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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不能坐视不管了。任职三殿一百七十八年,他自诩兢兢业业,哪怕被那些躺平的同僚嘲笑,仍然按时按质完成工作,唯独这些不知所踪的魂魄成了“待完成工作事项”里仅剩的遗憾,若非记挂魂魄下落,他又何必费心费力编纂成册。 回应四殿阴差的是方遥,却不是答,而是问:“你一百八十年前就职三殿,记录在册的失踪魂魄却只有最近一百二十年,为什么?” 他的出声点醒了赵青澍和艾维的盲区,他们想当然认为张家仪式进行了数百年,但要真是如此,一百八十年前阴差入职时,魂魄就已经开始失踪了,难道他们想错,仪式没有进行数百年? 不料四殿阴差断然否决:“不可能,从我一百八十年前入职开始,失踪魂魄皆记录在案,你们说的一百二十年记录,应该是第二卷” “两卷?”赵青澍和艾维同时出声。 四殿阴差弯腰凑近二人,撩起脸前一条遮面经幡,露出上挑鬼眼:“质疑我?” 赵青澍、艾维:“”可以跟阴差动手,但不能质疑阴差的工作态度。 “我们只找第二卷,”方遥陈述事实,不过不重要,“一百八十年到一百二十年之间的记录,也就是第一卷,还有印象吗?” 四殿阴差冷哼一声,正襟危立,而后张口就来,竟将每个人的姓名、失踪年份、生平冤孽一一道来 一百三十五年前,失踪魂魄五个,李,张,崔,龚,傅。 一百五十年前,张,李,刘,赵,卢。 一百六十五年前,张,李,施,王,钱。 一百八十年前,李,张,窦,涂,葛。 赵青澍和艾维惊呆,原本对四殿阴差还残留的些许敌意,统统变成对他的鸣不平。这样的鬼不给评个优秀员工就算了,还随便被挤兑走,地府领导你们不亏心吗! 方遥则在听完的那一刻,就发现了问题,与后面一百二十年“必定有一个姓张、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姓李”不同,这些年间的,五个魂魄里都固定有一个姓张,一个姓李。 替四殿阴差愤慨完的赵青澍和艾维,也发现这一明显诧异。巧合?还是 “两种可能,”方遥结论下得干脆利落,“要么那六十年里正好每次都死一个李家人,要么仪式原本的确是张李两家合谋,为了全村兴旺。” 所以张李两家各献祭一名,直到一百二十年前,发生了某种变故,改为张家人独自仪式,自然保佑的范围也从张李两家,变成张氏一族。 这样一来,“每十五年都要死五个人,李家就没怀疑过?”的问题也迎刃而解,因为头几百年,李家也是共犯。 艾维和赵青澍已经倾向于第二种,因为只有张李两家合谋,这一系列事情才说得通。 一百二十年前,退出仪式的李家失去保佑,而后槐园灭门,李氏日渐凋零。在地府的李守目睹一切,生前他寒窗苦读光耀门楣,死后享李家后人祠堂供奉,魂在酆都,心还在李氏宗族,怎么可能不恨,不痛,终于在百年后等来有资格在地府担任职务的李楚歌,一老一少联手,誓要破了张家运势,为张氏一门敲响丧钟。 可是 “一百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赵青澍好奇看向阴差。 “?”四殿阴差茫然,“我哪知道!” 方遥也看他,不过换了个问题:“一百二十年前,葬槐村死了但没失踪的,有几个?” 没失踪,即魂魄正常跟着阴差招魂伞回地府,四殿仍是张口就来:“两个,李刻和李舟同,一个七十三,一个八十四,是当时李家最德高望重的两位老人,死在同一个月份,都是头天还好好的,晚上在睡梦里溘然而逝,不过没病没灾,也算寿终正寝。” 随着阴差话落,三人吊坠再次投射 主线行程:(+5%,当前进度50%) 盒子寄语:怕泄密的人,把秘密紧紧攥在手里,最终带进了坟墓。 更新的进度,便是对方遥推测的拍板定案。 两位李家的宗族耆老,紧紧守着“五道轮回仪式”的秘密,生怕外泄,就像张家瞒着张家人,他们也要瞒着李家人,谁成想生命无常,无预兆的死亡让他们失去了将秘密传给下一代的机会。 秘密断了,李家的庇佑也断了,张家不声不响将仪式化为己有,十几年后再设计张翠云枉死,李家的气运彻底到头。 四殿阴差看不见投射屏,也不明白寿终正寝的两个李姓老者与失踪魂魄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急需找个清净地方,坐下来把这一堆信息好好整理整理,可才一转身,又被方遥拦住去路。 “还没问完。”方遥理直气壮。 四殿阴差濒临抓狂,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还没完?这是逮着个鬼就要榨出油吗! 无视阴差心态崩塌的黑暗图景,方遥忽然转头问艾维:“你能看见他生前吗?” 阴阳相隔,即为两世,鬼魂的“生前”便等同于“前世”。 艾维那专看前世的就像方遥的一样,并非对哪个NPC都灵,有些阴气重的看过就是一片黑雾缭绕,比如李楚歌生前,他试了几次都看不清。 然而四殿阴差的“生前”,像溪水一样清澈。 艾维:“短暂一生,没什么作为,但善良孝顺,最后为救一个落水孩童,英年早逝。” 四殿阴差听得既诧异又心惊:“你怎么知道这些?用什么看见的?”还没等来回答,又觉得哪里不对,“慢着,‘没什么作为’这句有必要加进去吗!” 果然。方遥曾搜索到的地府知识,不是谁死了都有资格在地府任职、为官的,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你说他救人而死?”赵青澍意外,而后唏嘘,“生前行善救人,死后疯狂抢KPI,恶性内卷真是让人变鬼啊” 四殿阴差眯起眼:“好好说话,别人身攻击。” “你救人的功德,是你考阴差的资格,”方遥没有求证,语气笃定,“李楚歌的资格是什么功德?” 这才是他真正想问的,那个艾维看不到的、李楚歌的“生前”。 四殿阴差却道:“当阴差未必一定要有功德。古往今来,贤能大德之魂下当判官,上至阎罗;正直勇武之魂当鬼差,任阴兵;此外还有良善者,修行者,或是被鬼官相中钦点培养总之什么门路都有,李四生前入道门,算修行者,还有酆都鬼官保驾护航,嘁,年轻有为,仕途亨达。” 赵青澍、艾维:“”都到地府了,还卷仕途。 “不过李四刚当上阴差时也被非议过,”四殿阴差话锋一转,“因为他身上鬼气太重。” 方遥困惑皱眉,看看面前的冥币破钱山,远处的湍流血池河,听着奈何桥上不断掉落的魂魄在血池河里挣扎哀嚎:“这里不是到处鬼气?” 四殿阴差:“就是因为这里鬼气重,才需要我们这些鬼气不重的魂魄上岗任职,有些好编制甚至需要沾点仙气才能混上,因为只有这样的魂魄才不易被地府的鬼气熏染,永葆高洁,永存一颗人心。” “”地府的指导思想太高端了,赵青澍和艾维不是很懂,但很受震撼。 唯独方遥,听半天没听到想要的,只得开口问:“你说李楚歌是修行者,按理就算不沾仙气,也应该比普通人鬼气轻,怎么会鬼气太重?” 阳间,葬槐村。 张道简昏睡了两天,在坟地混战之后。 说是昏睡,可罗漾觉得更像昏迷,体力不支说倒就倒,喊都喊不醒,还是他们把人从坟地背回的房子。 张道简睡了两天,李水生的白事也唱了两天,是村民组成的戏班子,原本在景区里特色表演,临时被村部喊回来,搭台唱戏,安魂送灵。 仙女小队无计可施,想以现有信息去找村长探口风,看他知不知道五道极凶破阴阵,却被村长以事务繁忙搪塞,连见一面都难;去凭虚宫里找卜阵老道,想让这位小师弟来看看师兄,别是身体出什么问题,结果吃了闭门羹凭虚宫内部整修,道观暂时不对外开放。 其间只有张秋萍来看过侄子,安慰三人不必担心,因为每次张道简降魔捉鬼后都会这样,睡醒便好,女人还顺手做了不少饭菜,一半进了仙女小队肚子,一半存在冰箱,嘱咐等张道简醒来,务必要让他吃饭。 旅途似乎在用尽一切将他们困在张道简房子里,安分等待天师醒来。 好在两日后,距离中元节还有三天,张道简苏醒。 醒来的年轻天师第一件事既不是吃饭,也不是问这两天里有没有发生什么,而是直接朝罗漾伸手要东西:“你在坟地里掉出来那个木雕,给我。” 罗漾蓦地想起,张道简在坟地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似乎也正准备向自己伸手。那时他就想要了吧,然后昏迷两天,恐怕在梦里都念念不忘。 罗漾从口袋里掏出那小小的木雕造像,痛快还给他。 张道简拿到手里,低头看了很久,用力握住。 仙女小队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是你的?”罗漾低声问。 “我做的,”张道简耸肩,拇指摩挲那两个雕得可可爱爱又奇奇怪怪的脑袋,似留恋,似怀念,“但很早就送给那家伙了。” 吊坠投射。 却不是旅途信息,而是满室光影,它们包围着罗漾、武笑笑和于天雷,仿佛要将三人一起拖进的旧日时光 “我叫张道简,今年十岁,他们说你八岁,那我比你大。” “” “他们为什么叫你鬼孩子?” “” “原来你只会打人,不会说话。” “因为我在屋子里和一个死人待了三天。” 作者有话说: 第149章 七月半[VIP] 张道简第一次遇见李楚歌, 在十五年前。 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村里过年那么喜气热闹,因为“张怀古镇”项目已经开工动土。往年那些在外打工的村民,甭管老的少的, 都是匆匆回来过节又匆匆离开,每张脸上都是劳累一年的风霜,想到来年还要继续背井离乡为生活奔波, 这年过得也没什么滋味。但这回不同,大家都说今年回来就不出去了, 相应村部建设景区的号召,全村一起发家致富。 张道简也高兴, 因为姑姑说要把槐园做成客栈,将来一定有很多游客来住。十岁的他还不太懂这些,只觉得姑姑高兴, 他就高兴。 而且高兴的姑姑还多给了他压岁钱。 一年到头在葬槐山上跟着师父修行花不到钱, 也没地方花钱,所以每次回村过节, 他都喜欢去村里的小卖店买买买。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 零食,饮料,玩具,前几年他还会坐店门口的投币摇摇车。 今年更快乐, 因为他在店里买的零食附带一张刮奖,设计成彩票刮刮乐的样子,他随手一刮,就是“再来一包”。 店主人见他刮中了, 和另外一个结账的村民逗趣,说:“噢哟, 小神棍手气好的嘞,让他去你那里买一张,说不定中五百万。” 那个结账的村民在张怀村里开个彩票点,闻言也乐了,配合着一起逗小孩儿:“对呀,这里中一张才给包零食,我那里中一张可不得了!” 那时的张道简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喊他小神棍,但却明白五百万可以买好多好多玩具,说不定连小卖店都能买下来。哪个小朋友不渴望拥有一间小卖店?于是他圆鼓鼓的小脸听的入神,小财迷的大眼睛一眨不眨,仿佛已经看见无数座金山。 离开小卖店的时候,十岁的准天师还在认真烦恼,如果中了五百万,是要继续跟师父修行还是回村当小卖店老板。 然后就在路过小河边时,看见了五六个孩子在围着一个孩子打。 那五六个孩子都姓张,张道简刚在年初一张家开大席的时候见过,可是被打的那一个他从没见过,无论是今年春节还是往年下山回村。 “不可以欺负人”十岁的张道简路见不平一声吼,稚嫩清脆。 五六个男孩听见声音都看过来,带头的年级最大,个子也最高,今年十二岁,论辈分还要喊张道简一声:“小叔叔?” “为什么要打人?”张道简挺起小身板走上前,俨然正义使者。 带头孩子:“他先打我们的!” “啊?”事情跟十岁天师想得有点不一样,小脑袋看向被打趴在地的那个,走过去蹲到对方身边,好声好气地问,“是你先动手的吗?” 趴在地上的男孩抬起脸,好几块蹭掉皮,一看就疼,没受伤的地方也沾满土,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只一双眼睛又亮又冷,恶狠狠瞪过来。 好凶。 但是张道简没觉得可怕,因为葬槐山上好多野兽,一到晚上,黑暗里也会亮起许多双这样的眼睛。 可是下一秒,他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扑面而来的鬼气。 十岁的天师一霎忘了原本是想给双方公正评理的,在猝不及防的鬼气中呆愣。 代价是手上被狠咬一口,肚子上被捶了一拳。并且这个突然跳起来打他的家伙动作奇快,趁那五六个男孩还没反应过来,捶完就跑。 小张道简还在震惊,甚至最初几秒都忘了疼,过了好久他才缓过神,然后觉得一定是自己在心里说对方太凶,像葬槐山上的野兽,被他听见了,才遭到这样的打击报复,否则自己又没欺负他,还手也不应该还在自己身上呀。 还没出够气的几个男孩幸灾乐祸:“让你管我们,活该。” 小张道简看了半天手上的牙印,才想起来问:“他是谁呀?看着比我还小。” 带头的男孩说:“鬼孩子,李家的,八岁。” 原来姓李,难怪自己不认识。张家和李家虽然都在同一个村,但平日里很少互相走动,张道简从小就被姑姑教育少跟李家人接触,他本身在村里待的时间又很少,张家人都未必认得全。 “他为什么要跟你们动手啊?”那边跑了,只能问这边,十岁准天师对“厘清恩怨”很执着,这也是师父教他的,凡事有因才有果。 “张发喊他鬼孩子,他就冲过来打我们。”其中一个小孩立刻供出“始作俑者”。 张发就是十二岁那个带头的,闻言不乐意了:“你们没跟着喊?” “那还是你们先欺负人的,”小张道简公平公正,“他大名叫什么呀,为什么要喊他鬼孩子?” 张发:“他大名叫李楚” 话还没说完,张发的父亲张大德正好路过,吼他不好好在家写寒假作业,就知道跑出来疯玩。张发最怕亲爹,顾不上再跟张道简说话,乖乖跟父亲回家,剩下孩子也一溜烟跑没了影。 “原来他叫李楚。”小张道简煞有介事消化整理信息。 转天,他在凭虚宫里再次遇见对方。 凭虚宫偏殿里供奉着一座双头造像,已经没有村民知道这是什么,就当一个怪异神仙供奉,但十岁准天师知道它的身份,特地在这天晚上偷偷从家里跑出来,带着压岁钱买的点心和零食,来给神仙上供。 结果刚进偏殿,供品还没摆,就听见供桌底下窸窸窣窣的声音。 小张道简愣住,说不怕是骗人的,两只小手把点心零食放到地上,紧张兮兮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拼命回忆师父叫的捉祟咒 供桌底下的“东西”自己钻出来了。 显然没料到外面竟然有人,钻出来的小小身影当场愣住,与十岁准天师大眼瞪小眼。 “李楚!”小张道简一眼认出。 八岁的李楚歌嘴边沾着糕点碎末,眉目端正的一张脸当下涨红。 十岁准天师原本没发现他的行径,被对方的反应提醒,才“破案”:“哦你偷吃供果。” 一个孩子的自尊被粉碎,李楚歌脸上的窘迫变成难堪,原本闪躲的眼神又变得凶狠,却又听见张道简说:“你等一下。” 不是乘胜追击的继续羞辱,就是自然而然的语气,甚至带了点高兴。 只见张道简将自己带来的点心和零食摆到供盘里,认认真真给这间偏殿里供奉的双头神仙上了三炷香,而后转头和李楚歌说:“等三炷香烧完,盘子里的这些东西你就可以继续吃啦。” 李楚歌沉默,还没完全凶狠起来的眼神染上一丝疑惑和警惕。 张道简耐心解释:“供果要先给神仙吃,香烧完代表神仙吃好了,供果就可以进世间生灵的肚子了,神仙还会很高兴呢。” 李楚歌还是沉默。 “你不信?”张道简发动小脑瓜,苦思冥想还能说什么更令人信服,可看着看着对方,忽然福至心灵,“你是想问那我为什么还要说你‘偷吃’供果?” 将对面的一言不发当成默认,十岁准天师圆鼓鼓脸蛋露出“我真聪明”的开心笑容,简单又快乐:“因为可以光明正大吃呀。” 李楚歌怔怔看着那张笑脸,似乎没人对他这样笑过,阴郁戒备的眼里闪过陌生和无所适从。 香还没烧完,袅袅白烟在香炉里升腾。 “我叫张道简,今年十岁,他们说你八岁,那我比你大。” “他们为什么叫你鬼孩子?” 张道简自说自话半天,口都干了,心里慢慢升起委屈,朝那个一言不发但看起来又没打算跑掉的家伙伸出受伤小手,明晃晃的牙印:“原来你只会打人,不会说话。” 卖惨博同情+无声道德控诉,双管齐下终于奏效。 “因为我在屋子里和一个死人待了三天。” 小孩儿的声音大多清脆,但这道声音有着远超年纪的低沉,和他的人一样,带一点阴郁,一点孤僻,像葬槐山上藏得最深、最难寻的潭水。 十岁的张道简不懂什么分寸、隐私,好奇追问:“为什么会和死人待在一起?” “我妈,自杀。”李楚歌这次回答很快,带着隐秘恶意。 张道简被成功冲击到了,愣在当场,好半天才傻傻问:“你爸爸呢” “也死了,我刚出生他就死了。” “” 张道简不知说什么了,李楚歌却好像很喜欢他的反应,索性席地而坐,继续讲:“我妈喝药死的,就在大前年,家里门没反锁,我应该跑出去喊大人,可是我没有。” “就这样守了三天?” “嗯。” “一定是太害怕了,”张道简帮他找理由,“我害怕的时候也会傻在那里不动,有一次师父让我” “不是害怕,”李楚歌咧开嘴,稚气的五官却透着早熟,“我就是不想去喊人,我想让她把我也带走。” 张道简眼里闪了闪,却不是恐惧,反而泛起水汽。 “如果没有姑姑,我也想去找我爸爸妈妈。”他轻声说,带着不易察觉的哭腔。 八岁的李楚歌想吓哭十岁的张道简,没吓哭,惹哭了。 还没长开的小脸上闪过不知所措,可他还是强装凶恶,故意说:“害怕了吧,我就是鬼孩子,村里人都说沾了我不吉利,要走霉运,你害怕了就快点滚。” 张道简小脸一抹,皱眉反驳:“别听他们胡说,师父讲人死如灯灭,魂魄转世,留在地上的只是空壳。你和一个空壳子待三天有什么可怕的,待三年也是空壳子!” “” “下次我帮你去和他们说,只要他们懂了就” “我还看见了鬼。” “鬼?”张道简愣了下,而后了然,“哦,我知道了,是你妈妈的魂魄,那更没有什么不吉利的了,你妈妈” 李楚歌再次打断他:“不是我妈妈,是一个古代的将军。” 张道简疑惑歪头:“将军?” “鬼将军,他说想上我的身,借尸还魂。” “借尸?可你又不是尸体。” “我说可以让给他,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我的魂魄就出来了,他的鬼魂就进了我的身体。” 十岁的张道简愕然张开嘴:“这不是借尸还魂,是鬼上身,而且要那种很厉害很凶的鬼才能上身的时候把活人的魂魄逼出去!” “那就是鬼上身。”李楚歌对此无所谓,不过年幼的脸上随即浮现浓浓失望,“但他失败了,第三天把身体还给了我。” “当然会失败,你才几岁,怎么可能承住那么凶的恶鬼,”张道简一本正经分析,“那也是个糊涂鬼,怎么能选小孩子呢” “他说我命格硬,接得住他。” “大人最爱骗小孩,接得住怎么三天又出来了?” “说是太硬了,我接得住他,他接不住我。” “” “先克父再克母,”李楚歌笑了,“鬼都怕我。” 张道简原本对这个小自己两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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