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成着急地问,若有这姑娘作证,慕家自然可以洗脱不白之冤。 “不知道,我们救了她,她害怕,就跑掉了。”宝应说起来慌来,眼睛都不眨。 慕锦成不想旁人知道,他把顾青竹错认成顾篁,还被她一拳打流血的糗事,故而,他对宝应再三叮嘱,不许对外说出她的名字,宝应自然全听他的。 慕明成虽知此事是钱涨在搞鬼,可现下不宜直接撕破脸皮,他带着宝应将麻袋交到县衙,只说这两个黑衣人是钱家的害群之马,欺压良善,败坏昌隆的名声。 如此一来,倒把钱涨推到了风口浪尖,他不得不到县衙去撇清关系,却将两个死伤的家人弄得里外不是人,此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一晃三五天,这笔糊涂账算也算不清,倒是顾青竹子自那日被劫后,一下子病倒了。 那日,她虽强撑着离了春风客栈,可她勉强走出南苍县,便觉头昏眼花,加之耽搁了时辰,她不得不坐顺路的牛车回到翠屏镇。 平日里大半个时辰就能走完的山路,她却昏昏沉沉走了一个时辰才爬上鸡冠子山,这会儿若是遇见歹人,她可真是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所幸,这时节正是雀舌鲜叶大量采摘的时候,山路上时不时会遇见来往的卖茶人,他们虽是匆匆赶路,却也好过寂静无人。 顾青竹喝光了最后一滴水,太阳沉入西山,她摇摇重如大斗的脑袋,趁着天色,慢慢沿着山脊往下走,头重脚轻,双腿软得不像她的,只走那么一截山路,就已经让她大汗淋漓。 越往前走,眼前越模糊,周遭的山石竹林全都不由自主地晃动起来,无论顾青竹怎样揉眼睛,所有的一切都开始天旋地转,四下乱飞! 顾青竹倚在山石上,闭上眼睛,大口喘气,她暗暗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一定要坚持到家,小妹还等着她呢! 缓了缓,她接着走,不一会儿又停下闭眼休息,如此,不远的山路,她走得异常艰难,浑身冷汗涔涔,浸湿里衣。 “哇……”顾青竹终于忍不住肚腹里翻滚的恶心,趴在山石上大口呕吐。 她虽不是个正经的医者,但也知道她现在的种种,都是中午那一记手刀的结果,她最好可以躺下休息,但她不能停! 夜色苍茫,很快就要淹没山林,顾青竹还在一步一步挪,她这会儿更着急的是,天黑了,青英见不到她,定是要哭了。 “青竹!”迎面亮起一团火,梁满仓着急的声音传来。 “满……”这一声仿佛是救赎,顾青竹心下一松,身子立时软了下去。 “阿姐!”是青英哭的声音。 “青竹!”秦氏发出一声惊呼。 梁满仓抢上前,一把抱住顾青竹,秦氏掐了她的人中,,过了会儿,方才醒了过来。 “你怎么样?”秦氏一摸她的额头,满是汗水,关切地问。 “没啥大事,咱们回家吧。”顾青竹努力在素白的脸上挤出一点笑容,紧紧拉住青英的手。 “你这脸色太难看了,让满仓背你吧。”秦氏接过她的背篓,牵着青英道。 顾青竹头晕恶心的症状半点没有改变,真不是矫情的时候,她遂没有推辞,伏在梁满仓宽厚后背的她轻的像一片树叶,这会儿病怏怏的,全没了往日生龙活虎为生活拼命的劲头。 梁满仓大步流星,一会儿就回到了顾家坳,这个点上,家家都在吃晚饭,并没有人看见他们,梁满仓到底是个男的,总要避讳些,既有秦氏帮着照顾,他便先回去了。 “你这个样子,要不要把青松叫回来?”秦氏帮睡在床上的顾青竹擦脸洗手。 “谢谢婶子,我无事的,睡一觉就好了。”顾青竹摇摇她的手。 “等着,我盛碗粥给你,喝了再睡。”秦氏转身走了。 “阿姐,我很乖的,你别丢下我!”青英可怜兮兮地扒到她怀里说。 “都是姐不好,姐后面只卖鲜叶,多陪青英。”顾青竹摸摸妹妹柔软的头发。 “我们拉钩,不许赖皮!”青英勾着顾青竹的小指,破涕为笑。 顾青竹喝了半碗粥,便睡下了,秦氏怕她晚间有事,便把铁蛋带来,让儿子在青松屋里睡了一觉,她则衣不解带地看护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顾青竹恶心感好些了,只是还是头昏眼花起不来床。 “你昨儿走的时候好好的,怎么突然这样了?”秦氏原以为她只是累着了,却没想到这么严重,不得不问道。 顾青竹撩起脑后的头发,露出青紫的痕迹,又将南苍县发生的事和她说了,只是没说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在客栈单独相处的事。 第五十四章 天地太小 “你一个女孩子往后别总孤身到南苍县去,外头人坏得很,你不惹事,却有人尽想害你,昨儿幸亏没出啥事,要不然,你爹回来,还不定怎么自责呢。”秦氏既气愤又心疼。 “婶子,你放心,外头没那么可怕,昨儿只是意外而已。”顾青竹温和地笑了一下。 “人一辈子能有几次意外,你强叔上山采石头,一个意外,可不就扔下我们母子,再也回不来了。”秦氏提及亡夫,幽幽地叹了口气。 “如今茶饼的价跌得厉害,我盘算着,制茶费时又耗工不合算,从今儿起,我打算改卖鲜叶了,鲜叶价钱虽低,但一天也能采到十来斤,晚上还能腾出时间照顾青英。”顾青竹拉着秦氏的手,摩挲安抚道。 “你伤成这样,这几日肯定是去不了茶园了,你若不嫌弃,我替你采几日,我在娘家时,也是采茶的能手,这样也免得茶芽窜得太快,白白长老了。”秦氏犹豫了下说道。 在采茶上,乡下多会让未出阁的姑娘去做,而后才是小媳妇和老妇,至于寡妇,尤其是像秦氏这样年纪轻轻就守寡的妇人,乡人们十分忌讳,生怕她们刑克的命格,污了茶的清洁,毁了茶的灵秀,以致于影响次年茶树萌芽和生长,故而秦氏自打顾世强去世,家里便不种茶了。 “我谢婶子还来不及,又怎会嫌弃!”顾青竹向来是不信这些的。 所谓人勤地不懒,只要适时施肥、除草、修枝,茶树是不会因为被谁采过,就无故减产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过会儿和满仓打声招呼,让他给村长家卖茶的时候,顺带把你的也带去卖了。”秦氏见她答应地如此爽快,心下高兴道。 “那会不会太麻烦了?”顾青竹蹙眉。 “这有啥的,我脚程快点,一个时辰就能来回,秦婶子,你尽管采,我过了晌午就帮着去卖,现下我都是卖给三生,那几个伙计,跟我都熟呢。”梁满仓从外间走进来,接口道。 “那太谢谢你了,满仓哥。”顾青竹冲他笑了笑。 “昨儿你身体不好,我没敢问,你在南苍县到底出啥事了?”梁满仓倚靠在门框上,扫了一眼顾青竹苍白的脸色问。 “这都是些什么虎狼之人,瞧把她打的,差点丢了性命,八成是旁人见她一人好欺负,贪图她刚卖的茶饼钱。”顾青竹尚未开口,秦氏便抑制不住气愤,滔滔不绝道。 “平白无故的,谁会为几百文钱害人,是不是上次那些人?真是不要脸,打不过我,便来欺负你,等我下次去,定给你出气!”梁满仓咬牙,捏着拳头恨声道。 “算了,我这不是还好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现下暂时不到南苍县卖茶了,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也别去平白招惹风波了。”顾青竹摆摆手,劝道。 “往后这笔账总要一起算的。”梁满仓面色铁青。 这事因他而起,却无辜连累顾青竹吃苦,他心里不好受,他打定主意,日后定要为她讨回公道。 自此,秦氏每日采茶,梁满仓则帮着背出去卖,大丫和招娣得了消息,都来看望顾青竹,村里与她家关系好的,或者得她照应过牲口的人家也来看她,偶尔有一时半刻的闲工夫,亦想着来帮她采茶。 就这样,得大家帮衬,茶园的茶叶总归没有糟蹋,不管市价几何,总有一些微薄的收入进项。 顾青竹在家里休息了五六天,身体终于复原了,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忙着采茶。 过了谷雨,节气上已是晚春,茶叶大多长得大叶长梗,这会儿做的是硬片茶,滋味要比头茬莲心浓郁一些,也更耐煮,是很多老茶客喜欢的,价钱实惠,还兼有春茶之名,故而,翠屏镇上几家茶行都在敞开收购鲜叶,价钱在一斤十文左右。 梁满仓卖两家茶,一天起码在顾家坳和翠屏镇之间来回跑三趟,顾青竹不忍麻烦他,便决定上午采茶,下午自个背着去卖,回家刚好能赶上做饭。 梁满仓误以为她是怕旁人闲话,也就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和她结伴而行,多少可以照顾她一些。 这日下午,两人一起赶到翠屏镇上,三生门前排着长长的队,一溜等着过秤的人和茶篓,梁满仓顾不上擦汗,挤到前面去问价钱,依旧是十文一斤,他高兴地朝顾青竹点头。 顾青竹耐心地排队,这时节,阳光已经滚热,她单薄的影子挡不住竹篓。 所幸,很快就轮到他们,梁满仓先替顾世福卖了茶,而后该顾青竹,她低头将竹篓提起来,准备将茶叶倒在店里的箩里。 “咦,怎么是你呀。”一个惊喜的声音。 顾青竹抬头,正看见笑嘻嘻的秋生,她遂眉眼扬起道:“你咋到这里来了?” “昨儿,我怎么没见你,今儿才来的?”梁满仓在一旁,皱眉道。 “这位大哥肯定是常来卖茶的,您说的一点不差,我今儿才和我们爷来的。”秋生接过竹篓,用力抖了抖,甚至还细心地弯腰将一枚卡在竹篾上的茶叶取了下来。 “三生换老板了?”梁满仓疑惑地问。 “哪能呢,没有的事,是我们三爷亲自下来监督收茶。”秋生说着话,已经称好了分量,账报得清楚明白,“十八斤七两,一百八十七文。” 旁边的账房先生正在一五一十地数铜钱,顾青竹眼睛盯着看,心里也在默数,却不知从里间走出来一个男人。 只见他面如满月,发若泼墨,星眸高鼻,一身雨过天青色的长袍,愈发显得他高挑挺拔,干净清爽。 “三爷!”秋生眼尖,立时恭敬地叫了一声。 被他这一声分了神,顾青竹眼光一瞥,顿时愣住了,南苍县这么大,为啥总会遇见? “嗯?”再次见到顾青竹,慕锦成也十分惊讶。 但他见到顾青竹身边魁梧强健的梁满仓时,心里莫名酸不溜丢的,仿佛自己半道拣的猫狗,一直养着,到最后,却原来是有主的。 顾青竹不想遇见他,更不想和他多说话,准备结算了钱就走,自个每次见到他,都没啥好事,但她好像忘记了,每次都是慕锦成帮了她的忙,无论是钱漫不给钱,还是黑衣人绑她。 “哎哎哎,我刚才发现这个秤有问题,今儿的茶不收了,不收了,回吧,回吧。”顾青竹越是不搭理他,慕锦成心里越是不高兴,他胡乱找了个由头开口道。 “这是搞啥名堂,害我白等这么久!” “可不是,我的茶都被晒瘪了,少了分量!” 外面的卖茶人嘟嘟囔囔,可却不敢耽搁,此时天色不早了,他们等不及,纷纷转卖其他人家。 “三爷,这秤是好的呀,我今儿早上还校验的呢。”秋生不明就里,看着外头离开的人群,着急地说。 “既然如此,便把茶叶还我吧。”顾青竹对秋生说。 “不是,这秤真是好的。”秋生挠头,无奈地转头看向慕锦成。 “你给我做顿晚饭,我就把茶钱给你。”慕锦成狡黠地笑。 “你……”顾青竹哭笑不得。 那日他救了她,顾青竹记得这份人情,想来他这种大富大贵的人,钱财啥的,大概早已不在乎,做一顿饭若能算作报答,她还是乐意为之的。 “我们是卖茶的,可不是你家随意支使的烧火丫头。”梁满仓不满地说。 “你谁呀,我又没让你做饭!”慕锦成对他有莫名的天生敌意,不禁眉梢微扬,睨视道。 “满仓哥,算了吧,不过一顿饭,半个时辰就得,何必和他计较。”顾青竹拉住梁满仓,低声道。 “可……”可就是看不惯他那支使人的嘴脸!梁满仓忍住话,只怒瞪回去。 “厨房里有啥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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