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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忽然,狮子裕城墙上方发出响动,只见八门佛郎机大炮被架在城墙口,短暂训练后的蓟镇边军正装填炮弹,经过徐君逸多次试验,柔然骑兵所处位置正是弗朗机射程范围内。 随着几声轰隆炮响,战场上出现数个五米宽的弹坑,旁边躺满了痛苦呻吟的柔然人,马匹受惊后顾不得主人的意愿,四散逃开,不可一世的柔然骑兵,终究倒在狮子裕城墙下。 硕亲王领兵数年,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这样的败局,他到底知道柔然地广人稀,不可凭一时之气断送掉真夷精锐战力,冷静地下令撤退。 我站墙头,握紧风化的城墙,看着徐君逸带领骑兵从后方杀出,他披坚执锐,像一把钢刀,穿梭在敌军阵营,所到之处,惨叫声一片。溃败的柔然哪里是杀意正酣的晋军对手,烧焦黑土地逐渐被草原人的鲜血染红,说来奇怪,半月前,我被唐文涛之死惊得呕吐,而现在,目睹着杀戮与死亡交织的战场,反而感到心安,晋人与柔然你死我活,战场上的不留余地,才是对城内手无寸铁平民的最大慈悲。 在徐君逸的又一次冲击后,硕亲王王旗轰然倒塌,柔然人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被杀红眼的晋军斩首,我知道,他赢了。 一片雪花落在我的手心,北方战场迎来了第一场雪。 黄昏时,一万柔然骑兵被新兵尽数歼灭,军中传来欢呼声,徐君逸活捉硕亲王。 我走下城楼,看见城门旁站着提着篮子的婉晴。 “颜公公,看见卫大郎了吗,”她拉住我的手臂,急迫地问道,“刚刚已经回来了一拨兵,怎得不见他。” 我安抚道:“可能还在扫尾吧。” 此时,杜若风带着伤兵们回城,轻伤的尚且有心思与同伴说笑,重伤的士兵已然忘了这是一场胜仗,口中只剩哀嚎。其中一位左臂被砍掉、腹部破开的士兵被人抬着,口中从咒骂柔然人变成了哭喊着叫娘亲。 婉晴跑入其中,不停地寻找卫大郎,将篮子中刚蒸好的白面馒头分给那些被她错认的伤兵。 新兵军营离城墙不远,我找到杜若风,想让他帮婉晴找一找卫大郎。 杜总兵还未脱离战场的亢奋,激动地告诉我新军伤亡不到一千,全歼硕亲王精锐。 我关切道:“杜总兵,你受伤了吗?” “一不留神挨了一下,小事,” 杜若风指着脸上一道还在流血的伤疤,从身侧拉来一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士兵,“这是枪兵的杨把总,卫大郎归他管。” 杨把总看着我们,冷淡地说道:“卫大郎是老兵,在长矛镇第一排,没顶住真夷冲锋,挨了七八刀倒下了,哪个是婉晴?” “不,不可能,答应了要带我回长安,”婉晴弱小的身躯中爆发出剧烈的情绪,抓住杨把总质问,“他才十七啊!” 杨把总对此见惯不惊,“十七岁又如何,上过两回战场就是老兵。” 婉晴仍然不信,尖叫着,声称就算是尸体也要见到卫大郎。 “尸体要就地焚烧,这是他的腰牌,留个纪念吧,”杨把总将腰牌扔给婉晴,又从怀里摸出一页纸,“你是婉晴?卫大郎上战场前提过你,明天来总兵府领五两银子。” 军中底层士兵全是文盲,大字不识,每次上战场前,会向领头把总口述遗嘱。五两银子是士兵战亡后给家人的抚恤金,是边军的两倍,够寻常人家两年嚼用,也是皇宫餐桌的一道鲜笋烩牛肉。 婉晴跪在地上,指甲扣着地面,不断地摇头哭泣,“奴家不要这个银钱,他家中尚有小妹,劳烦大人寄过去吧。” 杨把总眼神中浮现出怜悯,思忖半刻,开口道:“卫大郎是两年前中原大旱时跑出来的,家中死绝了,他的小妹,在逃荒时被流民捉住,煮来吃了……” 不止婉晴,连我都如遭重击,我能接受战士死在沙场,却不能想象卫大郎的遭遇,长安门阀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中原百姓饿殍遍野如野兽人相食。 婉晴形似癫狂,一会儿狂笑,一会儿大哭,我按住她的肩膀,徒劳地说着保重。 “奴家八岁被亲生父亲卖到勾栏,十一岁被鸨母卖到蓟镇,唐文涛说徐相是没根的太监,不配有处子服侍,带着手下将奴家糟蹋了个遍,”她的话里句句是血泪,“卫大郎从不在意那些,他说以色侍人,错的不是奴家,而是这个天杀的世道与该死的官儿,他还说要带我去长安,陪我长大。” 雪越下越大,顷刻间,狮子裕北风卷地、银装素裹,婉晴的背上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花,她抹干眼泪站起来,将篮子中仅剩的馒头递给我,“颜公公放心,奴家不会寻短见,那样的苦都遭受了,从今以后,奴家要连同他的份儿一起,好好活下去。” 婉晴离开后,我站在城门前,呆呆地啃着冷馒头。 “傻狸奴,又哭了。”徐君逸俯身为我擦干泪痕,盔甲还有敌人的血迹。 “小妍是高兴,”我一揉眼睛,“恭喜徐相打了胜仗。” 徐君逸拍散我头上的雪花,将我拥进怀里,略显疲惫地说道:“借我抱一抱。” 已至子时,城中灯火通明,杜若风牵头清点战利品,不断有士兵从我们身边路过,打量着我与徐君逸。 权势滔天的宦官与面若好女的少年,在长安文人手中能编出百八十场戏。我顾不得这些,在鹅毛大雪回抱住徐君逸,将头靠在他的盔甲上,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玲珑骰子安红豆,徐相,等开春了,采一些来给小妍吧。” 第二十二章 徐君逸放开我,挑眉道:“臣以为,小殿下会要一枝桃花。” 本来他会做出的反应想了个遍,连互诉衷肠的话也从话本上学来了几句,谁知徐君逸像是并未听懂,我羞于再次启齿,只去拍打他的盔甲。 “嘶…”徐君逸面露痛苦之色。 我连忙收手,想到他刚下战场,焦急地问道:“可是碰到伤口了?” 下一秒,一个冰冷的吻落在我的唇上,像是秋天的桂花酿、冬日的八宝粥,我用手按住嘴,呆滞了良久,回过神时,徐君逸已往前走了七八米。 “你刚刚亲我,明明是懂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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