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小说

星尘小说> 花魁夫郎[女尊] > 第28章

第28章

但在拿到画布后发现并没有,而主线投射的光影里,裴正那般的恐惧也绝不是对着一个单纯的“物证”。 “这两条画布你都看多少遍了,不就是一点颜料边缘,连景物都没有,”于天雷想得简单,“裴正就是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 罗漾却不觉得。 两条画布一个宽些一个窄些,他现在把两条画布都拿在手里,对比就很明显了,窄些的那个上面都是淡到几乎朦胧的色彩,没什么具体形状,完全是画布色彩延伸到边缘的最后部分,但宽些的画布条上虽也是色彩流动,却在朦胧的淡蓝与白里,有那么几笔颜色略深些的涂抹。 “你们看这里。”他把宽些画布条上那一点深色指给两位队友看。 于天雷凑近看半天,皱眉:“就是随便涂了两下吧。” 罗漾:“但这几笔正好在被裁切的位置,而且如果把这条画布拼到画作右侧,你回忆一下投射信息里裴正拼命想在画作上捂住的地方,是不是这里?” 然而也因为裁切,看不完整,是很像画家在大面积浅色里随便点缀氛围的一点深色,但也有点像 “人?”方遥瞥一眼,其实什么都没看出来,但合理猜测的话,是人的概率最大。 这与罗漾想法不谋而合。 因为是俯瞰图,建筑是主体,建筑下的人是极小的,很可能就是画布上一个黑点,一小团背影,或者几笔深色。 而且是人的话,裴正的害怕就顺理成章了。 “我觉得应该是张雅乐,他把自己也画进了画里,也只有原作者的影子才会让盗窃者寝食难安。”罗漾说出这句时,三人已到了艺美楼前。 灰蒙蒙的天空下,楼宇寂静得好似一栋荒废建筑。 “除非那影子是恶灵化身,但裴正裁画的时候张雅乐还没死,就成恶灵了?”这个疑问于天雷在第一次进入画室里,听罗漾和方遥根据海德拉雕塑你一句我一句接龙恐怖故事时,就已经发出过,现在兜兜转转一大圈,还是没解决。 罗漾无法回答,但今时不同往日,他抬头看向建筑顶层:“把画拼完整就清楚了。” 几分钟后,艺美楼顶层展厅。 《校园印象》仍立在墙边,端端正正,安静恬淡,似知道会有人来归还它的缺失,拼凑它的完整。 三人来到画作面前,罗漾将两条画布放到地上,蹲下伸手去扶画作两侧,想从背面把固定在内框上的画布拆下来,只有将画布完整平铺,才能拼好画作。 可他才碰到那幅画,展厅里忽然照射进刺眼阳光,夏日般明亮滚烫。 画作在这光芒里腾空而起,从罗漾手中脱离,悬停在展厅之上。 罗漾、方遥、于天雷一齐抬头,只听窸窣声响,画布四周缓缓展开,失去包裹的内框咣当落到地上。 随着画布在半空舒展平整,地上的两条倏然而起,迫不及待回到画布两侧。 展厅里刺眼的阳光开始变得柔和,敞开的窗口吹进徐徐微风,仿佛从盛夏回到春日。 就在三人面前,那拼接完整的画布竟然开始“自我修复”,拼接处一点点融合,连被射钉枪固定过的痕迹都开始消弭。 “那个真的是人影!”于天雷惊讶出声。 在画作接近边缘的右侧下方,那几笔正好落在裁切处的深色,曾有一多半被裁掉,一少半留在画作上,如今拼凑完整,一个遥远的、小小的、模糊的人影。 没人能证明那是张雅乐,你说误入画家取景框的路人、同学都成,可裴正害怕到必须从将这人影裁成两半。 为了平衡裁掉的画作构图,又将左边同样裁掉了窄窄一条。 可惜,即使左右都裁过的画,仍不可避免有了失衡感,即使一切两半的人影,还是让偷窃者惶惶不可终日。 最后一处“伤痕”修补完毕,画作终于完好无损呈现在旅行者们面前,那是这幅作品最初的样子,也是最完整的、属于张雅乐的《校园印象》。 刹那间,画作里一切曾经的阴森、诡异、不可名状的幽暗全部消失,恬淡的色彩流淌起来,画中的一切都好像有了生动的气息,鲜活的生命,满校园的春风拂过建筑,拂过草木,拂过风景里唯一的身影。 那就是张雅乐,这一刻每个看画的人都知道。 年轻的画家站在自己的风景里,春日之下,世界是明媚的,阳光的,温暖的,美丽的。 一束光穿透春日,投递给旅行者们 主线行程:(+10%,当前进度100%) 盒子寄语:恭喜你完成主线! 罗漾立刻抬头,等待着投射屏浮现更多信息,或许是光影回放,或许是其他,只要能解答未尽的疑惑,给这场旅途一个尘埃落定的结局。 然而恭喜完主线的投射屏,就这样毫不留恋消失了。 紧接着整个展厅飘起童趣歌声。 “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能为旅人去指引方向按出盒子,一个就够了,会带来许多的许多的光芒” 篡改歌词的BGM又出现了,还是全新版本。 罗漾三人循声而望,展厅侧面两扇窗之间赫然一台完全没见过的贩售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外形与曾经那台七彩炫光五颜六色的相比,简直低调到朴素。 绿色机身,通体泛着绿色荧光,乍看像逃生通道标志牌成了精,玻璃透视窗里满满的盒子,玻璃右侧贴着的操作说明简单扼要:按下盒子,给你出口。 “新的贩售机!”于天雷兴奋得一口气冲到机器前,待看清操作说明,高兴里又涌起些许复杂,“难怪说找到新贩售机就找到出口,你直接说主线进程100%不就完了!” 也不知是抱怨机器还是抱怨黄帽鸭,反正两个可能都听不到,只有天雷同学口嗨。 眼见着队友就要按盒子,罗漾下意识出声:“等” “哗啦” 于天雷已经按完了。 弯腰从出货口里捡出盒子,他困惑看向罗漾:“你刚才说什么?” 罗漾想说等一下,那个我们以为拼完画作就会有答案的问题,答案并没有出现。 但还没等他开口,机器背靠着的墙壁突然震动起来,然后那一块墙壁就在他们眼前缓缓消失。 两扇窗之间没了墙壁露出的应该是楼外,展现在旅行者面前的却是一条淡绿色落地玻璃搭建的长方形通道,仿佛楼与楼之间的连廊。 同一时间,于天雷独自收到圣诞袜的旅途信息:你的旅途已结束,请带上盒子从出口离开。 看完半空的于天雷立刻提醒两位队友:“我吊坠出信息了,这是出口绝对没错,你们赶紧按盒子,拿了盒子就能走!” 方遥从善如流上前,按下贩售机,很快取出属于自己的盒子。 罗漾不再犹豫,出口已经出来了,他不可能带着队友一起冒着节外生枝的风险继续留在这里。 几步来到贩售机前,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放下那些困惑和杂念,手伸向按钮。 可就在即将碰到的一刹那,贩售机的玻璃反光里,罗漾再次看到那幅《校园印象》。 画仍浮在半空,色彩仍在流动,像一个漂亮又安静的朋友,目送他们离开。 无数声音在罗漾脑海里此起彼伏 年轻画家对着画布的自语,洋溢着热切的快乐与满足。 曹世龙明明在说情敌,勾勒的却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同学。 所有的温馨到了顾宁这里陡然生变,罗漾在脑内近乎歇斯底里的控诉中猛然抬起头,看向方遥。 方遥本就对罗漾迟迟不按盒子感到奇怪,又突然被没头没脑地盯住,正想皱眉,却听见罗漾问:“方遥,你说旅途中的一切都是意识投射,那这些意识仅限于人吗?物品会不会有意识投射?” 这个问题方遥没有深入研究过,不算太认真地想了想,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大概?” 大概是有的,但谁知道呢。 可对于罗漾来说已经足够了,他又去问另一位队友:“于天雷,你说如果一个人特别喜欢一样东西,真的对这样东西倾注感情,东西会给他回应吗,会同样喜欢上这个人吗?” “人物恋?”于天雷不愧是懂爱情,短短几秒就给罗漾描述的情形归纳出精准定义,但这对于只修习过人类爱情的天雷同学有点超纲,思索半晌才郑重点了头,“万物有灵,我觉得会。” 罗漾冲他笑一下,久违的豁然开朗:“我也觉得会。” 所以裴正刚刚偷了画就对画中人影心生恐惧,所以裁掉的画怎么都销毁不掉,那时的张雅乐尚未自杀,而是陷在举报失败和网络暴力的双重重压下,一个连自己生命都快撑不住的人,哪能给裴正造成“恐怖的不可抗力”。 所以当主线越往后走,当支线全部完成,一次次光影回放让张雅乐变得丰满、清晰、鲜活,那种违和的割裂感就越深,一个曾经那么纯粹、温柔的人,连生命的最后都没指责顾宁一句的人,会在结束自己生命后化作怨灵? “我们从头到尾都想错了,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张雅乐,是这幅画,”终于,贩售机前的罗漾转过身,重新看向半空的《校园印象》,“是这幅画让裴正产生恐惧,是这幅画为张雅乐报仇,是这幅画要帮自己的画家找回最完整的作品,‘似我者死’从来都不是张雅乐的恨,而是这幅画对创造它的人的爱。” 裴正以为裁掉画中人影,画就不会再可怕,错了,只要他不把画还给张雅乐一天,画就折磨他一天。 自己和方遥、于天雷都以为“似我者死”是诅咒,也错了,那是年轻画家经常对着画布的自语,画记住了,从那一刻起,这就是它的情话。 “叮叮当” 一封雪花信笺随着一张纸共同飘进展厅,信笺悬停在罗漾面前,纸张却飞向半空画作。 “这里还有成就?”于天雷惊呆,却在下一秒看清飞向画作的纸,顿时更惊,“那是张雅乐的素描” 本应在隔壁展厅的、张雅乐的素描自画像,仿佛被一双手托着轻轻送到《校园印象》的画布上,悄无声息覆盖上画作里的人影。 人影变成一张对镜傻笑的脸。 画布里所有的美好色彩,暖风,青草,灌木,阳光,甚至耸立的楼宇,都向那张笑脸拥去,恍若一个无比珍惜又小心翼翼的怀抱。 雪花信笺又往下飘了飘,几乎贴到罗漾眼前,仿佛在提醒旅行者我还在这里呢 致我的朋友罗漾: 只有最柔软的心,才能洞察最深情的秘密。 恭喜你解锁成就 恭喜你在这场旅途中解锁全部成就! 真为你感到骄傲,前进吧我的朋友,迎着疾风,迎着暴雨,迎着凶险与荆棘,不要问为什么都是坏东西,你以后会懂的,总之踏上永不停歇的旅程,你将找到世界的终极意义。 落款:黄帽鸭(火漆盖章) 作者有话说: 恭喜小分队毕业! 第44章 列车[VIP] 雪花信笺在罗漾面前悬停片刻, 却没有如从前一样消融,而是轻盈而起,恍若变成一枚真正雪花, 在春日微风里飞舞着飘向半空中的画作。 晶莹剔透的八角冰花儿碰到画布的一刹那,冰花儿成火星,画布顷刻间燃起熊熊烈焰。 张雅乐的素描笑脸在火光里灿烂耀眼。 下一秒, 整个展厅的画作都开始燃烧,画框在烈火里噼啪作响, 带着微红的画布灰烬从火焰里呼呼往下落,转瞬又在地面引燃新的大火。 “什么情况咳咳”于天雷刚错愕地说了半句, 就被扑面而来的热浪呛得喉咙痛苦,呼吸困难。 “我就说早该放把火。”方遥看热闹不嫌事大说完,毫不留恋走入出口通道。 罗漾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但再迟钝也看得出此地不宜久留, 当下果断按向绿色的贩售机。 “哗啦” 以最快速度拿出掉落的盒子,罗漾拉上还在发懵的于天雷迅速绕过贩售机, 走进通透的绿色玻璃长廊。 就在他们踏入玻璃通道的一瞬间, 背后“轰”地一声巨响。 罗漾回头,却身体一晃,险些没站稳,他本能看向脚下, 发现玻璃长廊竟然开始移动,就像看不见绳索的空中缆车,带着他们离艺美楼越来越远。 可也正是这样,他们的视野逐渐开阔, 逐渐清晰。 他们从楼中人变成眺望者,远远看着大火吞噬整个展厅, 蔓延整栋大楼,最后席卷整座校园。 地狱般的烈火里,一切都烧得干干净净,连断壁残垣的废墟都灰飞烟灭,留在旅行者们视野里的最后画面,竟只有一片寂静的空荡,似山野,似荒原,似毫无文明痕迹的未开之地,可在这荒凉之中又似有若无冬日大火后静待来年新生的一丝欢愉。 观赏间的视角也随着旅行者们远离,这场旅途即将关闭,通常到了此刻围观者们都会提前离开,就像一场确定没有彩蛋的电影,很少有人会等到字幕全部结束,再被影厅强制驱离。 可的观赏间里,没一个人走。 刷屏的最后一句停在好人焦急地问罗漾为什么还不按贩售机,而几个高手却在罗漾的迟疑中迅速明白,这位新手旅行者还在纠结那些没解答的疑惑。 完成旅途不等于弄清一切,每一场旅途,无分难度,都藏了太多东西,主线里有,支线里有,成就里有,若一场旅途不止这三项“得分点”,那么其他稀奇古怪的地方也会有,往往一丁点缺失都可能让真相变成另外面貌,但这并不影响旅行者们的“通关”,事实上这种“不圆满”才是常态,就像学习再好的人也不常能获得卷面满分。 但若真的发生了“满分”,情况就会像此刻的一样,所有困在其中的、扭曲的、强烈的、被里世界极端放大的意识,都会与旅行者们一起找到出口。 能量消失,旅途不复存在。 当现实世界有新的意识投射,这里或许会“生长”出全新旅途,但已经与曾经消失的旅途毫无关系了。 这就是里世界。 意志,意愿,情绪,情感,善念,恶念,欲望,理想现实中所有的意识无关高尚纯洁还是卑劣幽暗,无论极致癫狂还是微末渺茫,都会投射进这里,它们野蛮扎根,肆意生长,谁也无法预知会变成什么模样。但这里又比现实公平得多,刹那的起心动念与漫长的刻骨铭心在这里将得到一视同仁,从未践行的虚妄空想与蓦然回首的生命记忆在这里都有属于自己的篇章。 地藏:草。 烧仙草:虽然不太文明,但很适合此时此刻。 地藏:这真是传说中的“旅途消灭”?! 真是人间太岁神:也没有很传说,上一个被消灭的旅途就在五天前,E级的。 地藏:对于你们可能稀松平常,但我头回亲眼看见。 被“消灭”的旅途,在旅途结束的那一刻就会从乐园信息交互屏里彻底消失,想看回放都找不到。 王伦不想火并:消灭了也好,作为,这场的难度稍显过分。 地藏:那倒是 地藏:不对,这是啊,是不是还从来没有被消灭过?? 王伦不想火并: 烧仙草: 真是人间太岁神:好像还真是。 看似最简单,但都是第一次进入里世界的人在闯,连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搞不清楚,能活着离开旅途就是福大命大,还从来没有人能在里完成主线+支线+成就大满贯,甚至连称号,罗漾都拿到了能获得的最大数量。 Smoke:一匹好人。 我是一匹好人:? Smoke:在啊,以为你吓傻了。 我是一匹好人: 我是一匹好人:我就那么不禁吓?不刷屏是我现在太激动,怕刷出来一堆啊啊啊 烧仙草:小朋友第一次亲眼看见旅途消灭,激动之情可以理解。 我是一匹好人:我激动的是罗漾要空降第一名了! 烧仙草:啊,对哦。 烧仙草:老烟离退出榜单首页又近了一步[拍肩安慰] Smoke: 聊天到此结束,围观画面黑屏,旅途进行时关闭,六个ID被“请”出观赏间,散落回乐园交互区的汪洋大海。 同一时间,玻璃通道也在短暂移动后重新停稳,通道另一端打开,外面是迎接旅行者的站台。 吊坠投射提示:请离开通道,进入站台。 罗漾和于天雷面面相觑,方遥倒是没什么顾虑,利落离开通道。 随着三人全部离开,玻璃通道在他们身后消失。 等到罗漾再回头,只看得见站台围墙。 这是一个很旧的火车站台,却很长,前后都看不到尽头,上方应该写着车站名的牌子,油漆已剥落,根本看不清,在如今都是电子屏的时代,很难想象还有这样的站牌。 天色晦暗不明,冷风萧瑟。 如果说玻璃通道给了他们一种短暂的、能够逃脱旅途的虚幻漂浮感,那么这才几分钟,罗漾仿佛又置身到了另一场危险之旅。 “这到底是哪儿啊,”于天雷在站台上左顾右盼,神情愈发不安,“难道又是一场旅途?” 仿佛对他的回应,远处传来火车在铁轨上逛哧逛哧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已经能远远看见驶来的火车头。 于天雷满脸一言难尽:“听这动静,不会是绿皮火车吧” 是的,天雷同学听力满分。 复古的绿皮火车驶入车站,一节节车厢不紧不慢在他们面前过去,直到车头远得已经看不见,火车才停下来,而向后看同样望不到列车尾。 吊坠提示:请登上这趟列车,它会将你们送到乐园。 “乐园?”方遥看着投射信息,尾音轻轻上调,挺喜欢这名字,更希望目的地配得上这两个字。 罗漾正相反,一见“乐园”二字警报雷达就响了,毕竟恐怖游戏和电影里,但凡叫这种名字的地方多半都是为了把人骗进去杀。 跟方遥自然不用说这些,但罗漾想提醒于天雷别掉以轻心,结果一转头倒是被于天雷先问了句:“你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什么样?”罗漾没懂。 “乐园啊,这肯定是里世界奖励咱们完成旅途、让咱们好好放松休息的地方,”完全相信“乐园”就是字面意思的天雷同学,已经展开无限期待和向往,“我喜欢主题乐园,最好是未来科技感那种。” 美好畅想让他脸上的伤都显得英俊了,罗漾不忍打击,只得顺着问:“喜欢科幻?” “超喜欢,”于天雷语气霎时温柔,“在宇宙中谈恋爱,最极致的浪漫。” 罗漾:“”你那是喜欢科幻吗。 提示消失,列车的车厢门全部打开。 三人就近走入停在面前的这节车厢,里面空空如也,仿佛整趟列车只有他们三个,荒凉又诡异的气氛甚至让罗漾有一种走到列车最前面看看驾驶室里有没有人的冲动。 当然只是想想。 旅途已经让他们体力透支,罗漾很快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于天雷抱着自己的蓝色盒子紧跟着坐到他身边,美其名曰兄弟肩并肩,大家都安全。 方遥随意坐在与他们隔了两排的斜前方,安静得像在想什么,但放松的姿态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单纯等待着抵达目的地。 车门关闭,列车再次启动,在鸣笛声与铁轨震荡的交织里,缓缓驶离站台。 出口处按的盒子他们一路从通道带上列车,但就是打不开,试了几次都不行,罗漾放弃,转头看窗外。 很奇怪,登上列车前明明望不到尽头的站台,却随着窗外景色的不断向后移动,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荒凉。 地平线似乎没有尽头,偶尔会隐约看见些许起伏形状,像远山,可在黯淡的云层底下,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就是里世界? 罗漾不清楚,只知道他们似乎真的成了“旅行者”,正被这趟列车带往下一站那个叫做“乐园”的地方,可能是里世界的深处,也可能是另一场不可预知的旅途。 他没有继续想这些,因为在列车震动的白噪音里渐渐静下心后,里的一幕幕反而重新占据思绪。 旅途有了结局,现实中呢? 如果旅途只是一场意识投射,是不是不管他们做什么都对现实毫无意义? “方遥,能量的投射一定是单向的吗?”罗漾忽然问。 侧头靠着车窗的方遥没动,也没往后看,只用声音问:“单向?” 罗漾:“就是说现实中的意识可以投射进里世界,像‘魔豆’那样生长,那长成的巨大

相关推荐: 以美食之名:街口的关东煮   被前男友骗婚以后[穿书]   帘幕无重数(骨科,禁爱姊妹中篇,1V1)   在爱里的人   林峰林云瑶   地狱边境(H)   当直男穿进生子文   小人物(胖受)   性感寡妇,在线发癫   摄春封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