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过身,面对着一个方向。 一股浓重的纸张和墨水味道扑面而来。 陈清瑶被迫再次弯腰。 就在她即将磕下头的那一刻,她猛地抬起了头。 眼前的一幕,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凝固。 一个穿着大红新郎服的……纸人! 那纸人比寻常人略矮小些,脸上用浓墨重彩画着夸张的笑容,两坨腮红像是凝固的血。 它的眼睛是两个黑洞洞的墨点,直勾勾地“盯”着她。 纸人的胸前,挂着一个白色的名牌,上面用黑字写着三个歪歪扭扭的小字——刘公子。 “礼成!送入洞房!” 陈清瑶猛地伸出手,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 眼前的一切,让她如坠冰窟。 满堂“宾客”,竟然全都是纸扎的人偶。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穿着各色的衣服,脸上都画着和那新郎纸人一般无二的诡异笑容。 它们静静地“坐”在院子两侧的椅子上,在惨淡的灯笼光下,投下狰狞的影子。 “爹!” 陈清瑶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 陈老爷搓着手,眼神躲闪,不敢看女儿那双盛满惊恐与愤怒的眼睛。 “清瑶啊……” 他声音带着一丝心虚。 “刘公子……刘公子他……半月前剿匪的时候,不幸……那个……” 陈老爷支支吾吾,说不下去。 陈清瑶的心一点点变冷,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所以……”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在空荡荡的宅院里回荡。 “所以你把我卖给了死人?!” 刘督军冷哼一声,往前跨了一步。 “陈老弟,你这女儿可真是不懂事。” “我儿子生前什么女人没见过?什么样的漂亮姑娘没玩过?” “要不是看中她读过几年书,肚子里有点墨水,能给我儿子在下面解解闷,你以为我会出五百块大洋?” 五百块大洋。 陈清瑶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她看向她的父亲。 那个生她养她的男人,此刻正心虚地别过脸,不敢与她对视。 “清瑶啊……” 陈老爷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哼。 “你弟弟将来读书娶亲,处处都要用钱……” “你……你就当为了陈家,为了明远……” “哈……” 陈清瑶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凄厉,尖锐,充满了绝望与疯狂,听得人毛骨悚然。 陈老爷和刘督军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被她此刻的模样吓到。 她猛地一转身,目光扫过旁边摆放祭品的桌案。 桌上,放着一把用来剪断红绸的剪刀。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陈清瑶一把抓起那把冰冷的剪刀,紧紧攥在手中。 她提着裙摆,疯了一般冲向东边那间贴着大红“囍”字的房间。 那里,是她的“新房”。 陈清瑶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那扇虚掩的房门。 一股浓郁的棺木气息和尸体腐臭味扑面而来。 新房之内,没有床榻。 正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黑漆棺材。 棺材盖半开着,露出里面的一角。 隐约可以看到,里面躺着一具穿着大红新郎服的尸体。 那尸体的脸,和外面那个纸人一样,惨白渗人。 陈清瑶的目光缓缓上移。 房梁之上,一根粗壮的麻绳系着一匹鲜红的绸缎,垂落下来,打着一个死结。 那是为她准备的。 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然的笑容。 “我陈清瑶此生,宁做孤魂野鬼,也不做他人玩物。”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如同冰珠落玉盘,带着彻骨的寒意。 “砰——” 陈老爷带着家丁撞开了房门。 一双穿着精致绣花鞋的小脚,在空中轻轻摇晃。 大红的嫁衣散落在地上,如同败落的残花。 陈清瑶的脸上,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只是那苍白的面颊上,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已经干涸。 第11章 三寸红线,一纸婚书! 七天后。 封门村。 血月当空。 陈老爷这几天以来,夜不能寐。 女儿下葬之时,他明明亲眼看着下人给她换上的是素白色的丧服。 可第二天,当他战战兢兢地去坟前查看时,却赫然发现,那套原本应该一同下葬的鲜红嫁衣,竟然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坟冢之前,平整得像是从未被人穿过,红得刺眼,红得诡异。 他让人烧了那嫁衣,可隔天,它又会重新出现,依旧是那副模样。 “老爷!不好了!” 管家连滚带爬地冲进书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扭曲变形。 “祠堂……祠堂里的祖宗牌位……全都倒了!” 陈老爷猛地想起了村中老人间流传的那些禁忌传说—— 横死之人,若心中怨气不散,怨念滔天,头七之时,便会化为厉鬼,回魂索命。 一股寒气从陈老爷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快!快去镇上请张天师!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快!” 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利,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血色的月亮高悬于漆黑的夜空,散发着不祥的妖异红光,将整个封门村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之中。 陈家大宅之内,原本悬挂在廊檐下的数十盏灯笼,里面的烛火,突然在同一时间,毫无征兆地,齐齐变成了惨碧如磷火般的幽绿色。 那绿光摇曳,将宅院映照得如同鬼域。 “砰砰砰——” 宅院内所有的门窗,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拍击,在同一时刻猛地关闭,发出沉闷的巨响。 任凭宅内的家丁下人们如何惊恐地冲撞,如何用力地拉拽,那些门窗都像是被钉死了一般,纹丝不动,将所有人都困死在这座充满不祥气息的宅邸之中。 陈老爷的心猛地一揪,也顾不上那彻骨的寒意,抄起挂在墙上,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桃木剑,跌跌撞撞地冲向西厢房。 然而,当他冲到连接东西厢房的抄手游廊上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如遭雷击,双腿发软,几乎瘫倒在地! 他的续弦夫人,此刻正诡异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她的脖子,被一根鲜红如血的绸缎紧紧勒住,深深地陷进了皮肉之中,勒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呈现出一种恐怖的青紫色。 她的舌头吐得老长,无力地垂在胸前。 那双平日里总是含情脉脉的眼睛,此刻却死鱼般凸出眼眶,布满了血丝,正直勾勾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笑容,死死地盯着他。 “老……爷……” “妖孽!休得猖狂!” 陈老爷虽然吓得魂飞魄散,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挥舞起手中的桃木剑,胡乱地朝着续弦夫人的方向砍去。 然而,那桃木剑却如同砍在了空气之中,没有丝毫着力点,直接穿透了续弦夫人的身体。 “砰!” 续弦夫人的尸体,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娃娃般,重重地从半空中掉落下来,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而就在那游廊的尽头,黑暗之中,一个身穿血红嫁衣的身影,正缓缓地、悄无声息地飘了出来。 月光惨淡,却将她的身影勾勒得无比清晰。 陈清瑶。 她比生前的时候,似乎更加美丽了。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无风自动,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般,在她的身后狂舞。 她赤着一双白皙的小脚,脚不沾地,每一步都离地三寸,悄无声息地朝着陈老爷飘来。 她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如同鲜血染就的红绸,在地面上蜿蜒前行。 “父亲。” “女儿……来给您……贺寿了。” 陈老爷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只觉得裤裆处一片湿热,一股难闻的骚臭味弥漫开来。 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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