也没有女子能做到……” 蚍蜉撼树,飞蛾扑火么? 室内静了许久,久到扶阳县主都以为苏妙漪不会再开口。她闭了闭眼,神色涩然,刚想叫苏妙漪离开,却听得一道低不可闻的轻声细语。 “蚍蜉不可撼树,飞蛾只会送死。可若这些人不是蚍蜉和飞蛾,而是刀斧与江流呢?” 扶阳县主微微一怔,再定睛看向苏妙漪时,竟恍然瞧见了几分容玠的影子。 苏妙漪知道自己不该多言,可还是忍不住说道,“义母,或许你该相信,终有一日,他们会将自己磨砺成刀斧,壮阔似江流,到了那时,区区一棵树一簇火,又算得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又是大大大大肥章!弥补晚更! 第30章 30[VIP] 从扶阳县主的屋子里出来, 苏妙漪便后悔了。 言多必失,她怎么就是没管住自己这张嘴? 好在扶阳县主并未追究什么,只是神色莫测地看了她好一会儿, 才称自己乏累了,让女使送她离开。 二人朝府外走时,竟和容二公子容奚撞了个正着。 “二公子。” 女使神色一紧, 匆匆和容奚打了声招呼,便想带着苏妙漪离开。 可容奚却没那么好打发, 一迈步拦住了苏妙漪的去路,还往她身后瞧了一眼,嘀咕道,“那死丫头没跟着来?” 苏妙漪面上带着笑,嘴上却不客气地回怼,“二公子这张嘴若是吐不出象牙,不如当个哑巴。” 女使一惊, 连忙回身瞪向苏妙漪。 容奚却也不恼, 反而咧嘴笑了。他的脸色白得吓人,眸子却异常明亮, “妙漪姐姐, 原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我在这府里没有同龄的玩伴, 所以见了苏安安,便心生亲近之意……” 苏妙漪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 “所以,妙漪姐姐, 我以后能去知微堂找苏安安玩么?” 容奚仰头望着苏妙漪, 眼角眉梢的恶劣和图谋毫无遮掩。 苏妙漪似笑非笑,“腿长在二公子自己身上, 纵使我不愿意,也没法敲断二公子的腿不是?” 女使听得心惊肉跳,“苏娘子!” 容奚笑得更高兴,“这么说妙漪姐姐是答应了,那就烦请你告诉苏安安一声,我与她后会有期。” “……” 苏妙漪自然没有将这话转达给苏安安。 可翌日,容奚就当真出现在了知微堂,还正好是饭点,众人在楼上用膳的时候。 苏安安正啃着香喷喷的猪肘,瞧见门口站着的容奚,瞬间瞪圆了眼,手里的水晶肘子也啪嗒一声落在了盘子里,溅得她脸上都沾了星星点点的酱汁,狼狈至极。 “姑,姑姑!” 苏安安尖叫。 苏妙漪只能把肘子重新塞回她手里,安抚道,“这么多人在呢,你怕什么?” 说罢,她扭头看向容奚,“二公子,买书在楼下,闲杂人等不能上二楼。凌长风,送客。” 凌长风起身,粗声粗气地恐吓小孩,“容二公子,请吧。” “谁说我是来买书的?” 容奚盯着满脸酱汁的苏安安,心念一动,“妙漪姐姐,我今日是来蹭饭的。” 此话一出,知微堂的众人还没什么反应,容奚身后的仆从却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二,二公子想用膳了?!” 那仆从双眼都在放光,“奴才现在就带您回府,或者去醉江月、玉川楼?” 容奚转头,微微变了脸色,“你没听见么?我要蹭饭,蹭知微堂的饭。” 那仆从反应了一会儿,扑通一声就给苏妙漪等人跪下了,“还请苏娘子收留我家公子蹭饭!” “……” 知微堂众人面面相觑。 苏积玉率先拍板,“正好,我已经用完膳,要下楼去看店了。二公子若不嫌弃,便坐我这儿如何?” 不等苏妙漪和苏安安反驳,容奚便立刻恭敬有礼地道谢,飞快落座,刚好正对着苏安安。 苏积玉不知容奚的真实秉性,热络地替他备了双干净碗筷,才转身下楼。 苏安安求助地看了一眼苏妙漪。 苏妙漪皱眉,拿着绢帕替苏安安将脸擦拭干净,用容奚能听到的音量,讥讽道,“苏安安,二公子吃二公子的,你吃你的,权当家里来了个讨饭的,又不碍着你什么。” 容奚:“……” 苏安安转念一想,倒也确实如此,于是化慌张为食欲,又埋头,闷不做声地干完了一根肘子,两碗饭。 苏妙漪早就吃完了,却顾忌着容奚,一直坐在原位没离开。 凌长风和江淼,一个自封为知微堂最强健的男子汉,要护着弱小妇孺,一个觉得容奚有趣,想看热闹,于是也都坐着没动。 三个成年人虎视眈眈,只剩下两个小孩还在用饭。 一个风卷残云、没有吃相,一个细嚼慢咽、看着都累。 容奚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只是不错眼地瞧着苏安安,就好像苏安安是自己下饭的佐料一般。 直到苏安安吃饱了,容奚才跟着放下碗筷,告辞离开。 从头至尾没有什么出格的行径,似乎来一趟就真的是为了蹭饭,这倒是令苏妙漪有些意外。 这日之后,容奚又连着来蹭了几顿饭,都是安分守己地吃,吃完就走。 “这容二公子看着就是个单纯小孩,没有他哥那么讨厌,你至于这般如临大敌、严防死守么?” 连凌长风都觉得苏妙漪是在小题大做。 苏妙漪懒得同他争辩,只是在之后容奚再来知微堂时,主动给他留了个空位和碗筷。 左右苏安安已经习惯了无视容奚,没被他影响食欲。而且容奚就是个小鸟胃,不会把知微堂吃穷…… 如此相安无事,便过了小半个月。 容家大公子在临安城销声匿迹,无影无踪,容家二公子却日日来知微堂蹭饭。而知微堂众人则紧锣密鼓地忙活着第一批新书。 这次新书的装帧设计是所有环节的重中之重,于是最后装订的时候,苏妙漪几乎是成日耗在刻印间,不错眼盯着工匠,尤其是到了接缝的关头,她甚至亲自上手。 就这么连着熬了几日,苏妙漪的脸色都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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