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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漪抱怨一声,连着几日就蹲守在银杏巷,天天纠缠那些掌墨师傅,掌墨师傅不搭理他,他就拉着寻常的木匠攀交情、套近乎。 然而凌大少爷从小到大只交过狐朋狗友,没谈过生意,一点谈判技巧也不懂,逢人只会说“黄杨木”“八贯”“给个薄面”“交个朋友”“以后在汴京城我罩着你”等等…… 几日这么闹下来,整个银杏巷见了他都一个脑袋两个大,直接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疯八贯”。 眼见着苏妙漪的截止期限越来越近,凌长风都要以为自己办不成,又要出糗了,谁料就在今日,一家木匠坊的掌墨师傅竟忽然松动了口风,还说今晚要在丰乐楼好好同他聊聊“八贯黄杨木”的单子。 凌长风倒是没心没肺没怀疑,掐着点就兴致勃勃地来了丰乐楼。 只是到了丰乐楼外,却又被勾起伤心事,生出几分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滋味。 想当初,他还是凌家少爷的时候,哪回来丰乐楼不是兴师动众?往往都是人还没走到跟前,丰乐楼的杂役们就已经一口一个“凌少爷”地蜂拥而上了,可现在呢…… “客官里面请!” 几个杂役从他身边飞快地跑了出去,就好像压根不认识他这个人。 凌长风转头,只见他们迎接的人不是穿着绫罗绸缎,就是乘着马车。 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灰黢黢的衣裳,只觉得恍惚。他从前二十年都在做些什么,又留下了什么呢? 杂役们卖着笑脸将客人往里面迎,有一人不小心还踩了凌长风一脚,随后连声道歉都没有,只叱道,“去去去,不吃饭别杵这儿!” “……” 凌长风敛去那点酸酸涩涩的小心思,抬脚走进了久违的丰乐楼。 这座丰乐楼他再熟悉不过,甚至不用人引路,便已经自顾自地找到了掌墨师傅说的雅间。 只是一走近,却听得雅间内有些嘈杂,混着似曾相识的嬉笑声,绝不止一人。 凌长风心中起疑,但还是抬手叩门。 里头倏然一静,随后才传来一道男声,“进来!” 凌长风推门而入,看清雅间内的景象,他整个人霎时僵住。 雅间内,一群锦衣玉带的纨绔子弟风流懒散地靠坐在案席后,怀里还个个都搂着姑娘。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他们齐刷刷掀起眼,似笑非笑地看向凌长风。 坐在主位的一个公子哥阴阳怪气地唤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凌大少爷吗?怎么落魄成这幅德行了?” 竟是凌长风从前在汴京城的死对头,家里开酒铺的武公子! “……” 凌长风僵硬地收回那只已经迈进屋内的脚,咬咬牙,转身就想走,“对不住,走错了……” “是走错了吗?” 武公子推开怀里的花娘,起身叫住了凌长风,“难道你不是来找银杏巷的徐师傅?” 凌长风身形一顿,转头看向武公子,微微皱眉,“他人在哪儿?” 武公子顿时笑得幸灾乐祸、前仰后合,“凌长风,那个疯八贯还真是你啊!” “……” 武公子笑够了,才同其他人解释道,“前两日,我找徐师傅给我做些小玩意儿,他就同我抱怨,说被一个疯子缠上了,非要花八贯钱买一堆黄杨木书架!八贯钱!凌长风,这才一年没见,你怎么抠搜成这样了?” 雅间内顿时哄笑成一片。 凌长风脸色铁青,狠狠攥了一下手。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69(二更)[VIP] 要凭凌长风从前的脾气, 早就冲过去将那群纨绔的桌子掀翻了,可今日他却没那个心气。明日便是苏妙漪给他的最后期限,他不想同这些人纠缠, 只想尽快回银杏巷,继续谈他的八贯黄杨木…… “别着急走啊凌长风。” 武公子从案席后走出来,笑得不怀好意, “不就是一套黄杨木书架,至于叫你这么焦头烂额的么?咱们这么久没见, 进来同我们喝杯酒,不比去找那些下贱的木匠强啊?” 顿了顿,他举着酒盅朝周围的人扫了一圈,“说不定兄弟们一高兴,就送你一整套黄杨木书架呢。” 凌长风脸色难看,可眼底却掠过一丝光亮,将信将疑道, “当真?” 纨绔们当即应和。 凌长风略一沉吟, 也顾不得这究竟是不是鸿门宴,径直走了进去。 姓武的是个混账, 不过有句话却说得有道理。一整个书肆的黄杨木书架, 对他们这些公子哥而言,不过就是一句话、挥挥手的事。 卧薪尝胆、忍辱含垢的事, 苏妙漪都能做得,难道他就做不得? 如此想着,凌长风便大喇喇走过去, 往最末的席位上一坐, “那就多谢武兄你不计前嫌了。诸位想怎么喝,今日我凌长风奉陪到底!” 提到前嫌, 武公子脸色又隐隐变青。 那年他在丰乐楼醉酒,想要轻薄一个舞女,谁料被凌长风瞧见。这厮直接抄起一个盛酒的紫铜壶,给他脑袋狠狠来了一下,敲得他当场头破血流,到现在还留着一道伤疤,只能用碎发遮掩…… 额间的旧伤隐隐作痛,武公子眯了眯眸子,转头看向坐在案席后的凌长风,眼里平添了一抹阴鸷。 *** 苏妙漪被丰乐楼的杂役引到宴厅时,行会里的各位掌柜们已经到了一大半,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与临安书肆行会的情形差不多,汴京城的书肆掌柜们也都是男子,大多数和苏积玉年纪相仿。 于是苏妙漪一踏入宴厅,就显得格格不入、十分抢眼。众人都不自觉停止了寒暄,纷纷看了过来。 苏妙漪早已习惯了这些视线,神色自若地垂首施礼,向他们自报家门。这一次,倒是没几个人敢轻视她,都客客气气地唤她一声苏老板。 “苏老板年纪轻轻,就能将知微堂经营得风生水起、名扬四海,当真是后浪推前浪,了不得。” “是啊,年轻人到底是心思活泛,知微堂刻书卖报那些手段和招数,也是叫我们大开眼界了。” 这些奉承的话里有些是真心,有些掺杂着酸意,苏妙漪懒得分辨、照盘全收,笑盈盈地回道,“晚辈不过是多了些投机取巧的小聪明。知微堂往后想要在汴京立足,还得靠诸位前辈多多照应。” “哪里哪里……” 围在苏妙漪周围的掌柜们相视一眼。其中一人试探道,“苏老板有裘家做靠山,那在汴京还不是呼风唤雨,哪里轮得到我们这些人照应?” 若放在来汴京的第一日,苏妙漪已经掀桌了,不过现在她却只是眼睫一垂,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任由那些人揣测琢磨。 书肆行的沈行首是最后一个到的。 到底是行首,他一来,宴厅里的焦点顿时就从苏妙漪身上转移到了他身上。 “都到齐了,那还站着做什么?坐吧。” 沈行首招呼所有人入座。 苏妙漪自觉地走向最下首,刚一坐下,却听得沈行首隔着人群热络地唤她,朝她招手。 苏妙漪起身走过去,便被沈行首安排在了他下手的位置。苏妙漪婉拒了两次,可沈行首执意这么安排,她便不再推辞。 开宴后,沈行首率先举起酒盏,众人也纷纷举杯起身。 沈行首却转向苏妙漪,笑道,“今日这第一杯酒,该敬苏老板。苏老板虽是刚到汴京,可她的名声大家想必也都听过了。听说当初在临安时,苏老板便说过,要带整个书肆行兴旺发达,那如今来了汴京,也要勿忘初心,好好提携我们这些老叟啊。” 众人纷纷附和。 苏妙漪仍是掀唇淡笑,姿态谦卑地放低了酒盏,一一回敬,“沈行首这话真是折煞晚辈了……” 觥筹交错后,众人坐下,沈行首又轻咳两声说起了正事,“今日在这丰乐楼里设宴,一是为了庆贺知微堂来汴京,二呢,昨日我去了一趟汴京府衙,官府又交派了些刻书的差事,该商量商量,这次交给哪家书肆。” 这种事绝对轮不到新来的。 苏妙漪知道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便低眉敛目,静静地听着。 胤朝的官刻由国子监进行,可国子监手头编纂刻印的都是些正经正史、鸿篇巨制,至于朝廷六部和其他各司的刻书,诸如刑部的律法、太医局的医书,国子监忙不过来,便会移交给书肆坊刻。 来汴京之前,祝襄就已向苏妙漪提起过这一茬,“这是旱涝保收、有名有利的美差,从前都是各家书肆竞逐争抢,优胜劣汰。不过自从沈谦做了行首后,便摒弃了择优这一套。他都会将每年的官活,按照资历辈分,轮流分摊给各家书肆。听说他之所以能取代上一任行首,就是在行首大选前同每家书肆保证,只要他上位,人人都有肉吃,所以才能这么多年稳坐行首之位……” 当时听完后,苏妙漪还问祝襄为何要特意同自己说这些。 “我是想让你知道,旁人是如何做行首的。待你走到那一步,也能有样学样。” “我可不想做行首,我只想管好我自己的知微堂。” “有些事不论你想不想,它就在你的必经之路。” 祝襄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便笑着去忙了。 “苏老板?” 苏妙漪正有些走神,忽然听见沈行首的唤声。下一刻,一个匣盒便被推到了她的跟前。她诧异抬眼,只见沈行首的手盖在匣盒上,郑重其事地敲了敲,“这最后一项,就交给知微堂如何?” 苏妙漪一愣,不过很快就遮掩了眸中错愕,“知微堂初来乍到,根基不稳,贸然领下这么重要的差事,怕是不合规矩吧?” 沈行首笑着解释道,“这一项,虽和官府有些牵扯,却不算是官府的差事。” 顿了顿,他转向在座的其他掌柜,“昨日我去府衙,见到了齐大人。齐大人告诉我,他家公子想把自己这些年写的诗,出本诗集,所以拜托我安排个书肆,替他达成这个心愿。我想把这差事交给知微堂,诸位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苏妙漪察觉出什么,不动声色地观望着。 静了片刻后,坐在沈行首右手边的掌柜看向苏妙漪,率先打破沉默,“能替齐公子出诗集,在齐大人跟前露脸,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过既然行首发了话,将这机会交给知微堂,那我们自然无有不从。” 说着,他朝苏妙漪举起酒盏,“苏老板,这是行首看在你初来汴京的份上,特意照拂你,你可莫要辜负行首的一片好意啊。” 其余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纷纷附和。 沈行首摆摆手,“与齐家打交道的机会的确难得,不过除了齐大人,这汴京城里想要著书刻传的大人还有不少,往后定能轮得上你们。沈某说过的,只要沈某在书肆行一日,这些好处,人人有份。” 这番话说完,众人顿时又是一通奉承感激,举杯酬酢,唯有苏妙漪还一声不吭地坐在原位,盯着那匣盒若有所思。 沈行首终于注意到她,举杯的动作一顿,侧头看过来,诧异地,“怎么了苏老板?莫不是……你不想接这一单?” “没有。” 苏妙漪回过神,笑着将那匣盒收下,“既是诸位前辈的好意,妙漪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人生地不熟,还不知方才行首您说的齐大人,究竟是哪位齐大人?” “整个汴京城里,值得沈某在今日这个场合提及的,唯有一位齐大人。” 沈行首笑了,“是汴京府尹齐之远。” *** 夜市的繁华喧嚷声被参差错落的屋舍围在汴京城中央,传到近郊时只剩下似有若无的零散乐声。 一辆马车在容玠租住的宅院后门停下,随后一穿戴着斗篷、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的神秘人下了车。遮云早就已经守在后门口,恭恭敬敬地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书房内,灯烛通明。容玠衣冠整肃地坐在桌边,手旁是已经烹好的茶。 “听说你那义妹也来了汴京,如今就住在你的隔壁?” 来人一进屋便摘下了斗篷,龙眉凤目、清贵俊朗,正是端王。 遮云在后头阖上了门,端王走进来,眉头紧蹙,“容九安,你如此行事也太不小心了。苏妙漪毕竟是外人,若让她知晓我的身份,知晓你我的关系,对我们而言绝非好事。不管用什么法子,尽快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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