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让这个世界只剩自己的悲喜。 “莫琛”和江月的出现不仅没有在我建起的那座隔绝自我与社会的城墙之上打开一个口子,反而让我生出有他们就够了的想法。 于是,我更加安心地蜷缩起来,两耳不闻众生苦,一心只渡某某魂。我送走过那么多的生魂,看着他们孤单地踏上忘川,我自以为看透了人,但其实我只看到了个人,一个又一个的人,我没有看到过“人间”。 所谓人间,不是一个个孤独的人站在一起,而是一群人相互拉扯着活下去,他们会冲突,会和解,会算计,会奉献,会埋怨,会理解,会走散,又会重新走到一起。 我曾经为刘小小奋不顾身,换来一个活埋的结局。那时我以为人性凉薄,除了自己所爱,谁都不值得我付出。可生死关头再走一遭,我才明白,我能活到今天,是我母亲和姐姐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是纪忱的筹谋,是很多人的努力。 众生是珠,因果是绳。珠串既成,首尾相接。何珠为头,何珠为尾。无头无尾,无因无果。各珠可为头,各珠可为尾。众生互为因,互为果。你所活,乃他人为你而亡。 脸上忽然一冰,我打了个激灵,回过头去,就见江月站在我身后,晃了晃手里的啤酒罐,问我:“在想什么呢?” “我想起,以前我经常和莫琛说结婚以后要买一个房子,不用大,八十平左右,靠近学校和医院,最好在一楼,有个小院子,这样夏天可以喝喝茶,冬天可以堆雪人。莫琛的膝盖和腰椎这几年越来越不好,住一楼也免了他上下爬楼。那个时候我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普通,就算我和莫琛都不工作,把我爸妈留下的那套房子卖了,也能在济南买套这样的房子,剩下的钱我放到余额宝里收利息就行。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对于这些人而言,就是天上的星星——看的到,但可能一辈子也碰不着。” 江月在我身边坐下,把酒递给我,说:“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 我和她碰杯,喝了一口,说:“不幸也是比较出来的。” “你觉得阿妍胜诉的概率多大?” “很大,”我说,“判决下来应该很快,但是执行起来很困难。我楼上那家人打遗产官司,大儿子给判了四分之三,小儿子给判了四分之一,结果这么多年,小儿子也没拿着一分房租,大儿子那家倒是住得心安理得。” 江月叹了口气,说:“既然如此,阿妍又何必帮他们打官司呢?追求一个程序正义吗?” “很多事情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们每个人能做的太有限了,尽力就好。” 话一出口,我自己愣了一下,我这口气听上去怎么和阿雀在野湖边安慰纪忱的话。 江月摇了摇头,猛灌了一口酒,说:“公平也好,正义也好,佛也好,道也好。如果我们一直坚信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实现,又有什么意义?” “你怎么了?”江月这种理想主义者怎么开始质疑自己的理想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江月转头看向我,一字一顿地问我,“我在想,齐恒为什么不在这里。” “……你都知道了。” “我不明白,你肯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鬼婴去顶撞纪忱,肯为了一个刘小小去送死,你为什么就一定要齐恒死?” 我下意识地想张口说一些“我总要先让自己活下去”的浑话,把这件事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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