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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底蕴不可小觑,这……可不能吧!” 最重要的是她们所在的大梁同北越本就接壤,齐州更类边地,若是那边起了祸患。 哪怕是商人,唇亡齿寒是何道理他楚闻远还是懂得的。 若非眼前的儿子素来靠谱,听到这等重磅消息,楚爹这会儿几乎要跳起来了。 没有理会对方过于惊诧的目光,安宁只轻抿着新换上的清茶,对着来人眉眼带笑道: “父亲,你最该知晓的,群狼既已成势,又岂有空腹之理?” 尤其对面还是一只受伤且又势弱的美味羔羊。 看着大儿子笃定的神色,大白天的,楚闻远浑身却不觉泛起一身冷汗…… “对了父亲,这阵子儿子身子不适,外头那些事物注定不能为父亲分忧,还望父亲见谅则个!” 没有理会还陷在思绪中的渣爹,利落将手头上的包袱踢出,安宁这才脚步轻快的回到自个儿的小窝。 至于在她离开之后,主院那头有多兵荒马乱,安宁才不会管太多…… 倒是识海内统子属实有些不大理解。 “话说宿主你弄这个干嘛?” 若论钱财,眼前的楚府已经足够自家宿主随意挥霍,衣食无忧了吧! 何况还是楚家的财产,便宜老头子? 对此安宁并未回答,只随意轻捻着手中的白玉棋子,仿佛随口般支着下巴呢喃道: “话说,这阵子,西山寺的雪梅也快开了吧?” “是呢!”还以为自家公子是因着心情不愉,想要出门散心,一旁的春兰忙不迭点头:“据说寺中苦戒大师佛法精深,又精通棋艺,自他来后,这寺中香火都没断过呢” 切,识海内统子不由翻了个白眼。 啥个香火,那可是山上啊,自家宿主是那等会劳动自个儿的人吗? 然而教统子意外的是,听过这一茬后,安宁竟当真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随后更是寻了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包袱款款过去了…… 统子:“……” 第176章 古代炮灰嫡长子4 翌日清晨,西上寺 伴随着阵阵钟鼓声,瞧着眼前相谈甚欢的二人,还有两人眼前纵横交错的棋局。 统子还没来得及惊讶,约莫一个时辰后,便见对面儿的老和尚双手合十,颇为熟练地念了口经文,方才缓缓开口道:“施主棋艺精湛,实属老纳平生仅见……” 语气中不难听出满满的欣赏之意。 嘿嘿,那可不是嘛,自家宿主最厉害了,统子不觉挺了挺腰。 唉,不对啊,自家宿主大老远跑这里,难不成就是为了赏景,顺带陪老和尚下棋? 事实上还真是。 难得棋逢对手,再一回合之后,瞧着眼前再次败北的黑子,哪怕清心寡欲如苦戒禅师,也不由贪眷了片刻,当下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今日外间天色已晚,回程路上难免波折,不若楚施主就此留下,浅尝一番本寺的斋菜如何?” “大师盛情,小子又岂有不应之礼!” 于对方的盛情相邀,安宁同样双手合十,起身恭恭敬敬地行过一礼。 不大的禅房内,只见眼前少年一袭青衫,略显纤薄的身形下自有一番清朗之气,无端教人生出几分好感,外加不凡的谈吐。 随后的日子,在这古老的山寺内,一老一少二人正式以棋会友,加上偶尔闲谈间,竟也“意外”成了忘年交。就连往日里府城贵人们千金难求的苦戒大师亲手做的斋菜,到了安宁这儿,竟也成了稀松平常之物。 日常所居寒月阁更是一等一的清幽之地,夜里竹影萧瑟间,不时有叮咚的清泉声响起,晨起还能听到阵阵梵音…… 短短几日,别说安宁了,就连统子都有些乐不思蜀,浑身像是被清气洗涤一般。 更甚者临别之际,苦戒禅师还特意发出了邀请,知晓这位小施主的习惯,连安宁早前所居住的别院都特意保留了下来。 这可是常日里那些个王公贵族们都少有的待遇…… 回去的路上,瞧着眼前这串儿据说由苦戒大师亲手开光过的佛珠,话说这一刻,统子简直对自家宿主惊呆了……… 总之,自这一日起,在住持苦戒大师盛情之下,安宁自然而然地成了这座古老寺庙的常客,时不时便要过来手谈一番。 至于手上的账本子,更是没再动过分毫,整日读书赏画,小日子简直悠闲的很。 倒是楚家,自打那次同自家儿子谈过后,楚老爷再是不愿相信,作为经历过那种时代的人,行动上却还是麻利地紧。 忙不迭地派遣人手,因着不想过于高调,不肯过多从公中调取,就连早年给予娇妾爱子手中的私房钱都尽数取走投了进去。 倒是江氏,骤然失去了立身之本,哪怕再精明,此刻也难免失了冷静。也就这会儿,听下人们禀报大公子因着身子之故,已经许久没去正院请安,这才打起了精神。 大公子什么人,说一句顶顶孝顺都不为过,因着身子不去请安?怎么可能? 待听说正房那边有意教老三为兄长分忧,江氏更是当场嗤笑出声,遮都不带遮掩一下,便对着一旁的下人冷笑: “大公子那般人物也就罢了,日后注定是楚家顶梁柱,咱们旭儿能力不足,自甘俯首也算值得!”这话江氏说的并不算情愿。 但奈何这位大公子四岁开蒙,通读经史,一手算盘更是厉害,七岁便能跟在老爷身后,十来岁的年纪,偶尔提出的意见,就连老爷本人都不得不谨慎对待。 不是她不想争,而是江氏清楚,这等人物,又是亲子,自家老爷万万不可能放弃。 何况如今乱世……有个能耐的家主意味着什么,纵使她一酒馆之女,亦是明白的。 因而哪怕再不甘,江氏也不得不放下。 “可他楚老三是个什么东西!”江氏细眼微挑:“一个趁主君醉酒得来的腌臜玩意儿,竟也妄想着压我儿一头,也不瞧瞧这些年来,主君眼里可曾有过这玩意儿!” “也就正院那蠢货,扲不清的玩意儿!” 江氏忍不住呵呵一声: 话说那位还真以为这么些年能在楚家站稳脚跟儿,靠地是自个儿的夫人名分儿跟不顶用的老三不成,这可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也不想想娘家都快没了,与主君又再无情分,一个夫人头衔有个屁用。 这般想着,江氏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目光不由瞥向一旁看了已经大半天了,连一本账本子都没翻完的儿子。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要是大公子是她儿子,她还用这么日日谋算吗?连福气都不会享的蠢货。想到这里,江氏眉目一转,不觉间已经招来下人,低声吩咐着什么…… 被统子剧透,提到这一幕的安宁不觉挑了挑眉。 可惜……一直到年末,令安宁期待的楚家闹剧还未正式开启,年节未过,如她早前所料一般,北地竟然当真乱了起来,邻国大批铁骑不断蜂拥而上,仅仅不过数月,前方便传来了城破的消息。 待消息传入齐州,不提这会儿楚老爷有多庆幸…… 这一日,安宁如往日一般再次来到西山寺中,然推开门的那一刻,却见原本属于苦戒大师的房间内,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人。 第177章 古代炮灰嫡长子5 西山寺内,梵音阵阵…… 眼前人约莫二十出头,眉若朗星,一袭玄青色锦袍,腰配白玉绦环,如墨的长发被一方青玉冠懒懒束在耳后。此刻正闲倚在窗前,手中还捏着一枚白玉棋子,瞧着倒似是一位颇有雅致的贵家公子。 只眉间不经意露出的些许锋锐之气,以及周身浑然天成的气度,在某些时刻不免与眼前这幽深雅静的禅房格外有些不入。 这是一个在战场上,见证过同样也亲手制造过无数血色之人。 没有再多瞧一眼,安宁很快上前一礼:“草民楚氏子安在此见过晋王殿下!” 骤然被叫出身份,萧祁神色未变,显然并没有太过吃惊的样子。只抬起手,略略将自个儿浑身上下的装饰瞧过一遍,确认的确并无彰显身份之物,这才轻扣着折扇,轻笑道:“这下本王这会儿倒是信了,楚氏子安是吧,果真英雄出少年!” “殿下谬赞……”对来人这明显的谦词,萧祁显然并不以为意,仍是含笑道: “早前便听闻苦戒大师说过,楚卿棋艺当世难寻,也不知本王今日可否有幸见识一番?” 大致瞧了眼案上的棋盘,这下安宁甚至都无需过多伪装,而是彻底沉默了。 平心而论,这位王爷棋艺自是极佳,甚至可以作为高手之列,万中难寻其一,但是…… 话说,也不知这位心眼子究竟大不大? 好在,事实上,这位晋王殿下还是颇有自知之名的: “这对弈,自是棋逢对手方才最是有趣,本王今日就不献丑了。论棋艺,子固棋艺尚在本王之上,今日便由他来代本王同楚卿你讨教一番……” 话音落,见眼前这人面上不含半丝不悦,安宁这才多瞧了一眼。 同样也是这会儿了,安宁这才看清从方才起,便一直沉默着坐于对方身侧的锦衣男子,迎上对方一双隐隐含笑的狐狸眼,以及明显有些苍白的面容,安宁面色不改。 只拱手做了个请字。 来人倒也不客气,略带苍白的修长指节很快便率先执起一方棋子。 这场对弈,是意料之中的精彩纷呈。 其间不说对弈的二人,就连一旁的晋王同苦戒禅师,同样看得目不转睛。 一直到晨起的朝阳高高升起,最终洒尽余晖,等到安宁回过神儿之际,禅房外,天色不知何时已然彻底暗了下来。 最终这一局由安宁胜出半子结束。 然而瞧着对面这双狐狸眼一脸笑意盈盈地拱手道贺,说实话,安宁这会儿开心吗? 她开心个鬼哦! 怪不得前世大梁那般情景,眼前这位晋王所率部队依旧能坚守到最后一刻,身旁果然是卧虎藏龙。 可惜了,回去的路上,看着轿外不时飘起的雨丝,安宁忍不住轻叹,大势之所以是大势,仅仅凭着一人之力力挽狂澜,实在是太难了……… 不过好在这次虽然打击人了些,到底收获还算不错。 想到方才那人笃定的语气,安宁不由眉间舒展了少许。 如她早前所料,如今这般情景,边境之地虽危险了些,但也正因如此,外敌当前,朝廷那头对这里的制约反倒并不严重。 只有足够的自主权,才能有发展机会,才能有最大的可能避免前世的悲剧。 伴着窗外蒙蒙细雨,安宁这一日睡地格外香甜。 与之相反,今日一见后,同样久久回不过神儿的萧祈二人,这会儿还在彻夜不休: 就着眼前的舆图一番部署过后,闲暇时分,只听晋王突然开口道: “子固你说的没错,识得如此能人,今日你我二人当真不虚此行……” “不过说来,子固,若是本王不曾记错,你这可输地可不是第一回了。” “事实上殿下,输给他楚子安,谢某也并不算冤枉不是吗?” 轻捻着手中酒盏,对面谢桁并不以为耻,狭长的狐狸眼中甚至还带着少许惊喜… 他早该想到的,能在数月之前,一届商人之子,在手中消息匮乏的情况下,就能赶在他之前,窥出边塞情景,又能提早做出准备……这样的人,又怎会是泛泛之辈。 今日这方棋局不过更证明了此事而已。而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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