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而已！所谓的过去，它本身就是一种已经固化了的、不可更改的信息记录，它根本就不具备实体存在的可能性！” “我们人类，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意义上地穿越时空！你也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那个所谓的过去了！” “你……！” 他死死地捏着对面老伙计那干瘦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你怎么……你怎么会不明白呢？” “……” 江亦淮脸上的激动与亢奋，在听到老周这番无情而残酷的话语之后，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一般，瞬间泄了气。 他颓然地松开了手，用一双早已失去了往日神采的、浑浊不堪的双眼，茫然地望着面前的老友。 江亦淮轻轻地摇着头，嘴里还在不停地小声呢喃着：“不，不，不是这样的，我明明……我明明已经找到了可以回到过去的方法了……” “是啊，是啊，做梦，做梦就是你那个所谓的，可以穿越回去的唯一方法。” 老周看着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哀与同情。 “老江啊，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可悲，你知道吗？” “整整三十多年了，你怎么……你怎么就始终都走不出来呢？” “既然会如此地放不下，如此地悔不当初，那么，之前的那些年，那整整二十几年的夫妻情分，你为什么就不能陪着她，好好地过呢？” “……” “我后悔了。” 江亦淮只是像个坏掉的复读机一样，不断地，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话。 “是啊，你后悔了。可是，你再怎么后悔，也已经回不到过去了。无论你曾经是不是那个享誉全球、最负盛名的顶尖科学家，都一样。” 老周将他顺路从小区门口那家老店带来的、还带着余温的豆沙烧饼，轻轻地放在了他面前那张落满了灰尘的旧茶几上。 “我这是出来散步，顺便过来看看你。” “说真的，老江，你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真的应该考虑请个专业的护工来照顾你了？” “你也已经是快八十岁的人了，老江，别再这么折腾自己了。” 房门被老周从外面轻轻地合上了。江亦淮独自一人，坐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摇椅上，眼神空洞地，盯着茶几上那碗早已凉透了的烧饼。 他似乎越来越偏爱这种长久而死寂的静默了。 可他的思绪，却又不由自主地，随着窗外那渐渐西沉的、昏黄的夏日余光，开始不停地轮转，翻涌。 他好像，又能够看见了。 他看见了，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被聒噪的蝉鸣声细密编织起来的、炎热而漫长的夏天。 年轻的晚凝，正满脸兴奋地，一路小跑着冲进家门。 她！你快看！我们小区楼下，新开了一家卖烧饼的小摊子诶！” “我特意给你买了一个尝尝，你快试试看，好不好吃呀？” “……” 他看着记忆中那个巧笑倩兮的她，终于再也忍不住，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哭得声嘶力竭，泣不成声。 那片她曾经在无数个寒冷的冬夜里披过、后来又被他视若珍宝般用了许多年、早已被摩挲得处处起毛、甚至有好几处破洞的羊绒毛毯，他到现在都还舍不得扔掉。 现在，他连哭，都已经哭得很难听，很狼狈了。 为什么要哭呢？ 他只是突然想到。 在很多很多年以前，那个他本以为早已模糊不清的、第一次相亲的午后。 他本可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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