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们把大门关起来,不许林西月走出去一步,还逼着她摁手印签协议,等年纪一到就和他领证结婚,说绝不让肥水流了外人田。 他在葛善财的唆使下,性格更加的畸形荒唐,把林西月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深更半夜摸到她的房里亲她,吓得她半死,后来不锁门根本不敢睡。 葛世杰贼兮兮地说:“说的是啊,我本来就不算你弟弟,我应该是你的......大城市管这叫未婚夫,对不对呀大学生?”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卑劣的人,就连声音也粗粝得像砂纸。 这两年她在京城读书,身边的同学也好,师长也好,哪怕是不可一世的赵家人,文化素质都是很高的,她在谦逊温和的环境下待久了,以致于乍然听人这么说话,胃里涌动一阵恶心。 林西月也懒得和他纠缠了,她看了眼四周,正准备打110找警察的时候,楼里走出几个他们班的男生。 班上的女同学被人为难,他们很警觉地走过来,自动围在了西月的身边。 北方的男孩子身材都魁梧,越发衬得葛世杰贼眉鼠目,矮小干瘦。 有人问西月:“他在找你麻烦是吗?” 林西月点了下头:“嗯,这个人拦着不让我走。” 他们故意加粗了声调,对看起来就像小混混的葛世杰问:“你干什么的,从哪里来的,是我们学校的吗?找西月做什么?” 葛世杰看他们人多,恨恨地用手指了指林西月:“你给我等着。” 说完他就要走,但他们班的男生不肯,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骂:“还敢威胁她!我警告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否则我们就把你送进局子里,知道寻衅滋事要拘留多久吗?” 葛世杰吓得瑟瑟发抖:“不敢了,不敢再来了。” 他被赶出校门后,林西月还杵在树荫底下愣神,一颗心惶恐不安地乱跳。 她很害怕,葛世杰到底怎么找到她的?是在这边找了工作住下了,还是只来这一次? 这些林西月都不知道。 未知的事件是最容易引发恐慌的。 如果真是第二种,葛世杰在京里安了身,那么毫无疑问是冲她来的,接下来有的好头疼了。 他会像蜷缩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不知道哪个夜晚就跑出来咬她一口,必须时刻小心提防才行。 要是能想法子查一查就好了。 赵董有慈悲心肠,在京中的势力根深蒂固,手边充斥能随时调度的社会资源,西月想,不知道能否请动她帮这个帮。 或者,她可以先和宋伯通个气? 实在不行也没关系的。 反正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用自己笨拙的方法,在应对这个险恶的世界。 晚上自习完,林西月去校门口买了两盒炸鸡和四杯可乐,她提到男生宿舍楼下,托阿姨拿去给班上那几个男同学当宵夜。 小时候无故遭受的恶意太多,她对他人偶然的施以援手,总是抱着十分感激的心理。 回了宿舍后,林西月洗完澡,半夜了还坐在床上,她睡不着。 她膝盖上抱着电脑,一直在做女生夜晚防尾随的功课,当场下单了一个电击笔。 这个小东西被很多人推荐,它集爆闪、强劲电弧于一身,续航时间长,带在身上也不碍事。 胡思乱想地做了一夜梦,林西月第二天早上起晚了,快十点了还在山路上走。 她是跑着进院子的,宋伯已经在后院等了她十分钟。 看小孩子喘成这个样子,宋伯说:“先顺顺气,进去了自己喝口水,没事儿。” 林西月点头:“我没听见闹钟响,下次不会了。” “好,门开了,你去吧。” 快到中午时,郑云州步履沉着地从门外迈进来。 周六他也没闲着,先去铭昌证券走了走,装成客户咨询了几项业务,厅堂内的工作人员都不错,营销也很积极主动。 园中的古树高大茂密,交错的枝叶间躁动着焦哑的蝉鸣,无休止地在耳边嘶吼。 郑云州走上台阶,生满浓绿杂草的石缝旁,遗落了个巴掌大的速记本。 他弯腰捡起来,里面的字迹规整秀丽,第一页就写了名字——林西月。 噢,是那个和月净菩萨同一天生日,据说很有慧根,偶尔也能耍点小聪明的姑娘。 郑云州只翻了一面,仿佛写的是她对自己的几点重大提示: 一、少流眼泪。 二、接受所有的不幸。 三、好好地活下去。 他迅速合拢了,没再往下看。 并不是郑云州有多重的道德感,他也从来不以正人君子自居,只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但手上拿着小女孩的心事,他破天荒地变得绅士起来,选择了尊重和保密。 好像再多翻开一页,就会撕破她那张轻薄美丽的面皮。 郑云州竟莫名地不忍心。 此起彼伏的蝉声里,他抬起头望了一眼水波点点的湖面,脑中浮现那天傍晚在下山路上遇见她的情形。 她好像很怕他,手指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摆,纸片一样的身影半掩在树后,瘦弱得像是刮阵风就会被吹走。 第6章 眼光 小事情 006 林西月在佛堂里忙了一天,熏出满肩厚重的檀香气味,闻起来像陈年的丝绸。 她一直写到晚上,还差两三行就能抄完时,赵董事长从外面进来了。 夜里风大,赵木槿在白色雪纺衬衫外,加了一件灰色缎面盘花外套,折起来的黄色袖口上,绣着西番莲的纹样。 她是个敢想敢干有魄力的女人,慈眉淡妆也难掩其强势。 她点了一炷香,虔诚拜了九拜,才走过来看西月。 赵木槿拍了下她的肩说:“宋伯跟我说你抄到现在,吃饭了吗?” 和性格一样,她的声音也是明快又爽朗的,听着很有精神。 “没有。”林西月把毛笔搁下了,她说。 赵木槿仔细看了遍她写的经文,赞许地点头。 这个小女孩听话诚实,不管有没有人监督她,都一丝不苟地完成。 其实经书写完了也是卷在那里,她偷个奸耍个滑也不会有人发现,赵木槿并没有空闲去一一翻阅。 但林西月从来都没这样做过。 她责任心很强,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必须把事情办好。 赵木槿说:“好,那和我一起去吃饭吧。明天你陪我去上香,再从住持那里拿些经卷回来,我看你也抄得差不多了。” “这......这不太好,我还是去后厨吃。”林西月有些不大敢上桌。 但赵木槿关了台灯,敲了下桌子说:“来,今天家里小朋友多,没事。” 林西月跟在她后面出了后院。 月白如霜,洒在花影重重的青石路上。 林西月慢慢走着,和赵木槿隔了一段距离,几次想开口请求她。 快到用餐的花厅时,她趁着上台阶的功夫,终于有机会张嘴:“赵董,我想拜托您一件事,可以吗?” 赵木槿停了下来。 这孩子来家里两年了,始终沉默寡言的,这还是第一次有事。 她把一双手负在背后:“你说说看。” 林西月站在她面前,紧张地抠着自己的指甲,她说:“我遇到了一点麻烦,老家有个坏人最近总骚扰我,我想知道他是不是还在京里,您能帮我查查吗?” “是这种事情啊。”赵木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窗内,“一会儿吃完了饭,你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云州,他查起来比我快。” 这已经很好了,林西月不敢再要求什么,连声道谢。 林西月听宋伯说过,郑云州的爷爷年前过世了,不知在临终前提了什么要求,总之他父亲就紧跟着升了上去。 权力从来不是静止的所有物,它在不断的资源交互中实现动态流转,子子孙孙无穷尽。也许郑少爷不走这条路,但他的儿女可以走,或是郑家的其他人走。 西月和赵木槿一起进去,自觉地坐在了最末一个,挨着赵家二小姐恩如。 坐下前,她看了一圈长桌边的人。 郑云州靠在椅背上,他翻着一本拍卖手册,身上一股懒散的倦意,也没有和人交谈的欲望,他的表弟妹们不敢自讨没趣。 赵恩如的下巴偏圆,是很显幼态的娃娃脸,她穿了条浅粉色的连衣裙,明媚地朝西月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西月也笑了下。 赵恩如和她妹妹完全是两种人。 她被教导得懂事孝顺,对上对下都礼貌客气。 赵恩如又问:“姑妈把你从佛堂里请来吃饭啊?” “不是。”林西月拨开餐布上的刀叉,她说:“赵董去烧香,看我还没吃饭,顺便带来的。” 赵恩如哦了声:“我早知道姑妈喜欢你,她说你身上有股韧劲,很像她年轻的时候。” 林西月不敢当这么大的荣耀。 她谦虚地笑了笑:“是赵董事长心善,肯体恤人。” 赵恩如总结道:“一心礼佛的人嘛,她都不吃肉了。” 赵家吃晚饭的阵仗很大,所有人身后都站着随侍的佣人,伺候擦手、上菜、舀汤和漱口。 因为突然加了个西月,派来的佣人就少了一名,赵木槿往侄子京安身后指了一下:“你去照应林小姐,她是客人。” 赵京安是个四体不勤的纨绔,事事都离不得有人服侍他。 他一听就急了:“姑妈,林西月是客人,那我就不要吃了,我是家里什么人啊?” 郑云州这才合上了满是花绿瓷器的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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