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小说

星尘小说> 十八岁(1v2) > 第11章

第11章

在蛮荒之地豪横了那么多年的兽人,从来没惧过什么,这还是第一次生出类似惧怕,焦虑的心绪,以致于没觉察到银奕的失态。 银狛掌心探摸着琨瑜热乎乎的脸颊:“有办法吗。” 银弈默然不语,轻轻点头。 他打开来时带的兽皮包,取出几份晒干的植物根茎,走到灶前,往罐子里接水,将植物根茎卷成一捆,混着清水煮。 银弈打量眼前的灶台,颇感惊异。 银狛生活粗糙惯了,灶台搭得很简单,从红月到蓝月,用不过几次,经常落满积灰。 但这块石灶搭砌得颇有规模,东西分类摆放,连取用的木头都用石刀劈过,防潮干燥,撂得整整齐齐,不像银狛那个性子能弄出来的。 银弈在灶边看火,余光偶尔瞥入兽皮隔出来的小房间。 依稀看见雌兽被银狛裹得严严实实,捂在怀里,姿势没变过。 银狛……真的很紧张这个看起来弱小无比的雌兽。 雌兽很漂亮,脸蛋小小,眉眼和嘴唇秀气,即使昏睡,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和,只一眼,就给他生了错觉,仿佛见到最美的月色,清辉柔柔地打在身上,非常舒服。 他在雌兽脸上停留的眼神多了几瞬,轻易就被银狛捕捉到。 兄弟两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起来。 “银弈,你看什么。” “想些事情。”又似有若无地试探,“阿兄,你好像很紧张这个雌兽,原来几个部落给你送的雌兽都被你驱逐了,怎么这次……” “琨瑜和那些雌兽不同,他是我捡来的。” 琨瑜…… 银弈默念雌兽的名字,内心涌起一丝异常。 他抛开那丝闪逝而过的念想,抓起绒绒的树皮。 “阿兄,这是?” “烧火用的。” 银弈脑子灵活,拿起边上的火石,对准树绒敲击几下。 飘起的火星子很快蔓延,树绒浮出黑烟,紧接着窜出明亮的火焰。 生火法子真好,总不该是银狛想出来的。 莫非…… 银弈再次默念琨瑜这个雌兽的名字,脑海里恍惚飘出那张很小的细滑脸蛋。 为了掩饰失常,随处瞥开的余光蓦然停滞,紧盯罐子里的东西。 他拿起罐子掂了掂:“银狛,罐子里装的……莫非都是火石?” 跟银狛驱除雪兽的那天,离开前银狛把两颗火石留给他了。 火石如此珍贵的东西,一给还是两颗。银弈今天过来,除了帮阿兄的雌兽看病,也想着做点别的回报对方。 但他没想到,罐子里装的居然都是火石? 银弈暗暗心惊:“阿兄,这些火石从哪里弄来的。” 银狛掀了掀眼皮,拍拍怀里的雌兽,银弈瞬间通晓阿兄的心意。 银狛下句话语出惊人:“山洞的一切,都是他布置的。” 结合银狛驱逐雪兽时穿的奇怪皮甲,银弈说不出此刻情绪,心里有点乱,若有若无落在雌兽的视线倒是又收敛不住了。 尽管共处一洞,交谈的话音却很少。 对于银狛和银弈来说,虽是两兄弟,却习惯了划分界限,互不干涉,各自在相应的领地争雄称霸,这是从古以来所有强者的领域意识。 银狛在里头捂着琨瑜,银弈就在灶边看火煮药。 银弈抽出几根木头添入灶底,兄弟依旧沉默。 煮药的间隙,偶尔传来琨瑜因为不舒服发出的呓声,轻细微小,却牵动了不止银狛一个兽人的心思。 药汤煮好,银弈垂眸,盛起药汁稍微吹凉,抬步往小隔间的方向靠近。 银狛把埋在胸前昏睡的脸蛋挖出来,看雌兽蔫蔫的模样,有些笨拙,一时不知道怎么唤醒人。 正考虑要不要把人摇醒,银弈眼皮微跳,看银狛手粗惯了,适时开口:“我来吧。” 银狛同意了。 磁性低沉的声音反复轻唤,琨瑜云里雾里,好像有把好听的嗓音钻进耳朵,如同清风抚平他的不适。 渐渐地,他打开懵懂不清的眼眸,被叫醒了。 琨瑜半掀眼皮,其实还看不清楚,隐约听到有人喊他喝药。 他下意识听话,干涩的唇微微张开,因为烧热,舌尖尤其洇红,软软地贴着下唇,像一条柔软的小蛇。 银弈目光微闪,仿佛被什么东西钻了一下。 他偏过脸,把石碗边缘对准那两片微微开启的唇,耐心喂药。 银狛同样盯了雌兽的舌尖好一会儿,紧了紧臂弯,大掌捧起小脸蛋,配合银弈喂药的姿势。 一滴不漏的给他喂好了。 待喂完药汤,银弈后退,银狛抬起指腹擦拭雌兽唇角残留的湿润,搓得微微发红,这才松手。 银弈不动声色地挪开眼神,叮嘱:“捂着他,把汗发出来就能恢复,以后不要让他着凉了。” 又道:“阿兄,他的身子不比普通兽人。” 银狛点头,原本到这里就可以示意银弈离开,但琨瑜身子仍然滚烫,在热症没退的情况下,他不敢让对方回去。 银弈:“我出去等,有事叫我、” 银狛:“嗯。” 兄弟两在这点上相当具有默契。 这天雪停半日,天黑时又陆陆续续飘起来。 洞内烧着明火,捂了琨瑜很长时间的银狛满身汗水,所幸怀里的雌兽热症消退, 晚上,银弈喂琨瑜服下第二碗汤药,直至半夜,情况趋于平稳。 银弈看着银狛:“等他恢复,用热水给他擦一擦身子。” 银狛表示明白。 他们交换视线,银弈微微抬首,提出离开。 银狛没留,只下了床,停在洞口外目送。 直到泛着幽暗紫色的兽影不见,他折回洞内,给琨瑜擦了汗,继续把人捞入怀里暖着。 * 翌日,琨瑜身子好转,睡了一天两夜,除了饿,精神不错。 他从银狛怀里爬起来,有些内疚。 “居然发烧了,还麻烦你一直照顾我。” 少年跌跌撞撞地下了地,发现罐子里装着残留的药渣,疑惑道:“银狛,你给我煮药了?” 银狛把他抱回床尾坐好:“银弈煮的” “银弈?” 银狛:“我阿弟。” 又道:“部落的祭司靠不住,所以让银弈来看你。” 琨瑜恍然,因为刚病愈,说起话来下意识地拖着软绵软的鼻音。 “难怪,我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喊我喝药呢。” 琨瑜愈发觉得羞愧,自己着凉生病,居然让银狛银弈两兄弟照顾,尤其银弈,冒着风雪大老远跑到阿磐山。 往后十几日,进入最冷的时节,又降下暴雪。 暴雪后是雪兽出没的时间,意味着银狛准备出去。 琨瑜出于羞愧和弥补的心理,被银狛白天拉到床上几次都没拒绝。 这会儿对方让他坐起来也乖乖坐着,就是没什么力气,尽量把胳膊撑起来,红着脸,摇几下就喊累。 在银狛出征那天,他早早爬起来,叮嘱银狛带上包裹,又取出另外一身前天晚上赶制出来的鳞甲。 “银狛,你的鳞片我用完了,做了这件鳞甲,你交给银弈吧。” 银狛浓眉一竖:“你知道送东西给雄兽意味着什么吗?” 琨瑜眉眼清澈:“不知道啊。” 又道:“上次他过来给我看病,于情于理最好回点东西,还有……” 他欲言又止:“抵御雪兽绝非件简单的事情,他跟你同为同胞兄弟,是这世上血缘最亲的亲兽。” 琨瑜有些惆怅:“我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亲人……银狛,血缘亲人是很宝贵的,我不想你失去他们,又或者在失去以后陷入愧疚和后悔当中。” 银狛定定望着他。 最后,这身鳞甲还是让银狛带出去了。 第19章 第 19 章 征战归来的雄兽,需要极…… 异世的雪季漫长严寒,死寂沉沉。 银狛去往月神山后,周围刹那归于安静,浩渺天地间,唯剩这片偌大寂静的莽林,无尽的冰雪。 尽管银狛并非话多的性格,但有个人待在身边,跟自己孤零零地待着不是一种滋味。 琨瑜如往常生活,偶尔会停下,打量银狛兽形时喜欢趴的那块大石头。直到收起游离的思绪,摇摇头,继续捣鼓从其他部落交换过来的物资。 他用从其他部落交换来的兽皮为自己做了一身斗篷,毡帽,还有皮毛长靴。 制工虽然简单粗糙,但毛质绒暖,放在过去,他想都不敢想,有朝一日能穿上如此质地的衣物。 银狛外出,琨瑜也有时间打理自己了。 对方在时,他穿好的衣物没多久就被扒下来,头发总是披散,大半天才能下床。 此刻,他端坐在床尾,拿起骨梳打理头发。 每一寸发丝如水柔顺,稠密漆黑,贴着腰背,两侧从肩头垂落,比之从前长长不少,摸起来又密又舒服。 往腰上一捏,同样捏出些许柔软的肉,再往下,臀也…… 他红了红脸,松手,起身绕步半圈,确信自己连带个子似乎也有了抽条的迹象。 窝冬的这些日子,他又长大了,过二十岁,就很难再生长。 可惜这样的变化爹娘看不见。 琨瑜收拾心情,又想,若银狛还在,他定将这个高兴的消息与对方分享。 望着空荡荡的山洞,琨瑜再次发出叹息。 * 月神山,积雪堆着山脉,冰晶飘落,砸在肌肤上刺出细密地冰冷疼痛。 驱逐完一轮雪兽,兽人们结伴,相互搀扶着返回集合地。 自东向西,银狛和银弈带领兽人清扫,按照约定,每次都会在中部汇合。 这些年,他们在中部的山川附近挖凿了容纳兽人休息的地洞,定期都会安排兽人过来储存食物,或者直接就地捕捉。 月神山终年冰雪不化,将兽肉埋入雪地,可存放更久,以此保证兽人随时能补充体力。 成群的雄兽来到地洞,接二连三变回人形。 从战场下来,他们浑身散发血气,整张脸被风刮得僵硬扭曲,更是口干舌燥。 此时顾不上别的,就地蹲下,黑红的手掌扒着雪往嘴里丢,连续啃光几块,才稍微止了体内的干燥和浮动的血气。 银狛出现,蹲在地上挖雪啃的兽人纷纷停手,盯着他的那件鳞甲,满眼艳羡。 击退雪兽之后,他们多多少少都挂了伤,银狛大人只胳膊有点擦伤,前胸后背仍然好好的。 见此情形,哪个兽人不想拥有这样一身鳞甲。 水兽的皮他们可以争取拿到,但这身抵挡攻击的鳞甲,厉害之处在于镶嵌的鳞片,鳞片无坚不摧,是银狛每年换鳞褪下的,他们上哪里得到如此稀缺坚硬的鳞片? 整个大陆,也就银狛和银弈大人有了。 向两个大人讨要鳞片……简直就是找死啊! …… 银狛忽略兽人们羡慕的眼神,径直走到经常休息的区域,打开包裹,取出树皮绒和燧石。 生了火,将带来的黑豆烤肉团热一热,就着随手抓来的雪往嘴里塞。 经过不眠不休地战斗,体力耗损颇多,他和别的兽人一样,又渴又饿,坐下后一言不发,埋头补充食。 银狛吃完第三个黑豆烤肉团时,银弈也赶来了。 他披散着淡紫色的发,上面落满雪花,肩膀落满化开的雪水,混合地沾在肩膀和背后新添的伤口边缘。 银狛眼都没抬,直接丢过去两个黑豆烤肉团。 银弈准确接中,坐下,同样就近挖了一巴掌雪,顾不上开口,先填饱肚子再说。 周围的兽人狼吞虎咽,直到肚子里沉甸甸的,身体恢复力气,踏实了,这才开始闲聊。 银弈打开包裹,取出里面的石罐放在火上烤了会儿,待膏脂化开,抠出两块往伤口四周的肌肤涂抹。 他只用一点伤药,剩下的都分给伤势比较严重的兽人了。 雄兽眼眶一热:“谢谢银弈大人——” 也只有银弈大人总是分给他们伤药,若换作部落的老祭司,还需用皮毛或食物、咸豆交换。 银弈摆摆手,看他阿兄脱下穿戴的鳞甲,除了胳膊有些擦伤,别的地方都被鳞甲护住。 阿兄没事自然很好,可…… 银弈面色如常地咬着烤肉,说不出此刻心绪如何。 眼前一花,银狛朝他丢来一个兽皮包裹。 银弈心头跳了跳,接住:“这是?” 银狛淡道:“给你的。” 包裹打开,里面赫然是一身叠得整整齐齐地鳞甲,跟银狛身上穿的别无二致。 嚯—— 银弈目光变了,嘴上还没表示,围上来的兽人们眼睛纷纷冒光。 “这是鳞甲?!” “跟银狛大人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兽神呐,这种鳞甲太厉害了,若得银狛大人赐一件就好了!” 捧到鳞甲,银弈把许多想说的话咽下。 只捡起重点问:“琨瑜给的?” 这身皮甲上的鳞片,还是银狛的。 银狛面色冷酷:“作为上次替他看病的交换。” 银弈沉吟,没有推脱,而是妥善收好。 想到鳞甲由琨瑜缝制打造而成,他微微敛目,涌出一丝奇妙的喜悦。 银狛看不出银弈心里所想,见他沉默收下,不由冷哼。 并非银狛心狠,只是他们都习惯了在兽潮里搏斗,驱逐雪兽。 对于弱小的兽人而言,长期的战斗会使得他们疲惫,惧怕。但对于强大的兽人来说,这不过是平常的历练,无畏危险。 度过一次次历练,他们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和顽强的体魄,只有弱者,才会害怕流血和受伤。 如果银弈重伤,甚至回归兽神怀抱,银狛可能会震愕,失落,但绝不会被茫然和颓废淹没,无畏地战死,对他们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宿命与光荣。 银弈跟他,亦是相同的想法。 短暂地休息半日,银狛跟银弈穿上鳞甲, 两兄弟气质虽然不同,但面貌,体魄有着血缘上的相似。 他们穿上银色鳞甲,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背对着,带上兽人离开,前往各自的区域清扫第二波雪兽。 * 四天后,月神山只有孤冷的寒风刮过雪原,驱逐完雪兽前锋,剩下的收尾工作留给需要历练的兽人接手。 银狛拖着几张剥下来的雪兽皮皮,以及牙齿,头也不回地赶回领地。 阿磐山,巍峨神秘,肃静辽阔。 银狛从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般,迫切地返回巢穴。 或者说把琨瑜带来后,他回归的情绪越来越焦灼。 过去,每次离开月神山,他不一定回阿磐山,随心所欲,去哪里都可以,若觉得不够尽兴,就寻一处荒山绝域的地界,找些倒霉的野兽欺负。 他是在傍晚过后赶回的,未出太阳,云雾却泛着昏黄的一层暗光,景观奇异。 琨瑜正在改良皮靴,忽听兽皮帘子抖了抖,抬头一看,眼前出现的男人赤着,胸膛起伏。 银狛丢开扛在肩膀上厚厚的雪白兽皮,盯着雌兽,跨开大步走近。 琨瑜仰头,对上瞬间立起来的雄伟,耳根一热,还没开口,当即被对方抱了起来,扛在肩膀。 银狛一身冰雪和血腥的气息,刚进巢穴,又立刻扛着琨瑜离开,化为兽身,直往热泉山谷疾奔。 晕着暗黄色的雪谷倏然倒退,琨瑜紧紧趴好,夹紧膝盖。 很快,温暖潮湿的水汽往脸上扑打,他整个人被银狛带着沉进温水中。 银狛大手一扯,丢开被泉水浇得湿淋淋的兽皮衣,他喘着气,目光紧锁琨瑜,二话不说把他往石块上放。 征战归来的雄兽,需要极致的柔软温暖,来紧紧裹住,抚平他仍然激荡的兽血。 第20章 第 20 章 直往银弈胸膛里钻动。…… 温热的泉水包裹着指尖,丝丝痒意像无数条小蛇一样蔓延至全身。 少年轻哼轻哼,无力垂在臂弯里的胳膊被举了起来,炙热的唇舌替代了热泉,仿佛把他的手指当成某种美味的食物,恨不得嚼烂了咽进嘴里。 银狛每次“征战”回来,仿佛带着一股烧不完的火,格外热情。 头发捋至脑后,双目因为激奋灼出狂热的光。 喉滚咽,来劲了,结实臂膀托起腿。 紧实体魄屈下,方便往肩头挂。 两条腿就像暴风里摇荡的细细枝条儿,头发丝到脚趾缝泛着热,流出一股股潮,皮肉的气息快被男人的盖住了, 冰雪被隔绝在热池谷上空,化成水珠飞散,淋着周围葱绿的冠丛,如同一场雨,挲挲回响,与琨瑜断断续续地呓声交互融合。 淅淅沥沥的沿着冠顶打落,久久才停。 他实在受不住,往银狛肩膀半抱半抵地推了几下,吃痛仰颈,张开湿红的嘴往宽阔紧实的肩头咬。 琨瑜使了不小力气,但只在银狛肩膀咬出凹下去的几个齿印。 在雄兽看来,他的牙齿还没兽崽的尖利,不痛不痒,反而多了几分奇异的微妙。 没把银狛咬疼,反而给他激得喉头发紧,紧了紧怀里,不愿放手。 …… 久久。???? 银狛抬起赤红的脖颈,蓝月下散布着越来越密集的白点。 他捞起怀里的雌兽,变回兽形,把人好好藏进皮毛下,鳞尾卷起丢落在石头上的湿润兽皮衣,踏着风往山洞疾奔。 琨瑜就着热水草草吃了点食物回补体力,他太累了,发丝刚沾兽褥,被银狛捞入怀里后,眼皮沉沉下坠。 天色浮出一丝灰白,琨瑜仍在昏睡,只觉被人捞起来抱着坐,两条胳膊被牵引着,环上汗津潮湿的脖颈。 银狛粗着气,打得琨瑜耳面绯红,微微张嘴,呼吸急促。 他还没睁眼,整个身子就跟腾云驾雾似的。 颠得慌,仿佛会直杵进胃里。 少年平日清亮温和的嗓音溢出沙哑,微圆的眼眸委屈地眯了起来,开口也是破碎的。 “怎么还来……” 又陆陆续续地道:“好累的……” 银狛面上浸着汗,头发贴着眉骨,阻碍他看清怀里的雌兽。 粗重的捋了一把头发,又将琨瑜散落的发丝拨至肩膀后,露出完整湿润,又红透的脸颊。 兽人捧起雌兽通红濡湿的脸颊,目光狠狠地盯着,指腹按搓两片软软的唇,又啧啧舔上去,凿的力气也重。 他道:“不用你费力。” 琨瑜瘪瘪嘴,胳膊松松地抱人, 银狛还要故意吓唬:“不搂紧点就摔下去了。” 交互环起来的胳膊只得围成一个圈。 琨瑜有些迷茫恍惚的错觉,怎么银狛似乎在生气呢? 他不太确定地反思片刻,最后放弃思考,结束后,再次投入昏天暗地的睡梦之中。 连着几日,雪停后银狛才放开他。 琨瑜烤着火,坐在床边锤锤小腿和膝盖,胳膊也捏一捏,缓解几日积压的酸痛。 余光偶尔扫向另外一头处理兽肉的背影。 倒不是他多迷恋对方,只前些天没法集中心力观察,这会儿才有功夫看肩背上是否新添了伤痕。 他抿抿唇,在银狛回头之前,堵着气似地,盘起双腿背身,先把脑袋撇开。 银狛勾勾嘴角:“你做的鳞甲很管用,” 又有些不爽地开口:“便宜银弈那小子了。” 琨瑜侧目,手心探近兽皮衣,继续一下下按揉膝头。 他还是被勾起了好奇心,怕惹来兽人狂兴大发,藏进兽褥里,只露眼睛。 “你们兄弟关系不好么?” 在他看来,亲生兄弟姐妹间,协力同心,相互帮忙不是正常的么? 为什么对方看起来好像不太情愿。 他没有继续深究,而是专注地揉着膝头。 银狛靠近,撩开他落在肩膀的发丝,又将人从兽褥里挖出来,目光像蛇一样从他的小腿爬上膝盖。 裸露的肌肤没一块完好的,红白斑驳交错,都是银狛弄出的标记。 膝盖看起来尤为凄惨,托起来,屈着身子,薄薄的一块皮磨得发红。 平日里,这些痕迹放在兽人身上比蚊虫叮咬还轻,但出现在琨瑜身上就不同了。 银狛盯着,托起两条小腿搭在大腿上,又暖又宽的手掌揉了揉,道:“我找银弈换点东西给你抹。” 琨瑜没拒绝。 银狛看着,啧一声:“弱。” 话是如此,眼底却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 “还想要什么?” 琨瑜迷茫:“……要什么?” 银狛:“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找回来。” “咸豆,皮毛,黑豆,还是骨头?” 琨瑜拖着软绵绵的鼻音“嗯”一声:“这些都有,雪季还没结束,出行不便,别太麻烦了。” 视线往山洞里扫了一圈,忽然想到什么,指着空荡荡的地方:“以后有空弄点木头回来,咱们做几张桌椅,如何?” 他笑呵呵地比划着双手,这样那样,道:“有了桌椅,方便平日里休息。” 在这洞穴内,平时要么坐在石块上,要么蹲着。 天一冷,石头凉气重,琨瑜常坐的那块石头铺了三层兽皮,实在太浪费。 “……桌……椅?” 银狛没多问,自己的雌兽想要,他就会尽力找来。 午后,趁着琨瑜睡着,银狛没再耽搁,当即跃出山洞。 突现的巨兽在空气里划出幽暗的蓝光,脚踏积雪,往日出的方向驰奔。 阿磐山以东,越过雾海,有一大片林壑。 荒丛拔地而起,生长的树干结实,正是拿来做桌椅的好材料。 银狛去过那边几回,打算多砍几颗好木头带回巢穴。 * 洞穴之内,琨瑜被挤压在嗓子里的干涩弄醒。 他钻到火边喝了整整一碗温在炭上的清水,哑声呼喊:“银狛?” 银狛不在…… 裹着兽皮慢吞吞挪至石台,天色就快暗下,风势再起,他吸了吸鼻子,赶忙躲进兽皮洞帘后。 少年立在灶边,呵着茫茫白气,往冻僵的脸蛋搓了搓。 琨瑜打算在银狛回来之前热好肉汤。 两条胳膊扒拉着木头,正要加大火势,只见木头缝隙钻出三四只雪白色的,盐粒子大小的细小飞虫。 他抬手驱赶,小飞虫往他手背落下。 琨瑜长在乡野,莫说小虫子,蛇都不怕。 原本想盖下一巴掌,想起有些虫子被打死后汁液会致使皮肤溃烂,便生生忍住,将其弹走。 手背留下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红点,琨瑜没在意,继续准备晚饭。 约过半刻钟,琨瑜起身时像根倒拔的小柳条,险些从头栽倒。 他踉踉跄跄回到石床,弱弱吐气,横着躺下,嘴里无意识地轻哼,脸色蔓延开一片奇异的诡

相关推荐: 地狱边境(H)   花花游龙+番外   主角周铮宫檀穿越成太子的小说无错版   深陷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我可爱妻子的编年史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对不起师兄:我撬了我的“嫂子”   丫鬟小可怜成了少爷的心尖尖花容   小人物(胖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