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身为邪魔,堕入黑暗中,他也毫不在乎。 “既然达成协议,你现在就到我公司来拿支票。” (不,我不要到你公司,我们约在外面见面,只准你一个人来。)他可不笨,才不会自投罗网。 “可以,你说什么地方?"(半个小时後,在金秋堂餐厅见。) “好,我会准时到。” 挂了电话,朱晴阳向後靠向椅背,俊美的脸上扬起冷冽的寒气,微扬的嘴角似乎在嘲笑著对手。 片刻後,他收敛起冰冷的笑容,穿上西装外套步出办公室。 “副总裁要外出吗?"苏心禾诧异的看著他。 “临时有约,我一个小时後就回来,有事记下,等我回来再处理。”他温文的交代。 “好的。”望著他的笑容,苏心禾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副总裁,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朱晴阳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唇边的笑容益加温柔,”你太多心了,我很好,等会儿见。“ “是,副总裁慢走。” 踏进电梯,当门合起的同时,朱晴阳唇畔的笑容立即隐没。电梯直下地下三楼,他坐上车,立即驱车前往约定的地点。 朱晴阳比约定的时间早到,特意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俯视十二层楼下的行人。 五分钟後,他望向餐厅人口,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猥琐的朝四下张望;当看到他时,露出一口黄板牙,摇摇摆摆地朝他走近,迳自在他对面坐下。 他看过朱晴阳的照片,俊美的贵公子,正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的人。 朱晴阳不露声色的打量眼前的男子,年约五十多岁,中等身材,长相粗鄙,摸著胡渣的手指甲泛黑,应是做粗工的手。 “支票带来了吗?"他一坐下就问。 “带来了,不过别忘了要先签协议书。”朱晴阳由上衣口袋拿出昨日与他们家庭律师拟定的协议书。 “当然,我马上签,不过是签个名嘛,简单。嗯,你有笔吗?"他眼露贪婪的目光,有些兴奋的问。 朱晴阳将钢笔递给对方,看著他毫不犹豫的在下方用拙劣的字迹签上自己的名字。 在签好後,他将纸张推向朱晴阳。“我签好了,支票呢?"他现在一心一意只想著支票。 朱晴阳拿起协议书,看著他的名字,“何伟明?你怎么能证明这是你的真名?"”我有身分证,你可以检查。“何伟明连忙拿出自己的身分证让他查对。 他对照了身分证上的照片、名字和地址後,看到他的配偶名称——江秀娥。 “你知道我妹妹的身世,表示你认识她的生母?她在哪里?"他必须确认那个抛弃小月的女人不会无预警的在她面前冒出来。 “你大可放心,她一直说没脸见被她抛弃的女儿,所以她绝不会去找她。”何伟明不耐烦了,只想趁银行还没关门前将支票兑现。 “告诉我她是谁、在哪里,我就立刻把支票交给你。”朱晴阳俊美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 何伟明咒骂几声,才说:“她母亲就是我现在的妻子。” 得到答案,朱晴阳拿出支票放在桌上,起身前冷冷的说:“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如果你违反我们的协议,你知道不论如何我都会讨回这笔钱。” 何伟明看见支票上的数字,早已乐不可支,听都没听到他的话。 朱晴阳优雅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才刚上车,他就接到妹妹的电话。 “小月,有什么事吗?"听到她的声音,他冰冷的面容立即柔化。 (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她现在坐在街边的车子里,透过後视镜看著跟著她的狗仔。 “你还好吧?"他蹙起眉,敏感的察觉她的情绪低落。 (老实说不太好,我刚辞职,现在後面跟著一车的狗仔。)她苦笑。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哥,你不用来,我只是有些沮丧,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她摇摇头。 “告诉我你在哪里。”他温柔的语气十分坚定。 (忠孝东路靠近敦化南路的路边停车位上。)她轻叹口气。 “在那里等我,我十五分钟会到。” (好。) 八卦杂志狗仔的厢型车距离朱月的车子约有四、五部车的距离,车上的记者盯著她坐在车里打电话,不禁有些好奇她是打给谁。 十几分钟後,答案揭晓,一辆黑色的BMW跑车在朱月的车旁停下;只见朱月迅速走下自己的车,立刻钻上跑车。紧接著,跑车加速驶离,狗仔的厢型车立即紧追在後。 一路上高速竟驰後,BMW似乎无意甩开他们,在他们的追踪下来到翔昱企业的大楼,狗仔们这才知道跑车的主人应该是朱月的哥哥朱晴阳,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跑车驶进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朱晴阳将车子停妥在自己的车位上,这才有余裕的看著坐在一旁、表情颓丧的妹妹。 他伸手轻抚她的头发,不忍看她无精打采的神色,笑道:“你的脸好像吃了苦瓜似的,苦得可以。” 她扬眸看他,强挤出一记笑容,“哥,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不过是被狗仔跟监,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呢!"他不以为意地伸指轻点她的额头。 “那些狗仔真的很令人讨厌,不知道这种日子要过多久?"”放心,过几天他们就会有新目标,到时你只是旧闻了。“ 依照现在消息汰换的速度,只要有新的绯闻出现,她和冷豫天的事立即就会被取代。 “希望如此,连我都被跟了,我想天哥会有更多狗仔跟著他。”朱月有气无力的叹口气。 “他是演艺人员,早习惯这种阵仗,你不用为他担心。”见她自顾不暇还在担心冷豫天,朱晴阳的心忍不住又刺痛起来。 “我不是担心他,只是……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不实的文章夸大我们的关系。”这才是她最感无力的地方。 “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辞职?"”算是吧,我的上司要我做假报导。“ “什么样的假报导?"”捏造我和天哥交往的事,我和他根本只是普通朋友,哪有什么交往过程。“ 朱晴阳瞅著她,阴郁的眼神一闪而逝,挑眉笑道:“这也许是你主动出击的好时机,利用舆论将绯闻弄假成真。” “我不要。”她心一窒,极力反对。 “小月,机会错失就不会回来,你想暗恋他到什么时候?难不成要到他有女友、甚至结婚你才来後悔?"他如墨的黑眸深幽的盯著她,压抑著自己如潮翻腾的情绪,只想成全她的爱情。 她唇瓣紧抿,放在身侧的手却微微颤抖,他的每一句都像根刺刺进她心里,令她痛不欲生。 “小月?” “哥,你不要说了,我不会做这种事的,拜托你不要再提起天哥,这和他无关。” 她竭力撇清两人的关系,但看在朱晴阳的眼中,却是保护退让的举措。 他沉默半晌,轻叹一声,“我知道了。” “答应我,你不会对他做任何的暗示或明示?"她明亮的圆眸有著倦意,眼下淡淡的黑眼圈说明她身体的疲累。 “我答应你,我不会插手你和他的事。”望著她眼底的困倦,他忍不住抬手轻抚她眼睑下方的阴影,皱眉道:“你最近没有睡好吗?"他温柔的抚触让她的心猛地一撞,连忙低下头,”第一次上杂志,所以有些不习惯,因此睡得不太好。“ “那些狗仔一定会查出你租赁的地方,在新闻退烧前,你还是回家来住。” “回家会影响到你。”她不想让他也成为狗仔跟监的目标。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的安全。”有那些狗仔跟著,很容易就会暴露她的行踪;尤其刚才打发一个何伟明,他不希望有第二个何伟明出现。 “还好爸妈出国旅行了,否则他们一定会担心的。”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可是一旦她回家,二楼就只有她和他,那种距离让她脆弱的心更加害怕。 “你先到公司的套房睡一下,下班後我们一起回家。”他直接做了决定。 她瞅著他无奈的笑,对上他执意的目光,只能点头顺从。 朱晴阳由她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存在,霎时竟有种错觉,仿佛自她的眼中看到了迥异於亲情的感情,令他激扬的情感几乎溃堤。 但下一秒,她移开视线,开了车门下车,解除了车内令人窒息的紧绷气氛。 他的心强烈鼓动著,深切却又无法满足的感情,竟教他不自觉地产生幻觉,期望她对自己会有不同的感情。 忍不住的,他逸出一抹苦笑,深吸口气,再度压回胸中那股想紧紧拥抱她的冲动,重新回到哥哥的位置。 调整好心情,他缓缓的下车走近她,给了她一个兄长式的温暖笑容。“走吧,从现在到下班,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朱月回他一记笑容,伸手揽住他的臂膀。“我真的困了,我们走吧。” 正如朱晴阳所言,一、两个星期後,因为一则男明星劈腿两名女星的丑闻,将她自狗仔跟监的名单上往後挪,谁教她深居不出,而冷豫天至国外拍戏,两人之间没有见面的迹象。所以守在她家门外的狗仔车队,由原先的好几辆减少成两辆;过了几天,甚至全部撤走,去追踪更新的绯闻。 朱月虽不想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他人的痛苦上,但这时候,也忍不住为自己的解脱感到高兴,也许她即将可以回到自己租赁的小窝,远离魔鬼的诱惑。 回到家里的这段日子,只能用如履薄冰来形容。一墙之隔,有著自己恋慕的男人;在经过独居的寂寞与累积的思念後,这咫尺的距离,更令她痛苦难耐。 更可怕的是,她真的感受到两人之间那种如绷弦的紧张感。每次一想到这些细微的改变,可能是因为她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感,才会让他察觉时,她就害怕得浑身发抖。 如果被他发现她爱的是他,他会不会从此远离她,让她再也无法接近他? 床边的时钟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她下意识的看向钟上的时间,已近午夜,可是他还没有回来。 他是加班吗?是一个人加班,还是和苏心禾一起? 或者只是和苏心禾约会呢? 他今天会回来吧?还是会到苏心禾的住处呢? 她始终无法入眠,脑中净想著这些问题,而每个画面都有苏心禾。 “啊——”受不了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的景象,朱月大叫的坐起身。 忽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而她房间的分机也跟著响起。 她瞪著作响的电话,心想该不会是哥哥打回来说不回家的电话吧? 若不是怕吵醒福姨,她也不想接这通电话。 “喂?” 电话另一头传来浅浅的抽气声。 朱月忍不住皱起眉,再次开口问:“喂,找谁?"话筒里仍是呼吸声,仔细一听还夹杂著啜泣声。 她的心里一阵发毛,难不成是恶作剧电话? “喂!讲话啊!再不开口我要挂电话了!"还是等不到回应,朱月立即用力挂上电话。 一分钟後,电话再度响起,她抓起电话不客气的骂:“你到底是谁?再打这种无声电话,我就要报警了!"(对、对不起……)好一会儿,一道细微的女声传了过来。 “你是谁?"(我……对不起……) 女人不断的道歉,引起朱月的好奇心。“你是不是打错电话?"(我……小、小月……) 她直呼自己的名字,让朱月一颗心咚的下沉。“你到底是谁?"(你……你不要紧张,我只是……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我没有恶意。) “为什么你想听我的声音?我认识你吗?"莫名的,朱月的心飞快的跳动。 又是一阵沉默。 “说话啊!我认识你吗?你是谁?"她握紧话筒,声音因为恐惧而上扬。 (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呜呜呜……) 女人低切的哭泣声,让朱月的脑中蓦地一片空白。 “为什么你要对我说对不起?你到底是谁?"(我……我丈夫不该向朱先生要钱,我不是故意要泄露这个秘密的,我真的对不起你……)女人抽抽噎噎的,没头没脑的自说自话。 闻言,朱月的背脊却开始发冷,一个不好的预感朝她袭来。 她说的朱先生是指哥哥吗?谁向他要钱?为什么要钱? 那个女人口中的秘密,是指……她吗? 她到底是谁?难道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打错电话了!"她用力挂上电话,浑身颤抖的跌坐在床上。 朱晴阳刚上楼,正经过朱月的房间要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听到她恐惧又急促的说话声,让他不禁停下脚步竖耳凝听;直到房间内不再传来说话声,他才举手敲门。 乍起的敲门声,吓得惊魂未定的朱月由床上跳了起来,呼吸急促的瞪著门板;直到朱晴阳的声音响起,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在胡思乱想什么,那个女人不可能出现在家里的。 她深吸口气,平抚紧张的情绪後,才打开电灯,走过去开门。 “哥,你回来了。”她强挤出笑容。“你今天是和心禾姐约会吗?"”我只是和客户吃饭。“他的视线梭巡著她的房间,确定只有她一个人。”你刚才在和谁说话?"“我……没、没有啊,我没有说话啊!"她心虚的移开眼神。 朱晴阳伸手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沉下脸道:“你说谎,你想瞒我什么?"她的脸色这么苍白,眼中满含惊恐,她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我刚才真的在睡觉,而且我也没有什么事要瞒你。”她努力挤出笑容。 “小月……”他眯起眼,神情难得的严肃看她。 他还没有说完,电话倏地又响起。 朱月倒抽口气,用力转头瞪著电话,正想奔过去切断电话,却被他抓住手臂,动弹不得。 “哥,你让我接电话啊。”她死命的瞪著电话。 “你不要动,我来接。”他将她压坐在椅上,然後疾步走向电话。 “不——”朱月由椅子上跳起来,搂著他的腰不让他接电话,但她的力量微弱得无法阻止他。 朱晴阳接起电话,尚未开口就听到对方焦急的开口说话。 (小月,拜托你不要挂,我只是想要向你道歉,我不该……不该让那个混蛋利用你敛财……) 朱晴阳听到对方的话,随即浑身一僵;他一边听著电话那端不停的解释道歉,视线缓缓的下移,与朱月惊慌失措的眼神相接,心痛她的无助。 那对该死的夫妻,一个要钱,另一个却不知轻重的打电话来道歉! “你知道多少?"他望著朱月,轻声的问。 话筒另一端先是传来抽气声,接著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即挂断。 朱月的双手像被烫到似的反射性放开他的腰,退了好几步。 “小月,你知道多少?"他的血液彷佛凝结般,沉重得无法流动。 她咬著唇,视线忽地迷蒙。“全部。” 他的心狠狠一揪,房内的空气好像凝滞不动,他困难的出声问:“你、你不要听信那个女人胡说,一切都是她瞎掰的。” 她缓缓的抬头,忧伤的问:“她的丈夫向你要钱,也是骗人的吗?"”对,根本没有这回事。“她迷茫的表情,让他急忙否认。 “哥哥……”幽叹一声,她轻声道:“你何苦瞒我?我知道你给他钱,是因为他威胁你要公开我的身世吧。” 没想到自己隐藏十多年的秘密,会因为这通电话而泄露。 “不要胡思乱想,我没有给任何人钱,你也没有什么身世可以公开。”朱晴阳握住她的手,惊觉她双手的冰冷。 “我不是胡思乱想。”朱月顿了一下,接著说:“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养女,只是不想说出来让爸妈担心。哥,你不要告诉爸妈我知道这件事,好吗?"朱晴阳一震,看著她,思绪一片紊乱。”你早就知道……怎么会?"这个秘密他们隐藏得很好,她怎么可能知道? “我无意间发现我被丢弃时的信,看著那封信,我什么都明白了。”她故作平静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他倏地收紧手。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 朱晴阳这才理解,为什么从她小五到国二这段时间,突然间变得安静,不再缠著他,他还以为她是进入青春期的反抗心理,谁知在那段日子,她是一个人忍受发现自己是弃婴的痛苦。 “你为什么不说?"这些年,她到底忍受了多少苦楚?在他们面前是否总是强颜
相关推荐:
离婚后孕检,她肚子里有四胞胎
镇痛
五夫一妻的幸福生活
快穿之炮灰的开挂人生
醉情计(第二、三卷)
屌丝的四次艳遇
小白杨
如何逃脱乙女游戏
吃檸 (1v1)
绝对占有(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