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江亦淮的眉头越蹙越紧,晨曦恰好落在他眉宇之间。 我听见电话那头,儿子的声线倏然变得惨白。 “不是去哪里了。” “是母亲过世了,父亲。”一阵极度漫长的沉默,横亘在电话的两端。 从我这个角度望过去,江亦淮捏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 “多大的人了,还学那些不学无术的小子开这种拙劣的玩笑?” 典型的说教口吻。 他没当真。 看样子,我死了,连葬礼都未曾通知他——这样的事情,根本不曾出现在江亦淮的认知范围内。 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晌,才用一种近乎释然的语气,嗤笑了一声。 “父亲。” “我从小学五年级起,就没再同您开过一句玩笑了。” 念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我觉得有些异样,江亦淮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维持着握持手机的姿势,在那儿站了许久。 慢慢地,他颓然坐倒在客厅的沙发上。 江亦淮在学术上追求极致的严谨与条理,私生活方面却截然相反,随性到了极点。 所以家里的大小事务,向来由我打理。他的书房里常常堆满了草稿和文献,还不许我随意触碰。 我不止一次因为整理他的书房而被他斥责。现在想来,我本就不是与他十分契合的那类人吧。 他或许更需要一位能在浩瀚无垠的学术宇宙中与他并肩畅谈、思想共鸣的女科学家。 而不是一个只会把沙发巾洗得泛白,连“副热带高压”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三流期刊编辑。 光线一丝丝渗入室内。 我看见他伸出手,轻轻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蕾丝花边。 将那已积了些微尘埃的柔软布料。 揉捻了一遍,又一遍。 家门再次被打开了。 江亦淮猛地转过头去,动作幅度之大,我甚至担心他会扭伤自己的颈椎。 结果,站在门外的是念,他晃了晃手中的一串钥匙。 “父亲,您在正好。” “母亲从前放身份证和户口簿的地方是哪里?” “要去一趟公安局……” 江亦淮揉搓着蕾丝花边的指节骤然僵住,停在了那里。 “给她办理户籍注销。” “……” 电视下方的储物柜里,存放着我和江亦淮的一些个人证件。 他这类物品也是随手乱放的,包括他获得的那些分量极重的奖章,所以我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替他归置妥当。 他本人对这些身外之物并不在意,可我每次都会喜不自胜地轻轻擦拭摩挲。 “这有什么意义。” 他不理解我为何会因他获奖而欣喜,我便笑盈盈地挽住他的臂弯。 “因为你是我先生呀,先生得了奖,我当然高兴。” 年轻时,我尚有缠着他撒娇的劲头,后来,在岁月的冲刷下,这份热情也收敛了许多。 江亦淮正拿着我俩的结婚证,久久不放。 结婚证上的合照,拍得也并不算好。 毕竟他嘴角未曾上扬半分,而我,则笑得仿佛那是一场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盛大婚典。 念找到了我的身份证,转头看见江亦淮正捏着那两本红色的册子。 不知在凝视些什么。 “父亲,不必担忧。” “母亲走了,您和母亲的婚姻关系便自动解除了。” “您不再是她的丈夫了,永远都不是了。” “高兴吗?您终于可以和您指导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学生,自由发展恋爱关系了。” 这种明显带着尖刺的讥讽语气。 江亦淮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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