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它已经得到了眼前的自由,客观上它又因为那三个调查员才获得了方遥的基因与能量,怎么看都大获全胜,该解恨了。 但没有,那依旧缠绕着脑本体的能量,让人在呼吸间都觉得紧绷。 于天雷:“呼,差点以为要死了” 一匹好人:“啊?那三个家伙呢?” Smoke:“疯了,跑出去了。” 武笑笑:“疯了?!” 随着绿色晶光熄灭,脑本体带来的恐怖压制终于渐弱,其他人和罗漾一样,慢慢清醒过来。 “嗯,疯了,”勃朗宁若有所思看向那团重回混沌平和的物质,“就像吃掉三个布丁一样轻松。” 梦黄粱不解:“我还以为他们有多厉害呢,这么不堪一击?” 不是的。 至少在罗漾从方遥那里听来的信息看,调查局完全有能力“逮捕”笛谬,并且已经成功过很多只。 那么眼下这种一边倒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只能是 “别忘了,它融合了方遥的基因。”太岁神说出了罗漾所想,他冷静盯住那团蠕动的恐怖,一字一句,“现在我们面对的这家伙,战斗力应该翻倍了。” “那可不止”脑本体传出愉悦笑意,那声音冷然轻快,带着莫名熟悉。 下一刻,蠕动着的不明物质渐渐变化形状,像一团被揉捏的橡皮泥,转眼间,成了一个颀长高挑的人形。 然后,那人有了深棕色头发,漂亮至极的狭长眉眼,挺拔的鼻梁,薄唇的嘴 “方、方遥?”于天雷不可置信,磕磕巴巴出声。 美丽修长,四肢健全,眉宇间天然的冷淡,连衣服都是云星仙女踏上列车时的那套。 罗漾平静看着,没一丝波澜:“不是。” 剩下七人本来也没信,他们被骗过一次,怎么可能还上当第二次。看着那漂亮身影向这边走来,七人不约而同进入备战状态。 “别紧张,”漂亮身影在距离他们两米处停下了,悠然惬意道,“我知道脑本体的模样不太符合你们审美,所以特意换了这副养眼皮囊来跟你们说话,我是不是很贴心?” 虽然这样问,可他显然并不在意九位旅行者的回答,因为问完之后便低头欣赏自己,全然陶醉在新皮囊的快乐里:“真好看,如果砂44有这么美丽的家伙,哪怕毫无能量价值,就为这一点漂亮基因,也值得吃掉融合了。” 安全屋里被勃朗宁短刀洞穿的“独臂方遥”是笛谬。 眼前这个四肢健全的“方遥”也是笛谬。 终于想明白这一切的于天雷,忍不住问:“你到底能变出几个方遥?” 笛谬笑了,眉眼弯得轻淡而温柔:“要说几次你们才懂,不是变,我有了他的基因,我现在就是他,只要我想,这样的‘方遥’可以有无穷无尽。”轻轻瞥向罗漾,“这就是第一个问题的答案。为什么要装成方遥骗你们?不,你们看到的就是我,四肢健全的,断臂残废的,开心的,痛苦的,善意的,仇恨的都是我,也是他。” “是个屁,”烧仙草嗤之以鼻,“话说越多越不像。” 一匹好人同意:“尤其顶着方遥这张脸笑,好诡异。” “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解决完那三个,现在该解决我们了?”罗漾已经完全可以把笛谬和方遥区分开了,眼前不过是偶然获得方遥一条手臂基因的怪物,“也要让我们像他们仨一样疯掉?” “不不不,”笛谬摇头,属于方遥的深棕色发丝轻轻晃动,“弄死或者弄疯你们太容易,就像高维生物想弄死一只蚂蚁,一根指头的力气都不用,很没意思。” 太岁神:“你想怎么样?” 笛谬:“这个世界大部分生物都在东躲西藏,恨不得埋身地下,你们却敢闯到我的面前,甚至还想消灭我,这份抗争精神值得赞赏” 九人之中没有谁在这团诡异物质面前透露过“我想连根拔除入侵树”的话,但内心的念头还是被窥见了。 虽然有点像方遥的“读心术”,但旅行者们更倾向于相信这是眼前怪物原本的能力毕竟,它连黑影忠告都知道。 “别说废话了,”Smoke没耐心地打断笛谬的“虚伪夸奖”,直接道,“讲重点。” 笛谬歪头,一丝狡黠,一丝顽皮:“玩个游戏吧。” 一匹好人:“游戏?” 笛谬:“为了奖励你们的抗争精神,我给你们一个改变过去的机会,回到那趟列车上,给过去的自己留一句忠告” “你说什么?”九人几乎同时怔住。 无序的时间线终于露出第一个交叉点。 “先别急着惊讶,我还没说完,”笛谬笑,“你们只能留下一句忠告,而且不能透露我和那四个调查局蠢货的存在,不能提与入侵树相关的一切” 于天雷无语:“那还剩下啥了?” 笛谬顶着方遥的脸,淡然而无辜:“剩下什么你们自己想。” 罗漾总觉得有诈,更不信笛谬会如此好心:“限制这么多,只能留下一句无关痛痒的话,怎么改变未来?” 笛谬幽幽叹口气:“你们还真是一点脑子都不想动啊,那我就再给个友情提示吧,”微微停顿,浅棕色眸子轻轻抬起,扫向九人,“如果我没机会吃掉方遥那条手臂,就无法融合他的能量,要知道一只原始能量的普通笛谬,可未必是三个精英调查员的对手。” 踏上列车的第一日,深夜。 在一阵大脑空白与身体失重后,罗漾回到了那一夜的车厢,如同一道鬼魅黑影,静静面对包厢里熟睡的自己。 他内心还有很多疑惑想问,比如笛谬为何要给他们这个机会?单纯就是觉得无聊,玩个游戏?难道不怕他们真的改变未来,自己又变回那棵沉睡中只知道机械进食的入侵树?还有笛谬哪里来的能量,竟然能一次性送他们九个穿越时空,它明明应该也像调查组那四人一样,只是一团停留在这个列车空间里的能量,如今却能随意操控这个时空? 可笛谬根本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就将他们送入恍若时空螺旋的强光里。 直到耳边响起列车行驶的噪音,脚下传来车身在铁轨上的震动,怀里的车票再次发出车站更新的光芒 列车本次停靠:超时空站(距离终点站漂流大厅还有1站) 同一时刻,另外八个人也在自己车厢里对着床铺上熟睡的“另一个我”发呆。 黑影竟是我自己。 等等,那方遥呢?已经跌落里世界深渊的方遥,遇见的黑影是谁? 监控投射屏前的高速公鹿也好奇这个答案。不,应该说从罗漾他们被带到深海开始,他已经从掌握剧透的上帝视角变成“全新版本”的懵懂体验者,之后映在监控屏里的每一幕都是那么崭新,那么陌生,那么大开眼界。 可惜方遥的包厢里是空的。 高速公鹿盯了半天也没收获,悻悻将注意力又放回其他包厢。 烧仙草是最快作出决定的,毫不意外,仍是那句 “让罗漾揍你。” 毕竟,这关乎自己的性命,真要改成其他话,很可能未来没搞定笛谬,还坑了自己。 其他人却没办法这么痛快。 笛谬为什么非要送他们回来过去?真希望他们改变历史,让方遥不再断臂,笛谬不再有机会融合,从而回归成原本的入侵树?这对笛谬有什么好处?不合理啊。 怎么看都更像一个陷阱。 思及此,武笑笑和一匹好人在各自包厢做出了决定 “别离开那栋房子。” “一定要克服恐惧。” 不遂笛谬的心,维持现状,即便没有改变过去,至少不让未来变得更糟。 同样抱持怀疑的梦黄粱、太岁神、Smoke,深思熟虑后,还是做出了不同选择 “不管抽到什么烂签都别留守安全屋。” “所有人一起行动。” “让方遥把胳膊保护好。” 相异的忠告,却是近乎相同的意图,去入侵树的人越多越好,最大限度避免方遥陷入险境,失去手臂。 又过了很久,另一包厢里的勃朗宁才有所行动。他来到床铺面前,弯腰悄悄凑到熟睡的自己耳边,声音轻而果决:“在之前,杀掉方遥。” 在踏进入侵树之前,杀掉方遥。 他没更改忠告,只是添加了时间限定条件。这样一来,墙后藏着的那四人就不会现身,笛谬也依然还是一棵入侵树,他们只需要像从前那些无知的旅行者一样,完成一趟不超纲的列车旅程。 可惜,“入侵树”三个字在某种诡异的不可抗力下,从口中出来竟含糊得像被吞掉。 勃朗宁皱眉。 列车监控室里,高速公鹿和旅行者一样困惑,既然笛谬想让这些家伙改变过去,为什么又要设置不可以说关键信息的条条框框? 可是当“被吞字”的瞬间,后台能量波动,他才恍然大悟。 那波动的根本不是入侵树的能量,而是来自那股一直保护着列车考核、让其不受干扰一遍遍循环的未知能量。 是那股力量不允许改变过去,哪怕融合了方遥能量的笛谬已经可以轻轻松松将旅行者送回列车考核的任意时间点,那力量仍坚守着最后的阵地防线。 只剩于天雷和罗漾了。 后者仍站在窗前,神情敛在眼底,长久的静默。 前者则早就蹲在床边,一顿苦思冥想后,仿佛下定决心般,狠狠锤了一下床:“豁出去了” 这一下没敲醒沉睡中的另一个于天雷,倒是把高速公鹿吓一跳,不由自主将注意力投放到他的包厢。 “喂,别睡了,起来听我说!”光锤床哪够,于天雷直接上手摇动另一个自己。 高速公鹿惊呆,这也行? “唔谁啊别碰我”睡梦中的于天雷还真应了声。 床边的于天雷大喜过望,立刻语速飞快道:“你听好了方遥会被时空裂缝吃掉然后留下一条手臂又被外星怪物吃掉接着外星怪物就像奥特曼变身一样能量咔咔涨我们根本对付不来所以唯一办法就是让方遥抱住胳膊别给人基因你到底听没听见啊??” 高速公鹿听得差点忘喘气,而且他记忆没出错的话,笛谬不是说过每个人只能留一句忠告吗? “笛谬,你是不是看着呢?”于天雷忽然抬头,对着可能正在窥伺一切的全知怪物解释,“我刚才中间可没停顿啊,算一句话。” 高速公鹿:“”你还真是个小天才。 可惜这么一大段,只换来床上人一句:“唔什么别打扰我做梦” 于天雷要疯:“醒一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做梦!” 床上仍闭着眼睛的青年:“梦里什么都有还有姑娘追我” 于天雷一惊:“真的假的?哪个姑娘?咱学校的吗,什么专业哪个年级?” 床上:“好多都追我我是万人迷嘿嘿” 于天雷一言难尽看着另一个自己:“明明是美梦,我咋听得那么心酸哎,不是,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高速公鹿真想一声大喊,你还知道正事儿! 不同于勃朗宁的遭遇,这位于天雷同学的每一句,哪怕带有“笛谬”、“入侵树”等禁忌词,仍然可以口齿情绪,发声清晰。 唯一问题就是床上那个啥都没听进去。 折腾到最后,满头大汗的于天雷瘫坐到地上,绝望看着梦乡里一脸笑容的自己,疲惫叹息:“睡吧。” 可能是监控得太投入,高速公鹿都有点心疼这家伙了。或许是那股力量也清楚这位同学的战五渣,前面那些废话都宽容地没有计较、屏蔽,只把最后的“睡吧”收录到了忠告里。 缓了缓神,鹿角青年把视线转移到仅剩的罗漾包厢,却猝不及防看到后者飚红的眼眶。 罗漾没流眼泪。 但那表情却让高速公鹿觉得,他已经在心里哭过了。 “别相信方遥。” 再次给出忠告的那一刻,罗漾终于明白了自己留下这句的心情。 不是“别相信方遥,哪怕长得一模一样也可能是假的”。 而是“别相信方遥在入侵树一层说的那句,等我逮捕完他们,就去找你”。 他信了方遥,却再没等来人。 本以为罗漾已经是最后一个,可就在他说完,一个黑影突然溜进方遥包厢。 高速公鹿一愣,立刻凑近去看,但无论怎么拉进视角,也看不清那黑影的面容。 幸而,他有后台监控能量是不会说谎的,随着黑影溜入,属于笛谬的能量开始波动。 “别救罗漾。” 方遥的声音,笛谬的意志。 高速公鹿可以确定是融合后的笛谬,再次伪装成方遥,潜回来留下这可疑忠告。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不能救罗漾?难道罗漾死了对笛谬有什么好处? 无奈只有鹿角青年在烦恼,对方遥包厢一切毫不知情的其他九人,随着伪装成黑影的笛谬完成忠告,列车消失,他们再度回到入侵树里。 时空转换,画风骤变。 回到入侵树的旅行者和监控前的高速公鹿都不约而同呼吸一滞,瞪大眼睛。 周遭仍是战斗后破坏殆尽的狼藉,连那三个调查员疯狂的嚎叫,都似有若无从入侵树外的遥远处传来,显示着他们并未跑远,但眼前原本披着漂亮皮囊的一个“方遥”,变成密密麻麻无数个“方遥”,他们像曾经的晶体一样布满整个空间! “废物!”所有方遥同时开口,无数的漂亮面孔,无数的冷清声音,却汇聚成狰狞的愤恨,“我给了你们如此珍贵的机会,你们竟然白白浪费,不仅没有阻止我的融合,甚至让我从吃掉一条手臂变成吃掉完整的方遥!” 吃掉完整的方遥? 有那么一段时间,罗漾甚至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没有改变过去,方遥仍然坠入里世界深渊,失去手臂,怎么就变成整个人都被吃掉了? 可眼前笛谬的变化,又似乎证明他没说谎。 “为什么要所有人一起来入侵树,”笛谬咬牙切齿,发疯般咆哮,“知不知道就是你们的愚蠢改变让战况更加混乱,调查局那四个该死的家伙提前使用了武器,在里世界深渊裂缝出现之前,就把方遥喂给我了” 梦黄粱、太岁神、Smoke闻言一震。 他们是想改变既定轨迹,却忘了结局未必符合他们的出发点。 于天雷、武笑笑、一匹好人还在恍惚中,迅速冷静下来的只有烧仙草和勃朗宁。 “我一直没想通,你为什么执着于改变过去?”烧仙草不知该看哪个“方遥”,索性环顾,“改变过去让你更弱,只对我们有好处,对你有什么好处?” “现在适得其反,它吃掉全部方遥,好像变得更强了,但也更生气。”勃朗宁眨着清澈的眼,选择距离最近的“方遥”看过去,声音轻柔,“被投喂,被改造,是不是让你很痛苦?哪怕这改造强大了你的能量?” 无数的笛谬似乎都在这问题里怔了一瞬,但很快,那些漂亮的脸上愤怒消失,又变回云淡风轻:“还真是想象力丰富,我变得更强大,可以轻易摆脱调查局的追捕,为什么要痛苦?” 勃朗宁露出一丝烦恼,他并不动摇自己的判断,只是直觉也需要证据支撑,目前还需要时间观察和思考。 然而没等他细想,就听见了罗漾声音:“因为你不再是你了。” 勃朗宁转头,看见一张冰冷的脸。 他第一次知道罗漾也能露出这种表情,压抑的痛苦,满溢的憎恨,不顾一切想要伤害某个目标,哪怕与之同归于尽。 笛谬也感受到了,一道道视线落在罗漾身上,一双双眼棕色眸子微微缩起,压迫而危险。 罗漾却毫无所觉。 他只是后悔,后悔参加那个可笑的时空游戏。 但后悔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沸腾的愤怒反而让他极致冷静,满脑子只剩一个念头伤害笛谬,撕碎笛谬,怎么吃的方遥就让它怎么吐出来。 如果能量不及,战力悬殊,那就用最恶毒的语言,用最卑劣的心理战,用一切他能用的方法和手段! 沸腾的愤怒,却带来极致冷静,罗漾似笑非笑,环顾周遭无数笛谬,嘴角勾起嘲讽:“我现在相信你不止继承了方遥的精神感知与能量,还继承了他的记忆、情绪因为方遥从不屑于说谎。我之前一直想,如果方遥说谎会是什么样,现在知道了,就是你这个样子,从眼睛到声音都透着言不由衷,生疏别扭,一看就是新手骗子。” 笛谬收敛情绪,眼眉间的淡漠竟真的与方遥别无二致,再难窥见情绪:“你很了解他。” 罗漾:“是,很了解,所以我现在也看得懂你的眼睛。” 笛谬:“哦,说来听听,比如什么叫‘我不再是我’了。” 罗漾:“从你愤怒吸食掉那三个调查员的情绪,让他们发疯,我就在奇怪,为什么你如此愤怒,明明是他们让你获得了远比从前更强大的能量,直到刚刚游戏结束,我们没有改变过去,你的反应让我恍然大悟你压根不稀罕什么能量,那条手臂对于你也不是什么‘美味’,你希望我们能改变过去,提前消灭方遥或者阻止方遥来到入侵树,这样你就不会被迫融合掉另一种生物基因,变成现在这样的怪物。” 没错,怪物。 勃朗宁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曾陷入的认识偏差。笛谬对于他们来说,本身就是怪物,融合了方遥,也只是从一个怪物变成另外一个更强大的怪物。但对于笛谬自己,却是从一个正常生命变成了“缝合怪”,就像一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半人半鬼,哪怕鬼更厉害,也会愤怒痛苦。 “哈,哈哈哈”那些属于方遥的脸,扭曲出违和的狂笑,刺骨的冰蓝色将瞳孔全部晕染,随之而来咬牙切齿,激动又癫狂,“你还真是我的‘好朋友’,我都有点想当方遥了,可惜也不行。你知道我现在的能量有多强吗,曾经的我和那四个家伙一样,只是一团留在这个该死空间里的能量意识,一遍遍重复着愚蠢的过往,但吃掉方遥手臂的那一刻,我突破了时空桎梏。那四个蠢货以为我只继承了方遥的精神感知,殊不知当我们两个撞在一起,能量共振,足以撕裂这里的时空!” 罗漾当然知道,烧仙草、太岁神、Smoke、勃朗宁也知道,因为就是在入侵树这里,被唤醒的笛谬触手与方遥相遇,一同纠缠,跌入被撕开的时空缝隙。 “不,你们不懂,”轻易看透众人内心,笛谬神经质般嗤笑,“撕裂时空可不仅仅是一条微不足道的时空缝隙,而是一个向上,一个向下,我突破了这里的时空,成为全知全能的存在,我看见了列车旅程,看到了过去与未来,我掌握着所有的时间线,也可以随便送你们时空旅行,如果这趟旅程是一个宇宙,我就是漂浮在宇宙之上俯瞰万物的主宰!” 深吸口气,笛谬忽然又一脸伤感:“至于方遥,则向下跌落里世界深渊,不过很幸运,他也是在能量大共振的那一刻跌落,成为了深渊里特殊的存在。” 罗漾心头微颤。 所以落入深渊的方遥才能和笛谬一样东西每一条时间线,及时出现在每一个他们需要帮助的时间点。 “可惜都成为过去了。”无数声叹息,交织得并不那么真诚。 罗漾笑,温度却没到眼睛:“你也很可惜,明明想变回自己,却事与愿违,反而向着战争机器的目标更近一步。” “那不是我的目标!”笛谬终于被刺痛,声音逐渐癫狂,“我根本不想融合什么基因,不想要什么能力,更不想当什么战争机器” 强风席卷,空气骤然稀薄,所有人被瞬间吹得睁不开眼。调查组三人被吸食时的战栗恐怖又来了,不同的是这一次针对的是他们。 会死。 这一刻所有旅行者心中升起同样预感。 情绪被抽离,理智被湮灭,他们即将踏上无尽的疯狂! 逃,必须逃。 痛苦倒地的旅行者们蜷缩着身体,却还在碾压性的恐怖混乱中强撑最后一丝理智,如果不想发疯,癫狂至死,他们必须立刻脱离笛谬的情绪吸食,无论用什么方法,哪怕是最极端的那种。 但他妈的这种情况下连站都站不起来,道具也都用完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笛谬” 睁不开眼的风暴旋涡里,只有罗漾仍在声嘶力竭大吼,带着比之前更甚的尖锐敌意和傲慢挑衅。 “你既然主宰这里的一切,为什么不自己回到过去,杀了方遥,改变历史” 世界仿佛变得一片漆黑,只剩下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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