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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地就燃起火来。她一扬手,狠狠摔上了窗,转身就提着裙摆、气势汹汹地往楼下走。 她替他在裘恕面前打包票,为了给他写那些对策连觉都没睡好,他倒好!一朝得了富贵,竟又做回了从前的凌少爷!什么正事都还没做,就大清早跑出去挥霍,把自己拾掇成一个花孔雀,跑回来开屏,还不知道浪费了多少银子…… 苏妙漪气得脸都红了,冲到楼下时正好撞上凌长风进来。 “瞧瞧小爷这身行头……哎哎哎!” 凌长风刚炫耀了一句,就被苏妙漪一把扯住了衣领。 “你给我过来!” 凌长风被勒得连忙低下头弯下腰,踉踉跄跄地就被苏妙漪拖去了知微堂后院。 “凌大公子,好威风啊。” 苏妙漪松开衣领,咬牙切齿地推了他一把。 凌长风的后背撞在了墙上,疼得龇牙咧嘴,“你能不能对本公子客气点……” 苏妙漪顿时更加火冒三丈,抬手就要扇他,“还真把自己当公子爷了是吧?!” 凌长风连忙接住苏妙漪落下来的手腕,制住了她的动作,“我错了我错了,就让我逞最后一次威风吧,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还想逞多少次……” 苏妙漪下意识就要怼他,可很快却察觉出这话里似乎有其他意味,眉头一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你什么意思?” 凌长风欲言又止,往院中的石阶上一坐,伸直了腿,摇着扇往后靠,深深地吸了口气,才下定决心开口道,“我……今早去了一趟裘府。” 苏妙漪愣住,“你去裘府做什么?” “卖铺子。” 院内一片死寂。 有那么一瞬,苏妙漪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僵持了半晌,她才缓缓看向凌长风,“你再说一遍。” 凌长风咽了一下口水,一字一句,“我把凌家名下的那些绸缎庄全部卖给了裘家,换成了现银。” “……” 苏妙漪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她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几步,看向凌长风的眼里满是失望和寒心。 凌长风被她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在苏妙漪转头就要走时,及时拉住了她,“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变卖家产并非是想拿这些钱去挥霍,也不是为了逃避责任……苏妙漪,我要去从军了!” 苏妙漪原本还在挣扎,直到听见最后一句,挣扎的动作才倏然僵住。 “从……军?” 一个她从未设想过的两个字竟然从凌长风嘴里吐了出来。 “对,从军。” 凌长风笃定地点头,“我一直没告诉你,从看完仲桓将军遗稿的那一日,我就已经存了这个念头,也跟仲少暄说了。从那日起,他就在帮我打听消息,想让我与他一起加入踏云军。直到昨日,我才知道自己通过了踏云军的选拔,回来就想告诉你的,谁想到你一声不吭,就把我家那些家产都讨回来了……” 苏妙漪怔怔地听了一会儿,才咬咬牙反驳道,“所以怪我咯,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那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想去从军?” “我想帮你先扳倒裘恕,再提从军的事……再说你前些日子心情又不好,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凌长风挠挠后脑勺,“昨晚你把那些家业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傻眼了,纠结了一整晚,到底是要去北境做踏云军的一个小卒,还是留在汴京做凌家家主……” 苏妙漪神色微动,“然后呢?” “我知道,我爹娘在天之灵,多半还是希望我能继承家业,就像他们之前那么多年希望的那样。可是我知道,祝叔知道,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我做不到,我压根就不是经商的那块料,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我爹娘希望我成为的那个人。” 说完这一句,凌长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再次往后一躺,整个人大喇喇地躺在了石阶上,“所以我想,既然我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爹娘希望的样子,那至少得活出我自己想要的样子吧。” “……” 苏妙漪忍不住在凌长风身边坐下,“你终于不想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了?” 凌长风笑了一声,“江湖离我太远了,况且我这点三脚猫功夫,也做不到惩奸除恶,倒不如去军营里历练,从小卒做起,踏踏实实地在战场上杀几个敌军。仲桓将军说了,小侠锄强扶弱,豪侠救国救民。原将腰下三尺剑,定四海,横九野!” 日光不偏不倚投落在他俊朗疏阔的眉眼间,第一次让苏妙漪觉得他那双眼眸在闪闪发光、摄人心魄。 她忍不住在凌长风身边坐下,沉吟半晌,“就算你想从军,也不必将家产都变卖了……你要那么多现银又有何用?” “既然我都想好要从军了,凌家这么大家业落在我手上也是浪费。不如卖给裘家,还能成全你。” “成全……我?” 苏妙漪面露惊讶。 凌长风侧头看向苏妙漪,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她,“这是我今日和世叔交易完,得到了所有资产。除了现银,还有几家地段极好的铺面、庄子,都是你可能用得上的,我便留下了,往后你改成书楼也好、食肆也好,我一概不管。还有那些现银,我一文不留,也全部交给你。” 在苏妙漪震愕不已的目光下,凌长风嘴角一咧,笑得肆意洒脱,“我不仅要活出自己想要的样子,还要成全你苏妙漪,让你青云直上、富比王侯!” 苏妙漪愣愣地望着凌长风,张了张唇,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凌长风第一次见她这幅呆若木鸡的模样,一抬身坐了起来,脸上的笑意敛去,郑重其事地,“我还等着看你打败裘恕,成为商户榜的榜首,成为骑鹤馆的总掌事,走到人人都只能抬头看你的位置上去。” 青年的眼眸热忱而炽烈,甚至胜过此刻悬在天上灼灼骄阳,烫得苏妙漪心头一颤,浑身的血液仿佛都随之升温,竟罕见地澎湃起来。 她忽然不敢再直视那双明亮的眼睛,蓦地移开视线,捏紧了手里那本册子,“……这些银钱和铺子,我就当你是暂存在我这儿,拜托我打理的,你就是我的东家。不处三年,我定将这些连本带息的还给你。” 凌长风不甚在意地耸耸肩,“也好。” “击掌为誓。” 苏妙漪举起手掌。 凌长风看了她一眼,抬起手,干脆利落地与她击了三掌。 伴随着最后一掌的清脆响声,二人终于相视一笑。 到了晚上,一则八卦逸闻在大街小巷传开:刚夺回家业的凌大少爷将万贯家财拱手奉给了自己的未婚妻,旁人十里红妆,他以家底作聘,真真是剖胆倾心、一段佳话! 知微堂的杂役们原本私下还与凌长风称兄道弟,没将他与苏妙漪的婚约当回事。可“聘礼”这事一出,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不仅对凌长风恭敬客气,偶尔还会唤他一声姑爷。 就连每日在知微堂进进出出的客人们,看凌长风的眼神也都不对劲了,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好事将近、何时办喜酒。凌长风也不反驳,只说自己尚在孝期。 “不过这些都是那个凌长风一头热,外人也是瞎起哄……” 生怕容玠又像上次一样发疯,遮云在回禀的时候就一个劲地泼冷水,“苏娘子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承认过一句……” 暗室里,容玠靠墙而坐,手边的棋盘上是与端王对弈的残局。他眼眸微垂,将那一颗颗黑子拾起掌心,“这段佳话传得沸沸扬扬,她没有说过一声是,那可曾反驳过一句?” 遮云被问住了,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答道,“不,不曾。” 容玠抿唇,忽地摊开了手掌,掌心攒了一堆的棋子顿时滑落进棋篓里,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直到最后一粒棋子砸落,他才启唇,低不可闻地吐出一句,“她对凌长风动了心。” 轻飘飘一句话,砸在遮云耳里,却叫他魂惊胆丧。 他神色骇然地看向容玠。上次只不过是一个不作数的订婚宴,便已经叫他家公子半只脚踩进了大狱,如今是实打实的动了心,那岂不是…… 容玠身子往后靠去,抬手支着额,面容从暗影中分离,冷峻而深邃的眉眼展露在烛光下,却没有遮云预想中的凛冽杀意,唯有苦涩和无奈。 凌长风的这一步,就连他也不曾预料到。若是撇开苏妙漪不谈,他对这位凌少爷也是总算有几分刮目相看。可与此同时,此人也成了心头大患…… 此刻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在他出京外任的这三年,凌长风也要离开汴京、离开苏妙漪。 急难成效,事缓则圆。 三年,说不长也不短,未必能冲淡一切。但是用来化解苏妙漪和自己的僵局,消散她对凌长风刹那间的动心…… 足够了。 *** 凌长风要随军离京的消息,和容玠被封为知州外任兖州的旨意是同一时间传到了知微堂,传到了苏妙漪耳中。而好巧不巧,二人偏巧还是同一日启程。 “都要走了……” 苏妙漪听完怔了好一会儿,才没什么滋味地笑了笑,“这么巧。” 特意来知微堂辞行的容玠坐在苏妙漪对面,“确实凑巧。” 苏妙漪望向窗外,问道,“你这一去……要去多久?” “快则三年,慢则五载、十载。自然,世事无常,还有一种可能……” “容玠!” 苏妙漪眉头一皱,打断了他,“哪有没动身就自己咒自己的?祸害遗千年,你的仇人还在汴京城里,你就是只剩一口气,也得爬回来。” 容玠掀了掀唇角,“好。” “……” 苏妙漪陷入沉默。 二人似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室内一片寂静,于是楼下的喧嚷声格外清晰地传了进来。 “苏老板今日可在知微堂?我有一桩大生意要和她谈!” “苏老板何时才得空?不知能不能请她赏脸,去我那铺子小坐片刻?” “我今日就在这儿等着苏老板!” 容玠顺着苏妙漪的视线往楼下看去,就见一个个想要求见苏妙漪的人拥堵在知微堂门口,纷至沓来、络绎不绝。 “妙漪,你还记得你刚来汴京、第一次经过州桥时说的话么?” 容玠忽然问道。 苏妙漪怔了怔。 那日她在马车上,意气昂扬地说…… 「有朝一日,这条街说不定就姓苏了!」 “现在你已经做到了一半。你成了整个汴京城,唯一能与裘恕分庭抗礼的苏行首……” 容玠转头,深深地看向她,神色无奈,“可是妙漪,你为什么还不如从前开心?” “……” 苏妙漪抿唇,脸上的所有表情都没了,眼睛里空落落的。 许是因为她已经在容玠面前露出过最狼狈、最脆弱的模样,所以这一刻,她也疲于伪装。她的腰身塌了下来,靠进圈椅里。 “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每次数铜板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什么?” “我想,只要我多攒一枚铜板,就会离我娘更近一步。日积月累,岁岁年年,我总期盼着,有朝一日只要我家财万贯,我娘或许就会离开裘恕,回到我身边。到了那时,我再甩开她、羞辱她,叫她和裘恕一起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 “可是现在,这个心愿已经作废了。” 苏妙漪盯着房梁,眉眼间好似缭绕着一层淡淡的云雾,“知微堂经营得再好,赚再多银子,好像也都没有意义了。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经商呢?” 容玠望着苏妙漪,喉口像是堵住了什么。 苏妙漪的脸上不该露出这幅茫然失措的神情,就好像迷途的羔羊、失去锚点的船,脱离雁群的孤雁…… 自信、胸有成竹,甚至是野心和狂妄,才该是苏妙漪的底色。 半晌,容玠才起身,走到苏妙漪身后,伸手轻轻搭在了她的肩上,“你也可以不经商,不开这间知微堂。苏妙漪,你是自由的……” 苏妙漪愣住。 “没有方向,就意味着没有束缚。” “不知道该做什么,就意味着什么都可以做。” “没有了报复任何人的念头,你才是真的自由了…… 苏妙漪仰起头,对上了容玠那双沉静的眼眸。 喧嚣声里,那双茫茫如清河的深眸里,只倒映着一个她。 “……多谢。”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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