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笑…… 又似……三千天仙,三千地仙,三千比丘……,所有的人都微微一笑…… 若……那一只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拈起莲座旁的一朵花,而一个清雅出尘的小和尚微微一笑…… 而此时,天地消去了最后一丝光芒,陷入了绝望的黑暗之中。所有的光芒,只及这寂寞女子的微微一笑,谁又能参透这四界之外的玄机? 九天突然紧闭双眼。 只一瞬,又如一眼万年。 所有的记忆慢慢地复位,这一世,倾尽天下,可曾为第二个女人心动?任那天仙地仙与比丘,任那佛祖座前拈花一笑,谁定我规矩,谁又指我前路?我指天灭地,被天地愚弄,被宿命牵扯,哪里配拥有这毁天灭地的力量?那晚的竹林中,那个式微般的少女消失在自己的怀中,如露水消逝在晨光中……,她才是真正的灵者,跳开了这三万年最无奈的诅咒。 一隅……,带着你的女人离开吧,强行在这世间纠缠了三万年,口口声声说要毁灭世间,可是却幼椎地执着于因果,也许最放不开的,唯有我们吧。 念及此,他微微一笑…… 一颗缠绵在他奇经八脉里的眼泪被催动,在筋脉里越走越快,很快就遍及全身。 三万年前,女娲娘娘最后的一滴灵体成就了水月宫,而数年前这滴落在斩天灭世剑上的女孩的伤心泪也许只为了这一刻帮他冲破红尘的诱惑。他忽地张眼,只见掌中的斩天灭世剑缓缓地发出了清极的光芒,冰晶中透出的玄光在这清极的光芒下迅速地片片消散。 艳极而几欲窒息的寂寞大地也在这一线清极的光芒下变得妖异而颓废,彩镜一道道地消散。“扑”地一声,一道灵体从九天的身体里破出,白衫透明,眉目依稀,立在绝世的冰晶壁前,立在那双眸含泪,有着摄人心魄的美丽的女子前。 阴魅吃惊地望着他:“一隅……” 那雪白通透的影子用一种哀伤而又眷恋的目光凝望着她,淡若无的嘴唇轻启:“我们输了……” 应着话儿,斩天灭世剑一震,已触到了冰晶墙壁上……顿时,土崩瓦解般,冰壁碎成粉屑,寂寞大地死一般的沉寂中响起了一股震耳欲聋的声音,所有的光彩飞一般地四散而去,它们消散得那样的凶狠,仿佛一股狂风,从三万年禁锢的封印中冲破结界而出,自由如龙,潇洒如海,璀璨如流光…… 三秒钟后,在白白苍苍的阳光下,寂寞大地只余下了一道天涯,半空中,一个长袍如云,身材挺拔如神枪的少年临空而立,掌中长剑在阳光下发出夺人眼目的光芒,而在他的身边,有着两团云雾般的人影,一身的哀伤,那么近又那么远地,双双凝望。 阴魅眼中的两颗泪瞬间落了下来,如两点星芒,滴落向天涯。 “……你这傻瓜……你会后悔的。”她面无表情,声音飘渺如远在峰峦外,“一切是谎言……为什么你竟看不透……,很快你就会发现……,你做得最错的事,就是杀了我……” 九天无言,天地空旷无涯,他茫茫然地看着一隅和阴魅凝望着彼此,一点点地靠近,却在最靠近的地方,忽地被山风吹散,消失无踪。这对天地间最大的敌人,也是唯一可以跳出四界之外,天地伦回的情侣,最终连一缕最弱的山风都无力征服,散得不留一丝痕迹。 三万年前,知事张开眼,看到的只是一缕山风,所以她对一隅说她看不透结局。就在她象一场不甘的梦幻消失的时候,她竟不知,不需很长的时间,那宿命中纠缠的人儿,竟也尾随着她而去,也许,他们本就同是一场梦幻,在女娲济世救天之后,成就了娘娘的一份嗔怒之心。 纵是一块补天之石,一场通晓前世今生的梦境,一道充满诱惑的怨怒天涯,最后,也脆弱得连薄薄的山风也无法抵挡,消散之时,投奔各自永恒的寂寞去了。 镜花水月 第十四回 长恨歌(三) 东天。浩然之都。 缥缈峰上流云依依,叹息崖下落英凄凄。 举目处,千山复千山,云之迹如白驹苍狗,在仿似无尽的时光中飞快地流逝。 流云尽处,一片白一片蓝一片灰的光芒背后,三帝目光倦然,寂然盘膝坐于鼎立的三足之位,望着正三角之重心处的莲台,那莲台以七色流光为藤条,五色玉石为莲座,数万朵奇花的光彩为莲瓣,而这惊艳绝俗的莲台上卧着一个沉睡的婴儿,正是天地精华化身,婴儿娇椎纯美,皮肤如雪团般,大地晨光晓风中,散发出玉一般润泽的光芒。 “这家伙终于睡了。”地皇喃喃,然后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回家。抱着老婆孩子好好睡一觉。” 应着话儿,他化身为一块黑色的绢布,直向山崖深处坠了下去。 夜帝眉头轻挑,狭长的眼微微眯了一下:“地尊者,下次请早,不要危机关头总是迟到。” 幽幽深谷中很快传来了地皇的声音:“其实我每次都在想,如果我不出现,是不是这个世界就真的被毁掉了,可是每一次,就算我迟到,也总是没事。所以……,老家伙,这本来就是一个圈套。是我不知,你不知,他也不解的一个最大的圈套。” 夜帝失笑:“活在地底下,果然不凡,我想说很久的话最终还是从这无法无天的家伙口中讲出。”他身影一晃,化成一道蓝光,飘飘望着端坐在万片云朵中的天帝:“天,我们三个,你最执着,那就继续下去吧……” 一种清脆如山间溪流声的笛声响起,蓝光瞬息淡薄了下去。 “还有,地托我传话给你,他怕自己讲你接受不了。如果有下次,希望可以不用再说谎了……我觉得这是原则问题,而他,说这是人品问题。” 茫茫的苍穹间,只余下天帝端坐于莲台旁,雪白袍裙在流云中翻卷不已。他伸出玉一般的长指,轻轻地触摸着莲台一角。 月界。 苍苍茫茫中,嫦娥还是在不停地寻找着,桂花飘浮的香味,还有那笃笃的伐桂声,却是走了一千年依然不近不远的存在。仿佛再走几步,就可以窥见端倪,又似纵然走上千年,也只会执迷不悟。 她这样执着于寻找,当然看不到在她背后不远处,永远有一潭碧溪泉,而那轮在人间数度盈亏的月亮,若一轮硕大的银盘,正把暧昧的光芒寂寞无比地投影在水面。那道光芒曾是水月宫通往人间的唯一通道,是每一个有着痴嗔之心的魔向往的平凡欢爱,生老病死。因为她从不回头,所以它永远孤寂。 此时,月华的一角,一道清瘦的影子依稀,一只长笛如梅如竹,落入月影中,吹颂的曲子还如万万年前般无声无息。 苍穹无声。 唯有变化是永恒的不变。在枉然无知的人间岁月中,流云飞舞,逝者如斯。 蜀中的那道山梁上,白须的百岁老人正被地狱使者甩出的无形锁拘住。满山遍野青衫涌动,万千弟子高呼请天地赦我恩师。唯有老人唇边隐隐一笑,我有何德,亦有何能。 “好自为之。” 长髯飘飘,转瞬间消失于青岗深处。 世间所有,终败给遗忘。长安街头数日后自会一片繁华,奈何桥畔依旧踯躅着等待喝孟婆汤的长长队伍,而人间碌碌,仙界悠悠,夜界茫茫也只留下了永恒的传说…… 天界。九重天。 九天背脊挺拔,仰头凝望着摩天的转生轮。 转生轮上有千万只小风轮,节奏或快或慢地旋转着,望得久了,仿佛可以看到草木枯荣,猿飞虎跳,万物生长…… 旦后来到他的身边。 “这转生轮,要怎样转动?”他问。 旦后明媚的目光中倦意淡淡:“转不得。” 九天猛转身,目光如炬。 旦后表情木然,无惊无嗔。 “天后不要开玩笑。” “虽然圣君解救我四界于死域废城之中,可是转动转生轮,那人间又将陷入时空错位的浩劫之中。” “七日前,不是你告诉小妍,转动转生轮就可以使她重生?” 旦后表情依旧木然:“莫说七日,我已经数年没有去过人间了。” 九重天上。 天帝居已毁,只余一株扶壁蔷薇在苍白的断壁上展开翠色枝条,开出一抹盛红。 斩天灭世剑出鞘,剑尖印在了旦后的咽喉上。 “你说谎。” “是你被骗了。” 九天凝眉望着旦后,眼底泛起了一片血红。 “你还不懂吗?她是用她的生命换得四界的平安。即然这是她的选择,你又何苦执着?” 九天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你。说。谎。” 真是天大的笑话。天于我何亲,地于我何恩,四界的平安又与我何干,茫茫世间,我只宿生于跳脱四界之外的一滴水中,我从不看花开花落,也听不到所有的喧哗骚动。我现在拥着无上的神力,可是如果这力量是从父亲的死亡,母亲的离散还有她的消失中来,那么我宁愿自己是地上缓缓爬着的一只蚂蚁。也许千年,也许万年,终于一日可以爬到她的脚边。 ?D?D我要她生,否则不是我灭天地,就是天地灭我。?D?D 九天的双目中的血红愈来愈深浓,长发瞬间成雪,两道魔光如天罡煞气般从目中冲刺而出。 此时的九天,恍若已成了阿修罗。 九天为魔中之圣,而阿修罗则是魔中之魔,是四界中最大的无法无天。 茫茫无涯的天界顿时轰然一震。 旦后的身子如同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飞了出去,坠在了九重天外的蹑云梯上,而她雪玉般的颊边现出了有生以来第一道血痕。 一丝恐惧在她本已麻木的心里升起。 不待她细想,天界吹来了一股弥天的阴风,阴风过后,只见寂寂的一条蹑云梯和茫茫的九格九重天上,涌出了无数的魔影,枯骨残肢,拼命向上攀爬着,而水月宫的群魔,踏着那些魔影,向天帝居汇聚而来,曾经云霞环绕的天界,此时俨然已是一片修罗场。 第十五回 长恨歌(四) 传说…… 在天的尽头,是流星的故乡,美丽高贵的星女神长袖奔腾九万里,收集每一颗星的一世璀璨,千世万世后,成就了浩瀚的银河。 那么,是否每颗星的结局,都只能是这般看似永恒却寂寂泯然于茫无涯迹的夜空? 九重天。 九天仰望着转生轮。 集造化之大成的天界,此时如同妖魔的欢乐谷,升腾着似要破天而出的魔气,在他背后,如同一个酝酿了万世的战场,又似一场屡败屡战的决斗。他却不觉,只是呆呆地望着壁立的转生轮。在他的眼中,仿佛一座腐朽的城堡,沉睡着终将作古的自相矛盾的生灵。 蓦地,他飞纵而起。 快如电闪,急如迅风,又似点点最深的夜的星光,他出现在那块转生轮的所有小飞轮前。他急迫而贪婪地把每一片飞轮都逆向旋转。顿时,转生轮前的幻影被扭曲了,每一个时空都被他逆转,世间再次陷入了混乱之中,每一个人都快速地在后退着,前一秒中还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下一秒竟变成乌发少年…… 浩如烟海的银河上,雀桥依稀,牛郎望着一年才得见一次的织女,伸出手来,可是转瞬间两人却在最靠近的那一刻,竟如一对怨侣一般飞快地向后退却了。 火烧火燎的铸剑炉前,莫邪痴痴望着火中的绝好金英,却终于没有跳入炉火中,转身离开。 七重天上,如画遥遥望着长衫如雪,翩翩走来的八方圣君,却没有等到他的回眸,只能垂下荷花花冠,背身于无边的水样寂寞。 光华居内,羿神凝眉倾听兔仙玉儿的诉说,却终是一言不发地踏上了神驭台,驾金轮,把太阳送上了日轨…… 所有故事的结局都因为转生轮逆转而发生了改变,茫茫宇宙间,只有九重天上的万千妖魔为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 九天飞快地冲入每一波时光的幻象中。 水月宫中,没有她,斩妖台上,小游被镜魔依律斩首,溅了一地紫色的妖血。 长安街市的夜色下,没有她,武帝若有所思地偶有回首,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平凡的面孔。 怨忿的绝望山庄中,没有她,唯有他一人掌着斩天灭世剑,指向那蜀中山道上的弥天魔气。 天狱中,没有她,没有宁愿跳入没有指引的时光圈也不肯做天神玩偶的那个少女。 九龙湾旁,没有她,没有对着太子讲着“我的九天哥哥,倾尽天下,心中唯有小妍”的那个少女。 枉死城中,没有她,没有眼中汹涌着珠泪,却象一缕波光,穿过了他的身体的那个少女。 月宫中,没有她……九日下,没有她……连知事也不见,所以茫茫天地间,唯有冥后伫立在光突突的山梁上,手中把玩着一瓶还魂液,一脸的迷茫与怅然。 哭哭笑笑的…… 龙争凤斗的…… 每一世中,她都不在,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仿佛他对她的记忆,只是年少时最青涩的一场梦境,一种幻想,明知不可拥有却一生一世都在不停不息地找寻。 纵已是魔,也无法摆脱。 “不要再找了,四界之中,她已经消失。” 九天已寻得神志迷失,几欲颠狂,一个清缅的声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响起。 九重天上。 所有的魔影已不见,只一团祥云悠然飘浮,七色霞光环绕,梵音清灵地波送。 天帝垂眸,安然地望着九天。 “为什么?” “她就是阴魅,你杀死了阴魅,就是杀死了她。” 九天紧闭双眼。 ――你会后悔的,你做得最错的事,就是杀掉我―― 原来。 如此。 我是魔,却总被戏弄,究竟这天地间,谁是真正的无法无天? 挺起斩天灭世剑,九天遥遥指向天地。 “我是九天,我不会象先祖一样,甘心再被天地愚弄。” “你要怎样?” “杀掉你,或者杀掉我自己。” “你现在有力量杀掉我,就象你刚刚杀掉阴魅一样,然后天会破掉,那时,再不会有一个女娲娘娘,炼石补天。而那女孩,魂魄在你体内,肉身被你斩杀。她的前生又不在界之内,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重生。此四界,最后只会剩下你自己。我已立誓,再也不打诳语,如果这是你要的结局,我无话可说。” 天界。 九重天上。 扶壁蔷薇依旧盛红。 斩天灭世剑光如一线巨焰。 修罗君眼如火,发如雪,长袍在空荡荡的天际里翻卷。 半空中,天帝目光依旧安然,倦意依稀。 “我很累了。”他最后说。 九天仰头望着这世间的宗主,万世千载中最大的一团祥和,此时竟如此脆弱,他一剑之下,就可以将其摧毁。 可是…… ――九天哥哥,不要做让我们都后悔的事―― ――不是天地灭我,就是我灭天地―― 罢了。罢了。 但闻九重天内响起了一声清脆的震响,声音不大,却如天崩地裂般,在四界的每个角落都可以清晰地听到。 九天瞬间化成了一块五色彩石,然后裂成了九块,向苍穹间坠去。 光华四散…… 那一天。人间出现了一道奇景,太阳升起的时候,伴随的不是再是强烈的日光,而是四散的五色彩光,愈升愈亮,而人间大地,被映照得如同琉璃世界。 所有的微笑,都是五色晶莹的。 于是在那一天,没有哭泣,所有的人都在微笑。 天界。 九重天上。 天帝失魂落魄。 旦后缓步走来,傍着天帝。 “我竟不知,他会这样选。原来我以前所做的都是错的。”天帝说。 旦后不答,遥望着转生轮。 天地间。 五色彩光不散。 天帝忽地伸出手来,拈了一缕彩光于指尖。 “我要还给他一个缘。” 旦后凝立不语。 “你知道我要做什么。” 旦后忽地眼中蕴泪:“一隅捣毁天界的时候,我私心地保留了孩子们最后的一魄,我要救回我的孩子……,所以……” “你难道没有想过。若没有他们,就连你和我,都早该烟消云散了吗?” “可是,就算你给那个女孩重生的机缘,他们也不会相遇,一个枉然无知的灵魂,纵然可以无意中得到他的一块灵体,可是她绝对不可能找全九块。” “那是他们的事。” 天后伫立良久,她的泪一滴滴地落向尘埃。 终于,她轻舒广袖,于是一缕缕仙魄从她的袖中飘逸而出,柔美清雅,高贵洁修,翩翩纤纤,正是她的九个女儿。缓缓地这九位美仙飘飘地来到了父亲的指尖,与那道彩光合二为一。 女娲补天后余下了三枚灵石,有一灵石名叫一隅,它用女娲身体的最后一滴水创造了一座水月魔宫,并娶了梦魔知事为妻。阴魅发动大阵的前一晚,他来到了天涯,想要劝服阴魅。阴魅是寂寞之神,不知世间情为何物,所以她听到了一隅向她讲述的干将莫邪的故事,无法理解为何莫邪最终要跳入铸剑的火窟。此时,三界的主宰天帝,地皇和夜帝为阻止阴魅进入了天涯。一隅为劝动阴魅,求三帝再给他一个伦回的时间,他要带领阴魅走入莫邪的世界,让她了解莫邪甚至女娲为什么要为了一种信念而放弃生命。于是他与阴魅坠入时空圈中,转世为干将与莫邪。结果阴魅深深地爱上了一隅。 「小(」 一个美丽的女子形象渐渐清晰。天帝手指低垂,这一缕凝结的魂魄便轻灵地一跃,坠向凡间去了。 后来,回忆这段往事的时候,无数四界的神灵问过天帝同样的一句话。 “她找到他了吗?” 而天帝只有一句回答。 “不知道。” (完) 小说下载尽在 http://bbs.txtnovel.com---书香门第整理 附: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我选择变成男人后,男友成为了我奴隶 ----------------- 故事会_平台:揽月短篇 ----------------- 我觉醒了家族里的青蛇血统。 成年后,要再选一次性别。 上一世,我为了和男友在一起。 毅然决然地选择继续做女孩。 为他相夫教子。 陪着他从一个小老板,做到京圈首富。 把儿子女儿,都培养上了清华北大。 可在我五十岁生日那天。 我吃下老公亲手做的蛋糕。 却吐出一口口黑血。 儿女在一旁看着,丝毫没有打120的意思。 “妈,你就安心去吧,秀姨会照顾我们和爸爸的。” “对啊,做你的孩子真的很丢人。” 他们明明是靠着我,才拥有了如今的一切。 却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入深渊。 再睁开眼时。 我站在祠堂里。 族长递过来选择性别的黄纸。 “瑶瑶,你做个决定吧。” 01 我从族长手里接过黄纸,一笔一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最后一笔落下,这个决定就再也不能更改了, 族长惊讶地看着我。 “你真的考虑好了,以后要做男人?” “那你男朋友怎么办?他能接受换了性别的你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霍寻就站在门外殷切地看着我。 只是他是外人,不能进祠堂,也听不见我们在说什么。 我虔诚地将黄纸点燃,朝着族长笑了一下。 “爷爷,我考虑好了,在我彻底改变性别前,麻烦您帮我保密。” “行吧,你自己的事,自己做主。” “一周后仪式结束,你的新身份证会送过来。” 一周。 我默念着这两个字,一周后我就会拥有全新的人生,美好得仿佛做梦一样。 在这之前,我必须解决掉霍寻。 走出祠堂后,男人立刻拉住我的手。 “瑶瑶,你为了我牺牲了这么多,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你愿意和我结契吗?” 我怔忪了一瞬。 霍寻上辈子可没提过这件事,难道他也是重生的? 我试探地问。 “结契可不是结婚,一旦契约生效,咱们这辈子都分不开了。” “你真的会爱我一辈子,再也不爱上别人吗?” “当然。” 男人深情地看着我,可我却轻易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熟悉的无情和野心。 和上辈子亲手毒死我时一模一样。 “瑶瑶,我一想到你可能会离开我,我就痛不欲生。” “我求求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的胃里一阵绞痛。 仿佛毒药跨过时间,再一次要将我的五脏六腑都撕烂。 我摁下所有的苦楚,朝霍寻笑得明媚。 “好,我答应你。”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咱们现在就结契。” 我剪下他的头发,和我的一缕头发缠在一起,请求族长爷爷在祠堂里烧掉。 “我与霍寻今日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族长欲言又止:“瑶瑶,可你不是……?” 他想起我的嘱托,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最后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我看着头发在火盆里化成灰。 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当晚,霍寻就和我爸妈商量结婚的细节。 他已经没了白天那温文尔雅的样子,坐在饭桌主位上,头也不抬地问。 “阿姨,你家的房子和车什么时候过户给我?” 我妈脸色阴沉下来。 “你什么意思?” “我就直说了吧,我家没钱,婚礼的花费可能都要你们家出。” “要是心疼钱的话,不办婚礼也行,我无所谓。” “但是结婚后青瑶就是我老婆,她的房车早晚都是我的,早转晚转不都一样吗?” 说着他给我夹了一个鸡腿,洋洋得意地问我。 “你说对吧,瑶瑶?” 我爸妈的目光也集中过来,他们知道,这事还是要问我的意思。 “瑶瑶你可都听见了,你们还没结婚呢,他就已经想霸占咱家的财产了。” “嫁给他你以后还活不活了?就算你继续做丫头,爸妈也能给你找个好婆家,你点头,我们现在就把他打出去。” 我爸沉默地抄起棍子。 霍寻赶忙大叫。 “我们已经结契了,你们反悔不了了!青瑶不做我的老婆就只能去死!” 爸妈如遭雷击。 看我沉默不语,一个劲地骂我怎么这么糊涂,气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我按住妈妈的肩膀安慰她。 霍寻真正的恶毒和无耻,他们还没见识到呢。 老天让我重活,就是让我认清到底什么才是深渊。 我转向霍寻。 “我家的财产,除了爸妈在住的这套房子,都在我的名下。” “一共有十六套别墅,两套四合院,七十间商铺,三十四辆车,和六个亿存款。” “你想要的话,我都过户给你,这套就留给我爸妈养老,你同意吗?” 霍寻的目光都火热了起来。 他上一世仅仅靠着我的帮衬,就成了首富。 知道我有钱,却不知道我这么有钱。 他一口答应。 “可以。” “但你爸妈现在就得写遗嘱,等他们死了以后,这套房也只能写我自己的名字。” 我对他的贪婪毫不意外。 按照他说的一一办好。 当最后一笔存款打给霍寻的时候。 他的左臂上,出现了一片蛇鳞。 “这什么东西?” “结契的信物,等三片蛇鳞都出现的时候,契约就彻底生效了。” “之前怎么没有?” 他疑惑地念叨了一句,然后很快住了嘴。 见我没了所有的财产,仍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霍寻有些心虚地转过了头。 “你也不用不高兴。我的钱不也是你的钱吗?我又不会亏待你,钱都放男人手里,家才不能倒。” 上一世,是我主动结了契约。 他发誓会对我好的时候,可比现在要真情实感多了。 可他最后做了什么? 一杯毒酒,送我上西天。 02 霍寻有了钱,先给自己买了辆最喜欢的重型机车。 然后狂刷卡,买了一堆女人才喜欢的珠宝、名牌衣服和护肤品。 消费记录流水似的发到我的手机上。 他送我的,却是拼夕夕上九块九一个的镀金手链。 我笑着接下。 没有一句不满。 距离仪式完成还有四天,霍寻半夜突然将我拖出房间。 我仅仅穿着一件睡衣,被他拉到医院。 “我妹出车祸了,你跟她血型一样,你必须给她献血。” 等进了急诊室。 我就知道了,他所谓的妹妹,就是阮秀。 儿子嘴里的秀姨。 霍寻和孩子们真正爱的女人。 男人一把拽住要进手术室的护士。 “抽她的血,无论如何都要救阮秀。” 护士从我手上抽了400毫升。 霍寻的眉头狠狠皱起。 “不是要1000毫升吗,怎么不继续抽了?” 护士为难地看着他。 “抽400毫升以上就要有危险了,抽1000毫升这位女士会休克的。而且里面的患者伤势不重,我们调的血也在路上了。” “我不管,她的血好,就抽她的。” “她是我老婆,她的身体怎么样我不了解吗?区区1000毫升血,有什么不能抽的?” 围观人议论纷纷。 “这男的真不是东西啊,拿自己老婆当血包呢?” “就是,都是血还分三六九等了,我看就是想弄死他老婆。” “妹子,你可千万别答应啊,为了别人伤害自己不值当。” 我笑了笑,将手伸到护士面前。 “抽吧。” “这是霍寻管我要的,我必须给他。” 护士诧异地看着我,仿佛在说我疯了。 刚才为我打抱不平的人,也转过头骂我没有脑子,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我不为所动。 眼睁睁看着血从我的身体里流出。 霍寻是怎么知道我的血好呢? 上一世,他肺炎进icu,医生都说他活不成了。 是我放了自己的血,熬药给他治病。 才让他挺过来的。 所以这一世,哪怕医院并不缺血用,哪怕阮秀只是普通失血,并没有危及生命。 他还是坚持要抽干我所有的血,救他的白月光。 我昏昏沉沉地失去意识,醒来霍寻守在我的床边。 我掀开他的衣袖,看到了左手上的第二个蛇鳞。 霍寻看到那片蛇鳞,满眼复杂,对我轻声安慰。 “瑶瑶,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这次是我不好,对不起你。” “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孩子流产了,子宫也没保住,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 我笑了笑。 “是吗?流就流了吧,我无所谓。” “你不生气?!” 霍寻看我毫不在意,眼里竟然满是怒火。 “那是我们的孩子,它死了你为什么不伤心?!你怀孕了倒是早点告诉我啊!” 难道我早说。 他就会放弃抽我的血了? 而且霍寻的孩子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我将他们辛苦养大,给了他们最优渥的生活和最好的教育资源。 儿子聪明,但不服管。 女儿木讷听话,但智商低。 把这样的两个人送上顶级学府,难道靠的是他们自己的努力和天赋? 一切都不过是靠我祖上的血缘和我的扶持罢了。 但这两个白眼狼对我有过半分感恩吗?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地板上挣扎。 十指因为剧痛都扣出了血。 他们还心情很好地讨论要带阮秀去哪旅游。 想到这,我握住了霍寻的手。 “阿寻,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还能怎么办呢?” “好在妹妹救下来了,她平安无事,以后你想要孩子,我们过继她的孩子就好了啊。” “是、是吗?” 霍寻被我的通情达理震慑住了。 他似乎是想不通我怎么能倒贴到这个地步。 但我的提议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坏处。 所以男人将我搂进怀里。 “瑶瑶,我何其有幸有你这样的老婆。” “以后我们收养阮秀的孩子,你好好教导他们,他们一定会有出息的。” “到时候让孩子好好孝顺你,敢不听话,我一定教训他们。” 他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可在他的畅想里,被教训的肯定是我吧。 03 霍寻把阮秀接回家,让我照顾。 洗水果时,阮秀将自己的内裤扔进我的果盘里。 “嫂子,我刚出院,医生不让我碰水,麻烦你了。” 我的手顿了一下。 随后将那条蕾丝内裤,放在水龙头下冲洗。 阮秀挑眉,扬起一个恶劣的微笑:“霍寻说的还真对,你被他绑死了,贱得要命。” “是不是霍寻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做啊。” “也不算吧,仪式完成还有两天。” 我头也没抬,只专心做我自己的事。 “霍寻的忙,我只会帮最后一次了。” “什么最后一次?” 男人走过来,看到我手里的东西,不赞同地看了阮秀一眼。 过几天,他就连这点负罪感都不会有了,安心把我当一个保姆。 阮秀朝着我笑。 “那我可要好好利用最后一次机会。” 仪式完成的前一晚。 我被霍寻和阮秀捆住手脚,塞进了一个大鸟笼里。 我皱眉喊霍寻的名字。 “你们干什么?要带我去哪?” 车一路颠簸。 直到蒙在鸟笼上的布被掀开。 光照射进来。 我对上一双淫邪的眼睛。 看上去至少七十岁的老头子盯着我的胸口,口水都要淌出来了。 “嫩,真嫩啊,你确定今晚我可以随便玩?” 一股火从我的心底升起。 我死死盯住霍寻:“你什么意思?” 霍寻躲闪着我的视线,阮秀攀上他的肩膀。 “我们前几天骑车出车祸,不小心撞死了唐哥家的狗。” “唐哥说了,要是复活不了他的狗,就卸了霍寻一条胳膊。” “所以我就提议,让你陪唐哥一晚,替我们给唐哥赔罪,你这么爱霍寻,应该不介意吧?” 我几乎被气笑了。 仍是盯着霍寻。 “霍寻,我要你亲口说,你确定要把我送给别的男人。” “就不过是赔一条狗的命?” “瑶瑶,你别怕,一晚上忍忍就过去了。而且我是你的丈夫,我都不介意你脏,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霍寻的要求真是一再刷低下限。 我气得胸膛不断起伏,掐着自己的手不断念着要忍。 老头子不乐意了:“什么一条狗,狗怎么了,弄死老子的狗,我没要你们的命就不错了。” “我看这女的是不愿意是吧?” “趁我现在没翻脸,你过来,亲手把你老婆绑我床上。要不你试试,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霍寻的脸色一白。 他咬牙把笼子打开,根本没有解开我的意思,扛着我扔到床上。 我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 “你真不要脸啊霍寻,我给了你那么多钱,你连这点事都摆不平。” “随便你怎么说。” 霍寻将我的手摁住,捆在床柱上。 “青瑶,你记住,过了今晚,只有我不会嫌弃你了。” “你不要动离开我的心思。” “以后安分守己,好好和我和秀秀过日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一口咬在他的手上,咬得满嘴血腥味。 霍寻嘶地抽了一大口凉气,拽了好几下才把手从我嘴里拽出来。 重重扇了我一巴掌。 誆釰糜騛縑赔分娿勘鹢閶刾赃荅享湋 “疯婆子。” “你等明天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他还讨好地朝老头子笑了一下,拉着阮秀出了房间。 阮秀看着狼狈的我,眼里的同情和得意毫不掩饰。 老头子扑上来脱我的衣服。 老人味熏得我都要窒息了。 就在他的手伸向我的身后,12点的钟声敲响。 我身体一阵剧痛。 手脚死死地蜷缩起来,绑我的绳子被崩得紧紧的。 老头子皱眉看着我:“你干什么?耍什么花招?” “霍寻,你滚进来,这娘们怎么了?!” 与此同时,霍寻发现,自己的左手上,竟然出现了第三片蛇鳞。 怎么回事? 他之前一直以为,蛇鳞出现,代表着青瑶的爱。 蛇鳞越多,青瑶的爱越深刻,越离不开他,他们的婚契就越牢固。 可现在青瑶很明显要恨死他了。 蛇鳞为什么还会出现?! 他心里突然漫上来一股巨大的恐慌。 这股恐慌,仿佛只出自于他作为一个动物,面对巨大威胁的本能。 他慌忙推开门。 “唐哥,出什么事了?!” 刚进屋,就听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年轻男声。 那声音命令。 “跪下!” “噗通”一声。 霍寻发现自己的膝盖不受控制地重重磕在地上。 04 霍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跪下。 更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拒绝不了那个声音的命令。 就仿佛空气中有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摁住了他的肩膀。 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得龙叫他,难道不是为了青瑶的事情吗? 可屋里并没有男人的咒骂,也没有女人的哭泣。 安静得像夜晚的墓地。 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努力抬起自己的脖子,想看看四周的情形。 那个熟悉的男声又响起来了。 “再不老实,就把你的眼睛捅瞎。” 霍寻更慌了,因为他发现,他的手竟然想去找刀。 如果他再动一下。 他真的会亲手刺瞎自己的双眼。 我看着霍寻抖得像个鹌鹑似的,心里涌上来一阵阵的烦躁。 之前的衣服已经穿不了了。 我将那个老头子推到一旁,下床去屋里找了一件浴袍。 这个唐哥亲眼见到我从女变男,没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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