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他看着盒子,下定决心盒子空了,但他可以将其填满。 江修远拿上钱,一张肉票和细粮票以及糖票,一瘸一拐地出了门。 来到供销社,他换了一斤糖,又去称了一斤肉,准备晚上好好给何艳芳做顿好吃的。 走到街角时,却正好听到有人在议论他。 江修远不由停住了脚步。 “你说那隔壁巷的江修远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整天就知道刁难他媳妇!” “可不是嘛,听说为了离婚,都跳水了。” “这没死也是命大,果然老话说你得好,坏人遗千古” 江修远眼神一暗,正打算走的时候,下一句话让他脚步一顿。 “江修远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他媳妇都不愿意离婚,还真是真爱呀。” 另一个人冷笑:“什么真爱啊,她本来就是为了报答江修远他老娘的恩情才跟江修远结的婚。” 第5章 江修远整个僵在了原地,听见他们继续说:“什么恩情?” 那个人回答道:“当初何艳芳她妈生病,需要很多钱,可东借西借,最后都没有人愿意借给她们,毕竟,她们是外来户嘛” “后来啊,还是江修远他老娘拿着江修远他老子的抚恤金接济了她们,何艳芳她妈才多活了几年呢。” 谈话声越来越远:“怪不得江修远之前闹成这个样子,何艳芳都不愿意离婚。” 江修远在原地待了几分钟才回过神来,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夜色逐渐灰蒙。 何艳芳一进门就看到一桌子菜,而江修远还在从厨房往外端菜。 她不由皱眉走进门,接过江修远手中的饭菜:“我不是说过我回来做饭吗?” 江修远笑着道:“我怕你太辛苦了,所以才” 话未说完,何艳芳淡淡打断他:“你这样才是给我添麻烦。” 江修远神情一怔,何艳芳却像没看见一般,拿着饭菜放在饭桌上。 当看见桌上盒子又装满了水果糖,她身形微顿。 江修远回过神走进饭桌,一瞬不瞬的盯着何艳芳:“我看盒子里快没有糖了,就去买了些” 何艳芳没说什么,在饭桌前坐下,刚坐好,江修远就夹起一块五花肉要放进她碗里。 她及时的端碗将其错开,冷淡道:“我自己夹。” 江修远动作一僵,眼神落寞。 何艳芳看着江修远失落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困惑和怀疑。 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水果糖你也可以叫我去买。” 江修远闻言,顿时抬头,不由得勾了勾唇。 夜色朦胧,洗漱后江修远躺在床上,一丝月光透过毛玻璃照在床前。 两人之前都是睡在两床被子里的,江修远大着胆子将被子换成了一床。 何艳芳洗漱后来到床前,见此只是眯了眯眼,什么也没说,拉起被子睡了进去。 感受到了来自何艳芳身上的温度,江修远心跳加速。 两人是夫妻,自然是做过那事儿的,只是那时候他不喜欢何艳芳,后来就分了被子。 但现在,他既然已经决定要和好 江修远鼓起勇气,缓缓伸手去搂何艳芳,可刚碰到她白皙的肩膀,就被她翻身避开了! 何艳芳闭着眼,似乎只是无意的,但江修远也没了勇气再来一次。 他也翻了身,背对着何艳芳。 今天是7月28,按上一世的经验,大概再过一年,江母就会发病,到时候治疗费就要十几万。 想到这件事,江修远心中如同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他不由开口问:“艳芳,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本以为何艳芳不会理她。 半响,却听她开口反问:“所以呢?” 江修远的手暗暗攥紧,鼓起勇气道:“我今天看到报纸,说国家有可能开放特别行政区,到时候会倾注所有资源,那个地方所有人都有机会赚大钱。” 何艳芳缓缓睁开眸子,看不清情绪。 所以,他这几天不刁难她,就是为了这个? “你到底想说什么?” 江修远有些忐忑的开口问:“我们家里一共有多少钱?” “两千五百多。”何艳芳平淡的开口。 江修远一惊,两千五在80年代可是一笔巨款! 江修远忍不住就道:“我觉得我们可以先到那边去买几块地,等开发的指令下来,肯定会百倍的往上涨” 他说着,却听何艳芳毫不犹豫的拒绝:“我要留在这里,要去你自己去。” 何艳芳说完就闭上了眼,江修远话都堵在喉咙,心里黯然,却又不知怎么办。 第二天,江修远醒来时,何艳芳已经不在屋内。 他鼓起精神又去买菜,正要回家,这次却遇见了姚淑云。 姚淑云见到他,又是道歉:“江同志,实在对不住,你脚好些了吗?不如我送你回家,我自行车修好了。” 江修远只能连连摆手拒绝:“我已经没事了” 姚淑云见状收回手,正想说什么,一个邮递员迎面走来:“姚淑云老师,首都的信,这个月第三封了。” 姚淑云从邮政员手中接过:“谢谢。” 江修远正好看到封面的发件人那行写着:父,姚建国。 名字莫名有点眼熟,但太常见了,江修远也没了印象。 他只是突然想起,前世这个时间点,姚淑云应该没多久就会回首都继续读大学了,之后还听说她出了国深造。 没有多想,江修远顺势跟姚淑云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走到家门口,屋里却传来了声音。 他停在门口,听见贺轩温柔的声音:“艳芳,我爸爸已经向上面举荐你了,你打个报告离开这里回首都吧,那里会有更好的发展机会。” 江修远浑身一僵,心里不是滋味。 但想到昨日何艳芳才拒绝了自己,想来现在也会像拒绝自己一样拒绝贺轩。 江修远心中一叹,正要推门,却听何艳芳轻柔开口:“我考虑考虑。” 第6章 江修远直直愣在原地,手中的门却因为惯性‘吱呀’一声被推开。 屋内的两个人都转过头来看他。 江修远瞬间无比尴尬。 贺轩先笑着开口:“艳芳,那我先回去了。” 江修远走进屋子,很多问题想问何艳芳,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他关上门,站了半天才开口:“我去做饭。” 他逃也似的去了厨房,看着江修远依旧有些跛的脚,何艳芳皱起了眉。 第二天。 江修远醒来后,何艳芳依旧不见人影,他洗漱之后就去找江母。 一进家门,江修远就看到江母一个人在吃着早餐,一种孤独的气息扑面而来。 “妈。”他不由沉声喊。 江母抬头,见是江修远,心却下意识一沉,着急的问:“你是不是又和艳芳闹别扭了?” 江修远听着不由苦笑,他在餐桌前坐下,有些心虚的开口:“我们很好。” 江母不太信,还是给儿子添了双碗筷,皱着眉问:“你这脚又是怎么回事?艳芳怎么没在家照顾你,让你一个人乱走?” 江修远听着江母理所应当的口吻,不由想到了之前听到的‘报恩’之事。 他有些想直接问,却又怕被真的证实。 想着,他不由转移话题:“妈,我已经没事了,我今天来是有事想和你商量。” 看着江母疑惑神色,他思索之后开口。 “我想从厂里离职,去深圳发展。” 江母顿时黑下脸,把筷子往桌上一放:“好好的在厂里上班就行,去那听都没听过的什么圳干什么?!” 江修远不知该怎么解释,说铸钢厂没过多久就会倒闭,而深圳会高速的发展,成为一个大湾区龙头城市,江母只怕会觉得他疯了。 江修远只能说:“我想多赚些钱,让咱们的日子过好一点。” 江母并不能理解,用手打他的手肘。 “你们俩夫妻一起赚还会少了你的钱?再说,厂里可是铁饭碗,多少人挤破头颅都想进去,你倒好,还离职!” 江修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母推着走出房门:“你赶紧上班去。” 江修远挣开江母:“妈。”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江修远站在门外,忧心忡忡。 江母的病不会凭空消散,想到以后那高达十几万的手术费,江修远暗下决定,不管母亲支不支持,他都要“下海”经商。 江修远离开江母家就去铸钢厂了。 赵康国见到他张口就讽刺:“不过扭了个脚就请假那么久,一点苦也吃不了的人也配做班长?” 江修远根本就不在意赵康国的话,认真的工作。 赵康国自讨没趣,见车间主任过来检查,连忙闭嘴。 主任看到江修远回来,招手吩咐道:“这个月要出产的钢丝少了三成,你注意分配一下原料。” 江修远恍悟,原来从这时候起,铸钢厂的效益就不好了 他心里一沉,看来注定要发生的事,躲都躲不了。 晚上回到家,江修远一推开门就看到何艳芳洗完澡出来在擦头发。 昏暗的灯光照在她被热气染红的脸,时不时还有水珠顺着她白皙的皮肤滴落在地上。 江修远顿在门口,喉咙莫名有些干。 何艳芳恰好擦完头发,起身去放毛巾,奇怪的看向江修远说:“怎么了?” 江修远顿时回神,收回炽热的目光道:“没什么,我去做饭。” 何艳芳却说:“我已经把饭做好了。” “那我去端菜。”江修远将饭端了上来。 两人安静地对坐着吃完饭,见何艳芳要收拾碗筷,江修远忙抢着收拾起来:“我来吧!” 他磨蹭了很久,终于,在何艳芳要去睡觉前叫住了她。 江修远声音低沉,开口:“艳芳,我想要从铸钢厂辞职。” 何艳芳顿在原地,看了江修远很久。 久到江修远想把话收回,她才好似讥讽的开口:“你还是和之前一样。” 说完,何艳芳头也不回的就去睡觉了。 江修远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之后,江修远只觉何艳芳好似在躲着自己,不仅早出晚归,每当他想主动搭话,她也会找借口离开。 过了几天,江修远下班回到家中,就见何艳芳正在桌前写着什么。 他主动上前,下定决心要和何艳芳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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