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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手悬在空中,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的视线随着薄荆舟的移动而移动,眼底光影暗沉,情绪全都隐藏在那双漆黑的瞳眸深处,“哥,你为什么不吃药了?是不是……” 知道什么了? 纪思远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直接问出来:“觉得那药不好吃?” 薄荆舟正拿着手机在打电话,听到他的问话,转过头来,冷漠严厉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落到他脚上:“我的病一时半会儿不吃药死不了,倒是你,眼睛瞎了还是脑子出毛病了,那地上的碎玻璃渣子看不见?就算看不见,连痛都感觉不到?” 他看着纪思远脚下渗出的血,眉头一皱,地毯都让他给弄脏了。 电话通了,薄荆舟重新转回头,嗓音一改刚才的冷意,“周医生,我是陆宴迟,麻烦你过来一趟,思远的脚受伤了。” “恩,被玻璃扎到了,流了很多血,估计有点严重。” 纪思远紧绷的唇角一点点的勾了起来, 心头压抑的怒气也散了,“哥,你是在关心我?” 他起身就要朝着薄荆舟走去,脚一着力,被踩在下面的玻璃渣子朝着更深的肉里钻去,“啊。” 他痛得叫了一声,又重新跌坐回了沙发上。 纪思远看着薄荆舟,原本情绪里的阴郁瞬间收敛了,像只被顺好毛的猫咪,温顺且毫无攻击力。 “哥,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猜疑你,我只是害怕……” 他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又委屈又愧疚。 薄荆舟挂断电话,抬手捏了捏眉心,半晌才叹了口气:“害怕什么?” “害怕你又不要我。” 他第一次见薄荆舟是在孤儿院里,那一天,他穿得像个小王子,整个人都在发光,和破败残旧的孤儿院完全格格不入。 薄家两夫妻有事要和院长谈,就打发他自己去玩,而向来孤僻的他,不知为何,看到薄荆舟离开的背影,竟偷偷的跟了过去:“哥哥,你们能收养我吗?” 薄荆舟小小年纪性子就很冷傲,听到声音,甚至连头都没回就直截了当的拒绝了:“不能。” 医生来的很快,检查完他的伤后,道:“纪少爷,需要先把玻璃渣子从肉里挑出来,但你这扎得有点深,可能会很疼。” “好,麻烦你了周医生。” 医生先用双氧水清洗了血迹和伤口,再拿镊子给他挑脚心里的玻璃渣。 刚才生踩玻璃都无动于宗的纪思远,这会儿瞬间变成了只弱鸡,医生的镊子刚一挨到伤口,就开始忍痛的闷哼。 薄荆舟听得头疼,他怕自己忍不住又做出点什么过激的举动来,他在纪思远一声接一声的呼痛声中道了句:“我去阳台抽支烟。” 顿了顿又道:“他怕痛,周医生您看要不就给他打支麻药。” …… 录完节目,沈晚瓷跟着众人一起从电视台出来,“于馆长、许老,今天多谢你们了。” 虽然这些人相不相信她的鉴定结果都不重要,但她也不想被人在职业上泼污水,这是她的爱好和梦想,就算现在不得不暂时放弃,她也想履历上清白干净。 于馆长:“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我和老许也是闲着无聊,便来凑一凑热闹。” 沈晚瓷知道,事情肯定没有他说的这样简单,这是录节目,又不是广场上看热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台下的观众都是早就定好的,需要邀请函才能进。 但电视台门口人多嘴杂,不方便细问:“于馆长,许老,要是方便的话,一起吃个宵夜吧。” 于馆长拍了拍她的肩:“下次吧,这次就算了,我们刚刚才认定了你的鉴定结果,虽然那青铜器的确是假的,我们问心无愧,但被人看到我们走得近,难免会生出一些对你不好的谣言。即便是身正不怕影子斜,但要解释起来也费劲。” “于馆长……”沈晚瓷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一旁的许老。 许老是个人精,见她这副模样,便找了借口先行离开了。 待门口只有他们两个人,沈晚瓷才一脸正色的开口:“于馆长,我想问您一件事……” 得到答案后,她朝着于馆长道了声谢,目送着他上了车,也转身离开了。 刚坐进驾驶室,就接到了秦悦织打来的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她精气十足的声音:“宝贝,恭喜你啊,居然上电视了,那一幕打脸的戏可真是精彩。还有,那个主持人是不是有病啊?柿子逮着软的捏是不是,瞧瞧她问的那些问题,分明是想踩着你给节目拉收视率。” “我这会儿正在疯狂给你打call呢,听到没有啊?” 沈晚瓷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促狭的笑着问:“你真的看了那个节目?” 这种鉴宝节目,假的太多了,秦悦织刚接触这一行的时候,见她一次吐槽一次,说是把观众当傻子耍,而且她家的电视估计好几年都没开过了,也不知道投影布糟了没。 “呃……”秦悦织拉长了声音,尴尬的笑了几声:“没看完整版,不过看了你的高光时刻,那些人,早该打脸了,录节目就底线都不要了,为了收视率,职业道德都不要了。” 是别人给她发的录播的视频。 沈晚瓷这么问,并不是在意她真看还是假看:“没听到你在给我打call,倒是听到酒吧里的DJ曲了。” 秦悦织激动道:“我在夜阑,赶紧过来,我给你开瓶他们店里最贵的酒庆功,保证把排场给你整到位。” 沈晚瓷:“你有钱了?” 秦悦织虽然是富家千金,但除了自己赚的,每个月能从家里拿到的零用钱都是固定的,绝对支撑不起她开夜阑最贵的酒。 而她那个店,只够她糊口。 “为你庆贺,不是该薄荆舟那个当男朋友的人买单吗?记在他账上。” 秦悦织是和别人一起去的夜阑,她话音一落,旁边就有人道:“薄总他不是……失踪了吗?你记他账上,夜阑的经理愿意?” 第490章 招婿入赘 “……”秦悦织虽然大大咧咧,但嘴还是很严的,哪怕是下意识,也没有透露薄荆舟可能已经回来了的事。 她看向身后那个碎嘴的人,没好气的道:“失踪了就不用养老婆了?账记在那儿,等他回来后再还。” 包间里灯光昏暗,那人没看到秦悦织脸上的不满,还以为她是在跟他聊天,环境音太吵,说话声音大点也是正常的:“可这都失踪这么久了,估计人已经没了吧。” “你清明没给祖宗上过坟?不求你家祖宗保佑你发大财?人在有人在的养老婆方式,人不在了也有不在了的方式,不能亲自赚钱,那就保佑老婆赚钱。” 那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明显是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他妈比周扒皮、黄世仁还狠啊,死了都要拉起来工作。 幸好现在没有赶尸这项技术,要不然估计尸体都要被挖起来,改装成广场卡通小车车给她赚钱吧。 秦悦织见他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不耐烦的道:“你杵这儿干嘛呢,还不赶紧去想办法赚钱,现在养老婆都这么卷了,你要再不努力,以后死人都比不过。” 前一秒还凶巴巴,后一秒对着电话那头的沈晚瓷就柔情似水,主打一个变脸迅速:“快来,我让服务生开酒了。” “好。” 自从薄荆舟出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夜阑,连应酬都要避开那个地方。 秦悦织将包间号报给她,就挂断了电话。 夜阑。 服务生替她推开门,沈晚瓷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卡座正中的秦悦织,倒不是她视力多牛,而是在一群白衬衫、黑西裤的……工作人员中,就她一个女人,还身穿暗红色长裙,想不注意都难。 “你这是……”沈晚瓷看着这壮观的场景,也不好拿手去指,只抬了抬下颌示意了一下,“打算招婿入赘?” “月底了啊,姐姐我给他们冲业绩,”秦悦织过来拉她:“我刚刚去上洗手间,结果就看到一个小可怜对着盥洗台上的镜子哭得梨花带雨,说是没完成业绩,要罚钱。” “我一时心善,就让他去把他们组没完成业绩的都找来了,于是……” 沈晚瓷无言以对,只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秦悦织:“所以,敞开了喝。” “人家帮人冲业绩都是砸钱,你不止砸钱还给命,好样的。” 沈晚瓷刚坐下,就有人在她身边半蹲下:“小姐姐,我给你倒酒。” “不用了,我自己来,”沈晚瓷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眼门口,这里是薄荆舟的地盘,虽然他现在用的还是陆宴迟的身份,但难保夜阑没有知道他事情的心腹,说不定她接过酒的下一秒,那人就出现在了门口,“你就在那儿坐着吧,开酒就行。” 想着秦悦织点人是给人冲业绩的,这一桌子的酒她们也喝不完,便又加了句:“你们也喝吧,不用客气。” “……好的,谢谢小姐姐。” 沈晚瓷笑了笑,就扭头去跟秦悦织聊天了:“你说,男人不长嘴怎么办?” 秦悦织一听这话就知道她说的是谁,兴匆匆的道:“把嘴缝起来,既然有嘴也不说话,那干脆就让他别说话了。” 在给薄荆舟使绊子的路上她一向不手软,沈晚瓷喜欢薄荆舟,她作为闺蜜也不能把他们拆散,但给他埋点坑还是非常乐意的,谁让他以前总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经常惹晚瓷伤心。 沈晚瓷:“……” 她看了眼秦悦织,有点为霍律师忧心,但是想想自己之前跟薄荆舟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败得有多惨,这种忧心瞬间就没了。 果真是一报还一报,所以人不能太狂,因为总有报应在后面等着你。 秦悦织凑过来:“他又瞒着你什么了?” 沈晚瓷:“之前他让于馆长来劝我,让我重新回去博物馆修复文物,但这事,他一直没跟我提过,还是我今天问了于馆长才知道的。” “……他没嘴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想那么多干嘛,反正所有不合常理的、突如其来的好都归到他头上呗,要是你以后忍受不了换人了,就归到你换的那个人头上,这样既不动脑又幸福。” 沈晚瓷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是……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夸你才好。” 这么多酒,两人肯定是喝不完的,最后只能让服务生拎去寄存了。 两人都有些微醺。 秦悦织挽着她:“谈恋爱就应该开开心心的,你管他有嘴没嘴,觉得开心就在一起,觉得不开心就分了再找一个……” 她的话被一声泼妇骂街似得高喊给打断了,“霍霆东,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下地狱。” ‘霍霆东’这三个字对秦悦织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她被酒意影响,本来说话还有点大舌头,一下就像被迎头泼了一盆冰水,瞬间清醒了。 她扭头,看着沈晚瓷,求证似的小声重复了一遍:“霍霆东…… 沈晚瓷点了点头,确定了她不是喝醉酒幻听了。 “卧槽,”秦悦织拉起沈晚瓷就跑,本来以为她是为了躲霍霆东,没想到她居然一脸兴奋的道:“有热闹看,快走。” 沈晚瓷:“……” 声音发出的地方离的不远,两人跑过去,正好看见一个年轻女人在朝着霍霆东疯狂输出,各种难听的话跟开闸的水一样往外冒。 站在她对面的霍霆东几次想走,都被那女人拦住了,但他的情绪却半点不受影响,还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死样子,可据秦悦织对他的了解,他此刻肯定在心里不停的给那个女人叠加罪名,算着哪条法规能让她量最重的刑。 他估计是来这里跟人谈事的,穿着正装,拎着公文包,还戴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妥妥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骂得口干舌燥也没等来半点回应的女人终于恼羞成怒了,转着头左右看了看。 霍霆东淡淡的道:“申小姐,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如果动了手,就是刑事犯罪了。” 女人正值生无可恋的盛怒中,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她看到了一个服务生的托盘里放着红酒,想也没想的冲过去,拿起来就面容狰狞的冲着霍霆东直扑而来:“我就是死,也要拉上你一个垫背的。” 第491章 人少满足不了你 然而她举起的酒瓶还没砸在霍霆东身上,原本稳稳站在那里的男人就被一只手给拽走了。 女人手里的酒瓶砸了个空。 还没等她扭头,就听到有人气急败坏的道:“霍霆东,你是不是读书把脑子读傻了?对着这种理智都没有的泼妇,你跟她讲法律有用吗?你还不如直接把脑袋凑过去,让她闷起一酒瓶把你给砸死。” 秦悦织骂完霍霆东,又扭头去骂那个撒泼的女人:“申小茹,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你爸拖欠工人工资,还逼得人家走投无路从你们公司楼顶上跳下去,你现在好意思在这里为你那个杀千刀的爸叫冤,还来找律师的麻烦,你要真为你爸打抱不平,你怎么不进去陪他啊。” 申家的事当时闹得挺大的,又和民生有关,激起了不少人的愤恨,大门口每天都有人去扔菜叶砸鸡蛋,秦悦织这个平时不怎么看新闻的人都看到了。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知道名字也不足为奇。 申小茹盯着秦悦织看了半晌:“秦家那个一天相八次亲的女海王?怎么?还没嫁出去呢,现在来会所抢男人了。” 秦悦织:“??” 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尤其是她感觉霍霆东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仿佛有了实质,戳得她后背生疼,但当着其他人的面,她也不能露怯。 尤其是当着某人的面,要不然以后还不得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你不用这么夹枪带棍的阴阳我,我知道你妒忌,但又相不中,毕竟现在也没什么人敢跟你们这种缺德的家庭牵扯上关系,连劳动人民的血汗钱都骗。” 申小茹被她气疯了,“秦悦织,我要杀了你,你才缺德。” 她指着霍霆东:“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就是个收钱办事的无良律师,我找其他的律师问过了,我爸根本判不了这么重,都是他……” 秦悦织扭头看向霍霆东,“都跟你说了,让你平时低调点,别那么招人恨,你看,人家出门欢天喜地,你出个门被人喊打喊杀。” 她一边说一边撸袖子,“你好好看着,对付泼妇要用什么手段,别整天动嘴不动手,哪天被人打死了,你去阴曹地府跟阎罗王讲法律吧,到时候让他老人家给你弄个首席律师的位置坐坐。” 霍霆东勾起唇角,十分受教的点了点头:“恩,你打的时候注意着点,构成轻伤要负刑事责任,颅脑、脊髓损伤,轻伤一级包括:头皮创口或者瘢痕长度累计20.0cm以上,头皮撕脱伤面积累计50.0cm2以上,头皮缺损面积累计……” 秦悦织:“……” 她手都伸出去了,来个唐僧在旁边念经,这还有个屁的心情打架。 她扭头,狠狠的瞪了眼霍霆东,然后让到旁边,对炸毛鸡申小茹道:“你还是去打他吧,我把位置给你让出来,绝不插手。” 谁他妈插手谁是狗。 保安终于上来了,这场闹剧以申小茹被‘请’出去作为了结点。 围观的人群也散了,秦悦织左顾右盼的找沈晚瓷,结果找了半天也没见到人,正准备给她打电话,霍霆东便走了过来:“沈小姐已经走了。” 他闻到了她身上浓重的酒味,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你喝酒了?” 秦悦织:“关你什么事?走开,离我五米远。” 她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虽然知道打架是违法的,也不好,但他就不能换一种方式跟她说,非要站在那儿念经似得跟她讲法律法规。 那么多人看着,真是丢脸死了。 霍霆东跟在她身后,声音凉凉的:“一天相了八次亲?” 这什么时候的事,秦悦织自己都忘了,只记得有一次好像是相的太多,两个相亲对象时间凑一起了,还闹得十分不愉快。 她女海王的名声也是那时候传出去的。 “那是为了应付我妈,我是不婚族,没想过结婚,相再多都是走个过场,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对男人不感兴趣?那是对女人感兴趣?” 秦悦织刚要说话,一个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的帅气小鲜肉就走到了她面前,“秦小姐,谢谢你今晚点我,我这个月的业绩完成了,这是送你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还希望秦小姐不要嫌弃。” 会所有准备专门的小礼物,让他们送给客人。 秦悦织:“……” 霍霆东冲着她挑了挑眉,唇角带着恰到好处的淡笑,但脸色却有些冷了。 被他这样盯着,秦悦织有点心虚,急忙接过那人手上的礼物,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了,然后干笑着解释:“他没完成业绩,月底了要扣钱,我刚才在洗手间看他哭得挺惨的,就顺手帮了一把,反正都要点酒,在谁的手里点不一样啊。” 也不知道霍霆东相没相信,反正听他说话挺阴阳怪气的:“看不出来,秦小姐还挺心善。” “那是自然,我人美心善,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我这个优点……” “秦小姐,刚刚谢谢您点我,这是送给您的礼物……” 秦悦织僵硬着手脚将东西接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后背都要被扎穿了:“……” “秦小姐,刚刚谢谢你……” “……” 几十米的距离,秦悦织一连收了十几份谢礼,都是她刚才挥金如土换来的,手都要拿不下了,到最后她都直接麻木了。 “秦小姐……” 身后有人叫她。 秦悦织猛的回头,也没看清叫她的人是谁,直接道:“你又有什么要送我?没手拿了,直接挂我脖子上吧,或者塞我衣兜里。” 那群人估计是商量好了的,送的东西有拿的有挂的,个个不重样。 她将拿满礼物的手往前面一伸,给对方看自己是真的拿不下了,破罐子破摔。 霍霆东将她手里乱七八糟的那堆东西接过去:“我没什么要送你的,就是想说,秦小姐的生活挺丰富多彩的啊,相亲一天相八个,找少爷一次性都要找十几个,是不是太少了满足不了你?有没有可能不是数目的原因,是他们太虚了?” 第492章 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一连过去半个月,纪思远都很规矩,甚至还找了份工作,没再逼着薄荆舟吃药,也没再像以前那般时时来公司晃悠。 然而还没等薄荆舟松口气,薄氏的新项目就出事了。 这天半夜,他接到顾忱晔的电话:“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发现的早,没造成太大的经济损失。” “那你的语气听起来怎么要死不活的?” 说要死不活都是委婉了,简直是咬牙切齿。 “因为处理你那些破事儿,我今晚连大门都进不去了,”言棘睡眠不好,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惊醒,惊醒了还不易入睡,所以他也不敢敲门,只能十一月的天气里坐在花园里吹冷风。 人倒是越吹越凉,心里的火气却越升越高,在给薄荆舟打电话的时候到达了顶点:“你那边到底要拖多久?中气不足就去医院开点药。” 薄荆舟将手机开成免提扔在了一旁,用手拢着火光,低头点了支烟,慵懒的靠着阳台的扶拦,垂眸看向楼下。 现在是凌晨,除了路灯外,大部分的霓虹都已经灭了,树影和房影混在一起,形成了无数个深浅不一的色块投在地上。 青色的烟雾从他唇间一点点溢出,将男人深邃的五官笼罩得模糊不清,等顾忱晔说完,他才不紧不慢的道: “抱歉,你再忍忍,快了。” 顾忱晔冷笑:“别拿你哄女人的那套来哄我,三个月,三个月你再弄不完,我就撂挑子。” 当然,这话他也就是在气头上随口说说,撂挑子是肯定不会的。 薄荆舟莞尔:“你现在在哪?你们花园里?” 顾忱晔摁了摁眉心,他手指冰凉,但脸也是凉的,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个更凉:“你耳朵聋了?没听到风刮得‘呜呜呜’的?” “我给言棘打电话。” “你别打,”顾忱晔急忙阻止他:“她有起床气。” 薄荆舟乐了,难得看到他吃瘪,语气里颇有些幸灾乐祸,提起顾忱晔,圈子里谁不说一句能谋善断、雅人深致,这要被人知道在外面呼风唤雨的顾公子不止有门禁,晚了还连门都进不去,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反正被骂的又不是我,我管她有没有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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