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钟嫂最熟悉你的饮食习惯,我已经跟她说好了,以后让她帮你夹菜添饭。你用勺子吧,比筷箸方便。” 温晏清手中的勺子被他捏得紧紧的。 “衣橱里的衣服,我把舒适的几套全挂在最外面,你一打开就能拿到。水杯我全换成钢杯了,免得你不小心打碎割伤脚。” 林甘棠把汤帮他盛好:“饭后让佣人带你去庭院里走走,消消食呼吸下新鲜的空气。” 她把药拿出来准备:“药记得要吃,不能像之前发烧那次偷偷扔了,对身体不好。” “棠棠。”温晏清打断,他的睫毛在颤抖着,唇色渐渐白了:“别说了。” “我不说你能记心里吗?你为我安排好以后,我嘱咐一下你这些小事,也是应该的。”林甘棠轻声说。 温晏清心里的难受像海绵蓄足了水,一碰就溢出来了,他喉间发哽:“你是回来和我告别的?” “不是你想要的吗?你怕耽误我的以后,虽没说赶我走吧,但心里已经有自己配不上的想法不是吗?”林甘棠语气难过:“我爱你,总不能让你继续为难吧?” 林甘棠看向他,眸底深处带着期待:“还是说你想通了,觉得想要我继续陪伴你,无所谓以后。” “离开两天我想清楚了。”她说完眼中已经有点热意,忍着让声音像先前平静:“我不想离开,我不介意其他的,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留下。” 温晏清苦涩地闭上眼睛:“棠棠,方才在露台上,我连站都站不稳了。” “所以你还是想我走吗?”林甘棠眼红了。 温晏清喉间发苦,悲凉的情绪从心底缓慢地扩散出来。 “总要有个结果的,我们也别吵了好不好。”林甘棠忍着泪,取下她的戒指放在他手心,声音再也控制不住地哽咽:“还给你吧,我要它也没用。” 她起身,脚边的铃铛晃几晃,林甘棠仰头逼回眼泪,去抽屉里找到剪刀,紧紧咬着唇狠下心,一把剪断。 泪啪嗒碎裂在地。 她走到他跟前,把断开的脚链放在台上,低头吻了吻他冰凉的唇。 “这一次,我真的走了。” 她转身离开。 脚步越来越远,台上的铃铛在边沿滚动,铃地一声掉落在地。 第709章 温晏清握紧钻戒,掌心深深地印出红红的血印。 脚步声已经消失在耳旁。 在那一刻温晏清的心摔落下来,摔得粉碎。 满心房的玻璃碎片,反射着悲戚的光芒,杂乱不堪。 又是谁狠狠捏了一把,遍处的鲜血。是痛吗?连痛字都形容不了。 温晏清喉间一阵腥甜,脑中剧痛四面八方扑来要将他意识吞没。 温晏清强撑起身,忍着疼痛摸索出房门,狼狈地追上前。 “温先生!”钟嫂一把扶住趔趄的他。 温晏清推开她,钟嫂用力将他抓住:“林小姐已经坐车走了,温先生,她走之前让我转告你,既然做了决定,就别追了。” 温晏清尝到了嘴里血的滋味:“她走了……” “没事的先生,您冷静一下。”钟嫂不忍心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安慰道:“她还会回来的。” “她不会回来了,她是来跟我道别的。” “您回房休息一下,预约的医生等会会过来。”钟嫂扶他。 “我没有预约医生。”温晏清望着离去的方向,哑声道。 房间里。 钟嫂看着几乎没动过的晚餐长叹一声。 医生不久便到了,做了遍检查。 “放松心情,好好休息,温先生,眼下基本的检查并没有发现问题,如果还感觉不舒服您到医院里照下CT。” 医生嘱咐温晏清记得按时吃药,钟嫂在一旁听着,将医生说的全用心记下来。 夜再漫长,也终将迎来黎明。 第二天钟嫂从佣人楼过来准备工作,看到了廊下的林甘棠。 “温叔叔在吗?” “不在,听说有什么安排,要出去几天。”钟嫂说。 林甘棠往屋里进:“你同其他佣人交代声,看到我不要声张,别让晏清知道我在这里。” 钟嫂说好,迟疑说:“林小姐,这是何必呢,现在这样温先生很伤心,以为你真的走了。” “我是在帮他做决定。”林甘棠目光澄亮:“我不这样做,倒真的有一天会走。他迟早要经历的,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 “这……” “钟嫂,你就照我说的做吧。” 林甘棠与钟嫂上了楼,林甘棠示意她将门打开。 温晏清失明后,除非林甘棠在里陪着,不然独处之时门都是没上锁的,免得遇到意外不方便救助。 门咔嚓打开:“先生,我帮你准备好洗漱用品。” 林甘棠走进房门,看到面色疲倦的温晏清。 昨晚他一夜未睡。 林甘棠远远看着,没有上前。 接着上午易谦过来了趟,林甘棠回到客房里没有出来。 上回易谦帮温晏清瞒着她,她算知道了,易谦是站温晏清身边的人,守口如瓶的那种,就别出去让他看到了,免得一转头他就告知温晏清自己在温家。 易谦见温晏清状态不对,环顾四周没发现林甘棠的身影,心里纳闷。 怎么回事,这一对不是如胶如漆每天黏在一起的吗? “林小姐不在吗?”易谦多嘴问了声。 “不在,以后都不再,你不用问她。”温晏清声音沙哑。 易谦神色顿住,这……分手了? 第710章 易谦不敢再问了,认真地汇报工作。 温晏清几回失神,易谦很少见到他这种状态,不禁担心。 他说了一半停下,对方竟然毫无所察,易谦慢慢合上文件夹:“总裁,我觉得您可能需要休息一下,您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等易谦走后,林甘棠从客房出来。 她望着还在露台上的温晏清,顺着墙边坐下,跟着她的西迷钻到了她的腿上。 她心不在焉地挠着西迷的下巴,不时看向露台上的人。 西迷发出舒服的呼噜声,温晏清似乎听见了,沙哑地喊了声:“西迷?” 林甘棠垂眸,拍了拍西迷的身子,让它过去。 西迷走到温晏清脚边喵几声,温晏清弯腰将它抱起,望着远方许久:“她……不要你了么?” 他说得很轻,但林甘棠听到了。 一天。 两天。 林甘棠看着他一个人发呆,一个人黯然伤神。 他在露台上一坐一整天,手机置于身前,不知在等谁的电话。 他的血丝红了眼,摩挲着她还给他的戒指。 林甘棠看得心头不忍,偏过头去。 她想抱抱他,可是她不能心软啊。 夜晚一个人的房间,温晏清没有点灯,安静冷清又漆黑的空间里充斥着颓唐低迷的气息。 几夜的不眠的他终是熬不住,歪靠在床上睡过去。 林甘棠轻轻打开房门,借着透进窗的月色,望着他闭眼清浅呼吸。 她小心的伸手,轻柔地抚过他微卷的发梢,低头亲亲他干涸的唇角,又轻轻离开。 夜风从窗吹进,温晏清忽地惊醒。 没有人,他只听到风吹进卷起窗帘的声音,卷走属于她的淡香。 “棠棠。”他眷恋地念着她的名字。 温晏清撑着身的手缓缓扣紧床单,凸起的青筋显露着他内心的挣扎和疼痛。 温晏清每日都在露台上静坐。 林甘棠发现他又忘了吃药了,提醒钟嫂拿去给他。 温晏清手里拿着几封信纸,脚边躺着她的猫。 远方滚滚乌云向前滚动,天一下变了,风用力地吹过,露台上的绿植枝叶东摇西晃。 他手中的信纸被吹走了一张,从他手腕上刮过。他连忙伸手却抓了个空,迅速起身撞翻了椅,险些绊倒。 然而他眼前一片漆黑,任由风带走了信,无能为力。 他没有焦距的眼睛望着风的方向,眼尾泛了红。 林甘棠看他狼狈的样子,喉咙像塞了棉花,堵得厉害。 一封情书而已,他连她人都不要了,还要情书干什么。 林甘棠鼻尖发酸,扭头下楼。 风不知将信纸刮向了何处,林甘棠在楼下四处寻找。风过雨下,骤雨急来,林甘棠被雨淋湿了身,终于在草丛石缝中找到已经被润湿的信纸。 字迹几乎全被雨水模糊,看不清了。 但林甘棠记得里面的内容: “我们可以在一起做很多事情,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不用费力讨好,不必绞尽脑汁,安静地看着你就很美好,时间从皮肤上温柔流淌过去,我们可以有一个百年。” 林甘棠脸上沾了水,不知是雨是泪。 第711章 林甘棠带着湿透的信纸进了屋。 钟嫂看到她正在滴水的发,赶紧递给她一条干毛巾。 林甘棠随意擦擦,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找到纸笔,垂着眸,将情书重新写好。 “你拿给他吧,说在楼下大门前找到的,没有弄湿。”林甘棠把它交给钟嫂。 林甘棠跟在钟嫂身后,看到温晏清接过信时黯然的脸上露出了光彩,柔和在脸上浮现:“谢谢。” 他开怀,林甘棠露出丝浅笑。 温晏清摩挲着信,小心地将它重新放好。 雨还在下,没有丝毫变小的迹象。 钟嫂走后,温晏清走到窗前打开半扇,湿润的雨水丝丝吹进,落在脸上,飞在衣前。 温晏清抬头望天,随后抿紧了唇,神情黯然,将窗关上。 他在期待什么,就算打雷棠棠也不在了。 他的耳边响起铃铛声,温晏清蓦然转身寻声而去。 忽又想起她早已伤心失望地把脚链还给了他。 温晏清走到台边,摸索到了链子。那一刻知道所有的不过是幻觉,他眼眶发热,被拉扯过的心密密麻麻泛起痛。 拥有过后再放手,比曾一无所有更疼痛。 他原本只想要她的一次回眸,后来想要牵一次手,结果不小心多了一个吻,便贪婪地渴望彼此交付,欲望不止还想要一个家。 但温晏清知道,他最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 她的离开让一切恢复原状,可自己的心已在半路上摔得血肉模糊。 不过是几天,他越来越想念她,仿佛处处都有她的身影,听到她的声音。 可全都是幻觉。 温晏清往前走,出了房门迈向楼梯口,忽然溢来的疼痛让脑中一片眩晕站也站不稳,直到一道力量猛地将他往后拉,将差点悬空踩下楼梯的他用力拉回。 二人跌倒在楼梯前。 温晏清的额前因疼痛渗出薄汗,急促地呼吸着。 林甘棠担忧地探上他的额,不料手腕猛地被抓住。 “棠棠?” 林甘棠蓦地将手往后一缩,挣脱他的束缚,远远离开。 “棠棠!”温晏清抿紧唇踉跄起身去抓。 “温先生!”经过的钟嫂慌忙去扶:“您小心。” “棠棠在这里?” “林小姐不在,您想多了。” “她就在这里!”温晏清向前。 面前就是楼梯钟嫂不放心使劲将他拽住:“林小姐已经离开了!” 温晏清摇摇头:“刚才是她抓住的我。” 钟嫂望一眼远处红着眼摇头的林甘棠,回头同他说:“不,温先生,刚才拉住的你是我。” “不可能。”温晏清赤着眼。 刚才他明明闻到了她身上的气味,她探着他额头的手,温暖又柔软。 怎么可能不是她。 “她来了,却不想跟我说话是吗?”温晏清眼睛赤红,朝钟嫂喝道:“我看不见,你不要骗我,不要骗我!” “她……”他的失态让钟嫂感到慌乱紧张,结巴地看着转身远走的林甘棠。 “她走了,林小姐已经离开了。” 温晏清知道,林甘棠真的来过。 可她还是走了,一定是因为对他失望透了。 第712章 雨下了一夜,第二天才放晴。 乌云散去,阳光撒满大地。 她看着这一天,独坐一晚上的温晏清,泪盈于眶。 她知道还不够,如果他抛掉所有顾虑,早就去找她了。她要逼得他没有机会来得及纠结,逼着他遵从他的心做下决定。 多残忍。 明明他们都离不开彼此。 林甘棠安静下楼,西迷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弯腰抚摸几下,将它赶了回去,踩着庭院湿漉漉的地,离开了温家。 她让林家的司机来接她,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慢慢走向外边的马路。 天晴了,路边大树的枝叶承不住雨滴的重量,滴滴坠落。 林甘棠擦了擦落在肩膀上的水珠。 路边停了一辆车,林甘棠看到了,未加理会,兀自向前。 顾祉川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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